颓废之迷津 作者:冷颜冰眸-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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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毕业后靠什么吃饭啊？”陈美佳有些急了。
　　“这个以后再说，我想先搞清一些事情。”
　　“搞清什么事情？”
　　“这个你不用知道。”凌决轻蔑回答说。
　　“不管你做什么事情，但妈还是觉得咱们家有这个条件，你也不用像其他人那样毕业后再去找工作，现在过来的话可以先熟悉熟悉，这样等你大学毕业后就容易上手了，店里的事情也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咱们可以……”
　　“说完了吗？”凌决打断陈美佳的话，抬眼看着她，“要我说几次，我跟着爷爷就行了，你们能别来掺和来吗？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难道非得把关系搞得像奶奶去世后的那样吗！”
　　陈美佳望着凌决，迟迟没有说话，而凌霄似乎也陷入了沉默。
　　客厅内，没有了声音，凌决喉咙翻滚了下，便起身准备离开，打开门的时候停住了脚步，背对着陈美佳和凌霄，“也许以后我会改变主意，但也只能等爷爷走后，不然，我会不安心。”随后，闭上了门，
　　可能奶奶对于凌决的家庭来说是一个很大的触点，而凌决对于奶奶的事情没有向任何人提起，就连小雨也是。小雨第一次来凌决家的时候，看到奶奶的肖像时，便问了凌决，但凌决却冷眼相待，说不要提。
　　走出公寓，凌决打了个车来到小雨家楼下，打电话叫小雨下来，说想出外面转转。而小雨似乎也猜到凌决和他母亲闹了些矛盾，止住了琴声，穿好外衣下了楼。刚下楼，便看到凌决坐在公寓内的一座圆形花池的阶石上，穿着一件灰色的休闲棉衣，而黑色的牛仔裤与花池边上白色的大理石产生鲜明的对比。
　　天空灰濛濛的，像是在故意掩饰着什么。
　　沉闷的天气，失色的天空，让人不觉产生一种紧张、灰暗的心情。
　　跟随着凌决上了辆公交车，两人坐在一起，凌决靠着窗户，右手搭着窗框托着下巴，外面的风景，小雨静静的坐在凌决身旁，双手拘谨的放在口袋内。
　　车上的人渐渐变得拥挤，又渐渐变得稀少，老人上到车，小雨便主动让位，抓着吊环，望着一边的凌决，就这样，一直重复上演着，而从上车的那一刻到现在，凌决只字未言。小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该如何让这气氛得以缓解，可能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陪在他身边了。
　　车子走到临近郊区的一条小道的时候，两人下了车，跟随着凌决的脚步，走到一片荒草的平原之上。
　　风吹拂着地上枯黄的野草，像是在吹动着一片海洋，小雨拉起了衣服上的帽子，看着面前的凌决，仍旧是一个黑色的背影，在灰色的天空之下，仿佛要带走所有的悲凉与困楚，而就是这样看着面前这个人，竟会有种无题的忧虑。
　　风，不停歇的吹动着，耳边的发丝在眼前凌乱的拂摆，踱步走向前，停靠在凌决身旁。
　　沉默着望着这些荒草，沉默着听着模糊的风声，沉默着，感受时间的流逝。
　　手指拔掉小说的订书针，凌决扬臂甩向了天空，被风吹散，那些白色的纸张，错落在草地上，一些，仍旧随风飘扬。小雨惊愕的望着凌决，喊道，“你疯了吗！”
　　凌决嘴角勉强扬起笑容，揉了揉有些发红的双眼，“这些已成为废品，我需要一个崭新的故事，而这个故事，已在我面前。”随之凌决望向身旁的小雨，“我想和你一同见证，现在仅仅只是序章。”
　　小雨怔怔的望着凌决，她不知道凌决所说的故事在面前是什么意思，也猜不透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但从他那冰冷的眼眸中，却能够看到一丝光亮，那光亮，稍纵即逝，如同熄灭的蜡烛残留的一道烟缕。
　　黄昏的落日，隐没在灰色的云层中，珠黄的霞光，始终透穿不了，小雨别头看着凌决锋利的侧脸，随着渐渐黯淡的天空，变得冷漠冰霜，直至失去所有的色彩。
　　不知是因为身处黑暗的原因，还是单纯的想要回家，小雨的心中，忽然一抹恐惧慵懒的伸展开来，双手不由的抓紧凌决的胳膊，低声的说，“我们走吧。”抬头看着凌决。凌决安之若素的点了点头，随后，下意识的轻拿开小雨的手，转身走向迎面的那条小道。
　　小雨看着自己的双手，忽然陷入了沉思。
　　“不走吗？”
　　听到凌决的喊声，小雨才回过神，忙跟了过去。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六点多了，父母还没下班，坐在沙发上，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家里未开灯，而没有月亮的天空显得客厅格外的黑暗，仿佛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下来，只有挂在墙上的壁表发出滴答声。
　　空荡荡的家，空荡荡的自己，心里好似一下子被放空了，空荡的就像凌决放开自己手的那一刹那。小雨不知道自己在抓紧凌决胳臂的那一刻在想什么，只是觉得想要有一个依靠。
　　但这是潜意识，还是无意识？
　　虽然那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但却觉得心里好难过，也不清楚到底在难过些什么，如若真的是因为那个小动作的话，那自己的心灵岂不太过脆弱？
　　莫名的笑了一声，甩了甩头发，由于静电刘海的发丝凌乱的粘在了脸颊上，伸手拂去，又甩了甩头发，再次拂去，如此反复。
　　貌似是无聊的举动，自己搞乱头发，再自己打理好。
　　但可能就是无聊，才无聊。
　　“瞎想什么呢。”潇静雪坐在床尾处，一间小柜子正好放置在床尾和墙壁的中间，将柜子上的衣服拿开，从柜子里拿出一些化妆品。
　　“可是我就是想让姐姐和苏沐冰哥哥在一起。”香雪躺在床上，望着潇静雪的身影稚嫩的说。
　　“姐姐只是和他是好朋友。”潇静雪化了化淡妆，随后从电视机旁的衣柜里拿出一件蓝色的毛绒衣，又俯身照了照镜子，拿起口红补了补嘴角，随后回头对香雪说，“姐姐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香雪要在家乖啊。”
　　“苏沐冰哥哥真的很好。”香雪爬起身，噘着嘴看着已在门外的潇静雪。
　　潇静雪半掩着门，扬起笑容朝香雪招了招手，“嗯，苏沐冰哥哥确实很好，姐姐走啦，香雪乖。”香雪重重的点了点脑袋。门闭上后，潇静雪凝着眉，抓了抓耳边的头发，干咳了两声，地下室的声控灯亮了起来。这时手机忽然响了，潇静雪接起后没等电话那边说话便说，“好了好了，我就出去了。”
　　掖了掖围巾，忙加快脚步向外走去。出了小区门口，看到一辆白色的小轿车停在路边，随即小跑过去，坐进了后车厢内。驾驶位上是一个男的，年龄和潇静雪差不多大，穿着一件灰色棉衣，戴着黑色的针织帽，长长的亚麻色发丝向后垂直脖颈处，皮肤看上去格外的干净。“话说你每次能不能快一点，这破车暖气也开不了，很冷的。”
　　潇静雪白了白眼，“我也是和班主任费了很多口舌才请的假。”
　　车开到一半的时候，那男的忽然略显沉重的说，“今晚罢了，以后，可能就不用来了……”
　　“为什么？”
　　那男的摆了摆手无奈的说，“你也知道，你总是隔三差五的过来，老板本来就不想用临时工，况且你还是个学生。”
　　“你不也是学生。”潇静雪打断那男的的话，显得有些生气。
　　那男的撇了撇嘴，继续说，“我之前也是和老板撑了好长时间，前些天你一直没来，老板也火了，好说歹说都不行，最后让我通知你今天过来，罢后会把你工资结了。”
　　潇静雪双手搭在那男的靠着的驾驶座上，趴着脑袋，有些气馁的说，“那你能帮我再找个兼职吗？你认识的人那么多。”
　　那男的想了想，“帮你看看吧，不过别抱太大希望。”
　　车子在一家俱乐部停下了，停好车位后，潇静雪跟着那男的进了去。

☆、迷津二（2）

　　刚进去的时候耳边便瞬间膨胀了起来，被动力十足的音乐充斥着，舞台上一位唱手手持麦克风，跟随着音乐带动全场的气氛，而台下的观众也迎合的特别好。走到临近舞台地方的时候，看到一位西装革面的男人坐在一张散座上，那个人便是这个夜店的经理，约有四十多岁，经理望见那男的和潇静雪，摆了摆手示意先去后台。看着潇静雪走后，那男的便过去坐在了老板的旁边，递了个根烟，经理接后，也没有说话。
　　沉静了一会儿，那男的说，“王叔，今天完了给“静雪”结下工资你看行吗？”
　　经理皱了皱眉，上下打量了那男的一番，“怎么了？怎么突然就不干了？”
　　那男的随即点了根烟，附笑的说，“她妈妈知道她来这，不怎么高兴，让她辞掉，况且她也就是临时工，时来时不来的，有没有她也无所谓。”
　　经理吐了口烟，说，“哦，这样啊，行吧，待会儿完后给他结，不过这姑娘挺不错的。”
　　“谢啦王叔。”那男的有些激动的说道。
　　“哦，没事没事。”经理摆了摆手。
　　后台内人很多，大都在状态前补着妆，一位阅三十左右的女人看到潇静雪进来，忙让潇静雪去试衣间换上衣服，罢后，便推着潇静雪和几个女人让他们朝舞台前等待着。
　　唱手唱完歌后，舞台上来了七八个女的，随着音乐慢摇着，而身处后面的一位女生，便是潇静雪。台下的喧闹声小了许多，T型台前面，人群也随着音乐摇摆，周遭似乎也被荷尔蒙的气息所引领着。
　　那男的和经理碰了杯酒，随之望向了舞台，看着潇静雪。此时的潇静雪目光凝滞，拂动着身姿，扭头看到坐在散座上的那个男的，潇静雪轻扬了扬微笑，男的同样也回应的点了点头。
　　“你小子是不是和她搞上了？”经理留意到刚刚的举动，拍了拍那男的肩膀说。
　　“没有没有，您想哪了。”男的摆了摆手解释说，“我和她只不过是发小。”
　　经理笑了笑，“这姑娘挺不错的，你可别把人家带坏了。”
　　“哪里话，我是那种人嘛。”男的同样也开玩笑的说。
　　经理吸了口烟，随之说道，“他辞职不会是因为前两天一直给他送礼物那老头的原因吧？”
　　听到经理的话，那男的尴尬的咧了咧嘴，“也许吧，具体我也不是太清楚，不过那老头确实挺恶心的。”
　　看了看手表，经理随即说有些事要走，让潇静雪一会儿去找前台，工资放在那里。那男的和经理道了别后，继续坐在座位上，望向舞台。
　　感觉有人在盯望着自己，那男的不觉回头忘了一眼，与一位身着黑衣的男的不觉双目对视，但因为太过昏暗，看不清面容，怔怔片刻，正准备朝那人走去时，不想他却转身离开了，随后也就没有再在意。
　　时间渐渐过去，临近一点的时候，潇静雪才从后台过来，坐在那男的旁边，看到经理不在，便问，“经理呢？”
　　“回家了，等不着你，便先把钱放我这儿了。”随后那男的从口袋里拿出七百块钱装进了潇静雪的口袋内，“这是经理特意给你的，看你做的不错，工资在前台，一会儿去取就好了。”
　　“这样啊。”潇静雪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随即便和那男的出去了。
　　打开后车厢门，潇静雪正准备坐进去的时候，那男的开玩笑的说，“每次都坐后面，坐前面怕我非礼你啊。”
　　潇静雪笑了笑，然后坐在了副驾驶位上。
　　临至深夜，街道上很空旷，在城市灯光的映衬下，显得天空格外的黑，而车窗外的世界没有俱乐部里那样喧闹，倒显得非常安静。那男的一路和潇静雪说笑着，讲着一些有趣的段子，逗得潇静雪笑的合不拢嘴，气氛显得很愉悦。
　　在小区前停了车，潇静雪俯着身子在车窗前朝那男的摆了摆手，“我先回家了，你也赶紧回家吧，很晚了。”
　　“嗯，知道了。”
　　当潇静雪转身正准备走的时候，那男的喊住了潇静雪，“静雪！”
　　“还有什么事吗？”
　　那男的忽然笑了笑说，“算了，本来想你说一个秘密，不过还是过段时间再告诉你吧。”随后男的抬了抬手，“没事啦，回家吧你。”
　　潇静雪皱了皱眉，有些莫名其妙，“好吧，你也是，赶紧回家。”
　　直至望着潇静雪的身影消失在楼门中后，男的才离开。握着方向盘，手指不听使唤的敲打着上面的橡胶。回想起上次和沈易言闲聊中知晓潇静雪因为贫血而昏倒，至今都觉得有自己的责任，如果不是自己把这工作介绍给潇静雪，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而至于事因自己也清楚，潇静雪是被一个老头强迫陪了一晚上酒，才酿就那样的情景。
　　红灯前，车子停住了，身子趴在方向盘上，男的自问着自己，“苏沐冰，你这样做是对还是错？”
　　前方的路非常的昏暗凄长，一眼望不到尽头。
　　天还未彻亮，岔口处的枫树下，小雨依靠着冰凉的树干，等着凌决，持着手机，似乎在写什么东西。右手的手套卸了下来，虽然手指被冻得生疼，但毕竟戴着手套打字不方便。
　　“写什么呢。”
　　“吓！”小雨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凌决吓了一跳，忙将手机放进口袋内，“没什么。”小雨笑了笑说。凌决也没再问，随后便和小雨向学校的方向走去。
　　路上，小雨问凌决打算写什么小说，但不出所料，凌决的回答还是像以前那样，“等完成的时候你再了解吧。”小雨吐了吐舌头，她始终想不明白，凌决为什么不和其他写手那样，一边写一边让别人阅看，这样彼此了解其中的情节也能够探讨或提出一些建议，对小说也有很大帮助，但凌决始终是一个人在创作，不知是怕别人的建议会毁坏这个虚幻的世界，还是怕指点，或是出于其它的原因。
　　正当小雨思踌的时候，凌决貌似猜到小雨在想什么，咧嘴笑了笑说，“作品在没有完成之前，就是残次品，完成后到达我所认为的完美时，才可以让别人了解这本小说，我是这样认为的。”
　　话虽这样说，但小雨始终觉得这个理由有些牵强，不过也没再多想了，凌决这个样子，已经习惯了。
　　听到敲门声，潇静雪开了门，看到是沈易言，便起身准备出发，回头望了一眼还在熟睡的香雪，随后，和沈易言出去了。
　　走在学校的路上，沈易言问，“一会儿上完自习是不还得送香雪去幼稚园？”
　　潇静雪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沈易言叹了口气，“想想办法让香雪在学校住吧，星期五的时候接她回来，要不这样太辛苦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过几天就去学校办一下。”
　　“嗯，行，我再帮你凑些钱。”
　　潇静雪摆了摆手，“不用了，昨天老板发了工资，我还有些钱……”潇静雪说罢，才意识到沈易言的神情变得凝重了起来，随后勉强扬起笑颜说，“不过我已经不在那里工作了，老板将我辞了。”
　　沈易言沉默了一会儿，岔开话题说，“猜猜今天帮你带了什么早餐？”
　　“不会又是鸡蛋饼吧……”潇静雪皱了皱眉，故作难堪的样子。
　　沈易言看潇静雪有些腻烦，忙解释说，“今天的鸡蛋饼和以前的不一样，我多加了两个鸡蛋。”
　　潇静雪白了白眼，汗颜说，“那不还是鸡蛋饼嘛……”
　　沈易言忽然看到凌决和小雨走在前面，便向凌决打了声招呼。
　　早自习的时候，小雨不时回头看着凌决，一整节课他都是在托着脑袋望着窗外，也没有写小说，不知在想些什么，待下课铃响后，再次望向凌决时，座位上已没有他的身影，不知去了哪里。
　　刚出校门，潇静雪便看到站在门口的凌决，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凌决拉进了一辆白色的轿车内，凌决坐在潇静雪旁边，声音依旧冰冷，“你家在哪？”
　　“我家？”潇静雪莫名其妙。
　　“不是送香雪去学校吗。”
　　潇静雪很惊讶，一时间不知道凌决怎么知道她要去送香雪，但看到凌决的神情冷的有些可怕，不觉得回答了凌决。
　　驾驶位上是凌决的姐姐凌霄，潇静雪没见过，也不知道两人是什么关系，但也没多问，拘谨的坐着。
　　下了车，潇静雪拉着香雪的小手，扭头看着一旁的凌决，感觉有点怪怪的。凌霄将车子停在了路边，坐在车内等着他们两人。走进幼儿园校门内，凌决说让她先送香雪去教室，自己去办下住校的手续，说罢，便快步跑进教学楼内了。
　　发生的太过突然，潇静雪怔怔的望着凌决离去的背影，这时，才想起今天早上沈易言和凌决打了声招呼后，和凌决说了些什么话。
　　似乎，是沈易言告诉凌决这件事的。
　　抬头望向天空，一时间，也不知怎么了，心里有种酸痛，有种苦涩，有种被可怜的恶心感。
　　凌决过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些手续，递给了潇静雪，冰冷的面容扬起一丝微笑，“都办好了，我们走吧。”说罢，凌决便向教室外走去。
　　潇静雪蹲在香雪的面前，好似没有听到凌决的话，依旧打理着香雪的衣裳。
　　凌决回头望向潇静雪，见潇静雪无动于衷，又走向前拍了拍潇静雪的肩膀，“过几天再来接香雪吧，没事，不用担心。”
　　“我担心的不是香雪……。”潇静雪低沉的说道，凌决诧然看着潇静雪，“……而是我自己。”潇静雪拂手抚动头前的刘海，眼角处，泛起微微的红晕。
　　教室内的小孩越来越多，很多家长也都在教室，闹哄哄的，两人的声音很容易被埋没。随后潇静雪起身，抬头看着凌决，如同第一次在五楼楼道内见凌决那般，气息比那时还要冰冷，“我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所以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些什么，你这样做，是在救助我，还是在可怜我？”
　　凌决仰了仰头，显得有些尴尬。
　　“话都不说就直接拉我上车，什么也不问就交了住宿费，我是你的什么？是你的玩具？还是傀儡？”
　　“你想多了。”
　　“呵～”潇静雪冷笑一声，“是你想多了吧，我想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没到这个份上，到此为止吧。”
　　这时老师进来了，教室明显安静了许多，潇静雪安顿好香雪后，便离开了教室，凌决也跟着出去了。
　　潇静雪快步走着，凌决尾在身后，“也许真的是我想多了，但你这样做，我完全感觉不到开心，反而会让我觉得自己更加卑微，可能沈易言和你说了很多关于我的事，但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别用你的方式来解决我的困难，我承受不起，也无力承受。”
　　忽然凌决拉住了潇静雪的胳膊，潇静雪停下了脚步，站在幼儿园楼下，身旁不断有人经过，但无人在意。
　　彻亮的天空，万里无云，在冬日似乎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微风吹过，消失了冰冷，掺杂着暖流，耳息却觉凉意。
　　两张霜雪的面容相互对峙，凌决眉角微动，“可能你误会了，沈易言并没有和我说太多。”
　　潇静雪冷笑一声，“这是重点吗？”轻咬了咬手指，随之继续向校门外走。
　　“现在没了兼职难道不累吗。”凌决望着潇静雪的背影喊道。
　　止步，潇静雪顿了顿，回头望着凌决，一抹恐惧充盈了双瞳，“你是怎么知道的……”
　　“偶然见到的。”凌决神色渐渐黯然，抢过话说。忽然手机在口袋内震动，翻出手机看到是凌霄打来的，接起来后说马上就出去了，“我们先回学校吧。”凌决说。
　　看着凌决从身旁经过，潇静雪的心中纷然杂陈，恍惚间，对凌决有种鄙夷的惶恐。
　　回学校的路上，车子内仍旧无人言语，气氛显得尤为压抑，而也无人愿意打破这冰冷的寂静。
　　到学校的时候，刚好上课铃响起，潇静雪什么也没有说，也什么也没有问，快步走向教室。凌决也不知该如何去缓解，望着她的背影，渐渐陷入了深思。
　　上课大约十分钟后，凌决才进到教室，也刚好是班主任的课，见凌决迟到，叱吓着凌决，凌决无动于衷，心思完全不在这里，没等班主任说罢话，便坐在了座位上。
　　班主任见凌决是这样的态度，更为恼火，“凌决！你这是什么意思！给我站后面去！”
　　小雨回头看着情绪低落的凌决，生怕又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但却未曾想到凌决竟一言不发，站在了教室后面的墙壁上，侧头仰向窗外的天空。
　　教室内忽然陷入一片沉静，班主任动了动嘴，似乎想再次训斥，却又欲言又止，随之继续讲起了课。
　　“路小雨，注意听课。”
　　听到班主任的喊声，小雨才回过了头，翻开了课本。
　　整节课，小雨都在刻意的集中自己的注意力，被班主任提醒了好几次，但却总是走神。下课后，凌决回到座位上继续写着小说，好像并没有小雨看起来那样的惆怅。
　　忽然郭宣菲坐在了小雨身边，说朋友帮她搞到两张电影票，周末晚上的，要小雨一起去，小雨无心望着凌决，点点头同意了。
　　手托着窗台，潇静雪看着楼下的操场，别头望向身旁的沈易言，落寞的眼眸中，透露出一丝憔悴的伤悲，轻咬了咬手指，似是叹了一口深气。
　　相隔数秒后，随即仰头一笑。
　　那微笑的瞬间，仿佛黑白的默片，不由得满感凄怆。
　　沈易言的目光依旧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