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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雀 作者:项子-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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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这真是米小粮的手?
  项恒摇了摇头:“我只知道这只手和早上那只手,出自同一个人。”
  阿腥道:“本来这人的手被我砍了一只后,这事情就算了,这人依然是我丐帮的弟子。”
  项恒悠悠道:“想必这人又做错了事,于是另一只手也被你砍了。”
  阿腥道:“他没做错事。”
  项恒忽然瞪大了眼睛:“那你砍他的手做什么?”
  阿腥叹道:“你不觉得一个人只有一只手,看起来会很别扭么。”
  项恒沉默不语。
  阿腥继续说:“我觉得这人只有一只手看起来很别扭,索性就把他另一只手也砍了,好增加这人要饭的筹码。”
  项恒极力控制面部表情,好不让阿腥看出他现在的心情。
  但他的眼中又有惧色——这难道真是米小粮的手?
  阿腥道:“这人双手都没了,以后要饭一定会方便许多。”
  项恒很随意的说道:“宇文子乔现在也只有一只手,看起来想必也很别扭,你为什么不去试着砍了他手。”
  他现在必须要用很随意的表情说一些很随意的话,才能掩盖住内心的慌乱。
  他话越多,反而越难掩饰。
  所以阿腥现在感觉十分得意,他很清楚的知道项恒现在是什么心情,阿腥笑着说:“你希望我去砍了他的手?”
  项恒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一直沉默,直到阿腥带着嘲讽的大笑离去。
  天已黑,月已亮。
  项恒的脸色像月亮那般明亮,心中却如天空般漆黑。
  阿腥的眼睛更亮,他很清楚的看到项恒的处境,项恒的心理防线就快崩溃了。
  只要京四爷带着人马一到,项恒不崩溃都不行。
  阿腥忍不住笑了出来,笑的屋内的项恒毛骨悚然。
  在阿腥的眼里,这场战争已经胜利了,在项恒的眼里,这场战争还没有败,至少他还有等待奇迹的希望。
  在京四爷带着人马赶到且找出米小粮之前,就有扭转局势的机会。
  今日月圆,繁星点点,在夜晚看来,这小镇还是充满了希望。
  小镇上唯一的一座寺庙,不大,香火却很旺,方丈和十余个弟子都是心底善良的和尚。
  就因为他们的心底过于善良,所以对于佛门的清规戒律死守的很严。
  那晚项恒带着米小粮来到这寺庙,要求方丈收留这可怜的乞丐,方丈死活不答应,说:“佛门清净之地,岂能收留女子?”
  “这姑娘是个乞丐,无家可归,还请方丈行个方便,收留一阵,数日后我便来接回。”项恒赔笑着说。
  这方丈硬是不肯:“不可不可,老衲可赠些斋饭给这位女施主,若想住在寺中,那是万万不可。”
  米小粮眨着一双恳求的眼睛,用祈求的语气说:“大师,我不会打扰你们许多的,我可以帮你们挑水,劈柴,打扫上上下下的。。”
  方丈还是一个劲的摇头。
  项恒板着脸:“难道如来佛祖会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小姑娘冻死街头么?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是怎么教你们的?”
  方丈沉默不语。
  项恒继续说:“我们保证,不会让人知道她住在这里,况且她还是个孩子,就算人们知道了,也不会有太大的议论。”
  方丈一双慈悲的眼神里似乎已应允,项恒急忙补充:“大师放心,她不会白住的,我给些香火钱便是,然后她自己也说了,会帮你们挑水劈柴干活,对不对?”
  米小粮马上接到:“是啊是啊,大师,我这人很勤快的。”
  项恒从身上摸出一锭银子,递给方丈:“劳烦大师用这银子买些香,烧给我佛如来,他老人家会谅解大师的苦心的。”
  方丈无奈的摇着头:“这并不是银子的问题。”但从他的神情中,已看出他已答应了。
  所以米小粮就稀里糊涂的住进了这小庙里。
  她每天挑水,劈柴,打扫禅房,累的她几天下来,就瘦了不少。脚上也长了好几个水泡。
  她一点也不觉得苦,反而很充实。
  她每天都能安心的迟到三顿斋饭,她第一次靠自己的手,用劳动赚到了食物,那是一种多么充实的感觉啊!
  闲暇时,方丈还会讲一些佛门故事给她听,让她知道世间的痛苦和快乐。
  直到这时米小粮才知道,世间原来有那么多的痛苦和烦恼,那我这一点点烦恼又算什么?
  那晚项恒与她分别的时候,他微笑着跟米小粮说:“你在这里住几天,等我忙完了一些事,就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
  米小粮喃喃问道:“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到底是几天?”
  项恒笑道:“最多十天。”
  米小粮掰着指头算,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再过三天,铁匠哥哥就会来接我了,到时候我就能离开丐帮,离开阿腥了,然后等我大一点的时候,就找一个很好的男人嫁给他。
  她痴痴的幻想,仿佛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少女在嫁人前,总是期待着嫁人的那天,可等到嫁人后,又会想回到嫁人前的日子。
  所以女人是种很奇怪的动物。
  总而言之,这寺庙的确是藏米小粮的好地方,谁也想不到项恒会把米小粮藏在和尚堆里。
  阿腥当然也带人去这寺庙里找过。
  那是个下午,阿腥带着四五个手下,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抓起方丈就是一声大吼:“有没有看见一个十多岁的女乞丐?”
  方丈慌张的摇头。
  阿腥又问:“那女乞丐会不会住在这?”
  方丈大声道:“我佛门清净之地,哪来的女子?”
  可这佛门清净之地,偏偏却有个女子。方丈却不能承认,免得别人说这帮和尚金窝藏娇。
  阿腥这种人,当然不会被方丈的一句话就给打发,于是放开方丈,对着手下喝道:“搜!”
  寺庙瞬间就变的鸡飞狗跳,翻桌砸柜。
  方丈这才后悔收留了米小粮这女娃娃,急的他好像热锅上的蚂蚁。
  米小粮这时正在扫地,刚听到大厅外有人高喝:“搜。,就看见方丈跑了过来。
  她皱着眉头,问:“发生什么事了,大师?”
  方丈慌慌张张的说:“快,赶紧躲一躲。”
  米小粮还愣在那里,就被方丈拉进了禅房,眼睛在禅房里一扫,就果断的对米小粮说:“快,躲进那箱子里!”
  她一向很听方丈的话,方丈既然这么说,她就马上躲了进去,她知道方丈让她躲一躲,就一定有躲一躲的原因。
  方丈不但是为了保护米小粮这可怜的女娃娃,更要保住这座寺庙百年的清誉。
  阿腥转着眼珠子想:“把一个女乞丐藏在寺庙里,未免也太过显眼了,况且这老和尚是从不说假话的,项恒应该不会蠢到把米小粮藏在这里。”
  于是阿腥就带着手下离开了,虽然只是很随便的搜了搜,但阿腥已经断定米小粮没有在这寺庙里。
  年少和轻狂,使他疏忽了这么大的漏洞。
  几十年后,项恒跟后人们讲述年轻时的传奇时,就讲到当时他把米小粮藏在寺庙里的想法。
  他说:“当时我想,整座小镇都是阿腥的地盘,把米小粮藏哪里好呢?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把米小粮藏在和尚庙里最好,因为阿腥如果搜过去,方丈一定会尽力的掩护米小粮,不但是因为整个方丈就慈悲心肠,更因为他要保住那寺庙百年的清誉。况且阿腥这个人,也不会认为我竟然把米小粮藏在寺庙这么显眼的地方。”
  后人们听到这里,都翘起拇指夸他,说:“这想法真不错,那寺庙虽然不是个极佳的藏身之处,至少比客栈和其他角落要安全。”
  项恒这时眼中却闪烁出痛苦之色,他说:“当时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可后来就因为这个做法,才让京四爷得逞。”
  把米小粮藏进寺庙的第八天早晨,项恒之前让阿腥买的十斤牛肉,十斤米,十颗小白菜,十颗菠萝,已经全部吃完。
  项恒原本有两锭银子,一锭银子给了方丈做香火钱,还有一锭给了阿腥,买了那十斤酒肉白菜和菠萝。
  唯一剩下的,就是项恒后院的那口井。
  一天下来,项恒没吃一口饭,没喝一口酒。因为酒饭都没了。
  有水,他也没喝一口。
  他躺在长椅上,眼神间充满了疲倦,他既感觉不到饥饿,也感觉不到口渴。
  他的思想以迟钝,还在痴痴的想着那双手。
  那双被阿腥砍下来的手——那究竟是不是米小粮的手?
  他已经把这个问题想了一天,也没有一点头绪。
  他的精神和肉体已经到了灯枯油尽的时候了,而且还被一群狡猾的野狼给围困住。
  他闭上眼——我快撑不住了,米小粮怎么办?
  就在这时,飘来了一阵香气,项恒一闻到,就张开了眼睛。
  饭香,胭脂香和花香等等香,都引不起项恒的兴趣,唯独酒香,能让项恒从椅子上一下子跳起来。
  就好像浓重的鱼腥味,远远的就能引到花猫。
  只可惜他现在双腿不方便,不是跳起来,而是慢慢的坐起来。
  项恒抬头,他的心跳就快了起来,人也感觉更加紧张和疲倦。
  京四爷抱着一个酒坛,正笑眯眯的站在铁匠铺门口。
  酒坛里散出的酒香很浓很醇,一闻就知道是陈年的女儿红。
  
        第三十七回:四爷的行动(第一章)
  项恒懒洋洋的对京四爷说:“几日不见,四爷瘦了许多。”
  “这话要四爷我说才对,七八日不见,你项恒看上去倒是瘦了七八斤。”京四爷一边说,一边在桌子上坐下,边笑边继续说:“别管你我瘦没瘦,先来陪四爷喝几杯。”
  闻到这酒香,项恒才发现自己的胃已空了很久。
  京四爷倒满两杯酒时,项恒已坐到了他对面,他满意的说道:“这女儿红真不错,看来四爷也是个懂得享受的人。”
  项恒喝下这杯酒时,酒沉到了心里,心却沉到了谷底,脸沉在了阴影里。
  不是因为这酒中有没有毒,也不是因为这酒不好喝。
  项恒对酒的了解,就好像对刀了解的那么深一样。
  酒若难喝,他只会皱着眉头喝下去,就若好喝,他会笑的像春风般大呼好酒。
  但他现在的脸却沉下去了,不是因为酒难喝不难喝,而是这酒的出处。
  京四爷关心的问道:“这酒不好喝么?”
  项恒淡淡道:“这女儿红很好喝。”
  这个小镇上有卖酒的地方,哪里有卖陈年的女儿红,哪里有卖陈年的高粱,项恒都清楚。
  京四爷哈哈大笑道:“这女儿红当然好喝,毕竟是十二年陈酿的。”
  这镇上只有卖五六年陈酿的女儿红,没有一家酒店出售十二年的女儿红。
  这小镇上只有一坛十二年陈酿的女儿红,米小粮刚好十二岁。
  项恒道:“我来这几个月了,竟不知道这小镇上有卖十二年陈酿的女儿红,惭愧惭愧。”
  京四爷似乎很得意,笑道:“这不怪你,因为这酒我不是买来的。”
  “哦?”
  “这酒是帮里一个女弟子的。”
  “这女弟子十二岁就成亲了?”
  “没有。”
  “既然还没有成亲,怎么会喝给女孩子们当嫁妆的女儿红?”
  “因为这女娃娃不是个听话的孩子,叛离丐帮,还勾结外人。”
  “这人是米小粮?外人指的是我?”
  京四爷似乎没听见,打着哈哈说:“单单喝酒岂不无趣,幸好我还带了点下酒菜。”这话说完,马上就有一个弟子送上了一盘东西。
  这盘东西摆在桌上,被一块白布盖着。
  项恒看着这盘东西,道:“这是什么?没有热气,是冷菜?冷菜怎能用白布盖着。”
  京四爷笑眯眯的说:“这菜有些特别。”
  说着,京四爷已经揭开了白布。
  盘子里的东西一露出来,项恒原本空荡荡的胃,就立刻反。
  他想吐,又吐不出来,想哭,也哭不出来。
  雪白的盘子里,放着一双雪白的手。
  从腕部被一刀砍下,切口整齐干净。
  断手被洗过,洗的切口干干净净,洗的不见鲜血,所以盘子还是白白净净,没有一丝鲜血。
  项恒想说话,却说不出。
  京四爷叹着气说道:“这女娃娃做错了事,四爷只喝了她的酒未免也太便宜她了,于是就砍下了她的一双手。”
  项恒很勉强的问道:“这女娃娃是不是米小粮?”
  京四爷瞪着他瞪了很久,缓缓道:“就是她。”
  项恒没有表情,他还不相信京四爷找出了米小粮。
  京四爷知道项恒不会立刻相信这是米小粮的手,于是只好叹着气,有些不情愿的解释道:“你莫忘了,我丐帮有许多搜查的高手,我昨天带人赶到这里,今天早上就在那寺庙里找到了米小粮,中午砍了她的手,现在正陪着你喝十二年陈酿的女儿红,让你看这双洗干净的手。”
  在丐帮的地盘上藏一个人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只不过谁也料不到四爷的人动作这么有效率,这么快就找出了米小粮。
  一股怒火,从项恒的丹田开始烧,一下子就窜上了他的心脏。
  项恒忍着,咬着牙问道:“这双手是四爷亲自砍下的?”
  四爷道:“答对了一半,左手是我砍的,右手是阿腥砍的。”
  那股烧着心脏的怒火,一下子就烧到了项恒的天顶盖,他咬着牙逼问道:“你就不怕我现在杀你?”
  京四爷淡淡道:“你我现在面对面坐着,以这段距离,我绝对有把握在你出手的那一瞬间制住你。”
  项恒听着。
  京四爷继续说:“若是以前的那个项恒,四爷绝不敢如此冒犯,只可惜现在的项恒只不过是个瘸子,一个连无羁刀都提不起来的懦夫。”
  项恒眼中有说不出的痛苦和疲倦。
  京四爷没有停下,继续说:“况且米小粮现在在我手上,你若杀了我,就休想她死的比我舒服。”
  直到京四爷离开,项恒也未开口多说一个字。
  项恒不多说一个字,是因为京四爷在临走前跟他说:“你若要是敢有一点动作,米小粮就不得好死,你知道的,四爷若想弄死一个人,会有很多种办法。”
  白云飘飘,阳光如同少女的素手般温暖。
  世间充满了和平和希望。
  京四爷在破庙里的桌前刚坐下,跟在他身后的阿腥就急忙问道:“刚才我们为什么不动手?项恒遭受了这种打击,已是他最脆弱的时候。”神情间有极大的不服气。
  四爷淡淡道:“项恒现在的确很脆弱,但却还没有到最脆弱的时候。”
  阿腥瞪大了眼睛:“不是最脆弱的时候?”
  四爷道:“他现在只是愤怒,想要让他最脆弱的话,在愤怒之上,还要加上悲伤才可以。”
  一个人在最愤怒和最悲伤的时候,的确是最脆弱的时候。
  四爷继续说:“我们要等待最好的时机,现在项恒已是山穷水尽,米小粮还在我们的手上,这小镇都是我们的地盘,我们已经占尽了天时人和地利,只需要制造最好的机会而已。”
  阿腥皱着眉头道:“那这机会我们要怎么制造?”
  四爷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冷冷道:“既然天时人和地利都被我们占尽了,这机会嘛,那是再简单不过了。”
  京四爷知道自己占尽了天时人和地利,项恒却不太清楚自己的处境。
  他躺在长椅上,两眼无神,第一是因为两天下来,他已滴水未进,第二是因为在饥饿之上,米小粮这三个字还挂在他心里。
  现在太阳正是一天里最烈的时候,项恒的脸冰冷的像石头,他的心急的像火烧。
  他本不是一个受人威胁的人,当他移动迟钝的步子时,才发自己早已屈在京四爷的手下。
  这是谁的错?
  当初他若不学刀,便不会找和冷云风那种人交手,他的性格若不是那么傲,也不会接受冷云风的挑战。
  可他的刀若学的再精一些,也不会落到这种下场。他当时的心肠若更狠一些,一刀杀了冷云风,也不会造成今天的结果。
  他若身无杀父弑师之仇,就也不会有今天的下场。
  杨魁风当初若没有将无羁刀交给他,也就形不成今天的局势。
  他静静的等候,等候京四爷带给他的噩耗。
  他现在除了等,还能怎样?
  当人们绝望时,就会用“等”当做借口,到底在等什么,却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项恒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等米小粮的尸体抬过来?等京四爷接下去的动作?还是等门口那群虎豹豺狼的行动?
  人生就是有这么多不如意的地方。
  项恒现在最最担忧的一件事,就是米小粮到底是死是活,若活着,是怎么个活法,若死,又是怎么个死法。
  这个疑问,马上就有了答案,米小粮还活着。
  就在这时候,米小粮被几个丐帮弟子丢进了铁匠铺。
  项恒刚抬头,把米小粮丢进来的丐帮弟子已经一哄而散。
  项恒只感觉有一股寒意从后背冒起,一直到他的指尖,然后一阵天旋地转,差点就站不稳脚步了。
  米小粮虽然是紧闭着眼睛昏迷着的,但一看她的脸,却还是能感觉到她十分恐惧和害怕。
  项恒抱起米小粮时,看见她已被砍下双手的胳膊,痛的令他心都碎了。
  胳膊的切口,鲜血还未停,有一阵浓浓的血腥味飘荡着。
  一闻到血腥味,阿腥的脸马上就出现在了脑海里。
  项使的双手在颤抖,劲的咬紧牙齿,咬的牙根都出血了,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颤抖的手,和就快流出的泪。
  苍天为何要捉弄弱者米小粮呢?她是无罪无辜的,她来到这个世上,没有做过一件坏事。苍天可以不眷顾这令人痛心的米小粮,但苍天又何必折磨她呢?
  到底为什么?
  项恒恨不得提起刀,现在就立刻冲出去,把阿腥活活劈成两瓣。
  他没有,因为米小粮的眉头动了一下,似乎要醒过来。
  项恒急忙唤道:“小粮,小粮。。。”
  若让她继续昏迷,感觉不到尘世的痛苦和悲哀,那该多好。只可惜她醒了,一醒就哭。
  她还不了解失去双手的极大后果,也不知道项恒的心有多痛,她哭,只是因为痛!
  她甚至感觉到血液从体内悄悄流出来的感觉,却完全不知她的青春已毁。
  她只希望手臂的疼痛,能在瞬间停住。
  她哭,哭的很响,这是在发泄,这是在缓解她的痛苦。
  她哭的大声,却只是因为疼痛而已,她天真,她无邪,她还是个十二岁的孩子,所以她的思想永远不会广阔。
  一个才十二岁的女孩子,要面对那么漫长的人生道路,却无一双嫩嫩的小手。
  你若看见一个十二岁的流浪小女孩,想到她要面对人生这么残酷的事情时,你的心会不会碎一小块?
  后来你又看见这个小女孩时,发现她正躺在血泊中,失去了双手,痛哭流泪,而她自己却不是很懂将来要面对的事,你的心会不会碎?
  项恒的心已经碎了。
  他抱起再一次昏迷过去的米小粮,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出铁匠铺。
  铁匠铺门口的乞丐们一听见动静,就立刻从地上跳了起来,每个人都操起了家伙。
  他们看见项恒抱着鲜血淋淋的米小粮从铁匠铺里出来时,却没人敢扑上去。
  他们虽然知道项恒这个人,却没真正的接触过,甚至有人还在怀疑这瘸腿的铁匠是不是项恒。
  在这一刻,他们所有人都相信这个瘸腿的铁匠就是项恒了!
  铁匠的面孔平凡,他的一双眸子里却永远散发着抹之不去的傲气,现在这双傲气的眸子里,还射出了足以把人冰冻的寒意。
  这股寒意飘过每个人的心头,每个人都吓的动都不敢动,每个人都在那一瞬相信——这一定是项恒!
  他的眸子仿佛在说:“你们谁敢动一下,谁就死!”
  在这凉丝丝的春天里,有人的衣衫已被冷汗湿透,汗比项恒的眸子还冷。
  在那一瞬,没有人敢逼近,连一步都不敢,仿佛只要站的和项恒近一点,就会立刻被乱刀砍死。
  项恒拖着缓慢的步子,抱着米小粮,消失在夕阳下。
  项恒走后,所有人才开敢开始喘气,然后就感觉到无比的疲倦和压力。
  在这充满希望的小镇尽头,弥漫着一阵浓浓的药味。那是全镇唯一的一间药铺。
  这小镇里能买到好酒,有好肉,好姑娘和好吃好看的,还有一间药材齐全的药铺和一个包治百病的坐堂大夫。
  这样的一座小镇,是那么的和谐,那么的温馨,你若能在这种地方过上几年,那你这辈子也就没白活了。
  “万芝堂”的老板,也就是坐堂大夫,姓万,人们都叫他万大夫,久而久之,他的大名竟被人忘了。
  万大夫大概就是最满意这小镇的地方了,他在这小镇生根,开枝散叶,他的财产虽然称不上富甲一方,至少够他用一辈子,也够他的儿子,他孙子,他玄孙子和灰孙子吃八辈子了。
  他年近花甲,却还不肯退休把“万芝堂”传给他儿子,还想在躺进棺材之前多捞点钱。
  人类总是这样,名誉或许可以流传千古,生平的传奇或许可以被后人津津乐道,但金钱是无法让人在死后继续挥霍的。
  却有许多人在死前的那天还在赚钱。
  万大夫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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