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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阎王梭-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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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顾身而一头撞进刀山剑树中一般。
  于是,一阵“叮当”之声暴起不断,“哼咳”之声不绝,只见“阎王梭”尽在金小山身
前身后挑拨横截,点打撩劈,可就没有脱手戳向关浩。
  这中间,金小山有意的以“阎王梭”试图探出关浩左手那只金手套的作用,但关浩却一
直把左手隐藏在身子一侧而令金小山猜不出摸不透。
  转眼三十招已过,金小山陡然向后腾跃两丈,隔着一张桌子,他打出“阎王梭”,口中
厉喝道:
  “野龙爪!”
  “阎王梭”在灯光下闪耀着毫光锐芒,以超过流星数倍速度击向随后追来的关浩。
  关浩见金小山不败而退,已知他要投掷“阎王梭”。
  平日里他就听得姬玉人说过,她大师兄的“阎王梭”十分霸道,武林中人人畏惧十分,
因为那“阎王梭”一经发动,圆周之内的任何方向皆可以击中,而且是快逾眨眼,难以防范。
  所以关浩就怕这一天到来,才设法做了一只金丝手套,准备一旦与水行云上手,也可以
接他的“阎王梭”,再加上自己的长虹剑,不难搏杀水行云于剑下。
  这时他见金小山真的打出“阎王梭”,而且是金小山的人在前,“阎王梭”又是向后面
奔来,一声冷笑,急伸左手去抓。
  抓是抓到了,而且他也适时的一剑向索上砍去。
  不料却是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剑未削断索,反有一股反弹之力而把长虹剑弹到一尺高,左手刚抓住“阎王梭”,但觉
手掌一阵麻痛,如果不是戴着金丝手套,自己的一只左手只怕非残废不可。
  金小山在“阎王梭”被握之后,右手腕稍加用力,那只光溜无比的“阎王梭”又飞舞在
空中,这时候他才知道关浩的那只左手上戴的金手套的作用,不由得一声冷笑,道:
  “姓关的,原来你的左手金手套还有一定的作用呢,那好办,我先打碎你双腿,看你还
有没有机会逃出‘阎王梭’的袭击。”
  关浩冷历的道:
  “想不到才四年不到,姓水的又调教出你这个泼皮出来,告诉关二爷,姓水的他人呢?”
  金小山嘴角一牵,道:
  “你有知道的必要吗?”
  关浩道:
  “当然有必要。”
  边伸手指着姬玉人,又道:
  “如果他来到墨云谷,他就该面对她,大家三对六面的把话说个明白,把事情说个清楚,
不该如此藏头露尾的自已不敢出面而调教个替身来收拾这墨云谷的烂摊子。”
  金小山怒道:
  “满口的胡说八道,天下谁不知道墨云谷是我水大叔的基业,半路上杀出你们这程咬金
来,搅和得墨云谷乌烟瘴气,如果我大叔这时出现,你又算什么东西?你更有何面目面对我
大叔?嗯?”
  关浩的目的,只是想知道水行云到底来到墨云谷没有,但听了半天却仍然听不出来,这
才又一声冷笑,道:
  “你小子是什么东西,你又知道些什么?”
  一咬牙,金小山狮目暴睁,道:
  “总而言之,一言以蔽之,杀了你姓关的,墨云谷不但天下太平.连那些被你们兄弟二
人狼狈为奸坑死的淘金客的仇,也得以报了,从关的,你纳命吧!”
  就在这时候,委坐在地上的姬玉人高声尖叫道:
  “你小子口口声声水大叔的,那么你应该知道我又是你的什么人?”
  金小山一愣之下,旋即笑道:
  “你不是已成了姓关的老婆了吗?”
  姬玉人怒道:
  “是谁说的?”
  金小山哭笑不得的道:
  “难道不是?”
  姬玉人指着一旁的关浩道:
  “你是听谁说我嫁给他了?”
  金小山一笑,道:
  “虽无拜堂,但却上了床,难道你还否认?”
  姬玉人尖叫道:
  “是谁看到我同他一张床的?”
  金小山怒哼一声,道:
  “墨云谷的人谁不知道,连姓关的都承认他是墨云谷的谷主了,怎么你还想耍赖骗人不
成?”
  姬玉人道:
  “不错,他是墨云谷主,那只是水行云抛妻弃子不顾而去以后的事,墨云谷总得有人掌
管,总不能靠我一个女人吧。”
  金小山冷冷道:
  “所以你就找上这位冒牌表哥来主持墨云谷了?”
  姬玉人咬着牙,道:
  “如果水行云回来,墨云谷还是他的,小子,你说,他人呢,只要他站出来,我二人凭
他处置,你快叫他出来。”
  嘿嘿一声笑,金小山心想,原来拐弯抹角的还是要我水大叔出面,娘的皮你可真够狡猾,
只可惜我不上你这个当。
  心念及此,金小山在右手掌上“阎王梭”一旋又停的道:
  “你要见我水大叔不难,且等我收拾了姓关的,我再去替你求个情。”
  金小山这么一说,无疑的承认水行云还活着,而且也已回到了墨云谷中。
  姬玉人立刻尖声嘶叫道:
  “水行云,你出来呀,姬玉人就是姬玉人,我虽然谋害了你,可是你仍然不敢来面对我
姬玉人,你是个天下最胆小的胆小鬼,你走出来呀,水行——云——”
  金小山大怒,抛开姬玉人就要先搏杀桌对面的关浩,却不料那关浩突然一脚撩起桌子,
直飞向金小山,紧跟着一个东西正砸在挂在大厅上的琉璃灯——
  “哗啦”一阵响,大厅上刹时一片漆黑面伸手不见五指。
  金小山早闪身墙边,就怕关浩施坏。
  大厅外面是黑的,天上连星光都是暗的。
  大厅内更黑,因为突然由明变黑,里面的人难以适应。
  于是,大厅中有了悉窣声传出来,但时间十分短促——
  就在这时候,大厅外面远处,水行云高声道:
  “林总管。”
  林童就侍候在水行云身后,闻言忙走出来施礼,道:
  “属下在。”
  水行云指着大厅,道:
  “掌灯进去看看,我暂时不进去,什么情况,快报我知道。”
  林童当然明白水行云的意思,立刻打起火折子,点上灯来走进大厅中。
  大厅上有了灯光。
  金小山第一个腾身跃向姬玉人倒卧的地方,但那儿只是一滩血。
  人却失踪了——
  连关浩也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
  林童见大厅上只有金小山一人,立刻高声叫道:
  “不好了,他们由暗道逃走了。”
  黑暗中,水行云一闪而出。
  他跃进大厅上四下一看,这座正厅上的家俱已倒了一半,地上尽是玻璃碎片。
  “林总管。”
  提着灯笼,林童急忙走到水行云面前,道:
  “谷主。”
  水行云道:
  “什么时候墨云谷开辟了暗道的?”
  林童道:
  “开辟暗道,也只是两年前的事,但参与的人全是姓关的带进谷中来的人,我们一般老
人可一个也未被派上。”
  水行云道:
  “真的是老谋深算,姓关的打我墨云谷主意,竟然我水行云直到今日才知道。”
  一旁的金小山道:
  “大叔,常言道,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在老金矿村北西山凹里的关家,总会捉住他们的,
听说还有个桃花坳。”
  水行云嘿然一笑,道:
  “我料定他们会跑回老金矿村去的,倒是桃花坳我还未听过,我们且去歇上几日,等墨
云谷恢复平静,再去找姓关的。”
  就在当夜,水行云交待林总管把墨云谷所有的人集中起来。
  这时候宫太乙与张彪二人早上前见老谷主,二人也是唏嘘不已!
  不料,墨云谷中所有关浩带来之人,全都趁后半夜天黑人又困的时候,全离开了墨云谷。
  因为这些人早听关浩说过,当年“阎王梭”在江湖上可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如今这些
人占了他的老巢,岂有幸免之理,所以一经商量,全逃出墨云谷了。
  其实水行云在一场死去活来的大病以后,人也全变了。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一身痨病,只有心情好的时候,才能拖上一段时间,人若处在这种境
遇里,也只有一切放开怀了。
  就在二天一早,水行云把墨云谷中得力人手招集在大厅上,他首先对林童吩咐,如今先
把金小山打扮起来。
  因为墨云谷往后就全看金小山的了。
    ◎   ◎   ◎
  鹅毛大雪,悠悠的自灰色天空中飘落,但雪花的旋落似有响声,响声就回荡在人们的心
里,带着太多的无奈,凉透了人们的心。
  阴霾的晦空似要压下来的令人透不过气来,连哈出去的气也是成形的冒出半天吹不散的
白烟,给人们一种实质上的痛苦。
  是的,现在正下着今年的第一场大雪,天黑时分了,但四野却反倒是更为明亮,是雪的
反映,还是骑在马上的金小山心中有数,那就不知道了。
  紧身天竺缎棉袄,窄长竺裤,长统快靴,虎皮背心,外罩一件黑大氅,连大氅帽全缝合
着披在身上,枣红马四蹄翻腾中,金小山有如腾云驾雾。
  过去,他是个逃荒的移民,为了生活他在山西洪洞县办理迁移而来到中州,为的是找日
子过,现在却全变了,他成了墨云谷的主宰,而墨云谷又主宰着武林。
  金小山就在水行云的指导下,真的变了个人,现在,他人如玉,气如虹,爽朗而高雅,
意气飞扬,宛如山谷雄狮般的冒雪奔向远方,而远方正是上川府辖下的老金矿村。
  金小山人在马上,他对于急奔在山道上,心中可真的充满喜悦,只等见了钱凤,可就有
很高兴了。
  至于老金矿村北山凹里的姓关的,只等大叔领人到来,一切就好办了,不定连当年关家
兄弟那些淘金客的事,也会清算个一清二楚的。
  雪是越下越大了,渐渐的连山道也难也分辨出来。
  金小山四下一望,边抖落一身雪花,突然间,迎面不远处来了一顶小轿,两个壮汉把那
顶小轿闪的可真有节奏感,一上一下的,真够坐轿人舒畅的。
  看看来得切近,金小山忙把坐骑拨向山道边,先让小轿过去,他正要催马而驰呢,突然
听得轿中人粗声叫道:
  “停轿!”
  金小山并未在意,仍然拍马前驰,不料轿幔掀起,有个白髯老者伸头轿外,道:
  “叫那骑马的人回来!”
  其中一个抬轿大汉高声喝道:
  “喂!你回来。”
  金小山已驰出十几丈外,闻言回头道:
  “叫我?”
  那大汉扶轿杆,高声道:
  “雪天野地,也只你一个人,自然是叫你。”
  金小山心中有些不快的道:
  “干什么?”
  另一大汉也叫道:
  “有话要问你,快过来。”
  金小山冷冷的一哼,连落在面上的雪花也不抖落,道:
  “有事不便耽误,各位——”
  他话声才一半呢,其中一个大汉早似风吹般的向他扑来。
  口中厉哼,道:
  “问你几句话,又能误你多少行程?”
  话声中,他人已站在金小山马前面挡住金小山的去路。
  金小山一愣,心想,这身法有些像水大叔当初叫自己勤加苦练的,怎么这人也会?
  心念间,金小山一声哈哈,道:
  “老兄的脚程可真够快的。”
  那大汉面露不屑的道:
  “所以你兄弟最好到轿前走一趟。”
  金小山心中一窒,寒着脸,道:
  “你这是请我去呢,还是霸王硬上弓的逼我?”
  那大汉大鼻子一抽,虎目一瞪,道:
  “随你怎么想,管你怎么说,反正你都得跟我去轿前一趟。”
  缓缓的翻身下马,金小山道:
  “我伟大的老爷,在下不说明自,你可能尚自不太清楚,我这个人生来就是一副硬骨头,
遇事吃软不吃硬,你这么一再的托大,反覆的穷咤唬,必然是有所依恃的抱着个粗腿的,却
偏偏又遇上我这个不信邪的,现在,我就站在这里,如果你们的那个老爷子要问什么话,何
妨请他移驾过来,或请你二人再把他抬来,如何?”
  “嘿……”
  这声笑配合在大雪天里,活脱雪地一声老鸹叫,那大汉双手在拉长袖,露出两只粗臂黑
毛,道:
  “你不去,老子就拉你去,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八脚李的能耐高。”
  “呼”的一把向金小山抓去,手法之快,令金小山吃惊。
  因为如果这时候空中飞个苍蝇,大概绝逃不出这八脚李的伸手一抓。
  塌肩错步,金小山的右前肩几乎触及八脚李的手指。
  冷哼的一声,金小山旋身回步,右掌直拍衔尾来的八脚李手臂。
  八脚李“咦”了一声,忙抽回右手,双掌交互一搓,斜身而上,其出手与步伐,竟然与
金小山的雷同。
  站在轿边的另一大汉早叫道:
  “八脚李,你是怎么了,连个臭小子你都收拾不下来,可是五百里山路走累了,没关系,
你回来,看我八脚王去收拾他。”
  金小山听的十分清楚,他觉得十分怪,这两个人一个叫八脚李,另一个叫八脚王,长的
高大结实而孔武有力,只不知全是哪里来的。
  说也奇怪,远处的八脚王才说完,这里八脚李已丢下金小山不顾的大步往轿前走去,边
高声对八脚王道:
  “这小子是你的了,我没本事揪住他,那就看你小子的了。”
  双手搓着大毛脸,八脚王松动着双肩到了金小山面前,先向金小山看了一眼,粗声道:
  “天底下许多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人,而你小子就是那号蹩脚人物。”
  金小山不怒反笑道:
  “天底下尽那么多逼人吃酒的人,不论这人是不是同他沾亲带故 他都要逼人吃酒,而
且是软硬兼施,而你们就是那号人物。”
  八脚王耸肩一笑,道:
  “哈,好嘛,格式不变意思变,转个弯回啃一口呀。”
  他话声中,突然欺身而上,双拳擂个不断,拳风比风声更响,宛如两个大铁锤一般,尽
向金小山头上招呼。
  身法陡然施展开来,金小山呈陀螺似的绕着大汉旋转不停,双手不时的拍阻撩挡不停,
看他那地上足印,却仍然不出四五十个足印。
  一遍,两遍,走的仍然在原足印上。
  原来金小山的步伐,正是当年水行云当初教的一套,九十九只筷子,令他的双足尽游走
在两筷之间,当然,那也是“阎王梭”的身法入门。这时候他似以身法对付八脚王,但想不
到这两个大汉似是通晓此一身法般的,张眼双方又过了二十余招。
  “呼”的跳出圈外,八脚王戟指金小山对远处的轿子,道:
  “八脚李,快告诉太爷,这小子滑得很呢!”
  突听得轿中苍老声音道:
  “移轿过去。”
  轿旁的八脚李一听,也不等远处的八脚王到来,立刻振起双臂,把两根轿杆往两协下一
挟,那轿子立刻平地而起,就在八脚李的急步走动中,刹时间到了金小山与八脚王面前。
  轿帘未掀,因为轿里人看外面十分清楚。
  但金小山却看不清轿子里的是何人,只得怔怔的望着小轿,但他对于八脚李的臂力却十
分佩服。
  轿内突然沉声问:
  “小子,你一定是墨云谷中来的人了?”
  金小山一笑,道:
  “你怎么这般肯定?”
  嘿然一声,轿内道:
  “十分简单,这条路只有通往墨云谷,而你又是从那面过来。”
  金小山一笑,道:
  “这倒是不错,我是从墨云谷来的。”
  轿内又问:
  “到哪儿去呀?”
  金小山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轿内一声冷喝,轿前后的八脚王与八脚李同时怒瞪虎目,逼视着金小山,光景是又要出
手,而且是再出手必是两人连成一气。
  “就因为我老人家要问你,所以你小子非说不可。”
  八脚王不等金小山开口,也怒喝道:
  “快回答我家二老爷的话,听见没有?”
  金小山怒哼一声,道:
  “他是你们的二老爷,可是并非我金小山的老舅子,合着我也是吃他的粮食长大的,非
要听他嚷嚷不可呀!”
  嘿嘿一阵长笑,轿中又喝道:
  “换在十年前,你小子已躺在地上流血了。”
  金小山毫不示弱的道:
  “好汉不提当年勇,所以十年后的今天,你最好说话客气点。”
  暴喝中,轿中那白髯老者一拍轿椅,伸手撩起轿帘,金小山这才看出来,原来轿中坐的
竟然是个干瘦矮小满头稀疏白发的老者,光景何止八十几岁了。
  一声哈哈,金小山抱拳笑道:
  “原来竟是一位老爷子,我还以为是什么样的凶神恶煞,要命的刀客呢。”
  冷然一哼,老者道:
  “你在墨云谷当的什么差?”
  金小山一怔,心想,自己在墨云谷当什么差,自己哪会知道,如果真的要说,那也是一
人之下所有墨云谷人之上的职务吧。
  老者见金小山不答,又厉喝道:
  “水行云是你什么人?”
  金小山一笑,道:
  “你老也认识我水大叔?”
  老者白眉一紧,道:
  “什么,水行云是你大叔?你是什么东西,怎会同他攀亲带故的——”
  金小山淡然的道:
  “这也没什么,他愿意当我大叔,我又愿当他的小辈,两下里只一凑合,他就成了我大
叔,如此而已。”
  老者似对金小山这种不弯不卑的态度开始有了好感,嘴角一抽,笑笑,道:
  “你小子说的也是,那我问你,水行云他人呢?”
  跟着水大叔这几年,金小山也学了不少江湖上的事情,再怎么说,他在不知道对方底细
之前是不会说出真话的,更何况“江湖一点诀,不对生人说”呢。
  一声哈哈,金小山道:
  “老爷子,你又是谁呢?”
  不料轿中老者相当直爽的道:
  “武关枫叶岭下的姬长泰就是老夫。”
  金小山一听,还真的一怔,心中琢磨,这老人一定同那晚失踪的姬夫人有关,不定就是
她的什么人。
  心念间,金小山道:
  “我不认识你,也没听说过。”
  不料八脚王腾身一跃,又到了金小山面前,伸出巨灵掌就往金小山面上拍去。
  金小山大怒,上身向后一闪,错步横身,右肘突然顶出,一招之间逼退八脚王。
  早听得老者道:
  “住手!”
  八脚王立刻退回轿边,戟指金小山道:
  “你小子等着瞧,只要你是墨云谷中人,早晚我八脚王要我你打个过瘾。”
  八脚李也厉叫道:
  “还有我呢,小子,你准备挨揍吧,乖乖儿。”
  金小山冷笑道:
  “各位要去墨云谷有何贵干,如果我猜的不差,可是去走亲戚的吧!”
  轿中老者哈哈一笑,道:
  “什么走亲戚,我这是去探望我那小侄女的,她也正是你们墨云谷主的夫人呀!”
  金小山心中冷笑,但表面上他却装的像,无他,为的是要损一损面前这老头子,有道是
养子不教父之过,养女不贤惹人厌,心念及此——
  金小山立刻打躬哈腰,接近轿前,抱拳施礼不迭,道:
  “原来是舅老爷大驾到了,怎的不早说呢,小子还真是该死一百次呀!”
  一旁的八脚李与八脚王二人哈哈大笑,道:
  “奶奶的,前倨后恭,不成人形,这时候怕了吧!”
  轿中老者抚髯一笑,道:
  “小子,水行云回谷来了没有?”
  金小山答非所问的道:
  “有事?”
  轿中姬长泰怒道:
  “水行云也年过甲子出头一大节了,还像个小孩子似的有什么看不开的,竟然为了些小
事,拍屁股一走就是好几年,墨云谷那么大的一片基业,全撂在我那小侄女身上一人背,他
这还像话吗?”
  看来姬长泰在装糊涂呢。
  金小山冷然一笑,道:
  “水大叔是不像话,要是换了我,才不一走了之呢。”
  他一顿又道:
  “不过如今墨云谷全变了,变得我水大叔回来了,夫人却又不告而别的逃之夭夭了呢!”
  轿中老者姬长泰怒喝道:
  “放你小子狗臭屁,我侄女为什么要逃之夭夭的,真是胡说八道。”
  他虽口中这么说,但心中另是一回事,因为他这时候赶来,也正是受人之托。
  金小山道:
  “老爷子,小子说的全是实情,不信你去问。”
  姬长泰一怒,高声道:
  “起轿,找水行云去,老夫得问问他,是不是他忘了当年他亲口对我说的话了。”
  八脚王指着金小山道:
  “二大爷,他呢?”
  姬长泰怒道:
  “他愿意就叫他带路,不愿意就叫他滚,我们又不是找不到墨云谷。”
  金小山早笑道:
  “既然老爷子如此说,小子也正有要务在身,你老就先请吧,我水大叔还正在谷中呢。”
  望着八脚王与八脚李两个大汉抬起那顶小轿走入蒙蒙的大雪里,金小山也拉马骑上,急
急的赶向老金矿村去。
    ◎   ◎   ◎
  大雪落在两个抬轿大汉身上,二人只一抖动身子,立刻雪花就落下地,小笠帽顶着风,
口中哈着白气像烟卤冒出来的白烟,长衣袖连着两支大毛手扶在轿杆上,二人走的可真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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