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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山庄-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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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批壮丁人人心怀惨痛.已成一股愤军,闻言都暴雷也似的一声全应,千余人各将兵刃端整好了,准备杀贼。
  又过了一会,忽听那湾内山顶上一声号炮,鼓角齐鸣,一霎时便见烈焰腾空而起,接着喊声震天,声势之大简直吓人。
  韦飞心知湾内火攻已经发作,方在暗想:“这一把火千万不要将贼兵全烧死在湾里才好,不然俺老韦便又空喜一场咧。”
  忽又听得一声呐喊,从湾内已经涌出一片灯球火把来,当前一个悍目,一身熟铜铠甲,跨下一匹浑红马,一手提着一把大砍刀,一脸慌张之色,大叫道:“孩子们快在山口外面安营,如今大队已被截断,如果前面再有伏兵那便腹背受敌了。”
  话还未完,忽见一骑高大黑骡驮着一个身披猩红大氅的妇人出来,赶着喝道:“我是监军,不奉我命谁敢安营?还不与我快去抢那临江集去,八大王已经有令,只能抢下那集镇,任凭大家快活,爱怎么就怎么,谁敢不前,那便先砍下脑袋再问话咧!”
  先来悍目未及开言,那韦飞把手一挥,两边一阵锣响已经扬着铁锥率了那一千壮丁齐声喊杀冲上前来,那悍目连忙举刀相敌,却挡不住后路已断,心中先慌。
  韦飞来势又锐不可当,一个马上,一个步下,不到两三个
  照面便觉不支,那黑骡上面的红衣妇人,一见悍目不能取胜,把手一扬便飞起一道惨绿剑光,直向韦飞横扫过来。
  那韦飞和那悍目斗得正好,一见妖剑飞来不由叫声啊哎,剑光还未着身,反而几被悍目一刀砍着。
  正在危急之际,猛听身后一声娇叱道:“无知妖妇,竟敢仗此邪术害人,今天便是你死期到呢。”
  倏见一道白光从侧面飞来,已和那道绿色妖剑绞在一处,韦飞这才缓过来,却好那悍目一刀砍空,马已冲向身前,更不待慢。举手一扬铁锥,一个横扫千钧,便向那马后胯扫去,一下扫个正着,那马负痛,直跳将起来,那悍目立被掀落。
  韦飞一见得手,连忙蹿前一步,抡锥便打,虽知那悍目身手也自不凡,人虽掀落马下,却未跌倒,一听脑后生风,连忙
  一个回头望月,举刀一挡,只听得铮的一声,那一刀虽将铁锥挡住.虎口也有点发麻,不由惊出一身冷汗来。
  韦飞见那一锥未能打下,竟被挡住,掌心也有点热热的,不禁大喝道:“你这厮能挡住俺这一锥也算是个了得汉子,还不赶快报上名来,俺也许看你有一手便饶你不死咧。”
  那悍目大笑道:“你这黑厮不是那大战杏山的韦飞吗?我乃大西国王驾前御背左将军,王儿干殿下白文选,我那父王那等着重你,劝你投降,你偏不识抬举,仗着武当派的障眼法儿逃跑了,如今却难逃公道咧。”
  说着一举大砍刀便当头砍下,韦飞一面抡锥相迎,一面又大喝道:“俺原当你也是条好汉,打算饶你一命,谁知你竟是那献贼的干儿义子,这却容你这鸟人不得咧。”
  喝罢两人便斗在一处,那黑骡上的红衣妇人,晓得韦飞不能剑术,那妖剑一出手必定劈成两段无疑,却不料忽然被一道白色剑光敌住,不但未能如愿,而且那道剑光来势极猛,一挡一绞,那妖剑几被绞断,真气也被着实震了一下。
  她不由吃了一惊,又喝道:“来的想是武当门下,既敢与老娘为敌,为何还不现身出来受死,须知老娘金二嫂今日来此,便专为收拾你们这般小浪蹄子咧。”
  话犹未完,倏见眼前奇亮,那林子里面,忽然飞出一幢绿光,中间站着一个白衣少女,冷笑道:“那武当派门下弟子哪屑与你这无耻贱妇动手,只我晏珊珊已足够打发你去变驴变马呢。”
  妖妇闻言不由又怒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背夫逃去,吃里扒外的贱货,想那九幽帝君待你不薄,为何玉龙潭一败便向敌人摇尾乞怜,害
  得他几乎神形皆灭,如今又替那武当派来抱这粗腿是何道理?”
  珊珊在那一幢绿光之中再将那妖妇一看,只见她天生一个板门也似的高个儿,一张紫檀色的大肥脸.偏厚厚的涂了一脸死粉,两道浓眉剃成新月一般,再配上蒜头鼻子招风耳和一张血盆大口,却浓浓的抹了一嘴唇胭脂,头上梳了二大髻子,还簪着一朵大红绢花,看去便似活鬼一般。
  她不由心中好笑,又娇喝道:“我虽不幸失身妖鬼,但蒙诸前辈仙侠垂怜早巳改邪归正,现在正要拿你这等下三滥的妖妇立功,还不赶快与我束手就缚,还可从宽发落,否则我便使你做鬼全难咧。”
  说着暗中一催真气,只听得铮的一声,那柄妖剑,立被削成两段落到地上,那妖妇一见妖剑已毁,又把手一扬,飞来一点红星直奔向珊珊打去。
  却不料珊珊倏然纤手微抬,飞出一座茶杯大小金炉,只见金光闪处,忽从炉口喷出一青一紫两道光华,却好和那点红星迎个正着,只听得呀的一声,那点红星顿化一片火花一闪而没,那两道青紫光华随之暴涨,便似一青一紫两道长虹,将妖妇在骡上凭空卷去。
  蓦听那妖妇在空中一声惨叫,又是一片火光起处,肉体便化飞灰,只剩下一点小黑影,随着那青紫两道光缩向炉中,但见金光略闪,便去得无影无踪。
  那韦飞抡着大铁锥和悍目白文选两下斗得正烈,一见妖妇已被珊珊诛却,格外精神百倍,白文选一柄大砍刀也自不弱,只后路已断,又见袄妇被戮,心下更为着慌,看看不支。
  那集上壮丁,原本把流寇阵脚冲散,看看即将大获全胜,猛见那柏树湾山口之中又冲出一彪步卒,各执藤牌短刀滚了出来,当前一个悍目,一身短衣打扮,左手握着钢盾,右手扬着一柄斩马刀直向韦飞滚来,一面大叫道:“白将军少歌,等我李定国前来活捉这厮。”
  那韦飞杀得兴起,大喝道:“任凭你们两个逆贼一齐上,俺韦将军也不惧你。”
  说着,那柄锥上下翻飞,竟自力敌两人,毫无惧怯,但那五百藤牌手均是贼中百中选一的悍寇,又训练有索,那壮丁竟有点抵挡不住,纷纷退了下来,心中未免焦急,又大叫道:“本集弟子们休慌,这两个贼目算全交给俺咧,你们快将那批毛贼顶住,却退不得咧。”
  正说着,忽见那晏珊珊倏然掏出一面小旗一挥,娇喝道:“将军但请杀贼,这些毛匪全有我咧。”
  —语才毕,只见那林子里又冲出一彪军马,不但旗帜鲜明,而且人强马壮,军容极盛,当前先是一阵惨绿火箭,向那藤牌手射去。
  那火箭着处,藤牌立刻烧着,任他滚翻跌扑,全无法熄灭,射在身上连衣服皮肉也一齐烧焦,只痛得满地打滚,这一来那五百藤牌手一下便伤损了七八十人,连忙后退不迭,连那白文选所部悍贼,跟着向山口里退去。
  那集上壮丁一见转败为胜,又冲杀上来,但转眼之间那彪军马又不知去向,正在猜疑不定,那白文选、李定国二人双战韦飞,原可敌住,一见林中又有强大伏兵,自己所部悍贼抵挡不住,也各自虚晃一刀,向山口退去。
  那韦飞哪里肯舍,一摆铁锥又赶了下去,直到山口方面,李白二人只有率寇,向柏树湾中回窜,才进山湾,便见妖光大起,映得满山皆碧,那一颗聚阴珠悬在空中,便如一丸冷月一般。
  那小径中烈火虽灭,却遍地全是死尸,一片焦臭之味,触鼻难闻,再一细看那烧残衣物旗帜,却全是自己人,心中方疑八大王所部已经全军覆没,忽听那前面一阵嘶喊,不禁大吃一惊。李定国首先叫道:“如果那湾中来的再是敌人,那我们便死定咧。”
  白文选忙就高处向前一看,那彪军马渐渐来近,却全是自己人的旗号,不由精神一振,大叫道:“辛将军,那来的正是大王旗号,也许援兵已到,我们还不赶快迎上去。”
  李定国一看果然是自己人马,连忙下令整军,正待迎了上去,忽见那右边山头上,倏然又飞起一点红星,一下将那聚阴珠撞碎,化成烈火金花罩了下去,那来的人马,慌忙又向后退。
  转眼之间,那条小径已被神火金花遮断,这一来竟闹了个进退维谷,正在惊慌失色,那两边山顶一声呐喊,又把弩箭石子打了下来。
  那二千多人,在山口外面便折了一小半,全成了惊弓之
  鸟,这一阵弩弓交加,连逃避全无从,又损了十之二三,眼看前有神火金花拦路,后有追兵堵了山口,上面又有弩石打下,竟成了瓮中之鳖,不由全号哭起来,便白李二人也只有瞑目等死。
  忽听轻雷一震,前面神火金花全隐,山上弩石也停了,那山湾之中,一片漆黑声息俱无,二人虽不知敌人尚有何等埋伏,但逃命心切,不管好歹,率领着败残流寇,便待冲出山湾退回成都去,无如所携灯球火把全已熄灭,山路不熟,又遍地死尸,山径更崎岖险恶异常,只有摸着黑高一脚,低一脚,一步一跌向前走着。
  好容易才前进一二里路,那跌伤坠崖的又不知多少,猛见前面一棒锣响,忽然一片灯球火把,直从两边山坡上飞驰而下,只见当头一个短衣少年,挺着一柄长剑拦路而立,两旁一字排开四五百壮丁,各抱兵刃,将一条山路完全遮断。那李定国一手挟盾,一手挺刀赶上前去,大叫道:“你是何人,拦路意欲何为?”
  第二十一章 邪不胜正  道长魔消归真如
  那少年冷笑道:“我乃高阳孙承宪,路过此地,闻得流寇入川屠杀甚惨,特牵本地壮丁,前来为民除害,那献贼和左道妖人,现已全军覆没,尔等还不束手就缚,待向哪里走?!”
  那李定国不由大怒,一挺手中斩马刀,便向来人砍去,那孙二公子只笑了一笑便举剑相迎,只见长剑起处光华隐隐,才交两三个照面,忽听得呛啷一声,那柄斩马刀便被削断。
  李定国不由吓了个亡魂皆冒,连忙就地一滚,抡着钢盾退出老远,那白文选一见,慌忙一抡手中大砍刀,上前接住。
  那李定国才喘过气来,孙二公子一面敌住白文选,一面大喝道:“且慢动手,我有话说,闻得你两个均薄有勇悍之名,为何竟也不知羞耻,甘心认贼作父,做起献贼的干儿子?你看他所行所为是个能成事的吗?再说,尔等均乃炎黄后代,大明子民,便算是朝廷失政,不幸陷身贼中也该自爱才是,如何竟受左道魔教驱使,专一屠杀好好的老百姓是何道理?如以今晚之事而论,方才我如要取尔等狗命,只消一阵弩箭石头,早巳丧在东边山口,还能容尔等活到现在。
  “我之所以留尔等一条活路,那是为了大明天下已被李张二贼断送,致令鞑虏入关,无贵无贱皆成臣掳,打算令尔等图报以赎前愆,你两个如果尚有二分人性,我自放尔等回去,否则这柏树湾便是葬身之地了。”
  白文选闻言,不由掉刀而立低头不语,那李定国却又从随身悍贼中,夺过一条镔铁大棍叫道:“姓孙的,体得卖狂,你们不过仗着法术兵刃赢人,我李定国却是一条硬汉,如果你确有一手,我便听你的,否则你李爷却心有不服咧。”
  说着扔下钢盾,双手抡棍便打,孙二公子哈哈大笑道:“这样也好,我一生就是喜欢硬汉,却从不大言欺世,便那鞑酋皇太极,我也曾从千军万马之中生擒过来,慢说是你这山诧里出来的毛贼,我如不能擒你,自当由你作主,但你如输了却不许说了不算咧。”
  那白文选方说得一声“且慢”,李定国一棍已向孙二公子当头打下,那孙二公子一个闪身避过,长剑一起,便向李定国右胯劈去。
  李定国一棍打空,忙也闪身避过剑锋,提棍又向孙二公子当胸点去,一来一往,一连三五招过去,孙二公子倏然又冷笑一声,卖个破绽,容他一棍点来,身又一侧,右手一下捞着那条铁棍,一扭一夺,辛定国猛觉虎口发麻,不但握棍不住,连身子也向前一伏。
  孙二公于右手乘势一剑,一个顺水推舟,已经到了他的项下不远,倏又收回,大喝道:“你意如何,这总不算孙某大言欺世吧?”
  那李定国不由双手扔棍,拜伏在地道:“李某服了,一切但凭二公子作主。”
  孙二公子正待扶起,那白文选也扔了刀跪下道:“小人本也农家子弟,只因天下荒乱,一时失足误陷贼中,事出不得已,前此早已闻得二公子和那位韦将军大名,便沿途屠杀,心也颇不为然,但八大王军令极严,稍一违拗,便是家人父子也非处死不可,所以不得不俯首听命,方才承蒙以大义相责,实在令我置身无地,如许补过,今后自当为国效力,如有言不由衷,便不得好死。”
  孙二公子连忙将剑入鞘一手一个扶起,大笑道:“二位如能从此洗面革心,杀贼报国天必佑之,也就是孙某的好朋友,何必如此。”
  说着又慨然道:“如今天下荒乱,中原鼎沸,随时随地皆大丈夫报国之机,但愿二位好自为之,孙某决不相强,但能不忘今晚的话,便不枉我放你二位回去了。”
  说罢,把手一挥,那两边壮丁立刻退向山坡之上,让出道来,接着把手一拱道:“二位珍重,行将再见。”便也纵上右边山坡,李、白二人做梦也想不到孙二公子竟来这一手,连忙一齐高声道:“我等敬谨受教,这以后只有三寸气在,决当报国补过,二公子但请放心,我们自己相信,不久便可脱去这片贼皮咧。”
  说罢率了残败贼兵冲出谷口,一检点只剩下千余人,还大半带伤,惟喜二人所率,均系历年亲兵相随有年,忙在东山口外面整队训话,吩咐各人不许将孙二公子所嘱泄漏半字,他日自当富贵与共。
  众人俱各答应,这才赶回成都,这二人自经这次教训之后,果然改过自新,维护大明残局各有千秋不提。
  那韦飞自将群寇赶进柏树湾之后,便遵昭业之命仍旧退回那片树林,一查人数,幸喜只伤了十名壮丁,却一个未死,正在命人先抬回去医治,忽见晏珊珊又现身道:“这是我的事,不须将军吩咐,少时自有人来。”
  说着便有数十名灵鬼赶来,各携软兜滑竿,将重伤的抬走,轻伤的立刻上药医治。”
  韦飞大笑道:“你真有一手,原来早已准备好咧,只是方才那一彪明盔亮甲的军马是哪里来的?如非他们那批火箭挡上一下,俺自无妨,这些壮丁便不免伤亡较重咧。”
  珊珊笑道:“那便是我部下的灵鬼,他们只能吓人,却打不得真仗咧。”
  韦飞大笑道:“原来那也是你弄的鬼,不过说他们打不得仗,俺却不信,方才有一阵火箭不照样把那一群泼贼给射得死的死,伤的伤吗?”
  珊珊道:“他们也只有那一手,除了那九幽青磷箭便再没有别的东西可以伤人,如果不是我仗着公孙太公的风火化形炉先将那妖妇除去,便连这个也用不上咧。”
  韦飞忽又大笑道:“难怪俺不见他们上前赶杀那些贼兵咧,原来只有这点玩艺,这未免太可惜了,如果真的能见上一阵,那些鸟流寇便一个跑不掉了咧。”
  晏珊珊不由又娇笑道:“你还嫌那流寇死得少了,须知今晚我们是大获全胜了,那流寇折在这里的,已经将近万人,单只受了重伤经我派人抬回集上的就是二千多不到三千了咧。”
  韦飞不由一怔道:“那俺怎么一个没看见呢,那八大王到底烧死没有?”
  珊珊道:“他们来往抬人全隐着形,你怎么能看得见,至于那八大王却没有能烧死,现在已经溜回成都去了,不过那厮经过这一仗,也许暂时不敢再来咧。”
  正说着,忽见空中两道剑光一闪,那杨继武已偕大桃飞坠,看着珊珊道:“方才那妖妇出手,我们本想现身相助这位韦将军一臂之力,却想不到晏道友的风火化形炉竟有这等神妙,一下便将她除去,我二人便落得藏拙咧,如今三路伏兵均获大胜,庄中父老已在备酒相劳,便请就此收兵回去便了。”
  韦飞忙道:“俺真想不到,那出了名的鸟八大王,竟这等不济,早知道,俺便率领这子弟们赶进那柏树湾去咧。”
  继武笑道:“那不须你赶得,他们逃了回去,在前面山径下又挨了一阵弩箭和石子,所存也不多了,为首两个贼将虽由那孙二公子教训一顿放掉,能有一半人回到成都便算是命长咧。”
  韦飞不由一翻怪眼:“你说什么?那孙二公子难道疯了,这等没天理的鸟流寇,好容易杀得他落花流水,还不一齐给宰了喂狗,为什么反把那为首的放了?”
  继武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据心印禅师说,这二人还不无有可取之处,尤其是那姓白的骨格心田全算不错,所以才让那孙二公子训诫几句放掉,你只回去问一问也便全知道咧。”
  韦飞不由摇头,一面传令鸣金收兵,一同赶回集上,才到土城之下,木栅外面,便见昭业父女已率全集父老列队相迎,互道辛劳,除命将出击子弟,引入预定场所置酒痛饮而外,并向韦飞笑道:“贤弟且到张宅少歇,少时那孙二公子和望月崖诸人也便前来,至迟天色大明,便可同赴这场庆功席咧。”
  韦飞一捋虬髯大笑道:“俺倒不在乎吃那庆功宴,也无庸休息,只能够快意便行咧,既然他们也快来,俺也在这里等一下不好吗?”
  说着真的挟着铁锥,在集门等着,不一会果然孙二公子和心印、鹰儿,率着壮丁也到,这才一同回到张宅大厅之上,坐下各道经过。
  等到红日全上,狗皮道士和汪家父子也到,接着一查这次战果,一共生俘了二千七百多人,器械马匹不计其数,总计三处,流寇伤亡不下八千人,众人不由全都高兴异常,全集父老子弟,更是欢声雷动。
  那一场庆功宴正吃得热闹,忽见那大厅之上,金光一闪,有人大笑道:“你们只顾快意一时,知道转眼之间,大祸就来吗?”
  众人再看时,却是一个身不满三尺的白髯矮老头儿,小珠一见,首先跳了起末,迎上前去笑道:“公孙太公,您老人家从哪里来的?我们已经和流寇左道,正式对垒起咧,据说好多厉害妖人全要来,你老人家是说的这个吗?”
  昭业、云云一听,来的竟是矮仙翁公孙寿昌,连忙起身下拜,其余各人,均也拜倒在地,公孙寿昌不由寿眉一皱道:“我是一个矮老儿,生平就最怕人这样,你们怎么不约而同,一个个都全矮了半截,还不与我快快起来,我还有要紧的话说咧。”
  接着直趋昭业父女面前,一手一个扶将起来大笑道:“人世因缘真也难说,我想不到,你二人竟做了父女,又来共襄这场义举,既已得知本来面目,便该知我习性,又做这过场作什么.还不与我赶快起来,这川中的事,原来说定由我负责,却不料因事来迟,竟让那流寇左道,闹得血流成河,白骨堆山。
  “虽然数由前定,不容挽回,我也实深内疚,如非你和这几个娃儿,先有这些小小布置,便更令那些魔崽子,看得川中无人咧。”
  昭业忙道:“此间虽然小有布置,实非弟子之力,乃出诸葛道长、心印禅师和其他各位之意,弟子不过暂摄其事,既然老前辈亲临主持,那以后便好了。”
  公孙寿昌大笑道:“我虽承诸道友推任这川中祛魔卫道之事,其实却是懒人一个,哪有闲工夫管这些事,你却不可因此便打算推卸,只遇上事,先告诉我一声便行。”
  接着又道:“现在却不是谈这个的时候,那阿修罗老怪邀了盐池老怪和天外三魔等人前来,还须从速准备,否则这一带便会成了火海修罗之场咧。”
  众人不禁大吃一惊,除心印、鹰儿两人而外,几乎连那庆功宴全吃不下去。
  猛又听厅外有人大笑道:“矮老儿,原来你也只有这点胆量,一听盐池三怪和天外三魔要来,便先吓唬孩子,须知这些孩子们多全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有的连阿修罗老怪全见过,却不在乎这几个魔崽子,再说这里还有你我这几个人,还怕他们来闹鬼吗?”
  说着,只见红光一闪,又飞进一个奇形怪状的叫化子来,众人见来的正是大同教主彭康,又慌忙上前施礼,公孙寿昌正色道:“你知道什么?我正因为这些孩子里面,有好几个胆大得出奇,所以才略加警戒,教他们小心将事,你这么一来,不更助长他们出事吗?须知这六个魔头,在这半甲子当中,全练了好多毒恶邪道,尤其是那杨文秀,因为要想夺回神火金花,石坤因为要报谢元夫妇之仇,两人已经联合一致,苦收两间罡煞之气,融合地心太火炼成一种元极阴雷,其威力较之间修罗老怪所炼的寂灭阴雷有过之而无不及,并且有人在那天外神山,只一举手,便可将这川西一带夷为平地,山川草木悉成火海,而其中又暗藏毒气,一经爆炸,这方圆数千里,人畜当之无不立毙,你怎么这等大意咧。”
  彭康又大笑道:“算你已经打听清楚,的确那两个魔崽子已经炼成了这种阴雷,难道你便因为这吓坏了,又拿来吓唬孩子们不成?自古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这却不是怕的事,人家要来,你便怕得藏到破皮袋子里面,再着人埋到茅厕底下去,又有什么用处?老实说,我便正因为他炼成了这玩艺,才打算赶来看个新鲜,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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