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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黑白双娇-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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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台大人姓赵,官印锡正,是一位十年寒窗、苦学有成的科班进士出身。
  客座中就是那个由艨瞳中下来的瘦削汉子,钦差大人,“南天一剑”南浩天!
  左右二旁的陪位中,一个是宁波府幕僚师爷,另一个则是万里船帮宁杭总舵主“浪里白
鲨”白立帆!
  看样子他们是宴罢不久,有的在用小指甲剔着牙齿,有的则将茶水漱着口腔。
  酒有“三巡”,茶却没有这个说法,那就说三口吧!
  赵锡正“哈”上了一口茶,因为茶乃新泡,太烫,喝之不下,所以用“哈”,再之,茶
水上面有桔梗,也必须把它给“哈”去了才好喝。
  赵锡正说:“钦差大人这次道远任重,真是辛苦极了。”
  这是官样文章,也是外交辞令,便算一个开场白。
  “这是为人臣者应有的职责,其实也没有什么。”南浩天说:“辛苦的倒是白舵主他们
几位。”
  他把那顶高帽子扣在白立帆的头上。
  因为江湖生涯尔虞我诈,他看出了虞集在于宁波的武林人物俱皆蠢蠢欲动,又说,他再
次拉拢万里船帮,利用万里船帮,且不说明有了倚助,这样一来,至少万里船帮本身就不致
横生异心。
  不然,对方的任务完了,对方的条件也结了,他又何必非邀白立帆来府台衙门不可呢?
  这次的东西实在太耀眼了,这次的东西实在是太诱人了,尤其是那册天竺秘籍!
  “南大人太客气了。”白立帆说:“这也是南大人威震南天。岭南武林,哪一个不景仰
南大人,尊敬南大人,白立帆兄弟只不过是秃子跟着月亮走,借光了。”
  “白舵主言重了,一路之上,若没有白舵主的关顾、照会,哪里会有这么顺利?”
  “这是南大人夸奖、南大人看重。”
  打铁趁热,南浩天立即把握住机会,他焉能把刻意生成的火炉再冷却下来?
  “白舵主水陆双栖,才智卓绝,望能再赐鼎力,续走一程。”
  白立帆毅然的笑笑:“十日来的相处,深识南大人为人热情、豪爽,本当回报知遇,再
度效劳,无奈限于帮规,力所不逮,只有违命了。”
  南浩天见“动之以情”的策略失去了效果,立即换上“晓之以利”。
  “再增上五百两如何?”
  五百两当然是纹银了,由此可见,他们双方的行为,是属于买卖交易了。
  白立帆沉吟了,心中经过了一阵冲激,结果,他的脸上还是露出了难色。
  “南大人原宥,海陆分明,各自为界。万里船帮一向只管水路,未敢在旱地上夺人地盘、
挡人路,请南大人改聘镖行人士担任吧!”
  南浩天似乎有些失望,但他观颜察色,知对方的确是限于武林默契、江湖成规,决不是
在虚伪做作。
  “既然如此,也就罢了,本座只有另作打算。”
  朝廷贡物,焉能聘人镖送,这不有失宫廷威严,讥笑大内无人?这个人南浩天哪里丢得
起?找万里船帮,那只是顾脚力,买舟悼,情有可原,言之成理呀!
  “南大人已有决定,白某这就告辞了。”白立帆站了起来,双拳全胸,分朝在座的人拱
了几拱说:“谢谢府台大人的招待。”
  “淡酒粗肴,白壮士客气了。”
  南浩天欠一欠身,客套的说:“送送你……”
  白立帆脸现惶恐之色:“白某焉敢?各位请留步,请留步。”
  “那怎么成?”赵锡正说:“师爷,请班房总捕送送这位白壮士吧!”
  这句话听似礼貌或者尊重对方,其实不是,一个堂堂的府台衙门,岂能容平民百姓个别
的进出随意!
  “是,是!”
  师爷启步要走,南浩天又把他叫住了。
  “还是麻烦师爷,叫本座那四个领班送这位白壮士出去好了。”
  四个领班,就是艨瞳上首先下来的那四个粗壮大汉!
  师爷的脚步顿了一顿说:“好,好。”
  他又继续的走了出去。
  白立帆随步跟上:“二位大人,后会有期。”
  “再见。”
  白立帆走了,南浩天似乎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独霸南天,纵使是身怀绝技,但好汉也架不住人多,何况这里是江南,这里是中原……
  最最令他不解的是这消息何以会遍传江湖?而且详尽得真叫人吃惊。
  就算是自己梦中呓语,就算是领班们洒后失言,也不会这么快的传到这里。
  “是他们,定是他们,这万里船帮!”
  南浩天突然默念了起来,但是,心中经过仔细的思索,回想,他不禁又否定了。
  “不可能。”这事情连几个领班也是一知半解,万里船帮他们又岂会知道?”他又陷入
沉思中了。
  “南大人,莫非真有困难?”
  赵锡正看出了对方的不安、烦躁。
  南浩天沉思依旧,他竟然听而不闻。
  “南大人……”
  “哦!”南浩天终于惊醒了过来:“赵大人……”
  “这段旱路莫非真有困难?”
  赵锡正说得小心,说得审慎。
  “晤,午间,本座一路行来,见有不少三山五岳的人物,他们虎视眈眈,蠢蠢欲动。”
  书房里的空气霎时冻结了起来,使人有手寒脚冷的感觉。
  “噹、噹、噹……”
  锣声敲醒了沉默的气氛、寒冷的空气,是三更刚起的时分了。
  赵锡正是主人,他是宁波的主人.虽然未必要巴结、讨好这位大内的侍卫总领,但至少
他也不愿得罪这个人。
  “本府遣守备调派一排官兵,沿途护送如何?”
  南浩天摇摇头说:“一排兵丁,过于招摇,这不等于指明‘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那南大人的意思呢?”
  赵锡正圆滑,他已尽了心力,话也说得不落把柄。
  “这次贡品,朝廷既然决定以暗镖方式进京,本座认为仍以暗中起程为妥,赵大人以为
然否?”
  南浩天加了酱醋,以朝廷的大帽子压在上面,再奉送回去。
  这是养生之道、官场惯例,凡事能推则推,能拖即拖,烫手的山芋不要尽往自己的身上
揽。
  “南大人出身武林,定当熟谙江湖伎俩,南大人是主,本府属辅,当然以南大人的意思
为意思了。”
  南浩天眉头一皱,他顿悟自己失了言,但是,这也无关紧要,反应对方也是无能为力。
  “赵大人言重了,本座只是略嫌人手不够,力量单薄……”
  “这样吧!巡捕营总捕头古宏仁早年也是江湖中的人,他身手颇为利落,大大小小也办
过不少的案子。”
  赵锡正当然也不能做得过分露骨,以免引起对方的恨意,是以又提供了人选。
  南浩天闻言心中不由一喜:“本座怎会没有想到宁奉总捕古宏仁?行!古宏仁的功力是
不弱,当年武林中的确也有这么一号的人物。”
  “报!”
  书房外面忽然响起了一个人的声音。
  赵锡正一听立即沉声喝问了起来。
  “什么人?”
  “属下孙万兴晋见大人。”
  “哦!”赵锡正他脸色开霁了:“孙捕头请进。”
  一个中年汉子拘拘谨谨的走了进来。
  “参见大人。”
  “免了。”赵锡正说:“见过南大人。”
  “见过南人人。”
  “请起,请起。”
  孙万兴的年纪约在四十岁之谱,生得冷眼冷面,好象天生就是一个做捕快的命。
  “有什么事吗?”赵锡正看着他说:“你说。”
  “大人……”
  孙万兴瞄了坐在客位中的南浩天,口里有些结巴。
  赵锡正会意了,他心中感到非常的受用。
  “你说好了,南大人不是外人。”
  他这么一说,南浩天的心中也觉得很是高兴。
  这就是人性,人都喜欢听好听的,吃好吃的,怕只是一点点,哪怕是虚情假意。
  “是。”孙万兴说:“属下刚才带领弟兄们在府外巡逻的时候,发现有人在四周徘徊、
探视,行动显得十十的鬼祟,虽然已经被属下喝走了,驱散了。特地前来禀告大人一声。”
  “唔——”赵锡正把眼光转向了南浩天说:“南大人,这……”
  “这早在本座意料之中,不必理会他们,谅他们现在还没有潜进来的胆子。”
  正当南浩天口出大话的时候,屋顶上突然发出了一声“咯落”的响声。
  南浩天立即微一抬头,略一睁眼,他朝孙万兴说:“你保护你家大人,本座出去探看一
下。”
  他走到窗棂旁边,双手将窗打了开出,身形一动,人就已经窜了出去,果然是利落异常!
  “什么人在上面走动!”
  “哦!是我,古宏仁。”
  古宏仁一个斤斗,由屋楞上翻了下来,他朝南浩天拱拱手说:“小人无能,惊扰了南大
人。”
  “怎么回事?”
  “小人看见有一个黑影在屋顶上闪动,就上来查看一下,结果是一无所见。”
  “唔……”
  南浩天略一沉吟,立即飞身上了屋顶,古宏仁也跟着上去了。他们二人,分别的一个圆
回,还是看不出有可疑的地方。
  双双纵了下来,双双跃进了书房。
  其实,树荫中、瓦檐下,依旧掩藏着几个黑影在那里,只是他们掩蔽得好,未为南浩天
二人发现罢了。
  “参见大人。”
  古宏仁见了赵锡正就躬下了身子。
  “罢了。”赵锡正说:“可有什么动静?”
  古宏仁轻声说:“没有。”
  南浩天解嘲的说:“说不定那只是一只狸猫,也说不定是古捕头他看花了眼,更说不
定……”他顿了一顿又继续说:“当真是人,但那个人已经溜了。”
  “二位大人再谈谈吧!我们兄弟出去巡逻警戒。”古宏仁说:“万兴,我们走。”
  古宏仁还身而走,他仍然想由那个开启着的窗户穿出去。
  “是。”
  孙万兴也轻步跟了上去。
  “孙万兴!”
  南浩天突然沉喝出声,右掌暴涨,闪电般的直向孙万兴天灵脑门拍下!
  孙万兴听语音,辨掌风,身形陡地一矮,双掌本能的朝上齐扬,“拍!”的一声过后,
他虽然挡去了南浩天那雷霆之一击,但身子却已经跌坐在地上了。
  “哈……”
  南浩天仰天一阵大笑,然后伸手拉起了坐在地上的孙万兴,轻拍着对方的肩头说:“好,
孙捕头,要得,要得,你的出身是……”
  赵锡正在惊慌之中开了口:“孙捕头乃是古捕头的师弟,由古捕头推荐,现任本府副总
捕头之职。”
  “好,这样本座就放心了。”南浩天笑着说:“孙捕儿受惊了。”
  孙万兴苦笑了一声:“没什么。”
  他们师兄弟相继的出去了,并且随手带上了窗户。
  接着,南浩天和赵锡正又低声的交谈厂一会,但是仍然逃不过有些人的耳鼓。
  未几,书房中的人影动了,灯光熄了。
  未几,隐藏在外面的黑影也随之散了。
  三更天,“兴安”客栈里已经是漆黑一片,除了柜台上留的一盏菜油灯,伏着一个值夜
的茶房以外,没有别人。
  但是意外的,楼上的七号房房间里也有灯光在闪烁,这大概是房内的客人辗转难眠,或
者是他在睡前忘记了熄灯。
  “的、笃……”
  指弹房门的声音尚未完成、停歇的时候,六号房的房门已经突然的打了开来,想是里面
的人早已发觉外面也有人了。
  门外有两个人,那俩个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怔了一怔,然后微笑着走了进去。
  不是失眠,也不是忘记了关灯,原来他们是有所约定。
  是吗?其实不是!
  房间里的那个人是麦无名,麦无名心中也是怔了一怔。他知道这两个人,这两个人正是
在长寿楼跟他打呼的人,但却不知对方姓什名谁。
  “麦少侠,我们兄弟已经遵照你的嘱咐,将消息散播在各地了。”
  其中的一个汉子报告了他们的任务。
  “哦……”
  麦无名心中有数,他为避免惊异骇俗,只有唯唯诺诺的应付着。
  “不知麦少侠尚有何事交待?”
  “没有什么。”
  “既然如此,我们兄弟这就告辞。”
  他们微一抱拳,轻步的走出去,然后在走廊的窗户掠了出去,随之消失在夜色中了。
  卯初时分。
  太阳还懒在海水底下不肯出来,宁波北门外已经有三匹马在踢踏着了。
  二匹白马,神骏轩昂,一匹黑马,刚劲雄壮!
  黑马上驮的是一位黑衣姑娘,白马上驮的是一位白衣姑娘,另一个则是身穿白衫的少年。
  二位姑娘,一白一黑,好明显的标帜,“黑白双娇”!
  少年当然是那一个暂时被叫为“麦无名”的人了。
  沈如娴姐妹昨晚是说好,说歹,费尽了唇舌,才摆脱了他们的三叔、四叔,而与麦无名
并辔同行。
  难怪嘛!麦无名是麦小云的替身,麦无名是麦小云的影子,沈如娴能慰相思,沈如婉则
满心欢悦。
  他们不徐不疾的走着、走着,任由用料峭的春风吻着他门的脸庞,任由那晶莹的露味滋
润他们的衣襟。
  谁说人行早,更有早行人。
  南方一二十丈远的官道上也已经有七、八个人在踌躇而行了。
  麦无名他们的心中并无所奇,他们都以为对方候着的原因乃是为了安南贡品,自己不也
有这个心意吗?只是对方比过心急一些罢了!
  马蹄声依旧“滴答、滴答”的踢着、踏着,忽然,他们发现对方那些人竟是在朝他们指
指点点。
  “黑白双娇”她们只是看到了形影而听不到声音,麦无名则是听得清清楚楚。
  其中一个说:“就是他!”
  另一个接着说:“他就是麦小云!”
  麦无名不由凝目一看,哦!是他们。
  麦无名黯然失笑了,他打趣的说:“你们宁波府的人怎么都喜欢拦人家的去路?”
  沈如婉闻言怔了一怔,她心中一动,旋即粉面红了。
  “去你的!谁拦你的去路呀,要是人家知道你不是麦小云,我才懒得理你哩!”
  她的这个“人家”与麦无名所说那个“人家”完全不同。无名说的人家是指别人,沈如
婉的那个人家却是说自己。
  沈如娴听了心有所疑,她的功力不够,目力也相应的差了,既然看不清楚对方的面目,
只有开口问了。
  “他们是谁?你看出来了?”
  麦无万名点点头说:“他们是万里船帮的,其中有几个就是同南浩天一起下船的那些人。”
  “那他们怎么说?”
  “他们认为我是麦小云。”
  沈如娴吐了一口气说:“这就难怪了,麦小云挑去了对方的武汉总航,他们必然是想报
仇。”
  “这么说这个黑锅又要我来背了?”
  “那还有什么话说,谁叫你们二人长得这般像?”
  “我可以解释呀!”
  “能吗?“沈如婉接上口了:“当时我逼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解释?”
  “当时我就是不知究竟。”麦无名分辨着说:“但是你可以在我的神态上、我的语气里
看出来听出来呀!”
  “哈!”沈如婉轻声的笑了一声:“别说是看神态听语音,就算你当时百般的解释,我
仍旧会以为你是在回我装胡羊。”
  “那是你心中有气,不够冷静,尽在牛角尖里钻。”
  “这就是了,他们也是心中有气,不能冷静,你还能解释得了?”
  沈如婉接着说:“就算是他们十分的冷静,你还能解释得了?就算他们十分的冷静,我
可以保证,也决分别不出你不是麦小云!”
  麦无名摇摇头,他只有苦笑的份。
  沈如娴笑笑说:“既然是解释不了,我看还是由我们姐妹二人来打一个圆场,把大事化
小事,把小事化无,麦少侠,你以为如何呢?”
  麦无名也笑笑说:“你以为我怕事?”
  “我们知道你的功力,万里船帮他们也全知道,不过他们所知道的乃是麦小云,而你们
二人的功力竟然也在柏仲之间。”沈如娴朝麦无名浅浅的一笑:“我的意思是说,多一事不
如少一事,冤家宜解不宜结……”
  “哦!我知道了。”麦无名意会了过来,他含蓄地说:“你是想为麦小云解开这个环
结?”
  沈如娴听了不由粉面一红,但她还是坦然地说:“这也无所不可呀!”
  “对!我这就前去向他们解说。”
  沈如婉一拉丝缰,一夹马腹,“乌雅”立即纵蹄而出,奔到万里船帮群众身前二丈处停
了下来。
  “白总舵主别来无恙?”
  白立帆听了不由微微一怔,他怀疑今天的天气似乎反常了,“黑白双娇”她们家声大,
功力高,一向是眼高于顶,“白娇女”还比较随和,见了人总是浅浅的一笑;“黑娇女”嘛!
哈!真是娇奢得可以,所以江湖中给她们的绰号“黑白双娇”,其中的“娇”字,故然指的
是“娇美”的意思,但或多或少也含有一些“骄蛮”的成份在内哩!
  今日里,“黑娇女”毫然首先向人打起招呼来了,你说是不是天气在变了?
  “哦!沈二姑娘你好。”
  白立帆马上抱起双拳回了礼。
  “你们挡在道路中央,是拦我们姐妹的去路?”
  “沈二姑娘说笑了,白某人哪里敢呢?”
  “那又是为什么呢?”沈如婉明知而故问。
  “敝帮兄弟只是向麦小云讨些公道,找回场子。”
  白立帆几个刚刚由岭南返回宁杭总舵里,就听到了属下报告说麦小云落脚在兴安客钱里,
他焉能不为帮里争回这口气?是以立即吩咐手下监视着麦小云的行动。
  他们当然知道麦小云伴同“黑白双娇”在一起,而且还有沈家庄的两个兄弟。
  沈家庄院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之下,他们实在不愿招惹,但是,如今事情已经逼在头上,
几经谘商,还是决定暂不轻举妄动,慢慢的等待机会再说。
  皇天不负苦心人,第二天一大清早,麦小云伴同“黑白双娇”单独的上了路,万里船帮
仍忌惮着“黑白双娇”,但是机会难得,他们也就倾巢而出,早一步在官道上等候着了。
  在沈如婉和白立帆二人对答的时候,麦无名他们也双双的到达了沈如婉的马后。
  沈如娴听了随即踏上二步,她接上了口:“白总舵主,请看在我们姐妹二人的面上或者
是沈家庄的面子也可以,这场纷争不如就此算了,以后日子长得很,彼此相见的机会也多着
哩!”
  “沈大姑娘,”白立帆说:“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麦小云他毫不留倩的挑了敝帮
武汉总舵,如今既然两相碰面了,假如白某人再不要回这个面子、讨回这个场,我们以后怎
么能在江湖立足?”
  “武汉总舵的事,听说错在你们,你们强收了一个商人的二百两银子。”
  白立帆强辨说:“那只是敝帮和那个商人之间的事,麦小云吃饱了饭撑着,他管的又是
哪门子的事?”
  沈如娴微微的一笑,她冷静的说:“那件事我们不谈也罢。白总舵主,我劝你最好还是
考虑考虑,贵帮的武汉总舵怎么样?而你们宁航总舵又怎么样?撇开我们沈家庄不说,麦小
云既然有力量挑了你们武汉总舵,那宁航总舵……”
  她顿住不说了,下面的意思够明显了,又何必再说呢?
  白立帆听了不禁脸色数变,他果真在沉思了,他果真在考虑了……
  但是,有些人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村不掉泪,他们之中有一个人开口说话了。
  “只要你们沈家庄袖手不管这件事,麦小云就算他再狠、再强,我们也非要把他撂在这
里不可。”
  说话的人叫袁吉恩,袁吉恩有四十多岁的年纪,乃是该帮宁杭总舵内三堂的堂主。
  麦无名又笑了,他转头朝向沈如娴:“娴姑娘,万里船帮在江湖中的名声如何?”
  “贬多于褒,而且这个‘褒’字用得有点抬举了他们。”
  万里船帮,顾名思义,他们本是一群靠水生活、以船为业的人所组成,原意诚善,但是,
日子一久,虫生了,船蛀了、由于帮中份子良莠不齐,终于变质为江湖人物所控制、所利用,
真是可叹!
  “既然如此,我把他们也给挑了吧!”
  人家既然把他认成为麦小云,他也就将错就错的以麦小云的口气说话了。
  白立帆那几个人并不认识麦小云,他们只是听说与“黑山双娇”走在一起的那个人就是
麦小云,不过,从今天起,他们也认识了。
  是吗?事情依旧是大有出入呢?
  麦无名是认识这个“浪里白鲨”,因为,他乃是昨夜隐在府台衙门屋檐下的黑影之一。
  一只白鹤凌空飞了起来,然后缓缓的降落在白立帆那一帮人的身前。
  “好吧!这件事既然因我而起,当然也由我来了断,与沈家在院毫无关系,你们放心上
吧!”
  一个粗壮结实的人一步跨了上来,他叫丁元龙。丁元龙孔武有劲,能力分双牛,怎么也
不相信对方小小年纪,就有这个能力挑上他们的武汉总舵,立即一摆手中钢刀说:“麦小云,
俺叫丁元龙,乃万里船帮宁奉总舵外三堂的堂主,你把兵器拿出来吧!俺就秤秤你到底有多
少斤两?”
  丁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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