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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旋风花-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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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
  丁玉郎忽然低声道:“上了岸,咱们就要分手了,宫兄二位前途珍重。”
  李小云听他口气,心中不觉一怔。
  此时船已靠岸,大家纷纷走出船来。
  丁玉郎朝两人拱拱手,举步走向跳板,等李小云、南宫靖上了岸,丁玉郎早巳不知去
向。
  这时已是未申之交,两人沿着大路往东,赶到殷家汇,已是傍晚时候。
  殷家汇,是一处临江的镇集。
  因为附近百里以内,没有城镇,这里就成为过路客商临时落脚之处,一条街上,也有着
两三家小客店,都是因陋就简,差堪供人住上一晚而已!
  李小云和南宫靖在街上找了一家客店,定了房间,才到街上一家饭馆吃饭,刚坐下不
久,瞥见丁玉郎匆匆走人,目光迅速一转就笔直朝自己两人走来。
  李小云连忙站起身招呼道:“侯兄,你也来了,快请坐。”
  丁玉郎在两人横头坐下,一名伙计走了过来,问道:…‘客官要些什么?”
  丁玉郎道:“他们吃什么,给我也来什么好了。”
  伙计退走之后,丁玉郎忽然目光四顾,压低声音道:
  “兄弟在渡船上发现了一个人,二位总还记得,昨晚在大殿工有一个戴毡帽的乡下老
头,兄弟怀疑他是缀着二位下来的,因此上岸之后,就故意落后了一步。结果不出兄弟之
料,这人一直远远跟在贤昆仲身后,兄弟看二位好像一直不曾注意及此,所以特地来通知贤
昆仲一声,好有个准备……”刚说到这里,急急的道:“他也来了。”
  李小云乘机悄悄回头看去,果见昨晚那个戴毡帽的乡下老头已在右首隔着两张桌子的空
桌上坐下,一手端起茶盘,悠闲的喝着茶。
  李小云实在看不出这乡下老头是个会武的人,但她相信丁玉郎也许不会看走眼,因为他
的武功比自己高明了不知多少。
  只是不知道这乡下老头为什么要跟踪自己两人呢?难道自己两人有什么破绽给他瞧出来
了?
  伙计替三人添上饭来,大家就各自低头吃着饭,没再说话。李小云对那乡下老头留上了
心,就不时有意无意的朝他瞥上一眼。
  那乡下老头叫的是一碗面,这时敢情也正在低头吃面。不多一会,乡下老头已经先行吃
毕,站起身付帐走了!”
  李小云问道:“侯兄住在哪里?”
  丁五郎道:“兄弟只是因为发现他跟踪二位,才特地赶来给贤昆仲报讯的,兄弟另有事
去,就要走了。”说话间,就站起身来。李小云感激的道:“多谢丁兄高谊,兄弟感激不
尽。”丁玉郎笑了笑道:“宫二兄不也救过兄弟,大家都是朋友,何须言谢?兄弟告辞。”
抱抱拳,扬长出门而去。
  南宫靖忽然说道:“兄弟,这人愚兄也觉得他好像很熟。”
  李小云道:“他是大哥的朋友咯,大哥自然很熟了。”
  南宫靖道:“愚兄没有朋友。”  ,
  李小云听得不由一怔,她自可感觉得出来,大哥近来神志似乎比以前清楚了不少,他说
他没有朋友,这话似乎可信,那么了玉郎又是什么人呢?他既非大哥的朋友,难道会是大哥
的敌人不成?
  唔,莫非丁玉郎也是凯觑大哥达摩手着‘洗髓经’的人?”
  两人站起身,付帐出门,只见卖花婆像一阵风般往店中冲了进去。
  李小云心中暗道:她一定是找侯元来的。
  她不愿让她看到自己两人,节外生枝,这就低声道:
  “大哥,我们快些走吧!”
  那知刚走出两三丈远,只听身后响起卖花婆呷呷的笑声,叫道:“两个小伙子,你们慢
点走。”
  话声入耳,身边微风一飒,一条人影已经从身边闪到前面,一下拦住了去路,那不是卖
花婆还有谁来?只见她脸上似笑非笑的道:“你们两个小伙子方才不是和侯元那小子一起吃
饭的吗?姓侯的那小子呢?”
  李小云道:“老婆婆认错人了,咱们几时和姓侯的一起吃饭了?”
  卖花婆眯着一双三角眼,尖笑道:
  “老婆子怎么会认错人?那饭馆伙计岂会对老婆子撒谎?你别在老婆子面前装佯了,你
们不认识姓侯的小子,他吃了饭,你们付帐?
  快说,那小子到那里去了?”
  李小云道:“我们真的不认识什么姓侯的。”
  “你们不认识?”
  卖花婆目中阴晴不定,但脸上还是带着笑容,说道:““你们昨晚不是也在庙里避雨,
老婆子找姓侯的小子,你们也看到了,还不认识吗?”
  李小云道:“和我们一起吃饭的,并不是侯元……”
  “这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卖花婆道:“老婆子一路追踪那小子来的,在大街上被他溜了,他明明和你们一起吃的
饭,不会是假的?老婆子眼里不揉砂子,小伙子,你再不说实话,休怪老婆子对你不客
气。”
  李小云道:“我骗你作甚,他不是侯元。就不是侯元。”
  “好哇!”卖花婆尖声道:“你小子倒嘴硬得很,不给你吃些苦头,还当老婆子在卖膏
药,只说不练呢!”
  右手一探,疾然朝李小云抓来。
  李小云还来不及闪避,南宫靖看她向李小云出手,口中大喝道:“你要干什么?”
  右手随着划出,他这一格,虽是随手划出,内劲如刀,嘶然有声!
  卖花婆没想到这小伙子随手一格,竟有这般深厚的内劲,急忙把抓出去的右手往后一
缩,目注南宫靖,呷呷尖笑道:“小伙子,瞧不出你还有两手。”
  就在此时,李小云耳边突然响起师傅的声音说道:
  “徒儿,快叫你大哥不可出手。”
  李小云听到师傅的声音,心中一喜,忙道:“大哥,没你的事,你刈再出手,她不过是
误会而已!”
  卖花婆尖笑道:“老婆子不在乎你们两个小伙子一起上,你们今天不说出姓侯的小子下
落来,老婆子不会放过你们的。”
  这是大街上,卖花婆和两人这一起了争执,登时引来了不少看热闹的路人远远的围了一
大圈。
  李小云气道:“卖花婆,你讲不讲理?我告诉低我们没有和侯元在一起吃饭,那不是侯
元……”
  卖花婆看人多了,有些人在说她不对,拦着人家两位相公,像是故意找麻烦,一时更是
气往上冲,尖声叫道:
  “好小子,你还不承认,你们和虎头庄的花豹侯元一起吃饭,姓侯的小子是采花贼,你
们两个小子还是好人?”
  李小云气道:“卖花婆,你嘴里放干净点,我们没和侯元在一起,信不信由你,我们兄
弟只是事不关己,不愿多事,可不是怕事的人。”
  卖花婆呷呷笑道:“老婆子不怕你不承认。”
  身形一晃,又朝李小云欺了过来。
  李小云怕南宫靖一出手,被人家认出他的路数来,这就叫道:“大哥,你只管站着不用
出手,我一个人对付她就够了。”
  口中说着,身形向左闪出挥手一掌拍了过去。
  卖花婆看他出手功力不如南宫靖甚远,口中呷呷尖笑道:“老婆子早巳说过,你们两个
只管一起上……”
  双手疾发,右手化解李小云的线势,左手随着直抓过去。、
  李小云自如功力不如对方,不敢和她硬接,身形晃动,又闪了开去,但她身法总是不及
卖花婆的灵活,一连避开两招,只觉图穷匕见,不过三两招,就被卖花婆抢得了先机。
  卖花婆眼看李小云武功平平,却是不肯让她大哥出手,心中不禁暗暗觉得奇怪。
  就在此时,突听人丛中响起一个娇脆的少女声音叫道:“娘,你快住手!”
  卖花婆一下就听出是女儿的声音,不觉呷呷笑道:
  “乖女儿,你我来了也好,这二个小子和姓侯的小子是朋友,再有一两招,娘就可以把
他拿下了。”
  口中说着,双手突然加紧。
  “娘,他不是的,你们住手。”
  随着叫声,绿影一闪,一个身穿葱绿衣衫的少女一下拦在卖花婆面前,一脸娇唤的道:
“娘怎么不问问清楚?
  他……他是好人。”
  这少女正是卖花女,看去不过十七、八,真像一朵含苞待放的鲜花!
  卖花女双颊红馥馥的,一副又羞又急模样,娇嗔道:
  “娘,你怎么搅的嘛,这两位相公就是那天救了女儿的人,你老人家怎好恩将仇报?”
  卖花婆直到此时,才怔怔的看看李小云,口中哦了一声,说道:“你说那天在汤王庙救
你的就是这两位相公?”
  卖花女点点头道:“是咯!”一面转过去,含情脉脉的朝李小云抱抱拳道:“我娘是个
火爆脾气,这位相公幸勿介意才好。”
  李小云忙道:“姑娘不可多礼,这原是一场误会,在下兄弟怎会介意呢?”
  卖花婆一双三角眼一眨不眨的打量两人,呷呷笑道:
  “小青,你就只会派娘的不是,也不给娘介绍,这二位相公贵姓呢?”
  卖花女春花般粉脸蓦地一红,低下头去,幽幽的道:
  “娘不会问他们吗?女儿也……不知道……”
  李小云忙道:“在下宫飞云,他是我大哥飞鹏。”
  卖花婆呷呷尖笑道:“原来是二位宫相公,老婆子真对不住,方才多多冒犯了。”
  李小云道:“老婆婆好说,这是误会,事情过去了,还提他作甚?”
  卖花婆笑道:“难得宫二相公这般爽快,老婆子真是错怪了人。”
  围着看热闹的人,没有热闹可看,早已纷纷散去。
  李小云看到卖花婆方才直打量着大哥,忙道:“我大哥一向不大喜欢说话,还希望老婆
婆原谅,在下兄弟失陪了。”
  卖花女眉眼盈盈,望着李小云像要说话,又不好意思开口。
  这一神情,卖花婆岂会看不出来?看了女儿一眼,呷呷笑道:“丫头,这位宫二相公人
品不错,也很会说话,他哥哥却有些憨头憨脑,所以武功就比他弟弟高明得多呢!”
  卖花女道:“他既然憨直,武功怎会比他弟弟高明的呢?”
  卖花婆道:“憨直的人,心无旁鹜,就会专心一志的练武,心思灵巧的人,不能专心练
武,武功自然差了,你不是也是这样,贪多不精,不肯用功,才会被人欺侮!”
  卖花女不依道:“娘怎么又说到女儿头上来了?看,人家早已走了,娘却站在大街上,
唠叨个没完。”
  “好!”卖花婆道:“咱们也走吧!”




东方玉《旋风花》
第十三章

  九华山到了。
  李小云和南宫靖在一棵高大古松树下坐了下来。
  李小云从贴身怀中取出一封师傅密柬,撕开封口,从里面取出一张纸条,和一个小纸
包。
  纸条上只写着一行七个字:“找白衣庵沈雪姑。”
  下面划着白衣底的路径图。
  小纸包不知包着什么东西,隔着纸包摸来很硬很小。
  字条上既没写明可以把纸包打开来,李小云心思缜密,暗道:“师傅既要自己两人去找
白衣底的沈雪姑,这纸包大概是要当面交给沈雪姑的了,她把纸包塞人怀中,手中拿着路径
图,站起身道:“大哥,我们可以走了。”
  南宫靖跟着站起,说道:“我们要上哪里去?”
  李小云道:“你不问我也要告诉你,师傅要我陪你来找白衣底沈雪姑的。”
  南宫靖道:“找白衣庵沈雪姑做什么?”
  李小云道:“你神智被入迷失,找沈雪姑可以使你恢复清明。”
  南宫靖道:“愚兄很好。”
  李小云道:“你比以前是好了许多,但还没有完全恢复,到了白衣底,你都听我的好
了。”
  南宫靖道:“愚兄本来就都听你的。”
  李小云朝他嫣然一笑道:“那就好,我们走吧。”
  两人依照图中指示,先还遁着登山石级,后来转入一条小径,再由这条小径再转入另一
条小径。
  虽有路径图,还是边走边认,怕迷失了路径,这样足足走了大半天时光,前面出现了一
片竹林。
  修篁千竿,林间有一条用白石铺成的小径,往里遁去。
  李小云喜道:“我们终于找到了。”
  穿行竹林,不过走了一箭来路,果然有一座庙宇,上面一方横匾,写着“白衣庵”三
字。
  六扇黑色长门,紧紧的闭着。
  这里除了四周啁啾鸟鸣,听不到一点人声,当真清静已极!
  李小云走上几步,举手在门上拍了几下,提高声音叫道:“里面有人吗,请开开门。”
  深山寂寂,这几下拍打山门的声音,自可传了进去。
  过没多久,左首两扇长门才呀然开启。
  一个戴着黑布包头的老婆子在门内打量着两人,冷冷的问道:“二位相公有什么事,这
里是清修的庵堂,门上钉着游客止步,二位没看见吗?”
  说完,正待掩门。
  李小云道:“老婆婆且慢,我们不是游客……”。
  老婆子冷声道:“那你们是做什么来的?”
  说话的神色,大有拒人于千里之外。
  李小云道:“我们是找沈雪姑来的。”
  老婆子冷峻的道:“雪姑不见外客。”
  李小云忽然心中一动,想起密柬中附有一个小纸包,这就说道:“我们是奉家师之命,
给雪姑送东西来的。”
  老婆子道:“令师是谁,东西呢,你交给老婆子就好。”
  李小云道:“家师竹逸先生,他要在下二人前来,面交雪姑,有劳老婆婆给在下兄弟进
去通报一声可好?”
  老婆子又打量了两人一眼,才道:“好吧,你们叫什么名字?”
  李小云道:“他是我大哥宫飞鹏,我叫宫飞云。”
  老婆子道:“你们在这里等着。”
  李小云道:“多谢老婆婆。”
  老婆子没有再作声,自顾自掩上了两扇长门,大概进去通报了。
  李小云退了两步,和南宫靖并肩站在一起。
  过了约有盏茶工夫,有首两扇长门,再次开启,那老婆子朝两人招招手道:“雪姑请你
们进来。”
  李小云低低的道:“大哥,我们进去。”
  两人跟进庵门,老婆子立即掩上木门,闩上了闩,然后转身道:“二位请随老婆子
来。”
  两人随着她越过小天井,跨上大殿,转过神龛,后面又是一个小天井,阶前左右两边,
种着两丛紫红玫瑰,每棵都有一人来高,开着数十朵玫瑰花,花大如碗;—股清甜的花香,
沁入肺腑。
  中间一条白石小径,迎面三间精舍,湘帘低垂,笼中鹦鹉看到两人随着老婆子走人,就
发出清脆声音说道:
  “有人来了。”
  老婆子走到阶上,一手撩起竹帘,说道:“你们进去好了。”
  李小云朝她说了声:“多谢。”
  首先跨了进去,南宫靖跟着走人,老婆子放下湘帘,自行退下。
  李小云举目看去,这是一间相当宽敞的客室,中间挂着白衣大士神像,一张方桌上放千
个紫铜香炉,炉烟袅袅。
  方桌左首坐着一个面覆黑纱的道姑,长发如云,束成一束,披在肩后,这时已经缓缓站
起身来,打着稽首说道:“二位少施主远来,贫道失迎,请坐。”
  他这一开口,听得李小云不期蓦地一怔,在她想来,师傅要自己两人找上白衣底来,这
沈雪姑一定是个老尼姑了,那知她话声娇柔,竟然会是一个年轻道姑。
  一面慌忙拱手道:“在下宫飞云,他是我家兄宫飞鹏,奉家师竹逸先生之命,特来叩见
沈仙姑的。”
  沈雪姑一抬手道:“二位少施主请坐下来再说。”
  她脸上覆上黑纱,虽然看不到她的面貌,但一头青丝,乌黑如缎,话声又如此娇柔,看
她年龄,敢情最多也不过二十出头!
  南首窗下,正好放着两把木椅,和一张茶几,两人退后一步,各自在椅上坐下。
  老婆子已托着一个木盘,端来了两盏茶,放到几上,说道:“二位相公请用茶。”
  李小云说了声:“多谢老婆婆。”
  老婆婆一声不作的退了出去。
  沈雪姑两道清澈的眼神透过蒙面黑纱,朝两人投来,问道:“令师要二位少施主来荒
庵,不知可有什么见教?”
  李小云连忙指指南宫靖,欠身道:“家兄飞鹏,一个月前被人迷失神智,记忆全失,家
师特地要在下陪他同来,求见仙姑,务请仙!”赐予援手。”
  一面从怀中取出小纸包,站起身双手递了过去,又道:“家师给在下的是一封密柬,嘱
咐在下到了九华山才能开启,里面还有一个低包,大概是要在下呈给沈仙姑的了!”
  沈雪姑这才伸出一双白嫩如玉的纤手接过纸包,说道:“令师如此小心,那是防范你们
在路上泄漏了前来就医的行踪,既然到了白衣庵,那就不用担心有人跟踪你们了。”
  李小云口中应了声“是”,心里却在暗暗忖道:看她年纪不大,口气倒是托大得很!
  沈雪姑接过小纸包,并没打开来看,只是随手往桌上一放,目光转到南宫靖身上,说
道:“你要令兄把椅子移过来,先让贫道切切他的脉再说。”
  李小云急忙站起,朝南宫靖道:“大哥,沈仙姑要你坐过来,才好切脉,你把椅子移过
来。”
  南宫靖依言站起,把椅子移到方桌的横头,再行坐下来。”
  沈雪姑取过一个蓝布的搁手小枕,柔声道:“你把左手搁在上面。”
  南宫靖依言伸出左手,仰腕搁在小枕之上。
  沈雪姑也伸出一只手来,三根玉管似的纤指轻轻落在他脉门之上,就没再作声。
  李小云站在大哥边上,也没敢作声,心中暗道:她纤指如玉,连指甲都修剪得如此又长
又尖,我若是伸出手来,还没有她美呢!
  沈雪姑三根纤指,时按时松,切得十分仔细,这样足足切了好一会工夫,才手指一抬,
柔声说道:“换右手。”
  南宫靖依言换过右手。
  沈雪姑又切了一会,才收回手去,说道:“你张开口来,贫道看看你的舌苔。”
  南宫靖张大了口,沈雪姑看了他的舌苔,缓缓站起身来。
  南宫靖道:“好了吗?”
  沈雪姑道:“你坐着别动。”
  南宫靖就端坐不动。
  沈雪姑伸手翻起他左首眼皮,仔细看了,再翻开右眼,也仔细看了一阵,缓缓放开手,
口中自言自语的说道:“奇怪!”
  李小云望着她问道:“我大哥……”
  沈雪姑道:“好了,你要他坐回去。”
  李小云道:“大哥,你可以站起采了,把椅子搬回南宫靖依言站起,把椅子搬回原处。
  沈雪姑抬抬手道:“你们请坐。”
  两人各自回到椅上落坐。
  李小云问道:“沈仙姑……”
  沈雪姑没待她说下去,就接口道:“令兄被人下了一种不是普通迷失神志的药物,江湖
上一般迷失神志的药物,大概只有两种,一种是下五门的迷药,像‘人口迷’、‘迷魂香’
之类,那是最普通的。另一种曾如用‘迷迭香’制成的迷药,和岭南温家的迷药,部属独门
秘方,但只要被人下了迷药,脉象上可以切得出来。
  贫道方才切了令兄的脉象,也察看了他舌苔和眼皮,几乎毫无中迷药的征侯,尤其令兄
体内真气充沛,六脉调和,但他眼神滞钝,分明失去记忆,又有被迷失的现象,教人颇难解
释。”
  李小云双眉紧蹙,愁急的道:“那怎么办呢?”
  沈雪姑徐徐说道:“这一情形,贫道一时也说不上来,但脉象无法诊察的症状,如果改
以内功诊察十二经络,或可找得出症结所在。”
  李小云道:“那就请沈仙姑……”
  沈雪姑道:“现在是申牌时光,以内功诊察,最好是半夜子时,因为人身为一小周天,
子时正是一天的开始,干清之气上升,混浊之气下降的时候,诊察较为容易。”
  李小云欣然道:“多谢沈仙姑。”
  沈雪姑道:“不用谢,二位既然来了,就在这里先住下来,贫道会交代佛婆,给二位安
顿的。”接着提高声音叫道:“佛婆。”
  她虽然提高了声音,但断来还是十分娇柔,叫得并不太响。
  门外立即响起了老婆子的声音应道:“来了,来了。”
  三脚两步的奔了进来。
  沈雪姑指着两人说道:“麻烦佛婆,领他们到东首厢房里去,先住下来,再去关照厨
下,要多做两份饭莱。”
  老婆子一怔道:“雪姑……”
  沈雪姑没待她说下去,就截着道:“不用说了,你就这样去办好了。”
  李小云心思敏捷,心中暗道:看佛婆的神情,好像不欢迎自己两人留下来了。
  老婆子答应一声,望望两人,说道:“二位相公请随老婆子来。”
  李小云朝沈雪姑拱拱手道:“在下兄弟告退。”一面低声道:“大哥,我们出去。”
  两人随着老婆子退出,从迥廊走出东庑。
  这里是坐东朝西的三间厢房,老婆子推开中间两扇木门,让两人走人,原来中间是一间
小客室,两边各有一间房间。
  老婆子在中间站定下来,朝两人说道:“这里一共有两间房,正好供两位相公住宿,待
会晚餐自会有人送来,不过老婆子要告诉二位相公一声,你们住在这里,最好不要随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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