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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虎英雄-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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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鹤的脸色也很难看;“我知道,今天他能对郭解说,明天他能对任何人说!”

  云霞脸色一变,点头:“对!”

  郭解走出了“汉威牧场”,他没回头,只往前看。

  前头已经够他看的了!一大片草原,看不见边,只有一条车轮压出来、马蹄踩出来的路,延伸到老远老远。

  人生地不熟,往那儿走?只有顺着这条路走了。

  来的时候不就是顺着这条路来的么?不错,只是那是来的时候;如今要走,还顺着这条路,不就又回到来的地方了么?应该是,可是现在没办法想那么多。

  郭解走了,顺着这条来的路走了。

  走着,走着,他忽然停住了,因为他听见了一种声音,是随风飘送过来的。

  这种声音,他太熟了!那是狼叫,群狼咆哮!他一听就知道,那是狼群在争食时候的咆哮!他最不能忍受狼群侵袭羊只,他循声飞身扑了过去。

  他认为群狼争的二定是羊只。

  这儿近牧场,不是羊只是什么?他身法何等高绝,转眼间就看见了,一口洼地,十几只铁背青狼正在争食。

  这种景象他常见,也最不能忍受。

  他大喝腾扑,人在半空中挥掌下劈。

  惨嗥声中,四只狼狼头尽碎,狼尸滚翻,飞去老远,其余的狼夹着尾巴跑了。

  他落地,看那只羊。看见了,看得他心头猛一震!那不是羊,那是个人!脑袋已经没了,肢体也残缺不全,血肉模糊,惨不忍睹!衣裳也都快撕碎了,衣裳怎么这么眼熟?突然,他心头再次猛震!石天不就是穿这么一身衣裳么?没错,石天是穿这么一身衣裳。

  难道是……

  恐怕是了,不会这么巧,有人穿同样的衣裳,而且石天刚离开牧场。

  石天遭狼群侵袭,让狼吃了!不久之前还活生生的一个小伙子!郭解心里不由一阵难过。

  总算认识!郭解蹲下身,就在站立处挖土,凭双手挖,他的一双手比器具还好府。

  很快的挖好了一个坑。

  郭解走过去,打算托起石天那残缺不全的尸体,他看见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段匕首把儿!血肉模糊,又让破碎的衣裳挡着,不细看还很难看出来。

  石天身上带有匕首?为什么不拿出来用?没来得及么?郭解伸手去拿那把匕首,拿不动!用力拔,他才发现匕首是插在身上的,而且是心口要害部位。

  郭解心神再次震动!这么看,石天不是遭狼群侵袭致死,然后才让狼群吃了的;而是他死了以后,才让吃了的!心口要害部位,绝对是一刀毙命。

  谁杀了石天?他刚离开牧场不久!郭解高扬双眉,他从石天残缺不全的尸体上,撕了块稍微干净一点的衣裳,擦了擦匕首上的血污,然后把匕首放在一旁,埋了石天的尸体;埋好了,他拿起了匕首,站起来走了。

  片刻之后,他又进了“汉威牧场”,直往里走。

  一个人掠过来落在眼前,是巴振东;他一脸惊喜:“郭爷!”

  郭解没答理,脚下也没停。

  “郭爷又回来了?”

  郭解仍没答理,脚下仍没停。

  “我去通报场主!”

  他转身又掠走了,飞快!郭解仍大步往里走,他看见巴振东起落,他看见巴振东落在那间屋前,他看见巴振东匆匆进去,又看见巴振东跟云鹤一起出来!“老弟!”云鹤老远就扬手叫,从话声里听得出来,他很兴奋。

  郭解走近,云鹤带巴振东忙迎上夹:“老弟,听巴总管说,你回来了!”

  郭解这才说了话:“云场主,是否可以屋里说话?”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请,请,老弟请!”

  云鹤忙让,三个人进了屋,云鹤忙又让:“老弟,请坐!”

  郭解没动:“不坐了,我说两句话就走。”

  云鹤、巴振东双双一怔,云鹤道:“怎么说?老弟还要走?”

  “不错。”

  “老弟不是……”

  “我折回来给云场主送个消息。”

  “老弟给我送个消息?”

  “不错。”

  “什么消息?”

  “关于石兄弟……”

  “虎子怎么了?”

  郭解把他的所见说了。

  巴振东一听就叫:“虎子!”

  云鹤一脸惊容,却抬手拦:“别忙,会是虎子么?”

  巴振东道:“场主……”

  云鹤道:“老弟,你说头没了?”

  “是的。”

  “你是从衣裳上认出来的?”

  “是的。”

  “或许有人穿的跟虎子一样的衣裳。”

  巴振东道:“场主……”

  “不。!”云鹤摇头:“不是虎子,不会是他,绝不会。”

  “场主,郭爷说得没错,不会那么巧,虎子又是刚离开牧场。”

  云鹤脸色发白:“我害了虎子,我害了他,我要不赶他走,他又怎么会……”

  他没说下去。

  怪不得他不愿意承认,原来他内疚。

  巴振东道:“场主,不能怪您,谁也想不到。”

  “天!”云鹤悲叫一声,砰然一声坐了下去。

  巴振东忙上前:“场主……”

  云鹤一脸悲容:“巴总管,别人不知道你清楚,虎子自小在牧场长大,我把他当儿子一样看待……”

  “场主就别难过了,这也是他的命……”

  “不……”

  “这两天他太燥,我就知道要出事,可是没想到……”

  “虎子!”云鹤一声悲叫,竟流下了眼泪。

  郭解站在那儿没动,也没说话。

  这是谁杀了虎子石天?至少不该是眼前这两个!巴振东向郭解抬了手:“郭爷,你请坐!”

  云鹤忙站了起来,举袖拭泪:“老弟,我失态。”

  “好说!”郭解道:“还有件事,该让场主知道。”

  “还有件事?”云鹤目光一凝。

  “是的。”

  “什么事?”

  郭解从袖子里抽出那把匕首:“场主可见过这把匕首?”

  云鹤微怔:“这是……”

  “这是在石兄弟身上发现的。”

  巴振东叫:“虎子的!”

  云鹤也叫:“这孩子,既然身上带着匕首,怎么还会让那群畜生……”

  “云场主!”郭解道:“这把匕首插在石兄弟的心窝要害部位。”

  云鹤、巴振东脸色一变,双双叫出了声:“老弟!”

  “郭爷!”

  “老弟,你……你怎么说?”

  郭解又说了一遍。

  巴振东伸手一把抓住了郭解:“郭爷是说,虎子是死了以后才……”

  郭解任他抓:“是的。”

  云鹤砰然坐下,大哭:“我害死了虎子,我害死了虎子……”

  巴振东忙叫:“场主……”

  云鹤哭着道:“虎子,你怎么这么想不开,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呀……”

  想不开?郭解呆了一呆!只听巴振东道:“场主,您是看着虎子长大的,你还不知道么,他就是这么个人。”

  “我要不赶他走,什么事都没有了,早知道这样,说什么我也不会赶他走……”

  “事情已经这样了,人死不能复生,场主就别难过了。”

  云鹤直哭,直叫“虎子”!巴振东扬了眉:“场主,不是我说,都是他自己闹的,没事找灾祸,他要不闹,那会有这种事。”

  云鹤像没听见,还直哭,直叫“虎子”!郭解说了话:“云场主跟巴总管,都认为石兄弟是自绝?”

  云鹤这回听见了,忙抬头:“难道不是?”

  “两位为什么不认为,他是遭人杀害。”

  巴振东道:“遭人杀害?”

  云鹤霍地站起:“谁?是谁?”

  “我不知道。”郭解道:“所以我才问场主,见过这把匕首没有?”

  云鹤道:“我没有见过。”转望巴振东:“巴总管,你见过么?”

  巴振东摇头:“没有,这一带来往的人……”

  云鹤道:“不认识的人,谁见过他们的东西?”

  “两位认为是外人?”

  云鹤目光一凝:“老弟是说……”

  “难道就不会是牧场的人?”

  “牧场的人?”

  “不错。”

  云鹤连摇头:“不会,绝不会……”

  “场主这么有把握?”

  “当然,虎子自小在这儿长大,年纪大的视他如子侄,年纪差不多的视他如兄弟,一家人,谁会杀他?”

  这倒也是!巴振东也道:“郭爷,假不了的,虎子是自绝,不是谁杀了他!”

  “是么?”

  “郭爷,正如场主所说,他是我们一家人。”

  “难道不会是有人杀他灭口?”

  “灭口?”

  “不错。”

  “为什么会灭口?”

  “我记得场主说的,石兄弟告诉我的,要是传扬出去,那就是牧场的灾祸。”

  “原来老弟是说这,这是实情,不过,要说为这把虎子灭口,牧场的人还做不出来。”

  “是么?”

  “老弟请想,谁会对一家人下这种毒手?”

  这还真是!巴振东道:“郭爷,我再说一遍,错不了的,虎子是自绝,不是谁杀了他。”

  郭解道:“我想不出石兄弟自绝的理由。”

  云鹤立即一脸悲凄:“我害了他,我不要他了,再加上他认为小霞变了心,这理由足够了。”

  的确,这两个理由是足够了。

  郭解觉得不是这么回事,可是一时间他又找不到证据,证明石天确是遭人毒手,被人所杀。

  只听云鹤道:“其实,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虎子虽是自绝,也就如同是我杀的一样;谢谢老弟埋了虎子,还折回来告诉我,请再告诉我埋虎子的地方,我要把他迁回来厚葬。”

  郭解告诉了云鹤埋石天的地方。

  “谢谢老弟。”云鹤道:“稍时我会亲自带人去把他迂回来。”

  事情至此,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郭解告辞,转身要走,但他忽又回过身来:“云场主,石兄弟是牧场自己人,牧场不会有人杀他灭口……”

  云鹤没让郭解说完话便道:“当然。”

  “那么我呢?”

  “老弟你……”

  似乎云鹤一时没明白。

  “我可是个外人!”

  “老弟是说,老弟也可能把牧场的事告诉别人?”

  “牧场的人会不会杀我灭口?”

  “老弟这是说笑。”

  “我不是说笑。”

  “牧场的人,恐怕没人杀得了老弟。”

  “杀得了、杀不了是一回事,想不想又是一回事。”

  云鹤沉默了一下,正色道:“老弟,我还真没想到这件事。”

  “场主也没想到牧场的安危?”

  “牧场的安危怎么会没有想到?只是我很放心。”

  “场主很放心?”

  “老弟是个两边都不愿沾的人,不是么?”

  不错,一个两边都不愿沾的人,是不会出卖那一边的。

  “要是我不是个两边都不愿沾的人呢?”

  “那我更放心了。”

  “场主是说……”

  “老弟就留在牧场了,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是不是?”

  的确!郭解没再说什么,转身外行。

  云鹤说的是理,但也可以说,云鹤是个十足的老江湖,滴水不漏,郭解他还能说什么?云鹤带着巴振东送到了外头,道:“巴总管,代我送送郭老弟!”

  巴振东答应了一声!郭解没回头:“不用了,都请留步。”

  他腾身而起,飞射而去。

  望着郭解不见,巴振东道:“场主高明,令人佩服。”

  云鹤微一笑:“你帮腔帮得也不错。”

  “怎么会让他碰上?”

  “再迟一会儿,什么都没有了,他就碰不上了。”

  “他倒是提醒了咱们,场主真以为他不会给咱们说出去?”

  “他两边都不愿沾,应该不会。”

  “万一……”

  “振东,咱们只有冒险!”

  “场主是说……”

  “咱们有谁动得了他?”

  巴振东默然未语,但旋即又道:“我看他知道是咱们干的。”

  “知道没有用,要有证据。”

  “可是这总是不大好。”

  云鹤脸色一转冰冷,冰冷得有些狰狞:“都是虎子,你说他该不该死?”

  巴振东没说话,可是旋即又道:“场主真要亲自带人去……”

  “当然是真的,要演这出戏,我就要有始有终。”

  “我又要说了,场主高明,令人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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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章
 
  郭解站在一处土丘上,脚下是如茵的小草,远近也都是如茵的一片,照说如今他心里应该很舒服,可是,如今他心里却不舒服,像堵了块大石头似的。

  他没有想到,“汉威牧场”的人,竟会是这种人。

  汉人竟会对自己人下这种毒手!他们怪鞑子欺压汉人、杀害汉人,而鞑子欺压的、杀害的,毕竟只是汉人,可是汉人却连自己人也不放过。

  汉人杀鞑子,他可以理解;可是汉人如今杀的却是自己人,尤其云鹤一再说虎子是一家人。

  郭解刚踏进江湖不久,所碰上的几件事,却让他对汉人的看法大打折扣。

  就在这时候,他听见有人来了,有人以高绝的身法疾掠而来。

  转眼间,来人落在了他背后,随即一个话声从背后响起,一个女子话声,一个年轻女子话声:“可找着你了。”

  郭解心猛一跳,他听出来了,是小珊的话声;他转过了身,眼前站了位姑娘,可不正是小珊!他道:“你找我?”

  “可不!”小珊道:“我到处找,逢人就打听,像发了疯似的。”

  郭解没问小珊找他干什么,这不用问,他也没说话。

  小珊却问他:“你跑那儿去了?”

  “没有跑那儿!”

  “没有跑那儿?”

  “唔!”

  “你怎么会在这儿?”

  “走到这儿了,在这儿站一会儿。”

  “你为什么自己走了,不等我回来?”

  郭解没说话。

  “问你话呢?”

  “不为什么。”

  “不为什么?”

  “唔!”

  “实话?”

  郭解没吭声,这叫他怎么说?“是不是那个老东西折回来找你了?”

  郭解仍没吭声,他不愿意承认,也不愿意否认。

  “那个老东西引开了我,然后又折回来找你,对不对?”

  郭解还是不吭声。

  “我不是个会骗人的人。”

  “我没有骗你什么。”

  的确,他什么都没说。

  “不说实话,就是骗人!”

  “我也没有不说实话。”

  还是真没有!“你是跟那个老东西走的,是不是?”

  郭解又不吭声了。

  “那个老东西跟你说了什么了?”

  “……”

  “他一定跟你说了什么了,要不然你不会跟他走。”

  “……”

  “你帮他瞒我?”

  “我没有帮他瞒你。”

  “那就跟我说!”

  “……”

  “是你自己不愿意说?”

  “不错。”郭解脱口说了出来。

  “为什么不愿说?”

  郭解又不吭声了。

  “生我的气?”

  “……”

  小珊跺了脚:“天!你怎么跟女儿家似的!”

  “……”

  “你不愿意说,我说;你不愿意告诉我,我告诉你;行不行?”

  “你要说什么?你要告诉我什么?”

  “坐下来,听我说!”

  小珊席地坐下,就坐在了草地上。

  郭解迟疑了一下,也坐下了。

  小珊道:“听着,我姓江,叫江珊;我爹叫江万山,是佛、道、儒、神、仙、鬼、狐里的神,财神;也就是说,我家很有钱……”

  果然!郭解听着,没说话。

  “那个老东西是不是告诉你了?”

  郭解仍没说话。

  小珊一点头:“好吧!我只说不问,行了吧!”

  当然,郭解还是没说话。

  “你见过我爹,就是你碰见我的前一天晚上,在破庙里见着的那个老头儿……”

  到此为止,那位宫老说的一句也不假。

  “……”

  “你怎么会碰见我呢?那是我爹让我去的,我爹让你认识我,他想拉拢你,所以让我用美人计,他想让你做他的女婿……”

  那位官老说的,仍然一句不假。

  “……”

  “你听见了没有?”

  郭解不能不说话了:“听见了。”

  “你就不问问,我爹为什么拉拢你?”

  郭解知道,可是他还是问了:“为什么?”

  “你真不知道?”

  “你让我问的。”

  “你真这么听我的?”

  郭解就没说话。

  “知道就说知道不就好了。”

  郭解仍没吭声。

  “你既然问了,而且是我让你问的,我就告诉你;因为你有一身好修为,敢惹‘沙匪’,能杀鬼、狐;这种人不多,尤其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可以说绝无仅有。”

  “……”郭解还是没吭声。

  “你明白了么?”

  “我明白了!”

  “可是,你知道我爹为什么非让你做他的女婿么?”

  “……”

  “我不知道那个老东西是怎么跟你说的,我告诉你,我爹是真爱才。”

  “……”

  “你能跟那个老东西走,足证你不愿意,可是我告诉你,多少人求还求不到呢!”

  这是千真万确的实情。

  “……”

  “其实,不只你不愿意,我也不愿意;可是我要是不听他的,他就不认我这个女儿,将来他的财产我一文钱也拿不到。”

  这,那位宫老倒是没告诉郭解;反之,他告诉郭解,有其父必有其女,江珊很乐意听她爹的。

  “……”

  “知道我爹拉拢你要干什么吗?”

  “……”郭解当然知道。

  “我爹投靠了鞑子,他是替鞑子网罗可用之材。”

  到目前为止,那位宫老说的几乎都不假;也就是说,小珊说的都是实话。

  “……”

  “这,那个老东西一定跟你说了,是不是?”

  “……”

  “你能跟他走,也足证你不愿意为鞑子效力,是不是?”

  “……”

  “那么,你已经知道我爹的用心,也知道我是我爹的女儿,如今又碰见了我,你一定不会放过我,是不是?”

  郭解说了话:“你错了!”

  “我错了?”

  “我是个两边都不愿意沾的人。”

  小珊怔了一怔:“怎么说,你两边都不愿意沾?”

  “是的。”

  “为什么?”

  “我不喜欢这种事。”

  “你不喜欢?”

  “是的。”

  “可是你总是汉人!”

  “你爹也是汉人,他能为蒙古人效力,为什么我不能两边都不沾?”

  “倒也是,可是像你这样的人,两边都不会放过你。”

  “那是以后的事了,再说吧!”

  “得不到你就会毁了你。”

  “那就让他们毁吧!只要他们毁得了。”

  “我知道你有一身高绝修为,可是明枪容易躲,暗箭最难防,双拳也难敌四手;往后去,你随时随地要小心。”

  “谢谢你,我知道。”

  “人家又不是要你谢!”

  郭解没说话,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怪不得你会在这儿,你要不是两边都不愿沾,恐怕你不知道会跟那个老东西走到那儿了。”

  郭解仍没说话。

  “你能跟那个老东西走,心意已经很明显了;知道我为什么还要再找你么?”

  “不知道。”

  郭解还是真不知道。

  “原先我跟着你,那是听我爹的,那都是假的;可是突然你走了,剩下我一个人儿,心里总像少些什么似的……”

  小珊这话说的一点也没犹豫,而且她一双大眼睛还紧紧的盯着郭解。

  这是什么意思,还用多说么?郭解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不知道他明白不明白,不知道他领会了没有;只是小珊这一提,他也有同感;本来嘛!毕竟相处过一阵子,可是他没有说出来。

  “我要跟你说,我不听我爹的了。”

  郭解怔了一怔:“怎么说?你不听你爹的了?”

  “不错。”

  “为什么?”

  “他不对,不对我为什么要听他的。”

  “他不对?”

  “他让我用美人计拉拢你不对,他投靠鞑子,更不对。”

  “你说不听你爹的,将来他的财产你一文钱也拿不到。”

  “你不什么也没有么?”

  “可是很苦。”

  “你觉得苦么?”

  “我习惯了,你不习惯。”

  “起先也许,久了也就习惯了。”

  “你最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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