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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三折剑-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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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着头脑。
  就在此时,但见帘门掀处,淮北三狼你扶我,我扶你,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
  他们不但三柄钢刀,全都丢了,而且三个人全都衣衫割裂,浑身是血,每人身上几乎都
有十来处刀伤,这一走进店堂,再也支持不住了,一个个往地上坐了下来
  这一情形,不用说,准是那黑小子追出去向三人寻仇,在外面经过一场凶狠的拼搏,落
了个两败俱伤。
  那黑小子年纪不大,能力搏淮北三狼,只要看三狼的伤势,比他要重得多,可见这小子
手底下并不含糊。
  卖花娘子俏生生的站起身来,攒攒柳眉。说道:“你们这是何苦呢?好端端的为什么要
动刀子呢?这般血淋淋的吓不吓人?”
  她俏目一转,又落到了矮胖布贩何伯通的身上,说道:“何爷,二位身上,大概不至于
没带着刀创药吧,咱们总不能见死不救,快拿出来,奴家给他们上药。”
  何伯通如奉纶音,连忙应道:“有,有。”
  忙不迭的从腰带钱袋里,掏出一个药瓶,双手递了过去。
  卖花娘子接过药瓶,细心的替三人上了刀创药。要命贩子的刀创药,果然灵效,立时止
住了血,自然也止住了痛。
  麻面狼望望卖花娘子,有气无力的道:“多……多谢……姑娘。
  “不用谢。”
  卖花娘子声音娇柔,但埋怨着道;“瞧你们三个大男人,还和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现
在可好,四个人闹得血淋淋的两败俱伤,这有什么好?”
  “不,不是他……”
  麻面狼脸色苍白,忽然现出了惊怖之色,抬手指指门外,说道:“是……外面……”
  他似乎惊骇过度,说到外面,脸上肌肉就僵住了,再也说不出话来。
  铁笔李北魁突地站了起来,走近过去,问道;“外面什么?”
  麻面狼喘息道:“是,是……上死……神……”
  李北魁问道:“你看到死神?”
  麻面狼道:“没……没有看到。”
  李北魁道:“你们如何负伤的?”
  麻面狼稍微定了定神,说道:“刀,那是一柄没有人拿的刀。”
  李北魁冷冷一晒道:“没有人拿的刀,也能伤人?”
  麻面狼连连点头道:“能、能,小的兄弟,就是被那把刀所伤。”
  李北魁道:“那你们如何知道他是死神呢?”
  麻面狼脸上白麻子一阵轻微的抽搐,似是余怖犹存,想了想道:“那是飞刀出现之前
时,有人说的。”
  李北魁道:“他说了什么?”
  麻面狼道:“那声音很怪,好像在空中飘荡,忽东忽西,听不出来自何方,他说……他
说……”
  这回卖花娘子也急了,问道:“他说什么呢?”
  麻面狼道:“他说:死神所至,鸡犬不留……”
  李北魁“吓”的笑道:“好个鸡犬不留,在他刀下,连你淮北三狼只不过负了几处刀
伤,还配称什么死神?”
  就在他话声甫落,只听酒馆门外传来一个低沉得有如幽灵般的声音,叫道:“李……
北……魁……你……给……我……出……来……”
  声音果然飘飘忽忽,而且有气无力,好像女巫叫魂一般,听来甚是阴森,使人不期而然
打心底油生怖意!
  小酒馆里所有的人。都听得耸然动容,连那穿青衫的读书相公,也变了脸色。
  虽然子不语,怪力乱神,但这是事实,谁也不能否认其事。
  白鼻狼骇然道:“老大,是他!”
  麻面狼身躯发颤,喃喃的道:“来了。来了!”
  铁笔李北魁翻起长衫,重又取出方才已经收好了的一对铁笔,嗔目喝道:“何方朋友,
装神作鬼,算得了什么?”
  那飘忽声音依然拖长着声调,阴森而缓慢的叫着:“李……北……魁……你……给……
我……出……来……”
  李北魁大笑道:“出来就出来,李老大难道还会怕你不成?”
  何伯通道:“老大……”
  李北魁大声道:“走,老二,铁笔钢爪,纵横江湖,难道怕了区区装神弄鬼之人不
成?”
  双笔一分,大踏步朝门外走去。
  何伯通因老大走了出去,也只得跟了出去。
  小酒馆里所有的人,目光几乎全跟着两人身影,朝门外投去。
  卖花娘子急忙过去,一手撩起布帘,挂到了帘钩之上,这一来,所有视线,就不至于被
布帘挡住了。
  门外夜幕低垂,一片昏暗,较远之处,还是看不大清楚,大家只看到李北魁,何伯通两
条人影,走出去数丈远近,还不见有何动静。
  李北魁突然住足,大喝道:“李某已经出来了,尔是何人,还不现身与李某相见?”
  他喝声极响,但那飘忽声音却阒然无声。
  只听李北魁又大声道:“李某既然敢出来,岂是怕事之人?”
  那飘忽声音依然阒然无声。
  李北魁忽然狂笑道:“好,好,李某倒要瞧瞧阁下有些什么伎俩?”
  他大踏步循着小街转了弯。
  何伯通紧跟他身后,也转了弯,这一转弯,两个人的身形,就在夜色中消失。
  这一情形,又看得大家暗暗惊奇不止!
  大家没听到飘忽声音说话,只有李魁北一个人忽而大喝,自言自语的说了几句,就奔行
而去,岂非是中了邪?
  淮北三狼虽然每人身上都有几处刀伤,但中的既非要害,流血已止,痛楚已失,也就挣
扎着站了起来。
  只是锐气已失,垂头丧气各自回到了原来的座位上坐下。
  麻面狼伸手拿起酒碗,一声不响闷闷的喝了一大口酒。
  这时坐在角落里的黑小子,忽然睁开眼,说道:“他们跑不远的。”
  卖花娘子眼角一溜,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黑小子两眼一翻,说道:“我自然知道。”
  卖花娘子道:“那你倒说说看?‘’
  她声音柔美,使人听了好像非回答不可。
  黑小子看了她一眼,才道:“他们不让这里的人出去。”
  坐在卖花娘子对面桌上的青衫相公一直没有开过口,这时忽然问道:“那是为什么
呢?”
  卖花娘子轻轻的源了他一眼,好像心里在说:“你也说话了。”
  黑小子耸耸肩道:“谁知道?”
  卖花娘子展齿一笑道:“你不是说你知道么?”
  她笑的时候,就露出一排雪白如玉的牙齿,显得十分妩媚动人!
  黑小子道:“我只知道他们不让这里的人出去,为什么,我怎么知道?”
  正说之间,突听一阵“当”“当”兵刃击撞之声,由远而近,传了进来!
  黑小子忽然咧嘴一笑道:“他们被逼回来了。”
  卖花娘子举目望去,夜色之下,果见两条人影,正从小街转弯角上,缓缓往后退来。
  追击过来的是一道矫着游龙的刀光,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盘空下击。
  两人奋力封架,还是抵挡不住,被逼得手忙脚乱,步步后退,往酒馆门前退了回来。
  现在,大家都可以看到了,逼着铁笔、钢爪要命贩子来的,是一个瘦高人影,他和两人
的距离,至少还在一二丈开外,但一道耀目刀光,却直在两人头顶盘旋。
  李北魁一双铁笔,挥舞如飞,才勉强封住对方刀势,让何伯通先退,自己也慢慢的往后
退来。
  那瘦高人影越逼越近,现在大家可以清楚了,这人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袍,双袖极为
宽大,青面獠牙,貌相狰狞,一望而知他脸上戴着一个青铜面具。
  卖花娘子低啊一声道;“他是虎伥敖无忌!”
  青衫相公好奇的问道:“虎怅敖无忌是谁?”
  卖花娘子嫣然笑道:“他就是黑虎神手下的杀手。”
  青衫相公听得好奇的道:“杀手,什么是杀手呢?”
  “啊哟!”卖花娘子轻轻白了他一眼,娇声道;“你这人,连杀手都不懂,杀手,就是
专门替他主子杀人的人,现在总该懂了吧?”
  青衫相公被她说后俊脸一红,拱手道:“多承姑娘指教。”
  何伯通已经退到酒馆门首,敢情大家都在睁大眼睛瞧着他们。
  铁笔。钢爪要命贩子,在江湖上少说也闯荡了一、二十年,如果这样不堪一击,与淮北
三狼又有什么分别,一、二十年的英名,岂非从此丢尽?
  他就因大家瞧着他们,这般狼狈的被逼回来,这台可坍不起,口中突然大喝一声,一团
身形,疾发如鸟,左手一探,迎着那道刀光抓去。
  你别看他胖得臃肿不堪,这一跃当真捷如飞鸟!
  这是拼命的举动,但他左手五指戴着钢爪,不惧刀得,这一着自然出乎瘦高黑衣人的意
外,但听“嗒”的一声,正在盘空劈击的一柄飞刀,被他抓个正着,随着往下一沉。
  大家这才看清原来那柄飞刀柄上,连着一根极细的练子,发刀攻击,全由细索操纵。
  瘦高黑衣人沉喝一声:“竖子找死!”
  左手大袖抬处,又有一道银虹,电射而出,朝抓住飞刀的何伯通当头劈落。
  这真是说时迟,那时快,何伯通抓住飞刀,要落未落,身子还未落地,要待躲闪,也无
法躲闪。
  李北魁没想到他老二会突然不顾一切,冒险去抓对方飞刀,看得心头不由大吃一惊,再
待出手,已嫌不及。
  卖花娘子看得忍不住惊出啊声。
  就在这干钧一发之际,但听“当”的一声,劈向何伯通的飞刀,被震得向瘦高黑衣人倒
飞回去。
  瘦高黑衣人一下把飞刀收入袖中,尖喝道:“什么人?”
  只听一个苍劲声音说道:“老夫。”
  随着话声,但见一个青袍老人缓步走了过来。
  李北魁、何伯通趁机退下,他们两个同样衣襟割裂,有两三处刀伤,渗出血来。
  瘦高黑衣人两道炯炯目光,直注对方,冷声道:“阁下如何称呼,阻挠在下行事,不觉
多事么?”
  青袍人嘿然道:“老夫不想看到尔等在这里行凶。”
  突听有人压低声音说道:“你老莫非是淮扬大侠浑老爷子?”
  一条人影,宛如鬼魅一般,突然欺到青袍人身后,伸手之间,手掌轻悄无声,印上后
心。
  瘦高个子黑衣人同时怪笑一声,双抽一抖,从他大袖中飞出五六道刀光,朝青袍人当面
电射袭到。
  这两人前后夹击,发动都快,青袍人双目乍睁,沉喝道:“鼠辈敢尔!”
  左手衣袖迎着飞刀挥出,同时连头也没回,右手往身后拍出一掌。
  但听一阵呛呛轻响,他拂出的一记衣袖,把五六柄飞刀,一起卷飞出去。
  右手往后拍来的这一掌,虽然并未回头瞧上一眼,但却和欺到他身后的人,手掌迎个正
着,“啪”的一声,双掌交击,把那人震退了两三步。
  方才酒馆中的人,听到这人口音,极似酒馆老板,几乎全都一怔,但这人身法极快,谁
都没有看清。
  此时施袭之人被人家一掌震得连退了两三步,这才看清他不是酒馆老板还有谁呢?
  大家方才明明看到他回进后面去的,不知何时,他竟然已在酒馆外面了!
  卖花娘子轻哼一声道:“我早就疑心是他了,果然是虎爪孙!”
  青衫相公发觉卖花娘子好像知道很多,偏头问道:“这酒馆老板叫虎爪孙?”
  卖花娘子面带娇笑,盈盈的看了他一眼,低声道:“他叫虎爪孙无害,是黑虎神的爪
牙。江湖上为了方便,就顺口叫他虎爪孙了。”
  青衫相公钦佩的道:“姑娘真是见闻渊博!”
  卖花娘子黑里俏的脸上,微微一红,但却甚是得意,低声道:“那里……”
  虎怅敖无忌五口飞刀被青袍人一齐卷飞出去,楞了半晌,才道:“阁下好一手铁袖功,
在下领教了。”
  青袍人凝立在夜色之中,凛然道:“老夫要尔等立即离开此地。”
  虎爪孙无害(酒馆老板)耸着双肩,陪着笑道:“恽大侠这话,岂不让在下二人为难
么?”
  青袍人道:“你们可是作不了主?这么说,你们主人大概也来了,他在那里?”
  虎爪孙无害陪笑道:“敝上就在附近,就在附近……”
  话声未落,突听一声刺耳的怪啸,从远处传了过来。
  卖花娘子微微变色道:“快听,这是虎啸!”
  青衫相公低声问道:“你说是黑虎神来了?”
  卖花娘子轻“嗯”了一声,说道:“快别多说。”
  啸声愈来愈近,也愈来愈响,大有风云丕变,群山相应之势!
  啸声未绝,风声飒然,青袍人对面,已经多了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袍人。
  不用说他就是黑虎神赵光斗了,生相果然十分威猛。
  青袍人神态从容,缓缓说道:“赵兄也会在此,倒是出人意外之事。”
  黑袍人略为抱拳,洪笑道:“恽兄多年不见,也会到这里来,兄弟同样深感意外。”
  青袍人道:“赵兄纵容手下,在此行凶,浑某未敢苟同。”
  黑袍人诧异的道:“兄弟并不知道。”
  他两道虎目。精光熠熠,朝虎爪孙无害,虎伥敖无忌二人投去,问道:“可有此事?”
  虎爪孙连忙欠着身道:“回主人的话,事情是这样,属下因今晚在小店饮酒的人,颇有
可疑之处,所以暗中嘱咐敖兄,如有离店,就把他们逼回来,也好先了解这些人的身份和来
意,当然不会伤他们性命。”
  黑袍人口中“唔”了一声,回头朝青袍人道:“恽兄听清楚了,兄弟手下并无伤人之
意。”
  青袍人道:“如此甚好,赵兄现在可以带他们离开此地了。”
  黑袍人脸上微有怒意,但瞬即隐去,沉声问道:“恽兄此话怎说?”
  青袍人平静的道:“淮扬地面上,不准有人行凶,赵兄最好带他二人离去。”
  黑袍人听到这里,突然仰首狂笑一声道:“恽兄之意,是要兄弟离开江淮地面么?”
  青袍人道:“不错,赵兄带着两个满手血腥的人从江北到此,江淮人士自然不表欢迎
了。”
  黑袍人面现郁怒,沉嘿道:“兄弟尊重你挥兄是淮扬大侠,侠名久在江湖,但并不是惧
惮你浑兄有什么惊人之艺,浑兄这话不嫌太过分了么?”
  青袍人冷然道:“这是淮扬地方人士的意思,赵兄如肯卖我浑某薄面,离开此地,大家
不伤江湖道义,岂不是好?”
  “兄弟不走,就伤了江湖道义么?”
  黑袍人昂首向天,徐徐说道:“浑兄如想保全你江淮大侠的令誉,那就少管兄弟的
事。”
  青袍人大笑道:“恽某非管不可。”
  青衫相公微微沉吟道:“他们各不相让,不肯离开此地,莫非这里有什么事情?”
  他这句话说得极轻,但卖花娘子一双俏目只是注意着他,闻言轻嗯一声道:“自然有事
了。”
  青衫相公回首问道:“那是什么事情呢?”
  卖花娘子悄声道:“快别说话,我等会再告诉你。”
  黑袍人也洪笑道:“很好,阁下尽管施为,兄弟都接下了。”
  青袍人道:“赵兄可是想和恽某动手么?”
  黑袍人深沉的道:“这是咱们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青袍人道:“既然如此,赵兄清亮兵刃。”
  黑袍人道:“兄弟就以双掌领教。”
  青袍人道:“兄弟也以空手奉陪。”
  黑袍人缓缓举起右掌,朝前拍去。
  他掌势发的极为缓慢,因此也没有强劲的掌风,随掌而出。
  青袍人同样极为沉着,黑袍人的手掌,缓慢的推到他身前尺许光景,他仍然凝土不动。
  黑袍人口中发出嘿的一声,掌声突然变快,疾拍而至。
  青袍人突然向左闪出,一下欺到黑袍人身侧,挥手一掌,斜拍而出。
  黑袍人沉笑一声:“来得好!”
  右手回击一拿,向青袍人手掌迎去,左手五指半屈如钩,朝青袍人抓来。
  青袍人不敢轻视对方,左掌突收,右手使了一招“飞云出岫”,横格对方手腕。
  两人突然之间由慢而快,各出奇招,展开了一场抢制先机的拼搏,但见衣袂飞扬,人影
交错,刹那之间,已经难分敌我。
  虎伥敖无忌双目炯炯,只是注视着斗场上两人的动作。
  虎爪孙无害耸着肩膀,朝门口蹩了过来,满脸皱纹,堆起了笑容,说道:“诸位客官,
小老儿有一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卖花娘子伸手把桌上一只竹篮移到了身边,说道:“你有什么话,那就快说咯!”
  虎爪孙陪笑道:“小老儿想奉劝诸位一句,你们身在绝境,目前只有一条生路……”
  他故意拖长语气,不往下说。
  麻面狼问道:“什么生路?”
  虎爪孙依然陪着笑道:“愿降之人,可免一死。”
  黑小子冷冷哼了一声。
  虎爪孙又道:“诸位可以看得出来,就凭淮扬大侠一个人,绝不是敝上的对手,诸位合
起来,也挡不住敖老儿五把飞刀,死了岂不白死?”
  卖花娘子冷笑道:“虎爪孙,你不用说啦,姑娘不会上你的当。”
  虎爪孙笑脸微敛,哼道:“小丫头,你有多少能耐,妇道人家,果真不知死活,你们除
了投效敝上,还能生离此地?”
  卖花娘子披披嘴道:“这不用你管。”
  说话之时,突听激战之中,有人哼了一声,交错人影,霍然分开。
  大家凝目看去,但见青袍人清癯的脸上,大有凝重之色,黑袍人更是目如铜铃,须发戟
张,一袭黑袍拂拂自动,大有作势猛扑之势。
  显然两人在一轮快攻之中,遇上了险招,才各自分开。
  只听黑袍人怪笑一声道:“浑兄‘大拿云手’,果然不同凡响!”
  青袍人道:“赵兄‘虎风八式’,也着实精妙。”
  黑袍人道:“浑兄过奖了。”
  右掌勾屈,斜劈过来。
  青袍人大袖一挥,飞卷而出,一点袖角,由下而上,迎向黑袍人的脉腕。
  黑袍人很快收回右手,右足斜跨半步,左手依然勾屈如钩,虚虚一圈,突然抓向青袍人
肩头“肩井穴”。
  青袍人同样右足斜跨,左手再挥,衣袖横卷过去。
  这一番动手,情形和方才又是不同,两人举足不过半步,一个双手勾屈,状若虎爪,往
往一发即收。
  一个双袖挥舞,气贯袖角,使的是“铁袖神功”。
  粗看起来,并没有方才打的激烈,但实则双方各自施展出看家本领,见招破招,一招出
手,往往中十来招,谁也不肯把招使老,予对方以可乘之机。
  这种打法,只要有一个稍露破绽,对方即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举击败敌人。
  两人这样举手挥袖,比划了一阵,突听黑袍人口中发出一声怪啸,啸声乍起,双手当
胸,五指箕张,作势欲扑。
  这一瞬间,只听他全身骨节,跟着发出一阵连珠般的暴响,一个人似乎比刚才高出了许
多,一双手爪,色呈灰白。也比普通手掌,胀大了几乎一倍,洪笑道:“恽兄接我一爪!”
  一个虎跳,纵身扑起。
  青袍人早就注意着他,心中暗道;“看情形,这是黑虎神生平绝技‘黑虎毒爪’了!”
  心念一动,立即运起全身功力,蓄势以待,不等对方扑落,大喝一声,双袖陡然朝上扬
起,挥了出去。
  双方这一击,几乎是各尽全力,但听一声裂帛似的巨响!
  黑袍人扑到中途,全身如受重击,身形一震,倏然坠地,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
  青袍人同样问哼一声,像是力道使尽,上身摇晃,再也站不住桩,缓缓的后退了一步。
  这一击,黑袍人虽然后退两步,但他是扑起的人,身在半空,较为吃亏。
  青袍人虽然只退后了一步,那是他双足站稳,以地对空,因此无论功力,双方仍是半斤
八两,谁也没有输给谁。
  但两人在这一击之后,就各自缓缓阖上眼睛,在原地调气运功。再也没有说话。
  就在此时,突听一个妇人声音喝道:“兰儿,干么躲在小酒馆里,还不出来。”
  酒馆内卖花娘子听得精神一振,一下站了起来,急忙叫道:“娘……”
  虎伥敖无忌喝道:“‘什么人?”
  那妇人声音道;“不用理他、你只管出来。”
  卖花娘子一手抄起竹篮,喜孜孜的回过头去,朝青衫相公道:“我娘来了,你快跟我出
去。”
  青衫相公抬头道:“姑娘……”
  卖花娘子急道:“唉,你这人,还不快走?”
  伸手一把拉住青衫相公衣袖,急步朝外奔去。
  只听虎伥敖无忌沉喝道:“你们走得了么?”
  虎爪孙无害大声道:“二位酒钱还没付呢!”
  他们两人正待出手拦阻,蓦听那妇人声音尖笑道:“你们也没问问老娘是谁?就想把我
女儿留下来么?”
  卖花娘子拉着青衫相公冲出店门,但见一片细碎寒光,夹着洒洒之声,像风吹万点雨
丝,从两人身边掠过,往后面飞洒出去。
  在两人身后,还有一条个子瘦小的人影,从两人中间钻了出去,快若脱弦之箭,一下就
投入暗影之中,消失不见。
  只听虎爪孙马上叫道:“天女散花,你是卖花婆竺三姑?”
  那妇人声音失声道;“你知道就好。”
  卖花娘子拉着青衫相公冲出酒馆,一直奔出去数丈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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