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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悍蟒-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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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脚慢慢有了知觉,傍生愣愣地跪坐起来。脚腕的伤口不见了,一动就能听到碎骨头‘嘎嘣嘎嘣’响的胸口也不痛了。他顿了顿,抬头向上看。
  一缕阳光斜射入洞口,柔和而强烈,激得傍生睁不开眼睛。
  傍生跪坐在陷阱底部,看着阳光很长很长时间。然后他顺着陷阱旁边凸出的岩石爬了上去,花了两天时间摸索着回到部落。他奇怪的发现,自己竟然不觉得累,要知道他已经两天没休息过了。更奇怪的是,每当他被那些锋利的岩石划伤——有一次甚至直接踩在荆棘上,脚心内里几乎把贯穿的时候,伤口都会以惊人的速度愈合,快到傍生以为是在做梦。
  他这样的小人物,即使回到了部落也没人注意。而在此回归部落的傍生发现,自己开始有了些并不显著的变化。
  虽然被族人嘲笑,但傍生自尊心强,脾气也不小,每次被逼急了都很暴躁。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暴躁都隐藏在心里,傍生跟其他一生气就脸红脖子粗的人不一样,他越生气脸就越白,就越面无表情,时间长了,就养成他冷若冰霜的一副模样。
  那天把他踹下去的狗腿子看见傍生还惊讶了一会儿,啧啧感叹:
  “贱人就是活得长。”
  那时云锋就在旁边,饶有兴趣地看了狗腿子一眼,没吭声。
  那人更加得趣,口中连声说了不少话,恶毒、丑陋、刺耳。
  傍生的脸惨白如纸,他浑身颤抖,胸中积攒的怒气无论如何都压制不住。
  那是他第一次化为原型。怒气来自常年鄙视他、看不起他的部落成员。
  傍生对云锋的看法比较微妙。一方面是云锋在得知他融合了破天兽魂后,对他表现的忠心耿耿,没有一丝越位的表现,他这人似乎性格就是这样,明明优秀到了极点,却始终不争不抢,甘心落后,仿佛第二名比第一名舒服得多。而事实证明这样的人反而更容易存活,枪打出头鸟,谁都明白。
  另一方面是傍生始终讨厌云锋,实际上应该是厌恶更确切。对于一个样样都比自己好的同龄人来说,这样的情感反而是正常的。
  所以在大司说出要傍生询问云锋射箭技巧时,傍生犹豫了很长时间,心里非常不愿意。
  不过有些事情,是你不愿意,也不得不屈服的。傍生的拉弓技巧确实不行,以前是废物的时候就不能射几米远,后来融合兽魂,力量变大不少,倒是能拉到平均水平,但还没有抛掷出去的远。尽管他的力量现在比云锋要大上不少,但若比起射箭,恐怕云锋还是比他强。
  既然大司看不出端倪,傍生只好去找云锋。
  云锋正是那个与重有叶、策严走在一起的年轻男子。他身材高瘦,唇边总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为人圆润,左右逢源,被傍生叫过去,既没有应有的谄媚,也不显得分外疏远。
  傍生单枪直入:“我要你教我拉弓的技巧。”
  云锋想了想,说:“那你应该去一个能把你逼到绝境的地方。”
  云锋之所以能将弓拉得那么好,还要归功于自己父亲的严格。幼年的云锋非常害怕强者大陆特有的一种生物,名叫菌鸟,长得像是蘑菇,叫起来的声音能让熟睡的云锋大哭不止。而后父亲就捉了十多只菌鸟,把云锋与菌鸟关在一起,给他一柄刀和一张弓,然后就离开了。
  一开始他哇哇大叫,但只用了几秒钟就恢复了镇静,冷静地拉弓。
  那是他第二次拉弓,心里想的只有一句话:绝对,不能让它们靠近!
  当然日后云锋再也不怕菌鸟了。
  “因为很好吃。”云锋这样说,舔舔上唇,一副留恋的模样。
  傍生听了之后,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毫不纠缠,转身离开。
  他到海枯石烂崖寻找容安。
  容安这些天也陷入了少有的困境。他听说右手手背上的那把锈扇是绝世强悍的武器,本来是不相信的。但看到炎鼬熟悉而欣喜的眼神,就知道只不过是自己不会用罢了。
  容安坐在泉眼边上,摸了摸打盹儿的炎鼬的脑袋,喃喃道:
  “……为什么你不会说话呢?”
  “……”回答他的是炎鼬均匀的呼吸声。
  “……你要是能化为人型就好了。”
  “……”
  虽然炎鼬没做出任何回应,但容安脑子中已经构想了一下炎鼬化为人形的模样,不过想来想去也只不过是一只缩小版的黑猫,只得作罢。
  就是这时候,傍生走过来。
  傍生看着那人安安静静的晒太阳,抚摸身边的巨兽,心中不知为何有些焦躁,但他勉强压抑下去,唤了一声:
  “容安。”
  傍生气势惊人,走过来的时候带来无法直视的逼人姿态。旁边就是王蛇部落暂居的地方,傍生接近时,里面的声音慢慢小了。在危险状态下,所有人都会下意识地保持安静。
  不仅仅是对傍生破天身份的恐惧,更是对喜食蛇肉,生性贪婪的翼鬼的恐惧。
  隔得老远容安就闻到傍生的味道了,听他打招呼,心里竟然有些压制不住的喜悦。
  他只能低头掩饰自己的表情,不让他笑出来,顿了顿,问:
  “你这些天做了什么?”
  自从上次见面,两人有四五天没看到对方。傍生老实回答:
  “我在练习射箭。”
  “结果怎么样?”
  “很不理想。”傍生道,“所以我决定出去几天。”
  “啊……”容安愣了一下,明白他这是要外出历练,犹豫了一下,问,“什么时候回来?”
  他怕傍生说‘永远也不回来’。容安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同伴,不想就这么永远不见。
  而傍生说:“只要两天。”
  容安愣了:
  “两天?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跟你告别。”
  “……两天而已。”
  “但是我,很想你。”
  最后那三个字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的。容安听得一愣一愣的,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说‘我也是’。
  他直觉的发现,自己跟傍生只见,好像有什么不同了。
  除了依赖、信任,还有些什么其他的。而那东西容安不熟悉,也不明白。什么都朦朦胧胧的。
  容安突然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傍生,就低下头,挥了挥手,说:
  “……那你走吧。”
  傍生似乎没想到容安如此干脆,皱了皱眉。
  “你想让我走?”
  “……不是这意思。”容安道,“你四五天不过来,不也没觉得什么吗?两天而已,我觉得不至于。”
  傍生解释:“我过来了。白天练习,晚上睡在你身边。”
  这些天的训练非常艰苦,傍生晚上回来时容安已经睡了,早上走那人还没醒来。尽管每天的睡眠时间不足三个小时,傍生也一定会回到容安身边入睡。
  一旁的炎鼬醒了过来,悄悄睁开一只眼睛,尾巴忍不住晃啊晃。
  容安脸上有点热。他觉得自己的警惕性还挺好的,有时候周围落下一只鸟他都能被惊醒。看来他对傍生真的是太放心了,否则怎么会连他半夜过来睡在自己身边都不知道?容安避开这个话题,反问:“……最近是不是变热了?”
  傍生道:“嗯。再过几天会更热”
  现在大概就是容安以前所在的世界里的三月份,是那种早上很凉,中午又会非常热的季节,隔不了几天就会彻底热上来,然后万物生机勃勃。
  正当春日融融,到处都焕发生机,翼鬼部落的山脚长满植物,只是山顶还是依旧死气沉沉。
  容安站起身来,走到傍生身边,问:“你什么时候走?”
  “尽快。”傍生说道,“跟你告别后走。”
  他向来是个干脆的男人,下了决定后从不瞻前顾后。
  容安抬头看傍生的眼睛,认真而坚定地说:
  “早点回来。”
  傍生顿了顿,有一种很想摸摸容安眼睛的想法。那人的眼神太干净、太纯粹。让傍生忍不住想起以前身陷深洞中,度过了多日艰苦日子,一抬眼看到阳光的自己。那时的阳光如此明媚、耀眼。与容安的眼睛一样。
  都能贮藏在心底,永远都不忘却。
  按理说,炎鼬非常讨厌傍生。每次容安露出想要接近傍生的举动,炎鼬就会从中插一脚,把傍生赶跑。但今天的它乖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只见它一眼紧闭,一眼微微眯着,打量着傍生与容安,尾巴一晃一晃,喉咙里还发出宛若熟睡的呼噜声。
  原来是因为,炎鼬在容安身上闻到了什么味道。虽然味道很淡,估计连傍生都不知道,不过与悍蟒相处过这么长时间,容安身上有一点变化炎鼬都能发现,对于这种事,自然是放任纵容。
  那种事,是什么事呢?
  是蜕皮。村里人不过生日,容安记得自己十九岁,实际上再过几天他就二十岁了。二十岁的悍蟒肯定要蜕皮,蜕皮后身体和心理都会真正成年。
  成年的标志就是发Q,是在悍蟒蜕皮后的第一个春天。算算时间,真的差不多。
  炎鼬虽然不喜欢翼鬼,更不喜欢破天,但既然容安喜欢,自己就没什么资格阻止。况且有现成的人可以用,还省去了炎鼬四处给容安找合适的女人,挺好挺好。
  炎鼬心里啪啪打着小算盘,呼噜了两声,侧过身,装什么都没看见。
  傍生走后,天色渐晚。当旁边逐渐变得安静时,容安用左手手心轻轻拭擦右手手背上的暗红色痕迹。很快的,一把偌大的暗红色锈扇就出现在容安手上。
  扇子很大,很沉。容安单手几乎拿不住,他把锈扇放在地上。一天都躺在地上偷懒的炎鼬总算愿意动弹了,它挪了挪巨大的头颅,贴在锈扇上闻,露出喜悦而怀旧的表情。
  “你果然认识这东西啊。”容安无奈道,“——看来,雾气很好,只是我不会用而已。”
  这东西,到底能有什么用呢?
  容安把那把锈扇翻来覆去地看。他发现那其实并不是锈迹,毕竟用手摸上去不会弄一手红。那东西像是长在扇面上的,刮也刮不下去,好似一个个小突起。容安愣了一下,反手摸自己的后颈。
  容安刚刚想起来了,那扇面的触感,竟然与幻想者的第一支笔落在自己后颈上地触感差不多。遗憾的是,原本那些长在容安后颈上颗粒状的凸起都已经消去,皮肤恢复光滑,只留下鲜艳的红色,勾画出一条威风凛凛的悍蟒形象。
  容安不能确认,有些遗憾。但他突然想起什么,从身后抽出一根白色獠牙。那是容安与傍生进入埋骨之洞时捡到的死去悍蟒的尖牙。
  “……怎么用呢?”容安皱着眉,把两样东西合并在一起。
  他只是想这样做罢了。
  一开始并没有出现什么让人惊喜的反应。
  但当尖牙顶端一个空洞的小口碰到扇面时,暗红色的锈扇突然开始发光,一股浓烈滚烫的腥气从扇里涌出,发出铿锵的声音,气流把容安的头发掀开,露出光洁的额头,只见容安眼瞳里满是不敢相信。
  他竟然,觉得这股气味,非常熟悉!
  那味道并不好形容,非要说的话,很像是湖水的味道。夏天天气燥热,有小鱼无法忍受,最终闷死在湖里。站在堤岸上,微风拂过,你闻到的就是那种味道。
  腥甜,滚烫,实在说不出到底是难闻还是好闻。
  容安大惊失色,右手捏着锈扇,连声反问:“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熟悉的味道,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那味道应该就在自己身上——
  随后艳红色的光芒慢慢暗淡,恢复成原本死气沉沉的暗红,容安额边已经出汗,睁大眼睛看着手中的锈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在锈扇发出艳红色的光芒时,他分明感受到了一股巨大强悍的力量。握住锈扇的手指用力到发白,容安脑里迅速回忆,绞尽脑汁也一无所获。
  天色渐亮,容安活动了一下麻木不堪的小腿,咬咬牙站起身。
  他现在应该出去找点东西吃。
  本来就醒着的炎鼬迅速站起身来,‘呜’了一声,紧跟在容安身后。
  容安起身向前走,就看到不远处朝他们靠近的重有叶与策严,还有一位身材高瘦的男子,那时容安尚且不知道云锋的名字。
  三人中一人语言不通,也不知整日都在忙些什么,容安诡异地看了看云锋,随后跟重有叶打招呼,问:
  “这是谁?”
  两次见到重有叶,他身边都跟着这个翼鬼,虽然看上去比较友好,但翼鬼在人背后捅刀子的事情又不是第一次听说,容安总也忘不了自己和梅吟被囚禁在这里时,受了重伤被扔下来的翼鬼,翼鬼垂死挣扎、凄厉的喊声至今还在他耳边回响。
  可以说他对除了傍生外的翼鬼没什么好感。
  策严并不打算跟容安说话,一过来就往炎鼬那边走过去,直到炎鼬甩着尾巴躲,那人才停下来,隔五米远,幽幽地看着炎鼬。
  炎鼬可不理他,一转头发现容安跟重有叶与云锋靠的近,尾巴一甩将容安拉到脑袋上,让他居高临下地与重有叶说话。
  重有叶正跟容安介绍‘这人是云锋’,就感觉面前一阵清风吹过,下一秒容安已经被炎鼬拽到脑袋上了。
  容安早已习惯炎鼬的调皮,突然腾空也没生气,轻巧地盘膝坐下,顺便拍拍炎鼬的脑袋,凝神听重有叶说话。
  尽管重有叶面部表情变化不大,此刻也作出微愣的表情,似乎在奇怪炎鼬的靠近,半晌才继续说:
  “是大司要我们在一起处理两族之间的事情。”
  原来傍生将王蛇部落集体迁到翼鬼部落巢穴,是为了将两个部落合并在一起。
  兽人,都是以人型为寄托,融合不同野兽的血统,虽然也会有野兽的习性,比如特定时期发Q,吃生肉,不穿衣服,有的部落还会冬眠。但实际上都能算是人类,两个不同部落的兽人结为伴侣,也能诞下子嗣。
  不同部落之间的合并并不少见,但彼此是对方天敌的合并,确实少见。
  比如每只翼鬼都贪婪地盯着王蛇,只为寻找他们落单放松的时候,好冲上前生吞活剥、拆骨下肚。
  当然,翼鬼之间还会相互吞食,并不是故意针对王蛇部落。可以说翼鬼是合并中最不理想的部落。
  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不合并就全歼,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傍生很忙,就把合并的事情交给云锋。云锋为人平和,没傍生那么刚硬,加上确实有实力,真的帮了不少忙。
  容安听重有叶说完,不知为何觉得眼睛周边火辣辣的疼,他伸手在那边抠了抠,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容安坐在炎鼬头上,因为离重有叶太远,他用吼得声音跟重有叶说话:
  “我最近觉得不太好。眼睛这边很痛,身上也痒痒的。”
  “嗯?”重有叶理所应当地说,“该蜕皮了吧。”
  他刚刚蜕过皮,知道那种感觉。
  但很快反应过来,重有叶对容安说:“不过你是全人型,没有蜕皮的过程。可能是长寄生虫了。”
  容安没听清重有叶说自己要蜕皮了,只听到他说‘长寄生虫’,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来到强者大陆,没了生活的重压,容安每天都能抽出大量空闲时间,洗澡的频率大大提高,最热的时候一天可以洗三次。他洁癖并不严重,之所以洗这么勤快完全是担心野外的寄生虫。他没有兽人那坚硬的盔甲保护身体,只好多注意不往草丛里跑,勤洗澡。万一真感染了什么治不好的病,这里也没有医生,只能听天由命。
  前几天发现猿小星在他脖子后面画得幻想者的第一支笔,容安就有点害怕。那种凸出的红色小突起,很像是湿疹,幸好后来发现并不是。可现在他又觉得眼眶那边痛,犹豫了一下,容安从炎鼬头上跳下来,走到重有叶身边,问:
  “你看我长什么东西了吗?”
  这里没有镜子,光靠河水照看不清楚。
  容安没在眼眶那边摸到什么东西,重有叶看了两眼也说什么都没有。
  “那就奇怪了,”重有叶表情严肃,一板一眼地说,“你是全人型,不会蜕皮。”
  “……”什么都好,别总提全人型了好吗?到时候被你发现真实身份你会不会被吓死?
  容安表情复杂,顿了顿,道:“我当然不会蜕皮。”
  开玩笑,他可是一个真真正正的‘人’,不是‘兽人’,怎么会发生蜕皮这种神奇的事情?
  那时的容安觉得自己之所以能变为悍蟒,是因为融合了兽魂。变为悍蟒相当于他的第二阶变身,与他本人没关系。所以,他还是人,变身之后才是蟒蛇,两者渭泾分明,彼此不沾边。
  他的内心深处,有些抗拒自己变成一条蛇这样的事实。
  而在傍生走后的第一天,容安发现自己看不清东西了。他的眼里分泌出乳白色的液体,朦胧的盖在眼角膜上,阻挡他的视线。
  清晨起来,容安就警惕地全身肌肉绷紧,摸索着找到炎鼬,口中说道:
  “炎鼬,我看不见了。”
  也不是完全看不见,但只能看到大致的轮廓。
  回应容安的是炎鼬湿漉漉的舌头,‘刷’的整齐舔在容安脸上,随后‘吼!吼!’两声,像是莽汉在旷野里大笑。
  看到炎鼬无所谓的表现,容安也冷静了。中午时,重有叶回来,看到容安烟雾朦胧的眼眸,大惊:
  “咦,你这是要蜕皮吗?”
  “……”容安无话可说。
  “这么快就看不见了?你蜕皮的速度好快。”重有叶赞叹,“我痒了十多天才开始看不见的。”
  容安听着重有叶说话,沉默着摸了摸炎鼬的鼻子,等重有叶走后,才对炎鼬说:
  “……如果我真的要蜕皮,你带我去个没人的地方。”
  炎鼬长长的舌头能舔到容安的手,带着安抚的意思。
  容安焦躁不止,像个孩子一样,心里不停想,越想越焦急:我为什么会蜕皮?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很快,他就冷静了。以前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什么都是自己解决,经历了那么多大风大浪,容安已经不会再轻易退缩了。
  管他什么蜕皮,总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儿死了吧?
  而事实证明,这真不是什么‘小事儿’。
  傍生离开后的第一个下午,炎鼬驮着完全失明的容安来到翼鬼部落主峰。主峰高耸入云,周围虽然没有树木可以生长,但胜在怪石嶙峋。那是一个能很好掩人耳目的地方,无论容安是化为人型还是悍蟒蜕皮,在这里都没问题。
  他蜕皮的速度确实比旁人快得多。一般王蛇眼里分泌雾状液体,失明状态会长达三至四天。但容安只是眼前模糊了半天,就开始焦躁翻腾,本来想睡一会儿积攒体力,却还是辗转反侧,咬牙咬得都出了血,浑身难受到剧烈颤抖,却也不知道到底哪里难受。
  炎鼬并不在他身边,它跑到外面去捕猎,考虑到容安可能要以悍蟒形态蜕皮,那会耗费他大量的体力,说不定会筋疲力竭,储存足够的水与食物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而在炎鼬离开的这段时间,浑身颤抖的容安已经忍耐不住痛苦,‘轰隆!’,宛若山崩地裂的一声巨响,一条庞然大物盘踞在主峰山壁之上,依靠竖起的鳞片牢牢抓住山壁,狂躁地用吻部揉擦锋利粗糙的岩石。他已然化为悍蟒,下意识地摩擦最痒的吻部,尽管眼周同样难以忍耐,但尚存一丝意识的容安知道自己不能蹭眼睛,不然这种蚀骨的痒很可能让他陷入自己把自己眼睛弄瞎的状况。
  饿!痒!痛!
  痛得难以言表!
  容安忍不住想发出撕心裂肺地喊声,本想忍耐一下,却败给那被强者大陆称为‘世上第一痛’的痛感。只见一条黑如墨玉、身长百米、状若神龙的巨大悍蟒盘旋在山峰之上,挣扎着向上爬。悍蟒吻部裂开些微的皮,露出里面更加璀璨光滑的鳞片。
  王蛇不似其他蛇类,一年可以蜕皮两三次。它们一生只蜕一次皮,而一旦蜕皮就无比凶险,往往会伴随着能将骨骼压碎的痛感。
  这种痛,能把他们身上的鳞片打磨得更加坚硬,最极端的情况当属悍蟒的鳞片,硬度简直堪比钻石。
  强大的力量需要代价,此刻容安的状态正说明了这一点。只见他口中发出让人闻之胆寒的喊声,十里之内飞鸟振翅,连昆虫都不敢靠近。
  远在海枯石烂崖、蜗居在土墙内的王蛇部落残党,一开始还吵闹不休,在听到那声悠远悠长,强悍无匹的吼声,纷纷愣住,扭头看向主峰。表情是不敢置信。
  炎鼬听到容安的吼声,并不急。要知道悍蟒虽然失明的时间短,但实际上蜕皮的时间比一般王蛇要长得多,大概需要五天。百米巨蛇,蜕皮谈何容易,这五天已经不是与痛感的斗争,而是体力的考验。
  才短短十几分钟,容安就几乎筋疲力竭。疼痛真的是很消耗体力的事情,他心脏砰砰直跳,感觉从来没有这么累过。
  一个体力正常的人,竭尽全力与旁人打架,五分钟就很了不得,十分钟更是强悍。而身体剧痛的情况下,坚持一两分钟就不错了。容安紧紧缠着身边的岩石,凌乱的呼吸,摆动吻部,总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摔下去。
  他的疲劳感不仅来自于疼痛,还来自于化为悍蟒的勉强。他蜕皮前,忘了吃饭了……
  容安胡乱而狂躁地甩动头颅,用吻部撞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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