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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翎雪--易钗-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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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悲云先前见洛小丁生气走掉,心里不安,于是便赶过来看看,谁知一来便看见两人动手,他怕闹得不可开交,慌忙上前将阙金寒拉住。

旁边的小厮仆鬟见此,立刻便有人跑去偏厅报信,李玄矶正与霍不修夫妇说得投契,忽听外面一阵喧闹之声,随后脚步声疾响,一个小厮气喘吁吁跑进来道:“城主……不好了,二公子跟三公子在花园那边打起来了。”

李玄矶脸色微变,对霍不修夫妇歉然道:“让你们看笑话了,二位先坐一会,我过去看看。”带着小厮出了偏厅,往后花园疾行而去。

待到了那里,只见阙金寒满脸紫胀,挣扎着要往廊道外的庭院里去,因被尚悲云抱住,苦于脱不了身,气恼不已,只是怒声喊:“放开……大师兄你放开我……”一面却冲院里喊,“洛小丁,你有种别走。”

李玄矶往院中扫了一眼,洛小丁正好整以暇地站在院中花树下,没事人般望着檐下花灯,阙金寒不停口出恶语,她也不应声,仿佛整件事与她全无关系。

尚悲云听到脚步声,转头看见李玄矶,忙对阙金寒道:“师父来了。”阙金寒闻言一愣,立刻便安分下来。

李玄矶长身立于当地,只站在那里,便已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眼望二人沉声道:“悲云,这是怎么回事?”

尚悲云松开阙金寒,站直身道:“师父……他……他们……”他随后跟来,并不知阙洛二人之间发生了何事,一时之间竟答不上来。阙金寒脑子快,一回手抱住尚悲云肩膀,笑道:“师父,我们……我们这是在切磋武艺。”

李玄矶的目光自尚悲云身上移到阙金寒脸上,继而便转到院中洛小丁身上,环顾一周后又落回阙金寒脸上,语声平静的像是什么也没发生:“切磋武艺?那输赢胜负如何?”

阙金寒笑道:“只是过了几招而已,并没有分出输赢来。”

李玄矶哼一声,道:“要不要继续打下去分出输赢?”

阙金寒连忙摆手:“不用不用……”

李玄矶道:“既是如此,那还站在这里干什么?你不是要陪霍师伯说话?还不快去。”话虽客气,语声中却已分明有了怒意。

阙金寒见师父变了脸色,再不敢嬉皮笑脸,连忙应一声是,拔脚便走。

洛小丁这时才慢悠悠走过来,翻身跳过廊杆,靠着廊柱站定。

尚悲云望一望她,又望望师父,心里颇有些担忧,他心里深知,即便这次是阙金寒的错,吃亏的人多半还是洛小丁,毕竟阙金寒在外地驻守,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李玄矶最多叱责几句便罢。

可洛小丁——他实在弄不懂师父对她到底是怎样的心思?若说不好,师父总还是事事为她着想,若说好,偏又不肯重用她,取松院里还时不时传出洛小丁被师父责骂的消息,每每叫他悬心不已。

“师父……小丁他……”尚悲云开口想为洛小丁辩解几句,却又觉不妥,阙金寒都已说是切磋武艺了,再说岂非要弄巧成拙。

李玄矶瞅着洛小丁看了一阵,摇头叹气:“你若不舒服,便回房里去,别在外面乱晃。”

洛小丁垂首应道:“是!弟子告退。”又朝尚悲云道,“小丁方才失礼了,还请师兄、师嫂勿怪。”

尚悲云愣了一下,等她转身走远,这才醒悟过来,原来她说的是那荷包之事,想起自己答应了她,却又未能做到,不免有些羞愧,心头一时变得沉甸甸的。那件事原本就是元宵多事惹出来的,如今她竟全怪在洛小丁身上,也难怪小丁生气。他心里想:“小丁不喜欢薛师妹,总要想个法子断了薛师妹这个念想。”

第一卷 26。祭祖

年事紧锣密鼓地准备,各地分舵纷纷送来敬礼,那几日里洛小丁总能收到师父转赠的物品,大到远从外邦来的珍宝,小至香囊扇珠之类,里面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件白狐狸皮大氅,毛色纯白,无一丝杂色不说,最难得是完全看不出拼接的痕迹,做工精妙,浑然天成,与寻常那些的狐氅色泽手感大不相同。鹧鸪兴冲冲地抱回来,叫她来看,洛小丁只淡淡扫了一眼便罢,道:“收着吧,我又不出门,并没有什么机会穿。”

鹧鸪笑道:“怎么没有?过两日便是除夕,要去宗祠祭拜呢。”洛小丁看她一眼,便不说什么。

到了除夕这日早上,取松院新油了桃符,换了门神,联对,挂牌,焕然一新。鹧鸪死活要将那件白狐狸皮大氅给洛小丁披上,说是城主特意交待了的。洛小丁只好由她,穿戴齐整之后去前面等师父出来,好一起前往宗祠。

秦管家见洛小丁过来,忙将她让进前厅,道:“城主有事还没过来,三公子先等一等。”

洛小丁走进厅内,一眼看到桌上放着一把黄绢缠裹的刀,她怔了怔,已然认出那是断翎刀,那把刀被师父收回多日,她也一直没敢再问,却不知师父今日因何事将刀拿出?最初跟随师父学武时,她所使的兵器换过多次,皆因力气过小无法上手,被李玄矶骂过多次。

李玄矶虽是生气,却也无奈,这才拿断翎刀给她试了一试,没想竟十分称手,洛小丁自此才算有了兵器。断翎刀带在她身边四年,只除了就寝沐浴之时取下,几乎是须臾片刻不离她身,恰如最亲密的伙伴,这时候再看到,只觉眼中潮气上涌,看了一阵还是没敢上前去拿,反而刻意走远了一些。

洛小丁坐了一阵还不见师父来,便走到门口探头朝外面张望,望了一阵却见李玄矶带了阙金寒从前面仪门回来,她微觉诧异,又见两人神情都颇凝重,心头便觉有些不妙,见二人走近,她也来不及深想,慌忙上前向师父打揖问候。

李玄矶望着洛小丁微微一愣,眸光一霎那间几欲凝滞,洛小丁站在他面前,雪白的狐氅衬得她乌鬓雪颜,只闲闲而立,那种容光已令人屏息。只是一瞬,他眸中光彩便已暗沉下去,不动声色地朝她点了点头,举步走入厅内。

阙金寒也跟着走入,从洛小丁面前走过时,斜斜睨了她一眼,眼中颇有些衅意,这些日子阙金寒虽常出入取松院,但洛小丁一听他来便闭门不出,李玄矶知道两人不对,也不唤她前去,是以阙金寒一直未能报得那一掌之仇,他心里念念不忘,这时见面自是格外眼红,但碍于师父威严,也就不敢说什么,只瞪着她看。

洛小丁见他眼中尽是恨意,也不以为然,形容只淡淡的,转眼去看别处。

李玄矶侧目瞟阙金寒一眼,眼底滑过一抹异色,他在桌边坐下,对洛小丁道:“这把刀你还是带在身上,万一有什么事也好应付。”

洛小丁微一错愕,随即谢过师父,上前从桌上取了那把刀佩在腰间钩带上,还是不放心,忍不住问了一句:“师父,是出了什么事?”

李玄矶瞅她一眼,微有些不耐,道:“到了祠堂放机灵点便是,其余事情不要多问。”他顿了顿,望着洛小丁的眼中隐有挑剔责难之色,“你难道没有别的衣裳,偏只穿这一件?”

洛小丁登时红了脸,想起先前鹧鸪之话,又觉委屈,却也不敢分辩,低头道:“弟子这就去换!”

她疾疾往门外走,还未走至门口,便听李玄矶道:“回来,既穿上了又换什么?来来回回折腾,难道大家伙都只等你一个人?”

洛小丁只好站住,师父这一番话几令她无地自容,偏又是在阙金寒面前,一时之间只觉手足都无处安放,恨不能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才好。师父当着阙金寒之面责骂于她,可算称了他的心意,如今阙金寒是如何得意?她不用看便已想得到。

正羞惭不已,门外又有脚步声响起,尚悲云自外面急匆匆走进来,李玄矶一见他便问:“事情都妥了么?”

尚悲云道:“都已安排妥当。”

李玄矶面色微缓,道:“这就好,祠堂那边如何?”

尚悲云道:“我带人仔细查看了一番,暂时没有发现什么。东西城门都已派人严加看守,决不放一人出城,陈主事同那批工匠也已着人暗中盯住,但有异动,立刻禀报,师父请放心。”

李玄矶颔首道:“嗯,如此甚好,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尚悲云肃容道:“悲云明白!”

李玄矶转头看看阙金寒,道:“金寒,祭礼之时,你见机行事便是。”

阙金寒拱手应道:“弟子遵命。”李玄矶满意点头,见洛小丁在后面垂首而立,神情间略有寂寥之色,便又补了一句,“你也一样……”

洛小丁惶然抬头,见师父正看着她,方知是说自己,不免有些受宠若惊,连忙道:“是!”

少时,童玄成、裴玄义赶到。秦管家跟着来报,说诸位主事携各院弟子已到,均在宗祠外候着。李玄矶这才起身,一行人出了门,前往宗祠。

到了宗祠那里,只见乌油栅栏外面黑压压站了近百人,见三位城主前来,纷纷让至两侧,躬身行礼。

浮云城等级分明,最上一人为城主李玄矶,其下是两位副城主,为童玄成、裴玄义二人,再往下则是三分堂主,蜃辂分堂堂主范玄敬,龙骖分堂堂主尚悲云,菁华分堂堂主韩寿昌。范玄敬主礼法外交教育人事,尚悲云主刑罚兵事,韩寿昌主财务工程。之下又有六部九阁及各分舵,各司其务。

三位城主率众入内,踏着白石甬路,进入祠堂正殿,殿内灯烛辉煌,锦帐绣幕,两侧列着各神主,居中则是一金身塑像,却是浮云城第一代城主之身,各人分昭穆排班立定,殿内按职位高低依次排着的都是浮云城上三堂人物,槛外则是六部九阁主事以及有空赶回的各分舵舵主,再下便是各主事弟子,挨次列站,直到廊下。

各项繁复祭礼难以一一尽说,焚帛,奠酒之后,李玄矶方拈香下拜,众人随后一起跪下,一时鸦雀无声。

静寂之中,忽闻祠堂之后隐有刀剑相碰之声,继而便听有人惊呼:“拦住他……别让他跑了……”随着乱纷纷呼喊的声音,一道黑影倏然自屋顶疾掠而出,其后又跟着跃出数人,均是浮云城内卫守,一起朝黑影扑去,那黑影三面受击,显然是被逼得无路可逃,这才往祠堂前殿逃遁。

第一卷 27。火药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众人不知出了什么事,纷纷仰头上看,祭祀的队伍微有些混乱。那黑衣人倏忽之间已掠至正殿檐角之上,一低头看见殿前院中站满了人,哪还敢再往前去,手一扬,数道寒光朝右首插来的追兵激射而出,守卫中有一人避闪不及,“啊”地一声惨叫,从屋脊上直滚下来,重重摔落在地上。

原本成合围之势的包围圈立时出现一个缺口,黑衣人折身向右边空档逸身而出,眼见便要逃脱。洛小丁心头记着师父的嘱咐,一直留心周围动静,忽然之间发生这样的事情,她也没觉得吃惊,这时见事情紧急,立刻拔刀腾身而起,想要截住那人。

便在这时,另一人几乎与她同时自人群间跃出,兔起鹃落,转瞬之间便已抢在了黑衣人之前,却是阙金寒。两人一左一右于半空中将那人堵住,阙金寒冷笑拔剑,剑锋在劈向那黑衣人的一刻忽然向后横扫,剑气激荡,竟朝着洛小丁脸上撩去。

洛小丁万没想到他在这个时候也能出手对付自己,大惊之下只得凌空倒翻而出,她倒跌回院中,余势未消,蹬蹬蹬一连倒退数步,方稳住身形,只觉左边面颊生疼,竟已被阙金寒所使的锁寒剑气扫中。

阙金寒这招虚虚实实,虚刺敌手,实则要逼退洛小丁,旁观者若未留心,根本不会看出他方才曾向洛小丁动手。如今一举得手,怎不得意?他暗笑一声,挺剑直刺那黑衣人。

洛小丁无奈苦笑,阙金寒这人睚眦必报,可算是找着机会报了那一掌之仇。她只觉脸上火烧火燎的疼,由不住伸手去摸脸颊,指尖只略略挨上肌肤,便已疼的一抽,拿到眼前看时,只见手指上殷红一点,显然是破了皮。

她怔了一怔,见旁边有人递过丝帕,想也没想便接过来摁在脸上,待转头看时,才惊觉那递她丝帕的人是薛稚燕。

薛稚燕蹙眉望着洛小丁,神情间颇见担忧之色,道:“洛师兄……你的脸……”

洛小丁这时想要将丝帕还给她却已来不及了,丝帕上沾了血,怎还好意思还给人家?她定了定神,道:“我没事……薛师妹什么时候回来的?”

薛稚燕道:“回来有些日子了。”

这时李玄矶及童玄成几人均已自殿内出来,洛小丁再不好跟她说话,慢慢踱到一旁看阙金寒那边。

那边叮叮当当正斗得激烈,黑衣人被阙金寒及随后跟来的几个守卫围攻,前支后拙,空门大开,被一个守卫一脚踢中膝窝,立时跪了下去。阙金寒举剑便刺,李玄矶见此情景,忙出声提醒道:“金寒,留下活口。”

阙金寒倒转剑柄在那人脑壳上一敲,那黑衣人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几人将那黑衣人押到李玄矶面前,一把扯掉那人脸上黑巾,却是一中年男子,面生得很,并非城中之人。

李玄矶正要命人将那人押下,忽听后殿那边轰隆隆一阵巨响,一霎时地动山摇,尘土飞扬,院中数棵苍松簌簌直颤,抖落无数雪粒下来。

众人均是大惊,尚悲云脸色急变,冲几个守卫骂道:“混账东西,谁准你们全部过来的。”不待李玄矶吩咐便已朝后边飞奔而去。

李玄矶心知事情有变,但毕竟是从大风大浪里过来的人,经历的事情多了,值此时刻,自然是处变不惊,侧头对身边站着的范玄敬附耳说了几句。

范玄敬忙走至殿前,扬声道:“三代弟子以下,凡无职位者一律前去聚义厅领宴,各主事阁主,分舵舵主留下议事。”声音宏亮如钟,将底下嘤嘤嗡嗡议论之声完全压住。

洛小丁属四代弟子,如今没有职位,自然也属其内,闻听此令,便也跟着众弟子往祠堂外走,走没两步,薛稚燕跟了上来,与她并肩而行。洛小丁拿眼角余光扫了她一眼,心头甚觉烦恼,转念又想:“也好,我把荷包还给她。”顺手摸摸腰间,这才发觉那荷包并没带在身上,却也没有办法,只好作罢。

薛稚燕时不时偷眼看她,可洛小丁始终不说话,面上只是冷冷的,她摸不清洛小丁的心思,又挂着洛小丁脸上的伤,终于忍不住问:“洛师兄,你的脸还疼吗?”

洛小丁这才看她一眼,不冷不热道:“没什么……”

因为人多,两人走了良久才到栅栏门口,正要跟着人流走出,忽听背后有人叫道:“老三……师父叫你回去。”却是阙金寒的声音。

洛小丁顿住脚步,对薛稚燕道:“师父叫我回去,薛师妹慢走。”

薛稚燕虽是失望,却也无奈,只点头说了声:“好”便再说不出话,眼看着洛小丁转身离去。

洛小丁转过身时,阙金寒正摸着下巴盯着她看,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她也不理会,低头往内便走。

阙金寒跟上去道:“什么时候勾搭上了岳师姑的小弟子?真有本事……我还以为……”

洛小丁生怕他说出更难听的话来,蓦然抬头将他的话打断:“二师兄今日抢了头功,该得意忘形才是,怎还有闲心管人家的闲事?”

阙金寒被她这话噎得好一阵说不出话,待想到话头来反驳,却已到正殿门口,浮云城大大小小的头目俱在,阙金寒也顾念几分脸面,只好闭嘴不言。

李玄矶淡淡看了两人一眼,神态依旧自若,他背手而立,眼看着所有弟子退出祠堂,这才对已经回转的尚悲云道:“调一队人来这里守着,我们去后面看看。”

一行人走到后殿,只见半爿偏殿俱已坍塌,只剩了两堵山墙,砖石瓦砾遍地都是,显然是被人事先埋了火药炸成这样,所幸火药威力不够,只炸了后殿,若是连前面正殿一起炸了,那后果不可设想。

当时浮云城的头头脑脑全部都在殿内,这埋炸药之人当真居心叵测,竟然想将浮云城上上下下一举毁灭。

李玄矶瞧瞧尚悲云,问道:“有没有看到那点燃火引之人?”

尚悲云摇头道:“没有,已经关闭四门,令人四处搜寻。”

李玄矶望着瓦砾堆不动,脸色渐渐阴沉,猛地扭头盯住杜衡院主事陈经,目如冷电,怒声道:“陈经……你做的好事!”

陈经早已吓慌了神,听到李玄矶这一声,再也承受不住,咕咚一声便跪了下去,答道:“城主……这一切绝非属下所为,请城主明鉴。”

李玄矶冷笑:“不是你所为……那又是谁?这祠堂自修缮起始,便派人严加把守,内中火药从何而来?难道竟是从天上掉下来不成?那么大堆东西便是从天上掉下也要弄出些动静来,竟会连你这杜衡院主事都不知道……你说,这些火药是怎么到这大殿地底的?”

童玄成一直未曾开口,这时忽然道:“除非是在修缮祠堂之时偷偷埋下,其他再无可能……祠堂的修缮事宜由陈主事一手操办,只怕脱不了干系。”

陈经脸上冷汗长流,自知如今百口莫辩,只得孤注一掷,道:“城主……这一切若是属下所为,属下只怕早已潜逃,怎还会留在城中?”

李玄矶道:“好,这事就算非你所为,可你身为杜衡院主事,总领修缮祠堂事宜,这样大的事情你竟然毫无察觉,便治你个失职之罪,亦不为过。”

陈经垂首道:“属下的确有罪……但凭城主发落。”

李玄矶眸中寒芒陡盛,道:“来人,锁他下去,交龙骖分堂严办。所有与修缮祠堂有关人员连同那批工匠也一并拿下,给我一个个审,务必查清此事。”此言一出,陈经立时面如土色,浮云城中的“锁人”不比寻常衙差锁人,那是一种封断七经八脉的酷刑,一旦被锁,这人的一身武艺便算被废,从此再无机会翻身。

尚悲云眼中微露不忍之色,低声道:“师父……陈主事只是失职,锁了,是不是太过严苛了些?不如等事情全部查清再说。”他此话一出,便有私底下同陈经关系不错的几个主事附和,一起替陈经求情。

李玄矶不为所动,恨声道:“严苛……就是因为他失职,浮云城差点整个儿被人毁掉……若不是提前得到消息,有所准备,只怕今日在场这些人一个都活不成,因他一个人,害了这许多人,锁他,已是轻饶他了。”

余人闻言回思,无不后怕,一时再无人说话。

晕,为啥师父得票这么少啊?

第一卷 28。上药

浮云城出了这档子事,大年节下,闹得人心惶惶,连年日的气氛都淡了许多。因此事牵连甚广,一时之间人人自危。

杜衡院凡参与筹划,采办,监工人员一律涉及在内,六部九阁中好几个主事的弟子都被拿下,原本挤破脑袋都要将门下弟子塞入这些机要部门的各大主事,这时却恨不能与这些涉案之人无一丝瓜葛。

菁华堂主韩寿昌在家中坐卧不宁,熬了两日,再受不住,主动到三个城主面前请罪,请责失职不查之罪。他主管财务工程,是陈经的顶头上司,祠堂被炸这样的大事,自然与他不无关系。

李玄矶却也没说什么,此事连他自己都有责任,更何况韩寿昌,若如此追究下去,岂非要自乱阵脚?一再自责不说,反倒还安慰起韩寿昌来,要他稍安勿躁,安心份内之事。

尚悲云忙于清查祠堂被炸一事,整日都呆在龙骖分堂审案,因脱不开身,阙金寒暂时被调去城防,经此一变,城内的守备力量又增一层,正月以来,几乎无人请客吃酒,各部门再不敢疏忽大意,一个个都动手清理内部事务,生怕又出什么纰漏,浮云城上上下下都忙得不可开交。

只洛小丁最为逍遥,虽说是闲,却也并不好过,那日自祠堂回来后,她左颊红肿灼痛更甚,鹧鸪弄来好几样外敷的药膏涂抹都下不去,半边脸高高肿起,吃饭喝水都成了问题,却偏偏不肯去霍先生那里看。

鹧鸪拿镜子照给她看,洛小丁看一眼,也吓了一跳,左边这半张脸实在难看,肿成馒头样不说,连颜色都变了,乌紫的一片,像是没洗干净,着实无法见人。好在这些日子大家都忙,没有席宴,也不用出门,师父那边更是看不见人影,连每日的晨昏定省都见不到他,如此一来,洛小丁倒也不觉什么,只拿冷帕子敷一敷脸,静等脸上淤血散去。

取松院内时不时会传进外面的消息,有谁被羁押,又有谁被革职?再之后便再听不到什么新鲜的事情。洛小丁估摸着这事情只怕有了结果,只怕两三日后便有定论。

到了初八那日,李玄矶果然没再出去,洛小丁早起去问安,因脸上还肿着,总觉不自在,总是不由自主拿手挡着那半边脸。李玄矶瞧见,眼中微有愕然之色,却也没问什么,只挥手叫她回去。

洛小丁回房坐了一阵,听见外面廊上有脚步声响,起初以为是鹧鸪,后来才发觉不是,一忽儿功夫,那人走近,门上响起笃笃之声。洛小丁听出那是师父的脚步声,忙起身开门,将李玄矶让进房内。

李玄矶双眼只往她肿着的左脸上瞅,一边从袖中摸出个白色的盒子,道:“肿成这样,怎不过来说一声?”

洛小丁道:“并没什么,过两三日自己便消了。”

李玄矶一时无语,将手里的盒子放在桌上,道:“你过来坐下,我看一看。”

洛小丁只好走过去坐下。李玄矶轻轻扳过她的下巴,另一只手轻抚上她头顶,将她左脸侧转过来,低头看了一看,道:“我帮你上点药。”

他探身到门外,叫人端了两盆净水来,在其中一盆水中洗了手,又在另一盆水里拧了一块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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