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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瑞安杀人者唐斩-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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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何容易”一来到平江府,就跟龚侠怀打了招呼。
    ——“打了招呼”就是“交了朋友”。
    龚侠怀平生最珍惜的就是他们交到的朋友。
    他一向都相信,有什么样的朋友便会有什么样的人,朋友了不起,他就了不起;朋友
好,他也好——反之亦然。所以他珍惜朋友,犹如珍惜自己。
    但是今天这四位“朋友”脸色都不好看。
    通常“脸色不好看”的原因只有两个:
    ——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使其脸色恢复不过来。
    ——因为要让对方知道他“脸色正在不好看”。龚侠怀决定静观其变。“什么事?”他
笑着问。
    容敌亲向他一拱手,算是打了招呼:“龚大侠,你不会令我们哥儿们为难吧?”
    龚侠怀怔了一怔,摊手道:“什么事?就为刚才在这里一场误会吗、可谁都没伤人呀!”
    “当然不是,”容敌亲虽然脸色不好看,但仍很有礼数他说:“上面交代下来,说件麻
烦事,跟龚大侠有些牵扯龚爷您是知道的,我们也是吃饭办事,上头吩咐下来,我们不
得不跟您说一声,可能要劳您的驾,跟我们去走一趟”
    他补充了一句:“——当然,光凭龚大侠的忠肝义胆、鼎鼎大名,还有啥镇不住的?刑
房有谁敢留得住你、谁能留得住您!您就当是过去打个转儿罢了。”
    蔡忍坚一听:“好哇,这岂不是等同拘提“龙头”不成?!手一搭剑,叱道:“什么
话!龚爷犯了什么事,你们这算抓人来着?!”
    谈说说和何九烈见蔡忍坚似要拔剑,都退了一步,容敌亲连忙摇手,苦笑道:“龚爷,
这、这、这岂不是教我们这些跑腿的为难了?!”
    龚侠怀轻喝了一声:“不可!”长吸一口气,昂然道:“好,我跟你们去!”
    易关西上前一步,就要把枷锁箍上。
    龚侠怀双眉一轩,“这”
    易关西不敢上前、当然也不敢动手。
    容敌亲赶紧陪不是地道:“龚爷,您就体谅宽宥吧。我们是奉票拘人,要是龚爷扬着拳
头进衙,咱们这口饭日后可掺了钉子了”
    龚侠怀笑了一声:“好哇,这次陆大人可真的要我姓龚的出丑,才遂心愿了。”他语音
里可全无笑意。
    龚侠怀伸出了双手。
    易关西和谈说说上前,把枷锁扣上、钉死。
    “龚爷,请罢”
    龚侠怀望着枝头,似又叹了一口气,始大步而去。
    两名捕头先行,其余两名,紧跟龚侠怀身后。
    杜小星见此情状,不知怎的,很想多看龚侠怀一眼,又亟希望有“诡丽八尺门”里能拿
得了主意的人在这里,做点必须要马上做的事。
    他跑上前,叫:“龙头。”
    龚侠怀点点头神情很安祥,意思却是叫他们先回去。
    “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可是”
    可是四名捕快,已押着龚侠怀疾步转过街角。
    杜小星不知怎的,很想再看龚侠怀一眼,再看一眼。
    “我跟去看看。”蔡忍坚自杜小星身边掠了出去。并丢下了一句话:“你去通知门里的
人,或先在这里等等我。”
    这时已近天黑,开始飘雪,路上行人极少。
    就算有,也把颈头缩进衣袄里,匆匆而过。
    风雪视大地如铁砧,远处城堞旁的“临风楼”,书着“临风快意应上楼”的七只灯笼也
抖动不已。
    过桥的时候,谈说说忽然说:“你们先行一步,我有点事。”就很快地倒掠出去,不见
了。
    过了桥,转入东乐里巷子高墙下,容敌亲忽然停了下来,缓缓回身,脸上带了一个歉意
的笑容:“龚爷,对不住,到府衙之前,还是得先依例净一净身子。”
    龚侠怀到这时候,也没什么不可以了,他只巴望早些见到提刑副司陆倔武、刑房执吏石
暮题,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再说。
    容敌亲示意何九烈和易关西去搜龚侠怀的身子有没有藏械。他好像不放心的样子,还亲
自去搜。
    几乎在他的手触及龚侠怀身子的一霎间,他运指如风,一口气制住了龚侠怀身上四处要
穴。
    易关西也同时封了龚侠怀五处穴道,然后有点惊慌地问,“怎么?”
    容敌亲眼里只犹豫了一下子——就像一个人提着不知要先挟鸡腿还是鸡翼好——反正都
是鸡肉,而且下筷就是了:做了。免得他一旦反抗,我们皆不是他敌手。”
    他没有容让龚侠怀说话,铮的一声,拔出锋利得在寒风里发出像一个女人啜泣声的匕
首,一刀挑断了龚侠怀的手腕筋。
    易关西一咬牙,“格”的一声,卸下了龚侠怀的左肩膊骨。
    “干什么?”何九烈退了一步,再退一步,“上头只说拿人,没说这样!”
    容敌亲眼里露出凶光,上前一步,把沾血的刀子递给何九烈。
    何九烈不由自己地退了一步。容敌亲又踏进一步,低声叱道:“拿去!”
    何九烈望向在地上淌血的龚侠怀,又望向那锋锐得足以割伤他视线的匕首:“为为
什么?”
    “上头既然要办他他还能出得了来?”容敌亲似是笑了一声,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原
来那也是笑声,反而有点像只狗在抢噬骨头时的低鸣:“他武功奇高,咱们这次拿他,要是
他日后再冒出头来,会放过咱们么?”
    何九烈接过刀子,颤得像张快落的叶。
    “腿,”容敌亲提醒,“关节!”
    这时,一道人影,“刷”地掠上围墙,像一只蜻蜓,停了停,伫了伫,才如一只白鸥徐
徐降了下来。“果然有人跟来,”刚落到地面的谈说说用手作了个刀切状,“现在不会有人
跟来了。”
    何九烈听了,把心一横,一刀捅进龚侠怀的足踝去!“留一条腿,”容敌亲马上提醒,
“不然在用刑时不能下跪。”
    何九烈拔刀的时候,血吱的一声,喷在雪地上,惊起了一蓬白烟,泼的好像是沸水一样。
    他在惊疑龚侠怀为何没有惨呼、求饶,甚或哀鸣。
    “他英雄,吭都不吭一声,”容敌亲冷笑道:“可是英雄正是生来给我们折腾的。”
    在雪地上、雪降里,杜小星仍在等蔡忍坚回来。
    他的同伴一直都没有回来。
    他看见暮雪里的林枝,那几瓣花儿旁又吐出了几瓣蕾,像艳抹的小嘴。
    远处有高楼。
    楼上有人吹笛。
    笛声忽断。
    ——太冷了吧?
    时正大雪。杜小星在当年龚侠怀蝶血长街、呼众侠客杀退仇家的地方,在等他的龙头、
他的同僚回来。
    他的眼光落在遗留地上的那把刀上。
    ——龙头的刀。
    这把刀离他那么的近,只要一伸手,就抄着了,可是龙头呢?
    不知为什么,他总是觉得很远的感觉。就算龚侠怀被押在牢里,也只在同一座城里,绝
不会远到哪里去。可是杜小星却就是生起一种天涯海角的感觉。
    …
  刀丛里的诗 
第二章 花开开就要谢了



1 天花
    能够在冬天里开的花都是极美艳的。
    ——更何况这已是冬至了。
    不过,他一向并不十分欣赏花。
    他欣赏叶。
    红叶。
    叶子转红的时候,正因为它理当是绿的,所以特别凄艳。
    他那白得似研玉观音一般的颊上,偶而也会泛起两朵嫣红。就像枫叶一般,病态的红,
也是一种美艳。
    他除了欣赏红叶,还爱剑。
    所以人人都称他作“剑侠”叶红。
    当然,破世人称作“剑侠”,除了要懂得剑,仿佛还要拿着剑去做很多很多的事,才配
得上“剑侠”这两个字。
    叶红才不管这些。
    他才不理什么“剑侠”。
    他也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剑侠”。
    他只想撇开一切,痛痛快快,做这些“人”应该做的事。
    除了剑和红叶,或许叶红偶尔也会爱看一种花。
    天花。
    ——他认为“雪”就是“天的花朵”。
    天的花朵,清白无寄,婉转成水,谁也留不住。
    每一朵雪都有它的生命。
    每一朵雪花都不同。
    ——但人生在世,像花开一般灿亮一下就谢了。这又有何难呢?
    只要在冬雪里舞一场剑,把一生的情深和半生的义重都灌注在里头,大抵就是舞过长安
舞襄阳而终于舞到江南的水岸。这样想着的时候,叶红有一种舞剑的冲动。一如求死的感
觉。——要活得像一朵花,一时灿烂容易得。
    他本来有一种疏懒的感觉,但想到最能激发他的剑气的那一把刀——那一把木刀——的
时候,于是他离开了浴池,披上了宽袍,抄起了用黄绢裹着的剑,走出澡堂。这个地方叫做
“巫巫池”,位于十字街北。平江府里没有男人不知道这个地方。不过,知道这个地方的
人,不一定就能来。因为昂贵。就算是有几个钱的汉子,也不一定能来。因为气派。没有气
派的人,见识稍微少一些的人,来到这里还真会抬不起头来、提不起劲来。
    叶红身旁有两个小僮替他整理衣服,他挽着剑,从“巫巫池”,穿过“乐其廊”,走入
了“剑亭”。
    “剑亭”是练剑的地方。“剑亭”里摆放了很多把宝剑、名剑、古剑,只要你付得起
钱,你就可以足尖点在其实是精钢打造得维妙维肖的池心荷叶上,或飞腾到亭顶的十二条彩
釉飞龙之上,跟人交手、喂招,保准对方一定会剑差一招,输于你的绝招之下。
    这时候,“剑亭”里已有了七八个人。——纵不是世家子弟、一方之王,也是贵裔王
孙、剑坛好手。
    其中一个脸上长着许多麻子和痘疮的人,一面持着他那柄青铜古剑,一面滔滔不绝地在
说话。“——我就这么刷刷刷几下,他们喝采声不绝,我说,老叫花子,你别闹得起劲呀!
他那个老叫小子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还问我:拍手都不可以啊!话未说完,他的裤子就掉
了下来,全场姑娘们哗然——”
    聚拢过去听和眉飞色舞的在说的人都很奋亢,“你道如何?我就这么察察察几剑里,已
割掉老宾花子裤头上绷带,所以嘛,出丑喽——”
    叶红注意到那说话的人,他脸上布满疮疥和痘子,但是麻痘归麻痘,疮疥归疮疥,分明
得河水不犯井水,杂乱中居然还井然有序。那麻疤有的突了出来,有的凹了下去;疮痘则不
然,全红东东吐蕊似的浮了上来,顶点都有一点乳白的脓疮。当他说得兴奋的时候,脸上每
一粒痘子似都会笑,跟他参差不齐的牙齿一般争锋头。
    这人叫做李三天,是个年少得志的商贾,剑法应该练得不错,但好大喜功,且好作下流
事。他们都叫他作“小李三天”。大家都喜欢听他说话,平时心里暗藏的猥亵事,全仗小李
三天的口“说者无罪”地吐露出来。
    “他们跟着还要我表演。我说,表演什么啦。下一个表演回房去啦。我这一说,姑娘们
都嘻嘻笑了起来,一个生了几束猫须的汉子就不服气,斜瞪着眼对我说:“嗳,你剑法很好
是吗?”你知道,我一向都不是个很谦虚的人,而是十分谦虚的人——听到这里,大家都
“嘘“了一声,从这一声里表达了十二分的不同意。小李三天才不理会,径自兴趣勃勃地说
了下去,“我就跟他说:‘不敢当。’他气得歪了脖子,说:‘你们来比比看。’我说:
‘这样不好吧?’他居然说‘你怕了吧’我就跟他耸耸肩,说:‘免伤和气嘛,’然后又补
加了一句:‘我怕伤了你。’那猫须大汉气得跳了起来——”“好哇”一个狗脸汉子也叫了
起来,“快开打了。”
    众人都更兴奋,聚精会神地听下去。“还没。”小李三天好整以暇地说:“谁知他的话
激怒了座上一个背负十字剑的大汉。那大汉冷冷地照样问他一句‘你剑法很好是吗?’猫须
汉说‘你要不要试一试?’十字剑大汉说:‘你的命还不值得我去坐牢。’猫须汉的脑筋也
动得快:‘对畜牲有对畜牲的剑法。’话一说完,剑光一闪,他已出了剑——”“那十字剑
汉子怎么了?”“对方可有防备?”“啊,他说动手就动手,十字剑汉子准定吃了大亏。”
    听者七嘴八舌地说,又围拢上来十多人,练不练剑、懂不懂剑的人都有。叶红呷了一口
由小僮端上来的清茶,望着波平如镜的小月湖。他一进得亭来,亭东亭北,两个年轻人就站
了起来,看似素不相识,但不约而同地向他走了过来,又装了一副不期而遇的样子,寒暄了
几句。
    两个青年,一个白衣,一个蓝衣。
    两个都向叶红有条不紊,简略但精要地报告一些事。有些还是同一件事。同一件事,在
不同的人看来便有不同的看法。所以叶红喜欢听不同的意见、不同的说法,这样才可以使他
对这件事参考了双方的意见后再整理出自己的意见来。
    那边厢,小李三天正说得起劲:“原来猫须汉是向着正绕着切开的西瓜飞的一只苍蝇出
剑。他一出剑,就收剑,傲然说:“你看。”只见那苍蝇已掉了下来,它身上的薄翼全给削
去了啦。”
    听的人都为之咋舌。’、“好戏还在后头呢。”小李三天说,“那十字剑的汉子只冷笑
一声,说句:‘看我的!’突然出剑,啸的一声,一只蜜蜂颤了颤,依然飞行,却见西瓜上
落了几条细毛,仔细一看,原来蜜蜂的脚爪全被他一剑削了下来嘞”
    听的人都啧啧叹为观止。“到我了吧?”小李三天得意洋洋他说。他在捋袖子,像要再
表演一次似的。“你?你怎行?”“别丢人了吧?”“嘿,你们可给我听着——”小李三天
说得垂下一绺散发,都遮盖了半边脸,“我也霍地出剑,只见剑光一闪,惊天动地、灿绝古
今、空前绝后、鬼哭神位但苍蝇、蚊子、蟑螂、老鼠、蜜蜂什么都没落下半只,他
们就问我:“你砍什么呀?”“对,你砍了什么啊?”围着听得津津有味的人也是这样问。
“我呢!我平放着剑身,轻轻地吹了一口气,嗳,就这么一吹,再用手一拈,令到姑娘们眼
前细看——”小李三天双手拈着,就像那“东西”现在就拎在他的指间一般:“我这才告诉
他们:‘刚才飞过的是一只蚊子,我切掉的是它的那话儿’姑娘们一听,大羞,都骂我
坏。至于什么猫须汉、负十字剑的那家伙,全都甘拜下风,自叹倒霉,认栽算了”
    大家听得都乐了,有的不相信,笑啐道:“你这真是吹牛吹到牛家庄去了。”“吹到牛
家庄还不妨,”一个笑着接道,“别吹到牛满江那儿就算你走运了”
    说到这里,小李三天忽然瞥见一个贵介公子,正和两个年轻人转身走出“剑亭”。
    那两个年轻人本来生得眉目清朗、英气逼人,但跟这个如玉似剑,而又似微微抱恙的公
子走在一起,不只是失了色,简直像没了颜色。
    李三天扬声叫道:“叶公子,等一等。”
    叶红停步,没有回身。
    李三天笑嘻嘻地拿了两盏茶,笑嘻嘻走了过去,把一杯递给叶红,涎着脸笑嘻嘻他说:
“叶公子,你别来也勿匆走也匆匆呀,我小李子虽然讲得晕了天,但眼里可都留意着你叶公
子红老兄啊!”
    叶红没有去接那杯茶。
    白衣青年替他接过,也替他说谢谢,然后一仰脖子喝完,一挥手把茶杯丢入湖里。
    那“通”的一声,越发使小李三天觉得自己挤出来的笑容没了着落。“叶公子不是来试
剑的么?来‘剑亭”不试剑,还来做什么?这里有的是名剑古剑宝剑,总不成一把都不合你
法眼吧?”小李三天找着话题搭讪,“叶老总不会是后补免儿爷,就我这两位如花似玉的小
兄弟——”
    叶红霍然回身。
    小李三天给他一瞪,下面的话全连皮带骨地吞回肚子里直下小肠里去:“你可知道我为
何从不在这里试剑的原因?”
    小李三天马上摇头。一脸的麻子痘子,几乎都要摇落如雨。“就是因为有你这种人在,
有你这种话在,”叶红闻到李三天身上发出来女人用的香味就感到讨厌,所以用一种讥俏得
如剑锋划在冰上的语调说,“这地方就不但不能练剑、试剑,甚至连剑字都不能提。”
    然后他说:“你这种人,只配去提女人的鞋子。”
    说完他就走。

2 雪、剑或者琴声
    在路上,等到那白衣青年单简确知叶红的火气已退去,才小心翼翼他说:“这个李三
天,很有点门道。据说在京师很有办法。原本茶、盐、矾、酒、香俱为官市,但他却能在市
肆间私售沈香、零陵香、蕾香,熏香、詹糖香、苏合香、安息香、甘松香等,还手著过《香
谱千言》和《众香知意录》。他在此间官巷还营有花行,专卖妇女佩饰。这人贪财若渴,好
色如命,攀交权贵,不遗余力。”
    青衣青年简单接道:“他见公子名重才高,而且是宗室王孙,便着意结纳,已经几次派
人献礼,都给我打发回去了。”“这人可以留意,便不必理会,”叶红吩咐他的手下两名爱
将:“近日金蒙鏖战方,鞑子对南朝志在必得,随时可能兴师入寇,此间眼线四伏,你们宜
多加注意才是,”
    简单和单简都是当叶红亦兄亦师,知道近日有细作潜入罗城,暗里提供,情报、密谋策
反,以及与蒙古军或金兵来个里应外合,一举攻下平江,以胁京机。这是叶红十分悬念的
事,常说:“咱们今天虽不能在战场杀敌保国,但至少也要在社稷歼寇扶正,才算尽匹夫之
力,不枉此生。”
    平江府向为兵家重地,近日暗潮汹涌:平镇二江一失,杭州难保,这关乎国家兴亡。汴
京失守,宋室南渡,这场耻辱和教训,江南雄豪,无不深以为记。“问天下书生,弃家之耻
忘未?”叶红时常在剑罢后这样长叹。
    单简终于还是把他心头里埂着的一个疑问,问了出口:“公子难道‘剑亭’里的古
剑、名剑、宝剑真正都没有一把能让你看得上眼吗?”
    叶红一笑道,“古剑、宝剑、名剑,不一定就是好剑。”
    简单即问:“请问什么剑才是好剑?”
    “不管名剑古剑,’叶红说:“能杀得了人的就是好剑。”
    简单和单简若有所悟。“可是你们也不要忘了,”叶红笑着说,“不管好人坏人,谁杀
了人都得偿命。”
    简单即反问了一句:“那么,如果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该不该由我们动手来杀他?”
    叶红徐徐站定,望着简单,问:“你说呢?”
    “一个人真要是作恶多端,一定会遭恶报,让天来收拾他吧!”
    叶红问单简:“你呢?”
    “这人造孽已够多了,几时才等到他遭天谴?万一没有报应岂不是便宜了他?!要等天
来收拾他?!不如让我们来帮帮天的忙吧!”
    “简单纯厚,单简刚直,”叶红悠然道:“你们两人,要好好地为‘红叶书舍’做点为
国为民不负平生的事。”
    然后他说:“今天冬至,回家吃些热汤圆吧,我自行回去使得了。”
    简单和单简都很感动。
    “公子,这儿风雪漫天,冰封盈尺,不如我俩先送公子回府”单简坚持要送。他觉
得让公子一个人在长街上走,是件太寂寞得令人不忍的事。
    “不必了,”叶红充满倦意地一笑,“我在赏花。”
    “赏花?”单简不大明白。
    “雪花。”叶红伸开手掌,接了一朵雪花,雪花沾了热气,很快便开始融解了,“这种
花开开便要谢了。”
    “就像剑客的生命一样。”简单忽而沉哀地道。
    “你又想起什么了?”叶红饶有兴味地望着他,“近日大多愁善感些了罢?”
    “我是想起了一个人”简单脸上一红,怕公子以为他在想女孩子,忙分辩他
说,他鉴刀时也说过类似公子论剑的话。”
    “哦?”
    “是龚侠怀。”简单说,“龚大侠说过:世上没有好刀坏刀,只有胜刀败刀。高手用菜
刀亦能制胜,庸手使名刀亦遭惨败。”
    单简接道:“难怪龚大侠近年只用木刀,他真自负。”
    叶红笑了一笑,不大开怀地说:“龚侠怀?他只能谈刀,不配论剑。其实也没有胜刀败
刀,天下只有高手庸手,高手所使,无不是名剑宝刀。”
    单简点点头,在咀嚼叶红话里的深意。
    简单不意叹了一口气。
    “怎么?”叶红不经意的问。你的心事也真不少!
    “听说最近龚大侠被刑部抓去了。”简单很有点难过地道:“不知道为了什么事,连龚
大侠这样的人,也不放过。”
    叶红微微一怔,失声道:“怎么?还没放出来吗?”前几天他也听好友苏慕桥跟饮冰上
人提起:
    “龚大侠入狱了。”
    “哦?怎么会?”有人不敢置信。
    “犯了什么事?”有人表示关心。
    “听说是总之是惹上祸端了”苏慕桥欲言又止,“我也不大清楚。”
    从临安来的宋再玉,也有问叶红:“叶剑兄,你对这件事情有什么意见。”
    “意见说不上。”叶红清了清喉咙。“八尺门”的龚侠怀犯事了,却犯不着为他费事。
“诡丽八尺门”的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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