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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瑞安杀人者唐斩-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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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
    可是,现在,她却哭了。
    她流泪。
    一直以来,她都十分冷静、坚定、好强,甚至她听到了这句话,她才终于靠了岸似的舒
宽了下来,甚至还有一点点忍不住的崩溃,然像一张忍不住的弓要去爱情箭,又像一场忍不
住的春天要去融解雪一样,她仰住激荡的心情,才能说:
    “今年,我们一起过冬好吗?好一句活。我以为我毕生都不再会听到的了。也许龚大哥
是对的,他没看错你们。——这句话,要是他也能听到,该有多好!”
    高赞魁忽然低下了头。
    朱星五道:“我们是说退了一些——可是,我门是诚心诚意说的。”
    “好像还不太迟;”严笑花说。她在泪光中的笑如一抹风烟。叶红觉得她的笑和泪不止
开绽在她那一张艳若桃李的脸,还仿佛绽放在整个有情人间。“记得那年中秋,我为你
们八人结义所画的画吗?希望来年中秋,我还能够给你们再画一幅有多少人在,就画多
少人!”
    高赞魁的头垂得更低了。
    叶红忽然升起一个云开见月明的感觉。
    原来这种感觉是很好的。
    原本,在这冷漠的人间里,人必须要懂得如何为自己喝彩,为自己唱道,为自己等待。
    可是,今天在“诡丽八尺门”听了这句话:“今年,我们一起过冬好吗?”仿佛有一种
暖意常温心头。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冤屈应该要水落石出,误会应该有澄清解释——当这些大家口里
常说但都已不再期待的大道理真有一两句兑现之时,原来那种愉悦是那么分外深明的。
    “你们打算怎么做?”叶红问。
    “要你们帮忙。”朱星五即道。
    “帮忙?”
    “要相烦公子为我们‘八尺门’人写一封陈情信,要在决审之日,在堂外跪呈或
许,这样会有助于三位主审大人对此案的判决。你是知道的,我们门中,没有几个会耍文弄
墨的,就算有,与公子才情,也相去天壤。几个夫子,在门主龙头出事之后,都纷纷请辞
了。从开始到如今,公子对这件事,都很了然;若是公子不肯相助,咱们就束手无策,只好
冒死去衙门大声喊冤了。”
    “高三当家不是文武双全的吗?怎下由他来执笔呢?”
    “就是因为我还在衙里当差,我只能里应外合,由我来为首告犯说人情,反而不妥,而
且也恐对龙头不利。”高赞魁说,“这件事,还是得要劳公子帮忙到底了。何况,以公子声
名和在平江府里显赫、廉介的家世,如能以公子亲笔拟状,我们八尺门的弟子联名合签呈陈
情,对此案更有扭转乾坤的契机呢!”
    “好!”叶红道:“我写。”
    “我呢?平笑花笑道,“你们总不会真的是请我来画画吧?”
    “不是画画,”朱星五坚毅的眼神里闪动着一种少见的、跳跃的敬意,”而是刀。”
    “刀?”
    “龚大哥的刀。”朱星五说的时候,仿佛也感觉到那把刀的逼力与杀力,好像那不只是
一把刀,而是一种“说曾燥,曹燥便到”那一类有生命的东西,“天涯刀,龙头的天涯刀,
一直都放在你那儿.我们要端着叶公子为龙头陈情的状子一起上衙门,也理应请出大哥那一
柄创帮立道的‘天涯刀’,号召各路门人弟子共同行事才是。”
    龚侠怀到了后来,使的是木刀,他那一柄仗以威名的“天涯刀”,早已寄放在严笑花
处。他已不需要宝刀,凡他拿起的,都成了“天涯刀”。
    “我不想放弃它,但又不能留着它。它在我身边,不仅会使我伤人,还会杀人的。”龚
侠怀曾这样的对严笑花说过:”把它留在你身边,我就放心多了。你若有事时,它会保护
你。我要用到时,你会交给我。”
    所以,严笑花从此就拥有了“天涯刀”。
    ——那次,她要回“春雨楼”拿“东西”,最重要的“行李”,其实就是这柄“天涯
刀”。
    “好,”严笑花说,“我会拿来的,什么时候用得着?”她在想着;要是龚侠怀还在囚
中,他看到他仗以虚名的这把刀时是什么心情?如果龚大哥已然出狱,他望着这柄曾替他杀
敌斩仇的刀又是怎么一种神情?
    ——要是看见他的兄弟们又为他聚合在一起
    ——要是看到自己呢?我还依然无恙着呢!只是,在碧落红尘里飘过许多凄然感觉
罢了。
    “那封陈情书,”叶红也随着问:“什么时候用得着?”
    “端午。”朱星五答:“他们起审龙头那天,我们便奉着刀、呈上书柬,带八尺门所有
的弟子,为大哥鸣冤,为龙头求情

3,九只手指的女子
    走出八尺门,叶红就跟严笑花说:“今天我很高兴,”他接着又道:“看来你已不必去
嫁给沈清濂了。”
    严笑花白了他一眼,“有时我真怀疑。”她说:“说不定你是龚大哥狱中同囚,他派你
来唠叨我、管制我的。”
    她一抹风烟似笑着。叶红总是觉得她这一抹笑意是叫风华绝代、绝代风华,要命的好
看、又好看得要命!
    “我嫁给谁,关你何事?”
    叶红苍白的脸红了。
    就似红叶一般的红。
    “嫁给沈清濂那种人,是一种堕落。”叶红忙自腼腆里挣扎出来,“龚大侠都快要出来
了,他出来后若见你嫁给了沈清濂,他会痛心的。”
    “我是堕落,我是像我的头发一样的堕落,”叶红发现她的云发才不堕落,而是高高地
挽起,修筑起一个清脆的梦,露出了一戳白藕似的头肩,就像梦的余绪一般不可轻触。她反
问,“如果我不答应嫁给沈清濂,你以为他们会那么早就提审龚大哥?如果我不答应沈清濂
的要求,你以为他会让明知一定会为龚大侠脱罪的陆倔武和陆虚舟主审此案?如果我不限沈
清濂虚与委蛇,你以为他会让龚大哥在牢里熬得到决审那天?”
    叶红楞住了,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可是,沈清濂那种人。岂是可以信任的!”
    “不信又怎样?我还能信谁?我能有选择的余地么!”严笑花看着自己的伤指,“小欢
易得,大喜难期。你知道吗?我到哪里,看到什么,都想起他,都想到他。我若没有他,便
人活如死。我常常想到他长吟他自己所写的诗:
    千古功过惟一笑,
    即是流萤也点灯;
    终身未许狂到老,
    一时能狂便算狂。
    我念起来很想哭。心里总想:只要把他放出来,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反正,我只是一
个只有九只手指的女人,也没有什么可珍可惜的。就算明天就要死了,那又怎样?至要的是
今天把大哥救出来。他是个用功的人,他用功以用世,我不是;天翻地覆,跟我这小女子有
什么干系?我只要这了霎间的天荒地老,管他日后的海枯石烂!我这种女人,爱就跟恨一
样,至死也不知悔改的了。一向都认为:爱就是一种受累。沈清濂不是陆倔武。他可比陆倔
武更加难相与得多了,陆倔武是真的喜欢我,我还可以跟他说条件。沈清濂不是。我知道他
要的是什么,他也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他不急,他大可以不要:我急,我不得不马上就要。
所以,我拧不过他。只有他提出要求的份儿;没我要挟他的办法。他要的,我只有给他;给
了他之后,他就得答应我的要求——”
    “可是,”叶红急道:“要是他那只老狐狸不守信诺呢?他跟你好在一起,他还会放龚
大侠出来吗!”
    “问题就是这样:我们两人谁都不信谁,而且,谁也设信过谁;”严笑花像说着他人的
一件闲事,”他要替我救龚大哥,那么,我们这辈子都会感谢他,要是他骗了我,龚大哥出
了事,我也不活了,他也休想活下去。”
    叶红听了,只觉一阵动魄惊心。
    “有些人,在生命的蛛网上不肯被噬,挣扎得份外惊心,鲜血斑斑;但也有些人不以为
意,当蛛网是秋千,是蚊帐。”严笑花自嘲嘲人的说:“反正,大家都是同在一张网里就是
了。”
    叶红忽然想起王虚空。
    他那柄长过他的高度的刀。
    他的喷嚏。
    他说话倒错的句式。
    他那深一只、浅一只的步履。
    他对生命的态度——
    然后叶红又想起了自己:
    ——自己到底是对生命认真、执著,或是另一种的潇洒、自在?
    他只觉得自己和严笑花,就像是天涯人遇上天涯人。
    “等端午吧,”严笑花上了轿,笑道:“我们都在等端午那天。”
    轿子起行的时候,她又自帘内说了一句:“但冰三家在等你,他一直都在等你。”、
    叶红和严笑花对话的时候,“八尺门”旦的“坐象厅”中,朱星五也与高赞魁在密谈。
    不止他们两人。
    还有两人。
    谈说说和容敌亲。
    淡说说说:“你们做得很好。”
    容敌亲接道;“端午那天,我们就有好戏可看了。”
    谈说说道:“可是这出好戏,得全凭你们才能唱。”
    客敌亲也说:“你们做得好、唱得好,相爷会听到的、看到的。”
    朱星五恭声道:“愿为相爷鞠躬尽瘁,死而后己;就请两位得便时向相爷禀告一声:星
五愿效死力。大义灭亲,肃奸除害,这是义不容辞的事。”
    他说着的时候,心里却想:(这两个人,信得过吗?能保证自己的前程吗?)
    (不过;现在已没有退路了。)
    (我己坐上了八尺门龙头的宝座。)
    (坐上去了,就不能下来,也下不来了。)
    (我不干,老三一样会干,老三不干,老四也一样照干——他们干了,我就得死,那还
不如由我来干!)
    (如果我不出卖人,就得要给人出卖;与其自己流泪,不如让世人痛哭吧!在这世上,
一是当老鹰,一是做对抗老鹰的母鸡,决不做小鸡一否则,宁愿跳回蛋壳里不出来!)
    (不管如何,龚侠怀都不能东山再起!)
    (他若再起,就是我的一败涂地!)
    (——害一个人,是害;害十个人,也是害!反正都是害,害百来千人,也不算什么!
与其人害我不如我害人!)
    (客人就跟杀人一样:你刺他一刀,不杀死他,他慢慢的死,更加痛苦:万一不死,就
会报复,那时他不死你就死。不如一刀杀了。死不了再杀一为,杀死为止,一了百了。)
    (龚大哥,不是我狠——而是到了这时候,谁不够残忍,就是对自己残忍!再说,据悉
你快要给放出来了,赵老八也回来了,你要是真的出来,会不会报仇?赵伤要是真的回来,
会不会报仇?!)
    商赞魁也随着朱星五的话锋说下去:“两位放心吧,到了这个地步,我们当然都是同一
阵线的人,你们吩咐什么,我们就做什么。”叶红好管闲事,严笑花死心不息,两人留着,
总是祸害,两位大爷计策高明、用心良苦,我们自当遵命行事。”
    他说着的时候,心里也在盘算——
    (到这时候,八尺门已完全操在官府的纵在下,能有反抗的余地么?能有不言听计从的
么?)
    (开始的时候,因知无法力挽狂澜,又要保住自己顶上乌纱,发生什么事,都任之由
之、视若无睹;可是,八尺门名声已惭败坏,八尺门的弟兄们在外也抬不起头做人,他们还
要我们支出些什么?)
    (剩下的,也许只是“诡丽八尺门”的虚壳,还有这些残留的命了。)
    (不过,既然是大家都醉了,没醉倒的也最好诈醉,这时候是不需要人清醒着的。)
    (谁醒谁遭殃!)
    (——自从发现自己良心发现的时候就是最不值钱的时候,于是自己就但愿以后再也不
要有良心发现的机会!)
    (到了这个地步,害人已成了他必须履行的职责。)
    (人,有的可以共患难,有的可以共富贵;有的可以共富贵但不可以共患难,有的可以
共患难却不可以共富贵——自己呢?如果可以增加实力,便会与人共患难;如果真的对自己
有利,当然最好是与人共富贵了。)
    谈说说笑着看看他们两人。
    他的眼光是一种不落言诠的观察。
    “难得你们深明大义,事情就好办得多了。”
    容敌亲也在看着眼前两人。
    他的观察当然不露痕迹。
    “我们现在就等端阳那天了。”
    他们早已把“大计”分别向朱星五和高赞魁说清楚了。
    朱星五和高赞魁都是聪明人。
    他们一听就懂。
    谈说说和容敌亲也说得非常小心,充满暗示,十分晦涩,但意思又很明显。
    他们都会以为是史相爷的“授意”,所以一定遵从——问题是:就算是谈说说和容敌亲
自己,都没能弄清楚;要毁掉龚侠怀的计划和之后一连串的扫荡行动,到底是不是起自史弥
远的意思?还是出自朝廷哪一名大官的主意?或是根本是皇帝的圣意?抑或是
    这根本是自己四人一手造成的!
    ——还是诡丽八尺门的人内哄所致的!
    ——抑或根本是一种天意?!
    
 刀丛里的诗(温瑞安) 
第十章 第一滴汗



1.行到水穷处,坐着火起时
    “有消息了。”
    “怎么说?”
    “龚大侠确是在端午节午时受审。”
    “好哇,咱们也等了这许久了!”
    “不过,听说京城里也来了许多好手。”
    “嘿,那干贪官污吏里还有好手么!”
    “倒不可轻敌。来的是谁?”
    “来的人有不少,其中包括了‘大不慈悲’和‘白大帝’!”
    “哦,这两人倒是棘手!”
    “别长他人志气了,怕什么!?咱们这儿,高手如云,听说连‘无疾而终’蔡小虫和
‘饮酒的小梁’都要来加入咱们的‘救龙’行动,哪怕他们调兵遣将,一概当作酒囊饭袋,
来一个,打杀一个:来一双,放倒一双!”
    “谁怕来着!咱们这儿,武照练、马照骑、鸡照飞、狗照叫!我只是有点担心”
    “你就甭担心了吧!咱们也等了这些日子了,龚大侠也吃了好些日子的苦了,还不是等
到了今天!龚大侠还疑是山穷水尽之时,即是我们度他个柳暗花明之日!”
    “哈哈,这叫‘行到水穷处,坐看行刑时’!”
    “什么!龚大侠只是去受审,又不是送去斩首,什么‘行刑’!说话也不留谱儿!没学
问还学人抛书袋!”
    “审什么审!龚大侠哪有罪可审!这干狗官,还不是百方整治的只图把龚大侠送上法
场!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以押审为名,押呀押的就把龚大侠送到菜市口去斩首哩!”
    “荒唐!大宋没有法律么!岂能说斩就斩!”
    “你可别骂他胡说,倒有过这种先例呢!朝廷奸佞小人弄权,要除掉一些清正之士,总
是先斩后奏,还有的斩了不奏呢!”
    “他没头脑,你也脑袋长到屈眼上去了不成?龚大侠好端端的,还没给定罪,你就诅咒
他给判了斩首示众了,岂不过分!真是黑口黑脸黑心肝!”
    “什么诅咒?收起你的鸟嘴!就算龚大侠给押送法场又怎样?咱们就是来劫法场的!”
    “算了算了,吵什么嘛,你就当他说了一句屁,不就得了吗!”
    “什么屁!?屁是你的东西!”
    “放你的屁!”
    “你再说,我可动火了!”
    “别别别,别这样嘛,大敌当前,龚侠怀也还没给救出来,大家自己人就要先干上一场
了不成!?”
    “哈哈哈这叫‘行到水穷处,坐看火起时’才对!”
    “你别隔岸观火了!这架打起来,你小心也给烧着屁股”

2.我比鸡蛋寂寞
    这一干武林人物,谁也不服谁,打啊、闹啊、吵啊,还几乎真的红颈子粗脖子的动起家
伙来了。
    不过,他们的“阵容”也十分可观:“千疮百孔”谢红飞、“山为之开”牛满江、“短
指剑”阴盛男、“流云一刀斩”傅三两、饮露真人、餐风长老、“跨海飞天”邢中散、‘踏
雪无恨”巴勒马、融骨先生、销魂头陀、谢梦真、“神通”莫虚舟,江有才到不久的“刀一
出手、人鬼不留”的王虚空,“开天辟地、斧不留人”的丁三通,以及快要赶来会合的“饮
酒的小梁”和“无疾而终的蔡小虫”几乎羹括了平江府和邻近一带备路武林高手,有几
人甚至还是从京师赴来共襄盛举的。他们知道群雄要起事,而又知为的是要救龚侠怀,所以
能来的,都来了,不能来的,多是因事羁留,身不由己,然则还是心向往之的。
    那干汉子一向粗豪,在那儿摩拳擦掌,见有大事可为,莫不激奋高昂,大声谈笑。宋嫂
则走到一旁,忧心忡忡了起来:
    龚大哥,今日平江府里,聚齐了一干武林雄豪。他们聚在这里,不为什么,只为了要给
你尽一点力。千古功过惟一笑,纵是流萤也点灯。你说过。我们大家聚在这里,来救你,不
知怎的,我总是心乱。
    我们能救得着你吗?要是救不着会怎样?我们会怎样?你又会怎样?明明是我们在设法
救你,可是,我总是心中默禀着,仿佛你就在那云深不知处,洞透这一切,关照这一切
好像你不是被我们救的人,而是保佑我们的神一样。
    馊样的!我怎会这样想的呢!这样想是不好的。龚大哥,我们多久没见面了?你进去也
已超过半年了吧?里面可有练功?可冷着么?不,可热着吧?可有没有看书?你一向都喜欢
读那些书,也劝我们多读些书,你说书读得好武功也会好些,人品也会提高,可是我总觉得
读书读书,武功是武功,正如做人是做人,做官是做官一样。有些人,明明是坏人,可是官
做得很大,官位也坐得很高。论学问,大家就别跟您比了,连我宋嫂,赫,也差那么老远的
一大截!花与杀人,本无相干。可是你说:花也是一种杀人的方法,用的是它的美丽!我不
明白,我听不懂。可是我就算听明白听不懂也记得你说过的,我不是朱星五,也不是高赞
魁,他们说跟你雪冤,但你还是冤到现在,他们不是忘了你,就是防着你。他们都比我有识
见,有学问,可是他们都忘了你的话。
    你不在的日子,我寂寞如常。不止如常,还寂寞如泉涌呢。我活着,便是为了救你、助
你,为了和你重整诡丽八尺门.不为这个,我便活着而无等待了。人生到此,岂不是可以死
了?有时候,我看着一粒鸡蛋,它没有破,也没有裂,更未曾孵过小鸡。它静静的,一个响
午,又一个晌午的度过。纹风不动,匕彧不惊。我觉得我比鸡蛋寂寞。而我怀里的刀,已经
开始冷了,不久就要锈蚀了,大概只有“怀龙刀”比我更寂寞。那刀,是你送的。连刀光都
是。
    我宁可跟你一道,闯天下,闯江湖:喝酒、杀人、快意长歌;论文、定计、械斗长街。
不但现在,连长街也是寂寞的,仿佛这条走了十数年的街,现在已我不认识他,他不记得我
了。也罢,日后有人会问我,我会告诉他:我看过那么一场热闹的孤寂!
    罢了罢了,反正,您就快要出来了。我们都在等你。
    我们都在等着救你。那天我走过二嫂亭的时候,一只喜鹊正对着我叫,我就知道,你快
要出来的了。前天晚上,我在山老的田里掘白麻,居然挖出了一条当归!当归当归,不就是
说,你快回来了么!这一定的了。这必然的了。昨天。我和老牛、小阴掷骰子,一掷,一个
“豹子”!你看,我运气都那么好,你还会坏么!你就快回来的!相书不是说,浓眉虎限、
剑眉星目的人运势很强的么哎,却不知为何,有好些细眉长目的人,都飞黄腾达,终生
无险无灾,而且也不学无术。学无所专,却生财有道、头要是道,而你长相那么好,却有此
劫!到底是我不会看相、还是相学不准?都不管了,好运气就要来了,我快能再见你了
再见到你时,我不是谢梦真,我仍是宋嫂,你门下的一位弟子,一个宋嫂,一名管家婆!我
只想与你炉火纯青,不敢同你登峰造极。因为我不配。我别的不要,只求江湖上有人说那么
一句:“要杀龚,先除宋”——这就是我莫大的心愿、心头最大的愉悦!
    只是,既然快与你相见,我心里头,却为何总是觉得你在那么的远?那么的远,那
么的远好像见面是一个从来没去过也没听过的地名似的。
    宋嫂正想得入神,忽听有人问:“你是不是觉得有些担忧?”
    是谢红飞。
    “吓?”宋嫂仍有点精神恍惚。
    “你就别担心了,这次有这么多人相助,倒是意料之外,可见龚侠怀确有得人心处。”
钟夫人说:“要是万一真的失败救不着,不要紧,咱们可以先退回来,一次不成再一次,一
定要成功的教出龚侠怀为止。”
    她笑着问她的妹妹:“那你还担心什么!”
    宋嫂只听到她妹妹那一句:“万一失败数不着”“失败?”“救不着?”那怎么能
够呢?!怎么可以呢!她还是在忧虑。
    这当然一点了不像“诡丽门第一女将”宋嫂平时的性情。
    “你有没有听说过浙东路‘三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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