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航静斋覆雨翻云 (1-2卷410章)作者:yumoyi-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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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掌劲气交击似爆竹般连串响起。
　　　　在旁围观的不舍等种子高手看得呆若木偶。
　　　　只见茫茫剑影里，三尊者以惊人高速倏进急退。但始终逸不出剑圈之外。
　　　　炳赤知闲脸色转白，额上冒出冷汗，捧着铁钵动也不动，似平完全不知己方的人正和敌人生死决战，闲适之态再不复见。
　　　　“嘶”
　　　　剑气破空声掩盖了某他一切杂音。
　　　　功力稍浅者不自觉伸手掩耳。
　　　　剑影消敛。
　　　　苦别行、宁尔芝兰、容白正雅跄踉而退，回到原处。
　　　　秦梦瑶回剑鞘内，神情庄严圣洁，俏脸上闪着动人心魄的彩辉，使人生出下跪膜拜的冲动。
　　　　“当！”铁钵由哈赤知闲手中掉到地上。
　　　　炳赤知闲脸色回复先前模样。
　　　　四尊者齐向秦梦瑶合什敬礼。
　　　　炳赤知闲变回一向的闲适自在，从容道：“我们四人输得口服心服，立即同返青藏，永不出世，鹰刀之事，交由红日法王处理。”
　　　　宁尔芝兰恭敬地道：“梦瑶小姐使我等得窥剑道之致，获益不浅，请受我等谢礼。”
　　　　再向她合什致敬。
　　　　容白正雅道：“红日法王乃自八师巴以来，我藏最杰出的武学天才，梦瑶小姐遇上时小心了。”
　　　　苦别行的苦瓜脸罕有地露出笑意，随着开始往后移的其它三尊者向后退去，道：“我等今次输的非关乎武功，而是愉在道法的较量上，这战果将会如实带回青藏，不会有半字夸大，也不会有半字低贬。”
　　　　藏经颂赞中，四人速度加快，没入茅草丛的深处。
　　　　由哪里来，从哪里去。
　　　　秦梦瑶凝立不动，忽地娇躯一颤，掏出白巾，张口微张，一口鲜血，吐在巾上。
　　　　在正午的阳光下，她的身影是那么美好，就连那一口鲜血也让人觉得凄美，第一美女，果然实至名归。


第312章红日法王
　　　　秦梦瑶和四密尊者一战已经落下了帷幕，但凌空和红日法王一战仍在继续。
　　　　凌空寒意森森的雪花之剑已经以锐不可当之势直刺红日法王劳宫穴，但红日法王也不是善与之辈，在全身气血的灌注之下，他的整个右手手掌真的犹如一轮红日一般高远炽烈，给凌空造成了一种错觉，就是无论自己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破掉这一只大手，就像他对天上的太阳无能为力一样。
　　　　雪花剑气在红日法王炽烈的掌劲之下完全消融，凌空知道自己的雪花之剑已经不可能奈何得了红日法王，因为他毕竟初窥天人合一之境，更何况他的武功并没有复原，境界虽然有所提升，能够借助部分天地之力，但本身的伤势却不是提升境界就能够完全复原的，他实际上是以伤重之躯跟红日法王一战！
　　　　凌空伤势未好只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原因是凌空忽略了天气，当时正是艳阳高照，无疑为红日法王的密宗大手印提供了强大的天时，凌空的雪花之剑却是逆天而行，自然会受到天地规则的限制，他的天人合一也就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这也是凌空刚刚晋升，对天人合一的战斗方式还不熟悉，这才会犯这个错误。
　　　　红日法王感觉到凌空天人合一的修为也不过尔尔，右手炽热的掌劲一举破掉凌空天人合一施展出的空间封锁，整个人犹如一团火焰一般以蛮横的姿态攻向凌空。
　　　　凌空仓促之间想要再借助天般地之力已经不能，只能以自己的实力硬抗红日法王暴风骤雨一般的攻击，一时之间热浪翻滚剑气纵横，两人都是以快打快，几十招两人甚至都没有肢体上的接触，两个人都是世间最厉害的高手，往往对方招式一出就会做出相应的动作，或攻或守，这期间只要一人出错，就是败亡的下场。
　　　　红日法王其实并不想跟凌空耗在这儿，但凌空毕竟是天人合一的高手，就算伤势未好，一时之间也能跟红日法王平分秋色，这还是红日法王借着自己功力雄厚之故，要是两人同样的功力，红日法王早已经不支。
　　　　红日法王一袭大红袈裟极其醒目，凌空的一身白衫也丝毫不差，两人都是速度极快，只看见一团白影和红影纵横驰骋，根本分不清究竟谁是谁，眼力武功稍差者不要说助拳，就是多看一阵都会头晕目眩。在这般紧张的打斗中红日法王自然不可能护得住马峻声，事实上在红日法王攻向凌空的时候马峻声就已经被他封住穴道扔在了一旁。
　　　　谢峰第一个赶到这儿，看到马峻声之后心思复杂，如若马峻声真的如秦梦瑶所说固然该死，儿子谢青联却也会身败名裂成为笑谈，这件事情最好的结局还是马峻声从此消失，谢峰压下想把马峻声千刀万剐挫骨扬灰的心思，一脚踢在马峻声后脑，在马峻声骇然而绝望的眼神中，他的脑袋像西瓜一样烂成几瓣，这位造成韩府血案的真凶终于伏诛。
　　　　杀掉马峻声，谢峰也不理会凌空和红日法王的战局，看了一眼正赶过来的秦梦瑶不舍等人，冷笑两声，飞身离开，相信为了自己的声誉，少林也不愿意再提此事，马峻声的死是唯一的解决办法，这件事情也只能到此为止，至于少林背后的报复，长白有不老神仙在，又何曾怕过谁来？
　　　　见自己此行最重要的目标已死，红日法王怒啸连连，要不是凌空拖住自己，他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谢峰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杀死马峻声，马峻声一死，鹰刀之事就此断线，想要把鹰刀带回藏地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的事情了。红日法王大怒之下不再留守，甚至不顾及自己是不是会在凌空的剑气之受重伤抑或死亡，很多时候都采取以命搏命的打法，就算他死，他都要将凌空这个年纪轻轻就达到天人合一的天才扼杀！
　　　　在红日法王全然不顾及自身的打法之下，凌空顿时有些紧张，他重伤未愈的事实再也掩盖不住，随着肢体和红日法王的不断碰撞，凌空精确的预判没有了效果，就算明知道红日法王会攻击何处，就算找到破绽并且攻击，但红日法王仍然不会变招，凌空重伤未愈的身子可不敢和红日法王的大手来一次亲密接触，密宗大手印以力量驰名，凌空可不想被人一掌拍成肉泥。
　　　　两败俱伤凌空伤不起！
　　　　红日法王何等智慧，怎么会发现不了凌空的弱点，更是以两败俱伤的战法拖住凌空，当秦梦瑶飞翼剑以惊人的速度和准确攻向红日法王的时候凌空已经忍不住旧伤发作，一连吐出了几口黑血。
　　　　秦梦瑶惊艳的一剑攻至，红日法王舍弃凌空一掌拍向秦梦瑶，掌剑交锋，秦梦瑶闷声后退，红日法王也借着一剑之力迅速飘飞，瞬间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要是单打独斗，他还有信心拖凌空一起战死，可秦梦瑶等人一来，他已经是注定败亡的结局，红日法王并不是傻瓜，当即迅速远遁，就算众人想追也已经来不及了。
　　　　好在马峻声已死，红日法王并没有得到什么，随着马峻声的死亡韩府血案也“圆满”的画上了一个句号，不舍双手合什，抱起血泊中的马峻声无声远去，一身月白僧袍被马峻声的鲜血染红，他恍若未觉。
　　　　就连这个有着夺妻之恨的凌空在眼前，他也似乎没有任何情绪的变化。众种子高手相顾沉默，都没有打扰不舍的远去，韩府血案对白道八派联盟是个不小的冲击，八派联盟能否持续下去，这在众人心中都是个大大的问号。
　　　　凌空停止咳血，慢慢站直身子，一抬头便看到了秦梦瑶。秦梦瑶身后钻出满脸英豪的韩柏，笑道：“凌大哥，原来是你啊，我说谁这么厉害，能够打败红日法王。”
　　　　凌空对他微微点头，眼睛没有一刻离开过秦梦瑶美丽的身躯，昔日的小师妹，已经长大了。


第313章曼妙
　　　　首先映入凌空眼帘的是一个曼妙绝伦的背影。
　　　　她身形纤美修长，腰肢挺直，盈盈巧步，风姿优雅至无懈可击的地步，尤使人印象深刻是她一身粗布白衣，但却有一种华服无法比拟健康洁美的感觉。
　　　　她背上背着长剑。像她的人一样，古朴高雅。
　　　　慈航静斋的名剑飞翼。取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之意。
　　　　秦梦瑶的秀发乌黑闪亮，束在头上，只以一枝普通的木簪穿过，但凌空却觉得那比其他小姐的一头发饰，要好看上千百倍。
　　　　最吸引人并不是空山灵雨般次秀丽的轮廓，而是清逸得像不食人间烟火的恬淡气质，那是别的女人完全无法比拟的。
　　　　秦梦瑶缓缓转身，美丽的如梦似幻的面容终于再次出现在了凌空的视线中，比起当年，秦梦瑶更加美得惊心动魄，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加起来，凌空都觉得不足以形容秦梦瑶美丽的万一。甚至于凌空都隐隐约约觉得，秦梦瑶的美丽不属于这个世界，她的美丽已经超出了这个世界的承受。
　　　　当初在慈航静斋，秦梦瑶的美丽虽然比靳冰云稍胜一筹，但没有美到如今锋芒毕露的地步，可是如今，她的美丽就连凌空都有些觉得自惭形秽，若论美丽，秦梦瑶实实在在是天下第一，就连言静庵都比不上她的美丽锋芒。
　　　　这样的美丽，已经超脱了任何人能够形容的范畴，不论什么样的辞藻或者怎样的画笔，都不能够勾勒出她的模样。
　　　　“多谢凌兄替我等拦住大敌，梦瑶不胜感激。”秦梦瑶的声音透着空灵，沁人心脾，但是说出的话语却让凌空心中一冷，这还是当年那个缠着自己的小师妹么，什么时候，两人之间已经如此生疏？凌兄，好一个凌兄啊。
　　　　凌空笑着，他的笑容无懈可击：“梦瑶姑娘没必要谢我，说起来时我应当谢过梦瑶姑娘才对，刚才要不是梦瑶姑娘出手相助，我已经在红日法王手中重伤毙命。至于阻拦红日法王，我如今添为韩府二小姐慧芷的相公，有贼人胆敢潜入韩府，在下义不容辞！”
　　　　秦梦瑶微笑，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对韩清风道：“恭喜韩家主了，能得凌兄这样一位少年英侠为女婿。”韩清风不明所以的苦笑，他虽然知道二女儿慧芷对凌空一厢情愿的单相思，但什么时候凌空和女儿搞到了一起，这个他还真不清楚，不过韩清风八面玲珑，可不愿意得罪这个风头正健的黑榜高手，笑道：“梦瑶姑娘谬赞了。”
　　　　凌空见韩清风承认了自己韩府女婿的身份，笑道：“大敌已退，不如各位就在韩府一醉方休，何如？”韩清风虽然巴不得这些大爷们快走，但凌空既然已经说出口，他当然不敢得罪八大门派，强笑道：“是啊，不如大家在府上小聚一回，大家想来也很久不曾小聚了吧。”
　　　　秦梦瑶当先道：“正好我也无事可做，既然韩老相邀，那就叨扰了。”见秦梦瑶答应，各派种子高手大都留了下来，只有出云庵的云清因为侄儿马峻声一事心灰意冷，拉着师妹云素去了。
　　　　凌空微微有些遗憾，他对这位以尼姑之身仍能进十大美女排行的云素充满了好奇，这回虽然得以见面，却没有说上话，好在云素对于凌空也是充满了好奇，这从她临走时的眸子中可以看出来。只要她对凌空产生兴趣，将来就有可能在凌空手中沦陷。
　　　　很快酒席又上，因为刚刚吃过午饭，众人都没有怎么吃菜，有豪气的喝着酒，就连秦梦瑶薄昭如韩慧芷韩宁芷能女人都少酌了几杯，韩慧芷韩宁芷却是韩清风派人叫过来的。由于外人在场，韩清风没有盘问女儿怎么跟凌空搞到一起的，但韩慧芷韩宁芷心中有愧，始终不敢抬头正面看韩清风。
　　　　韩柏喝了几杯酒之后胆量增长了很多，对着满桌曾经只在故事当中能听到的武林豪杰也不怯场，对韩宁芷更是毫不掩饰的露出热切的目光，只可惜韩宁芷心有所属，时不时用含情脉脉的目光看一下凌空。这几眼瞧的非常隐晦，就连韩清风都没有发觉异样，但韩柏始终关注着韩宁芷，知道四小姐对凌大哥心有所属之后他自知无望，只能借酒浇愁，不再对韩宁芷有什么非分之想，却把热切的目光投向了秦梦瑶。
　　　　秦梦瑶对谁都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样，场中的男性虽然都对她有着幻想，但也止于幻想而已，不过她对韩柏显然不同，不时朝他笑笑，偶尔露出的温柔更是让人心醉。
　　　　凌空似乎没有发现秦梦瑶和韩柏之间的猫腻，不但和韩慧芷卿卿我我，更是不停的挑逗古剑池的高手薄昭如，薄昭如身材高挑，整个人都散发着森森剑意，但在凌空的温柔攻势之下也是冰山解冻，偶尔展颜一笑，虽然比不上秦梦瑶的绝代风情，却也别有一番风韵。
　　　　种子高手之中武当的小半道长最为风趣，酒量也最是惊人，诙谐的话语逗趣的众人哈哈大笑，这顿饭也算是吃的宾主尽欢。
　　　　不过这期间秦梦瑶和凌空几乎没有说话，这让韩慧芷韩宁芷芳心大悦，以为凌空果真对秦梦瑶没有什么兴趣，就连薄昭如也因此对凌空分为热情了些，因为有秦梦瑶在场，不管多么自恃貌美的女子都提不起跟她争奇斗艳的心思。场中大多男性的目光都被秦梦瑶所吸引，凌空与众不同和薄昭如不时低语让薄昭如倍儿有面子，秦梦瑶虽然是天下第一美女，可凌空这个天下第一美男子还不是被自己所吸引？
　　　　书香世家的向清秋始终温文尔雅，只是在别人不大注意的时候问了一句凌空：“她现在怎么样了？”凌空当然知道他问的是谁，含笑道：“向兄放心，她如今在邪异门，过得很好。”向清秋微笑着朝他点了点头，自此便毫无动作，似乎和凌空从无交集。


第314章金童玉女
　　　　秦梦瑶和凌空并肩走出大厅，两个人都是白衣飘飘，俊美的无以复加，好似金童玉女一般，就连韩慧芷韩宁芷姐妹甚至薄昭如以及恋着秦梦瑶的韩柏，在这一刻都觉得他们俩实在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秦梦瑶内心并不像她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平静，在她献与剑道的生命里，能令她心动的事物并不多。生和死对她来说只是不同的站头，生死之间只是一次短促的旅程，任何事物也会过去，任何事物也终会云散烟消，了无痕迹。
　　　　只有剑道才是永恒的。
　　　　但“剑”并非目的，而只是一种手段，一种达致勘破生死和存在之谜的手段。
　　　　她知道每一代的武林顶尖人物，无论走了多远和多么迂回曲折的生命旅途，最终都无可避免回归到这条追寻永恒的路上。
　　　　否则何能超越众生，成为千清古流传的超卓人物？
　　　　那是武道的涅盘。
　　　　没有一个人知道那会在何时发生？是否会发生？和发生了之后会怎样？
　　　　百年前的蒙古绝代大家八师巴，在布达拉宫的禅室内一指触地，含笑而去；无上宗师令东来，十绝关密室内飘然不见；天纵之才的大侠传鹰，于孤悬百丈之上的高崖跃空而去。
　　　　哲人已渺！
　　　　她多么希望他们能重回尘世，告诉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无知”正是生命的铁律。
　　　　不知生，不知死！
　　　　庞斑也在这条路上摸索着。
　　　　二十年前的庞斑，早看破了人世的虚幻，否则也不会退隐二十年，潜修道心种魔大法，甚至放弃了言静庵，放弃了使人颠倒迷醉的爱和恨，谁能真的明白他在做什么？
　　　　或者只有厉若海才可以了解他。
　　　　但这这世间最传奇的男子，不论是庞斑还是厉若海，甚至在怒蛟一战之中崛起的黑榜第一高手浪翻云，都不能在她的心中生成任何涟漪，因为她的一生已经献给了一柄剑，一个人。
　　　　剑在身后，人在身侧。
　　　　飞翼剑和她心意相通，每每遇到大敌都是它和自己一起抵御，甚至于秦梦瑶希望在它的帮助下能够使自己看破生死，看透人生，从而迈出最为关键的一步，达到像传鹰等人那样的高度。
　　　　但她怎么舍弃得了对身边的他的爱恋，生命虽然只是一段旅程，但要是没有了他的陪伴，她又怎么能够独自一个人走下去。当初师傅就是看出来自己对他的感情才作出决定让自己去净念禅宗的吧，可惜，清心咒虽然能让人静心静气清心寡欲，但始终不能抵消对他的思念。
　　　　她一出江湖就开始搜集他的消息，她知道他有很多女人，但她并不在意，她知道，自己喜欢他，他也喜欢自己，这就已经足够了，不一定朝朝暮暮，但始终心有灵犀，她坚信他能够明白。
　　　　韩府和他意外相见，她的心中满是欢喜，那一刻他的眼里满是她，她的眼里又何曾有过其他人，要不是两个人彼此之间的吸引，红日法王又怎么能够在他俩的手中逃脱生天？
　　　　她想投入他的怀抱，诉说这些年的相思之苦，但她不能，他也不能，因为她是秦梦瑶，慈航静斋的唯一传人，他是凌空，最年轻的黑榜高手。黑道白道并不是阻止两人的原因，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是为底层的小人物所说的金科玉律，达到了他俩这样的高度，已经没有什么人敢以此来讨伐两人。
　　　　但是，他俩依旧不能表现出亲热，甚至于不能表现出来两人认识，因为，凌空这个慈航静斋千年以来的男弟子身份绝对不能曝光，声誉，尤其是慈航静斋这种千年圣地的声誉，可不能毁灭在两人手中。
　　　　不论权力有多大，也不管力量有多强，有些规则始终是要遵循、遵守的，因为这个世间，有很多比个人的爱情声誉自由甚至生命更值得守护的东西。
　　　　两个人不愧心意相通，秦梦瑶的冷淡换来的是凌空的冰冷，现在两个人虽然并肩而行心有灵犀，但在众人眼中两个人却是天各一方永无交集，就像龙凤，同样优秀同样骄傲，但永不同心。
　　　　“凌兄请留步，韩家主请留步，梦瑶告辞了。”两个人沉默的走出了韩府，秦梦瑶开口辞别。
　　　　八派其他种子高手也一一跟韩清风凌空道别，薄昭如望着凌空的眼神中更是离情依依，只是碍于众人在旁，始终不能和凌空单独道别罢了。
　　　　“梦瑶姑娘走好，恕不远送！”凌空傲然挺立，沉重的伤势似乎已经被他压制下去。
　　　　门外街道上出奇的静寂，凌空等人不由自主的齐齐望向一个地方，街道尽头，一个雄伟如山的男子，身形稳如磐石，缓步向众人走来，踏踏的脚步声就像敲击在每个人心上，无言的静默是一种异样的压力。
　　　　秦梦瑶心灵澄明如镜，不带半丝尘念，看着这六十年来高据天下第一高手宝座的魔师，逐渐接近。她转身静立，似乎是漫不经心的一步，却恰好将凌空挡在了身后。庞斑若要击杀凌空，就得先从秦梦瑶面前走过。这一步踏的的大为玄妙，除了庞斑和凌空，没有人觉得有什么问题。
　　　　庞斑看着静立街边的美女，衣袂飘飞，秀发轻拂，似欲仙去，想起了初会言静庵时的情景，心中掠过一阵惘然。
　　　　秦梦瑶微微一福，道：“梦瑶谨代家师向魔师问好！”
　　　　庞斑深深望着秦梦瑶，柔声道：“得见故人，不亦乐乎，梦瑶，请！”
　　　　秦梦瑶微微一笑，身形微动，已和庞斑比肩而立。庞斑盯着秦梦瑶美轮美奂的面容，叹道：“静庵是否仍那么爱听雨？”
　　　　奏梦摇娇躯轻颤，轻轻道：“每逢山中夜雨，梦瑶都陪着师傅一夜不睡，在后山的‘赏雨亭’听雨。”
　　　　庞斑一愕，收回目光，望向垂首望着自己指尖的秦梦瑶，担忧地道：“夜雨湿寒，兼之后山风大，沾混了衣襟，静庵不怕染了寒气吗？”接着又哑然失笑，道：“我看自己真是胡涂透顶了，静庵乃天下有数的高手，些微寒气，对她又那会有影响”顿了一顿，邹起眉头讶道：“但为何我总挥不掉她体弱多病的印象？”
　　　　秦梦瑶淡淡道：“我很明白魔师的想法，因为我也有这种感觉，现在想来，当是因师傅的天生丽质，多愁善感、温柔婉若，以致分外惹人爱怜，而对她产生弱质纤纤的感觉，其实她比任何人都要健康，从没有半点病痛。”
　　　　庞斑闭上眼睛，悄然不语，像是已沉醉迷失在另一世界里。
　　　　秦梦瑶打量着庞斑英伟的脸容，庞斑的轮廓充满了男性魅力，但没能让秦梦瑶心中有任何涟漪。她心中一片空灵，她知道凌空在庞斑手中重伤，刚才又和红日法王一场大战旧伤发作，这个时候，凌空已经不宜动手，但庞斑想要击杀凌空，那就得从她秦梦瑶的尸体上踏过。
　　　　她终于见到了庞斑，这个慈航静斋最大的梦魇，心中想到师姐靳冰云的无奈离开，师傅言静庵的落落寡欢，以及凌空的重伤，她的整个人就像一柄出鞘的飞翼剑，锋芒毕露。


第315章往事
　　　　庞斑缓缓张开眼睛，电芒四射，闪过慑人心魄的精光后，目光离开了秦梦瑶灵气迫人的俏脸，扫往隐约形成合围之势的白道众种子高手，闷哼了一声。
　　　　秦梦瑶心内暗叹一声，问道：“魔师今天为何来了又去？”
　　　　温柔之色再闪耀于庞斑看破了世情的双目内，他微微一笑，露出回忆的神情，淡然道：“二十三年前，我与静庵在慈航静斋朝夕相对十日之后，回宫再苦思了两年另一百七十二天，终于向静庵开出了退隐二十年的条件唉！”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仰望星空，眼中掠过痛苦莫名的神色，使人感到当时他下那决定时，曾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欠下了一笔对言静庵的心债。
　　　　奏梦瑶平静的心翻起了汹涌的波浪，言静庵虽从不隐瞒心中之事，但在与庞斑这场退隐二十年的‘交易’上，却始终守口如瓶，其中自有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