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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君-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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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光道:“快传。”
  齐轩疾步迈入,刚要行礼便被齐光虚扶住了。齐光道:“皇弟可知林家的事情?”
  “一路过来,臣弟已经有所听闻。还请陛下放心,此事且揽在臣弟身上,臣弟会给陛下一个满意的交待。”
  齐光叹道:“嗯,此事便交由你去办,好好安慰下林泉。”
  “是,臣弟领命。”
  齐轩此时抬头看了路离一眼,道:“原来路侍郎也在。”
  路离行了一礼。
  “微臣见过王爷。”
  齐轩又道:“陛下,臣弟早已有听闻路侍郎有三寸不烂之舌,林尚书此人顽固,单靠臣弟一人怕是不能完全劝慰,臣弟斗胆,有个不情之请。”
  齐光明白齐轩的意思。
  她吩咐道:“璟衡,你便随皇弟一道去林府。”
  “是,陛下。”
  齐轩又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说道:“多谢陛下。”而后,他方与路离一道离去。看着他们两人的背影,齐光轻叹一声。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皇弟与她再也回不到以前那般了。
  儿时齐轩还会亲热地拉着她的手,喊“皇姐皇姐”,还会调皮地给她使绊子。可时光如水,那个会在她被母亲责罚时偷偷地送吃食过来的齐轩,再也见不到了。

☆、第十四章

  不到五日,林泉重新回朝,神态虽有颓靡,但言辞清晰,已是渐渐走出丧子之痛。齐光总算松了口气,下朝后留下林泉温声慰问了一番,林泉跪下磕头感谢皇恩。
  待林泉离去后,齐光摸了摸下巴,说道:“寡人的皇弟果真了得。”
  方才林泉毕恭毕敬的,那般诚惶诚恐的模样她只在当年母亲在世的时候见过,也不知皇弟究竟用了什么手段,竟把林泉收得服服帖帖的。
  江德忠笑道:“陛下皇恩浩荡,林尚书自是感激不尽。”
  齐光道:“如今是什么日子?十五还是十六?”
  “回陛下的话,今天十七。”
  齐光说道:“原来已经十七了,着礼部准备准备,今晚寡人要在御花园设个家宴,只请皇弟过来。寡人也很久没有跟皇弟一同用膳了。”正好借此机会与齐轩亲近亲近,兴许还能寻回儿时的姊弟情谊。
  江德忠应声。
  。
  是夜。
  扶桑花红如火,在夜里静静地绽开。若干宫娥踏着淡雅的清香在五角凉亭中一一布好摆设,红木高案,鎏金莲瓣香炉,白釉刻花牡丹纹玉壶春瓶等等。待熏香燃起时,齐轩到了。
  宫人纷纷行礼。
  齐轩笑着道:“不必多礼,你们继续,是我来早了。”说罢,齐轩转身行到一侧的扶桑花前。夜风拂来,吹起齐轩湖蓝的衣袂,扶桑花娇媚艳丽,衬得年仅十七岁的少年郎愈发英俊潇洒,惹得一旁的宫人心如鹿撞。
  待布好摆设,宫人方行礼告退。
  走远后,有宫娥悄悄转身看了看扶桑花旁的齐轩,两颊嫣红,小声道:“不知京城里哪位贵女有幸成为珉王妃?”
  另一宫娥敲打了她一下。
  “回神啦回神啦,珉王是什么身份,我们又是什么身份?你就别想了。”
  她嘀咕道:“我就是说一说,没有其他意思。我当然知道王爷身份尊贵,能与王爷匹配的自然是京城里一等一的贵女,就是好奇谁能当珉王的王妃。”
  “珉王才十七岁,离及冠之年还有三年,婚事才不急呢。再说陛下还未大婚,珉王哪敢大婚?”
  ……
  宫人越行越远。
  约摸一刻钟,齐光方来到御花园。她大老远便见到齐轩站在扶桑花旁,她下了御辇,直接疾步走来,含笑道:“皇弟来了很久?”
  齐轩回过神,说道:“刚来而已。”说罢,欲要给齐光行礼,齐光抢先扶住他的手臂,道:“今夜是家宴,这些虚礼都免了。皇弟呀,寡人与你说了多少回,我们是两姊弟,没有外人在的时候,礼节都免了。”
  她拉着齐轩的手,踏上凉亭。
  “寡人吩咐了御膳房做了你爱吃的菜肴,寡人记得儿时你最喜爱的菜肴便是佛手金卷和伴鸡丝儿了,还是以前的御厨做的,等会你尝尝跟儿时的味道是不是一样。”
  齐轩笑了笑,说道:“皇姐还记得。”
  听到这声“皇姐”,齐光的心飘飘然的。她笑道:“当然记得了,小时候我也爱吃佛手金卷,每次与你用膳的时候,你可记得?若非怕宫人向母亲禀报,恐怕你和我都在桌上打起来了,每次佛手金卷都是最快吃完的一道菜肴。”
  其实说起来,齐光是十分羡慕齐轩的童年。
  因为惠宗自小就将齐光当作皇储培养,齐光的一言一行都不得出错,甚至许多事儿齐光都不能做。好比齐光爱画,齐轩也爱画,可惠宗不许齐光沉迷,却为齐轩请了最好的画师。她的画作被付之一炬后,她只能在殿中背枯燥无趣的四书五经。
  齐光记得有一回她背得昏昏欲睡,恰好惠宗来视察,齐光被狠狠地打了几个板子,而当时齐轩被围绕在众多画师之中快活地作画。
  她当时委屈地眼泪直掉,但眼泪一掉,板子落下时就越重,久而久之,她便明白了,母亲不喜欢自己哭,一哭便要被惩罚,是以打从那次后,齐光便再也没有哭过,连惠宗驾崩时,她也是面无表情的,不过在秦老头的劝诫之下,她勉强让自己掉了一滴眼泪。
  齐轩说:“记得,每次皇姐的筷子都比我快。”
  齐光笑道:“我今天让御膳房做了好几道佛手金卷,也不必像小时候那般了。”宫人呈上菜肴美酒,三三两两的舞姬在凉亭外伴随着铮铮琴音翩翩起舞,齐光倒了杯酒,举杯道:“今夜我们不醉不归。”
  说罢,齐光仰脖一饮而尽。
  她搁下酒杯时,齐轩也喝光了酒。齐光大笑道:“没想到你的酒量也变得这么好了,我还记得当年你第一次喝酒呛得满脸通红。”
  齐轩说道:“皇姐,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
  齐光道:“是呀,你也长大了。”齐光自斟自酌,几杯酒入肚,她又说道:“林泉的事情多亏了皇弟,若不是你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林泉此人以前只服母亲,还是皇弟你得了母亲真传,短短数日便将林泉收得服服帖帖的。”
  齐轩连忙道:“多得陛下平日里龙威赫赫,臣弟方能劝服林泉。”
  齐光感慨道:“皇弟你有所不知,这皇位坐得我浑身不自在,当初母亲就不该传位于我。相较而言,你比我适合得多。当皇帝真累,不如我传位给你吧。”
  齐光说的都是实话。
  这皇帝她一万个一千个不愿当,她真心想让位给齐轩,然后在外面活得逍遥自在,有两三碟小菜,一壶美酒,一壶好茶,再有一张画案,两三知己,人生便已足矣。
  不过她的话音一落,倒是将齐轩吓得手里的酒都抖了出来。
  他道:“陛……陛下说笑了,臣弟当王爷自在惯了,不能担此大任。”
  接下来,齐轩用了数十种委婉的方式阐释他绝对绝对没有觊觎皇位的意思。瞧齐轩一脸诚惶诚恐的,齐光叹了声,说道:“我知道,你先起来。”
  齐轩仍旧跪着,固执地道:“日月可鉴,臣弟绝无谋反之心。”
  齐光揉揉眉心,说道:“我知道你没有谋反之心,我信你,而且我也没有这个意思。皇弟,你先起来,都说了是家宴,你不必这般惶恐。”
  齐轩这才从地上站起,重新坐回原位时,也不像之前那样了,反倒是多了几分拘谨。
  齐光继续努力地回忆儿时,试图让齐轩放松下来。不过有了刚刚那一出,齐轩即便嘴里喊着“皇姐”,可语气神态始终不一样。
  齐光默默地叹了声。
  酒过三巡,红木高案上的菜肴也吃得七七八八,齐光让宫人前来撤走碟盘,只留下一壶酒,一盅茶,还有两三果盘。
  蓦然,齐光注意到收拾碟盘的宫娥悄悄地看了眼齐轩,随后又迅速收回目光。
  宫娥长得清秀可人,脸上红晕像是火烧云一般。
  齐光瞬间明了。
  待宫人撤去,凉亭里只剩齐光与齐轩两姊弟的时候,齐光慢悠悠地品着酒,说道:“皇弟,你今年十七了,府里还没有人吧。”
  齐轩说道:“只有两个通房。”
  齐光道:“也是时候该给你找个王妃了,京城里的姑娘少,儿郎多,你虽然贵为王爷,但京中名门贵子也不少,不抢先一步的话,再过几年剩下的都是歪瓜裂枣了。”
  “可是皇姐还未大婚……”
  齐光摆摆手,说道:“这事不打紧,先挑一个好姑娘,我给你们赐婚,至于成婚可以再过几年。这个不急,总之先定下姑娘再说。”
  “臣弟听皇姐的。”似是想起什么,齐轩又道:“皇姐,臣弟最近寻得两个赛若潘安的公子,两人皆会琴箫……”
  齐轩的话说了一半,齐光便听明白他的意思了。
  她道:“皇弟留着吧,等我忙完你的婚事再说。”

☆、第十五章

  于挑选贵女一事上,齐光是最最最在行的。她喜爱美色,京城中各家贵女自然也有长得好看的,只不过碍于身份,齐光也不好把人带回宫中。
  可现在不一样,要给自己的皇帝挑选弟媳妇,虽然不是给自己收藏所用,但好歹也算是为皇家所用。齐光摩拳擦掌,兴致勃勃的,准备大展拳脚给齐轩挑一个最好的美人儿。
  齐光让礼部悄悄地呈上各家贵女的画像。
  此事齐光认为不可声张,毕竟是大事,得先暗着来,再明着来。
  礼部办事效率高,还不到两天,便由礼部尚书陈立呈上各家贵女的画像。陈立心有惴惴,这位女皇陛下,他丝毫不知她心底究竟在想什么,想到皇帝的恶习,陈立私下里将自己女儿的画像悄悄地添了几笔,从一位温婉可人的姑娘变成塌鼻大嘴的姑娘。
  陈立离开承乾宫的时候,还找江德忠打听了下。
  “陛下究竟是何意?”
  江德忠说道:“陛下自有陛下的意思。”
  江德忠油盐不进,陈立只好作罢,又惴惴不安地离开,心中打算这段时日让女儿先别出府了,在府中躲一阵子再算,头上那位时常突发奇想,虽只有闹到朝臣儿子上的先例,但兴许这一回就闹到朝臣女儿身上了。他陈立的女儿可是他的心头肉,万万不能被带到宫里的那个劳什子红袖阁。
  。
  齐光看画像的速度极快,不过须臾,便挑剩三幅画像,其中有一幅是齐光自己曾经念念不忘的美人儿——慕容珰。
  慕容珰是骠骑大将军慕容澄的嫡长女,京城里的第一美人。
  齐光在夏日宴里见过几回,着着实实当得上第一美人的实名。不过慕容澄双目灼灼,她多看一眼,慕容澄的脸色便黑多几分,是以她也只好作罢。
  还有两幅分别是周相国周铮的嫡次女周如意,以及大理寺卿沈加的女儿沈瑜。
  齐光之所以相中这两个,也无非是容貌取胜,在众多贵女画像中,能让她眼前为之一亮的美人儿。不过齐光自是不可能只看外貌,其品德如何,她也要细细考量一番。
  至于如何考量……
  “陛下,路侍郎来了。”
  齐光搁下画像,不由一怔。
  这个时候,路离不应该在户部忙着么?
  她道:“传吧。”
  不一会,路离便走进殿里,他先行了礼,方道:“前些时日陛下传召微臣时,微臣不小心在承乾宫落了样物什。微臣想了几日才想起来落在承乾宫里了。”
  “落了什么?”
  路离打量了下周围,忽然他疾步上前,在桌案下拾起一个指甲般大小的玉珠子。齐光一瞅,发现路离腰带上系挂的玉佩只剩三颗玉珠子。
  路离笑道:“是微臣大意了。”
  说着,他望向桌案上的画卷,诧异了下。
  齐光想起路离也是极有眼光的,遂道:“寡人准备给皇弟挑个王妃,这三张画像都是候选之人。”她一一展开,看向慕容珰的画像时眼神多了几分热忱。
  路离问:“不知陛下属意哪一家贵女?”
  齐光道:“三人相貌中,属慕容家的最佳,但其余两家也不差。寡人准备出宫微服,暗中考量她们的品行。”说到此处,齐光看了看路离,道:“正巧璟衡也在,你便和寡人一道出宫吧。”
  “微臣遵命。”
  江德忠将消息都打听好了,初一的时候,三位贵女都会离开府邸。上午的时候,慕容珰会去京城郊外的南华寺烧香,午时时分周如意会在食香楼用午饭,而未时左右,沈瑜也会出现在食香楼。
  正好初一那天是休沐日,齐光一大早就离开了皇宫,和路离一道去南华寺。
  马车里,路离与齐光各占一方。
  齐光今日作寻常女子打扮,耳间明月珰垂垂,手中还拿了把小团扇。路离眸色微深,不着痕迹地看着齐光,被齐光发现后,他也不慌,镇定地问:“陛下想如何考量慕容姑娘?”
  齐光摇着团扇,说道:“微服出宫便别唤我陛下了,唤我阿昕吧,姓文,单名一个昕字。”
  文昕是齐光在外头微服喜欢用的化名之一。
  齐光又道:“皇弟性子沉闷,这些年又过于拘谨,最好给他找一个性子开朗的姑娘,而且得心地善良,绝不玩弄心机城府那一套。我已让人潜伏在下南华寺的小径里,等会且看看慕容珰反应如何。”
  其实齐光的考量并不复杂,她派了个衣衫褴褛的老妇人蹲在小径旁,等慕容珰出现了便扑上去。她要看的是慕容珰如何处理此事。
  。
  每逢初一十五,南华寺里香客便格外多。
  齐光大老远便见到了慕容家的马车,看见慕容珰的时候,齐光的眼睛微亮。她感慨道:“真不愧是京城第一美人,比起慕容珰,红袖阁里的美人都不值一提了。”
  路离不由失笑。
  随后,齐光与路离也待在小径附近,等着慕容珰出来。
  江德忠打听到慕容珰每次去南华寺上香都会从这里离开。
  打从惠宗亲政后,大周的风气也变了不少,待女子也变得宽容多了,是以在京城街道上也能时常见到姑娘家出游,还有专门为女子所办的私塾,惠宗在世时还办过几届准许女子参考的科举,只不过后来却因为舞弊一事而取消了,惠宗驾崩前的几年,朝中女子为官的人也越来越少,到了齐光这一代,朝中已经只剩两个女官,剩余的大多遣派在外。
  “来了。”路离忽道。
  齐光抬眼望去,慕容珰一身水蓝襦裙擎着把缎面竹骨伞身姿婀娜地走来。老妇按照齐光所言,倏然扑前,将慕容珰吓了一跳,不过慕容珰很快便镇定下来。
  老妇抹了把眼泪,开始凄凄惨惨地哭泣,诉说自己凄惨的身世。
  慕容珰让身边的丫环扶起老妇,还给了老妇些许银钱,随后缓缓离去。路离问:“阿昕满意否?”
  齐光道:“不错,等会看看周如意表现如何?”
  周如意是周穆清的阿妹,齐光很少听周穆清提起,不,应该说从未有过。周穆清从不在齐光面前提起自己的家人,齐光也只知道周穆清有个阿妹。
  周如意坐在雅间里,窗子打开,正对面刚好是齐光与路离的雅间。齐光可以清楚地见到周如意在雅间里的一举一动,周如意此人与周穆清有五六分相像,是个沉鱼落雁的美人儿。
  她独自一人坐在食案前,用饭的仪态俨然是大家闺秀,与周穆清的随性倒不相似。
  一婆子忽然闯入周如意的雅间。
  周如意宛若慕容珰那般解决得十分完美,齐光苦恼道:“两个都不错,真不知该挑哪一个。若是等会的沈瑜也表现不差,我就更头疼了。”
  矮子里挑将军容易,可若不分上下,那就难多了。
  齐光关上窗子。
  路离笑道:“想来阿昕有所不知,沈家的姑娘与其他家的姑娘不太一样。”齐光微怔,说道:“此话怎讲?”
  路离道:“食香楼的用饭时间是午时,未时过后便很少人过来了。阿昕可知沈姑娘为何会挑在未时过来?前几日食香楼的一位小二家中出了命案,此命案交由大理寺负责。沈姑娘打小就喜欢查案,甚至可以用痴之一字形容,沈姑娘四五岁的时候便已悄悄跟在沈大人身后,哪儿有命案就必有沈姑娘。”
  齐光恍然。
  “竟有这样的事情,热衷查案的姑娘倒是不适合皇弟了。”如此一来,候选的人便剩下两个,皇弟的王妃便由慕容珰与周如意中择其一。
  齐光又道:“甚好甚好,我回宫后再仔细想想,将慕容珰和周如意唤来再考量考量。时候也不早了,回宫吧。”

☆、第十六章

  食香楼外的日头仍然高挂着,齐光向来怕热,今日又奔波了大半天,额上早已生了薄汗。她走出食香楼后,手里的团扇不停地摇着。
  “璟衡,你不必陪我回宫了。”
  路离坚持道:“阿昕只带了几个暗卫,倘若回去的路途中出了什么意外那该如何是好?我送你到宫门吧。”
  齐光本想说瞧你这副模样,即便出了意外也未必能帮得上什么忙。她可没忘记上一次路离为了救她反而掉进湖里,当夜还发热了,身子孱弱得仿佛伸手一捏就能捏碎似的。不过这话齐光也没有说出口,日头高挂,热得她难受,她也不想多费唇舌,遂默认了。
  齐光上了马车,路离也一道跟上。
  齐光说道:“倘若再热一些,得考虑去仁景山庄的事情了。”
  仁景山庄位于丰阳城。
  丰阳城是大周曾经的都城,是后来才迁都至此的。丰阳城冬暖夏凉,而仁景山庄又建在地形独特之地,即便是炎热夏日,仁景山庄也凉快得像是初秋。大周的历代皇帝不少都喜欢去仁景山庄避暑,齐光只有在登基的第二年去过一回,但因为路途遥远,往返的路途中颇为难熬,所以第三年齐光便歇了这个心思。
  路离说道:“有个地方唤作香郡,群山环绕,只有春秋两季,离京城约摸半月的路程,只可惜是个小地方。”
  齐光微怔:“香郡?”
  她倒是没听过这个地方。
  路离笑道:“隶属万州,是万州边界的一个小郡,香料行当发达,所以称之为香郡。若是陛下以后得闲,可去香郡一游。香郡美人多,听闻有不少当地姑娘体内天生带有异香。”
  齐光笑道:“果真是个好地方,择日可去一游。”
  外头忽然起了一阵风,吹起车帘,带来了一丝凉意。路离见状便干脆将车帘挂好,好让外头的风吹进。齐光凑到车窗旁,边摇着团扇边随口道:“这几年的天气越来越热,过几日得把浑天监唤来看看是不是天有异象。兴许是……”
  话音戛然而止。
  齐光手中摇晃的团扇也停住了,一双水眸直勾勾地盯着不远处。
  路离正觉诧异,顺着齐光的目光望去,很快的便见到一个穿着杏色衣裳的姑娘,梳着反绾髻,一支水碧含珠步摇在烈日下熠熠生辉,是个容貌妍妍的美人。
  齐光说道:“京城里竟有如斯美人,寡人竟不曾见过。”
  路离说:“陛下怎会没有见过?那是陈尚书的嫡女陈南珠。陈尚书给陛下呈上的画像中应该有陈姑娘的画像才对。”
  有是有,但不长这个样。
  齐光瞬间就明白了。
  她扶额叹道:“想必陈立误会了,以为寡人想抢他的女儿。”
  罢了,她也不跟他计较。
  说话间,陈南珠已经在丫环的搀扶下上了一辆马车。路离刚想说什么,齐光便吩咐车夫:“跟上那辆马车。”
  路离诧异地问:“陛下这是要做什么?”
  齐光道:“陈立越是藏着遮着便越是可疑,这陈南珠一定是个蕙质兰心的姑娘。寡人去试探一番,寡人的弟媳妇得是京城里最好的姑娘,一个也不能错过。”
  路离没有出声,淡淡地笑了笑。
  。
  约摸小半个时辰,陈家的马车才停下来了。
  丫环扶着陈南珠下了马车,并打起一把竹骨伞。陈南珠仰头望了望匾额,好一会才与丫环一道走进庙里。齐光也下了马车,抬眼望去,红木匾额上写着三字——月老庙。
  路离轻笑一声。
  “来月老庙的姑娘不是有了心上人便是想要求一段姻缘,依我所看,陈姑娘应该属于前者。”
  齐光挑眉:“此话怎么说?”
  路离道:“此时未时已过。阿昕有所不知,来月老庙求姻缘的也有讲究时辰,一般而言午时之前最佳,倘若是午时过后再来便显得没有诚心。你看看,如今月老庙里也没几个人了。倘若陈姑娘当真想求姻缘,必定不会挑这个时候来。”
  “璟衡观察入微,我甘拜下风,只是你方才说错了一句。”齐光笑道:“你说来月老庙的姑娘不是有了心上人便是想求一段姻缘,此言差矣,莫非你认为我不是姑娘?”
  路离含笑:“阿昕与旁人不同。”
  “身份不同么?”
  他的声音变得低沉喑哑:“阿昕并无心上人,亦不想求姻缘。”
  她看了他一眼,忽然笑道:“进去吧,我倒想看看陈南珠的心上人会是谁。”说罢,她疾步迈入。路离眸色微沉,随后也迈步跟上。
  月老庙里有一棵粗壮的树,上面挂满了红布条,远远望去像是一株红柳,微风拂过时,隐隐带有女儿家的清香。
  齐光四处环望,并没有见到陈南珠的身影。
  路离轻声道:“隔壁有个耳房,唤作红线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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