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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江山一孤骑-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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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孤明愧然一叹道:“也是我的定力太差,不然何以会如此……唉!什么都不必说了,我要走了!以后再说吧!”
  林云亭神色一动道:“你也用不着走啊!我不会把这种事放在心上的,你神经大方地原谅过我,认为我从前是事非得已,你不是处在同样的境地吗!而且我也很高兴发生这件事,这样我们就互相平等了……”
  独孤明摇摇头道:“不!谢谢你,云亭。我非走不可,我无法原谅自己;”
  林云亭叹了口气道:“你真固执,……好吧!你非走不可,我也无法拦你,不过你会再来吗?”
  独孤明望了李塞鸿一眼,没有答话,林云亭已经明白他的意思,微笑了一下道:“我们以二十年为期吧,假如你能在二十年中,把这件事情想开了,我总是会痴心地等着你回来的,否则我们只有等下次会期上再见了!”
  独孤明沉思片刻道:“我要练习克服这个死结,什么时候我能原谅自己,我会再来的,否则下次会期时,我会找个代表来,因为那时我已经不在这世上了……”
  说完他就飘然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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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一走就是十七年,直到三年前,他才重回此地,那时他已经换了一个人了,神采虽不似当年俊朗,意志却比当年坚定得多了,神格风标,尤见稳定,大师姊总算没自等,到底成就了一对人间仙侣……”
  李塞鸿的一大篇叙述,却在惆怅的低喟中结束了!
  关山月怔了片刻,道:“仙子说得很详细了,可是我还有些不明白,这里面好像没有谢灵运的事吗?”
  李塞鸿叹了一口气道:“你真是不明白,谢灵运是看透了我对黄鹤的单思,所以才跟我定下这一条计策,那天的邀饮是他发动的,香梦沉氲散是一种最厉害的迷神药,当年我们也是那种药性下失身的,可是他还怕黄鹤太精明,会看出破绽,药预藏在酒壶的夹壁中,所以先喝着并无形迹,连大师姊也被骗过了,削壶成杯,药才化酒中,西门无盐假装在丹房闹事,大师姊赶去时,才发现她在那儿逗灵鹤玩,大师姊去了,她假装受了委屈,抢住大师姊诉苦,结果拖延了许多时间由我一个人在峰上施手脚……我也是一时糊涂,居然会上他的……”
  这时关山月想想道:“林仙子对这件事好像并不在乎……”
  李塞鸿道:“大师姊是明白人,也了解到香梦沉氲散的厉害,自然不会怪黄鹤,可是黄鹤是个死心眼的人,他一定不会原谅自己,谢灵运早就看穿这一点,他的用意就是在逼走黄鹤,我当时也被蒙在鼓里,以为这样可以使得黄鹤分一部分感情给我,黄鹤一走,我后悔也迟了……”
  关山月问道:“我恩师离去的十七年中,谢灵运对林仙子怎么样呢?”
  李塞鸿恨恨地道:“他自然对大师姊百般殷勤,可是大师姊早就看透了他,一心一意地等侯黄鹤归来,我也恨透了他,从那时起我就没再理他,结果大师姊的苦心终于有了收获,我……到头还是一场空!”
  关山月不禁轻叹道:“仙子不要怨怪家师薄情,在那段日子里他也很痛苦,深隐大漠,闭门以思过,大概就是为着对仙子表示歉意……”
  李塞鸿轻叹道:“他无须对我存有歉意,因为我是设下圈套去引他上钓的,只望他不恨我就好了,我想他对我毕竟有点恨意吧!”
  关山月连忙道:“不!恩师一生只知责己,从不怨人,他离开此地后,一驼走遍天下,故意向九大门派,三大武家,七谷十四堡挑战生事,为的就是想激起武林公愤,联手来杀死他的,因为恩师自视甚高,虽然一意求死,也不会自暴自弃的,结果中原的各家武功也实在太差了,反而造成了明驼令主的赫赫声名!”
  李塞鸿点头轻叹道:“你师父那时的武功,自不必说了,龙华会那么多的高手,哪一个都比不上他,各大门派算得了什么,连入选为会上的资格都没有……”
  关山月又道:“恩师倦游中原归来,求死不得,心情更灰,所以才收录了我,将他毕生技业,一丝不遗的传给了我,大概是有意将我作了他赴会的代表,他自己则打算一死以谢二位仙子的了,只不知恩师后来怎么又想通了……”
  李塞鸿欣慰地道:“幸亏他想通了,否则我真不知该如何恨自己了,只不知道他怎会等了十七年才把心头的死结解开……”
  一言甫歇,外面有人接口道:“那是老衲多事,千里迢迢,捎去云亭仙子的一封沥血书,才感动得顽石点头,弥补情天长缺!”
  跟着语声,探进苦海慈航的光头,柳依幻作色嗔叱道:“老和尚!这是什么地方!你怎么乱闯进来……”
  苦海慈航笑笑道:“龙华会已经冰消,天外天的禁令也该解除了吧!”
  柳依幻哼了一声:“你不是说要两个时辰才来的吗?”
  苦海慈航笑道:“老衲并未食言,此刻已经超过了两个时辰!”
  大家抬头朝外一看,只见日影西偏,他们一席长谈,不知不觉间已经溜走了许多时光,柳依幻一脸悻色,苦海慈航笑笑对她道:“仙子不必心急,你的事包在老衲身上……”
  柳依幻一挑眉道:“我有什么事要你帮忙?”
  苦海慈航笑笑道:“明人何须细说,仙子心内甚明,这事可急不得,关世兄的遇合不比黄鹤,一步走错,难免遗憾终身……”
  柳依幻神色大怒,正待发作,苦海慈航却趋至她耳边低语了一阵,柳依幻才慢慢地平复下来,怔然地道:“真的!那我怎么办?”
  苦海慈航笑道:“慢慢来!慢慢来!水到自然渠成,老衲既然负起责任,决不叫仙子失望,现在则请把关世兄交给老衲一两天……”
  柳依幻一怔道:“一两天为什么要那么久?”
  苦海慈航道:“仙子若是看过林仙子的留函,便该知道一两天的时间还是最短的限制……”
  柳依幻这才不响了,关山月却莫明其妙,苦海慈航笑道:“关世兄,事不宜迟,跟老衲走吧。”
  关山月犹在踟蹰,苦海慈航却道:“世兄再不走,你在山外的那些布置可要糟大糕了,世兄也真是少不更事,凭那些人就能成事吗,万一他们与谢灵运接触上了……”
  一句话说得关山月脸色大变,连忙道:“是的,老禅师我们快去吧!”
  李塞鸿微异地道:“关世兄在山外作了些什么布置?”
  苦海慈航道:“关世兄这次前来是抱定破釜沉舟的决心,巫山四周都布下了死士,必要时将要效法螳臂挡车……”
  关山月脸色涨红地道:“老禅师别开玩笑了,那时我对龙华会的情形一无所知,才有那些幼稚的举措,现在倒是真的该快点前去……”
  苦海慈航这才正色道:“山后有捷径,可以省下许多时间,叫小丫头带路吧!”
  灵姑眨眨眼道:“老和尚,你对天外天的情形很熟悉!”
  苦海慈航一瞪眼,装着生气的样子喝道:“咄!妮子!你别惹老衲生气,将来不管你的事!”
  灵姑一耸肩膀,顽皮地笑道:“老和尚!你别凶,当心我把你偷吃狗肉的事情宣布出来!”
  说完一摔辫子抢在前面走了,柳依幻怔然地道:“看来灵姑也有许多事瞒着我呢!”
  李塞鸿一叹道:“师妹!我们两人才是真正的傻瓜,大师姊跟谢灵运两边都把我们蒙在中间!”
  苦海慈航一笑道:“二位仙子不必多心,欺瞒有时是出于善意的,老衲此时不及细说,下面的人都安顿好了,还请二位招呼一下,老衲与关世兄到时候必会前来解决一切的……”
  说着一拖关山月,跨步出门如飞而去,把无限的惆怅与狐疑留给了两个女子!
  关山月被老和尚拖着向前直行,穿出巨厦之后,云雾封路,灵姑却在一块云气缭绕的大石上坐着,见他们来了之后,翻身下了大石,投入茫茫云海中!
  苦海慈航拉着关山月也从大石上跳了下去,耳畔只听得呼呼风响,身子像石块般地向下急堕,连忙提气轻身,将下降的速度减慢。
  苦海慈航却一笑道:“不要紧,有小妖精在底下接应,掉下去也摔不伤!”
  正说之间,蓦觉脚下一震,已经触到实物,却是软绵绵的依张山藤编成的大网,他们堕入网中之后,巨网迅速向旁边移动,又穿过一片云海,眼前豁然开朗,却己来到山下,终南掌门吕无畏正与刘三泰站在那儿发怔。
  另一边的灵姑,正在得意地笑着,同时天齐魔君祁浩与十大游魂的领班灰衣侍者萧一平,却与万里无云一轮明月二人在交手,打得十分激烈。
  祁浩出手辛辣,挡住了两人的凌厉攻势,而且还游刃有余,灰衣侍者夹在里面只能算是凑热闹!
  苦海慈航一现身,万里无云立刻大叫道:“老和尚!你再不来的话,我们可要招架不住了!”
  苦海慈航对灵姑道:“妮子!麻烦你打发这两个魔崽子上路!”
  灵姑答应一声,祈浩想是知道她的厉害,呼啸一声,率着灰衣侍者飞快地逃去!
  吕无畏这才过来,向关山月一抱拳道:“令主!老朽……”
  万里无云喘着气道:“别说了,快把这四处埋着的炸药撤去,同时赶快去通知其他人,否则我们都完了……”
  吕无畏犹在考虑,关山月道:“掌门人先去办正事吧,详情以后再说!”
  苦海慈航也道:“这话倒是不错,老呐虽已请人将那些魔党阻住,可是掌门人不去,贵友难免要与老衲所遣的人生出误会……”
  吕无畏这才带着刘三泰走了,万里无云向关山月道:“小伙子,真没想到你还留下了这一手,要不是老和尚发现得早,我们都要活埋在山上了,你怎么会想出这么一道绝主意!”
  关山月脸上一红道:“我在没上山之前,对龙华会的情形的确不了解,因为我发现会中包容着许多穷凶极恶之徒……”
  万里无云道:“你自己也在山上,难道也不怕同归于尽吗?”
  关山月庄容道:“假如能为天下众生除害,此生何足惜,因为各位都是奇技异能之辈,非此无以为制……”
  苦海慈航笑笑道:“你现在总可以把袖中的号炮丢掉了,你的布置虽密,怎么能瞒得过天齐魔府中的人呢,幸好老衲也得知了讯息,不然这四下炸药,倒是替那批魔头准备了,只要一点星火,龙华会上群仙归位,朗朗乾坤将尽是魔鬼天下了!”
  关山月满脸通红。无语可答。
  灵姑笑笑道:“关公子!你师父可能也在山上,难道你也打算把他炸在里面吗?”
  关山月正色道:“以我对龙华会的最初认识,我断定它不是一个好的组织,所以我作了那种准备,此举我下了很大的决心才……”
  苦海慈航一笑道:“世兄不必说,你心昭日月,无可厚非,龙华会上若是真个魔长道消,号炮一响,烟飞尘灭,从此天下太平,虽然不免有所误伤,到底还是一件值得的事……”
  关山月动容一拱手道:“老禅师知我若烛!”
  苦海慈航一摆手道:“用心良佳,就是手段有欠光明,而且也太冒险,更不应该动用人手太多,人多则难免泄机,你一上山,祁浩就将你布下的那些人都制住了,而且利用那些炸药,倒过头来对付我们……”
  关山月愧然道:“晚辈自承错误,幸得老禅师洞烛先机,才不致铸成大错……”
  苦海慈航笑笑道:“事情过去就算了,现在我们坯有更重要的事待办,两位老友请先到山上去暂等,并请转告诸友放心,三日后谢灵运再度进犯时,老衲一定有应付之策!”
  万里无云与一轮明月对望一眼,将信将疑地告辞走了。
  关山月则抱着满腹疑团,呆呆地望着老和尚,不知道他在捣什么鬼。
  苦海慈航一脸庄容对灵姑喝道:“妮子!为时无多,你还不赶快带路!”
  灵姑也显得十分正经,转身在前走着,关山月则莫名其妙地跟着她。走出约有里许,即抵长江之畔。灵姑在江岸里拖出一只小船,跳了上去,双手持桨,苦海慈航恭手合什,态度十分庄严道:“世兄请上船,两日后老衲仍在此处恭候大驾!”
  关山月诧然道:“老禅师!你不一起去?”
  苦海慧航合什道:“老衲无缘!前途自会有人接引世兄!世兄身负天下重任,尚祈好自为之!”
  关山月莫名其妙地跨上船,灵姑挥动双桨,舟行如飞,在长江的浊浪中疾驶而前。
  关山月忍不住问道:“小妹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们要到哪儿去?”
  灵姑但笑不语,操舟如故,走了约有一个时辰,已是暮色深深,灵姑忽然移舟就岸,入目一片荒凉,长草掩着一条隐没的小径。
  灵姑对他恭敬地拜了一拜道:“婢子也只能达到此地,公子只须顺着路走,一定会有所遇,两日后,婢子再来接引公子!再见!”
  说着她又跳上小船,在茫茫的夜色中,随着江流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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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章 一剑光生天下寒
 
  关山月一个人留在黑沉沉的江岸上,茫然不知所以,因为他的遭遇越来越离奇了,好容易把龙华会的底细弄清楚了,却又被那个神秘的老和尚——苦海慈航与精灵的小丫头——灵姑带到这么一个地方,进入一个新的秘密!
  这是什么地方呢?
  这里有着什么人呢?
  当然这是白想,因为他根本一无所知,又如何能猜得透呢!
  不过他有一点可以确定无疑的!
  那就是修罗尊者谢灵运在三天之后,将要串众重临巫山神女峰头来夺回他失去的势力,这一次来势汹汹,无人可挡。
  苦海慈航说得很有把握,可是他唯一的挡箭牌就是自己。“我的力量能挡住谢灵运吗?”
  当然不行!紫虚天府前的一战只是侥幸,谢灵运根本没把他看在眼中,轻敌与疏忽之下才着了他的道儿!下次碰头时绝不会有那种机会了!
  苦海慈航当然也知道了这一点,可是他依然把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而且把自己送到这个地方,好像是知道自己在这儿可以有一番遇合似的!
  是怎么样的遇合呢?
  “无论是谁,也不能使我在短短的三天内有那么大的进展,进展到与谢灵运等人一决雌雄……”
  尽管在心里头充满了万头千绪的疑问,脚下却并未停歇,顺着那条约略可辨的荒径,拂开了遮路的长草,慢慢地前进着!
  这条路的确荒芜得太久了,有好几次他都走错了路,明明是像路的样子,等他走了几步,才发现那不过是小兽钻成的巢穴,受到惊扰的宿兽被他赶得四下奔窜。
  于是他只好怀着一份无法表示的歉意,退回来重新找路前进。
  同时他也很容易发现自己的错误,因为他每走入一条岐路时,眼前立刻就是一片云雾茫茫,再也无法前进了!
  于是他发现这一片乱草中并非是全无章法,而是一种很高明的阵图设计。
  只有一条路是正确的,这条正路的路上才可以有明确的视界,可以到达一个地方!因为他是懂得阵图的厉害的,所以才能在入迷未深的时候赶快退后,也因此才没有失陷在阵图之中。
  连续接受到几次的错误教训后,他惭渐地摸索到一点门径了。
  每次遇到类似的迷径后,只有靠右边的那条路是正确的,所以走到后来,他已经可以不被迷径所惑,一直找到了该走的路线!
  行行复行行,直到天际微露一点曙色,朝露湿透了他的衣裳,他才走出了那片荒草而停身在一个小土坡上!
  站在坡顶向四下一望,他不禁骇然地吐出一口气!
  朝烟弥漫的晨光里,他可以看见昨夜登陆的江岸就在里许之处,江潮声很清晰地传人耳鼓!
  他摸索竟夜的那片草野也很清楚地呈现在眼前,方圆不过三四亩!
  “就是这么一点地方,竟使我深夜搜索,看来设这阵之人,其高明的程度,简直是不可以道理计的!
  五行八卦生克方位之学,我所知不算浅薄,可是我竟没有看出一点端倪,最后还是误打误撞地找到一个通行的诀门而已……”感慨片刻,他才继续朝坡下走去,眼前的景色又变了。
  一畦畦的丛菊,绽放着嫣红,鹅黄,玉白等各色花朵!
  九月正是菊花季节,这倒不算出奇,可是菊畦旁边流着一道清溪,夹岸垂柳,也是一样的青葱!再看过去,更了不得!
  轻风中有翠竹摇曳生姿,有桃花点点相映成趣,有寒梅吐蕊在青石之旁,有荷花含苞于溪畔的浅水里。
  四时的花木竟争妍于一刻,这只有巧夺天工四字才能形容尽致了。
  更难得的是这许多杂乱的花树。配合得十分和谐,让人看来十分舒畅。
  关山月先是被惊呆了,良久之后,才发出一声浩叹道:“好地方!有此一片佳地,结庐其间,人生复何求!”
  浩叹方毕,忽然有一个女子的声音笑道:“这孩子的抱负倒是跟你差不多!”
  接着是一个男子的声音道:“这家伙情缘杀劫都太重,不配住这样的地方!”
  女子的声音还不怎样,那男子的声音却使他的心情激动得无以复加,朗如金玉,正是他朝夕怀想的恩师独孤明!
  关山月眼中充满了泪水,颤着喉咙叫道:“师父……您在那儿……”
  那两句对话听来分明就在附近,可是任凭关山月如何寻找,却始终不见半个人影,急得他跪在地下垂泪叩首道:“师父!弟子想死您了,您干吗还不容弟子见上一面呢!”
  哭嚷了半天,周围仍是静寂寂的。
  关山月心中汹涌着如涛般的孺慕之情,就是无法找到对象宣诉,跪在地下,热泪如雨点般地落下,最后还是那女子的声音道:“算了罢!别作弄孩子了,你看他多可怜!”
  然后又是独孤明的声音道:“不行!我非要杀尽他的火气,不然将来就没有人能制他了!”
  女子的声音轻轻一笑道:“你别说了!当年你比他的火气还重呢!只用了一夜时间,他就能通过九衍大迷阵式,我看他比你强多了!再说他经过一夜折腾,心智交瘁,再不替他疏导一下,势必将他逼疯了不可……”
  独孤明轻轻一笑道:“云亭!你就是心急!看你这样尘心未尽,我们那一劫恐怕还是难免!”
  女子的声音道:“该来的还是要来,我早就看开了!”说着关山月只觉眼前一晃,溪畔的那块大青石上,端然坐着两人,女的丰神欲仙,男的飘飘脱俗……
  他连忙跪着爬了过去,哽咽地叫了一声:“师父……”
  眼前一阵金星乱舞,人几乎要晕倒下来,那女子连忙一挥手,罗袖轻飘,搭在他的顶门上笑笑道:“孩子!别激动,导气归元,慢纳于丹田……”
  关山月只觉得顶上的衣袖传来一股暗劲,压住了他胸中翻腾的气血狂流,连忙顺着那股暗劲,利用本身真气,努力使自己安定下来!
  独孤明慢慢站起身子一叹道:“云亭!你就是忍不住,功力必需成于苦修,像这样不劳而获,只会害了他!”
  那女子笑笑道:“我求他的地方太多,不得不帮帮他的忙,你不要管了!”
  关山月见师父安然无恙,而且神莹内蕴,气度稳定,比离别时更加凝炼了,心中有说不出的欢喜,正想开口说活,独孤明却庄容地喝道:“畜生!林仙子在拚损自己的修为来成全你,你还敢心生旁鹜!”
  关山月心中—凛,立刻摒除杂念,专神一志地运气与体外那股暗劲相合,片刻之后,他只觉得气血贯流四肢百骸,身心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泰之感。
  片刻之后,独孤明突地伸掌,推开关山月顶上的罗袖道:“好了!再下去你自己不要命了!”
  那女子收回长袖,脸上微现疲色,轻轻一叹道:“你就是爱多事,我把功力留着有什么用……”
  关山月神清气爽立刻又对独孤明叩头道:“师父!弟子……”
  独孤明神色庄严地道:“别行那些俗礼了,谢谢林仙子,她对你作了多大的牺牲!”
  关山月又要对那女子叩头,那女子笑道:“孩子!你比我想像中还要好一点!过来!坐下谈,你知道我是谁了吧!”
  关山月恭声道:“弟子已经听李仙子说过了,您是……”
  那女子一笑道:“我就是林云亭,你对谢灵运那一战的确精采,心智武技,俱称第一,所以我忍不住要帮帮你的忙……”
  关山月脸上微现愕色,林云亭又笑道:“昨天你在对敌时,我跟你师父都在旁观,不过你们都没有发现而已,我知道谢灵运桀骜难驯,怎么会让塞鸿去冒险的呢!幸好你把那一关挡过了,免得我们现身……”
  关山月这才了然,不过心中还有一点不明白的就是林云亭方才对他一番施为,听师父的口气中好像她对自己作了很大的牺牲!但不知……
  独孤明已经看穿他的心事,庄容地道:“林仙子方才施用移玉神功,至少注给你二十年的苦修功力……”
  关山月感激道:“谢谢仙子对弟子如此成全……”
  林云亭笑了一下道:“别客气了!我那样做是有用意的,因为我要求你的事还根多!”
  独孤明摇摇头道:“你就交代他好了,何必又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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