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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修罗七绝-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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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存放,故而未吃贼人劫去,愚弟闻言之下,甚为惶急,正在此时,却无意中,在宫兄书桌上发现一张纸条!”

  车恕说到这里,探手自怀中拏出一张宽约五寸的纸条来,递给浩飞。

  浩飞接过一看,只见上面寥寥写着一笔狂草:“字示宫彤知悉:雌雄鸳鸯玉笑纳,另枚雌玉准于半月内来取,此奇珍之物,非汝泛泛之辈所能享有也。”

  纸条下端,却画着一条精巧的黑龙,黑龙之下赫然有着一只枯瘦鬼爪!

  浩飞双目怒睁如铃,厉声道:“这小子好狂的口气,好似人家祖传之物,却理该双手奉送给他一般!妈巴子的,老子倒要掂掂这‘魔爪’甘滨,到底有多大份量!”

  濮阳维面色沉凝,冷静的问道:“车兄,这‘雌雄鸳鸯玉’除了其本身弥足珍贵,价值连城外,是否尚有其它异处?”

  原来濮阳维素来头脑细密,城府深沉,他一闻车恕述及盗宝之事,暗自推想:这魔爪子既然功力深奥无比,天下财物,只要他看上眼的,强取豪夺,便可予取予求,若不是“雌雄鸳鸯玉”尚有别的奇处,他定然不屑以如此手段,明盗暗窃。是而他有此一问!

  那车恕闻言,双眉一展,答道:“少侠果然思虑周详,不错!这‘雌雄鸳鸯玉’除了其本身翠绿晶莹,毫无瑕疵,确可称为价值连城外,若雌雄合壁,连成一双,更可自其左右双目内,各取出一粒紫银双珠来!此珠若碾成粉末,和酒服下,更可使人驻颜益寿,长命百岁,若习武之人服食,则其功力必可陡然增又一倍!”

  车恕一停又道:“双珠尚有一宗异处,便是若不将其服食,而随身携带,则那名唤紫灵的紫珠尚可收避火之效,名叫银灵的银珠亦有避水之功!端的珍贵无比,价值连城!”

  浩飞叹息道:“想不到宫老儿为了这一双奇珍却平空惹来这多烦恼。咦?对了,你尚未告诉老夫,宫老儿现在何处?莫非……”

  车恕一见浩飞满面焦虑之色,不由急急慰道:“浩兄且请宽心,小弟于失宝次日,即遣人快马传报宫兄,唉!谁知宫兄回来,一见祖传之宝遗失,且来人如此跋扈嚣张,偏又是具有无比名望之身手,他急怒交加之下,一时便卧床不起,愚弟与宫兄交称莫逆,近十年来,在本庄复蒙宫兄厚待有加,临事之际,却显得如此失责。唉!愚弟真个愧对挚友,情不可宥!”

  浩飞慰道:“车老二,且莫如此丧气,去!咱们先去探视一下彤老病情,再做道理!”

  车恕答应一声,遂令宫雄出外小心戒备,自己带着三人,转向内庄而去。

  一幢精致雅洁的屋舍,连在一排巨大槐树之后,这便是“红枫山庄”主人,“神鵰”宫彤的居处。

  车恕早已着人先事通报,是故一到门口,便躬身肃客,三人也不客气,略微一让,便相偕进入。

  只见各人立身之客室,虽然不大,却清雅已极,布置得朴素简洁,无一般江湖黑道人物,那穷奢极侈之状,壁上挂着的几幅雅致的山水画,颇有超尘出俗之气慨。

  车恕向三人告罪一声,匆匆进入室内禀告,不多一刻,他已自内室走出,请三人入内。

  浩飞一马当先,领头进入一间静室。

  只见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面目焦黄枯瘦,正拥被而卧,满头银发如霜,充分显出这老人衰萎身心。

  浩飞大步上前,双拳一抱,大声道:“宫兄,尚记得小弟浩飞吗?”

  那银发老人,果然便是昔日江湖黑道中,名噪一时的“神鵰”宫彤。

  他此刻双目大张,面露惊喜之色道:“啊!果然是浩胡子,适才车老二遣人相告,老夫尚以为老二弄错了!”

  他微微将身体坐高了一点,哑声道:“浩老弟,快将你那两位贵友给老夫引见引见!”

  浩飞闻言,忙将濮阳维及方婉给“神鵰”介绍了。

  宫老鵰双目张得老大,凝视着濮阳维,满面皱纹瞬息间开朗起来,他喜道:“尊驾年纪轻轻,在江湖上便能闯出如此响亮的万儿,实为绝世奇才,唔!老朽这遭合该有救了!”

  浩飞在一旁哈哈大笑道:“老鵰啊!你的事我们都已知道,打开天窗说亮话,难道你濒临困境,我浩胡子与敝友能撒手不顾吗?”

  方婉亦娇声道:“老前辈且请宽心,一切都有浩老前辈与我维哥哥作主哩!”

  一声维哥哥,叫得濮阳维心中一震,他向方婉微妙的看了一眼,长揖道:“宫老庄主且莫焦急,在下既然承老庄主如此抬爱,一切但凭支使就是。”

  宫老鵰这身病,本来便是急怒交加迫出来的,此刻骤闻这名满天下却又冷漠如冰的“玉面修罗”答应为自己援手,大喜之下,不由霍然坐起,双手抱胸一拱,洪声道:“老朽得蒙濮阳兄赐加援手,已是感激不尽,如何敢言支使二字?若此祖传异宝失而复得,则宫家老小,无不世代铭怀。”

  濮阳维尚未及答话,浩飞已在一旁笑道:“好个老鵰,你看你这身病好似骤然康复了一半似的!人家才答应你,却好象那件宝物已拏回来了。”

  车恕在旁凑趣道:“浩兄仍是这个直脾气。对了,小弟已嘱厨下整治筵席,为三位贵客接风。”

  宫彤大笑道:“好极!今天我老头子说不得也要干他三大杯!”

  众人闻言大笑,只有濮阳维默默忖思着应对之计。

  三天过去了,这已是那“魔爪”甘滨约言的第七天,相信不出一周,他必然会来践行诺言!“红枫山庄”刁斗森严,庄勇来往巡视,更鼓不绝。

  濮阳维此时正在一幢紧临庄主居室的精舍中,与“绿娘子”方婉下棋。

  方婉这几天来,是“红枫山庄”中,唯一欢愉无忧的人,她能与心上人朝夕相处,心中那份甜劲自不用提,她虽然觉得濮阳维那深湛的双眸中,时时流露出丝丝迷惑与复杂的光芒,但她却不愿去多想,目前的境遇,已令她很满足了。

  此时她的棋局,正被濮阳维,杀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方婉纤手一伸,搅乱了残局,撒娇的道:“维哥哥,我不来了,你样样都比我强,却又老是欺负人家。”她小嘴撇着,显得刁蛮可爱已极。

  濮阳维望着着这娇柔活泼的少女,心中不由十分矛盾,他深深的爱着那遥待他归去的白依萍,但眼前这可爱的女孩子,却又使他平静的心湖泛起圈圈的涟漪,这总是第一个令他懂得爱的少女哟!

  他轻轻一笑道:“小丫头!你再放刁使赖,当心维哥哥打你手心。”

  方婉皱皱鼻子,一伸舌头道:“哼!你敢打我,我便告诉浩老哥哥去,要他非罚你灌五斤白干不可,看你可受得了……”

  一言未已,一个响亮豪放的声音,已传了进来:“是谁欺负了我们方姑娘,老夫不揍他个大马爬才怪!”

  他一进来,便见濮阳维正冲着自己无奈的一笑,不由心中恍然道:“方姑娘,除了濮阳老弟外,谁都不能动你一根汗毛,否则老夫必然剥他的皮,但若是濮阳老弟呢?嗯嗯!那却是你们小两口的事,我老头子也奈何不得!”

  方婉闻言不由玉面通红,啐了一声,娇羞无比的掠门而出。

  濮阳维尴尬的笑笑,摇头道:“老哥哥嘴皮子功夫,却也不较你手上功夫稍差!”

  浩飞哈哈一笑道:“哦!哦!我倒险些忘了,老弟台,今天已是第八天了,咱们可要留意一点,甘滨那厮在几天内便会前来,我老头子也早想会他一会,这数日真给闷慌了!”

  濮阳维俊目放光,沉声道:“老哥哥但请放心,愚弟自有计较,这甘滨既然如此猖狂,手底下功夫亦必不弱,切不可轻视于他才好!”

  浩飞点头道:“老弟此言,甚为有理,宫老头子整天惶急不安,咱们既然代他接下这桩子事,却也不能丢人现眼!你先歇歇,我还得去四处瞧瞧。”

  浩飞说罢,起身自去。

  这是第十六天了。

  这天深夜,濮阳维正在室外盘膝调息,默运玄功。

  正当他灵台澄静,胸无点尘,已达到神我虚渺之际,蓦然,他闻得有一丝几乎细小得令人不可察觉的衣袂风声,微微响起。

  濮阳维双目骤然一张,心中暗忖:“仅听来人身影闪动之间,所带风声之快速细微,便知此人功力之高,的为卓越。”

  他猛一吸气,坐在榻上的身子,已飘然掠窗而出,濮阳维身形穿出,双肩疾然一抖,已如闪电般窜至另一幢房顶之上,他悄无声息的躲在房檐阴影之处,屏息静气,留心瞧着四周。

  忽然,他目光一闪,已瞧见远处有一条黑影流星似的掠空消逝。

  他冷笑一声,仍旧丝毫不动的伏在那里,双目却紧视着“神鵰”宫彤的居处。

  不一刻,远处忽的暴出一阵刺耳狂笑,笑声发出甚为遥远,一路如飞传来,待到那人笑声停止时,一条黑影已闪电般自空坠下。

  濮阳维黑暗中凝目一望,只见来人好一副生相,一个如冬瓜似的大脑袋下,却连着一个不满四尺的枯瘦身躯,面色青中泛紫,双目开合间,精光暴射。

  这怪人落地后,一晃那大脑袋,哈哈狂笑道:“姓宫的,大爷践约而来,你却恁的小器,竟妄想凭那些没用的狗才暗算于我,嘿嘿!这却怪不得我‘魔爪’甘滨下手狠辣!”

  他话声未停,宫彤精舍中,灯火突亮,两条人影已连袂飞出。

  灯光照耀下,已看清一个是方面大耳,相貌堂堂的车恕,另一人正是“红枫山庄”之主,“神鵰”宫彤。

  宫彤身形落地,大声笑道:“我道是谁如此跋扈,竟敢大胆来我‘红枫山庄’撒野?嘿嘿!原来竟是那名震天下‘魔爪’甘兄!”

  甘滨冷笑一声,怒道:“姓宫的,闲话少说,你那对‘雌雄鸳鸯玉’甘某已取了一枚雄玉,但你干脆好人做到底,将那枚雌玉也一并相赐,甘某日后定有一番补报。”

  宫彤闻言,不由勃然大怒,厉声道:“放屁!你趁老夫不在,用那下三流盗窃手段,将老夫祖传宝物偷去,却尚厚颜胡说乱道……”

  甘滨不待他说完,已向前跨进一步,冷然道:“宫老鬼,你少啰嗦,如不识相将雌玉献上,庄前那十六名已死废物,便是你的榜样!”

  说罢双目望天,态度狂傲已极!宫彤骤闻已有十六名庄勇,毁在这魔头手下,不由气得目眦欲裂,嗔目大喝道:“甘滨,我这条老命就与你拚了!”

  车恕在旁亦怒喝一声,二人便待上前拚杀,蓦然,一阵狂笑起自宫彤身后,又是两条人影如流矢般电射而至!

  各人一看,来人非他,正是来此助战的“双连掌”浩飞,与那“绿娘子”方婉二人!

  只见浩飞大马金刀的往当中一站,目光如炬,瞪视“魔爪”甘滨,劈雷也似的大喝道:“什么他娘的玩意,却到这里来卖狂撒野!你才有多大年纪?老夫成名露脸时,想你还在你娘怀里吃奶哩!”

  甘滨冷笑一声,厉声道:“好极,今夜甘某倒要领教领教你这成名露脸的老前辈,手底下有什么绝活?”

  他一言甫毕,全身骨骼已如小炮竹似的“卡碰……”一阵密响。

  浩飞这时全力戒备,凝神以待。

  甘滨蓦然大喝一声,两只其长过膝的鬼爪,已呼啸抓到,来势奇诡无比,竟将浩飞上盘十二大穴全然圈入爪式之内!

  浩飞暴喝一声,右掌直劈,左掌带起无比劲风,击向甘滨胸前。

  甘滨冷冷一笑,双臂一圈,上格下劈,两脚已同时齐飞,踢向敌人胯下!

  浩飞嘿然一声,右掌“鹰爪功”急抓而下,左掌五指撮如鸟喙─“金鸡手”直点甘滨右颊“沉香”“未”“扶突”三穴!

  “魔爪”甘滨身形急闪间,双臂如轮,上下颤动成波浪形,猝然挥向浩飞胁下!

  浩飞识得这是一手极难练成的“浪里痕”的功夫!惊怒之下,不由暴喝连声,身形急退,双掌连番挥出。

  二人顷刻间,已如惊雷奔电般,交手二十余招!

  甘滨心中暴怒异常,长啸一声,身形倏变,一个瘦小身形如电般上下翻飞,两只鬼爪虚实莫测的急伸倏缩,完全是一派抓、拏、点、扣、捏、扎、指的追手招术,这正是“魔爪”甘滨赖以成名的一套“流星爪”!

  浩飞顿觉眼前一花,敌人身影,已滔滔不绝的自四面八方攻上,劲风凌厉,着体如削。他怒喝一声,双掌如电,连劈带拍,竟是小开大磕,硬封硬接,每次出掌,皆是两式齐出,罡风劲气,呼啸冲激不已。

  此刻,院中会武庄勇,已完全聚集于宫彤居室前旷地之上,个个鸦雀无声,紧张的瞧着场中二人的拚死恶斗!

  “神鵰”宫彤眼见二人竟有一身高强本领,惊骇之下,不由暗忖道:“亏得适才自己没有贸然动手,否则以甘滨这身功夫,自己定然走不出人家五十招!”

  车恕亦默想道:“久闻浩飞之‘双连掌’为武林一绝,刚猛无俦,力能裂石开山,今日一见,果然不虚,但眼前‘魔爪’甘滨这一身功力,好似更在浩飞之上,看情形,浩飞已渐渐支撑不住了!”

  场中二人,在这不大久的功夫,已闪电般交了一百多招。

  浩飞刚牙猛挫,双目圆睁,仍自拚死力敌,不要命的向甘滨身上要害进袭,有时竟然不顾己身危险,全是一派同归于尽的拚命打法。

  接近两百招了,浩飞汗出如涌,两眼满布血丝,兀自运掌力敌。

  “魔爪”甘滨心中大奇,他想不到这?髯如戟的威猛老者,竟然有如此深厚的功力,同时心中亦更加暴怒,已暗下决心,要对方横尸掌下。

  蓦然,甘滨厉叱一声,一双鬼爪急颤如波,又倏然幻成无数条臂影,已将浩飞罩于掌下!

  一旁观战的宫彤不由大惊失色,急一抖手,两颗铁莲子已奔向甘滨右手“曲池”“三里”二穴!

  车恕亦不约而同的力贯双掌,急推而出。

  “绿娘子”方婉更是了得,一声娇喝,已剑身合一的疾刺而至!

  甘滨施出一招自己全力苦练而成的“浪里痕”正将浩飞逼得危在旦夕,蓦觉飒然风响,两枚铁莲子与一股强烈掌风,连袂袭到!

  好个“魔爪”甘滨,只见他手臂微抬,轻避要穴,那两粒袭来暗器,呼一声已反震得无影无?!在同一时间内,左掌横自胸前推出,一股凌厉掌风起处,已将车恕震退五步!

  他毫不迟疑,双脚疾飞,已踢向正在后退的浩飞“天枢”穴。

  此刻,但见半空青光一闪,娇喝声中,方婉剑势已到,疾刺甘滨咽喉!

  甘滨此时已不及再伤浩飞,愤怒中,那双鬼爪已无形无影,疾然伸出,一把将方婉那剑抓住,只见他运力一抖一拗,长剑已折断为二!

  方婉惊呼一声,竟被震飞两丈多远!

  甘滨恨极了“绿娘子”方婉,厉喝一声,便待飞身掠扑,蓦然,他背后响起一个冷如寒冰的声音道:“甘朋友,人家技不如你,却又何必赶尽杀绝!”

  甘滨闻言,吃惊之下,霍的反身过来,火把照耀下,一个玉面朱唇,潇洒俊逸的少年书生,已面如寒霜的站在他身后,不及五尺之地!

  “魔爪”甘滨心中不由“噗通!”一跳,暗想以自己这身武功,竟吃对方摸进身后五尺之内尚不知道,来人功力之高,当可想而知!

  此刻,他面对那白衣书生,面色不改的哈哈一笑道:“阁下好俊的功夫,嘿嘿!只是不知你等还有多少帮手,且请全部现身,容甘某一一拜识领教!”

  那白衣书生双目如电,冷然嗤道:“对你这种罔顾江湖道义的鼠辈,区区一人便足足有余。”

  甘滨见对方口气,竟较自己更加蛮横三分,不由勃然大怒道:“无知小子,我今天非活劈了你不可。小子!你可听过:‘会尽江湖黑白道,不睹黑龙魔爪现’这句话吗?”

  白衣书生双眼望天,不疾不徐的答道:“鼠辈!你亦曾听过:‘宁自阎罗十殿转,莫见玉面修罗颜’这句话吗?”甘滨闻言,不由全身一震,他微带疑惑的瞧着,眼前这神釆夺人的年轻书生,缓声道:“阁下便是那扬名天下,未逢敌手的‘玉面修罗’濮阳维?”

  这白衣书生,正是那隐身屋檐后的濮阳维,“魔爪”甘滨现身索战时,他早已有备,正待及时接下,但宫彤与车恕却正好于此时飞身出来。未几,浩飞与“绿娘子”又相继而出,与甘滨交手,濮阳维在一旁观战甚久,他见浩飞力战“魔爪”甘滨,虽则不能取胜,却也不至于在二百招内分出胜负!直到浩飞突然遇险,“绿娘子”方婉折剑之时,濮阳维始以“细柳飘”之绝世轻功,如鬼魅般掩至甘滨身后,出声讥讽。

  此刻,濮阳维淡然一笑道:“好说,好说,哪及得上尊驾声威远播,狂傲凌人?”

  “魔爪”甘滨,向来气焰嚣张,跋扈已惯,闻言之下,哪还再能忍得住这口鸟气?

  不由厉声喝道:“濮阳维,你休如此目中无人,须知别人怕你,我‘魔爪’甘滨却不含糊!”

  濮阳维大笑道:“如此甚好,区区也早想会会你这武林中有数人物。”

  一言始罢,他微微一笑,双掌十指倏然弹出─“嗤嗤”声响中,十缕尖锐劲风已飒然袭到。

  濮阳维跟着身形急如鹰隼般晃身掠近,掌腿齐出,瞬间已拍出九掌,踢出九腿。

  身手之快速凌厉,可谓至极。

  “魔爪”甘滨虽在狂怒之下,却早已凝神戒备,见对方倏然出手,嘿然一声,两只长爪急伸疾缩,已连连抓出七爪,始堪堪将濮阳维这“指弹十柱”奇劲抵住,那知眼前一花,敌人掌腿,又闪电般自四面八方攻至,声威之夺人,的是无可谕言。

  掌山腿影中,甘滨“流星爪”疾施,前、后、左、右、上、下各方,亦锐厉无匹的推出十二爪。丝丝锐风,甘滨大吼一声,已飘然退出七步。

  他自来少逢敌手,对方虽然盛名无虚,自已却绝未想到,在一个照面之间,便吃人家逼退七步。他不由窘得满面赤红,羞怒不已。

  甘滨身形一沾地,他又狂喝一声,飞身扑上,人在空中,全身蓦然一缩,两只手臂复颤成波浪之形,双腿斜斜弯曲,骤而一见,活似一只绝大的蜘蛛。

  这正是“魔爪”甘滨之另一绝手:“寒蛛噬子”。只见他身形未落,一股阴冷幽幽的劲力,已无形罩下,而他那掌腿肘指之式,更是笼罩四面八方,无懈可击。

  濮阳维心中一惊,倏然提足“赤煞掌”劲力,往甘滨狂劈而出,一片炙热如火的掌风中,他“金罗步”急施,足踏倒旋七星,一式“横移五岳”刷刷连声,已晃出七步,斜挪五尺。在他身形才闪出的剎那,但闻“劈拍”一声大响,地下已吃“魔爪”甘滨砸了一个两尺深洞!

  甘滨亦被濮阳维那凌厉掌风震出丈许,在空中连翻两个筋斗,始飘然落地!

  他此刻但觉脑中微眩,正待运功调息,濮阳维却不容他稍事喘息,长笑声中,双掌骤圈,倏翻而出,一招“怪魔降世”已疾然使出。

  甘滨刚牙微挫,身形上窜,双掌变爪为劈,在一片呼啸劲风中,已击向濮阳维头部“通太”“豕儿”“五处”三大穴!

  濮阳维厉啸顿起,掌影如山,呼呼轰轰迎了上来,二人“劈啪”声中,又硬接了三掌。

  只见濮阳维面色苍白,胸部微喘,仍然挺立不动,甘滨却又被震飞一丈,满面赤红,汗如雨下。

  他但觉五脏如焚,血气翻涌,深知自己受了不轻的内伤,游目四顾,只见“双连掌”浩飞,正咬牙切齿的瞪视自己,“神鵰”宫彤及车恕、方婉等人,亦紧张而盼切的注目场中,他们都不禁为双方这惊世骇俗的深奥武功所惊愕住了!

  “绿娘子”方婉虽见心上人已稳站上风,但瞧他面色如此苍白,却又心中焦虑不已,但知功力悬殊太甚,插不上手,只落得一旁干著急。

  “魔爪”甘滨急急闭目调息了一阵,感觉已稍稍恢复了一些,不由干笑一声道:“濮阳维,你功力之深厚,果然名不虚传,嘿嘿!只是甘某适才与你以硬接硬,虽则我内力不及你悠长,想阁下对掌之后,亦必不较甘某好受多少,也罢,甘某不知自量,再与你在兵刃上讨教一番!”

  甘滨说罢,两手自腰间一翻,光芒闪处,一对环形兵器已拏在手中。只见这兵器宽约盈尺,环沿内外,各有九对雪亮倒,环身锋利如削,寒光似电,黑夜中闪烁生辉。

  濮阳维见这“魔爪”甘滨适才对手之后,已然输了一筹,却仍旧嘴皮子不肯认输。

  他见对方此刻拿出一对奇形环状兵器,不由冷然一笑道:“甘滨!在下必然成全于你,只是,你这场若再败下,是否便将宫老前辈那祖传之宝,鸳鸯雄玉留下?而且今后再不找他麻烦?”

  甘滨闻言不由一呆,他略一沉吟,双目中寒光暴射,大声道:“好!若甘某这场再度败于你手,不但将这姓宫的宝物留下,今后再不会找他啰嗦,只是,濮阳维,你却自信能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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