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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马黄河续-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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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管蠡测海,井蛙观天,只知很是奥妙,却无法弄得清来龙去脉,也不知下一招将有何种变化。
  偌大的草坪上,悄无声息。
  朱宗潜亦是全神贯注在这一场龙争虎斗之中,在他背后,一道人影缓缓移近。
  这人移动得很慢,加上人人凝神观战,都不会惊觉。
  朱宗潜那么灵警多智之士,这刻竟也没想到会变生意外,兀自沉酣观战。
  那人渐渐迫近,月色之下,只见他面色白□,年约四五旬之间而已,可是那对眼睛,闪射出如鹰隼般的光芒,森冷锐利兼而有之。他右手提着一口长刀,斜向前指,步步向朱宗潜迫去,这等情况,自然是想趁他入迷于金罗尊者、令狐老人这两位绝世高手的拼斗之时,加以暗算,这个面貌白□,双目如鹰隼一般的人,紧紧咬着牙关,不向场中的拚斗望上一眼。
  此举显然不是易事,是以他露出吃力的表情。
  由这一点推测,可知这人也是当世高手。
  因为唯有懂得武功之人,方会对打斗入迷,而武功越高的,遇上这等罕见的龙争虎斗,也就会更加无法自主地凝神观战。
  他正是要利用这一点,向朱宗潜暗算,是以他本身极力抗拒那场拚斗的吸引力,进行这一幕暗杀。
  谁也不曾发现草坪上多了一人,但事实上这一幕景象却有一个人瞧见,这人便是刚刚勉力起身走出山神庙的计多端。
  他在昏迷之中,忽然回醒,耳边只听见:“为兄这就去杀死朱宗潜”这句话,当下挣扎而起,出庙一望,恰好见到这一幕。
  他失声低叫:“哎!真是大师兄。”
  顿时涌起无限信心,认定他的大师兄沈千机,这一回必定顺利的暗杀了朱宗潜,退一万步说,即使不能当场剌毙,亦定能使他受到难以救治的重创。
  莫说是素来崇拜沈千机的计多端,即使换作朱宗潜或春梦小姐,看了这种情形,也当必深信沈千机必得手无疑。
  因此计多端满怀信心,屏息噤声地注视着朱宗潜移动,实是不足为异。
  朱宗潜当然完全不知危机迫近眉睫,兀自凝神观战。沈千机双眼凶光四射,强烈得惊人。
  他虽是急于刺杀朱宗潜,可是倒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物,极是沉得住气,手中长刀缓缓向敌人背心迫上。
  却不发出丝毫刀气,免得惊动了敌人。
  他估计刀迫到距敌人背心五尺左右,即可电急剌出。在这等距离之内,朱宗潜纵然武功绝世,亦难逃一死之厄。是以当刀尖堪堪迫到五尺距离的界线之时,连他这等老奸巨猾之人,也不由得心跳加速,血液迅急奔流。
  在这生死一发之际,站得好好的朱宗潜忽然间侧跃寻丈,回头四顾。由于他这一动作大出沈千机意料之外,是以竟无法出手追击。
  朱宗潜目光扫过沈千机,可也不由得失声惊叫道:“沈千机!”
  但见沈千机拨头就走,快逾电光石火,转眼间奔出草坪,身影隐没在黑夜荒野之中。
  朱宗潜定一定神,连忙放步追去,转眼间也失去了踪影。
  目睹这一场变故的计多端,禁不住倚墙喘息,但觉变化之奇之快,如鱼龙曼衍,如兔起鹘落。
  使他紧张得透不出气来。
  全场只有春梦小姐一个人觉察到,游目四望,见到了墙角的计多端,不禁大为惊讶。迅即奔去,问道:“你的穴道是谁解开的?”
  计多端见了她,心中一阵迷忽,道:“是卑职的大师兄沈千机所解。”
  他随即把早先的情形说出,春梦小姐听了,竟也替朱宗潜出了一身冷汗。
  她忖思了一下,道:“朱宗潜回来一定不肯放过你,我派个人先陪你回返迷仙洞。”
  她迅即办好此事,但见令狐老人兀自苦斗,尚无败象。春梦小姐至此略觉放心,因此己方终究还有可以与对方争持的高手。
  当下暗自用心推究一事,那就是朱宗潜何以不让己方干涉这一场拚斗之故?
  想来想去,得到两个结论,一是朱宗潜与那黑衣人有了勾搭默契,所以不能让他失败。
  二是朱宗潜想借黑衣人之力,除掉令狐老人。
  她虽是想出了这两个结论,但反而心乱如弚,不知如何是好?使她心乱的仅只是朱宗潜英姿飒飒的影子。
  她觉得自已实在没有法子全心全意的设法击败朱宗潜。但如若单单是这样,问题不算复杂。
  原来她困难的是既不忍击败他和杀死他,但又不能投降认输。
  也不知沉思了多久,曙色已露,鸟啼处处,空气异常的清新。在熹微晓色之下,那一对绝世高手,犹在酣战,未分胜败。
  别的人还不怎样,只有一影大师、法音大师及大业僧三人,心知那名贺铁老的黑衣人,其实是少林寺两百年来第一高手金罗尊者。
  见他竟久战未胜,大为焦急忧虑,有好几次差点儿就冲上去了。
  令狐老人满面红光,色如丹朱,衬托起如霜似雪的须发,再加上血拐绕身,舞出千百道红光赤电,自有一种奇异的威势。
  至于那黑衣人,在这等惊险绝伦的搏斗中,仍然一如初斗之时,没有丝毫变化,也没有特别的地方。
  他们的长重兵器,虽是翻腾飞舞,迅急似电,但罕得碰上,即使偶尔碰上了一下,也没有发出巨大声响。
  可见得他们实是旗豉相当,实力强劲,每一招都从未曾稍稍用老,以此从无控制不住力道之事发生。
  天色已明,群山树木都瞧得清清楚楚。金罗尊者突然振腕出杖,一招“封山招云”,拦腰扫去。
  令狐老人眼中凶光暴射,厉啸一声,血拐陡化“雪满中庭”之式,硬接敌招。
  杖拐相触,竟发出一响震耳的金铁交鸣之声。
  紧接着两人都改以重手法硬拚,杖拐迅如风雨,一连交碰了七八下之多,一时“当当”
  之声,不绝于耳。
  场内观战之人,无不感到耳鸣心跳,但觉这两人火拼声势之猛烈,直是平生未之前见。
  假如换了一些武功稍弱之人在此观战,只怕单单是这等强劲巨响,就能把他们震得昏跌地上。
  一影大师等人心知这刻已进入另一凶险阶段,由于双方武功精妙,功力相埒,是以走上硬拚之一途。
  这等拚法是招招都是真才实学,实是凶险得教人提心吊胆。众人无不睁大眼睛,等看不久就将决定的结局。
  直到这时,别的人一个也没瞧出黑衣人的武功家派,只认出令狐老人不时夹杂得有昆仑派、天山派的绝招。
  他早先整套施展的一路神奇拐法,不论是攻守之间,以至步伐身法,皆别有神奇奥妙之处。
  与一般的武学源流极多不同之处。
  这两位绝代高手硬拼了十五招以上,令狐老人突然跃出圈外,黑衣人竟不追击,提杖屹立,迫视对方。
  但见令狐老人面色赤红得彷佛会滴出血来,煞是可怕。他□目厉声道:“咱们都是八九十岁之人,年老血衰,如此相拚,迟早两败俱伤。”
  黑衣人缓缓道:“令狐兄有何见教?”
  令狐老人重重的哼一声,道:“你若是不隐藏本身家派,放手施为,不难在招数之间取胜我。”
  黑衣人道:“令狐兄若是认为如此,何不弃杖认输,让我带走?”
  令狐老人厉声大笑道:“老夫向来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你除非当真把我打得躺下,否则休想我认输。”
  黑衣人徐徐环顾全场之人一眼,突然间举步向西南方走去,秦天宇、韦浩连忙跟上。并且高声招呼邓敖、秋嫂。
  这一夥人很快就远离山神庙,不知去向。一影大师等人心下茫然,不知应怎么办才好。
  令狐老人竟也全不作声,因此,春梦小姐方面之人,也没有任何动作表示。
  一片静寂中,佟长白突然怪叫一声,把众人骇了一跳。
  法音大师问道:“什么事呀?”
  佟长白道:“朱宗潜呢?”
  一影大师、欧大先生等人忙忙转眼四顾,果然不见了朱宗潜。
  春梦小姐冷笑一声,道:“汝等何不向我请问?”
  若是别人这么说,定要被佟长白臭骂一顿,但春梦小姐开口,他既不敢亦不能不信。
  他果然楞头楞脑的问道:“请问小姐,朱宗潜呢?”
  春梦小姐道:“他得知他师父冷面剑客卓蒙遭难,登时失魂落魄的向东南方奔去,想是急于查个水落石出。”
  一影大师诵声佛号,道:“这就奇了,是谁告诉他这个消息的?”
  春梦小姐没有回答,佟长白这人根本不管面子问题,接口道:“是啊!他怎会知道的?
  小姐可否赐告?”
  计多端接声道:“真真好笑得紧,你们不会追上去,自己向朱宗潜问个明白么?”
  欧大先生已盘算过目下双方实力,自然早走为上。
  是以立刻说道:“春梦姑娘身份甚高,决计不会哄骗咱们。既然如此,咱们果然得尽力追上朱大侠,越快越好。”
  他向春梦小姐那边也拱拱手,当先向东南方跨步走去。其馀的见他动身,也都跟着移步。
  这一堆人,霎时间已奔离了草坪,他们很快的奔出数里,一影大师突然越过欧大先生,道:“诸位随老衲来。”
  一影大师领先走上岭坡高处,忽然停步,回身遥望。众人一瞧而知他是远眺山神庙。
  大概是暗查春梦小姐等人的动静,因此也都学他的模样,凝神遥视。
  但这刻距山神庙已远,虽是居高临下,也只隐隐见到那座古庙。即使春梦小姐等人仍然在庙侧的草坪上,亦是难以查看得出。
  众人望了一会,佟长白首先道:“隔这么远,屁也看不见。”
  魔鞭盛启道:“是啊!”
  话声忽然中止,原来他目光一转,发觉一影大师竟是跨马步站着。
  法音大师站在他背后,伸出一掌,抵住他的后心。两个人的面上都稍稍露出用力使劲的精神。
  别人也发觉了,心知其中必有古怪,都不再做声。
  过了一阵,一影大师说道:“奇哉怪也,那令狐老人竟是在草坪上盘膝趺坐,春梦小姐以及一众手下,在他四周放哨警戒,人人神色凝重,如临大敌。”
  欧大先生道:“那令狐老人有没有受伤的迹象?”
  一影大师道:“不似是受伤,反而似是在进修某种深奥奇功。春梦小姐的手下诸人,也没有担忧之象,看来只是防范有人惊扰令狐老人而已。”
  欧大先生道:“果然奇怪了,假如令狐老人乃是修习□奥神功,何不回去之后才动手?难道他竟是如此的迫不及待?”
  佟长白道:“喂,老和尚你当真看得见吗?”
  一影大师未曾答覆,欧大先生已道:“一影道友当然看得见啦,他目下施展的是少林寺一种□艺,借却后面法音道友的功力,增强己方。”
  佟长白道:“原来如此。”
  随即游目向别处乱瞧。
  他刚才说的话虽然无礼,但人人皆知此人粗鲁凶悍,个性如此,也不怪他。
  一影大师还在小心查看,忽听佟长白怪叫一声,道:“快看,老和尚快往那边看。”
  他伸出粗长的手臂,向左侧一座山峰的半腰指去。此峰相距较近,是以众人循声望去。
  都见到山腰间一处悬崖上,有四个人正在鏖战相搏,刀剑飞舞之时,光芒闪闪。
  但他们都瞧不清这些人的面貌身材,一影大师转眼望去,立刻惊讶万分的大声说道:
  “哎!是朱大侠被三个敌人缠住。”
  佟长白道:“如若他形势不妙,咱们快点赶去援助。”
  十丈河谂七姨接口道:“我们下得此岭,再设法渡过那道渊壑,上得悬崖,只怕要费去个把时辰之久。”
  一影大师惊道:“我佛慈悲,怎的竟是沈千机呢,还有一个身材矮胖,手拿铁伞,武功之高,极是骇人。”
  佟长白着急道:“那□就是笑里藏刀安顺了,还有一个是谁?”
  一影大师道:“那家伙身材中等,动作僵硬,但却迅捷无比,出手招数也是硬绷绷的,甚是古怪,以老衲猜测,此人大概是僵□党的高手。”
  众人一听,便都感到事情大是不妙,单说那黑龙头沈千机,就已很难对付,加上了一个与佟长白齐名的笑里藏刀安顺。
  要知当世之间,邪魔外道之中,要以三凶两恶最着名,僵□党便是三凶之一,此党横行出没于湘、赣、闽等地。
  其中最着名的人物是阴阳双□锺氏兄妹,党魁白骨抓罗冈反而不及锺氏兄妹出名。
  戳魂刀巴灵说道:“大师可曾发现那僵□党高手有什么特徵吗?”
  一影大师道:“那□身穿黑衣,左手用一条软的兵器,好像是一条铁□、只有四五尺长。”
  巴灵道:“那是阳□锺勿光,他们兄妹都是用□,右手指爪锋利如刀,练有特别功夫………”
  佟长白厉声道:“不管赶得及赶不及,咱们也要试试。”
  说罢,迈开长脚,迅即奔向岭下。
  一影大师叹道:“这位佟兄倒是个血性爱友之人,但可惜的是朱大侠已经险状百出,十招八招之内,定必落败身亡,咱们唯有筹思如何为他报仇之计了。”
  众人都感到十分紧张和震骇。
  朱宗潜一死,便不啻群龙无首,想要一一找到这些奸狡凶恶的魔头为朱宗潜复仇,真是谈何容易?
  一影大师突然惊叫一声,闭目不看,显然,那种情形极是使他惊心动魄,或者是悲惨得令人不忍卒睹。
  众人都隐约见到那悬崖下有人跌落。
  眼下只剩下三个人还在悬崖上,是以不问而知,必是朱宗潜被那几个恶魔迫堕于无底渊壑之内。
  一影大师颓然道:“完啦,他终于掉下去了。”
  法音大师接口道:“师兄何不向那深壑内查看一下?”
  一影大师道:“我早先已抽空瞧过,壑内瘴雾沉沉,深不可测,任什么都瞧不见。”
  他长叹一声,又道:“朱大侠也煞是英雄了得,在那最后关头,使出一招奇奥刀法,势如奔雷闪电,竟连伤二敌,假如这回敌方不是三个的话,纵然以沈千机武功之高,再配搭上任何一个魔头,相信亦无法把朱大侠迫落悬崖之下。”
  戳魂刀巴灵问道:“朱大侠最后一招伤了那两个?”
  一影大师道:“沈千机和阳□锺勿光。”
  巴灵点头道:“那笑里藏刀安顺最是好狡滑溜,这次鏖战独独他没有受伤,并不稀奇。”
  欧大先生沉吟道:“以朱大侠的相貌而言,应是主盟天下武林的盖世英才,却不料今日丧生于这王屋山中,实是令人在伤心悲痛之馀,又感到难以置信,唉!”
  大家都觉得很难过,尤其是最近奇人异士纷纷出现,而这些邪魔恶头也联成一气,势力浩大,形成了武林极大的隐忧。
  他们这一群名望甚着的高手,已生出难以为敌之感,是以除了悲伤难过之外,又另有心灰气馁之想。
  众人在峰腰呆呆伫立,那绚烂的太阳,和暖的山风,苍翠的峰峦,都徒增众人对那武林慧星,一代奇才的追思哀悼。
  过了老大一会工夫,一影大师道:“咱们也该动身了。”
  杜七姨道:“大师意欲何往?”
  一影大师道:“咱们这就设法到壑下找寻朱大侠的遗体,但主要目的却是赶去帮助佟长白,此人虽然不是吾道中人,但他对朱大侠忠诚敬爱,因而必将受到沈千机等恶魔的仇视。”
  他略一停顿,又道:“老衲猜测沈千机等人必定会到壑下查看朱大侠的遗体,说不定会与佟兄碰上。”
  欧大先生奋然道:“不错,咱们快快赶去,说不定在朱大侠英灵暗佑之下,咱们可以趁机杀死一两个恶魔。”
  这两人都这么说法,别人自无异议,大夥儿立即奔落峰脚,向那道渊壑迅快赶去。
  数里之地,迅即驰过,抵达那道大壑边缘,由于宽达两三里,壑下又黑暗多雾,必设法须从斜坡慢慢下去,才能加以查看。
  这刻在上面,简直完全见不到任何迹象,他们俱是炼就了上乘武功之人,一生也不知走过多少险绝之地。
  是以都未把这一道深壑放在心上,纷纷散开,找寻入壑之路。
  他们费了不少时间气力,才绕落数里外的一处深谷。当即结队再往回慢慢的走,越过这一道深谷,便见荆棘丛生。
  处处皆是怪石或泥沼,以及无数奇怪虫豸或毒蛇。
  这下面光线幽黑,湿气郁蒸,众人都极为小心地呼吸,以便一旦发觉有异,立时可以闭住呼吸,免得吸入大量毒气无法可救。
  众人只行了里许,就发觉没有法子找到朱宗潜的遗体了,要知这壑内地方辽阔,又崎岖起伏,光线幽黯,目力无法及远。
  莫说他们人数太少,纵然再来上三五十人,也无法搜遍这等险恶之地。
  走在最前面的一影大师,忽然停步,并且叫众人连连后退,大家退了数丈,聚立在一个干燥的士丘上。
  一影大师说道:“前面地势更为低陷卑湿,蛇虫甚多,以老衲的经验,必有可致人于死的毒雾沼气,是以大胆阻止诸位前行。”
  众人面面相觑,一影大师又道:“老衲又发现了一件事,非向诸位报告不可,那就是佟长白施主竟然已深入那一片危险地带,我发现了他的脚印。”
  他乃是极为老练的人物,既然说是佟长白,自然不会有错。
  法音首先讶道:“佟施主竟不怕沼气毒雾吗?”
  一影大师道:“这也不足为奇,愚兄亦可迳行深入,但别人却不宜冒此危险。”
  盛启道:“大师如若敢冒此险,兄弟当要追随。”
  一影大师忙道:“话不是这样说,老衲乃是因为昔年得到两粒辟瘴丹,一来一回,若是在一个时辰之内,定可无妨,此丹只有两粒,如若分用,虽然可以多一人同行,但时间却太短促了。”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法音大师道:“小弟想请师兄赐赠灵药,让小弟前往一探,只因佟施主已先走了一步,小弟与他相处较为相得,若是见到他,定可合力行事,只不知师兄意下如何?”
  一影大师沉吟一下,道:“这样也好,但你可得多加小心。”
  法音大师听了,随即在囊中取出几卷非布非帛之物,迅快地缠裹双腿,又由一影大师帮忙。
  分别缠裹住僧袍内的双臂,此是他们方外之人深山行走之时,防范蛇虫和荆棘毒刺的装备。
  收拾妥当之后,法音大师先把一粒丸药塞在耳孔中,同众人合什稽首,扛着方便铲,迅即向前奔去。
  不一会,他已独自处身在异声四起的幽壑之内。
  脚下一直发出吱吱的水声,四下有些低洼之地,雾气蒸腾,教人感到好像已置身于幽冥鬼域之内。
  法音大师一方面留意不让荆棘或有刺树丛勾破衣服,一方面又得小心不要掉在泥沼水洼中。
  另外还须查看朱宗潜的遗体或佟长白的踪迹。
  走了一程,这位少林高手心中大为惕凛,因为目下四方八面的水洼更多,雾气浓厚,低矮的灌木丛生,瞧起来完全是一模一样,很容易迷失回去之路。
  因此他采取紧急措施,撕下一大片衣襟,每逢行经一丛灌木,就撕一条缠搭在上面。
  这样他纵然迷了路,但只要找到任何的一丛缠搭有布条的灌木,就可以从布条的一定方法,找出正确回程。
  要知像法音大师这等高手,江湖门槛虽然不精,但辨认路途方向之能,却非常人所能及。
  因此,目下的情况居然连他也不能不留下记号,可知这深壑之内,何等的幽黯和景物相似了。
  他迈开脚步之时,一些小事或藤蔓擦过他的绑腿,不时发出尖锐的声音,那是极尖的刺刮过丝质的绑腿布上的响声。
  假如没有这等装备,可想而知他小腿上早就被毒刺勾伤划破了。
  他已经前行了好几里之遥,突然间听到一阵声响。
  他顿时精神大振,加快脚步,但手中钢铲却不时向地面挥扫,拍死了不少毒蛇,转眼间已奔到切近。
  但见数丈之外,三条人影正在拚斗,其中一个不时咆哮怒吼,正是铜面凶神佟长白。
  以他的身手功力,居然被两个敌人打得吼叫不已,可见得那两个敌人定是非常之士。
  法音大师抖丹田大喝道:“佟兄放心,咱们赶来啦!”
  他声音才起,战圈中已有一个刷地跃出圈外,如飞向东北方奔去,想必是另一条可以逃出这座大壑的通路。
  佟长白怒喝道:“安顺,你这混账王八蛋回来,咱跟你拚个高下。”
  话犹未毕,那仅有的对手也跃出圈外,向同一方向奔去,迅若飘风,霎时已隐没在黑暗中。
  法音大师走过去,只见佟长白满身泥污,喘息不已,却似是未曾受伤,便放心地透一口气,道:“这儿太黑了,数丈外便不辨人面,他们是谁?”
  佟长白道:“一个是笑里藏刀安顺,一个沈千机,但沈千机已经受伤颇重,唉!咱已瞧见小朱摔了下来,完蛋啦!”
  法音大师感叹道:“可怜!一代英才,远赴修文之召,实是使人心伤魂断。”
  佟长白虽然不懂得他说的“修文之召”是什么典故,但悲痛之意却感觉得出,不由得悲啸一声,迸发出心中悲恸之情。
  法音大师道:“我们再踏勘一下,可就得回去了,免得大伙儿提心吊胆的等候。”
  佟长白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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