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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云死城-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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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怪的遭遇!迷惘的身世!恨爱的煎迫!乖解的命运!这些,纷至沓来,似乎要使他窒息,心灵上沉重的负荷,肉体上的残酷的打击,像是要把他压碎。
  他茫然地挪动着脚步,无意识地盲目前行,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向何方……
  蓦地.耳畔传来一阵惨厉的女子哀号之声,夹着刺耳的异样笑声。
  宇文烈被从梦游般的景况中唤醒,一看。竟然走到了一个山坳之内,那哀号声,异样的笑声,不断的从一丛矮树之后发出。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轻如鬼魅般的欺了过去。
  树后,隐约露出一双女人的脚,移目看去,是晶莹如玉的粉腿,再仔细移动目光,呀,赫然是一个寸缕不挂的胭体。
  他倒抽了一口凉气,一颗心忍不住狂跳起来,他想转身,但一想不对,那哀号声仍然断续,怪笑声却已止息,显然这其中……
  目光无意中触及那胴体的腿股之间,只见落红斑斑,不堪人目。
  突地,一个阴残的声音道:“死前尝尝这滋味,也不枉投生世间一遭!”
  字文烈心头猛震,定睛看去,一个白袍怪人,站在距裸体女子不及八尺之外,正在整理衣袍。
  死亡使者!他在心里暗叫了一声,一股怨毒.冲胸而起,杀气直透顶门,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些功力奇高的死亡使者是什么来路,但对方曾从姜瑶凤手中夺去禁官之钥,现在却在这荒野之处,奸杀妇女……
  那女子的哀号,已变成了模糊的呻吟,令人不忍卒听。字文烈一长身,欺了过去。
  “谁?”喝话声中,死亡使者提掌作势,面对宇文烈。
  字文烈冷飕飕的道。“阁下是死亡使者之一?”
  死亡使者对蓦然现身而又能道出他名号的紫衣蒙面人,显然大感意外,阴沉如僵尸的面容,微微一动,阴恻恻地道:“你说对了,报名?”
  “啖鬼客!”
  “什么?”
  “啖鬼客,专食鬼怪邪魔之肉,喝鬼怪邪魔之血!”
  “既碰上本使者,就算是阎王殿上挂号……”
  宇文烈目光不期然的瞟向那躺在地上被奸污的女子,这一看,直使他五内皆裂,血脉贲张,杀机狂炽。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痴恋着他的曹月英,此刻已是奄奄一息。
  死亡使者陡地逼近了一步,粟声道:“你是自了还是……”
  宇文烈目中几乎淌出血来,不等对方话落,狂吼一声:“拿命来!”呼的一掌劈了出去,这一掌在暴怒之下发出,而且挟以毕生功力,威力之强,足可撼山粟岳。
  死亡使者双掌一封,“砰!”暴震声中,死亡使者连退三个大步,这恐怖的人物吃惊了,他做梦也估不到自称“啖鬼客”
  的紫巾蒙面人会有这高的身手。
  宇文烈怒发如狂,呼呼又是三拿出手,死亡使者被迫退了八步之多。
  双方展开了一场武林罕见的拼搏,顿时打得难解难分。十招!二十招!三十招!
  宇文烈觑准空隙,拼挨对方一掌,左手指如戟,截向对方“七坎”大穴,右手立掌如刀,以间王剑的招式拍了出去。
  “砰!砰!”闷哼与惨号同时传出。
  宇文烈胸前实受一掌,虽有神功护体,仍被打得口角沁血,眼冒金星。
  死亡使者避过了一指,却被一掌拍碎了肩骨,身躯摇摇欲倒。
  宇文烈已然恨到了极处,窒了一窒之后,扬掌再进。
  死亡使者目中尽是骇色,弹身便朝树丛之外射去……
  “哪里走!”宇文烈粟喝一声,身形斜划,凌空劈出一掌。
  劲气卷涌之中,死亡使者被拍落地面。
  宇文烈的功力,与死亡使者相较,只在伯仲,高也高不了多少,如是平时,可能要五百招以上才能分胜负,要取对方性命,恐怕难以办到,而现在,怒愤仇恨已刺激得他几乎发狂,功力无形中发近到了极致,以是死亡使者数十个照下来,落得重伤而遁。
  “砰!”宇文烈一掌猛击之下,死亡使者口血飞溅,栽了下去,宇文烈一把扣住对方肩背,提了起来,五指深陷入肉,痛得死亡使者又是数声惨哼。
  “阁下是什么来路?”
  “你不配问。”
  “不说?”
  “你不配。”
  “啪!”一记耳光,打得死亡使者牙齿与口血齐喷。
  “说,劫夺禁宫之钥是受何人指使?”
  死亡使者闭目不答。
  宇文烈全身血涌如潮,情绪已激动得到沸点,另一手抓上对方已被击碎的左肩,厉声道:“说!”
  死亡使者睑孔扭曲变了形。汗珠滚滚而落,嘶声道:“小子,你只管发狠,你……等着瞧!”
  “你真的不说?”
  “不……说!”
  “好哇!”
  一声凄绝人寰的惨号起处,红光迸现,血沫四溅,死亡使者双臂被活生生地撕了下来、“砰!”
  然一声,倒地而死。
  宇文烈在死亡使者衣袍上擦去双手血迹,然后移步走向曹月英,方一举步,突地愣住了,对方一丝不挂,如何着手救治呢?
  苦思了片刻,想到了一个权宜的办法。他剥下死亡使者身上的白袍,咬着牙走过去,把白袍覆在曹月英的身上。然后,才颤声唤道:“曹姑娘!曹姑娘!”
  曹月英睁开失神的眸子,好半晌,才费力地道:“你……
  是谁?”
  “我是……”两个字出口,突然顿住.他想到了额上的烙印,面上的紫巾,宇文烈已经死,自己此刻是“啖鬼客”,一股莫名的痛楚,飘过心头,黯然道:“在下叫啖鬼客!”
  “啖……鬼……客?”
  “不错!”
  “那恶魔呢?”
  “死了!”
  “是阁下……救了我?”
  “是的!”
  “阁下……怎知我姓曹?”
  “在下还知道姑娘是桐柏老人的千金!”
  曹月英闭了闭眼,眼角挤出两粒豆大的泪珠,嘶声道:“多谢救命之恩,来世定当相报!”
  宇文烈心头一震,道:“姑娘何出此言?”
  “恩公认为我还能活下去吗?”
  “为什么不能?”
  “我……我被恶魔奸污……尚有何颜……”
  “姑娘,人有时有一百个理由死,但只要有一个理由活,就得活下去。”
  “一个理由活?”
  “是的,比如说桐柏一派,自令尊以下几乎,全部罹难,难道说姑娘不想重整门派,以慰先灵?”
  “这……我无法顾及这些了!”
  “姑娘,死并非解脱。”
  “我…知道,但我如何苟活下去呢?那比死更可怕的活啊!”泪水,又告源源涌出。
  “姑娘,你是否受了别的伤?”
  “不重!”
  “死亡使者迫害你是否另有原因?”
  “他……只说奉命斩草除根!”
  “哦!他可曾说出来路?”
  “没有!”
  宇文烈陷入深思,他揣想死亡使者可能是什么来路?
  曹月英倏地悲愤道:“恩公,我想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
  “请找到铁心修罗第二字文烈,转告他说我死了,未竟之梦,来生再续!”
  宇文烈全身雷击似的一颤,硬起心肠道:“曹姑娘,你爱他?”
  “是的,但这段未了之情,只有期待来世了!”哀哀断肠语,令人不忍卒听。“曹姑娘,宇文烈已经不在人世了!”
  “什么?” 曹月英双目暴睁,身躯一阵扭动,但挣不起身来。
  “他独闯死城,不幸丧命!”
  曹月英忽然心智为乱地狂笑起来,久久,才敛住笑声,自语般的道:“好!好!死得好!在世难偕鸳盟,在地愿作连理……可是……可是……我有什么脸见烈哥于地下呢?我……我没有资格了啊!”
  说着,又呜呜地啜泣起来。
  宇文烈鼻头一酸,几乎落泪,在心里道:“英妹,如果我能爱你,我不在乎你失去贞操,这是灾祸,这不是你的错,可是,我不能啊,原谅我……”
  曹月英哭了一阵,突地面转凄厉,咬牙道:“恩公,请为我解开右臂三大主穴!”
  字文烈茫然应了一声,伸手为她解了穴道。
  曹月英右臂伸屈了数次,使血脉流贯,然后竖中指猛戳向右边的“太阳穴。”字文烈伸手一格,粟声道:“曹姑娘,你做什么?”
  曹月英厉呼道:“让我死!”
  “不行!”
  “我恨你,你为什么要救我?”
  “曹姑娘,在下不能见死不救,何况死亡使者是在下追杀的对象!”
  “我……求你……让我死……”
  “你不能死,也不该死,你放着父仇未报,门派未复,岂可轻易言死,虽然你遭遇奇惨,但只能视之为一种劫难,这对你的灵魂无损,武林儿女,应当有超人的胸怀,何必效世俗女子寻死觅活。在下说过,死并非解脱,死并不能洗刷所受的玷污!”这些话,说得大义凉然.有如暮鼓晨钟,发人深省。
  曹月英闭目不语,她在细细咀嚼字文烈话中之意。久久之后,睁开双目,幽幽地道:“我可以称你一声大哥吗?因了烈哥哥的关系。”
  字文烈心中一动,略作思索之后,慨然道:“我们可以结为异姓手足,彼此相扶相依……”
  曹月英怆然过:“我这妹妹不会玷辱了你吗?”
  “你这样说就大错而特错了。”
  “如此请问大哥名姓年庚?”
  “我姓自,今年二十一岁!”
  “只有姓?”
  “是的!”
  “可否见示身份?”
  “这个……英妹,原谅愚兄不得已的苦哀,稍假时日如何?”
  “好!”
  “妹妹,你能起来吗?”
  “我……”曹月英不由粉面飞霞,不敢正视对方。
  宇文烈顿觉自己失言,对方身上只覆着一袭白袍,全身赤裸,寸丝不挂,如何能起来行动呢?当下尴尬地道:“英妹,原谅我一时失言。”
  这时,一条幽灵般的人影,悄悄地站在数支外的一株树后,以宇文烈的功力,竟然毫无所觉。
  曹月英羞怯的道:“大哥,心诚则灵,不必拘于形式,小妹我就这样明心盟誓可好?”
  宇文烈可谓用心良苦,自知无法爱她,但又必须让她有勇气活下去,所以才有结异姓兄妹的提议,他自认姓白,并不假,字文是母姓,白是父姓,迟早一天他会改姓归宗的,闻言之下,当先朝地上一跪,祝祷道:“弟子白,今与曹月英结为异姓手足,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生死与共,如违誓言,天厌之!”
  曹月英待宇文烈盟誓起身之后,粉腮一片虔诚之色,闭目祝祷道:“孤女曹月英,今与白家兄长结异姓手足,祸福与共,患难相扶,皇天后土,实所共鉴。”
  这是一个很微妙的场面,宇文烈似乎因了做成一件好事而由衷的感到快慰,曹月英对这紫巾蒙面人,仍有谜一般的感觉。
  盟誓已毕,宇文烈又陷人一层迷惘之中,不知如何处理善后,曹月英的衣裙,已成了些破布,四散零抛,附近没有人家,她势不能一直躺着不动,如果要离开她去觅衣物,不但不便,而且也放心不下。一时之间,他感到进退维谷。
  曹月英又何尝不焦急万分,踌躇了半刻之后,无可奈何的道:“大哥,看来我只有裹着白袍上路了,不知附近可有山居人家。”
  “这,想来会有的,英妹,你起来吧!”说着,背转身去。
  曹月英奋力一挣,却起不了身,全身像是瘫痪了般的,一点也用不上力,试图运气,经穴竟然多半不通,不禁嘤咛了一声道:“大哥,我被怪异手法制住了穴道,无法行动!”
  字文烈心头一震,回身道:“这……如何是好?”
  “既然盟拆结拜,也不必太避嫌,大哥……你试着解解看。”
  “嗯,好吧。我试试!”
  口里说,俊面已绯红起来,男女肌肤相触,即使心无邪念,也难免有不自然之感,何况对方寸缕未着,既是被独门手法所制,势非查遍所有脉路不可,但对方自己已开口,如不放大方些,岂非证明心怀不正?心念之中,已到了曹月英身边。
  曹月英心一阵狂跳,紧闭双目,粉腮已红得象熟透了的苹果。
  宇文烈咬了咬牙眼观鼻,鼻观心,抱元守一,伸指探索……才探了数处穴道,额上已紧张得沁出了汗珠,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了手指的颤抖。
  好不容易探完了重要经穴,俊面倏又一紧,惶然道:“英妹,这种手法太过诡异愚兄我……解不了!”
  曹月英劳心一沉,秀目遽然滚泪。
  蓦在此刻,一个苍劲的声音倏告传来!娃儿,你解不了还有旁人解得了!”
  宇文烈大吃一惊,展目望去,只见一个身着土葛布衫,面红如婴,白髯及腹,仙风道骨的老人,缓缓行来,心中不由大喜,看来曹月英十九有救了。
  来的,正是一甲子之前,三个不世奇人之中的不死仙翁。
  息法庵中,不死仙翁点化了庵主杨丽仙,同时对曹月英提过忠告,要她悬岩勒马。现在,这不世奇人现身,定非偶然。
  宇文烈忙施一礼道:“老前辈好!”
  不死仙翁颔了颔首,走到曹月英身边,微微一喟道:“可怜亦复可叹!”
  曹月英嗫嚅着道:“老前辈,恕晚辈不能全礼!”
  不死仙翁一挥手道:“女娃儿,用不着多礼,老夫生平,最相信一个缘字,也重视一个孽字,世间事非缘即孽,难得的是回头是岸,临流撤足,自可化戾为祥。”这一段没头没尾,像是佛理的话,只有宇文烈能理会,曹月英仅一知半解。
  不死仙翁目光扫向了字文烈,沉声道:“娃儿,老夫知道你是谁,你的做法也许对了!”
  字文烈不由悚然而震,若有深意的道:“晚辈做的是不得已!”
  “老夫知道,武林大劫当头,希望你能作中流之砥柱,除魔卫道,造福苍生!”
  “晚辈当竭力以赴!”
  “女娃儿交给老夫,你走吧!”
  字文烈大喜过望,他正愁无法安排曹月英,这一来,倒是正中下怀,忙道:“那就仰仗老前辈了!”
  曹月英心中自无不愿,只是对救她性命,又复结拜的异姓兄长,有些依依.不由脱口道:“大哥,你要走了?”
  宇文烈黯然道:“英妹,我有许多事要办,不能不走,老前辈肯垂青睐,你该欢喜才是!”
  “我们会再见吗?”
  “当然,随时都可见面!”
  “大哥,小妹我不说感激的话了,愿您珍重!”
  “你也珍重!”
  不死仙翁朝近处的尸身一指道:“那是你杀的?”
  “是的!”
  “你知死者是谁?”
  “他自称死亡使者……”
  “来历呢?”
  “不知道!”
  “你搜搜他身上,或许有所发现,老夫走了!”说完,抱着曹月英,眨眼而杳。
  宇文烈呆了一呆,弹身到了死亡使者厂前,伸手一摸,摸出一块金光灿灿的圆片,一面是一朵浮雕的莲花,另一面是“寂灭”两个字,这一发现,使他心头剧震。想不到死亡使者竟是“死城”属下的金牌高手。如此看来,禁宫之钥已落入死城城主之手了。
  怪不得死亡使者曾有斩草除根之说,看来十二门派情势相当危殆了,死城先以各掌门为人质,迫各门派以秘笈换命,事后各掌门仍不能幸免,除当场自决者外,悉数遭受暗杀,这种行为,的确是人神共愤。
  他先到附近镇上,买了一袭紫衫,掩去原来的白色劲装,这一来,更不虞被人认出底细,打尖之后,蹬途奔向嵩山。
  这一天,正是武林大会之期。嵩山,少林寺,从山脚起直到山门,每隔百丈,便有两名少林弟子鹤立道旁,迎候与会佳宾。山门到大雄宝殿,打扫得纤尘不染。
  新任少林掌门无垢禅师与少林五老,围坐静室之中,对武林大会的召开,作最后的意见交换。
  大会预定午时正开始。照理,头三天便应当有各门派代表陆续来到,然而到了今天的己末午初,仍未见半个与会的人到达,这其中显然大有跷蹊。午时正,少林掌门,五老,监院,知客,齐集偏僧馆中,焦炽莫名。
  就在此刻,僧馆门外的值日弟子,高唱一声:“空空施主驾到!”
  知客僧疾步出迎,五老与监院随后,掌门人也到了门边。
  一个瘦小的白发老人,神色凝重,甫入偏院,即大声嚷道:“列位,武林大会不用开了!”
  群僧闻言登时一愕。掌门无垢禅师宣了一声佛号,合什道:“施主请进待茶,有话慢慢再说!”
  空空祖师嘿了一声,随众僧进入僧馆落座,执事弟子献上香敬茗。
  无垢禅师这才沉重地开口道:“施主方才说什么?”
  “老夫说武林大会不必开了!”
  “为什么?”
  “掌门人可曾想到各门派代表何以迟迟不至?”
  “本座正为此不解!”
  “除桐柏派根本无人参加外,其余十一门派代表,一个也不会来了!”
  “愿闻其详?’
  “掌门人如发慈悲的话,多派弟子到登封!偃师两地收尸吧!”
  众僧勃然变色,离座而起。
  无垢禅师寿眉一蹙,道:“啊弥陀佛,我佛慈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空空祖师激动的道:“除了新任的华山掌门、青城掌门、武当掌门之外,其余各门派新任掌门与随行弟子,悉数在登封、偃师两地被杀!”
  “什么,悉数被害?”
  “不错,老夫师徒亲自所睹,青城、武当、华山三掌门,也只仅以身免,随行弟子没有半个活的!”
  “阿弥陀佛,下手的是什么人?”
  “死亡使者!”
  “死亡使者?”
  “不错,功力之高,当今之世恐怕已很少敌手!”
  监院了凡粟声道:“所谓死亡使者是否死城属下?”
  空空祖师惨然一笑道:“除此之外,谁能做出这人神共愤之举呢!”
  少林掌门无垢大师激动得全身簌簌直抖,颓然道:“看来,道消魔长,武林又要重演两百年前的故事了!”
  空空祖师沮丧地接口道:“两百年前,武林沦入神秘门之手,几乎万劫不复,幸而有天山十英,挽回劫难,现在,继十英而起者何人?老夫原先一点愿望也破灭了。”
  “施主此言必有感而发?”
  “不错,武林后起之秀中,出类拔举的当推铁心修罗第二宇文烈,但听说他命丧死城……”
  “自古邪不胜正,理无久享,所虑者是血劫连演,断丧武林元气!”
  “人事已尽,又当奈何!”
  “施主,武林帖散出百张,除十门派之外,何以其余的同道也是一样不见踪影,难道说都已遭了同样的命运不成?”
  “可能,依老夫判断,嵩山周近百里之内,恐怕已全被封锁了!”
  蓦地,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自僧馆门外:“老头儿说的不错,与会大半被害,少数知机而遁。”
  未见执事人通禀,来人已直逼寺内腹心之地,的确令人震惊。
  无垢大师不愧一门之长,内心激动非凡,表面上仍持平静,一摆阔袖道:“迎客!”
  “不用了!在下冒闯宝刹,先告唐突之罪!”声到人到,知客僧尚未转身,来人已入僧馆。
  来人一袭青杉,青巾蒙面,见面就朝无垢大师一揖,然后分别向空空祖师、少林五老、监院了凡等颔首为礼。空气在蒙面人现身之际,大呈紧张。
  蒙面人冷冷地道:“各位请坐呀!”
  无垢大师目如电炬,注定了蒙面人道;“施主如何称呼?”
  “诛心人!”
  “什么,诛心人?”
  “正是!”
  “何不以真面目相见?”
  “不便!”
  “驾临敝寺必有见教?”
  “在下持武林帖而来!”
  “哦!”
  无垢大师大感困惑,分发武林帖的名单上,并没有诛心人这一号人物,这是从何说起呢?一时又不便质问。
  空空祖师已意会到少林掌门的心思,当下代言道:“阁下持有武林帖?”
  青衣蒙面客一扬手,道:“这不会是假的吧?”
  “不老夫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武林帖的分送……”
  “预算中没有在下这一号人是吗?”
  “恕老夫直言,的确是如此!”
  “有七臂哪吒其人否?”
  “有!”
  “七臂哪吒孙天化,已于旬日前病故,本人以至友身份,代他出席!”
  “哦!”
  “失礼之至,请坐!”
  “刚才阁下说宇文烈已命丧死城?”
  “不错!”
  “泪息何来?”
  “丐帮探报到的!”
  “哦!”青衣蒙面客显然大是震惊,身躯陡地一晃,栗声道:“这探报可靠吗?”
  空空祖师道:“大概不会假!”
  监院了凡抬手道:“施主请坐了说话!”
  “不必了,大师准备应变吧!”
  “什么?”
  “一副棺木已登嵩山!”掌门、五虎、监院、知客,无不大惊失色,空空师祖也为之骇然。
  无垢禅师不解地道:“什么棺材?”
  “当然是装死人用的棺材!”
  “为什么抬棺材到敝寺!”
  “索仇!”
  “对方是何等人物?”
  “来头不小,贵寺可能应付不了!”
  监院了凡一轩眉道:“施主是赴会而来,还是为人张目而来?”
  青衣蒙面人冷冰冰的道:“大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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