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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云死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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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底幽暗,尤其这晓色未开之际,目力再佳,也看不到什么。他不知究竟下落多深,距谷底还有多少距离。
  第三次,他旋动身形,弧形划向岩壁。在求生的驱迫下,一种莫名其妙的力量助长了他原有的功力。终于,他抓住了一块突出的岩石。虚荡了数下之盾,翻身上了突树,一看,竟然是一个五尺大小的石穴,突岩不及一尺,正当洞口。他这一喜非同小可,一挪身,靠上洞口石壁。他像是瘫痪了,适才地力量在刹那间散尽。他闭上眼,在享受近于虚脱的绝处逢生的愉快。但,生命尚未真正地属于他,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而且谷底的凶险,也许更甚于这绝壁飞坠。
  朦胧中,上身似被什么东西束住,脸孔上有一逢滴漏浸脸般的冰凉感觉,睁眼一看,不由唬了个魂飞天外。一条银色怪蛇,把他上身连臂紧紧缠了三匣,蛇头大如拳,顶上一片血红色肉冠,蛇信吞吐,在他脸上扫来扫去。看形像,就知道这怪蛇又是一条罕世毒物。
  想不到绝处逢生,又遇死亡。他奋力一挣。少说也有数千斤之力,竟然挣不断蛇身。那怪蛇想是被这一挣所伤, “呱”地一声儿啼,张口便噬。
  宇文烈暗道一声: “我命休矣!”双手既不得脱,情急之下,一仰面,向怪蛇的七寸咬去,这一咬咬个正着。
  怪蛇负痛, “呱!呱”连声,一颗头急遽地摆动。宇文烈处在生死之交,口齿自然不敢放松,愈咬愈紧,牙齿深深陷入蛇颈之中,一股凉凉的微带腥臭的液汁,直灌入口。他知道那是蛇血,在无法松口之下。只好任其顺喉而下,直入腹中。蛇身蠕动,绞扭,愈缠愈紧,裂肤刺骨。足足半个时辰,那怪蛇才告气绝,宇文烈已是筋疲力尽,汗透重衫。他松开了口,把蛇身解脱,掷落谷中,闭目养神。片刻之后,忽然感到口干舌燥,血行加速,丹田之中,涌起一股热流。“蛇毒发作。”心念及此,不由肝胆俱寒,亡魂尽冒。
  热流愈来愈剧,终至全身有如火焚,血脉贲张,像是要爆炸开来,四肢不断地抽搐,肌肉翻转绞扭。痛苦使他神志逐渐模糊,一个翻滚,身躯朝谷底飞泻而落。“砰!”然一声,身躯猛砸地面,人也失去了知觉。
  待到醒转,一线阳光,透过谷底泄露,照得身上暖暖的。
  “我没有死?”这是他第一个感觉。试着伸动腿脚,但觉毫无异状.体内似乎真气充盈。他茫然了,细想半壁窟洞中的一幕,不禁连打了两个冷颤。坠岩,蛇毒,竟然还有生命在,这真是奇迹。  ?
  一阵阵腥风,扑鼻而来,目光扫处,不由毛发俱竖,只见.两丈之外,万头攒动,奇形怪状的蛇虫,密密麻麻,把他圈在当中。
  蓦在此刻,一个充满了怨毒的声音道:“小子,起来!”
  宇文烈心头剧震,一跃而起,这轻轻一跃,竟然拔高三丈左右, 自己反而骇了一大跳,似乎功力在骤然之间深了许多。这真是匪夷所思的怪事了。
  举目望去,三丈之处,一个鹰鼻老者,端坐在蛇群之中,手中正拿着被自己咬死抛落的那条银色红冠怪蛇,双目黯淡无光,但却充满了怨毒之色。
  宇文烈暗忖,莫非这老者是“万虺谷”的主人?心念之中,前行数步,举步之间,那些怪蛇恶虫,纷纷像潮水般退开。
  那老者恨声道: “小子,这条‘金冠银虺’的血是你吸的?”
  宇文烈一怔神,原来这怪蛇叫做‘金冠银虺’,当下一点头道:“有这么回事!”
  那老者面上掠过一抹阴残之色,一抬手道:“你过来!”
  宇文烈明知对方不怀好意,但仍走了过去,在距老者五步之处停住,所有蛇虫涌退两丈之外。
  “再近前一点!”
  宇文烈坦然无惧地又踏进了两步,双方相距只短短五尺不到。
  老者似乎怨毒极深,咬牙切齿地道:“小子,你怎知万虺谷有这条金冠银虺?”
  宇文烈大是愕然,自己被天下第一魔抛下,绝岩宰生,又被这怪蛇缠绕,险些被咬死,想起蛇血,还觉得恶心,看对方之意,似乎这金冠银虺是什么奇珍异宝似的,当下冷冷地道:“在下是无心撞见,险被毒杀……”
  老者瞪眼道:“什么,无心撞见?”
  “不错!”
  “你小子分明是专心图谋,还敢巧言掩饰?”
  “一条蛇能值金少,要在下图谋……”
  “好小子,老夫坐候了一日一夜,却被你凭空得去……”
  “阁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子,你真的不懂?”
  “不懂!”
  “好,老夫告诉你!”话声中,右手以金冠银虺的躯体,作为兵刃,闪电般扫出,左手急扣对方腕脉,两种不同招式,同时发出。咫尺之隔,事出猝然,同时老者招术奇奥绝伦,宇文烈避开了蛇身绕击,却避不开那一扣,左手腕脉登时被扣个结实。
  宇文烈腕脉被扣.并不挣扎,心中却涌上杀机,寒声道:
  “阁下何以要对在下出手?”
  老者嘿嘿一阵冷笑道:“小子,老夫身罹天南白霞瘴之毒,非之金冠银虺不治!”
  “哦!”
  “既然你子吞尽蛇血,老夫只好……”
  “怎么样?”
  “饮下你的血!”
  宇文烈闻言之下,不由七窍生烟,杀机大炽,想不到天下居然会有这样凶残的人,当下冷极地一声道:“阁下要喝在下的血?”
  老者残狠地一点头道;“不错,老夫不能坐以待毙,你喝了金冠银虺的血,老夫再喝你的血,这并无什么不同,哈哈哈哈……”凶残暴戾之气,在笑声中显露无遗。
  宇文烈冷眼看着对方,口角噙着一丝冷笑。
  老者一敛笑声,接着又道:“小于,好教你死后明白,这金冠银虺,是蛇类之王,也算是毒物之冠,喝了它的血,不但终生不畏剧毒,在内力方面,也将平增三十年修为!”
  宇文烈这才明白自己功力突增,以及群蛇走避的原因。此刻,他对于生已有了强烈的信心,既有避毒之能,当然可以完全走出这绝地。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梦寐不及的事实。
  他想起师父一再慨叹的话:“烈儿,如果你再具备三十年功力,可以全传我技,如果有一甲子修为,可以完全发挥为师的所长,但,这日可望而不可及的事啊!现在,你持阎王剑去求见为师生平唯一好友,也许他可以……”
  那老者手指用劲,把宇文烈向身前一带,目暴凶光,像择人而噬的野兽。
  宇文烈忽地惊觉,冷冷地道:“阁下准备如何吸血?”
  老者残狠地道: “小子,老夫咬破你腕脉,然后就脉吸取。”
  “这不嫌太残忍了么?”
  “残忍,哈哈,老夫为了不对自己残忍,.所以对你就不得不残忍了!”
  “如果你不吸下这血呢?”
  “死!听清楚了,死!”
  “这惨无人道的行为未必能救你的命!”
  “小子,少废话!”话声中,张口向宇文烈手腕咬去。这老者说做就做,真的要吸宇文烈的血。
  宇文烈杀机炽盛,厉喝一声道:“且慢!”
  老者抬起头来, 目中尽是兽性的光芒,眦牙咧嘴地道:“小于,你还有话说?”
  宇文烈以冰寒迫人的语调道:“阁下还没说出尊名大号?”
  “哦,哈哈哈哈,老夫‘三界魔君’,小子死在老夫的手下你并不冤……”
  “什么,你就是‘三界魔君’?”
  “不错!”
  “阁下可知道有多少江湖朋友在山中搜寻你?”
  “这不相干,没有人敢跨入这代表死亡的‘万虺谷’!”
  宇文烈可真估不到眼前的老者就是三界魔君。他虽然不知道何以有这多武林人有搜截对方,可是由天下第一魔这等人物也参与其事这一点看来,事情绝不简单,可惜没有向沈虚白探问。心念一转之后,道: “那些武林朋友追索阁下的目的何在?”
  三界魔君阴侧恻的道:“小子,时间不多了,老夫懒得与你费话!”说着,再度张口向宇文烈腕间咬去。
  宇文烈一振腕,暴退五尺。三界魔君身形连晃,几乎栽了下去,脸上的肌肉连连抽搐,眼中呈现一片绝望之色,厉声道:“小子,你居然有闭穴易脉的功力,老夫低估了你了!”
  宇文烈怒哼了一声道:“像你这等凶残之辈,死有余辜!”
  手掌向上扬,就待劈出……
  三界魔君黯然一声长叹,闭上双目。
  宇文烈大声道:“出手抵抗,本人不杀不抵抗的人!”
  “小子,你只管下手好了!”
  “我要你出手!”
  三界魔君双目一瞪,但已失却神采,惨厉至极地道:“生死有命!老夫无能为力了!”
  宇文烈这才看出三界魔君下半身已不能动弹:难怪他坐地不起,同时功力似乎也将散尽,不然,以对方的名头而沦,功力岂是等闲。心念数转之后,一收掌,回身便走。
  三界魔君怪叫一声:“你回来!” 
 
第三章 禁宫之钥

 
 
  宇文烈见三界魔君业已丧失了出手的力量,不愿杀一个没有抵抗力的人,心念几转之后,回身便走。
  三界魔君怪叫一声道:“你回来!”
  宇文烈闻声止步,回身道: “在下不杀失去抵抗力的人,阁下还有什么话要说?”
  三界魔君骤然之间像是换了另外一个人,凶残暴戾之色尽祛,怆然道:“老夫快要死了!”
  宇文烈冷漠地道:“这一点在下知道,以阁下的残狠作风而言,老天似乎并不偏心。”
  三界魔君老脸抽动了几下,厉声道:“就算是恶有恶报吧,小子,你能否答应老夫一件事?”
  “什么事?”
  “老夫此刻仗着‘地灵香’抵挡蛇虫,一旦死后,难免遭噬尸之惨,希望你能为老夫把尸体带到谷外埯埋!”
  宇文烈性格虽冷傲,但并不流于残酷。这一代魔头,如非身中“白霞瘴”,之毒,不治将死,当不会有求于一个后生晚辈,其人可恨,但其情可悯,当下慨然道:“可以!”
  三界魔君怆然一笑,道:“老夫并不平白求你!”
  宇文烈一怔道:“什么意思?”
  三界魔君神色更黯,似乎说话也感到吃力,沉声道:“你知道那些人为什么穷追老夫不舍?”
  宇文烈心中一动,这正是他不解之谜,随即道:“在下不清楚。”
  “为了一样在武林中流传了数百年的东西!”
  “什么东西?”
  “禁宫之钥!”
  “什么!禁宫之钥?”
  “不错!”三界魔君突然凄哼了一声,面色骤呈苍白,额上青筋暴露,汗珠滚滚而落。
  宇文烈知道对方瘴毒已将攻心,意念一动,但又被另一个意念否定,他不能流自己的血,去救一个凶残暴戾的魔头,那不是救人,而是助长了危害武林魔焰,顿了一顿之后,道:
  “何谓禁宫之钥?”
  三界魔君喘息了一阵,道:“数百年来武林相传,谁能得到禁宫之钥,开启禁宫,可成武功天下第一人!”
  “禁宫在何处?”
  “不知道!”
  “那阁下……”
  “老夫所得仅是一半,作为你……替老夫收尸……的……代价!”说完,从怀中取出一物,掷在了地上,人也向后栽倒。
  宇文烈上前一探脉息,已然气绝身亡。
  再看那所谓“禁宫之钥。,是半块长一尺,宽约三寸的竹筒,抬在手中一看,上端刻的是“禁宫”两字,想来另半片上必是“之钥”二字,中段是半幅图形,有山树木石,下是端则是由许多线条交错构成的半幅棋盘形的图案,上面附注了不少文字, 却是不为一般人知晓的甲骨文。
  “禁宫之钥!”他喃喃地念了数遍。他想不到九死一生之余,却得到武林人梦寐以求的禁宫之钥的一半,如果机缘凑巧,获得了另一半,将可成为天下第一人,师父昔年的恩仇,可以一一了结,还有武林的命运,也可以尽份力……
  他想到天下第一魔,和那些以强取豪夺为能事的武林人,在没有搜索到三界魔君的下落之前,恐怕不会离开天台山,如果自己身怀这半片禁宫之钥出谷,万一被对方发觉,决难保全。
  筹思了半晌之后,想到了一个极妙的办法。自己服食了金冠银虺之血,不惧蛇虫,如果把半片禁宫之钥藏在谷中,最是稳当, 自己随时可以来取。想到就做,他弹身到了壁脚,一阵搜索之后,在距地三丈之处,有一个小小石洞;他把半片禁宫之钥放入洞中,附带他想丐了身边诛心人交托的那张神秘地图,也取出来一并放入石洞之中,然后用石块封死洞穴,抓了些苔藓填好隙缝,再在下方做了记号,一切妥当之后,负起三界魔君的尸体,向谷外走去。一路蛇虫盈千累万,但却远远避开。他为自己的遭遇感到十分可笑,不久前,他葬了桐柏老人,现在,又埋葬三界魔君。
  顾盼之间,谷口在望。他不由大感踌躇,如果有人发现自己埋葬三界魔君的尸体,追索起那半片禁宫之钥,麻烦可就大了,伹既已应允三界魔君为他埋尸谷外,当然不能对死者失信。心念之中,已出了万虺谷。回顾那阴沉沉的谷底,隐约中蛇虫蠕蠕而动,怵目惊心,若非误打误撞,吞下金冠银虺的血,此刻早巳膏蛇虫之吻了。
  他迅快地把目光向下一扫,没有丝毫人踪,身形一弹,便朝右侧的一座峰头驰去。他自巧服了金冠银虺的血后,不但身具避毒之能,内力方面也平空添了三十年,这一奔行,可说快如飞矢,轻若飘絮。转眼工夫,登上峰顶,一阵审度之后,喃喃自语道:“这是个埋骨的好所在!”—个时辰之后,峰头上隆起了一座新冢,墓碑用口石劈成,大书:“三界魔君之墓”六个大字。
  宇文烈埋葬了三界魔君之后,心想,该到隐仙谷去一查无情剑客和生死究竟了。心念之中,转身举步、就待离开,蓦地,一个绿衣子的背影,映入眼帘。她,正是夺去他阎王剑的那个神秘绿衣少女,背对着他站在五丈之外。
  宇文烈立即刹住步子,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是谁?她的母亲又是谁?
  与师父铁心修罗究竟是何仇?何怨?她夺去阎王剑而订下百日之约,这一着的确毒辣。想到百日之约,心中大为沮丧,师父铁心修罗身残功废,根本不能赴约,而自己呢?论功力差了绿衣少女一大段,更遑论当事人她的母亲了。不赴约吗?
  那铁心修罗四个字将永为武林人所不齿,自己也加紧打算再现身江湖。兵刃是个人的名誉所表征,兵刃被夺,在武林人从来是奇耻大辱。为了自己是铁心修罗之徒,责无旁贷。
  他不自主地想到了禁宫之钥,如果得到了另一半禁宫之钥,寻到“禁宫”练成盖世身手……他哑然失笑,这想法简直是无稽,数百年流传之物,只有一半出世,到哪里去寻另一半呢?这不等于痴人说梦吗?
  他也想到自己因服食金冠银虺的血,平添了三十年功力,可以开始习练师父的另几项神功,但练功并非一蹴可就,能应付百日之约吗?思念及此,两道剑眉紧蹙在一起。
  那绿衣少女幽幽地开口发话,甜、脆、娇、美的音调,令人心弦为之震颤:
  “宇文烈,我们又见面了!”
  宇文烈下意识地吞了一口唾沫,冷冷地道:“幸会,姑娘又有什么指教?”
  绿衣少女倏地回过娇躯,绝代的风韵,照人的容光,使宇文烈一阵目眩。
  “宇文烈,恭喜你!”
  宇文烈心头一震,道:“姑娘说这活是什么意思?”
  绿衣少女笑吟吟地道:“恭喜你得到禁宫之钥!”
  宇文烈这一惊真地非同小可,这一来,简直是后患无穷了,如果这消息传扬开去,自己将成众矢之的,但他又不屑于否认,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绿衣少女珊姗移步上前,在距宇文烈丈外处停步,接着又道:“你不否认吧?”
  宇文烈牙痒痒地道:“姑娘根据什么这样说?”
  “这坟墓还不够说明?”
  “如果在下上不忍见其暴尸荒野,而予以掩埋呢?”
  “用不着立墓树碑呀!”
  “在下愿意这样做。”
  “怕不如此简单?”
  “依姑娘的看法呢?”
  “第一,三界魔君如何死的?第二,以他的生平为人,积恶如山,暴尸荒野并不为过,值不得你动这侧隐之心;第三,天台山中虎狼成群,目的只为他一人,值不得你冒生命之险卷入漩窝;第四,任何一个没有头脑的人,也不至笨到不避嫌疑……”
  宇文烈大感不耐,截断对方的话道:“姑娘认定禁宫之钥在本人身上?”
  绿衣少女矫笑一声道:“即使不在身上,也可知道下落!”
  宇文烈硬起头皮道:“姑娘准备怎么样?”
  “不怎么样,不过我警告你立刻离开此地,若被他人发现,恐怕……”
  就在此刻,一个阴森冷酷的声音道:“无主之物,见者有份!”
  宇文烈抬头一看,一个身着黄葛布长衫的独眼老者,面带阴笑,脚不点尘地飘掠入场,紧跟着,又是四个同一装束年龄略差的老者,疾纵而至。
  五老者的目光先射向三界魔君的墓碑,然后移向绿衣少女,绿衣少女嫣然一笑,五老者同时被她那绝世姿容惊得一怔。最后,目光射向了宇文烈。
  绿衣少女怯生生地道:“宇文烈,这五位是名满南七省的雁荡万无常,想来你听说过?”
  宇文烈不知绿衣少女提醒自己的目的何在,闻言只冷冷地“嗯!”了一声,目光却迫视在那为首的独眼老者身上。
  雁荡五无常同时扫了绿衣少女一眼,独眼老者阴侧侧地向宇文烈道:“小子,不需老夫兄弟动手吧?”
  宇文烈剑眉一挑,寒声道:“阁下什么意思?”
  “小子,用不着装佯,禁宫之钥交出来!”
  宇文烈心知多说无益,冷哼了一声道:“如果不呢?”
  独眼老者一声怪笑道:“在老夫兄弟面前,用不上这个不字!。
  另外四老者中地一个阴森森地插口道:“大哥,不能多耗时间,速决为上,万一别人闻风而至……”
  独眼老者微一颔首,仍迫视着宇文烈道:“小子,如何?”
  宇文烈俊面涌上了一层恐怖杀机,厉声道:“一对一还是你们全上?”
  “嘿嘿嘿嘿,小子,你有多大道行,敢发这狂言,凭你也配我兄弟联手?”
  “何不试试看?”
  独眼老者沉哼一声,欺身上前,一掌劈向宇文烈当胸,这一击势道之强令人咋舌。
  宇文烈有心伸量对方,同时心怀杀机,不闪不避,举掌硬封。独眼老者见对方竟敢硬封硬接,功力又加了二成。“砰”然一声暴响,挟以半声闷哼。一对肉掌接实,宇文烈身形一晃而止,独眼老者却已退了三步之多。
  另四老者赫然色变。
  堂堂雁荡五无常之首,竟然被一个毛头小伙一招迫退,这筋斗栽到了家。
  宇文烈自知若非半日前平添了三十年功力,很可能不是这老者的对手。独眼老者羞怒交进,暴喝一声,腾身再进,左掌右爪,一拍一抓,同时攻出,而且掌爪均指要害大穴,奇诡厉辣,世无其匹。
  宇文烈左掌一圈,极巧妙地封住了来势,右掌斜里猛然拍出,振腕之间,似有十数只手掌,同时攻向十多个不同部位。
  独眼老者惊呼一声:“千手修罗!”惊呼声中,人巳闪电般后退八尺,沉声道:“你是阎王剑主人门下?”
  宇文烈冷冰冰地道:“算你说对了!”阎王剑主人五个字,使其余四老者面色大变,的确,凭雁荡五无常,绝对惹不起天下第一好手铁心修罗。
  独眼老者目注其余四老,一副进退两难之色。
  其中一个鹰鼻环眼的老者,上下打量了宇文烈一遍,道:“阎王剑主人尚在人间?”
  宇文烈目中精芒闪烁,怒声道:“这话不该你阁下问!”那老者不由一窒。
  独眼老者略一犹豫之后,老脸阴气又浓,独目凶光熠熠,注定另四老者,道:
  “你们意下如何?”
  利之所在,常常能使人不计后果。四老者同时一点头,那鹰鼻环眼老者干咳了一声道:“大哥,这小子必须留活口,还有这……”说着,目光瞟向了那默然在旁的绿衣少女。
  独眼老者“嗯!”了一声道: “老五莫非还有怜香惜玉之心,快速打发了吧!”
  绿衣少女粉靥笑意未除,脆生生地道:“凭这几句话,你们五个今天死定了!”
  这话出自一个二十不到的绝色少女之口,的确令人难以置信,尤其她那副不在乎的模样,更令人奠测高深。只有宇文烈清楚,绿衣少女并非故作危言,她是办得到的。
  “上!”上字甫出独眼老者之口,那排行第五的已扑向绿衣少女,另三老和独眼老者,却扑向宇文烈,可能,这几个老无常业已清楚不联手不足以制服宇文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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