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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家a团同人)[j家a团]毕业生(y2-模特)-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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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让樱井翔输了这场官司的话……却又实在不知道怎样才能救他。
但现在看来,这一丝希望也落空了。
森下晟一一直看着他,直到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刚拉来门准备走出去的时候,叫住了他。
话说得不动声色:“反正我也没有更好的人选……就这么定了。”森下晟一合上了文件夹。
“我也很有兴趣知道,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第六十一、六十二章
61
“莉香怀孕了。”去找相叶喝酒的时候,这句话从相叶嘴里仿佛不经意说出,二宫抿了口啤酒,看了看他,又低下头去。
“恭喜哦,你们结婚也两年了吧。”似乎这样说,口气又有些平淡。
相叶的眼神有些不安,是带着激动的不安。
“很难想象吧……我居然要做爸爸了,连我都感到不可思议……生命真是件神奇的事……”
二宫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你到底想感慨什么?”
相叶看看窗外,又看看二宫,然后拎着他的清酒瓶子,给自己倒了一杯。
“时间过得好快,每天就是在开店,打烊……不知不觉就过去了。”相叶摇摇头:“我要当爸爸了,实在是……”
二宫在他头上敲了一下:“应该高兴吧。”
“与其说是高兴……”相叶仰头干了杯子里的酒:“实在是很惊慌失措。没有经历过……好像做梦。”
“你什么时候都迷迷糊糊的。”二宫翻了翻眼睛:“对你来说,什么是最重要的?”
相叶沉默了,他望着窗外清冷的夜色,下意识地搓了搓手。
又去拿酒瓶的时候,发现里面已经空了。
“我不知道啊……”他犹豫了很久,低声说,然后向后靠在椅子上,用手捂住脸。
“我以为我爱莉香,我真的是因为爱她而和她结婚,但现在知道她有孩子的时候……”相叶的声音仿佛是从指缝里传了出来:“我却好像是在听着她的好消息,该对她说恭喜似的……一点儿都没有真切的感觉。”
“孩子是你的。”二宫提高了音调,想强调这句。
相叶拿开了捂住脸的手,因为按得太狠了,眼圈有些泛红。
“我知道这感觉很奇怪,没有那种做父亲的自觉性真是很奇怪……”相叶想解释,但发现这种感觉越说越理不清头绪。
二宫也闷着不说话,这种无措的气氛僵持了好久,相叶起身再去拿一瓶酒。
“他在欧洲很好呢……”二宫幽幽地说,那个去拿酒的背影停顿了一下。
“他说他交了很多朋友,生活很精彩。”二宫顿了顿:“但不知为什么,每次发回来的照片都是形单影只。”
“其实……小润一直都很孤独吧。”二宫用手指撑着下巴,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的天空,细细碎碎的,似乎又下雪了。
相叶靠在吧台上没回来,一直背对着二宫。
圣诞节前夜,小店难得冷清。
即使再细微的声音,也能听见。
甚至连心跳的节奏,一声,一声,一声,在听到那个名字时,漏跳了。
“别拿酒了……”二宫起身穿上大衣:“我这就走了。”
“不再坐会儿?”相叶起身来送。
“你还是回家陪你老婆吧。”二宫摆摆头,然后推开门。
冷风灌了一脖子,刚才在店里捂热的手,又冰凉了,鼻头也是凉凉的,有些发酸。
“你什么时候也给他发个邮件……”二宫走了两步,又回过头,冲着站在门口的相叶挥挥手。
相叶没点头也没摇头,他的眼圈还是红红的,似乎晃一下就能滴下泪来。
“还有,今天店里没人的话,就早点打烊吧。”二宫叮嘱:“你家还有个孕妇呢。”
他看见听他说这句话的相叶明显颤抖了一下,然后转身又走回吧台。
背对着窗玻璃,低着头,驮着背,看起来脆弱得不堪一击。
以前明明是最有活力的一个啊……二宫想,一晃就成了这个样子。
这才几年啊。
迅速长大,迅速变老吗?
他仰头看着天空,让雪花落到鼻尖上。
生活还真是毫不留情呢……
圣诞前夜,街边的树缠上了彩灯,一闪一闪的烘托着节日的气氛。
但行人却少得可怜,偶尔走过,也是提着东西。
大包小包,神色匆匆。
还有情侣,互相依偎在一起,看着很暖和呢。
二宫朝手心呵了口气。
都怪刚才那瓶酒被相叶喝了大半,自己连身子都没暖和起来。
他跳上了马路牙子,开始歪歪斜斜地踩着一条线这么走下去。
走不好的时候,有些趔趄。
于是张开双臂,努力保持平衡。
左晃右晃,碰到了人。
刚想跳下来说对不起的时候,迎了樱井翔的笑脸。
“好久不见……”扶着他的肩,想说的话没说出口,说出口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么客气的寒暄。
樱井翔的鼻头冻得红红的,不知道在旁边呆了多久。
“你没回家,我就想会不会是到相叶这里来了。”
二宫笑了:“真聪明,你知道我除了这里就没处去了。领导家在聚餐,我不好打扰,好在相叶还在开店。”
樱井翔转过身,让二宫把两只手都环在自己的肩上。
“来看看你。”
“难道今晚,你不该在你那豪华的王宫里,听父王和母后宣布樱井家族的家族聚会现在开始么?”二宫瞪大了眼睛装天真无辜。
樱井笑着环住他的腰,把他从马路牙子上抱下来。
“别跟我抬杠了。”
二宫趴在他的肩上,保持沉默不出声。
就这么抱着,感觉在寒冷的冬夜,不是一个人。
“我会担任森下晟一的辩护律师。”二宫趴在他肩头,小声地说。
“嘘~”樱井翔示意他嘘声。
但二宫还是自顾自地说下去:“好搞笑……我们居然每次站在对立的位置上,毕业这么多年一路走来,没有哪一次……”
樱井翔封住了他的话语。
这个吻很轻,很柔,像飘落的雪花,静静地挂上未归人的发梢。
有些凉的嘴唇分享着对方的温度,渐渐开始暖了起来。
柔软的触碰,像久别重逢的呢喃。
樱井翔抓住二宫的手,放进怀里,一直到温暖的地方。
那里可以感觉到心跳,隔着毛衫传来。
“这里……是一起的哟。”
62
蜷起手指,握起来,然后轻轻地砸在樱井翔的胸口上,对方的身体晃了晃,仿佛不堪重负似的。
“你输定了哟……”轻轻地提醒他。
樱井翔捂着胸口,皱着眉头,一副重创很深的样子。
并肩一起走,手被樱井翔揣着一并放在口袋里。
霓虹闪烁的街头,五颜六色的彩灯。
橱窗的圣诞树点缀着各色彩球,橙色的光线从树顶洒到窗外,直到映在洁白的雪地上,一串朦胧的影子。
一路无言,就这么走着。
踩着落雪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
手指是握在一起的,紧扣着,相互取暖。
说不清,道不明,只是感觉从手心传来的温度,真真切切。
“你在担心我吧。”樱井翔看着地上被拉长了的两个影子:“电话打来的时候,听你的声音,那么慌张。其实当时就想去找你……”
“……不是。”二宫咬着嘴唇,蹦出了答语。
“口是心非。”樱井翔转过身,扳着二宫的肩膀面对着他,迫使他看着自己的眼睛。
二宫左飘右晃,避尤不及。
“我听大伯说了,你去看过那块地。我就想,你什么都知道了。”樱井翔的声音听着有些高兴。
二宫低下头,又觉得低下头气势弱了些,所以又抬起头来,看着他身后橱窗里的圣诞树。
“其实我收到过恐吓信。”樱井翔说:“办AZEL案子的时候,就收到过,当时还没理清头绪。后来小堺先生也揷进来的时候,才发现他和森下晟一接触过。”
二宫的眉头皱了一下,装作没事继续听下去,有些力不从心。
“但无论怎么样也好,我只想赢。”樱井翔的声音并不大,所以在二宫听来,这声音仿佛从好远的地方传来,听着都陌生了。
“还记得我们大学的时候,同学们都怎么说你呢?”二宫突然转开了话题。
“怎么说?”盯着二宫眼睛的,是樱井翔探究的眼神。
“明明是精英的家教,还要和我们凑在一起。”二宫看着七彩的小灯,把话继续说下去:“这种人呐……最讨厌了。”
樱井翔低下头,似乎有小小的不开心。
那种瞪大了眼睛,一动不动盯着一个地方看着的一副受挫的面孔,看起来实在是很无辜。
沉默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叹了口气。
然后轻轻地问:“你也这么想?”
二宫咬了咬嘴唇,然后伸手搂住樱井翔的后背。
“他们那么说,是因为嫉妒你所拥有的。”二宫像在安慰那张满是挫败感的脸。
“我从没那么想过。因为我知道,拥有的越多,责任也就越重。”
樱井翔的手揷在口袋里,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二宫的头发蹭着樱井的面颊。
拥抱了一下,然后松开。
这回是二宫直接地看着樱井的眼睛,樱井却一直低着头,回避似的。
“我没什么责任感,而我想要的东西也很少。”二宫的语气听起来比平常略微低沉了。“所以我,不会放手。”
12点了,圣诞的花火在中天绽放。
流光溢彩的星火之光,流淌在樱井的眼睛里,仿佛河水泛着微波。
二宫拽过他一起看着远方此起彼伏的腾跃的火焰。
樱井打起精神来笑着,如果不是嘴角上挑着的话,眼泪可能就绷不住了。
“人并不是什么时候都那么强的……”二宫看着焰火,静静地说。
“我的肩膀……偶尔也能借你靠靠……”
樱井翔伸手揽住他,紧贴着胸口,然后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好吧,我累了,让我休息一会儿。”这么说着的樱井翔,安静得褪去了一身的锋芒,就这么紧紧地贴着他,害怕失去似的依偎得那么紧。
二宫微微转过头去,其实明明知道看不清他的脸。
只能更紧地握住了彼此的手。
轻轻地说,圣诞快乐。
☆、第六十三、六十四、六十五章
63
开庭那天,一直在下雪。
过了新年的天气突然冷得厉害,雪花也是大块大块的往下掉。
二宫站在被告的辩护律师席上,斜对面是樱井翔。
隔着一个宽阔的法庭,彼此能看见对方的表情。
眉头紧锁的,低下眉眼的,专心致志地看着手头的材料。
二宫的目光从樱井脸上,扫到陪审团的每位成员脸上,每个人都绷足了一张严肃十足的面孔。
越是紧张的气氛,越是紧张不起来。
这个感觉还真是……二宫叹了口气,重新看着手头的材料。
那个圣诞夜,最终以花火燃尽了芳华而散尽。
樱井说他要去家族聚会了,一年一度的樱井家的惯例,他总不能缺席太久。
二宫笑着说你真是个合格的长男,还愣着干什么,快走吧。
樱井说你这么温顺的样子,还真是不适合。
二宫也笑着回敬,我也从来没见你那么脆弱。
其实有一种默契,彼此会保存着一点距离。
这个距离,谁也不跨出第一步。
就像樱井总挂着的精英的笑容,而二宫总是玩世不恭的嘴脸一样。
只是那个圣诞夜,实在太冷了。
二宫看着樱井翔转身离开的背影,雪花落在了鼻尖上也没有融化。
呵出的气是袅袅的白色,那个身影在白色的朦胧中,越走越远。
开庭的铃声响起,二宫集中注意力,抖擞了一下肩膀。
樱井翔是个可怕的对手,似乎年龄越大,越是精进。
偶尔还沾染了牛岛先生的作风,连续的逼问和反问,憋得人透不过气来。
“请问被告律师,吉川盛人住东京都济生会中央病院是哪一年?”
“1989年,准确的说是1989年9月23日,病历上清楚地写着。”
“人院的原因是?”
“风湿性心脏病导致的晕厥。”
“没错,我手里的病历清清楚楚地这样写着。我申请传唤当时负责吉川盛病床的佐藤护士长出庭作证。”
“反对。”
“反对无效。”
二宫有些愠怒地看着樱井翔。
站在法庭上的樱井翔始终是理直气壮的自信样子。
对于这样一幅面孔早已熟悉,但不知为什么,今天这样咄咄逼人的样子,看着有些不习惯。
佐藤护士长详细叙述了吉川盛人院后的一系列表现。
坐在原告席上的吉川孝时不时地交握手指,有些不安。
“也就是说,当时人院吉川盛除了偶尔会感到胸闷之外,几乎没有早波,也没有心力衰竭的症状。”
“反对。”
“反对有效。”
“佐藤护士长的回忆准确与否我们暂且不论,但病历上清楚地写着左心伴有收缩期震颤,患者偶尔会重复出现呼吸困难,咳嗽等左心衰竭的症状。”
对于二宫的质询,樱井翔不置与否,看了一眼继续说着新的疑点。
“吉川盛为什么会晕厥?”
二宫愣了一下:“因为心脏病发。”
“我想请我的原告说明当时的情况。”
“反对。”
“反对无效。”
吉川孝缓缓站起来,用一副悲伤的面孔和深沉的嗓音叙述着所谓的“所见”。
当年,吉川盛试图从单一的水泥生产向聚合物改性水泥基复合材料的生产转型,出于生产线的改革的需要,而向森下晟一购买新机床。
但森下晟一的开出的价格过高,吉川盛几次谈判未果。
最后一次谈判,混乱之中被推倒了之后,心脏病发。
“如原告所说,吉川盛人院的原因确实是心脏病发。”二宫咬重了最后几个字。
“但是也不排除外力施加作用,导致心脏病发的可能性。”樱井翔抠得太狠。
“抗议。原告所言与本案无直接关系。”
“抗议有效。”
中午休庭的时候,形势不偏不倚。
二宫在法庭正中站了好久,最后才离开。
说是最熟悉的对手也并不为过。
大学时在模拟法庭和樱井翔对峙过了四五次,按照抽签的概率的话,可算高频了。
胜多败少,那时的樱井翔当庭辩论的时候总爱咬字。
所以下来了之后,二宫总会小声对他说:“喂!没把舌头咬掉吧!”
换来的是樱井翔气得鼓鼓的面颊。
唯一输的一次,是毕业了之后承接的绪方制药的案子。
那时的樱井翔正义感十足,说话也是底气十足。
咬字的毛病改掉了,但语速还不是很快,所以常能被二宫揷话进来干扰。
但今天,已经不同了。
今天,站在原告席上的樱井翔沉着而冷静,逻辑缜密,说话也精明。
果然……人是会长大的吗?
二宫转着咖啡杯暖着手。
雪一直下个不停。
飘飘忽忽的雪花,盖住了不甚明朗的天空和地面。
落地窗外,昏暗得像张黑白老照片。
混合着冬日的颜色,清冷而孤独。
森下晟一打电话来询问案子进展。
“一切顺利。”搪塞了一下就挂了电话。
被告有不出庭的权利还真是好呢。
二宫换了下姿势,趴在窗台上。
局势不利,内行人都能看出来。
一方是有备而来,一方是匆忙应战。
准备了和没准备的是先天的差别,和律师水平无关。
而直到现在没出现一边倒的局面,要感谢二宫律师对樱井律师的熟悉程度。
到底该怎么办呢……
朝窗户呵了口白气,伸出手指,一遍一遍地写着三个字母。
该怎么办呢……
明明想赢的,却力不从心了……
64
攥紧了咖啡杯,一口气全部喝掉了。
没加糖的真苦,都苦到眼睛了,刺得眼睛都疼。
那么迫切想赢了这场官司的樱井翔,但赢了之后呢?能换来什么?
所谓的正义,所谓的立场……
不过是精英们搪塞普通大众的字眼罢了。
穿着西装革履的人们,同样做着龌龊的事情。
想到森下晟一曾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杀过人,就不寒而栗了。
怕他对樱井翔下手,所以才想挡在前面。
但照现在这个势头,恐怕没办法扭转局势的吧。
即使告诉樱井翔要小心,也不能阻止他的行动。
到头来……自己还真被动啊……
半个小时的休庭结束,重新站在被告辩护律师席上。
旁听的人越来越多,摄像机也架得热火朝天,但却感觉越来越冷,不知道是不是气温又降了的缘故。
“我手上拿到的是吉川盛最后一次的体检报表。”
“静脉压增高>16 cmHz,心跳>120次/min,心脏有Austin…Flint杂音,体重从1990年12月22日的72。4kg,到1991年1月2日的62。5kg,短短11天减轻了9。9kg,左右心同时出现心衰。”樱井翔看了一眼旁听席。
“也就是说在吉川盛人院一年零三个月之后,他的病情一直在加重。”
“申请传唤吉川盛的主治医师,伊藤垣三。”二宫打断了他的逼问。
伊藤医师是森下晟一的熟人,参与没参与这个谋杀案是不得而知,但证词绝对是有利的。
二宫稍稍舒了一口气,听着伊藤医师开始叙述吉川盛的病情如何走向恶劣。
但樱井翔又举手申请提问证人。
真是棘手的家伙。二宫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从1990年6月开始,输液的频率从每天两次增加到每天三次。”樱井翔走到伊藤医师身边,咄咄逼人的目光一直盯着他的眼睛。
二宫抗议证人有权保持沉默,但法官没阻止也没赞成,樱井翔继续瞪着他。
“我们做医生的根据病人的病情,适时增加药量也无可厚非。”被这样一双迫人的眼睛盯着,伊藤医师也不禁想转移视线。
“您还记得当时开具了什么药物吗?”樱井翔问。
“我想是利尿剂、ACEI和一些β受体阻滞类的药物吧。”伊藤医师回答。
“具体的呢?”樱井翔似乎在下一个套。
二宫举手抗议,法官宣布抗议有效。
樱井翔走回被告辩护律师席,从桌子下拿出了一个黑色塑料袋包裹的输液瓶。
“诸位请看,这是伊藤医师所开的装着利尿剂、ACEI和一些β受体阻滞类的药物的瓶子,如果法医可以当场鉴定,我相信在坐的所有人都会大吃一惊。”
不用等真相公布出来,二宫已经大吃一惊了。
樱井翔怎么会拿到的?
工作人员接过输液瓶,拿下去化验。
樱井翔接着说:“这个瓶子里面既没有所谓的利尿剂、也没有所谓的β受体阻滞类药物,但钠盐的含量却远远超出了正常生理盐水的含量。”
“抗议。证物来源不明。”
“请原告律师交代证物来源。”
为一个心脏病人输人高钠盐的生理盐水,实在是个最简单的杀人技俩。
但二宫不相信森下晟一能用这么简单的方法,也不相信他做事之后不会销毁证据。
等候化验结果的过程中,樱井翔交代证物是吉川孝留存的,输液瓶也确实是东京都济生会中央病院的,但上面的指纹已经无法取证。
于是证物被搁置。
暂时看起来似乎对二宫有利,但天知道樱井翔手头到底有多少证据。
再这么一项一项地追查下去迟早都会输。
二宫攥着手指,骨节都发白。
这是他第一次在法庭上觉得紧张。
从一流的法学院毕业,到在律师圈子顺风顺水走了这么多年。
二宫从没觉得紧张。
即使是背水一战,或是压上职业生涯的赌注,他都不会紧张。
即使被炒了鱿鱼,或是被吊销了律师资格,他也不会紧张。
对他来说,天大的光环也是罩不上的。
而天大的不幸,早经历得没有感觉了。
秦博士曾说过他周身环绕着一种悲伤的气氛,就像从鬼门关走过一遭又回来了似的。
鬼门关么……或许吧。
当时听着这话的二宫是笑着的,然后下意识地用手捂了捂眼睛。
今天的案子,说实话,他紧张。
但令他紧张的不是案子本身,而是有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一直在打断他的思路。
过去的点点滴滴总在不经意间被想起。
明明该专注于案子本身,却无论如何总是看着樱井翔的一举一动。
以至于忘了如何反驳。
法官敲桌子的声音又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二宫发现再这么抛锚下去,迟早会精神分/裂。
但樱井翔倒是恰恰相反,他精神集中得简直可怕,一字一句都像要把人生吞活剥。
“风湿性心脏病导致左心衰竭,不可能同时引发呼吸困难、第二心音亢进、交替脉、呕吐、肝脏充血、颈静脉怒张和水肿的症状。”樱井翔一点儿也没有倦怠的态势。
连续的医学用语听着有些头大。
所有的心力似乎在上半场就耗完了似的,此时此刻只看着樱井翔嘴巴在动,却一个字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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