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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我-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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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清,又是谁?
  纷乱的画面和思绪,一点一点地剥离又柔和,到底是什么念头,支撑着师傅来做这么大的一个局?
  我想着想着,心底忽地惊凉起来。
  白衣少女抱着慕清的凄绝画面格外地清晰起来,让我的心痛苦地揪成一团。
  我与师傅在冷寂渊底相处那么多年,那般温柔相顾下来,都容不得我的一句喜欢,只会有一个原因。
  师傅,有喜欢的人。
  这个人,不是我。
  “怎地还没醒?”
  是姬明夜的声音,隐隐有着惶急。
  我竟是又睡了过去,还睡得如此毫无警觉?
  暗自运起灵机,身体的感知渐渐恢复过来,察觉房间里不仅姬明夜在,慕清和小狐狸也在。
  睁开了眼,发觉自己还是在秦时欢的房间里,一时思绪翻涌,又强自压了下去。
  撑起了身子,我坐在床沿,抬眸所见,是姬明夜惶急不定走来走去的身子,而慕清则坐在椅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的一脸神游物外。小狐狸已是跳到了我的腿上,骨碌子眼珠紧张而担心地看着我。
  “你到底做什么去了,弄得自己跟个死人一样地叫也叫不醒?”
  一贯的嗔怪语气,让我心底生出些许暖意,轻轻抚了下小狐狸的额头,笑道,“急着考校之试,不免多耗了些灵机。慕清你们怎么样了?”
  “啊?”姬明夜反应过来,忙转过一直愣在原地的身子去找慕清,“我说阿清,你怎么见过阿宁建的居所就一直神游到现在?阿宁醒了,你都不来看下么?”
  慕清似是被唤回了神一般,聚焦了眸色,缓缓落在了我身上。
  “明夜,衮衮,你们出去下,随后我会和阿宁去寻你们的。”他的眼底有着很多东西,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种格外的坚定。
  “出去吧。”面对小狐狸和姬明夜疑问的眼神,我推了推小狐狸的身子,轻声又道,“不准偷听。”
  “好。”小狐狸乖巧地应了,一跳落到姬明夜肩上,“碍事的,咱们走吧。”
  “嘁,就知道你们疑神疑鬼的有事,下次再有什么悄悄话,可别让我们知晓了,否则,我可定不走开!”姬明夜回首一眼,半是玩笑半是认真。我知得他一路肆意,却也有谨慎小心之人,有些东西,他不说,并不代表他不知晓和不介意。
  王家之人,再是朋友的身份,也不能一直无视他而任性下去。
  “这个你可就得问慕清了,毕竟贴上脸的是我,可不是他。全凭他的兴趣罢了。”我亦半是玩笑的回了姬明夜,就听姬明夜轻哼了一声,带着小狐狸出去了。
  “怎么,人都走远了,还不肯开口?我就这般不值得你一顾?”我轻轻笑了笑,带着戏谑的语气。或许是被欺骗的感觉太过浓烈,让我对自己一直以来抱有的执念产生了动摇,对自我的不可肯定亦使我万分迷惑。慕清的言语也随之变得不那么重要起来。
  “湖中之林,是你建的?”
  “是啊,好看么?”
  “那叶上的记忆,是你?”慕清迟疑,眼眸慎重而谨慎,又压抑着不可名的痛楚。
  “树叶?记忆?”我不解。
  慕清盯着我看了一会,蓦地起身,急切道,“你随我来。”言语间,几步走到我身前,一把拽起我的手,转身就走。
  低眉瞅着他牵着我的手,大力而又灼热。我勾了勾唇,心中不免嬉笑。曾几何时,我是多么期盼他能够这样地亲近与我。眼下里真实相触,心中反而抵触起来。
  灵机动处,我轻松脱离了慕清的掌下,平缓了心境认真地道,“我随你去便是。”
  慕清驻足回首而视的身子一时僵立,又是那般饱含痛楚地看着我,僵硬地收回了手,涩声轻言,“好。”
  我轻晃着步子不紧不慢地随着慕清急切的步伐,心中却是思及他方才所言,树叶和记忆?
  这种只会存在于冷寂渊底那些形似树叶的幽蓝蝴蝶身上。
  那些在我化身之日尽数绽放在生死书上的蓝叶之蝶,承载了万物万生的记忆,凡人的,魅的,兽的,顽石枯草的,妖魔神仙的。
  这些记忆,只消轻指一触,便可涌入脑海,根深蒂固。
  在师傅离去后的漫长时光里,我倚在生死树下,指尖碰触着这些蓝叶之蝶,成了我唯一可做的事情。
  世间的瑰奇万物,在那些记忆里我见之不少,世间斐情,我亦通晓明之。
  若师傅是秦时欢,是否代表着我或可有机会一遇这世间师徒斐情呢。
  想到此处,我忍不住笑出声来,便听慕清道,“你在笑么?”
  我眼眸清醒,扫了一眼慕清身后我亲手所建的生死枯木林,一路恍思,竟是随着慕清到了这里。只看并不曾有物的枯干上,此时却布满了幽蓝的叶叶层叠,正是幽蓝之蝶。
  “你碰触过了?”凉意从灵台漫到了脚尖,我僵硬着身体对上了慕清压抑痛楚的眼。
  他既能问出记忆之话,那么,那些画面,他定然是看到了。
  “先生早上带着我们将大家所建的居所都看过了。”慕清似是对我的态度也生出了不定之色,“不小心……碰到了……”
  “你们来的时候,这些蓝叶之蝶就有么?”我在乎的只是这些突然冒出来的蓝叶之蝶是怎么回事。
  “是。”慕清应了一声,紧跟着道,“我看到了些画面。”
  “是么?”我知晓他所看到的肯定是那白衣少女和有着慕清同一张脸的人的画面,心下里不禁泛起了苦笑。蓝叶之蝶都引了出来,师傅,你还真是肯下得了血本设局呢。
  “阿宁!”慕清凄然一声叫住了我,“西凛心中一直有所郁结,我也一直希冀她所担心的都是假的,可是,这些记忆所在,都是真实发生的。我……我!还是放不下西凛!”
  “那很好啊,坚持下去,就好啊。”我犹自沉浸在师傅这一局精算所带来的痛苦里,茫然不知自己在说什么,自觉地想要逃离这里,不想一转身,就见秦时欢带着一堆人远远立着。
  秦时欢眼底的轻然让我不可避免地想到了他的身份。
  他是那样的宁静无澜,对上我的心绪纷乱,让我一时觉得分外难堪和委屈。
  心念急转,我做了一个决定。
  你骗我,那我就骗你。
  小狐狸的话,忽地清晰地响在了我的耳边。
  “慕清,你听我说。”我以灵机之送,将这些话暗自传到了慕清耳边,身形亦退到了他的身边,挽着他的小臂笑道,“你我生世既定,得此机缘清楚了因果,何不就此相好一处,寻了一隅,了却安生?”言语间,我更以灵机传音道,“林西凛在战神手里,想要救她,就听我的。”
  “好。”慕清虽是狐疑,但一旦听得林西凛三个字,人就稳了下来,眼眸所视,亦是想对上了她人一般的,温柔缱绻。
  我几乎沉溺在他的这种目光里,灵机暗语笑道,“戏演得不错。”
  “并非演戏。历经数世,我都欠了你。这一世你寻我如此,不仅救了我,更将龙息龙魂剑都予了我,此时,又怜我心意,将西凛消息告知与我。终究,是我负你。”慕清眼底的温柔变得歉疚而痛楚,一把把我紧紧抱在怀里。
  感受到秦时欢的视线,我亦反手轻轻环住了慕清。
  这世间,总有一人,能撩你心眉,抚你长发,拥你入怀,万般珍视。
  慕清之林西凛是如此,我对师傅,亦是如此。
  这一场戏中戏,师傅既然要唱了下去,我自然陪着。
  “你随我走。”心下思定,我以灵机在慕清耳边暗道。
  慕清点点头,我亦应之一笑,牵起他的手,灵机祭出,运起两人身形,正要御行而走,就听那厢秦时欢远远道来,“你们且慢。”
  “这无往书院我们不入了,院主还有何事?”我看着秦时欢,有史以来第一次对着师傅生了冷致语气。
  “玩笑话说得起,玩笑事可是做不得。”秦时欢也不见恼,眼眸愈发淡然,“初试诸位所建之地已将卿志门焕然一新,依心而论,留下的只有四组。一组是空十方的方境楼,二是宁姑娘的生死树,三是乾坤地势两门的轮回廊,四则是慕清姬明夜的茅草屋。余下之人,可在无往书院游学三年,但凡有所问,有所习,时欢无所不教,无所不解。至于前四名者,明日进行武试,第一名者则是无往书院下一任院主,可继承天地奇书中的地势卷。”他在人群中逡视了一圈,最后掷地有声的话顿时引起了波澜。
  我远远看去,空十方并不在,倒是拿灰衣素袍的一男一女则是对着秦时欢做了个揖,随即忙于应付其他人对他们的道喜。
  慕清显然是没有想到这结果,看到那两人的时候,想来也是有些因叶中画面引起的额外心绪,眉间的沟壑愈发见深了。
  “我,是不是该去和那两人打下招呼?”慕清寻求着我的意见。
  “眼下不去,反正明天是要打的,明儿再说。”我瞥了他一眼,暗自压了压他的手,“今儿是走定了,我回去还有话与你说。”
  “多谢院主厚待!既是明天,那我们明个儿再见了,院主大人!”我大声而道,看着秦时欢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之色,心底不免有些小得意,脚下一滑,灵机动处,带着慕清御行就走了。
  “慕清,你怎么就确认了那个人是我呢?”我晃着酒杯,杯中的清绿色桃花醉微微荡着,熏染了扑面的酒香。
  我拽着慕清回到了文府,拉着他到院后水榭亭中,叫小厮布了一桌酒著压着心思与他说话。
  “虽是不曾见过你的容颜,但我感觉到了那就是你。何况,龙魂剑还在你手里。”慕清仰头饮尽了杯中酒,复杂的神色里隐隐有着不甚安定的焦灼。
  “呵!”我冷嗤一声,“感觉这种东西,一点都不可靠。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你可以当做是我……”我轻轻道,伸手抚上他紧皱的眉心,一点一点地描摹着。仔细看来,他亦生了一幅极好的面容。
  慕清没有动,安静纵容地任着我的形举,表现着他所有的歉意。
  “你不用感到抱歉。”真实的触感,并不是我所想要的。大约,我更习惯了师傅那一具枯骨的恪人之感。“你可愿意,在林西凛回来之前,陪我做一场戏么?”
  我的指尖停在慕清的眉梢,感觉那里轻轻地挑起。

  卷一贪字卷之第二十四章:轮回廊

  与姬明夜衮衮汇合时,我和慕清手牵手的并携而立显然让他们眼底生出了惊讶。简单说了秦时欢的安排,姬明夜还是打算赴这一场试,毕竟他本来的目的就在势之卷之上,能得此机会,也不管了是不是算计,死活也是应了要去。
  本就要的是这般结果,约定与他们第二日一起同去,我和衮衮便回到了房间。
  一进门小狐狸就爆发了。
  “你是疯了么?”
  我将罩帽取下,叫了小厮打来热水,准备沐浴之后好生睡上一觉,面对衮衮的脾气,知晓若不解释,它必然会揪着不放。
  “我找着师傅了。”坐在妆台前,我解着发带,银发披散下来,遮了些许狐狸面具的边缘,衬得一双狐狸眼更加狭长妖媚起来。
  “真是慕清?”小狐狸似是吓了一跳,不无疑问地问道。
  “嗯。”我说不出一个‘是’字,只好轻轻嗯了一句。想要划开在这个话题上的纠缠,随口便扯到了那颜良身上,“你说知晓那化我身形的颜良根底,又是怎么回事?”
  “唉……”小狐狸听得此问,显然是愣了一下,随即便是一声逃不过的叹气,“之前我不是说过,我是从族里逃出来的么?他就是我们族中最年轻的祭司,恐怕是要追我回去的罢。这下子可好了,原以为跟着你还能多闹腾一阵,谁曾想,这么快就来了人。”
  “是么?”我心下动了动,又问,“他那变化随人的本事可真是厉害。”
  “他那么年轻就当上祭司,可不是没真本事的。”小狐狸很是得意道,“族中一脉本是擅长衍化之术,可是能做到他那般神似的人,却是不多。眼下这一辈,恐怕就数他最为厉害了。要不是他故意散了身子又化了那秦时欢的模样,恐怕我还没认出他来呢。”
  “这般厉害?可有应付之法?”小狐狸与颜良同族,都不能分辨,这愈发使得我觉得这人令人难缠头痛。
  “这个其实就是欺心之术,若心底自持无碍,倒也好说。若是心境难辨,那可就没什么法子了。”小狐狸苦恼地揪着话,“这就被他缠上了,可怎么好呢?要不,我不管你了,我先溜了?”
  “那你倒是溜啊?”我将牙梳放下,转身笑眯眯地反衬着它。
  “我才没你那般没良心!”小狐狸横了我一眼,“这劳什子无什么院的,一下子就来了这么多高手,明儿你们对战的又是些不知根底的家伙,我不看着你,如何放得下心来?”
  “小狐狸……”这个瞬间,我觉得有些愧疚与它。
  “得!不要说肉麻的话,知道我对你好就是了。若是颜良要强硬带我回去,你可要记着帮衬着我点儿啊?”小狐狸摆了摆小爪子,一脸烦躁地踱着步子,纠结在自己的烦恼里面。
  “这自然是的。”我应得响亮干脆,又是惹了它的一记白眼。
  沐浴过后,想起明日之战,虽是没见过姬明夜出手,但是也感觉他并不太弱,倒是慕清方接手龙魂剑,也不知可有熟练些。我心下不甚安稳,嘱咐小狐狸在房中等我之后,便使得龙魂甲化了干净衣饰,准备去找慕清看看他眼下秘术之力融合得如何。即便只有左臂能够运用,我还是想着指点他一些,毕竟龙魂剑的脾性我还是比他清楚些。
  在去慕清的路上,我心下安然,步履也是轻快,对于这种经久不曾出现的安然心态,我归功于小狐狸随之调侃的一句话。
  “就这么会子不见,就想他想得如此紧了?”
  小狐狸反衬戏谑的语气犹自响在耳边,我心下愈发见得愉悦。
  我想的人自然不是慕清。
  思忖更多的则是,若这一场戏与慕清做来,师傅会是怎样的表情呢?
  像是在冷寂渊底无数次这般抱着戏耍玩笑的心意与师傅嬉闹讨得关注一般,这使我分外觉得有意义和开心。
  我抱着这种心情见到了慕清,指点着他运用龙息之力和龙魂剑进行融合控制。
  他像是天生的龙息掌控者一般,即便只有左手能运用,都几乎比得上我对龙魂剑的掌控。这让我很是意外,又很是欣慰。饶是如此,我依旧是最为担心那叫空十方的少年,毕竟我都对他没什么把握。倒是那对灰衣素袍的男女我却并不十分介意,看起来的,他们是和慕清有些渊源的,即便对上,也定不会下得狠手。
  “慕清,明日若是你我对上,你则直接认输。”还是对慕清说出了我的顾虑,“地势卷对我无用,我本意也不在此。要是侥幸赢了,来日得到地势卷,也自是与你。”
  “你是担心我敌不过?”
  慕清收了龙魂剑,白光里闪过一丝天青色,我讶异地挑了眉,“你对龙魂剑做了什么?”
  慕清一抬剑身,递在我眼前,抚着剑柄道,“我将能消万法的麒麟剑镶嵌在了剑柄。这样一来,以剑对上秘术师,也算是凭白多了些先机。你大可不必担心明日比试。”
  “恐怕没那么容易。”我摇了摇头,慕清的做法固然讨巧,但是与他目前的能力来看,也是极好的一件事。
  “那青年男女好似与你有着渊源,恐怕是会对你留些情面。空十方却是我也看不出灵机来处,由我着手是最为合适。若是那男女强悍,你也不要硬拼,好歹让姬明夜多出些手才是。”
  “家仇未报,西凛未回,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慕清坚定地点了点头,再无彷徨之意。
  我低眉轻看着他,叹息一声,“姬明夜如此待你,你还想着寻仇么?”
  “我!”慕清亦是咬牙纠结,情绪一连数变,半响之后,终是狠声道,“姬家老儿终是欠了我慕家一个解释,无数命血!我若不手刃与他,如何见得亡父亡母!至于那之后,明夜要如何对我,那也只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了。真到了那一步,再说罢!”
  我瞧他眼眉通红,一片难以忍耐的模样,起身劝道,“明日还要早去,今儿也就此了,你好生休息。切记,若是对上空十方,我会站出来替你挡下,并全力取胜。”
  “……随你罢。”慕清无奈地看着我,见我转身要走,又压住了声道,“阿宁,我不知你做如何打算,但我依你人前做足了这一场戏,你莫要……当真了……才是……”
  “你休要多情,我还没那么愚笨。”我莞尔一笑,音转高调,“知你一颗心尽在了林西凛身上,我又怎会白搭了心思。你这般问我,莫不是……怕最后,你自己把不了……心门?”
  “西凛她受苦诸多,我定然不会负她的。”慕清急急道,眉间又是一片苦楚。
  “好了好了,你要表白,也是要等她回来才是。战神留她在身边,定然是别有用意,你不消担心。且顾了眼前地势卷之事,我自会助你的。”我挥了挥手,不再看他,“我也要回去了,晚了,指不定衮衮还要闹得什么时候,明儿就不好起了。”
  “好。”
  慕清一声轻应压抑,我听得心头一叹,本就有些觉得愧疚的心思,愈发地见重了。
  师傅,我这样做,也不知是对是错呢?
  之前,你没有教过我这些……
  这次,便算是你与我的教习罢。
  第二日天降大雨,瓢泼似地打在檐角上,哗啦啦地响着。水汽深重里,我立在檐下,手接了一捧的凉意,不禁浮想起那日雨中初醒的情景。
  不过数日罢了,这世间所呈现的诡变难料,真是让人觉得无力啊。
  “大早上的,兜着一身的幽怨,这是做给谁看呢?”小狐狸飘了出来,落在我肩上规规矩矩地蹲着,“这雨涝的,可算是出师不利啊。”
  “还是这般多嘴没好话。”我收回了手,弹了它一点冰凉,就见慕清和姬明夜一同走了过来。
  两人收拾得齐整,慕清一脸的平静坚毅,姬明夜依旧是一幅老成噙笑的表情,瞳子里轻飘飘地看着我。
  “怎么,一幅认不得我的样子?”我问的是姬明夜。
  他倒也明白,一咧嘴笑道,“阿宁,不管怎么样,我和阿清,都认你是个朋友。今日一战,说不得会生了什么事来,你小心些。”
  “说得好似你们就不该多注意一样。你既然说了这话,阿宁自也承情。应你几盏酒,怎么着,我自会回了你这情分。”我几步走到他们面前,静静地舒缓着心底的暗涌。
  “酒嘛,自然是要喝的,只不过,得一起回来喝才是好酒!”姬明夜身子一挺,很是豪气地道。
  “说得好。”慕清一直不出声,出声间一步就踏到了我的面前伸出手,摊开掌心,自信扬眉道,“我们走罢。”
  姬明夜俊颜上顿时生出了奇怪之色,我轻勾唇角,斜睨了他一眼,指尖在他的眼眸直视下搭上了慕清的掌心。慕清的掌心温暖而干燥,舒适的触感驱散了凉意,让我声音也温柔了下来,“好。”
  倾盆未歇,我们一路御行,不消多时便到了几乎完全变了一个样的卿志门前。
  古朴蜿蜒的苑廊从上而下看的时候像是一个巨大的八角形状,环绕着卿志门残存的知礼院延伸了出来。
  这大概就是秦时欢说的乾坤那两门的男女所建的轮回廊罢。
  慕清和姬明夜所建的茅草屋却是就在我的生死林外的不远处,就像是人世间所有普通人家一般,毫无特色,甚至比秦时欢的竹林别院都要简陋。
  在空中的时候我们三人将这变化一新的卿志门都瞧了个透彻,没有找到的,是空十方的方境楼。
  “你们可是瞧过了秦时欢口中的方境楼?”
  走在轮回廊下,我心中升起一种特别的感觉,就像是在黑夜中行走一般,冰冷而沉闷的气息黏得人很是不舒服。每一个视线转角,明明是清晰明朗的,却总似从那处会生出些什么令人觉得可怕的东西来,给人一种由底而来的惊惧,
  “那日,并没有见到空十方。院主来见我们时就给了方境楼很高的评价,我们并不知道它建在何处。”慕清声音有些低,“你们有没有觉得这里很奇怪?”
  “是冷。黑暗像是黏在身上一样,令人不舒服的冷。”小狐狸故作夸张地冷噤了一声,惊讶道,“你们看,廊下这么多灯笼悬着呢。”
  “早瞧见了,你们真是迟钝。”姬明夜戏谑地笑道,“那是锁魂灯。”
  “锁魂灯!”
  “锁魂灯?”我不解,疑问地又瞅了眼惊疑出声的小狐狸。
  “呃……姬明夜说的,他肯定知道,你别看我。我只知道锁魂灯是凡尘修行的秘术师用来固魂的法器,一般多用于道门。”小狐狸语速很快,像是惧怕着什么一般,“大不了,你翻开方物志看看,我可不确定它有没有记载。”
  “各门各派的锁魂灯外观都是不同的,这种上下四角共八数的平角灯是小东莱山乾坤两门常用的。院主说那对男女出自乾坤两门,看来也是不假了。只是这轮回廊不下数百丈,若是檐角下皆尽悬了这锁魂灯,恐怕不下千计。一方道门,本身就修习秘术,命数并不短,用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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