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丝成雪-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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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不能浪费了这么美好的夜晚吧。”
　　　　胡小舟羞赧地一笑。
　　　　换了别人，胡小舟早东拉西扯转移话题或者直接甩手走人了。可是面前陈一索，胡小舟有种倾诉的欲望。
　　　　可能因为对方是陌生人，也有可能是陈一索不具备丝毫侵略性的长相，那深埋在胡小舟心底长达五年之久的秘密就这么蠢蠢地欲呼啸而出。
　　　　事实上，胡小舟也是这么做的，磕磕绊绊地把当年的那些在现在看来其实并不算太复杂的纠缠一股脑倒豆子似的倒在陈一索的面前。
　　　　只是后来的结果太沉重，所以一直压在心底这么多年。
　　　　“喜欢一个人，会让自己的行为不自觉地和他无限接近、类似。所以我很高兴，一直。”
　　　　这是胡小舟意识到即使是到现在自己对曲淼辰仍旧爱得无法自拔之后对陈一索说的话。
　　　　那么喜欢着。一直。
　　　　胡小舟说的时候是笑着的。
　　　　陈一索并没有过多对胡小舟自身安慰或者对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评论，只是看着夜色笼罩下无比深沉的海面若有所思地对胡小舟说：习惯就好。
　　　　可是他从没告诉过胡小舟，他要怎么去习惯。
　　　　所以最后还是只剩下胡小舟一个人，遍体鳞伤，在没有曲淼辰的世界。
　　　　这种伤，是看不见的。
　　　　但是胡小舟很庆幸，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陈一索愿意一直站在他身边陪着他舔舐伤口。
　　　　胡小舟后来才发现，很多东西，是你习惯之后还是觉得不好。

　　☆、Chapter　18　再遇见

一直到大三过了一半，即将实习之前，胡小舟才第一次回到那个生活了18年的地方。
　　　　自从初三开始，胡妈妈就发现了儿子的变化，以为是青春期的正常反应。后来见胡小舟学习、生活都是按部就班地进行，并没有出什么乱子，便按下心来。自己的这个儿子总是如此乖巧，让她省心。
　　　　大学之后的不归家，胡小舟给她解释说很喜欢这边的生活，想多一点时间去体会。胡妈妈虽然不舍，却难得见儿子执着什么，便也释怀。
　　　　可是这次，胡小舟两年多来第一次归家，竟然提出想留在K市实习并且毕业之后留下来长期工作的想法，让胡妈妈红了眼眶。
　　　　胡小舟知道爸妈一下子难以接受，便没有紧逼。反正寒假还有一个月，慢慢商量吧。
　　　　小年前夕，胡小舟主动陪着胡妈妈去超市买年货，乐得胡妈妈合不拢嘴，直夸儿子贴心。胡小舟也是乐得看见妈妈如此高兴。毕竟这么长时间不回家，心里还是对爸妈有愧的，觉得只顾着自己的心情了。
　　　　年前的超市格外人多，好像东西不要钱似的。胡小舟逛久了也免不了心烦，正无奈东张西望的时候，心脏猛地抽搐了一下。
　　　　只是一眼，已经足够。
　　　　胡小舟立即掉头假装拿货价上的物品对比，直到两人从身边走过。
　　　　曲淼辰一直和身边身着红大衣女孩微笑着讨论着什么，压根没看见这边僵硬着的身影。
　　　　胡小舟知道，那个小巧女生就是当年的那个外国语的校花，好像是叫小小。
　　　　原来只要是关于那人的一切，他都没办法忘记。
　　　　一整夜无眠。
　　　　渐行渐远的人们啊！
　　　　胡小舟觉得自己很可笑。
　　　　曲淼辰，更改你的，到底是什么？
　　　　是我触不到的世界。
　　　　胡小舟从始至终都知道，互相不信任的两个人，注定是走不到一起的。可是他没想到最害怕的事情就这样眼睁睁地发生在眼前。
　　　　不是她从未离开你的世界，而是你的生命，由始至终，没有我的痕迹。
　　　　向来情浅，何必缘深。
　　　　小年的时候，听说胡小舟回来了，姑姑一家都到胡小舟家来吃饭。下午胡小舟便跟表姐、姐夫一起带着小侄子和小侄女一块出去逛街。
　　　　小侄女很喜欢这个小舅舅，一路上连亲妈都不要了，一直缠着胡小舟要抱抱。胡小舟也很喜欢这个脸都没自己半个巴掌大的小。
　　　　正当小侄女玩累了老老实实趴胡小舟肩膀上睡得乖巧的时候，胡小舟看到了正从自家小区门口走出来的人。
　　　　胡小舟把小侄女转手给姐夫，跟表姐说了一声便让他们先回去吃饭了，不用等自己。
　　　　曲淼辰只是静静地站在一边，等胡小舟走近的时候微微张开了双臂。
　　　　胡小舟很想无视眼前人掉头跑掉的，可是怎么都挪不开脚步。
　　　　“糊糊啊……”
　　　　六年，是怎样的一种念想。
　　　　希望我们仍能，美好如初。
　　　　请允许我，在你无助的时候，能被你小小地依赖。
　　　　“你混蛋……”太多想说的话无法说出口。
　　　　曲淼辰无奈地轻摇脑袋，收手将人一把揽入怀里。
　　　　“别，这是我家小区门口。”胡小舟欲从这时隔多年依旧熟悉的怀抱挣脱开来，既是怕被人瞧见，也是不想自己再次沉迷。
　　　　“糊糊乖，让我好好抱抱。”曲淼辰的手收得更紧了。
　　　　他害怕这好不容易找回来的温暖是自己的幻觉。一如这几年在国外的自己，不断地幻觉、清醒，然后继续幻觉，如此循环往复。
　　　　“是你自己先放手的……”强烈的谴责，胡小舟的声音已经哽咽。此时也顾不得周遭好奇的眼神了。
　　　　“糊糊，我只是想要保护你。真的，即使需要我离开，即使让我抱不到你，我也不能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除了你，没有人能伤害到我……”
　　　　“糊糊你原谅我好么？”
　　　　“不要！！”
　　　　“那我一直抱到你原谅我为止。”
　　　　“你敢威胁我？！”
　　　　“小辰子不敢！”曲淼辰赶紧轻拍小糊糊的背脊顺毛，“不过糊糊啊，我是不会放手的！”
　　　　曲淼辰当然不会看到他的小糊糊得意上扬弯弯的嘴角了！
　　　　华灯初上，两人晃悠到沿江风光带，那里现在已经开了好些极具特色的酒吧或者甜点店。两人找了家清吧坐下。
　　　　花了很长时间，曲淼辰给胡小舟解释了自己当年离开的原因，然后又把自己这几年在国外读书的概况仔仔细细讲述给了胡小舟听。
　　　　“那你会一直留在日本么？”胡小舟眼光复杂地看向曲淼辰。
　　　　当年曲淼辰妈妈并没有把曲淼辰扔得太远，只是扔到了跟中国大东北一水之隔的日本。曲淼辰一个人在那边没了那群狐朋狗友，又懒得费神去结交新的，毕竟不在自己的山头，轮不到自己占山为王。闲来无事，便花了五年时间把国中和大学读完。
　　　　曲淼辰在大学学的是电子商务，已经在日本国内一家非常著名的门户网站实习了一年。这次回来不仅是休年假的，更是该公司有意将电子营销范围衍伸到中国内地，鉴于曲淼辰实习期间的良好表现，公司愿意给曲淼辰一个机会。
　　　　“我不会一直给他人做嫁衣的。”
　　　　“你打算自主创业？”
　　　　“Why　not？”曲淼辰一摆手。
　　　　胡小舟只是眨巴着眼睛看着对方，曲淼辰从里面看到了一些很闪亮的东西。
　　　　“要不要跟我一起做？”
　　　　“专业不符。”
　　　　“你是老板娘，专业有什么关系！”
　　　　“说正经的呢！”胡小舟捶了曲淼辰一样。
　　　　“我没不正经啊！糊糊，其实我读大学的时候，嗯，大概两年前吧，我就已经和几个校友一起在日本注册了一个账号，共同做了一个简易的社交网站，现在已经差不多初具规模了。”
　　　　曲淼辰看到的他的小糊糊眼光里是对自己崇拜的目光。
　　　　“怎么样，你男人很棒吧！”
　　　　“是很棒！”胡小舟毫不犹豫地夸奖道。
　　　　“糊糊……”
　　　　“怎么了？”看着对面的星星眼，胡小舟无语道：“你不是我男人啊？！”
　　　　“怎么可能！！”
　　　　“那不就结了。”
　　　　继续蹭蹭舔舔：“糊糊啊，我想……”
　　　　胡小舟无视嬉皮笑脸贴上来的某人：“你怎么会跟校花在一起？”
　　　　曲淼辰知道胡小舟肯定会问到，毫不犹豫解释道：“她高中毕业之后也去日本留学了，然后在华人俱乐部恰巧遇见就接触得多了，这次刚好跟我一起回来休春假。不过你放心，我跟她只是普通朋友，绝对没有任何关系的。她现在已经有了一个日本未婚夫了，等她完成学业两人就立马结婚。”
　　　　“你昨天还装没看到我！”
　　　　“我不是怕你生气么？”
　　　　“那你还来找我干嘛……”
　　　　“想这样安安静静地说清楚嘛。昨天环境那么吵，你妈还在你身边呢。”
　　　　“……”
　　　　“糊糊，我刚说的是认真的，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干？”
　　　　“再说吧。我想先回学校那边实习一段时间，具体打算毕业后再说。”
　　　　“嗯。我听你的！”
　　　　虽然不是最后结果，但是这是曲淼辰和胡小舟第一次聊到涉及两人共同未来的话题，胡小舟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
　　　　“糊糊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糊糊……宝贝……糊糊宝贝……”某人继续缠啊缠，缠啊缠。
　　　　“叫太上老君都没用！”
　　　　“媳妇儿……”
　　　　“讨厌！！”
　　　　某只羞涩了。

　　☆、Chapter　19　成长

胡小舟晚上回去之后一直不敢相信，曲淼辰就这样回来了，回到自己身边来了。
　　　　不是没想过六年过去，而且这六年更是人性转变最大的六年，加上两人的生活环境又完全不同，胡小舟不确定两人现在的感觉是不是还跟一样。虽然如此，胡小舟还是想要尝试，努力让自己抓住左手边的幸福。
　　　　他们的感情，是与那些主流意识情感背道而驰的。胡小舟自己没有觉得不正常，曲淼辰也没有，但是他们共同面对，将会是绝大多数“正常”意识流的否定甚至斥责。他可以对自己跟曲淼辰有信心么？
　　　　迷迷糊糊睡去，再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手机的短信，心里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甜蜜的笑。
　　　　我想要跟你一起共同迎接每一个充满希望的清晨。
　　　　他还在，真好。
　　　　胡小舟觉得，原本就不长的寒假，好像一下子缩得更短了。重逢的喜悦沉淀之后，剩下的就是对未来的思考。既然连他们的现状都如此的漂浮不定，胡小舟更要静下心来认真想想当下的状况和接下来的计划应该怎么调整。
　　　　没错。胡小舟是有自己的计划的。
　　　　这几天胡小舟并没有把自己的情况详细地告诉曲淼辰。一个是他当时注意力都放到曲淼辰身上去了，再一个就是，他不确定曲淼辰会不会愿意跟自己一起留在K市发展。他想先等曲淼辰定下来之后再两人一起商量。
　　　　胡小舟自从重见曲淼辰之后，脑子里想的是怎么样才能让他们共同的未来不再被动。他不想突然有点，曲淼辰又会因为别的什么原因主动、或者不得不离开自己。胡小舟决定提前自己的计划。
　　　　胡小舟自从认识陈一索之后就从学校搬了出来，跟陈一索一起合租了他原本的那间2居室的出租屋。
　　　　一年下来，胡小舟大街小巷乱窜的结果就是对K市的人文环境有了一定的自己的理解和看法。
　　　　这一年的东奔西走胡小舟发现，作为一个完全以旅游业作为经济支柱的K市特别注重旅游经济的发展对周边原住民的影响。政府对这一块是相当重视，从基础设施建设到健全的福利机构体系，无一不为旅游企业在当地的发展扫除了后顾之忧。像特别针对下岗职工而建立的“下岗职工海鲜加工市场”等方式方法无疑不是解决了部分本地人的再就业问题，更别提旅游发展起来衍伸出来的各种便于当地人谋生的副业了。
　　　　K市的工业基本是无，无与伦比的旅游资源为岛内人民创造了巨大的财富，更是引来一大批外来务工的人员。反倒是岛内居民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一辈子不愁，倒是乐得清闲。这也导致当地的居民那种散漫、悠闲的生活态度。
　　　　巨大的经济效益之下，K市的房地产业更是经历过了盲目、烂尾、突起、飞速发展的过程，到现在的话，基本上是已经饱和。
　　　　但是随着经济环境的改变，交通信息的发达，涌进岛内来的人群范围更加多元化，时间也有点变成了线。因此许多来岛的人放弃了豪华海景别墅、度假村之类的，愿意更加多地接近当地人的生活环境，深入了解当地文化。也就是由享受型转为渗透融入型的体现。
　　　　后来胡小舟在奔走中，特别注意留意了一下K市周遭人群聚集地，特别是沿海岸线附近的二手房源，慢慢地也掌握了不少的第一首消息。
　　　　如果利用手边的信息资源转变为财富，在陈一索的建议下，胡小舟选择了网络。于是原本胡小舟特意买来看动漫的笔记本终于有了更有意义的用武之地。
　　　　胡小舟在同城网站上创建了一个专栏，专门做二手房交易，将他自己奔走得来的房源信息放到了上面。同城若有想要出租房屋的也能从网上直接联系到胡小舟。这样一来，胡小舟的房源又多了一个渠道。
　　　　胡小舟读书从小就不用担心，一学年下来，得到个二、三等的奖学金自然不在话下。为方便直接跑业务，带客户看房，胡小舟用奖学金买了一辆电动车，K市的人流量太大，汽车反倒不如电动车来得方便、快捷。剩余的钱加上家里打给他的没用完的生活费就用作其他开支经费。
　　　　一年半下来，胡小舟在一定基础上有了较为稳定的客户和房源。他想等到大四完全没有课了的时候，将自己的二手房交易从线上挪到线下。这一点，回家之前胡小舟就已经和陈一索商量过了的。陈一索也非常支持，还给他介绍了几个很有意向的合作对象。
　　　　陈一索自己却不愿意跟胡小舟一起做。他老说朋友之间最不能牵涉的就是金钱交易，更不能合作做生意。这一点胡小舟非常认同，大概也跟爱他的童年阴影有关。
　　　　胡小舟现在决定，一回K市就行动起来。决定好了，心里这才踏实下来。
　　　　同一个机场，一人北上，一人南下。
　　　　“糊糊，我转机的时候给你电话。”办完登记手续的曲淼辰直接在大庭广众下拉住了胡小舟的手。
　　　　“嗯。”　
　　　　“不要多想，好好学习、生活，相信我好么？”
　　　　“好啦，知道了，人家等你很久了，快去吧。”胡小舟撇撇前方不远处的安检口等着的校花。
　　　　曲淼辰没有管她：“糊糊，对不起，我知道我欠你一个道别。”
　　　　胡小舟把那只在自己脸上作怪扒拉下来：“好啦，你只要还记得回来就好。”
　　　　“嗯。糊糊，等我……再给我一点时间。”
　　　　胡小舟深呼吸一口去，深深望进曲淼辰眼底：“好。刚好这段时间我们大家再好好地想想，关于我们的感情，关于我们自己想要的生活，毕竟我们现在都不是从前的那个小孩子了”
　　　　听到胡小舟这一番话，曲淼辰突然不确定了：“糊糊，你还是喜欢我的，你会等我的，对么？”
　　　　自从重逢以来，他一直没有想过，或者下意识地拒绝了去想，六年时间究竟会不会改变了什么，他只是一昧地想用这段难得的时间尽量填补两人错过的时空的缝隙。
　　　　胡小舟和他在一起的这十来天确实给他一种错觉，两人好像从来就没有如此长时间的分别过，那没有只言片语的离开好像从未发生。他以为他的糊糊一定会理解。可是现在，他不确定了。
　　　　“嗯。”漂浮不定的心情，胡小舟不知道即将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他不敢给对方保证什么，他怕以两人的现状都承受不起。
　　　　“不管怎样，我的身边，只有你的位置。”
　　　　“曲淼辰，谢谢你。”胡小舟内心激动表面淡定地凑上前进轻啄了一下曲淼辰的嘴角。
　　　　裂开嘴大笑着转身离去的曲淼辰并没有看到身后胡小舟的满心欢喜。

　　☆、Chapter　20　决定

“你真的决定好了？”陈一索不觉得胡小舟现在就将二手房交易从线上挪到线下是一个明智的行为。虽说这种事情真的是先入手为强，毕竟市场是不等人的，能尽早地抢占市场先机就是抢到了经济效益。
　　　　“是的。”
　　　　“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大三的课程还没完，而且难度跟深度在整个大学期间的教学计划中是最大的。下半学期还有不少学分没修的专业课呢，课程安排也挺紧蹙的。”
　　　　“我决定了。你放心，我不会耽误修学分的。”胡小舟眼里的坚定陈一索看得出来，但是不代表陈一索就赞同他
　　　　“小舟舟，没必要这么逼自己啊，你身体会吃不消的。”
　　　　“没关系，我心里有数。”
　　　　陈一索没说话，过了很久才轻叹一口气：“值得么？”
　　　　“你说呢？”
　　　　“你们俩在一起，你是下面的那个吧。”
　　　　“诶？”没想到陈一索话题一下子转变得这么快，胡小舟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害羞。
　　　　“瞧你那样……”陈一索摇头道：“有人在这白让你上你不要，偏偏要执着那个远在天边的，你要我怎么说你好。”
　　　　“那就什么都不要说好了，我们两个你是不懂的。”
　　　　“切。先是被莫名其妙抛弃，然后几年之后突然出现又被人回过头来吃回头草，现在人又拍拍屁股走人了……诶？小舟舟，你们这算远距离么？”
　　　　不等胡小舟回答，陈一索又直接抢答道：“算，当然得算，那必须得是远距离啊，都一南一北了都，还出了国界呢！”
　　　　胡小舟无语：“好了，陈一索，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也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你放心，我有分寸。就是不为了他，我为了自己也要做起来啊，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不记得了，还是你亲口跟我说的呢！”
　　　　“那不是当时我为了转移你的注意力，让你有个奔头么。我又没让你大跃进……”
　　　　“我知道，血的教训摆在历史舞台上呢，我不会盲目自大的，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你的能力我相信，只是我不想你被情感蒙蔽住了双眼，做出不理智的决定。”
　　　　“了解！不是还有你在给我把关么！”
　　　　“别介，可别太抬举我了，我就一区区高中地理老师。”
　　　　“那是，您可是原本能在K大教授近现代世界政治、经济格局的大讲师啊！”
　　　　“那本来就是我的课题研究方向。好了，说你呢，干嘛扯我身上。”
　　　　“噢。你记得尽快帮我联系联系那几个愿意跟我合作的合伙人啊，我现在的家底可就只够参股的。”
　　　　“你把这两年的钱都投进去了，你今后生活怎么办？就算办公室开起来了，刚开始的阶段肯定是不会有太大的进账的，而且还要周转。”
　　　　“你放心，我手上还有几只小股，生活费不愁问题。”从大二开始，胡小舟就没有让家里给打钱了，正好为自己不回家找了个借口，说是有工作要做，都没时间回去。
　　　　“哟，还有小金库啊~”
　　　　“是啊，陈老师，要不咱比一比，是我的小金库大，还是您的灰色收入更多？”
　　　　“切。”陈一索撇撇嘴角回房间打电话去了。
　　　　胡小舟的办公室开起来了，另外两个合作人一个之前在几个大楼盘做过沙盘设计，了解各种房型的特点；一个则是在外面跑业务的，对K市及其周遭环境都非常了解。
　　　　胡小舟不知道学教育的陈一索是如何认得这群跟他专业毫不相关的人的，但是介绍的人都不错，胡小舟很放心。同时，胡小舟并没有舍弃掉线上的丰富的资源为线下获得更大的房源和客源。
　　　　令三人都很欣慰的是，二手房交易在K市，乃至整个H省都红火了起来，而他们作为较早一批的二手房中介，也算是抢先尝到了这块香饽饽的美妙滋味。
　　　　胡小舟的事业从起步到慢慢稳定下来，算得上是一帆风顺了。虽然还没有赚个盆满钵满，但对总算是拥有了自己的事业的三个人来说，都是值得肯定的。他们也相信，事业的高峰期就在不远的前方。再过个一两年，他们一定能换个更大的门市。
　　　　正式毕业之后，胡小舟给自己放了个假，他决定去日本。
　　　　没错，他有点想曲淼辰了。不对，是好想好想。

　　☆、Chapter　21　声讨

办好了出国手续，选了个周末前夕的日子，胡小舟只身坐上了前往那个承载着自己所爱之人的国度的国际航班。没有让曲淼辰接机，按照曲淼辰给的地址，胡小舟自己找了过去。
　　　　却发现没有人在家。
　　　　在公寓门口等到8点多，曲淼辰终于回来了。
　　　　“糊糊？你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提前告诉我，我好去接你啊！”
　　　　“我不是怕你忙么。”胡小舟揉了揉坐麻的小腿站起来拍拍屁股解释道：“而且我查过了，你的地址很好找，也方便坐车。”
　　　　“快点进来，外面很热吧。”曲淼辰赶紧开门把胡小舟让了进来。
　　　　一进到室内，凉飕飕的冷气让胡小舟不自觉地打了一哆嗦：“还好，K市更热。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每天都要加班到这个时候么？”
　　　　“不是，我去医院了。”曲淼辰从厨房倒了杯水给胡小舟：“你刚在外面待久了，先喝点水吧，待会再拿饮料给你。”
　　　　到了一眼，看曲淼辰身上不像有伤的样子，胡小舟点头接过喝了一大口：“医院？你哪里不舒服么？”
　　　　“不是我，是小小。”
　　　　“小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