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若莲花-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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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修仙界第一人的名号不是凭空得来的，夏侯魔君想要取胜，谈何容易？”

　　　　碧小荷点头，绽开一个灿若莲花的微笑，道：“风正南，谢谢你。”

　　　　“呵呵，这是你第一次叫我风正南，真令我受宠若惊啊”

　　　　碧小荷随手抓起一块石头，就朝风正南掷来，笑道：“我还是叫你疯子男吧，你就是个大疯子。”

　　　　风正南手指轻轻一点，那石头就定在半空，而后徐徐落到他掌心。风正南把小石头随手揣进兜里，又笑道：“我是疯子么？呵呵算是吧，我们灵龟岛每一个出类拔萃的人物，又有谁不疯呢？你父亲，我父亲，甚至你我，都是其中之一，都是疯子。”

　　　　“算了，我宁愿做个正常人。”碧小荷嘿嘿笑道，话锋一转，又问：“你说我师父什么时候能出来？”

　　　　风正南道：“胜负一分，你师父自然就出来了”

　　　　“说些废话，我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分出胜负？都好几天了，一点动静都没有要不，你再用神念查探查探？”

　　　　风正南迎着阳光，仰面深深呼吸一回，道：“我已经查探过了，没有用的，就连小精灵都没有搜索到聂前辈的具体位置，何况是我呢？继续等吧，照我猜想，这一战至少持续百日，三个月后再看吧你可以选择先去太玄山把东西交给公孙前辈之后再来。”

　　　　“不要”碧小荷摇头，“我要在这里等师父。”

　　　　“那就一边修炼一边等吧，前段时间接二连三的战斗，我也有所领悟，兴许这三个月时间能将玄冥神功一举突破至第八层大成阶段。”

　　　　风正南说得轻描淡写，但碧小荷非常震惊，这家伙不会吧，不是才突破到第八层吗？怎么就要大成阶段了？看着碧小荷一脸惊骇的表情，风正南微微一笑，道：“你进步可比我神速多了，时间不容浪费，为确保安全，我们都进阵修炼吧”

　　　　“我们都进入修炼状态了，我师父要是突然出来怎么办？”

　　　　“那不是很好吗？这说明聂前辈已经取胜了。”

　　　　“那要是夏侯昭呢？”

　　　　“夏侯昭虽强，一时半会儿也进不了我这颠倒五行玄武阵，就放心好了。”

　　　　“你说我师父能取胜吗？”

　　　　“这个不好说，几率五五开”


第一百五十八章　重聚剑魂

　　　　第一百五十八章　重聚剑魂

　　　　微雨过后，湖光潋滟，山色空蒙。小七杀谷地中的植物生长周期比外界要快许多，被毁于一旦的大片树林，只消一个月的时间就恢复如初。一棵棵七八个壮汉才能合抱的大树高耸参天，树林里生机盎然，飞鸟虫鱼，凶禽猛兽，比夏侯昭和聂隐娘在的时候要热闹得多。

　　　　碧小荷坐在山巅的一方青石上，双眸微闭，口中念念有词。突然，碧小荷双目一张，手印一变，一道碧光冲天而起，猛然斩向对面的峭壁——“天剑轮回斩”

　　　　青色剑芒悄然没入峭壁，没有想象中的声势浩大。

　　　　“咔嚓叮”金石之声突然撕开峭壁，紧接着哗啦啦一阵轰响，百丈高的峭壁被从天而降的青色剑芒自上而下劈成两半，留下一道深深的剑痕。

　　　　“哇比天剑灭明斩还要强悍”碧小荷欣喜雀跃，召回宝贝凝碧剑，在剑柄上狠狠的亲一口，道：“好宝贝，这招太给力了。如果我达到五朵仙莲的修为，劈山斩岳全然不在话下哈哈”

　　　　风正南在山腰下的涧水中修行，并没有完全进入修炼状态，颠倒五行玄武阵的范围已被他扩展至方圆三百里内，囊括就近的几座山峰和一条小河，以及大湖一小部分。

　　　　风正南从涧水中走出来，衣上不沾带半滴水珠，整个人容光焕发，修为又精进不少。风正南身形一纵，只两三个起落，就到达山顶。

　　　　“天剑神术名不虚传，以你现在三朵仙莲的修为，竟然能发挥出此等威力，等到修为大增后，岂不是天下无敌？”

　　　　碧小荷跳下大青石，看见风正南双手抱胸，含着笑看着她。碧小荷剑术小成，欢喜得不得了，如果师父能看见我用天剑轮回斩把一面峭壁给劈成两半，一定会很高兴。

　　　　“师父传给我的大神通多着哩，等我一样一样的学会了，想不天下无敌都难”碧小荷喜滋滋的，开始得瑟。

　　　　就在碧小荷得瑟的时候，猛地来个晴天霹雳，天空中突然掣过一道闪电，紧接着是轰隆隆的雷声。阵仗之大，连地面都跟着抖三抖。风正南赶紧启动颠倒五行玄武阵，将四翼天蝎兽也召唤出来。这次召唤出的四翼天蝎兽不是袖珍版，足足有三十丈长，并且还可再长。

　　　　嘭嘭嘭

　　　　天空中蓦地响彻三道激烈的碰撞声，激起阵阵罡风，一时间风生水起，方圆百里内新长的参天大树再一次成为牺牲品，被强烈的力量波动搅得粉碎。若不是风正南事先将颠倒五行玄武阵布置好，也难免受碰撞的余威波及。

　　　　天空中突然降下一黑一白两团光波光，两道光芒分分合合相交数回，最终还是一次剧烈的碰撞中陡然分开。

　　　　“师父”

　　　　“聂前辈”

　　　　碧小荷惊喜交加，但她与风正南处于颠倒五行玄武阵中，聂隐娘此刻全心对付夏侯昭，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夏侯昭身上，虽然感应到下方的大阵，却没有多做探查，故而没有发现碧小荷与风正南。

　　　　夏侯昭黑发狂乱飞舞，黑衣破碎，露出古铜色的肌肤，道道深可见骨的黑色伤口赫然在目，连金蟠龙方天画戟的龙头都折断了。而聂隐娘身在白雾中，看不出伤势，但见白雾中隐隐闪现的八朵仙莲的光芒黯淡，显然此刻也是虚弱无比。

　　　　“想不到你竟然破了我的天魔九式，哈哈痛快痛快今生有此一战，也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哈哈哈哈哈——”夏侯昭的笑声戛然而止，整个人僵立当场，无边魔气霎时溃散，连身体开始溃散，经风一吹，化作点点荧光飘向大湖。

　　　　噗通一声，那一杆残破的金蟠龙方天画戟失去了力量支撑，一下子掉进湖水中。

　　　　这一变化来得太过突然，原以为会有一场大战，岂料就这么结束了碧小荷还处于一片茫然中，拉了拉风正南的袖子，小声问道：“黑魔头不会就这样死了吧？”

　　　　“不然你还想怎样？”风正南长长的舒一口气，心中感叹，“连夏侯昭都不是她的对手，聂隐娘的道行果然深不可测，还好我与她不是敌人”

　　　　“夏侯昭死了？真难以置信”碧小荷愣了愣，突然回过神来，箭一般的朝湖边的那团白雾飞射而去——“师父”

　　　　白雾渐渐散去，露出聂隐娘苍白的脸，无力的倒在河水入湖的当口，夏侯昭曾坐过的那一方大石上，大石旁边有一株洗尽繁华的老松，这六年来，她与夏侯昭大大小小的战斗不下千场，毁掉的木石无数，这株老松树却未曾倒下。

　　　　“师父”碧小荷走到聂隐娘身旁，颤颤的叫了一声。

　　　　聂隐娘有些惊诧，但并没有太多意外。“不是叫你离开吗？回来做什么？”聂隐娘的声音很轻很缓，她并不急着疗伤，因为不管是心上还是身上的伤都不可能好了，连夏侯昭也灰飞烟灭了，便再也没有存在的意思。

　　　　“师父你伤得很重，我有好多灵丹妙药，你看看什么能用？”碧小荷把储物手镯里的大堆丹药仙草一股脑的倒出来，又把星星精灵给叫出来，急道：“这里面有没有能起死回生快速恢复的丹药仙草？都给我找出来”

　　　　小精灵们迅速将各种灵丹仙草分门别类，列出几种有延长寿命快速回气功效的丹药和灵草，碧小荷捧着几个小玉瓶，眼泪花花的望着聂隐娘，道：“师父，这个能用吗？还有这个，对了，我还有一枚大龙丹晶晶，快把大龙丹给我吐出来。”

　　　　晶晶瘪瘪嘴，沉吟少许，最终还是极不情愿的突出一个具有龙纹的红色丹药。碧小荷把大龙丹送到聂隐娘嘴边，道：“师父，这是我从魑魅塔里的一条大白蛇的洞府里得到的大龙丹，那条大白蛇是炼丹高手。”

　　　　聂隐娘微微摇头，“不用了。”玉手往大龙丹上一拂，大龙丹就自动回到晶晶的肚子里去了。

　　　　风正南站在一旁，一语不发，聂隐娘的眼神有些空，显然已经耗尽灵气，只剩下一具空壳，想要续接生机，不知要消耗多少天材地宝。

　　　　聂隐娘盘坐起来，依旧面白如纸，只见她玉指往碧小荷手腕上的碧玉手镯轻轻一点，碧光忽闪，一把瑞气腾腾的碧色宝剑便出现在她手中。聂隐娘脉脉注视凝碧剑，手指轻抚剑身，手指割破了也毫不在意，反倒是鲜艳的血液令凝碧剑发出嗡嗡低鸣。

　　　　“师父”碧小荷看不明白聂隐娘的举动，很是担忧。

　　　　聂隐娘喃喃道：“剑还没有魂啊”

　　　　碧小荷微怔，剑魂？倒是听过，只是不知如何为凝碧剑凝聚剑魂而风正南却大惊失色，道：“前辈您”他当然知道聂隐娘要做什么，话到嘴边，又不得不咽回去。

　　　　“这一生我最爱的男人，和我最敬重的男人，都死在我手中，我也该随他们而去了。”聂隐娘的声音很轻，就连碧小荷这般修为的修道者也没能听清她到底说了什么，但这些话都一字不漏的落入风正南的耳朵里。

　　　　“好好照顾小荷，我这一生亏欠她太多”聂隐娘传音道，然后闭上眼睛，两行清泪从脸庞划落，滴在冰冷的岩石上。

　　　　在此之前，风正南并不知道聂隐娘所说的“亏欠”到底是什么，一结合聂隐娘先前所说的话，风正南便明白了，看来当年风天朗之死与聂隐娘有莫大关系，不排除因妒杀人。

　　　　风正南鼻息间有些酸涩味道，他深深呼吸一回，重重的点头，对聂隐娘传音道：“前辈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小荷花，只要我风正南在一天，就不允许小荷收到任何伤害”

　　　　“好，那你我便结个契约血誓吧，从今天起，你风正南要誓死保护碧小荷，怜她爱她惜她敬她宽容她，一辈子不离不弃，若有他心，便受天剑诛戮。”

　　　　聂隐娘的传音果断而坚决，令风正南也微微变色。聂隐娘稍加辞色：“怎么？你有疑虑？”

　　　　“不”风正南否定道，“我答应前辈。”

　　　　“如此甚好”聂隐娘长长的松一口气，有风正南做保镖，天下间少有人能欺负碧小荷，只要她不去欺负别人就好。

　　　　聂隐娘睁开眼眸，紧紧盯着凝碧剑，道：“小荷啊，为师最后再帮你一回，为你凝聚剑魂”

　　　　“不，师父，我只求您先疗伤，把大龙丹服下吧”碧小荷当然看出聂隐娘生机黯淡，只有活死人肉白骨的仙药才能令其恢复生机，大龙丹虽然不是仙药，但也比仙药差不了多少，这是救命的东西，可聂隐娘拒不服用，这到底是为什么？

　　　　“师父，你就忍心撇下徒儿一个人么？师父乖，快吃药，吃了药就会好的，徒儿还有好多修炼上的困惑要问师父，没有师父领路怎么行呢？晶晶，快把大龙丹拿来”

　　　　晶晶这次吐得很快，但聂隐娘比他更快。聂隐娘袖袍一挥，卷起一股劲风，将碧小荷和三个小精灵扇到百里开外。

　　　　“风贤侄，为我护法，我要重聚剑魂”


第一百五十九章　血誓

　　　　第一百五十九章　血誓

　　　　“风贤侄，为我护法，我要重聚剑魂”聂隐娘持剑大喝，袖袍一挥，直接隔出一片空间，令碧小荷与小精灵都难以靠近。

　　　　聂隐娘从大石上站起来，犹如她身后的老松一样，百战千回，依然苍青如故，屹立不倒。风正南与她相距不过五步，无形中被聂隐娘迸发出的浩瀚威压逼退数十丈远。

　　　　“风正南，我再问你，是否愿立下誓言，一生一世保护碧小荷，怜她爱她惜她敬她宽容她，一辈子不离不弃”

　　　　“是”风正南单膝跪地，一滴鲜血从手指滴下，“我风正南指天为誓，愿一生一世保护碧小荷，怜她爱她惜她敬她宽容她，一辈子不离不弃，永不变心若违此誓，甘受天剑诛戮，永堕阎罗”

　　　　滴下的鲜血并未落地，反而随着风正南的誓言渐渐漂浮起来，鲜艳无比。

　　　　聂隐娘满意的点点头，一点血光从她的手指弹射而出，与漂浮的血滴融合为一，倏尔飞进风正南的眉心。风正南摸摸额头，惊骇交加，契约血誓已经结下，这一生都与碧小荷捆绑在一起了。

　　　　风正南想说什么，沉吟半响，欲退又未退，呆呆的立在原地。正当风正南踌躇之际，聂隐娘却道：“有什么话就说吧”

　　　　风正南作个揖，道：“前辈不肯服药，小荷很伤心，前辈的生机虽然黯淡，想要恢复，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是为了小荷，前辈也应该珍惜自己才是。”

　　　　聂隐娘微微垂眸，看着自己纤长的手指，看着中指指尖有一根血线延伸至手臂，当这根血线延伸到心脏的位置，也就是她魂归黄泉之时。“我虽然打败了夏侯昭，却透支了自己生命，我只有三天的寿命了，我会好好利用这三天，为凝碧剑凝聚剑魂。”

　　　　“前辈真的打算这么做吗？凝碧剑的剑魂早已在三界消散，哪里还有剑魂”除非，聂隐娘以自身精魂入剑，凝练剑魂风正南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呆了，聂隐娘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怎么会有人愿意弃了轮回化为剑魂？

　　　　聂隐娘目光灼灼的盯着风正南许久，道：“你知道的很多，凝碧剑没有了剑魂，我就再造一个剑魂。我早已舍弃了精魄，再舍弃精魂，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风正南不再多说，聂隐娘微微喟叹，又道：“叫小荷明日正午来取剑，不要告诉她我的去向，要让她相信，我聂隐娘是永生不死的”

　　　　风正南沉默一瞬，点点头，“恩”

　　　　“明后两日我会在无泪宫和青丘山出现。好了，你也退下吧”说罢，聂隐娘便闭上眼，露出疲惫之色，轻轻婆娑手中宝剑，“凝碧剑啊凝碧剑，从今以后，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风正南深深一拜，退出聂隐娘所隔出的空间。还未等风正南从感伤的情绪中缓过来，碧小荷立即冲上来，抓住他的手臂，切切问道：“我师父呢？她怎么样？”

　　　　风正南怔怔回神，手指湖边，在那水天相接的地方，有一团白光，正是聂隐娘所在的位置。碧小荷当即就要过去。

　　　　“你干嘛去？”风正南一把拉住碧小荷，急问道。

　　　　碧小荷甩开风正南的手，道：“师父在哪里，我便在哪里”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冲动？”虽是责备之语，更多的却是风正南对碧小荷的关心。

　　　　“冲动吗？干嘛不让我过去？师父已经很虚弱了，她需要休息你让开我要过去”碧小荷的话一点不客气，如果风正南继续阻拦，她不排除用武力解决问题。

　　　　风正南急道：“你知道怎样凝聚剑魂吗？你知道这中间的凶险吗？稍有不慎，很容易被剑魔反噬，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你去做什么？只会令你师父分心”

　　　　“剑魔？”碧小荷色变，她从未听说过什么剑魔，也不知道凝聚剑魂的方法，“那我应该做什么？还是在这里等吗？”碧小荷噙着眼泪，她不喜欢等待，等待太痛苦，太焦心，她根本不想凝聚什么剑魂。

　　　　风正南的颜色缓下来，温柔的捧起碧小荷流着泪的脸，手指轻拭，将一滴眼泪凝成一粒晶莹剔透的明珠。风正南轻轻托起这一滴泪珠，怜惜道：“不要哭，我想聂前辈是不喜欢看你哭的。”

　　　　“我不哭，我只是不明白，我不懂我不要凝聚什么剑魂，我只要师父平安无事。师父为什么不肯服用大龙丹？错过了续接生机的最好时期，后果不堪设想难道师父不想活了吗？”嘴上说不哭，眼泪却如断线的珍珠，簌簌直落。碧小荷抓紧风筝的手臂，又问道：“刚才我师父对你说了什么？虽然我没听见，但我知道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你告诉我”

　　　　“聂前辈要我好好照顾你。”风正南如实回答，对契约血誓只字不提。

　　　　“为什么要你照顾我？师父真的不要我了吗？”碧小荷怔怔发愣，喃喃低语忽而转为暴风雨般的哭喊：“不，我有师父，为什么要你照顾？我才不要你照顾我，我不要任何人照顾”

　　　　“你先冷静点。”

　　　　“我不要冷静”

　　　　两人对峙稍许，迎上碧小荷悲愤交集的目光，风正南的心隐隐生疼，对眼前这个女子更是怜惜，他没有办法改变聂隐娘的决定，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抚碧小荷的情绪。

　　　　正当风正南思考着善意的谎言的时候，碧小荷突然蹲到地上，抱着双腿，悲悲切切大哭起来：“我师父是不是呜呜是不是快死了所以她才要凝聚什么剑魂？师父呜呜”

　　　　“不是的，你别想太多，小荷花，聂前辈不会有事的”风正南也蹲下来，右手按在碧小荷颤抖的肩膀上，柔声安慰。

　　　　“你骗人，才不是这样的师父一定是知道自己活不成了呜呜可我明明有大龙丹啊我可以请青螭大哥帮忙师父，呜呜你不要徒儿了”

　　　　青螭？风正南有些惊讶，难道是被封印了五百年，近些年才破印而出的青螭王？碧小荷怎么会认识青螭王呢？

　　　　“聂前辈这么疼你，怎么会舍得不要你呢？”风正南像在哄一个被妈妈丢弃的小孩。

　　　　碧小荷用力的摇摇头，哭道：“我不要什么剑魂，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她把储物手镯里的东西统统掏出来，各种宝贝堆成一座小山，甚至把通天轮回战衣都脱下来，扔在一旁。

　　　　碧小荷的宝贝品种繁多花样百出，好的坏的应有尽有，连风正南都感到咋舌，她是打哪儿弄来这些东西？

　　　　“我不要这些东西，我不要宝贝，我只要师父，呜呜”

　　　　“哎哟我的头啊晶晶的头被压扁了”小精灵的叫声很不合时宜的响起来。

　　　　风正南把星星镜从宝物堆里取出来，三个小家伙在镜子上排排坐。“你们三个，不许在这个时候添乱，知道吗？”

　　　　小精灵们一脸茫然，非常整齐划一的摇头——“不知道”

　　　　风正南也懒得甩视这三个小家伙，注意力都集中在碧小荷身上。碧小荷的右手习惯性的在地上画圈圈，香肩微颤，已由嚎啕大哭变作低声呜咽，梨花带雨，我见尤怜。

　　　　风正南默默地陪在碧小荷身边，递上一条雪白蚕丝手绢，碧小荷毫不客气的把鼻涕眼泪统统抹在上面，然后还给风正南，风正南又换一张手绢递上，如此反复。

　　　　过了许久，当风正南再次将那张雪白得几近透明的蚕丝手绢递在碧小荷手中，她的眼泪已经很少了，只是看着这条手绢微微蹙眉。

　　　　“怎么了？”风正南柔声问。

　　　　碧小荷脸上犹挂泪痕，许是哭过的原因，说话有些瓮声瓮气，把手绢往风正南连脸上一扬，道：“洗过了吗？”

　　　　风正南微怔，失笑道：“当然洗过了。”

　　　　“洗过了？为什么我没看见？”碧小荷心中却道，“看着挺干净，应该是洗过的吧？”

　　　　小精灵们还在旁边的星星镜上排排坐，看见碧小荷暂时摆脱悲伤，一个个都欣喜起来，飞起来，笑嘻嘻的围着碧小荷打转。

　　　　晶晶把星星镜提起来，拽到碧小荷面前，道：“老大快看，这里多了一对核桃眼”

　　　　闪闪道：“闪闪怎么觉得像熊猫眼呢？肿得连眼睛都变小了。”

　　　　亮亮道：“应该是兔子眼睛才对，都是红红的”

　　　　“都给我滚”碧小荷一声怒吼，小精灵们一溜烟的拖着星星镜飞到风正南身后，继续讨论碧小荷的眼睛。

　　　　“熊猫眼”

　　　　“睡眠不足才是熊猫眼，明明就是核桃眼”

　　　　“核桃哪有眼睛？”

　　　　“”

　　　　碧小荷捂着脸，跑到湖边洗个脸，顺便做个冷敷。

　　　　“哭一场，舒服多了吧？”风正南道。

　　　　碧小荷却摇头：“我只是不想师父看见我眼红红的样子。”

　　　　湖天相接的那一团白光，此刻已多了些许青芒，并不时发出剑吟之声。渐渐的，白光越来越淡，青芒越来越盛，碧小荷也越来越担心。

　　　　“风正南你跟我说实话，师父真的已经油尽灯枯了吗？”

　　　　风正南望向湖边，道：“我不知道。”


第一百六十章　又见公孙大娘

　　　　第一百六十章　又见公孙大娘

　　　　正午时分，日照当空。

　　　　碧小荷怀着急切而忐忑的心情来到小河口，只看见一把碧绿如翡翠般的旷世宝剑倒插在老松树下的大石上。

　　　　“师父”碧小荷噙着泪水，那个如遗世仙子般的白衣女子已悄然离去，只剩下凝碧剑颤颤低鸣。

　　　　当碧小荷将凝碧剑从石上拔出，一个在耳旁萦绕了十六年的声音又响起来，那是聂隐娘的声音。

　　　　“剑有了魂，便有了生命只是，时间仓促，为师还差了那么一点点便可成功，勉强算个残魂吧小荷啊，你很聪明，也很有天赋，可就是不肯下苦功。现在，你长大了，为师很高兴，也很欣慰。但，仙路漫漫，寂寂孤苦，要珍惜每一个爱你的人。记住了，你要幸福快乐啊”

　　　　“师父呜呜”碧小荷抱着凝碧剑，泪流不止。

　　　　突然，风正南的声音闯了进来：“小荷，快看那边”

　　　　碧小荷蓦地抬头，顺着风正南所指的方向，一缕白纱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