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神记-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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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嶷山顶的平地似天然成形，又似刀削而成。平地的中间是用不同颜色的山石堆砌成一个八卦图案的祭坛，祭坛上，金木水火土五位长老各自按八卦图案站踞一方。
　　华胥族的族长净德，玉光的父亲，位于众族人之首，手执一柄火把，将祭台上的香木缓缓点燃，香木冒出缕缕白烟，轻风拂面，阵阵香味让人沉醉。
　　“祭——天——开——始——”随着香烟的缭缭升起，净德洪亮的声音传遍整个山谷。华胥族人纷纷俯首跪地祈祷。五位长老有序的迈着八字步，低声吟唱。
　　东方，一轮朝阳从海平线上缓缓升起——
　　在九嶷山的某一处，玉光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突然大叫一声‘不好’，便一骨碌坐起，跃上那棵大树上，向山顶望了望，然后长叹一声，从树上溜了下来，找了个更舒适的地方躺下，继续睡。昨晚的一切，他似乎早已忘记。
　　“幸亏我是个例外，不用参加那劳什子的祭天仪式，要不然，还不知道老头子会怎样处置我呢？”玉光跷起腿得意洋洋地哼起小曲，好不自在。
　　“唉，好饿呀！”玉光斜眼看了看那缓缓升起的太阳，朝天上打了个响指。
　　“叽叽——”只见玉光旁边的那棵大树上飞出几只山雀，叽叽喳喳地边叫边飞进玉光的家里。
　　不一会儿，山雀们叼来一个小口袋，朝玉光扔了下来。玉光看也没看，直接伸出一只手，而那口袋不偏不倚地刚好落入他的手里。
　　“谢了，伙计们！”玉光说完，从口袋里抓了一把干粮洒向树下的一块空地。
　　山雀们叽叽喳喳地欢叫着纷纷落在地上，欢快地啄着干粮。
　　“呵呵——”玉光开心地笑了，一边解下腰间的水壶，一边吹着口哨开始享受自己的那份早餐。
　　吃饱喝足后，玉光开始琢磨自己这一天的消遣。无所事事是他每天的功课，他从来都不会刻意地去学什么东西，更没有人强迫他去做什么。所以他也是华胥族最慵懒的少年。不过即使如此，族里的人仍对他戒备不已。无所谓，反正他早已不在意了。
　　唉，自古以来，那些所谓的俊杰们哪一个不是短命鬼！玉光怕死，所以，俊杰不是他的目标。每天自由自在地安享生活中地那一份宁静才是他的追求！虽然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但是他很好命地有一个十分强大的父亲，虽然关系不咋样，但父子终归是父子，族人再怎么对他不满，最终也无可奈何。
　　“嗯，去瞧瞧那劳什子的祭天吧！”玉光想到便立即行动起来。
　　今天真是一个特殊的日子，不仅是对整个华胥族，对玉光而言，也是如此。今天不仅仅是玉光的生日。而且在今天，山里的所有动植物们似乎都睡着了，没有一个出来骚扰他。他非常顺利地到达了他的目的地——九嶷山顶的大祭坛。
　　“哼！一群老顽固！”在离祭台不远的山石背后，玉光露出一双顽劣的眼睛，很不屑地吐了口唾沫。
　　“唉，真不知道这些老顽固们在吟唱些什么？”看了一会儿，玉光觉得很无趣，在树荫下找了一块较光亮的石块躺下，嘴里还不停地低咕着。“唉，想想那些老顽固们也挺不容易的，一个个老得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还要在那么大的祭坛上又唱又跳的。真可怜！唉！”
　　“紫气东来迎神女！”祭台上，居于正中心的土长老张开双臂，面向东方！
　　随着土长老声音落下，八名白衣女子手捧花篮缓缓行入祭台之上，无数的花瓣从她们的手指间轻轻地滑落。一时间，整个道场的空中都被花香弥漫。紧接着便是一声悦耳的鸟鸣，一名白衣女子踏着一只白凤从东方缓缓飞来。
　　“唉，又是这一套！就不会玩点新的么！”玉光抬头瞅了几眼，无趣地躺下。
　　“唉，这女人可真可怜，修行这么多久，好不容易一年才有一次机会露露脸，却还要把脸给蒙着！时间飞逝，转眼间便人老珠黄，只可惜了那大好的青春！唉！”玉光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摇头长叹。
　　“呵呵，要不等你当了族长，将这规矩给废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在玉光耳边响起。
　　“呵呵，我当族长？嘿嘿——”玉光笑得特别阴险，左手一把将那个在耳边说话的东西给抓住。
　　“哎哟，你干什么？快放开我！”一个一尺来长的外表和人一样的小不点在玉光手里拼命地挣扎着，一脸怒气。
　　“哼，小家伙。长本事了，你居然敢一声不响地在你大哥耳边乱叫！”玉光恶狠狠地瞪着手中的小不点，他是玉光在九嶷山唯一可以欺负的对象。也算是儿时的伙伴。
　　“小子，你想杀死我吗？”小不点有点喘不过气来，扯起细细地嗓门吼道。
　　“嘿嘿，没错！等你死了，你的那些宝贝就是我的了！”玉光嘴上虽这么说，但手上的劲儿还是稍微变小了些，他还真有些担心自己一不小心将那小不点给一把捏死了。因为他实在是太小了。
　　“哎哟，我的大哥！好兄弟，大大大大的好哥哥。我错了，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小不点一扫刚才的怒气，睁着一双很无辜的眼睛颇为讨好的恳求道。
　　“饶你？可以，不过得拿点东西来——”玉光一脸坏笑地看着小不点，今天可真是好运气啊，小财神爷居然送上门来了。
　　“没有了，没有了，真的没有了！”未等玉光说完，那小不点便哭丧着脸尖叫道，他清楚地记得玉光在无意中闯入自己的洞府，并企图卷走他所有家当的事。
　　“唉呀，别那么小气嘛？你一个人要那么多干嘛！”玉光并不相信小不点的话，他清楚记得这小财神的洞里可是有满满一洞的宝贝，要说没有，他可不信。
　　“好哥哥，我真的没有了！呜——”玉光不说还好，一说那小不点便伤心地放声哭了起来。
　　起初，玉光以为小不点又在他面前演戏，不以为然。但小不点并不像以前那样干嚎几声便了事，他似乎越哭越伤心。这时，玉光才发现小不点有些不对劲，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小不点曾经无比红润的脸看起来略有些苍白。
　　“你怎么了，是谁伤了你？”这个发现让玉光有些诧异。在九嶷山，除了他这个例外，九嶷山的所有生灵都是和睦共处的。
　　“呜——好兄弟，这次我真的无家可归了！”小不点抱着玉光的拇指痛不欲声。
　　“发生什么事了？”玉光将小不点放在自己的胸口处，关心地问道。
　　“昨晚，弱水里的那条黑龙把我的家给毁掉了！呜——”
　　“昨晚？黑龙？”玉光的心没来由地一惊，他忽然想起了昨晚在母亲身上的一道血光。
　　“嗯！它原本只是弱水里被禁固的一团黑气，只是偶而以意识俘获靠近它的动物，为它效命。昨天晚上，不知为何，那团黑气忽然成形，化成一条黑龙——”一想到昨晚的事，那小不点脸色显得更加苍白。
　　“轰隆隆——”就在此时，睛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将初升的太阳完全笼罩。
　　“哎呀，它来了！”小不点吓得钻进玉光的衣服里。
　　玉光闻言也吓了一跳，紧贴着山石一动也不敢动。栖息在树上的鸟儿纷纷展翅逃亡，却全被一股力量一举击杀。眨眼间，许多飞鸟纷纷从空中落下，庄严的祭台上处处都是死去的飞鸟。华胥族人一片哗然，一副未日降临的景象。
　　“好家伙，出来露个脸也要弄这么大的动静么。”玉光情不自禁地用一只手护住衣服里的小不点，一只手悄悄地掏出口袋里的小石头。所幸那黑龙似乎只在意那祭台上的人，并没有注意到玉光这小小的动作。
　　“何方妖孽，居然敢在此撒野！”祭台上，净德怒吼一声，右手一挥，一道金色光芒，如闪电般将空中的乌云撕碎。
　　“呵呵，五千年了。没想到居然在此还会遇上日族的遗民！”黑龙的声音如雷贯耳，只震得在场的人个个晕头转向。
　　“尔等听着，吾乃混沌神座下的黑龙神君。吾限尔等三日之内交出所有在这一天出生的孩童，汝若藏匿，必当灭族！”黑龙说完，卷起一阵黑色的旋风眨眼间便没了踪影，只有它的声音还在空中回荡。
　　

第五章　父子相向
更新时间2012…1…7　15：50：41　　字数：2661

　“族长——”华胥族人一时间乱作一团，纷纷望向他们的族长净德。
　　“大家现在的心情我能理解，只是此事关系重大，需慎重决定。所以我决定先召开长老会议商讨一下再作决定。诸位长老，你们意下如何？”净德不愧是一族之长，一点也不慌乱。
　　“也只能如此了！”五位长老相互对看了一眼，接着便一起附和道。
　　“好。今天的仪式就此结束！”随着净德的宣告，华胥族人个个忧心忡忡地散去，一时间，祭台上只剩下净德和五位长老以及最后出场的神女们。
　　“白凤，你们也回去吧！现在是非常时期，你们一定要小心些。”待族人散去，净德又对神女们吩咐道。
　　“是！”几位女子应了一声也离去了。
　　“族长——”其它五位长老见神女们也离去，便准备跟净德商议。
　　“各位长老，我们去密室商讨吧！”净德打断了长老的话。
　　“是！”
　　“玉光——”
　　“母亲——”玉光心情无比糟糕，很显然这黑龙是冲着他来的。就在这时，他听到母亲似乎在呼唤他。
　　“母亲，我在这儿！”玉光小声的回应着，悄悄地向宝月夫人招招手。这时，藏在玉光衣服里的小不点迅速开溜，似乎很不想被宝月夫人发现。
　　“你这孩子怎么到这儿来了！”宝月夫人见到玉光，一脸焦虑不安。她抓起玉光的手一刻也不停地从一条隐蔽的小路迅速离开。她一定要在众人没有发觉之前让玉光从这个是非之地消失。
　　一路上，玉光什么话也没说，他知道母亲是在保护自己，以免族里的人向自己下手。
　　密室里，净德和五位长老静静地坐在一张石桌旁。
　　“唉，预言终于成为最残酷的现实。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土长老摇头长叹一声，不再言语。
　　“净德啊，你是一族族长，如何抉择，你心里应该比我们更清楚！”水长老终于也忍不住出声道。
　　“唉，手心手背都是肉，割哪一块都会痛啊！”净德的心情无比沉重，但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净德不才，还望各位长老明示。”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婆婆妈妈地，要么把玉光交出去给黑龙，要么集华胥族所有的力量，将黑龙除掉。”性急的火长老有些不耐烦了。
　　“说得到容易，那黑龙若是那么轻易能除掉，我们这些人还坐在这儿干嘛！”木长老狠狠地瞪了一眼急躁地火长老。
　　“唉，玉光这孩子——也许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留下他！”金长老低着头长叹。
　　“那各位长老的意思是——”净德的手有些颤抖，他不想知道那个答案。
　　“净德啊，你有几成的把握可以除掉黑龙呢？”土长老紧紧地盯着净德。
　　“是啊，如果没有除掉黑龙的把握，我们也就只有一个选择了！”水长老道。
　　“可是，可是——”净德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道，“各位长老有几成的把握可以确定黑龙得到玉光之后，不再来骚扰我们呢！”
　　“这——”众位长老默然。
　　“净德，那黑龙既然是冲着玉光而来，得到玉光它自然会离去！”土长老若有所思。
　　“混沌神的手下什么时候有信誉二字了？更何况你怎么就那么确定黑龙只是冲着玉光而来，而不是将我们一个一个渐渐地除掉？”净德不由得冷笑道。
　　“那你的意思是要置我华胥族老老少少不顾了！”土长老忽然站了起来，与净德针锋相对。
　　“唉，也罢。横也是死，竖也是死。各位长老说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吧！是福不是祸，是祸它躲不过！”身为华胥族族长，面对突然复活的黑龙，净德忽然感到自己是那么地无力，就像数千年前一样的无能为力。
　　“那好，我们就赌一把！同意交出玉光的请举手！”土长老最后定夺。
　　其余四位长老相互看了一眼，纷纷举起手。
　　净德一言不发。
　　“母亲，我们要去哪里？”虽然被母亲托着，但玉光仍然有一种精疲力竭的感觉。
　　“离开！”宝月夫人坚定地说，她太了解他的丈夫了，也更了解华胥族的那些长老们。
　　“离开？”玉光有些吃惊，但更多的是兴奋，他终于可经离开这个处处牵制他的九嶷山了。
　　“嗯！”宝月夫人应了一声，没再多说。
　　“那父亲呢？”玉光有些犹豫。
　　“他会照顾自己的！”玉光的话让宝月夫人更加地坚定自己的决定。
　　“站住！什么人？”就在此时，他们被放哨的族人发现了。
　　宝月夫人二话没说，挥手间，两束白光将哨岗定住。
　　“母亲——”玉光愣住了。
　　“好孩子，别说话！呆会儿母亲会告诉你的。”
　　“嗯！”
　　“族长，宝月夫人带着玉光离开了！”净德和五位长老刚出密室，便接到华胥勇士的报告。
　　“什么？”这让净德有些措不及手。五位长老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净德，似乎在说这是你的主意吧。
　　“快，召集族里所有的勇士，务必要把他们抓住！”土长老有些气愤地吼道。
　　“是！”华胥勇士领命，迅速下去布防。
　　“母亲，我跑不动了。我们歇一会儿吧？”玉光再也无法坚持了，要不是昨晚接受了月光宝石的洗礼，他早就倒下了。老天爷在赐给他打不死摔不坏的身体时也让他拥有了致命的弱点，那就是柔弱的心脏，所以他不能长时间的运动。
　　“不行，玉光。他们很快便会追来了。好孩子，快走吧！”宝月夫人有些焦急，隐隐约约中，她已感觉到丈夫的气息。
　　此时此刻，玉光真有些恨自己的无能，但又无可奈何。“母亲，我——”
　　“宝月，你要带他去哪里？”就在此时，净德突然出现在玉光母子的面前，打断了玉光的话。
　　“净德，我——我——”宝月夫人极度不安地看着自己的丈夫。
　　“宝月，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净德有些气急败坏。
　　“我知道！”宝月夫人紧紧地握住玉光的手。
　　“那你还——”净德不知该说些什么。
　　“净德，无论如何，我也要尽母亲的一份力量去保护他！”宝月夫人坚定地说。
　　“宝月啊，那我该怎么办呢？”净德有些悲伤。
　　“我——对不起！”宝月夫人突然向净德出手。
　　“胡闹！”净德怒喝一声，一起一落，眨眼间，不仅化解了宝月夫人的攻击，还将宝月夫制住了。
　　“净德，你——”宝月夫人呆住了，她没想到净德一点也不给她留情面。
　　“母亲——”玉光也被突然的变故给震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与父亲齐名的母亲，和父亲居然有这么大的差距。
　　“我跟你拼了！”片刻之后，回过神的玉光如同一头野兽怒吼着一头撞向自己的父亲，那个冷冰冰的男人。
　　“哼，不学无术的家伙！”净德冷哼一声，一把将玉光拽住，让他动弹不得。
　　“你——你混蛋！”玉光拼命地挣扎着，但面对强大的父亲，他的挣扎几乎可以忽略。最终，他不得不放弃。
　　“怎么不抗争了！”净德的声音还是那么的冰冷。
　　“哼！”玉光冷哼一声，把头撇到一边。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在父亲的面前是如此的不堪一击。虽然他知道父亲是很强大的，但是那种差距仍然让他的心感到震惊。
　　“族长——”就在此时，族里的人也纷纷赶来。
　　“石虎，你们好好看着他，别让他跑了！”净德将玉光扔给那领头的华胥勇士，抱起宝月夫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父亲——”泪水模糊了玉光的视线，他的心在滴血。在那个男人心里，他就那么不值一提么。他渴望力量，渴望打败那个男人的力量。
　　在这股强烈的渴望下，一个幽暗的身影出现在玉光的脑海里，接着他的大脑便是一片空白。他在不知不觉中陷入深深的昏睡中。
　　

第六章　恶梦初醒
更新时间2012…1…7　22：16：25　　字数：2855

　“父亲——”玉光拼命的叫着，挣扎着，四周一片漆黑。父亲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他的眼前，他被无情的遗弃了。
　　“父亲——我是你的儿子啊！我是你的儿子啊！”玉光哭着，叫着，不顾一切的想抓住离他越来越远的亲人，希望他能回头看看他，哪怕是一眼。最终，他无力地跌坐在黑暗的夜里。他累了，真的很累很累。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啊——”玉光狂怒，滔天的恨意涌上心头。他恨，恨父亲的冷漠，恨父亲的无情。
　　夜很黑，没有一颗星星。玉光的心情很糟糕，隐隐约约中，他听到他的母亲哭泣声音。
　　“母亲——你在哪里？”黑乎乎的夜里，玉光什么也看不见。
　　“母亲——”在无穷无尽的夜空，玉光用尽最后的力气奔跑着，寻找着那个在黑暗里哭泣的声音。
　　“玉光，我的孩子，我在这里呢。快点到这儿来！”在无穷无尽的黑暗里，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轻轻呼唤玉光。
　　“母亲——”玉光不知疲倦地在黑暗中奔跑，在他几乎绝望时，他终于在一个黑暗的角落找到了奄奄一息的母亲。他长长松了一口气，一下子跌坐在她的身旁。
　　“母亲——”握着母亲的手，玉光感到格外踏实。
　　“吼——”忽然间，一声震天的龙啸划破了整个夜空。
　　“黑龙——”黑色的火焰在玉光的心里燃烧，他恨，恨，恨这个扰乱他生活的罪魁祸首。“黑龙——你出来，你给我滚出来！”
　　“哈哈哈——我在这里！无知的小子，去死吧！”那个让玉光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声音忽然在他耳边响起。眨眼间，他的母亲宝月夫人忽然化成一条黑龙向他扑来。
　　“怎么会这样？”玉光愣住了。
　　“哈哈哈——傻小子，在这黑暗的世界里，我就是主宰！”在玉发愣的一瞬间，黑龙便将玉光困住。
　　“可恶！你居然戏弄我！”被黑龙庞大的躯体困住的玉光恼羞成怒，对着黑龙便是一阵拳打脚踢，直打得手脚打颤，而黑龙却无动于衷。
　　一怒之下，玉光一口咬住它的脖子。只听‘咔嚓’一声响，殷红的龙血喷出，洒在玉光的脸上，热乎乎的。
　　“玉光——你怎么了？”就在此时，宝月夫人的声音再次出现。这时玉光发现自己咬的不是黑龙，而是自己的母亲，她正哀伤地望着自己，脖子的血无止境的流个不停，鲜红的血将她的四周染成红色。玉光情不自禁地后退，那无穷无尽的血，深深地刺痛着他的心。
　　“不，不——啊——我——我做了什么？不——不——”他对天狂怒，拖着那沾满母亲鲜血的身子走向无穷无尽的黑夜，渐渐地被黑夜吞噬。
　　“玉光，玉光——”隐隐约约，玉光又听到了那个温暖的声音。
　　“玉光，你醒醒啊，醒醒——”那手是那么的温暖，玉光拼命地想睁开眼看一看，却始终动弹不得，似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阻止他的苏醒。
　　“玉光啊，我的孩子——”
　　母亲，是母亲！那轻柔的声音，那熟悉的温暖，玉光兴奋无比，一个声音在心里呐喊，玉光，睁开眼睛，快睁开眼睛！
　　“母亲——”终于，玉光拼尽全力摆脱黑暗的束缚，缓缓地睁开眼。
　　“玉光，你终于醒了！”宝月夫人喜极而泣。
　　净德站在宝月夫人的后面，只是冷冷地看了玉光一眼，什么也没说。
　　“母亲，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看着眼前的一切，玉光才知道那只是一场恶梦。
　　“傻孩子！”宝月夫人哭了。玉光忽然间陷入睡眠状态，令她担心不已。
　　“母亲，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好长好长的梦！”那个血淋淋的恶梦让玉光恐惧不安。
　　“别怕，孩子！”宝月夫人紧紧搂住玉光颤抖的身子。
　　“你梦见什么了？”站在一边的净德忽然冷冷地问道，但仍无法掩饰眼睛里的关切。
　　“黑暗！无穷无尽的黑暗！我怎么走也走不出去！好可怕！”那个梦仿佛真的一般，玉光不敢回想。
　　“别怕！好孩子！你现在不是已经走出来了么！”宝月夫人轻轻地安慰道。
　　“嗯！”宝月夫人那温暖的怀抱让玉光柔弱的心找到一丝的慰藉。“母亲，我还梦见了黑龙！”
　　“黑龙？”宝月夫人愣住了。
　　“嗯！我梦见它被人杀死了——”玉光最终不敢将说实话。但隐隐约约中，他能感到那热乎乎的血和那刺眼的一片血红。那真是梦么？
　　“真的！黑龙死了？”玉光的话让静静站在一边的净德忍不住叫道。
　　尚未从梦境中完全回过神的玉光被净德的叫声吓了一跳，他吃惊地望着自己的父亲，怯怯地说，“嗯！可是——可是——”
　　“可是怎么了？”净德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可是我却被黑暗吞噬了！”那永无止境的黑暗让玉光心有余悸。
　　“就这些吗？”宝月夫人轻轻地问道。
　　“嗯！”玉光不敢说在梦里还看到母亲惨死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