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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仙怪功-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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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畅再无话可说,薛龙内功深湛,转眼间就远大了。唯有吴畅行走不快,慢腾腾的他顺着一条小路往北走了不到十里,见后面飞奔而来几匹快马,他大吃一惊,连忙蹲下,快速爬到草丛里。草很浅,但他趴在那里还是可以挡住别人的视线的。

后面的人追了上来,一共四个人,刘七也在其中。吴畅的心“怦怦”直跳,要是被抓住可全完了。他们到了吴畅藏身的旁边,把马勒住了,刘七说:“刚才这里好象有个人哟。”

旁边一个阴沉着脸的说:“他就不能跑到别处去吗?”

刘七干笑了一声,没说什么,他似有些怕那人。

“你们下去搜一下。”阴沉着脸的人说。

此人四十来岁,高而瘦长,脸色青紫,黑长衫上绣着一只大鹏,目如鹰眼,放着冷光,周身透着一股冷气,犹如一段铁。

吴畅不认识他,这就是大明朝赫赫有名锦衣卫三大高手之一的“铁人”葛青。他人如其名,铁石心肠,钢筋铁骨,“七心红玉”神功使他的汗毛都硬如针,他已达到和佛家功相当的“金刚不坏身法”的境界,他抓过不知多少人,杀过不知多少人,所以抓人杀人是他的拿手好戏,他的目光似乎会闻、会感觉,很快就落到了吴畅藏身的地方,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在他脸上泛起奇特的光采,旋即他“哈哈”地笑起来。

刘七一怔,葛青跳下马来,慢慢走到吴畅的身边。吴畅脸色苍白。身子凉了半截。刘七冲上去想踢他,被葛青拦住。葛青以心狠手辣出名,对被抓的人这么温和还是第一次。他冲吴杨笑道:“朋友,你趴在这里有点不成体统吧?何况你还是个会家子呢。”

吴畅艰难地苦笑了一下:“我练趴功呢。”

葛青微微一笑:“你练的功夫都是用来挨打的,打人一点也不行。你师傅是哪位高人?”

吴畅一愣,心里斗争开了,反正逃不掉了,死活难料,不如抬出个厉害的师傅唬他们一下,也许能蒙混过关:“我师傅是张三丰。”

葛青顿时愣住了,他无法相信张三丰会有这样的弟子,但习武之人是不能乱报师门的,这可是欺师灭祖的行为,为师门所不容。他哪里知道,吴畅是为逃过灭顶之灾,顾不了许多了。

葛青自然不是傻子,“嘿嘿”一笑:“张真人乃当世第一奇人,会有你这样的窝囊弟子?”

吴畅辩道:“我还没出师呢,等我学成艺业,不就厉害了吗?”

葛青仍然平静地说:“不错,可你现在若突然间死了呢?死人还能练武,还能厉害吗?”

吴畅没话说了。少顷,又道:“你不怕我师傅吗?”

葛青笑道:“天下只有我敬重的人,没有我怕的人,——你若老实的话,我会让你的日子好过一些,否则,现在我就敲掉你三根肋骨。”

吴畅大骇,忙道:“你想怎么样呢?”

葛青一乐:“告诉我,你师傅到底是谁?”

吴杨连忙低下了头,他还没有傻到家,如果说出师傅朱一元也许会连累他一家呢。灵机一动,说:“我师傅没有什么名声,他很普通,说出来你未必知道,唇来他让别人引荐我做张真人的记名弟子。这一切都是真的。”

“你说谎也是真的。”葛青淡淡他说,“就算你是他的记名弟子,那个引荐人是谁?”

吴畅装模做样地想了一下,说“朱祖真人。”

葛青冷笑了:“你倒会套近乎,那是我师傅,我还没听过他和张真人有过什么交往呢。”

吴畅立即发誓赌咒:“……我没骗你,不信你可问你师傅吗,假如我撤谎,你们会放过我吗?”

葛青“哼”了一声,没理会他。这样的事他还没碰到过,这小子鬼话连篇,不可信也不可不信,若是师傅真与他有什么瓜葛,倒是不可莽撞的。

他当然还不知道吴畅在信口胡诌,不过吴畅抬出朱祖来倒是耍了点小聪明。因为他听说朱祖与朱元璋不错,那自然与锦衣卫也有关系了,他倒不知朱祖与眼前的葛青有什么相干。

葛青是个十分精明的人,凭感觉,吴畅的话无一可信。好在事情有了眉目。不必急在一时,回去同一下师傅,一切真相大白了,到那时收拾他也不迟。现在若用强,弄错了就麻烦了。

吴畅这时也打定了主意,对方再威肋也不能改口,反正朱祖与他们有关系,只要咬死不改口,他们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事情败露还要有一段时间呢,这段时间里自己也许有可为。

葛青和气地说:“跟我们走一趟吧?也许你能呢。”

吴畅无奈,只好打起精神佯装欢喜地说:“能见到李真人吗?”

“你不会失望的。”葛青冷漠地点头说。

吴畅再也想不出拖延时间的办法,只好跟他们一起回城。出城时他欢天喜地,再回城时他感到眼前一片灰黑,那黑暗里仿佛有父母在向他招手,他觉得自己离死不远了。等他走进一个大花园,看见了个六十多岁身穿道氅的道士时,知道进了朱祖的住所。

这是个清雅幽静的地方,各种花草剪得有形有状,没有楼台殿阁,只有几间普通的房屋,花园的中心是座不大不小的假山,靠在它东边的是方圆几丈的水池,水池里只有一样东西在动,那就是大小不一的龟。

道上仙风道骨,慈眉善目,正盘坐在一只大龟上练功。

葛青走上前去、躬身施了一礼,轻笑道:“师傅,弟子打扰您了,有个小子说是您把他引荐给了张三丰真人的。”

朱祖脸上浮出几丝笑容,闭着的善目慢漫睁开了。吴畅顿时感到一种水一样清澈纯粹的温和之光扫到了身上。他心头一颤,不知是凶是吉。

出乎吴畅的预料,朱祖的回答有些莫名其妙:“往事如烟,露雨飘飘,我已不记得许多了。”

葛青顿时怔住了,师傅的记忆力一向是丝毫不乱,十分良好的,怎么突然说记不得了呢?他犹豫了一下,说:“师傅,那他是否先跟我回去,等您老人家想起来了再作料理?”

朱祖微微一笑:“不必要了吧?我挺寂寞,他既然从张真人那里跑回来,就在我身边当龟奴吧。”

葛青有些哭笑不得,早知如此,不该把他押到这里来。现在师傅开了尊口,他没办法了。

“师傅,他十分刁顽呢,您老人家……”

朱祖摆手止住他:“一切我都明白,你出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葛青无奈,只好退去。他出了花园,刘七见没了吴畅,连忙问:“那小子呢?”

葛青不快地说:“我师傅留下了。”

刘七急道:“那小子绝不是张三丰的什么弟子,他们师兄弟三人呢,张三丰难道有三个他那样的弟子不成?”

葛青苦笑了一下,说:“世上的事很难说呢。没进花园前我信心十足,不过想玩一下那小子而已。谁知入了花园,一切就由不得我了,‘聪明反被聪明误’这话太对了。”

刘七见葛青把话说到这种地步,就不好再言语了。明知吃亏的事多着呢,照样得吃。他们并不知道朱祖留下吴畅并非出于赏识,而是出于一种古怪心态,他好&书&网}久就想找一个“龟奴”了。

吴畅稀里糊涂脱了葛青的魔掌,以为一时半会儿他许死不了了,心里万分高兴,忙向朱祖躬身施礼,诚实地说:“多谢前辈相救,吴畅永世不忘。”

他不知道龟奴要干些什么,否则就不会谢了。

朱祖哈哈一笑,说:“你愿意留在我身边做龟奴吗?”

吴畅忽觉“龟奴”有些刺耳,这不象是什么好差事呀!他小心地问:“前辈,‘龟奴’是干什么的?”

朱祖说:“终日与龟相伴。”

吴畅吓了一跳,这不是逃出狼穴又人虎口吗?他勉强笑道:“前辈,你的恩情让我以后报答吧,我还有许多事要办呢,耽误不得。”

朱祖“哈哈”地笑起来:“小子,你以为我在救你,那就怪你自作多情了。我没有理由成为你的恩人,我这里需要一个龟奴,如果你不愿做,我可以给你选择的权力。”

“选择什么?”吴畅感到大难临头。

“你可以闭上眼睛,那样什么也不用干了。”

吴畅长叹了一声,看来道士也未必都是好人,这老东西样子善良兮兮的,谁能想到心如铁石呢?到了这步田地,只有自己委屈了。

“好吧,我做龟奴。”他妥协了。

朱祖笑道:“聪明人都会这么做的。”

吴畅懊伤之极,正要说什么,突见朱祖右手一扬,发出一枚暗器。吴畅猛地感到左肾部被射中,一枚有寸长的小铁钉扎进他肉里。他两腿一抖,猛然抽搐起来,会阴穴仿佛被打开了一般,周身的气一下子泄光,小腹一片冰凉。他顿时感到一种陷向地狱的恐惧。一切全完了,吴畅的两眼里流下了绝望的泪水。朱祖的这一招确是够毒的,一枚小小的暗器毁了吴畅男儿身,他的性机能荡然无存,这是一种极其高明的阉法,任你医道多么高明也救不了他了。

吴畅似乎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心中的欲望尽皆毁灭,世界再不是以前的世界,他再也不是原来的他了。终于,从他口里发出一种极其怪异的尖笑,任他的想象力多么丰富,也想不到有一天要成为“太监”呀!这无情的现实突然落到一个对新生活充满向往的青年身上,那是怎样的灾难呀!

朱祖似乎没有被吴畅的泪水感动,仍然面带微笑。即使他动了侧隐之心也晚了,破坏是容易的,复原就难了。他也是回天乏术。

“小子,做一个龟奴,并不比死更难,你的选择是没有错误的,但你能否活下去,就看你的造化了。你失去了一件珍贵的东西,但也得到了你想保留的,你并不亏。挺起身往下活吧。”

吴畅木呆呆地看了他一眼,脑中空空的,不知他的话是否正确,但感觉还是有的,他似乎不能违抗朱祖的意思。过了一会儿,他傻笑着点点头,说:“活下去,成了这模样,才想到死,那谁也对不起了,龟奴也许挺有干头。”

“有志气。”朱祖赞道,“龟奴自有龟奴的造化,就看你怎么做了。”

吴畅怪笑了一声:“你的话是不会错的,那我该怎样做呢?”

朱祖笑着说:“要学会忍耐,只要能忍天下难忍之事,就一定大有作为,谁也不能打倒一个会忍耐的人,忍者无敌。”

“对极了?”吴畅古怪地哼了一声,“谁也打不倒死人,忍与死又有何分别呢?”

朱祖乐了,“小子,你的悟性倒高,终非池中物,还是先从忍开始吧。

吴畅点点头,一副十分恭顺的样子。

“跟我来。”朱祖挥动了一下右臂,带着吴畅绕过假山,向西边的那间房子走会。

房子里挺乱,里面全是中草药,各种药味混杂一起,飘散在空气里,使吴畅有些受不了,但他没有忘记“忍”,皱替眉挺住了。朱祖把他带到一大堆杂七杂八的药前,说:“你把它们分开吧,相同的药归在一堆,我要看一下你的辨别能力。”

吴畅没有吱声,蹲下去就埋头分药,心里的奇怪还是有的。这老杂毛搞什么鬼,难道还要让小爷当“龟医”不成?吴畅对中药还是认识一些的,所以分药对他不是一件难事,即便不认得中药也没什么,只要把相同的挑在一起就行。过了约有一个时辰,吴畅把药分完了。

朱祖满意地点点头,说:“这些药没有什么稀罕的,配在一起再加一样名药,效果稀罕了,你按说的去做。当归、五加皮、杜仲、银花、连子、龙胆草、白发、天冬、龙骨,再加一样地玄子。这些放在一起服用,好象是胡闹,那是不懂药的人的看法,地玄子乃地之灵丹,有它君临诸药,效果之神奇,不可思议。你把它们放到壶里熬去吧。”

吴畅无语,马上遵命行事,不过他觉得有些奇怪,这老东西又没有病,别人也不要吃药,这药熬好了给准喝呢?这一次他还没有学聪明,想了好一会儿,也没理出个头绪,最后只好想“也许还有外人要喝吧”。不了了之。

他把熬好的药端到朱祖面前,说:“药熬好了,你喝吧。”

朱祖“哈哈”地笑起来:“我有病吗?”

吴畅吃惊地说:“那你让熬药干什么?”

“给你喝,我不能亏待你吗。”朱祖笑道。'手 机 电 子 书 : w w w 。 5 1 7 z 。 c o m'

“我也没病呀?”地相惊讶地说。

“你真的没病吗?”他的目光冷了起来。

吴畅打了一个寒战,不错,自己已经不完全了,怎能说没病?可朱祖是不会好心肠的,他让别人喝药,绝不是为了治病。世间竞还有他这样的道士,“道”又何在?他极其无奈地苦笑了声说:“病在我身上,怎么就忘了呢?我实在该喝,不过我有种奇怪的感觉,药喝进了我的肚子,竟治的是你身上的病。”

“对极了!”朱祖兴奋地笑起来,“你终于成为一个聪明人了,但不知你的运气如何?”

吴畅不解地问:“你用的是什么法子?”

朱祖得意地说:“是你的脑袋永远想不出来的法子,普天下懂得‘借物存丹’的人少之又少,有的即使明白也未必会做、这里要极其高超的药理智慧和捕捉丹田开穴的先机,‘火候’不老也不能嫩才好,功力差一点儿也不行。”

吴畅说:“我还是不知道你用的什么法子?”

“明天朝日东升时你就明白了,那时你也许会觉得有趣,但你现在别乐,世事难料呢。”他神色悠闲,宛若浮云,让吴畅心里没底。

“世间若有乐事,那一定是人家的,我乐什么呢?”吴畅忽然又哀伤起来了,好象他属于一个见不得人的世界。

吴畅无法,一咬牙,把药汤喝了下去。药太苦了,药汤冲进他的喉咙,眼前顿时泛起一片黑花,刹那间,他感到周身的肉部变苦了,从汗毛孔向外冒苦气,这沉重而残酷的苦味仿佛一下子把他以后的岁月败坏了,苦进他的灵魂里去,他忙张开嘴,可什么也吐不出来。

片刻之后,他感到身体发热发涨,肚子仿佛要鼓起来一般。慢慢地心也热了,两眼也有些发烫,身体软了起来,竟至不能站立了。躺到地上后,他感到自己正在逐渐消失,他的生命象一块冰一样在阳光下消融。

朱祖开心地笑了。笑声很奇怪,吴畅觉得那一声声笑不是从别人的口中发出,而是来自他身体的内部,来自某个未知的神秘角落。

“小子,你就躺在地上吧,没有什么床铺比大地适合你睡了,明天你会有一番特殊的经历。”朱祖说完,高兴地离开了药房。

夜慢慢降临了,吴畅沉沉地睡去。这一夜他睡得很死,一点火星一样的念头也没有在他的脑袋里诞生,他仿佛成了一块炭,里里外外一片漆黑,什么动静也没有。

黎明刚抬头,朱祖就精神饱满地走进药房。清晨的空气特别清新,他已进行了两个时辰的吐故纳新。每天的寅时他都准时练功,接受大自然的精微。他的丹田已经结丹,黄澄澄有鸡蛋那么大,但要把它变成“紫金丹”还需不懈努力。“金丹大道”的最后完成是“紫金丹”能从“印堂穴”自由逸出,这是得道的关键。如果“紫金丹”逸不出去,不能和天地灵气混融一体,金丹就是死丹,“紫金丹”光芒再好也不能算功成“得道”,因为“紫金丹”

在人身体里发挥不了它的巨大作用。

朱祖想速成“紫金丹”,所以把希望放在吴畅身上了。吴畅的功夫不行,但他却不是普遍的人,否则朱祖没有必要选择他,活蹦乱跳的青年有的是,他完全可以任意抓一个来当龟奴。吴畅在胡元身边苦心修行十几年没有练出什么名堂,但不等于没练,只能说他的功夫不知练到哪里去了。而朱祖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功夫在哪里。而且也知道“怪”在哪里,而他正需要这种“怪气”,只有借助这种“怪气”,他才能速成“紫金丹”。至于“紫金丹”是否能从他的“印堂穴”自由逸出,那是以后的事,他自信有米不愁没饭。

他细心地端详了一会儿沉睡的吴畅,微微一笑,伸出了右手掀了一下吴畅的眼皮,食指在吴畅的“印堂穴”上轻点了一下,吴畅顿时醒了过来,朱祖“嘿嘿”一笑:“你睡得一定很好,什么动静也进入不了你的身体。”

吴畅呆愣愣地点了几下头,说:“你怎么知道?”

朱祖道:“因为你已成了一个‘实人’了,‘实人’昏睡时,外界发生了什么,他也不知道,哪怕是天惊地动也不行。”

吴畅大惑不解:“什么是‘实人’?”

朱祖轻轻一笑:“你没有必要知道这些,跟我走,你要去做龟奴了。”

吴畅无法,只好站起身来,他上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似乎没有发现什么变化,心稍安,和朱祖一同走出药房。过了假山,首先进入他眼帘的是一朵充满生机的水嫩黄花。霎时他想到了自己,心中一阵酸楚,情绪一落千丈。两位师兄不知哪里去了,他们也许正满怀欢喜呢,我却坠入了暗无天日之境,他们也许把我忘了,谁让我大无能呢?苦学武功十几载,怎么就不长进呢?难道这是天意吗?他正胡思乱想,忽见朱祖练功时的坐龟爬进了水池里。

朱祖转身一笑:“你把衣服脱下了,跳进水池和龟玩一会儿,认识一下。交个朋友吧。”

吴畅不干:“我和它们交什么朋友?清早下水,也太凉太冷了点儿呀。”他忽然感到许多凉意。

朱祖顿时火了,嘿嘿一笑:“你小子现在才想起来讲条件就太晚了。还是乖乖下去吧,免得我动手把你扔下去。”

吴畅见他十分严厉,露出狰狞之相,有些怕了。这老杂毛功夫甚好,闹下去怕不会有什么愉快,看来自己还得就范。这种时候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法子可使自己解脱,他无可奈何地笑了一下,脱去身上的衣服。这时的天气还是有些凉的,特别是早上下水是不适宜的,所以吴畅脱光了衣服还是不想跳下去。他用脚尖试了一下水,好凉,忙把脚又收了回来。

朱祖十分不悦,说:“你等一下。”

他从怀中掏出一包药往水池一撒,突然出手如闪电,用锐利之器在吴畅的身上扎了三个血孔,几乎是同时,他的右手“劳宫穴”拍到了吴畅的“气海穴”上,微用真力。

吴畅突觉有一股火流进入了身体,同时也有一种说不清的什么东西从身上流走,不用说,进入了朱祖的体内,吴畅本能地感到不妙,想争扎却毫无力气;他心里苦恼之极,知道朱祖肯定在捣鬼。

片刻,吴畅感到自己周身火热,口干舌燥,似乎不入水就会燃烧起来。

这时水池中的龟也有了变化,它们都浮到水面上欢腾雀跃,似乎在进行盛大庆典。

朱祖这时也放开了手,他面红润,眼睛里闪动着紫色的火焰。很显然,他得到了自己要得到的东西。

吴畅极不情愿地看了他一眼,见他笑得那么开心,怒恨不已。但他无法报复,朱祖绝不是他可以侵犯的,贸然出手,定然自取其辱。他还想犹豫,身内的燥热顿时猛烈起来。别无选择,他只好猛地扑进水池中去。

在瞬间里他忘记了水池的龟,以为是自己进入清幽的小河里去洗澡呢。万料不到,他一入水,龟就向他猛烈进攻,这么好战的电恐怕是少见的。吴畅不识水性,又面对着一群疯狂的欲噬他的龟,那处境苦不堪言。

水池中的水并不太深,但有的地方还是能没了他的。他没有办法,只有拼命向浅水处冲。那些大龟小龟紧追他不放,哪个地方也不咬,专门寻找他身上被朱祖扎的血孔吮血。吴畅惊骇万状,用手抓住一只扔到一边去,另一只龟又把头伸到了他的伤口上,他拼尽全力抵抗也不能把龟赶开。精疲力竭时,只好听之任之了。

那只朱祖的坐龟赶开一只小龟,把头伸向吴畅的伤口上,吴畅顿时感到周身的血。急速外流,仿佛逃难的一般,不愿留在他的身体里。随着血的外流,他的感觉越来越轻,流血不再是一种痛苦而是飞扬的解脱。

慢慢地,他听到了一种清脆的声音,仿佛来自大脑深处的那片死海,又似乎从骨头里传出。声音开始是连续的,犹如一线流水,但很快就有了间断,成了滴水一般,那声音越来越沉闷,象是愈来愈遥远,渐渐地模糊了,留下什么也感觉不到的空无。

朱祖见吴畅低下了头,没有了挣扎,再也不拒绝水的拥抱,知道他的精气已竭,纵身向水池里一跳,踏到龟背上,伸手抓住吴畅的右臂猛地一带,他和吴畅同时飞离水池,落到高水池有半丈远的地方。朱祖把吴畅放到地上,右手在他的“膻中穴”上揉按了几下,吴畅艰难睁开了眼睛。朱祖笑道:“你太没用,几只龟都对付不了,你这个龟奴太不合格。”

吴畅的眼珠转了几下,连恨的念头都起不了,他虚弱到了极点,说话都力不能胜,只觉得身如鹅毛似地到处飞扬。他两眼无神地看着朱祖,大脑里却空空如也。不知为什么,思想也不见踪影,也许他连想一下什么的力气都没有了。

朱祖在他身边转了几圈,说:“你比我想象得要差,我以为你能挺一会儿呢。不过我不会让你死,你还有用处。”

他用食指点了几下吴畅的“气海穴”,吴畅感到一股温流进入体内。他的精神顿时好多了。朱祖见他的脸上有了神色,也许能表达喜怒哀乐了,就停住了手。他微微摇了一下头,似乎对自己有些不满意,轻轻地长叹了一声,“丹道难求”,这话有多么对呀!纵然功高如我,欲修成正果也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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