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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仙怪功-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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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手伸了过去,抓住了她,要想获得自由,看来只有先获得她的信任方可。白雪很陶醉,马上投入了他的怀抱。两人进了屋子,一阵燃烧,情乱意迷。院里的常娴三人呆呆发愣,对一切似无所知。

侯宝乱来一阵,说:“我是爱你的,与你不分离。”

白雪说:“好极了!你已不能和我分离了,因为你已吃了我的‘吞香’,中了一种‘香骨毒’。你无论逃到哪里,我都可闻到你的骨头发出的香味,一下子抓到你。对你来说,唯有与我同好才是上策。”

侯宝一下子掉进了冰窟里,后悔不已。终于还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一山更比一山高。

他心里在流泪,表面却只能苦笑。这下可完了,以后别想再和小美人儿捣蛋了。他娘的,爱真自私!他伤心欲绝,白雪却哈哈嘻嘻,欢快无比。这让他直摇头,不明白她何以就不知发愁,这样的人永远幸福……

回回回 ; ; ; ; ; ; ; ;回回回一阵风摇竹,犹似爱吹去,满眼情意,点点滴滴,少男女,死爱两不怵。丁波眼里总有些画意,孔水纹似出浴美人儿。他寻觅了许久,终于碰上了意中人,不甘心轻易失去。

他三蹿两蹦闪到房子的后面去,犹似狗钻篱笆,爬进峨嵋派的院子里去,他靠近一间房子,忽听江月柔说:“姓丁的小子鬼头鬼脑的,不是好东西,你们可要小心点。被男人缠上,可要下地狱的。如果对我们峨嵋派存心不良,你们就把他除去。这样的小子少一个,江湖就少一个祸害,多一分温和。”

三个少女齐声应“是”。丁波不由好恼,我偷富不偷穷,行侠又仗义,怎么成了“不是好东西”了?这个老女人,自己不知受了谁的骗,不爱男人,还教唆她的弟子也不沾荤腥,我偏不让你如愿,非把你手中的美人儿弄到手不可,看我的花言巧语厉害,还是你的厉声厉色更绝!他知道自己手中有一张王牌,这是江月柔不可比拟的。男人对女人的吸引力是难以一刀斩断的,只要自己忠诚待她,没有哪个少女不愿上当的。上当实则是对神秘生命的归依。

他轻轻地冷笑了一声,低头弯腰冲进一间屋子里去。他是小心翼翼的,没有弄出什么声响,江月柔没有发现不对劲儿。四下打量了一会,他笑了,这屋子里有床,肯定她们会来住的。他蹑手蹑脚走过去,趴下钻进床底下去。钻女人的床底,他还是头一回,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会碰上什么麻烦,但别处无法藏身,只有这么干了。还好,床底下的空隙不小,必要时可使用“铁板桥”的功夫贴到床架上去。不过呆在床底下毕竟不美,想动一下都不方便。时间一长,他有些受不了了,周身发酸,心口发闷,烦躁得直想把床一下子掀了。

等了不知有多长时间,他觉得长极了,才听到向这里来的脚步声。刚才他打了个盹,现在还有些迷糊,直到门被推开了,他的心才急跳起来。老天保佑,来的千万别是江老妖婆,不然那可麻烦大了。若从床底下被拽出去,那可丢死人了,形象也将受大损。

来人在门口站了一下,似乎想拿什么东西,正迟疑着。丁波稍微探头一瞅,一颗心顿时悬了起来。哎呀,好倒霉!正是这个老妖婆!

他赶紧缩回头去,一动不敢动,大气不敢喘。片刻,江月柔走了,他才松了一口气,连忙从床底下爬出来。他娘的,钻错了床底,白在下面窝憋了一阵子。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纵身出了屋子。这时,东边的房子里传来少女银铃似的笑声,他向那边欺了过去。

耐心等了许久,天黑下来,他才靠近那间房子的门口。屋子里点着了油灯。他从门缝向里一瞧,果见孔水纹在里面。她怀儿半开,发儿半松,那副闲静之而,恰到好处。他乐得差点儿笑起来。不错,自己的眼力就是犀利,能得她为妻,那将妙不可言。

他的手刚伸向房门,一只冰冷的手猛地掐住了他的脖颈。这太突然了,与他的心情南辕北辙。他“嗷”地惊叫了一声,魂儿差点吓飞。屋子里的少女也吓得不轻,这是个什么东西,跑到门口儿来嚎叫呢?

“嘿嘿”几声冷笑,江月柔说话了。屋子里的少女才松了一口气,肯定是师傅逮住了采花贼。

“小子,我早瞧出你不地道,一对小眼睛色迷迷地直往姑娘身上扫,你还有什么话说?”

丁波定了一下心神,嬉皮笑脸地说,“我的眼睛并不小,人家都说我机灵呢,江大掌门,我这是头一回偷看姑娘,你就饶了我吧。”

这时,房门一开,孔水纹等走出屋来。

江月柔冷笑道:“你不是好东西,谁会信你的鬼话!”

丁波说,“我若是个老手。还能这么没经验,伸手就被你抓住了?我对你们毕竟是有功的,两下扯平如何?”

江月柔“哼”了一声,“那是你多事,我们并没有请你插手,你夜入我峨嵋禁地,犯了死罪,今晚我要让你永远记住这个教训。”

丁波身子被制,一股冷气直上心头,胆战地说“你要给我个什么教训?”

“死。”江月柔冷酷地说“这个教训够永远的吧?”

丁波身子一颤,说:“就看一眼你的弟子就该死吗?”

“看半眼就该死了。”江月柔语气冷得发指。

丁波“咳”了一声:“那你的弟子真厉害,比全世界的毒药加起来还毒,连看也看不得。”

江月柔一乐,笑道:“对极了!过你明白得太晚。”

“一点儿也不晚。”丁波冷声说,“我看不起峨嵋派的拳术,除了能暗中偷袭外,还有什么用?真若动起手来,你们差远了。”

江月柔怒火千尺,甩手给了他一个嘴巴,冷笑道:“小子,那我就让你死个心服口服!”

她明知丁波是激将,也得放了他。她不能容忍别人诬蔑峨嵋拳无用,她要证明给丁波看。

丁波恢复了自由,顿时乐得又蹦又跳,笑嘻嘻地说“大掌门,你上了我的当了,天下人谁不知峨嵋武功惊天下呢?不用证明了,我打不过你。如果你愿意的话,让你的弟子教训我一下也行,怎么样?”

江月柔心里舒服多了,笑道:“我就成全你吧。”

丁波连忙向孔水纹招手:“过来吧。”

孔水纹看了师傅一眼,等师傅应允。

江月柔点了点头。孔水纹走了过去。

丁波笑道:“你可要手下留情,别把我打个七零八落,那我就回不了老家了。”

孔水纹轻“哼”一声,身形急动,粉拳空中一摆,一式“玉女献桃”,直击丁波的下巴。这种直来直去的打法着实好笑,她是把丁波看成白痴了。而了波是个情种呢,并不傻,一心想着讨女孩子欢心的人,有几个是晕棍的。

丁波晃身欲躲,刚动又停下了。孔水纹的拳头正好击中他的下巴,他“哎哟”一声:“好香。”

不说疼,而言香,可见他并没有一心一意应敌,而是在讨好孔水纹。

江月柔一派掌门人,目光多么锐利,看出丁波这不是在应斗,而是寻刺激。她不由愤恨起来,小子,想玩耍到别处去,找到这里来放肆,没你的便宜赚。她冷声说:“纹儿,别留情面,攻他的下部,对这样的人就要给他点颜色看。”

孔水纹应了一声,急飞绣腿,一式“鸳鸯摆腿”,斜踢了波的小腹。丁波稍微闪迟了一点,正被踢中,他“哎哟”一声,向后就倒:“好软。”

孔水纹如蜻蜓点水似飞起,冷道:“试一下这招,看还软不。”右脚直踹丁波的头颅。

这次丁波吃了一惊,看得出,她使出了全力,若头被击中,那非完蛋不可。他摇身一闪,向后就撤,孔水纹大叫一声,随后就追。

丁波如狗似地钻到外面去,江月柔腾身飞起,直扑过去,若让这小子跑了那就丢人了。

丁波见江月柔追过来,急忙躲到暗处去。

外面漆黑一片,江月柔的目光之利虽大胜常人,也不那么好看清周围的一切。

她四下扫了一阵,但见风习习,不见人渺渺。她知道丁波就藏在附近,可是没用,离她一尺远抓不到他也是枉然。

丁波在暗处静呆了一会,忽生一计,慢慢爬回院子里去,见院内没人,他冲进了江月柔的住处。片刻之后,从屋子里冲出一个“江月柔”来。

他急身一闪,又出了院子,隐在黑暗中。

江月柔细寻慢找了好一会,没发现丁波的踪影,心中大是疑惑,略作思忖,她返回院子里去。孔水纹与两位同门留在了院外。

丁波见机会来了,乐开了怀,他一闪到了三个少女身边。她们欲叫师傅,他连忙打了个手势,示意她们别吱声。

“纹儿,你跟我到北面去找,你们两个先回院子。”他的声音挺象江月柔的。

她们没有发觉什么不对,立即分头行动。

丁波与孔水纹一起走出十几步,他突地出手点了她的哑穴,同时把她制住,挟起来便逃。

孔水纹大惊,师傅这是要干什么呢?从来没开过这样的玩笑呀!她想挣扎一下,弄个明白,可浑身无力,只好听天由命了。

丁波挟着孔水纹飞跑一阵之后,觉得不会有什么事了,才把她放下,解了她的穴道。

孔水纹惊讶地问:“师傅,你干吗要这样?”

丁波把衣服脱掉,笑道:“这还象你师傅吗?”

孔水纹气恨地说:“你真是个无赖,干吗要把我抢到这里来?!”

丁波笑道:“你发怒时也这么美,真是造化。”

孔水纹“哼”了一声,把头转到一边去。

“你看不出我多么喜欢你吗?”他伸手抚住了她的肩头。

“你不要碰我!”她叫道。

丁波吓了一跳,笑道:“我是正人君子,你用不着怕的。”

孔水纹冷声说:“你这样的正人君子没人稀罕的,连人都偷,什么坏事你干不出来!”

丁波辩道:“这是没办法时的应急之法,偷人就干过这一回,以后也不会干了。”

“你把我弄到这里想怎样?”

“让你嫁给我。”

“这是不可能的。我的婚姻大事由我师傅作主,我没法答应你的。”

丁波急道:“她又不是你爹娘,听她的干什么!你若放弃这个机会,以后就没有好时候了。”

孔水纹忽地笑了起来:“难道天下就剩下你一个男人了吗?不知羞耻。”

丁波笑道:“你走走访访,江湖上还有几个好人,象我这样善良英俊的少年郎实在不多了。当然,这还不是重要的,关键是没有你我实在活不下去了。你若拒绝我,一怒之下,我会自杀的。”

孔水纹乐了,“当着我的面,那你就自杀吧。我长了这么大,还没见过因情面死的男人呢。我以为那一定是极感人的。”

丁波没招了,只好说:“你别逼我了,不到山穷水尽我不会这么干的。你嫁我一定会幸福的,我保证。”

孔水纹冷冰冰地说:“你这人怎么这副德性,我告诉你了,我作不了师傅的主。如果你能说服她,我不反对嫁给你的。”

丁波眼珠儿一转,扑通给孔水纹跪下了,可怜巴巴地说“我几乎快忍不往了,你不答应我,那你就把我杀了吧。在这个世界上,不能和你在一起,活着还有什么趣呢!”

孔水纹是不知道丁波的真实心情的,但她却信以为真了,至少她受了感动,心里酸溜溜的。丁波是讨人喜欢的,这一点她不会否认的,她的心有些动了。虽然她觉得师傅是不会答应的,但她相信师傅是爱自己的,只要自己求一下师傅,也许一切就能如愿以偿。

她看了一眼丁波,说:“你起来吧,我可以嫁给你。不过要经我师傅同意,否则……”

丁波忙道:“这种大事关系到你的一生幸福,干什么要由别人作主呢!你最好和我远走高飞得了,别去找你的师傅了。”

“不行!”孔水纹回绝得很干脆,“我师傅对我恩重如山。我不能背着她干什么事的。”

丁波连忙又求,好话如风吹落叶。接连不断,可孔水纹就是不让步,他叹气了一阵,低沉地说:“那好吧,我们回去求你的师傅,希望她有好善之心。”

孔水纹说:“你先别这么急,现在我师傅正恨你呢,岂会答应你的请求。你要卧薪尝胆,做些好事来感动她。水到渠成,岂不妙哉。”

丁波道,“你师傅铁石心肠,不会被感动的。”

“才不呢。我比你更知道这一点。记住吧,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没有不能被感动的人。”

丁波长叹一声,“那得需要多久呢!”

孔水纹笑道,“这要看你的本事了。也许你花招玩得转。她立刻会答应。若是你笨手笨脚,说不一定一辈子也求不出什么来。白耗。”

丁波沉默了,好一阵无语。为了心爱的女人。看来自己得做三孙子了:曾几何时,自己是多么洒脱,现在竟越活越不景气,成了瘪三,真是天道无常!看来人一刻也不该满足,连这种感觉最好也别有,说不定哪一天自己会被戳一枪,连怎么回下也说不清呢。

“好吧,我就开动一下脑筋,去诚心诚意去做事,安安心心地等,直至你师傅答应为止。”

孔水纹霎时欢笑了,舒畅无比。

丁波却感到一种沉重与苍凉,将来自己会是个什么样子,他心里一点谱儿也没有,有也瞎有。

“你会与我一道去求吗?”他的嘴唇儿冰凉。

“当然。”孔水纹轻笑道,“没有我的帮助,你根本无从开口。”

丁波不说活了,他觉得自己在寻找合适的笼头,不是给别人,而是给自己。“爱”也不是东西,在你向它伸出手时,它已向你伸出了手,两者索取的也许不尽一致,但都在索取。

若细探他们的差别,你不难发现:爱的索取不可预料,空长而深茫,充满着永不休止的生命的悲凉,而你的索取是具体浅薄、千篇一律的,两者合而为一,几乎是不可想象的,至于在某个极端情形中有合成一体的,也绝难为世人所知。

人生就是这样。

两个人开始往回走。孔水纹的心情是愉快的,身体轻飘飘的,而丁波却提不起精神来。

他原想把孔水纹劫持出来劝她与自己私奔,料不到反被她“劫持”了回去。这对他是件好事还是倒霉的开端呢,他说不清楚,而他本来是清楚的。两人走了没有多大一会,迎面碰上急奔的江月柔。

“师傅,我在这儿。”孔水纹叫道。

江月柔飞欺过来:“你没事吧?”

“没事儿,他还不算坏。”她嘻笑道。

江月柔冷“哼”一声,正欲斥责,丁波连忙跪下磕头:“徒儿拜见师傅。”

江月柔愣住了,不知丁波是不是犯了夜游症,在胡说八道。孔水纹也呆了,他怎么叫起师傅来了呢?

“谁是你师傅?我何时有过你这样的弟子?”

丁波笑道:“是孔师姐代您老人家收的我这个徒弟,我对峨嵋武功羡慕得紧呢。”

这可把孔水纹吓傻了,脸色都变了样。江湖中人历来有弟子代师收徒的,那是师徒情深,弟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而峨嵋派却把代师收徒视为大逆不道,欺师灭祖的罪行,轻者逐出师门,重者秘密处死,门规极为严厉。丁波想出这么个主意,企图是明显的,不过就是想和孔水纹处在一起,也好向江月柔献殷勤,万料不到弄巧成拙,反而害了孔水纹。

“你胡说什么呀!我何时代师收徒了……”

她哭了起来,连发怒的力气也没有了。

丁波大惊,感到自己闯了大祸,不然她没有理由哭呀。他知道有些门派门规古怪,弄不好不知不觉就触犯了。自己肯定触到了……他不敢再想下去,心都颤了。

江月柔陡地变了语气,冷沉地问:“纹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他说了些什么?”

孔水纹猛地跪下去,急切地说“师傅,弟子什么也没跟他说,更不会代师收徒。他胡说八道,你别信他的。”

江月柔以为孔水纹不老实,顿时不悦,冷然道:“无风不起浪。你们若没谈过代师收徒的事,他胡诌也想不到这上面来,代师收徒也许你不敢,但有这方面的念头,难道不可能吗?”

孔水纹知道辩也无益,只好绝望了:“丁波,你为什么要陷害我呢,你太毒辣了!”

丁波的心仿佛被刺了一剑,伤心欲死,这可真是霉运加身,不动也有三分灾。但他又不得不承认江月柔的思想是合理的。是呀,至少你们得谈过这事,不然怎么扯到代师收徒上的。他猛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暗骂自己的脑袋浑蛋,什么主意不好想,开动脑筋怎么偏往这上面开呢!可在片刻之前,他还为自己的这一妙招得意呢。合理与荒唐并没有多少分别。

“掌门人,刚才是我胡说的,你就当没我好了。”他沉痛地说。

江月柔冷冷一笑,“丁波,不管你是胡扯的,还是说得实话,我都不会放过你。至于她,我自然会按门规处置的。”

丁波叫道,“我是胡扯的,与她没丝毫关系!你不要伤害她,你身为一代掌门人,怎么连这么简单的事也分辨不清!”

“闭上你的嘴!”江月柔怒火腾起,“什么事也瞒不住我代师收徒天理不容纹儿,念你一向温顺,为师就不惩处你了。你走吧,峨嵋派从此以后再没你这么个人。”

孔水纹霎时哭了起:“不!师傅,你惩罚我吧,我不离开您老人家!”

丁波精神一振,又乐起来,她既然让走,那求之不得呢!连忙说:“纹妹,你师傅让你走,好得很呢,还不快谢谢她老人家。”

“你滚!快滚开!我永远也不要见到你。”

她伤心欲绝地叫道,仿佛感到了自己的未日来了。

丁波还不甘心,急道:“纹妹,哪里的黄土不养人,何必非在此扎根,随我翻山踏云去,做个逍遥快活人。”

孔水纹哀伤地说“我不会跟你去的,你死了这条心吧。我生是峨嵋人,死是峨嵋鬼,永远不离这片净土。”

丁波顿足道:“你这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

孔水纹把脸转过一边去,不再理他。

江月柔脸上露出了笑意,轻淡地说“纹儿,你不想离开为师,我也不勉强你。不过师祖制定的门规是不能变的,你就断一臂吧。”

孔水纹的身子一颤,整个人仿佛都在收缩,目光都冰凉了起来。她有心再分辩,又怕惹怒了师傅,只好自残了。这是自己命不好,怨谁呢。她轻叹了一声,止住泪水,说:“师傅,我听您的,就断左臂吧?”

江月柔点了点头。孔水纹的一声“师傅”,叫得她好心酸,这么一个水灵灵的人儿转眼间要成残废,她也有些不忍,可话出了口,怎么能收回呢了。

丁波受不了了,心爱的人儿因自己一句胡说要成终生残废,无异于割了他的舌头。他抽搐了几下,眼里闪出浓重惊险的恶意,怒喝一声,突地向江月柔偷袭过去。他身如鬼魅,一闪就到了江月柔身旁,双掌环形成花状,直拍她的软肋。江月柔没料到丁波会突然出手,及至对方掌击过来了,才有反应,右掌飘然一划,似闭如封,欲化掉丁波的劲力,那怎么成呢?“噗”地一声轻响,她的身体跟跟跄跄退出好几步,左肋一阵隐痛,心口发闷。

江月柔恼了,被这么个王八羔子弄得如此狼狈,那怎么行呢:她一声娇斥,一式“金凤还巢”,飞击丁波的头颅。这次她全力以赴,要把丁波打成烂肉。丁波是成了名的偷王,别的本事也许不大,狡钻刁猾却非常人可比。他犹如狡兔贴地一滚,腾身纵起,伸手就抓江月柔的脸颊,口里还不住地胡扯:“掌门人,你的裤子开了……你脸上有个虱子,我替你抓下。哎呀!掌门人,你有半年没洗澡了吧,身上这么多灰呀,一股骚味直扑入鼻……”

他边说边打,似乎并不弱于江月柔。这可把江月柔的肺都气炸了,这个王八羔子真缺德,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都往我身上扯,我非扒他的皮不可!而扒他的皮又谈何容易呢?丁波以躲闪为主,偷袭为辅与她斗,显得自如而有力。他偷技震天下,出手不快是不行的;偷了人家的东西要跑,腿不快不行的。有了这两快,与大高手相搏也许还不行,与一流好手相拼就不会有问题了。江月柔的武功虽然很强,但还进入不了绝代高手之林,何况丁波并不意在取胜,所以心理上的负担不多,行动固能自如飞洒。

江月柔十几招连连失手,心里又痛又恨。身为一代掌门人,连个小偷也逮不住,那可丢尽了人了。她银牙狠咬,粉拳紧握,欲使峨嵋拳法中最歹毒的一招:天崩地裂。这拳式古怪异常,近乎同归于尽的打法,威力骇人。

丁波陡见她身形一变,威风无比,知道不妙,如老鼠见了猫,突地向旁边钻了。他没有什么荣辱观念,逃跑对他来说并不是丢人的。打不过就逃,这是偷儿的最高原则,跑不了才是笨蛋呢。

江月柔哪容他乱钻,跃身飞起,斜截过去。丁波向地下一滚,躲进一个坑里去。江月柔站在坑边扫了几眼,纵身扑击过去。

丁波如草丛中的野兔儿,弯腰飞蹿。江月柔一掌击到大石上,手臂酸疼的抬不起来。

丁波跑回孔水纹身边,急道:“纹妹,快走,别让你的疯师傅抓着了!”

孔水纹仿佛不认识他,冷漠地转过身去。

丁波哀求道:“纹妹,你犯什么傻呢!她那么无情无义,不辨黑白,你和她在一起还能有什么好呢!”

“啪!”孔水纹甩手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斥道:“不许你说我师傅的坏话。她就是让我死,我也不会反抗的!她是我师傅,却胜过我母亲爱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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