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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骨-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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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生着瓜子脸儿,绝色倾城,狐眸含笑,然而那持酒的手背上却一道陈旧的疤痕,好生醒目。
  ……呃,他总是有各种的办法让自己良心不安。
  “什么意思?”阿珂将那酒抢了过来,一口闷了下去。
  “你说呢?”李燕何也不恼,凝着阿珂一副横眉怒目的模样勾唇戏谑。
  这样近的看她,却是比小时候更可恶了,那时候起码呆痴痴像一只馋嘴的小花猫,哪里似这般满身的刁蛮匪气,让人看了忍不住想要将她抓起来、捏碎了、狠狠蹂躏。
  阿珂这才想起来,上次被柳眉一顿暴打后,第二天半夜便悄悄给这小子放了一把大火,把人家房子烧去了半座。
  ……想到李燕何当夜满身烟熏的狼狈,阿珂使劲捺住上扬的笑弧,凶巴巴道:“那又如何?下次再要下药灌我,小心我一把火将你新窝也灭了!”
  “哦?那你好生厉害~”李燕何做着吃惊的模样。
  少年眼神似笑非笑,看得阿珂就好像自己正剥光光的站在他面前一般,没来由有些心慌慌,赶紧拍拍袖子就要走。
  她却不知自己的躲闪,恰恰让李燕何想起当夜身下少女的娇软与柔嫩……罢了罢了,看在她差点儿成了自己女人的份上,再给她最后一次机会吧。
  阿珂走了两步,便听身后传来微不可闻的低唤:“小不归。”
  那声音清幽空灵,却听得她步子将将一顿,好半天才回过头来:“李燕何,你…刚才说了什么?”
  “小不归。”李燕何抖了抖白色兔毛手套上的落灰,再度幽幽启口。
  那动作却看得阿珂心尖儿将将一颤。她并不知李燕何也有一截与她一模一样的胭脂玉,也不知李燕何已经将她的那截误会成了他自己的。十年前,那青衣少年送给她的小锦囊,早已于逃难的当夜留在周府旧邸里,随着记忆落满了尘灰。
  瞅着少年绝色容颜上惯常的戏谑浅笑,只当李燕何应该只是试探,想要骗她傻傻坦白,然后再把她剥皮抽筋。阿珂秒秒间心思流转,下一秒便咬牙切齿道:“臭小子,你若是敢再骂我一句‘乌龟’,我就让你死得很惨!”
  都这样了还不打算承认嚒,那就陪着她玩好了。
  李燕何眸色一冷,从袖中挑出一只荷包,恢复了语气:“哦呀~不过是提醒赵小姐你东西掉了。”
  一娓水绿色荷包在空中悠悠晃荡,阿珂摸了摸空荡荡的腰际,忙跳起来要抢:“几时被你偷去了?还不快给我!”
  “你自己落在我床上,反要诬赖我嚒?”李燕何却不给,一颗绝情散悄悄在指尖玩转,下不定主意到底该不该给她喝下。
  最后一次道:“这荷包对你很重要吗?”
  “我娘的旧物,你说重要不重要?”阿珂扑过去抢在手心,又抬头问:“你翻它了是不是?”
  其实偷看了也没关系,反正从前在大悲寺,她也没给这小子看过那截儿断玉。
  呵,满嘴儿不带停顿的谎话连篇。承认我就让你这么为难嚒,那又何必主动出现在我面前?既是出现了,便没有机会再让你从我的手心里逃脱了。
  想到步府假山后,阿珂被周少铭紧紧裹于怀中的一幕,李燕何终于下了决心,那绝情散在指尖摩挲,下一刻便化作粉末融进了阿珂跟前的酒杯。这女人秉性难以捉摸,自小贪财又好色,他实在不放心她。与其让自己不动情念,不如暂时将她桎梏,左右不过半年便得了解药,就当是给她的一个惩罚吧,谁让她负他这么多年?
  李燕何问道:“你与他姓周的是什么关系?”
  阿珂看到少年眼中的轻蔑,知道他定然恨恶周少铭,便从怀里勾出银票:“看到了嚒?讹点儿银子花花!”
  “希望是如此……不然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李燕何亲昵地挑起阿珂尖俏下颌,笑眸中却冷意森森。
  少年一股淡淡熏香铺面而来,瞅着他目光濯濯,阿珂心里没来由有些发慌。算了算了,等报了仇再来还他旧账吧。
  “李燕何,你这个变态小戏子……”阿珂端起桌上的酒杯,一口闷了下去。
  那酒杯里空空,少女身影在拐角楼梯处不见,李燕何勾唇笑起来。然后手心里又腾出一颗药丸,自己吃了下去。
  这一颗是假的,吃给身边的两人看。




☆、第33章 鸳鸯暗涌


  因着白日里的谣言,晚上的时候,阮秀云便急急的去寻了智空和尚。那偏院佛堂阴阴萋萋,少有人来,阮秀云在周边看了看,见没有人,便悄悄启开一片门儿进去了。
  里头的和尚早已经按捺不及,她才进去,腰上便搂过来一双大手。翻一面身子,两张唇儿便贴在了一处。
  “你这女人……还说不爱贫僧……看你浪成这般?”武僧托着女人圆大的双臀,将她使劲儿往自己下腹按坐。两人面对面坐着纠缠,他便把头低下来,去咬她胸前的紫红,妇人被他吃得荡漾,底下水儿四溢。
  阮秀云心中急着要走,奈何身体却不受她控制,皱着眉儿痛苦喘息:“你日后不可再住在我这里……少铭快回来了,你要早早寻个去处才是。”
  那武僧却不容她分心,将她整个儿翻去后边继续:“怎么?你自己丈夫不怕,却独独怕那个闷头小将?”
  “少铭生来冷清,自小对我不亲厚,我是担心当年的事儿被他看去了什么……嗯……近日府里头也有些嚼舌根的,说什么你与少钟太像,怕是再呆下去对少钟也不好……”
  “呵,老子的儿子不像老子,难道还像他姓周的?……那小将军曾经找我打过一架,怕是早已经知道我二人的事。”想到周少钟对自己的高傲与冷漠,智空心里头嫉恨,动作间越发毫不吝惜。
  痛得阮秀云魂儿都要掉没了:“啊……天煞的,你怎从来不告诉我?”
  “当年一别,你不知什么时候就走了,我去哪里告诉你?”
  阮秀云的心立刻沉了下来,难怪大儿子十四少年,便一个人孤零零去了边疆这许多载……他应是给了自己悔改的机会罢,不然缘何从来不将自己揭穿?
  阮秀云只觉得脊背上阵阵发冷,这会儿哪里还有多少情0欲,一劲推搡着身下冲撞的武僧:“为着长远考虑,如今也不可被人发现……若被发现了,便是你儿子也没得什么好日子过……”
  说着泪花儿都冒了出来。这眼泪却是真心的,偷来的情爱虽味美,然而那后续担惊受怕的日子她却是也过够了。
  智空从来只见得这妇人淫淫浪叫,几时见得她真哭,见她哭得妆容凌乱,想到她毕竟为自己留下香火,便缓了口气道:“罢了,我还是去步府吧,那家里抓鬼,已经不只来催了我一次!”
  阮秀云动作一顿,想起何婉娟近日满面桃花的模样,虽自己如今不敢与智空如何,然而却不愿被别人分去香羹,便恨恨地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冤家,你可是又看上了那个孟浪妇人?你若是沾了她,你的儿子也别想认了!”
  “哪个女人能比得上你,还肯为我生儿子?”智空任她咬着,大手按在她臀上,几下将欲望发泄。因见女人吃醋,他又得意,便咬着她的耳垂说:“让少钟叫我一声爹,我便肯躲出去。”
  他们声音粗粗浅浅,哪里想到佛堂门外正站着一具小而壮实的身子。
  哼,爹么……呸!
  窗外少年早已将各中细节听得明了,心中滚滚恨意顿生,只觉得凭空遭了人生最大的侮辱。垂下的手掌握成了拳头,走到门边准备大力捶下去,末了却又松开,转身大步走掉了。
  谁人都不是傻子,他虽然才不过八九岁,却也知道若是闹将出来,他的人生也完蛋了。
  ……
  二爷周文谨因着日间见到翠柳越发丰盈的身子,又念起昔日二人要生要死的快活,天一黑透便在佛堂外的小林子里默默等待。然而等了一个多时辰那骚0妇却不见来,冷得他在林子里频频打哆嗦。
  正想来佛堂里取点儿暖,末了却听到里头传来断断续续的呻吟喘息。他心中好奇,便将指头儿在窗上悄悄探了个眼——乖乖,只见得那佛堂里光影晦涩,一张蒲坐上两具身子紧紧绞缠,而那浪儿一般波涛汹涌的女人,竟然是、竟然是平日里正儿八经的大嫂阮秀云!
  原来她竟浪成这般……
  周文谨心里头生出火气,一边为大哥不值,一边又觉得白白便宜了这个女人,管着家里头的银子,暗里还偷藏着淫夫,将来那杂种还要分去自己大半的家产,真个是比自己逍遥快活了不知多少倍!
  等到阮秀云穿戴好衣裳悄悄穿进窄巷里的时候,周文谨便悄悄尾随了过去。
  女人的发丝被他从后面拽住,不容她反抗,便将她牢牢抵按在墙面之上:“哦呀,好一声‘爹’……想不到大哥如此老实,末了却在家里头养了一只母狼。”
  “啊——,是谁?”那声音阴阴凉,听得阮秀云差点儿失声,借着月色看到周老二一张风流桃花面貌,只觉得世界顿时灰暗了。
  “我啊~你二弟周文谨~”二爷勾起红唇低声笑,他的上唇比下唇略薄,这样的男人天生是个多情角色。
  冷冰冰的大手探进女人衣襟,一把将那胸衣挑了出来:“放心,我也会和大嫂当年一样,不到迫不得已一个字都不说出来~”
  “你、你都看到了什么?”冷风从衣襟袭进胸口,阮秀云骨髓好似都要被吹干了。
  不到迫不得已,那末了不是一样还是要说么?
  “难道还要我多说第二遍么?此事若是被母亲知道,不只是那野种和淫僧,连你,下场不用我多说吧……”周文谨噙着冷笑,低头戏看着她的狼狈。
  女人的身体在风中打颤,好似经了无数的痛苦挣扎,末了谙哑着嗓子道:“你想要怎样?”
  呵,这么快就恢复常态了么?不愧是她阮秀云。
  周文谨心中讽刺,嘴上却还是笑着:“二弟我在外头欠了几万两银子,大嫂替我周转些则个。”
  就知道除了要钱不无其他,然而这样的银子,给了一次就没完没了了。阮秀云也不是傻子,示着万般无奈:“公中的账面,你大哥和母亲时常盘查,我哪里来的银子给你?你这些年外头频频欠账,家里不知给你添去了多少……如今凭空再要去几万两,你这是把我的一条命也给逼去了?”说着又要抹眼泪。
  周文谨却不同情她,呵,这些年私下里不知被她吃去了多少,当他不知道嚒?
  “不信大嫂的体己钱儿没有。既是不肯给,那只当二弟不曾说过好了……大嫂你可要想清楚,今夜可不只我一人看见,便是我不说,那堵旁人的嘴亦要花费些儿工夫的。”口中说着,捏了把女人的下巴,拂着宽长衣摆就要走。
  然而才走到拐角边儿上,身后便传来妇人脱力的叹息:容我再想想。
  他手中扇子轻摇,知道从此便傍了个长久的金库,下一秒便哼着曲儿悠悠快活去了。
  ……
  阮秀云失魂落魄回到房间时,周文渊已经躺在床上了,她悄悄卧在他床边,男人却抱过来:“去哪里了?大冷的天。”
  暖暖的怀抱,从前怎么不觉得这样安心。阮秀云都有点儿后悔起来,然而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吃。
  “去转了转。今岁母亲六十大寿,可莫要生出些什么差池。”
  周文渊只觉得她声音不同寻常,伸手一摸,触到两行眼泪,便叹息道:“二弟两口子不长进,难为你这些年里外操持。”
  阮秀云就不说话,少顷开始哭:“我对你们周家的操劳谁人不知?如今好心请来个诵经的,也不知道怎么的,竟然与少钟那般相像,如今那谣言传得委实不堪入耳……这、这让我如何做人,呜呜……”
  “那和尚打走便是,你既是站得直,还怕别人说什么?”周文渊安慰着,想了想,忽然也觉得十分相像,便道:“你莫不是当真从前就认识他?”
  “我若当真认识他,今夜睡下去明天就醒不过来!”阮秀云发着狠。
  周文渊便也不在细问,只说道:“少铭也快回来了,他去之前同我说过,看上了长风镖局赵镖头家的义女,你对那户人家怎么看?”
  阮秀云哪里还敢插手大儿子的婚事,啜泣着:“少铭这孩子死认着她,我能有甚么办法?何婉娟探了几次口风,也不见他松口。他们步家如今官职越大,又与四王爷关系多年亲密,怕是得罪不起,正不知怎么办才好,一直就拖着。”
  “步家虽与四王爷好,然而少铭却与皇上亲厚,两边反而不讨好。他若是果然喜欢,便也由得他去。”周文渊说着,因见黑暗中妇人胸口起伏,里头竟不着亵衣,那薄薄中衣下隐约可见两圆红白的乳儿,他便伸手抚了上去:“人都说女人过了四十便凋零,怎得你却是越发大了。”
  隔着衣服要吃。
  阮秀云顿时紧张起来,岔开了话题:“哪里,怕是冬天胖了。”
  又道:“那赵丫头古灵精怪,我看着就是心里不安。听说也是八岁上才被收养的,我总怕会不会是十年前小和尚阴魂不散,不然少铭为何独独就看上她?”
  “罢罢,若真是她回来,这也是少铭他命里的孽缘。你若是害怕,改日那丫头上门,着下人给她换换衣裳,看看肚子上有无疤痕不就明白了。快睡吧。”周文渊瞅着女人躲闪的模样,体谅她受了委屈,便也不再强求。
  却是真的累极了,整日个操持生意还要忙着筹捐,一闭眼睛很快便沉睡下去了。
  ……
  第二天一早,周老二便和老太太求要差事。老太太疼他,又体谅大儿子一人辛苦,见大媳妇阮秀云破天荒咬着嘴唇没反应,便让周文渊将筹捐的事儿给分了出去。
  虽有户部尚书步长清挂名监管,然而那筹捐毕竟是民间商户们自发的,大宗的做不得假账,然而那小门小户几百上千两的捐赠却是最好含糊。周文谨去了自是如鱼得水,反正有钱不花,早晚也是便宜了那些杂种。早先的时候他还是藏头露尾,等到步家姨奶奶把老家大哥也安进来管事之后,两人便狼狈为奸起来。那时黑市上粮食倒卖最为盛行,二人渐渐在这上头打起了主意。
  阿珂每日派人收着周二爷的高利还款,暗中在又郊县里置了仓库,命人低价收着他送来的粮食,日子过得悠哉如意。心中默默数算着,等到那数目到了一定的时候,再将事儿端了出去,不过这些且是后话。
  却说智空第二日一早便出了周府,周家与步家多年交好,两座宅子相隔得并不甚远,一条巷子幽幽长长,尺厚的大雪踩在脚下咯吱咯吱翠响,走到深处时,忽听到身后传来一声低唤:“爹。”
  那声音干脆却又低沉,他心中一悸,一瞬间万般感慨:“诶,我的儿~”百感交集中回头过来,身后却一道铁棍大力袭近,毫无防备之下他只觉得颈后钝痛,眼前一黑便沉沉栽倒在雪地之上。
  “小爷,怎么整他?”迷糊中听到壮汉粗噶的嗓音。
  “再打他两棍子,多给你二十两银子。”
  “砰——,砰——”
  因着操的是近路,那巷子窄窄,大雪纷飞的天气一路也不见个闲人,等到步夫人何婉娟在家中等待不及,差人来看时,都已是接近黄昏了。那家奴见高僧晕在路边,只当他喝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拉到马车之上,又背进了佛堂里头。
  哪儿想,到了夜里头何碗娟荡漾寻来时,那武僧身体早已经僵硬了——啊呀,鼻孔也没气儿了。
  何婉娟心中害怕,赶紧差人悄悄将那沉重的尸体弄走。
  大雪漫漫,一夜间将车轮印子遮盖。等到拾粪的老汉发现报官时,都已经接近除夕了。
  竟然比预料的时间还要快,看来这世间的戏从来不需人特意去编排,总有那么些自觉自发的去将它演得像模像样。
  阿珂知道这消息时,手上正拿着骁骑将军千里迢迢寄来的信函呢……他走了差不多半个月,她就已经收到他十多封信函了。她识字不多,一次也没有回复过,他却难得好脾气的日日按时飞来。应是到了一个城便寄来一封信罢。
  呵,想不到那样清傲冷漠的家伙也会给女子写情书。
  周少铭每次的字儿都不多,有时候只是一枝南边的绿叶子。比如这会儿他说:“一日三秋。”
  简简单单的,让她回什么?
  窗外信鸽在空中盘旋,阿珂不回复,它就赖着不走。阿珂没办法,想了想,便将一根鸡腿骨在它爪子上随便一挂,那信鸽这才扑腾腾飞走了。
  阿珂便想起当年。那个花痴的布衣小和尚,被他的母亲驱在阴茬茬的偏远小阁子里,人人都设着障碍不让他二人相见。她万般想见他,每日逼着自己练习那繁复的汉字,然而等到她练得满屋子都是端正笔迹了,他却扶着贵家的小姐们游赏花园,她好容易求他,他亦不肯踏足她阁子半步。
  呵,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啊。
  阿珂心想:得尽快把局子收拾了赶紧离开,不然再下去可不好玩了。
  眼前浮起周少铭一双深邃而坚定的眸子,心底里默默的有点儿不舒服,然而等到她再细想,那丝不舒服转瞬却又没有了。




☆、第34章 旧事旖旎


  木梯子上传来女人慵懒的脚步声,阿珂赶紧将信笺往梳妆盒里藏去,想了想,不安全,又蹲下身子准备将它塞进床底下。
  柳眉却已经走进来了,一手叉着纤腰,一手将那信笺夹进指尖里,眯眼睛瞧一瞧,笑起来:“哟~~是谁说的‘只是玩玩’……看这一天一封的。”
  “拿来!”阿珂很糗,就知道这女人一来准没好事,便要伸手过去抢。
  柳眉躲闪着,偏偏将它打开了:“一日……三秋,啧啧,看不出来那小将军平日一板一眼的,对你倒是挺酸。”说着捂嘴吃吃的笑。
  那眼神戏谑,就仿佛阿珂是一只捡了狗屎运加桃花运的小蛤蟆,看得阿珂好没面子。
  阿珂撇撇嘴:“不过就是看他字写得好,不然我才懒得打开来看。”说着揉成一团,扔到了角落里。
  柳眉也懒得理她,知道她一会儿一定又会趁没人的时候偷偷捡起来。
  便捏了一把阿珂的脸蛋:“快些穿戴好了随我去镖局,一会儿你阿爹回来。”说这臀儿一扭一扭的下楼去了。
  难怪她心情这么好,原来是老相好回来了。
  阿珂心里头也高兴,当下梳梳洗洗,随在柳眉的身后去了。
  除夕的街市到了中午便冷清下来,大伙儿都在家里忙活着,比着谁家的晚饭吃得快,等到天黑各家各户放起鞭炮了,方才开始热闹起来。此刻街心上没有什么人,三五个孩童在玩着雪球,有挑炭的老汉吆喝声瑟瑟,母女二人一路嗔嗔叨叨的,不一会儿便到得长风镖局。
  才到门口,便见里头的伙计们早已经开始忙活,有卸货搬货的,有劈柴杀鸡的,还有些年纪小些儿的一边摘着菜叶子、一边儿嬉嬉笑笑,好生热闹。
  人群中一名高大的汉子正将布巾在身上拍拍打打,那健硕的肩背上稀稀落落满是雪花儿,因见母女二人跨进门,手中动作一顿,大步将将走了过来。
  见他浓眉大眼,果断阳刚,一点儿也不似官家老爷们的温温儒儒,柳眉双眸里好似瞬间镀上了一层光彩……啊,就爱他这样的真汉子。
  甩着帕子揩着裙裾笑盈盈迎了上去:“赵哥——”
  嗨嗨,到底是谁酸呐?
  那软媚到骨子里的嗓音,听得阿珂起了一声鸡皮疙瘩,阿珂咳咳嗓子:“阿爹——”故意杀将将挡了过去。
  “好个臭丫头,脸蛋又吃圆了!”赵洪德呵呵大笑着张开双臂。
  阿珂好不得意。
  然而她的得意才不过一秒,下一瞬赵洪德却拨开她,一把将柳眉揽进了怀里:“都说了饿她几顿,如何又给她白吃?”
  柳眉剜了阿珂一个白眼……孽障,看清楚咯,谁才是疼你的那人?
  转头对着赵洪德呢,却满脸儿盈盈浅笑,好不温柔似水:“赵哥~这趟镖走得可还顺利?”
  “还算是顺利。来,给你们带了宝贝!”
  柳眉一听有宝贝,双眸里的光彩更耀眼了。
  “哼,虐待狂!一个见利忘义,一个重色薄义……”阿珂亦悄悄藏着欢喜,嘴上却碎叨叨着随了进去。
  送的宝贝原来是两只手掌儿大小的墨玉寿龟,只见那玉通体幽幽,每片龟壳上还刻着古字,连起来自成二句长寿祝语,做工很是美轮美奂。
  “哇,这是哪条道上劫来的,怕是价格不菲?”阿珂才把那小龟儿抓在手心里摸了两下,柳眉却已经抢在怀里头捂着了。
  柳眉说:“孽障,小心摸坏了~,留着将来给你当嫁妆。”
  阿珂怒目而视,这女人视财如命,如今她柜子里还有哪一样不是自己的嫁妆?反正都是抢来的,摸摸都舍不得。
  “西边大余国进贡给太后大寿的贡品,路上给劫了。火并了一场,故而耽误了回程时日。”赵洪德在中间的八仙椅上坐下,有旁的小哥儿上前递了茶水,他这才肃了神色:“近日京城中可有什么动静?”
  阿珂便收回惯常的顽劣:“当日偶然在秦楚阁发现周家二爷吸食‘红颜’,成色与迷杀二十一堂主之物十分相近。后女儿跟踪过几次,发现是宫中一个姓张的大内太监次次供给。怕是那次绞杀,朝廷还是逃不开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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