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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骨-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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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拖拉尴尬的语气,怕是已经周旋了好半日。
  呵,才过了一个晚上,连那女人不肯吃药都传出去了嚒?
  司马楠眉间掠过一丝冷意,温声道:“她早上可曾吃了药?”
  “……还是不吃不喝,只说要见皇上,咱家怎也劝不住她。”颠得累了,张太监拭着额上的细汗。
  哼。
  司马楠心中冷意更甚,垂下的手暗暗握了握,下一秒脸上却勾出一抹无奈宠溺。
  对李燕何谦谦一笑:“阿妩任性,劳李公子在此等候,朕去去就来。”说着一道疾风掠过,英挺背影很快便消失在园外。
  ——————
  悦荷宫内地龙烧得融融暖人心肺,然而才进得内室,却一股浓烈药香扑面而来,满地儿摔碎的汤汤碗碗,呛得人好生压抑。
  寝榻上倚着柔弱美人,杏眸哭得红肿,一张娇颜烧得如同染了胭脂浓粉,不停的咳嗽。
  身旁年幼的宫女端着药碗,语气轻颤,急得都快要哭出声来:“娘娘您就喝一口吧,您若是再不喝,太医说那寒气怕是要入了骨髓,奴婢们是要死罪的……”
  “滚!收起你那声‘娘娘’……去,去叫皇上来见我!他不来,我便不吃……咳咳咳……死了亦不让他得逞!”步阿妩只是挥着双手要打。
  那宫女怕她再将药碗泼碎,无奈退开二步,嘤嘤哭泣起来:“娘娘您就认了吧!娘娘是皇上第一个看上的女子,皇上宅心仁厚,娘娘他日得了圣宠,比现在哪里来得不好了?”
  说着拼命磕头。
  步阿妩取过脑后玉枕,费劲仅有的力气冲她砸了过去。
  “啪——”小宫女手背上渗出鲜红血液,一碗好容易熬好的汤药再次泼开,又烫又痛,却不敢叫唤。
  “皇上——”门外传来奴才们战战兢兢的请安。
  司马楠缱着冷风大步将将走了进来,一双狭长眸子扫过周遭狼藉,暗暗将一缕冷光藏起,脸上却漾开温和浅笑:“阿妩如何这般不体惜自己?病了就要乖乖吃药,扰得朕一夜担心。”在床边坐下,小心替床上女子揩了揩被角。
  他个子高大,将寝榻罩开一片阴冷,看得步阿妩心中一悸……这是个不爱她的男人。
  她心中只是觉得冷飕飕绝望到了底,爱的人从此不能爱了,下半生却要寂寞空守深宫,和一个不爱她的、也不知是否有明天的傀儡皇帝……
  步阿妩恨恨咬着牙:“请你,送我出宫!”
  司马楠嘴角勾起,并不将那恶言听在耳中,好言笑道:“我已和皇祖母说了,挑个良辰吉日便封你为朕的贤妃。朕一国天子,说出去的话岂能当做戏言?”
  “呸,莫要同我做戏……你明知道我不可能喜欢你!”步阿妩狠狠拍去皇上的手,只是咬着牙,豁出去不怕死了。
  “做什么病了还要频频动气,不听话……”司马楠依旧宠溺笑着,长袖一挥,那厢宫女们好似得了特赦,赶紧各个急惶惶退了出去。
  他的脸色这才变了下来。心中亦是冷的,为着这高高至尊之位上的虚假,连人生的第一个女人都不是那真实的情爱。
  修长手指捏住阿妩一夜之间瘦下去的下颌,语气冷似窗外寒天:“傻瓜,你既进了朕的宫,从此便是朕的女人,除非朕发话,这天下可没有人敢要你。你放心,我此刻实在懒得动你。你但且在我宫中做着妃子的本分,他日我成了大事,你若依然实在爱他周少铭,我让你偿了心愿便是……当然,朕若命丧,这天下也没有你的活路……人若死了,再爱也是别人的了。”
  原来果然是冷窟……
  年轻帝王的指尖冷冰冰的,没有半分温度,捏得人好生疼痛。步阿妩只觉得浑身脱力,再没了力气挣扎。
  司马楠便轻轻在女人唇上一啄,那红唇娇软,他心中却没有半分悸动。
  一阵风从窗隙吹进,风中含着花的清香,他又想起那个冷清清的绝色少年,英俊容颜上的冷冽便又化作宠溺,起身往梅园方向寻了少年而去。


☆、第44章 市井暗涌


  今个是大年初三,大街上熙熙攘攘好生热闹。城西不比柳眉衣铺的那块中心地界,这里尽是些牛鬼蛇神们的聚集地儿,然而却也是京城真正的热闹之处。
  两排红灯艳彩的青楼,窑姐儿们挥着花花绿绿的帕子媚笑招揽,花衣红袄下紧裹着圆颤颤的大乳,纤细儿一握一把,臀儿却又摇摆出去,生生勾人魂魄;底下卖艺的汉子们,大冬天赤着胳膊在耍枪弄棒,那胳膊总得有女人的大腿粗,黑黝黝的硬块儿,举起一块砖头在脑袋劈下,脑门倒是没劈出半点儿血丝,腹部肌腱却腾的股起来好一大块,把那楼上的女人们爱得纷纷尖叫,恨不得立刻将汉子吊上楼去好生快活一番。
  小吃摊上的竞争也好生激烈,打糕儿的,炸圈饼的,争相吆喝着吃客。卖馄饨的摊主老汉便将自己的二八闺女叫了来,姑娘生得面白文秀,嗓子柔柔,一只琵琶在胸前抱住,客人们边吃馄饨便还能听曲儿看美人,不用招揽便自己坐了下来。
  司马楠平生头一遭吃到馄饨,这已经是第二碗了,依然吃得小心翼翼、津津有味。
  他小的时候无比向往外面自由的天空,时常逼着太监将自己抱上墙头偷看,却只能看到一片四角的天空,几时曾见过这样的市井热闹?这感觉就像是忽然从天宫堕入了俗世烟火,一切都那么稀奇古怪,看什么都是新鲜喜庆。
  李燕何见了,勾唇道:“皇上厚德,如今天下比之草民幼年,可谓荣华日盛,国泰民安。”
  司马楠笑着凝了李燕何一眼,少年面色青白,分明才十七八岁,那笑容却好似看尽了人间沧桑……从前应是吃过不少苦头的吧?
  依稀记起当年初登基时的天下饥荒大乱,他心中怜惜,嘴上便道:“朕何德何能。多亏了四皇叔这些年上下辛苦操持,原是他功不可没。”
  一双眼睛若有似无往阿珂身上望去,又在碗里添了几滴陈醋儿。
  阿珂自是察觉了,闷着脑袋,将碗里的清汤喝净,又端着碗走到老摊主身边:“这京城里摆摊儿的恁多,本公子独独就爱老汉你家的小馄饨,几日不吃就想得慌!”
  老汉心情甚好,也懒得把阿珂的姑娘身份说穿,只是眯着老眼笑:“看把你吃得满头是汗~!老汉银子不多,馄饨却是多得吃不完……对了,今儿个你义父在前头舞狮,一帮弟兄们好生热闹,你此刻过去,大约正好可以看到。”
  一大勺子的热汤往阿珂碗里头加进来,馄饨在碗面浮起,浓香四溢。
  “啪——”碗却忽然碎了。
  一大块石头砸进大锅里,将锅中的肉儿汤儿打得四下飞溅。
  众人纷纷跳起来躲闪,骂骂咧咧。然而抬头一看,却是几名花衣华服的公子哥儿歪歪咧咧、气势汹汹,吓得一个个又立刻噤了声。
  领头的胖公子撂起衣摆在凳子上一搭:“管钱的在哪里?”嗓子粗嘎嘎的,一身脂粉香艳,应是才从妓院里了出来。
  老汉不敢得罪,讪讪哈着老腰:“公、公子贵人多忘,昨儿晚上才收过一回,这半个白天都还没过去,如何又要来收……小本生意,实在不易……”
  话还没说完呢,腹部却被那胖公子重重一搡:“日你个死老头子,昨儿是昨儿,今儿是今儿!本公子说要收,收多少你都得给!”
  那胖腿踢得老汉脊背遁地,痛得“哎哟”大呼:“家中老妻病卧在床,日日药汤不断,求公子体谅则个……”只是拉着老脸哀哀求情。
  “爹——”唱曲儿的女孩看不下去,琵琶往地上一扔,奔过来就要扶起老汉。
  她生得白皙文秀,咬着嘴唇,眼里泛着愤怒,却与那妓院里头妖妖软骨的窑姐儿好生不同。才吃过荤食的胖公子看得眼睛一亮,几名同伙便馋巴巴的围过来调戏。
  那姑娘也是个硬骨头儿,“啪”一声甩了他一巴掌:“呸,朱门臭肉!”
  胖公子从来横行街坊,几时受过这般侮辱?气得命人将姑娘扛起,就要往轿子里头轧。
  “公子饶命则个!小女还小,过了年才满十六,万万不可啊……”老汉拼死了抢救。
  却哪里能拦得了一众龌龊?
  “去你个死老头!今日老子们尝了你家姑娘,免你一月摊租!”
  一脚又踢过来,身子砸到破碗边儿上,脊背渗出鲜血来:“苍天无眼,奸、奸人当道啊!啊哈……”
  老泪纵横。。83kxs。
  一台轿子吱呀摇晃,只听“撕拉”一声,少女的尖叫从帘内传出。
  司马楠眉头凝起,那一声“苍天无眼,奸人当道”,听得他满目都是冷峻,只是端坐着不语。
  少女萋萋呼救的惨叫,听得阿珂早已按捺不住。奈何李燕何在桌下的双脚却桎梏着她动弹不得,气得她抓起一瓶老醋便往那轿中飞去:“狗杂种,想要断子绝孙的尽管来!”
  胖公子双腿大叉,才从裤裆里抠出来肮脏的玩意,却忽然一道弧光从胯下掠过,玩意儿被重重一甩,顷刻间萎软下来。
  痛得他松开姑娘,滚在地上嗷嗷大叫。
  众喽啰赶紧围拢过来,将他扶起,歪歪咧咧搀到阿珂桌旁。
  那胖公子一双吊销眼望阿珂身上打量,见是个白面小生,立刻破口大骂:“你他妈算是哪根葱,知道老子是什么来头?老子娘是摄政王府里的管家嬷嬷!这天下,连皇上都得送了亲娘去陪他摄政王爷白睡!胆敢动老子一根寒毛,老子就能让他从京城立刻消失!” 他是男女通吃的,一双大手往阿珂胸前搡过来,准备也把阿珂往轿子里头塞。
  阿珂垂下的手掌暗暗用力,只待他伸手过来,立刻便将他一个马后翻!
  ……
  哼,我看是谁人敢动她?!
  眼看那肮脏胖手就要袭上女人衣襟,李燕何心中杀念顿涌,指缝里悄悄弹出银针,就要往那公子颈后飞去……
  “啪——”
  却忽然一只长臂往中间隔断,一道魁伟身影下一秒已然将阿珂揽去身后。
  看到周少铭一袭湛色长裳端端立于众人之间:“袁公子何出此言,莫非要抢了本将军爱妻不成?”
  骁骑将军嗓音低沉,俊朗容颜肃冷非常,看得那胖公子浑身一颤,一身的嚣张无可奈何收将起来。这京城里,唯有一人是他不能惹的。不是打不过,是那赫赫威名好生吓人……
  ……竟然还是个女的!恶狠狠凝了阿珂一眼,万般的不尽兴:“罢,今日便饶了你一回!下次再遇到老子,非要弄死你不放过!”
  一群人呼啦啦着跑掉了。
  姑娘从轿中冲出,父女两抱头痛哭。
  众看客纷纷鼓掌叫好,气氛又复了先前热闹。只因方才听将军亲口言及“爱妻”,便好奇着不肯离去,依旧围拢在周遭。
  周少铭转过身来,抚上阿珂微乱的发鬓:“做什么又惹事生非?”
  他的口气温和却又含着嗔怒,一点儿不计较周遭看客是如何的想法。只因对面坐着的是李燕何,便越发想要让那少年看到自己对阿珂的好。见阿珂浓密睫毛上染了木炭灰儿,指尖轻轻在那睫毛上拭过,薄唇便在阿珂微启的红唇轻轻一沾:“以后不许再出来这样乱跑。”
  他的口气似极了丈夫的命令,就好像阿珂已经是他的妻。
  少女唇瓣馨香柔软,才与男子的硬朗相贴,转瞬又离,微妙极了。
  阿珂双目潋滟,本来要开口反驳,然而这一瞬间,凝着周少铭深潭一般的双眸,不知道为什么却忽然说不出话儿来。
  眼珠儿往将军身后的少年看去,那少年果然面色铁青,一双狐眸冷幽幽的看过来,看得她心底森寒……是了,解释不清了……唉,关键时刻就抽风的大脑!
  “啊……,几时成你‘爱妻’了,真是自作多情。”阿珂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几句话说得真费力气。
  周少铭自是看到阿珂的躲闪,他的眼神便又冷冽下来。凝着眉头,将阿珂的手儿整个蜷进掌心,这才将脸转向众人。
  “不知黄公子在此,实在惭愧。”拱手行了礼节。
  那厢司马楠的脸色已经阴沉到极致了,握着扇子的手分明可见条条青筋鼓起,却还是对着三人戏谑道:“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周将军果然用情至深。本公子三番五次请你出来饮酒,你不肯来;今日英雄救美,却是好生及时。”
  说着,自弹开扇子淡笑起来。
  然而他虽笑着,那眉宇间的萧索却如何也遮藏不住——呵,好一句‘这天下,连皇上都得送了亲娘去陪他摄政王爷白睡’……从来都知道自己是如何坐上的天子之位,从前只是一味的自我催眠,骗自己无人知晓。然而事实却是,连外头市井里的小百姓,都晓得那藏在暗处的龌龊□。
  他心中只是苍凉,一道蓝裳拂过,到底还是先于众人走开了。
  李燕何一颗银针在指尖微微发抖,忍了不知多少的杀念,才忍住没有把那银针往周少铭颈后射去的冲动。
  对二人一揖,淡笑道:“前方便是梅间小肆,二位随后前来。”一双清冷狐眸凝了凝阿珂被攥在周少铭掌心的手,嘴角捺下一丝冷笑,末了亦往司马楠的方面行去。
  ……
  上天就是这样不公,那姓周的就是这样频频好运气,而他呢?却什么心思都要往暗处遮藏,恨也藏,爱也要藏。
  然而他是不会认输的,更大的一盘棋正在酝酿不是嚒……他要让阿珂对那个男人彻底恨到了底,心甘情愿的把心交给他!
  作者有话要说:试试看能不能更新。。。。
  →→自从某段时间周更后,都米脸向亲们求评了。。咕噜。。。不过看到亲们冒泡,心底里还是激动啊,谢谢亲们的支持!提前祝大家中秋佳节快乐,群么么(^o^)/~




☆、第45章 坊间刺客


  梅间酒肆就在长风镖局斜对面,酒馆不大,二层的小木阁楼,风景倒是还好,一边临着江,直通城外。
  只是不知李燕何如何发现了这么个不起眼的小去处,竟偏偏将皇帝往这边儿带?
  舞狮的队伍很热闹,镖局里的伙计们好生卖力,那狮子头忽上忽下、栩栩如生,把个大人孩子们看得连连拍手叫好。
  阿珂看到前方司马楠停下来等候李燕何,二人好似说着什么,司马楠的脸色逐渐缓和下来。他是没见过舞狮的,许是喜爱极了,竟拉过李燕何的袖子,往人群里穿了进去。少年清瘦身型微微一顿,然后便也由着他拉,差不多高矮的两个人,背影看起来和谐极了……然而阿珂却知道,李燕何必然是反感的,他最不喜欢与陌生人肢体接触了。
  到底是欠了谁的人情,非要这样逼着自己做那不喜欢的事?
  三两只大狮子围拢过来,只是对着两名俊朗公子张牙舞爪,嬉戏作怪……怕不是义父已经知晓了消息……不行,今日可不是杀人的好时机。
  阿珂就想要走得更快一些,拨拉着路人,轻步如风。
  路人纷纷看过来,奇怪而暧昧的眼神。
  阿珂低头一看,这才记起自己的手原来还被周少铭攥在掌心呢。她此刻尚且做着男装打扮,这样亲密,难怪被众人打量。
  然而他的掌心暖暖的,攥了这么久,自己竟然都没有一点儿异样……习惯真是件很可怕的事儿,这发现让她觉得很糟糕。
  便把周少铭的手一甩:“……周少铭,你这人脸皮真厚!”
  早已习惯阿珂的口是心非,周少铭步子一顿,停了下来:“才进去一日,如何便将皇上拐出宫来?你倒是厉害。”
  年轻的武将眉宇间些许憔悴,然而心底里却是悄悄欢喜的,为着阿珂方才那一番不自知的小女儿娇俏,她拉着他的手,那样自然,与周遭穿梭的情侣们一般无二。
  他发现,只要李燕何不在身边,她总是更能够接受自己。
  大手理了理阿珂耳际的细碎软发,踌躇问道:“昨日在宫中……可曾有想起过我?”
  那期许的眼神看得阿珂好不自在,阿珂觉得很没面子——大街上谈情说爱么?真是讨厌极了,傻子才肯去想你。
  嘴上又开始不饶人:“原还奇怪你为什么这样关心那皇帝呢,今日才知道,原来都是传说中的同病相怜……”
  周少铭眸中的光彩一瞬间黯淡下去,知道阿珂说的是什么……是啊,他与皇上可不是同病相怜么?
  他原是个高傲且优秀的人,只这一点让他在阿珂面前毫无底气。
  “……长辈们的事情,原不是一句两句便能说得清楚。”
  又道:“你对皇上的偏见或许有些偏颇,他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不好。”
  一句话说得模凌两可,像是在解释,又像在提醒……这厮,怎么忽然好生奇怪。
  阿珂越发想要走得快一些。赵洪德是热血而刚猛的,怕不要今日匆忙间动手才好。
  拨开周少铭的手:“好了好了,不与你闲聊啦,我得去看我义父舞狮呐!”
  周少铭却忽然将她往怀中一拖,叹了一口气:“赵珂,我昨日去见过伯父了……所有让你为难的,我都会在你之前处理好。”语气沉着,双眸也似藏着许多的言语,深潭一般让人看不穿。
  “小姐——”
  阿珂只觉得云里雾里,正要发问,却听路边传来一声呼唤。
  原来是杜鹃。
  杜鹃一身鹅黄新衣俏生生朝阿珂招着手。
  周少铭便松了阿珂,由着阿珂走过去。
  屋檐下人声鼎沸,吵吵嚷嚷热闹得不行。阿珂将两手做成喇叭状,对着杜鹃大声道:“喂,臭丫头!你不去陪我干娘,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
  杜鹃笑嘻嘻的:“呐,小姐可是怪我扰了你与姑爷的柔情蜜意?”
  “不害臊,再说封了你嘴巴!”阿珂赏了她一颗板栗,心里乱乱的,脸颊有些红,避开话题问道:“可是义父让你来找我?”
  二人退到屋檐内侧,杜鹃捂着脑袋:“我可没有乱说,昨日傍晚周将军可是亲自携了重礼上门来拜年。说是今生只认定了小姐一个,求帮主同意把你许配给他。还说……哎哟,小姐再要敲我就不说啦!”
  该死,这厮竟然如此闷骚,竟一个人悄悄背着自己去提亲……
  阿珂叉着腰,嗔怒的口气:“那厮真是欠揍极了!……你倒是继续,他还说了些什么?”
  明明讨厌听,不知道为什么忍不住还是要听。
  杜鹃吐了吐舌头:“说,知道赵镖头这样的家庭,不喜欢当官的人家,让帮主给他二年时间,等他处理完手上的事儿,便带着小姐弃官从商……”说完了,便眨巴眨巴着大眼睛朝阿珂看。
  阿珂忽想起幼年时草丛里的某个午后——那小和尚呆吃吃的问:“周少铭,你将来会娶步阿妩为妻吗?”
  “不会。我将来定然只娶我爱的女人,不论她身份贵贱,娶了她,我就对她好一辈子!”少年说的那般执着,又似在赌气,听得那小和尚内心里甜丝丝的……如今这会儿真的听到了,却空落落的没有欢喜。
  阿珂踢着脚下的石头:“咳,那义父怎么说?”
  “帮主说,一切尽随大小姐的意。小姐若是喜欢,他绝没有半分阻拦。”杜鹃复述着,想了想,又为难道:“帮主怕小姐为难,还让我告诉小姐……堂主们报仇的事儿小姐日后不要插手了,原就是爷们之间的恩怨。那周将军人品尚可,小姐若是果然与他情投意合,只管随着自己的心意就是……柳姨也不想让小姐继续打打杀杀,听说小姐进宫试探,差点儿还罚了帮主跪搓衣板……”
  一个个竟是都将她误会了……唉,阿珂阿珂,你真是失败极了。
  阿珂自是了解柳眉夫妇的苦心,他们有了自己的骨肉,亦即将要归隐,却还是对她放心不下,怕她因着帮会的仇而两难。然而谁人知,这样将她排出在外,却是让她真正难受的。贪了几年的人情温暖,还没来得及享受个够,还来不及报恩,忽然就要分飞离散了……
  阿珂说:“义父这个老傻瓜,这原是我自愿的。我与他周家幼年时有过血海深仇,就算没有堂主们的事儿,这仇我也是要报的!下次那厮再要来家里,别理他就是了。”
  “小姐还是不要太过为难自己……”杜鹃卯着嘴唇,她刚才明明看到小姐与周将军 “亲嘴嘴”的一幕……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相爱相杀么?
  哀怨地凝了阿珂一眼,忽然记起来正事,便又问道:“对了,帮主让我来问问小姐,那两个公子里头,蓝色衣裳的可否就是那狗皇帝?”
  阿珂恍然,赶紧提醒道:“是极!你且快去告诉义父,让他今日暂且不要轻举妄动。我这两日观察,那皇帝看起来好像有意在向我提醒着什么,若是杀错了他,倒便宜了真凶。况且他今日第一回出宫,暗里头怕也没有那么简单,轻易动了他,反而还打草惊蛇!”
  说着,从怀中掏出来一纸信封:“城外两条大河交汇,元宵节那日,我与李燕何必然怂恿他出宫游赏花灯,届时在船上行事,亦方便退路。详细的都在这里头,你替我交给义父,我就先不过去了。”
  “哦。”杜鹃打量了信封一眼,谨慎藏入怀中:“那小姐自己可要小心些,早些回来。柳姨这两日可是日日念叨着你,说再不回来,一分银子都不给你留下呢。”
  想到柳眉那个妖精,阿珂心里暖暖的,从怀中掏出来一盒胭脂,别扭的甩入杜鹃怀中:“呐,就说是我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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