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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您就嫁了吧-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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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筝眼神一凛:“抓到了?是谁?”
  “据说是凌云山庄的叛徒,多年前私自盗取武功秘籍外逃并投身魔教,今朝卷土重来,怀着搅乱江湖秩序的野心,但最终还是被凌夙制服了。”红莲道,“那人叫凌翊,连听都没听说过的名字,结果又莫名跟咱们扯上关系了。”
  “……凌夙要怎么处置那个人?”
  “好像是要择日公开处死,以平众怒吧。其实江湖中人都表示这件事凌夙不需要承担责任,反而都很敬佩他,觉得他不徇私情铲除祸患,维护了正义——换句话讲,尽管凌夙并无担当武林盟主的意愿,但实际上江湖人已经认可他代替楚衍,继续坐稳那个位置了。”
  战筝冷声反问:“江湖人认可算什么?就这么连招呼也不打随便扣锅给天生门,再随便抓个凶手说仅仅是和天生门有关,当我们都是傻的么?”
  风墨郁闷地抓了抓头发:“少主,我感觉事有蹊跷,按理说凌夙喜欢你,他这回做的事情,总好像是……在对你示好……”
  毕竟无论从何种角度看,凌夙抓到凶手之后轻描淡写带过了天生门,这样的行为,都属于刻意抹去天生门所谓荼毒江湖的痕迹——他之所以这么做,或许根本不需要其他理由,只是要让战筝多欠他一个人情。
  “既然如此,我不亲自去一趟是不是不合适了?”战筝静默半晌,面无表情将锁链收入袖中,起身向门外走去。
  她也是在那一刻蓦然回想起,小七曾经看向凌夙的、充满敌意的眼神。
  她想,即使失去了记忆,有些深入骨髓的痕迹,也依然褪不掉吧。
  哪怕只是猜测,就已经令人心底生寒。
  “少主你要去凌云山庄?太冒险了吧?!”
  “是挺冒险的,不过我必须去,而且这跟你们没关系,都老实在山上呆着。”
  红莲秀眉微蹙:“那不行,出了差错谁负责?到那时我们俩还活得下去吗?”
  “别说得我像要去送死一样成不?”战筝乜她一眼,“放心吧,如果我真出了什么意外,不管落到谁手中,都是要闹个天翻地覆的,非得选良辰吉日敲锣打鼓被处死不可,那时难道你们会察觉不到风声?”
  她说得好有道理,风墨和红莲竟无言以对,不过红莲依旧很顽强地补充了一句:“那教主知道了怎么办?”
  战筝笑了笑:“他冲你俩发火的话,就躲得远远的呗。”
  “……”
  然而战筝失算了,没想到一向对任何事都懒得关心的战千里,这次竟然料事如神,提前一步堵在山口,挡住了想要连夜离开孤绝峰的她。
  “去哪?”
  “下山随便逛逛,顺便买点胭脂水粉回来,哦对了,我现在这么美,还得挑点好首饰。”
  出乎意料的,战千里没有如往常那样,对她这不走心的瞎话破口大骂,他负手立于原地,任凭山风卷起衣摆猎猎作响,目光始终凝着在她的脸上。
  自战筝服用冰蟾草之后,两人尚未正式打过照面,一个是不敢看,另一个是不敢给对方看。
  做了十八年的父女,女儿一夕成长作陌生模样,无论怎么想都很尴尬。
  可躲是躲不了多久的,比如说现在。
  “小兔崽子。”他低声自语着,尾音像在叹息,“和她真是……太像了。”
  战筝警惕反问:“和谁像?”
  “和你娘。”
  她闻言倒也没多大反应:“我是我娘生的,和她像也正常啊。”
  “是啊,是挺正常的。”战千里不禁苦笑,记忆中,他还从未出现过这种对往事追忆的伤感表情,“虽说你那个娘,除了生下你,根本没做过任何当娘的该做的事。”
  战筝挺纳闷:“毕竟她去世得早,这莫非还是她的错了?”
  “不,若是按照你的说法,她应该是前两年刚刚离世的。”战千里阖目,一字一句重复着,“在此之前,她已经潇洒活了太久。”
  “按照……我的说法?”
  “是你亲口和我讲的,忘了?”
  战筝感觉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很痴呆,她抬手用力揉了一把脸:“是我的错觉么?我最近跟你提起的、前两年刚死的女人,似乎只有……”
  只有凌云山庄前庄主楚衍的夫人,凌夙的义母。
  战千里深深叹了口气:“如果我告诉你,楚衍的夫人就是你的生母,你会不会不太冷静?”
  “……”
  岂止是不太冷静,简直是心火骤盛。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头顶,战筝呈面瘫状呆滞片刻,神色愈发冷漠起来。
  “老头儿,你逗我开心呢你?”
  “这大概是十八年来,我第一次认认真真和你谈话,所以你大可不必怀疑。”
  “……”她抚着心口,尽力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一点,“既然是我的生母,她为什么又嫁给了楚衍?是因为嫌弃你魔教教主的身份啊?”
  战千里冷笑:“嫌弃魔教?须知当年,妖女玉修罗的名号,可是响彻江湖的。”
  战筝怔然。
  也就是在这个晚上,她听到了十八年前那段故事的完整版,知晓了所有被掩于岁月的真相和秘密。
  玉修罗原名凌玉衡,生性偏执暴戾,神出鬼没手段残忍,以致当年江湖中人听到她的名号无不胆寒。
  然而任凭是谁也逃不过一个情字,正是这样的一个女人,竟无可救药地爱上了魔教教主,也就是战千里。
  可是战千里并不爱她,他可以视她为伙伴、知己、战友,却唯独不是爱人。
  爱而不得四字,对于凌玉衡来讲是屈辱的、痛苦的,她仍不死心地采取行动,暗中在战千里杯中下药,与他□□好,直至后来,怀上了他的骨肉。
  ——我会对你负责的,但玉衡,我依然不爱你,
  他不介意为她任性的错误买单,可他也不愿违心欺骗她,他说她永远都是自由的,如果想通了,随时能够离开孤绝峰,孩子由自己来抚养。
  听上去,似乎已经仁至义尽了,但在凌玉衡看来,这简直是不折不扣的羞辱。
  ——我何需你来怜悯?既然我得不到你,那倒也不妨让你后悔一辈子。
  于是她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手了,那是种罕见的苗疆蛊毒,名唤“笑长生”,知之者甚少。正是因为蛊毒的作用,战筝一直停留在□□岁时的容貌,无法成长。
  最重要的是,身中此种蛊毒的人,通常活不过三十岁。
  哪怕战筝已经服用了冰蟾草,能改变容貌,却延长不了寿命。
  凌玉衡用这样的方式惩罚战千里,也惩罚了刚出生不久的、无辜的女儿,然后拂袖而去,自此化名凌水玉,隐藏身份嫁给了当时尚未闻名江湖的楚衍,并一路协助他建立起凌云山庄,成为了被江湖人所敬仰的凌云庄主。
  “她肯定也不爱楚衍。”战筝面无表情做着最后陈述,“从她那满满一藏宝阁的收藏品就能看出来了,和你的爱好多相像,大概是借此怀念呢。”
  战千里也呈面瘫状:“与我无关。”
  “与你无关?那她隐藏身份,协助楚衍建立凌云山庄这种事,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那时的江湖秘事没有我不知道的,更何况楚衍的夫人还是她——别人认不得她,莫非我还会认不得她?”
  而后他就把这个秘密,藏了十八年,直至如今。
  战筝叹气:“她是要借楚衍之手打压你报复你呢。”
  “无所谓,反正老子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道理是这种道理,但拜托不要把你俩的感□□牵扯上后辈好吗?我招谁惹谁了只能活到三十岁?”
  三十岁,怎么活得够啊?到时候天生门的教主之位都没人继承啊!
  战千里无奈地注视着她,那是专属于父辈的、慈爱而愧疚的目光,曾经很多次,在她气势汹汹转身后,前一刻还骂着人的他,总会露出这样的目光,但他不能说,也不敢让她看见。
  他明白自己外强中干,也清楚自己不是个称职的爹,他不晓得如何才能让她过得更快乐,但血浓于水的感情是真实存在的,他无法逃避。
  “是我对不住你。”
  他从未如此低声下气对她讲过话,战筝一时愣怔。
  “啊……我也没怪你,造化弄人么,没关系。”她缓声道,“其实你今天能跟我说实话,我也挺高兴的。”
  “毕竟我清楚你将要做什么,所以有必要把真相告诉你,然后你自己决定,还要不要去。”
  她疑惑地看向他:“你清楚?”
  “是去找那个混账小子吧?”这一次提起小七,战千里语气出奇的平静,“他的招式套路,和你娘当年实在太像了。”
  “……”
  “所以我在想,如果那小子失踪了,唯一可能去的地方,就是凌云山庄。”
  小七之前始终处于失忆状态,而现在,他大约是记起了什么——也许,是出自冰蟾草的效力。
  由于战千里的叙述,所有不确定的猜测刹那间都得到了印证,战筝一时感到背脊发凉,她想,凌夙是不是早就知晓一切□□,他在把冰蟾草赠予自己的那一刻,是不是就预料到了将来会发生什么?
  “我很高兴,你今晚来不是为了阻止我。”
  战千里沉声道:“如果可能的话,我的确很想阻止你,但我知道,自己万万阻止不了你。”
  “直到现在我才真正相信你是我亲爹呢。”
  “……你快给老子少废话。”他的胡子抖了三抖,本欲拂袖而去,却忍不住停下脚步,重新认认真真打量她一回,话尾带着叹息,“不过摸着良心讲,也只有现在,老子才有种终于把闺女养大了的感觉。”
  战筝未置可否地笑了笑:“漂亮吗?”
  “漂亮,比你娘当初还祸水。”
  “这听起来可不像是夸我。”她摆了摆手,很潇洒地转身,“别送了,我这就要去尽情挥霍自己剩下的十多年生命了。”
  “既然你都不在乎挥霍,那么也别指望我会替你惜命。”
  战筝的脚步微顿,却仍是没有回头:“无所谓,但我还要拜托你件事啊老头儿。”
  “说。”
  “我和风墨红莲撒谎了。”她如是道,“如果我真出了什么意外回不来,你得保证,无论到时候听到什么风声,都要稳住他们俩,别动用天生门的力量去对抗——这是我的私事。”
  她的目标很明确,或许结果无法如愿以偿,但纵使那里是龙潭虎穴,为了心爱之人,总得去闯一闯。
  战千里立于原地,目送着那一抹烈红融入夜色,神情萧瑟,许久没有离去。
  

  ☆、再临山庄

  战筝活了十八岁,骑了近十年的马,从没有哪次快过这一次。
  她昼夜不停向夙州赶去,中途换了三次马,她承认,自己很慌张。
  马背颠簸,耳畔风声呼啸而过,她突然意识到,以前自己容貌稚嫩得像个孩子,却一直保持着足够从容的一颗心,可是现在,她外表终于成熟了,灵魂却经受了从未出现过的战栗感。
  为什么,会觉得慌张。
  是即将接近最后一层真相的慌张,是即将失去些什么的慌张,是纵然凭借她的力量也难以改变某些事实的慌张。
  马蹄声止,凌云山庄近在眼前。
  她站在那道牌匾下,迟疑良久,终是抬手敲响了朱漆大门。
  管家来开门,见到她时明显愣了一愣,毕竟她认识管家,可对于管家来讲,现在的她是完全陌生的。
  “姑娘,请问你……”
  她语气很稳:“我找你们庄主。”
  庄主当然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管家斟酌着言辞想劝走她:“姑娘有何要事?我们庄主最近不见客……”
  “要么你就乖乖去通报一声,要么我硬闯,反正最后都是要见的。”她勾唇一笑,带着几分妖冶的味道,“我不喜欢磨磨蹭蹭。”
  “……”
  “尽管去通报吧,我敢打赌,你们庄主一定也很高兴看见我。”
  管家意识到来者不善,担心自己吃亏,于是转身忙不迭去通报了,战筝站在门口等了很久,她惊讶于自己的耐心,到了这时候居然还能坚持不破门而入。
  或许,一方面是因为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确定,不能妄下结论,而另一方面……她其实是不想承认的,毕竟凌夙当初曾对她善意相待,她清楚那些言行未必都是真的,但也必定不都是假的。
  正因她保留着对他的那份一见如故的暖意,所以至今仍想给他个解释的机会。
  直到视线中出现一抹熟悉的水蓝颜色,眉眼如玉的俊俏公子款款走近,她知道,他来了。
  “观夜。”
  “战筝。”
  他清晰无比叫出了她的名字,目光含笑,仍像与她初见时一般,蛊惑醉人。
  “你认得出我?”
  “你觉得我不该认出你?”凌夙仍是温和地笑着,“无论如何我都认得出你,若说有意外的地方,就是你比我想象中还要更美一些。”
  战筝沉默。
  他缓步来到她身边,动作轻柔将她一缕乱发抿至耳后,声音低沉,如同不真实的梦境。
  “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她猛然一把推开他,脸上没有笑容,神色也淡淡的。
  “多谢夸奖。”
  “我不认为你不辞辛苦来这一趟,就只为了对我表示感谢。”
  战筝未置可否:“我来此一趟,的确是有话想要问你的。”
  谁知凌夙并未接口,他只是拂袖转身,示意她跟上来。
  “时辰刚好,后厨的酒菜已经备妥,我们不妨对饮数杯,慢慢说。”
  夕阳西下,给他颀长身形镀上一层浅淡金色,如玉山倾倒,叫人转不开视线。
  战筝很想拒绝,但她明白,自己没有拒绝的理由。
  “随你安排。”
  依旧是月下幽亭,石桌上的夙州琼酿透出凛冽酒香,像极了武林大会的那一晚,也是这样的好夜色,也是各怀心思的一对男女。
  不过这一次,还多了位不该出现的人。
  “夙哥哥,有客人来了怎么也不叫我?”
  是楚云蔚,她径直来到桌旁,紧挨着凌夙坐下,巧笑倩兮格外惹人怜爱——然而瞥向战筝的、充满敌意的眼神却出卖了她,这个女人惯常是藏不住情绪的。
  战筝笑了笑:“我不希望咱俩谈话时有外人在场。”
  “我可不是外人。”楚云蔚俨然一副主家的姿态,起身满斟一杯,重重撂在她的面前,“虽然不知姑娘姓甚名谁,来山庄有何贵干,但来者即是客,我替夙哥哥敬你一杯。”
  “不用你替,让你夙哥哥自己敬我。”
  楚云蔚显然是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柳眉倒竖:“怎么,莫非姑娘你觉得我不够资格?”
  战筝诚恳回答:“正是如此。”
  “……”
  “另外,不用姑娘姑娘的称呼得这么客气——如果你不介意,可以直接叫我战筝。”
  叫我战筝。
  凌夙之前并没有告诉楚云蔚,这位客人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自然,凭借楚云蔚的脑子,即使隐隐觉得面前女人和自己生母有几分相像,也考虑不到个中关节。所以她在听到战筝自报家门那一刻起,就彻彻底底震惊了。
  “你是天生门的妖女?!”
  战筝纳闷地看她一眼:“说得好像我们是第一次见一样,我知道自己变得美了些,也不至于这么惊讶吧?”
  楚云蔚持杯的手指越攥越紧,一双妙目厉光摄人,像是要将对方千刀万剐。
  “你居然还敢回来?杀父之仇,当真以为我会善罢甘休么?”
  “呦,这可就奇怪了。”战筝眼神渐冷,似笑非笑,“我可是听江湖传言说,凌云山庄的新庄主已经把杀害楚老庄主的真凶找到了,还准备择日处死呢,难道这盆脏水还要扣在我头上?”
  “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楚云蔚突然扬手,将杯中酒尽数泼向她的脸,“你今日既然胆敢再度来山庄挑衅,就该做好了不能再活着出去的打算!”
  战筝坐在原地未动分毫,然而那杯酒却也半滴没碰到她的脸,凌夙将一柄折扇轻轻巧巧挡下了飞溅的酒水,回眸一瞥温温冷冷。
  “万俟,先把小姐带下去休息。”
  “……夙哥哥你说什么呢?难不成你还要与这个妖女对饮谈天?!”楚云蔚睁大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为什么不杀了她?以你现在的实力,完全可以杀了她!上一次你就手下留情了不是么,这一次……”
  “够了。”凌夙语气冷峻截住了她的话,“不要多言了,先回房去。”
  万俟安朝他恭敬颔首,转而不由分说将楚云蔚扯离了原地。
  楚云蔚哪里是万俟安的对手?她奋力挣扎无果,悲愤大吼:“你就是对这妖女动了感情,连父亲的血海深仇都忘记了!我默许你坐上这山庄庄主的位置,难道就是为了让你名正言顺领这妖女进门吗?!”
  带着哭腔的声音越来越远,直至完全消失在回廊深处。
  战筝把先前楚云蔚给自己斟的酒水倒掉,重新斟满一杯,垂眸淡声道:“看来你这妹妹,喜欢你喜欢得紧。”
  “因为我与她并非亲兄妹。”
  “这我知道,你是楚衍的义子么,自然是没有血缘关系的。”
  凌夙薄唇轻扬,笑得意味深长:“所以,我义父从未想过要把这凌云山庄留给我。”
  “……嗯?”这句话倒让战筝颇感意外,“他明明那么器重你,比对待亲儿子更加用心。”
  “他对我用心,是为了让我将来扶持他的女儿治理山庄,而不是为了把最好的留给我。”凌夙叙述得理所当然,“而他的女儿你也了解,十足的蠢货,要怎么使凌云山庄长久屹立在江湖上,不被后来者替代呢?”
  战筝嗤笑一声:“亏得楚家小姐对你用情颇深,现在连庄主之位都心甘情愿给你了,你却对她这么不客气?”
  “我不在乎她喜欢谁,况且她的喜欢,对我而言只是累赘。”凌夙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再抬头时,眸底的温润光泽一点一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如同被夜幕尽染的冷色,观之令人心底生寒,“她以为我不晓得,其实我清楚得很,她曾对你产生过杀意。”
  “噢,这我知道,当初试剑大会上偷袭的是她,后来想煽动武林中人置我于死地的也是她。只是那时候我还不太确定原因,如今彻底明白了——她对我未婚夫献殷勤只是幌子,作戏给你看才是真心吧?”
  女人因为感情之事失去理智太正常了,更何况是楚云蔚这种空有美貌却蠢到极致的女人,她容不得凌夙对别人动心,所以痛下杀手当然是最简单粗暴的办法。
  战筝暗暗想到,幸亏顾幽尽早溜掉了,若是当真嫁入凌云山庄,还不知要被楚云蔚这个大醋坛子怎么挤兑。
  听得凌夙冷声道:“那不重要,她若再敢胡作非为,我定不能容她。”
  “对你来说,似乎什么都无所谓呢。”
  “不,也是有的。”
  “哦?”
  他眸色深深地注视着她:“比如你。”
  战筝尴尬轻咳,抬手用酒杯挡住脸:“别总拿我举例子,若说我对你真有什么特殊的感情,那也就是出于相赠冰蟾草的感激之情,再无其他了。”
  “再无其他?”他平静地重复着这四个字,“那么你今日前来,也是纯粹要对我表达感激的么?”
  “我方才说过了,是有事要问你。”
  “但讲无妨。”
  战筝觉得自己此时应该稍微斟酌一下语气的,谁知一开口却直白得无以复加。
  “我想问问,你抓住的那个杀害楚庄主的凶手,究竟是谁?”
  出乎意料的,凌夙并没有因为她的问题而感到意外,他神情甚至未起半分波澜,仍是笑意浅淡。
  “你不认得,故而也不必问起了。”
  “就算不认得,总该有名有姓才是。”
  “将死之人罢了,你又何必对其如此执着?”他动作优雅给她盛了一碗虾仁咸粥,修长指尖轻轻划过她的手背,温度微凉,“我日夜盼你到来,可不是为了听你讲些无关紧要的话,战筝。”
  他唤起她的名字时,温柔得像是要滴出水来,可战筝却听得心里发紧。
  “你想听什么?我只会说这些。”
  “那就不说也可以,多陪我就好。”凌夙幽幽叹息一声,眼神渺然,似是追忆,“孤绝峰顶天生门,本应为鬼偏做人,我想……那里一定是很寂寞的,你也是很寂寞的——和我一样。”
  战筝静默良久,终是缓缓放下了筷子,从容回道:“或许你是寂寞的,但我从未感觉过寂寞,所以咱们不一样。”
  “你是想说你活得很快乐么?这么多年拖着一副累赘的小孩子的身体,还有那不知何时就会终结的寿命?”
  她无声无息阖上眼睛,很好隐去了眸底一丝阴郁光影,再睁开看向他时,仍是笑得嫣然无方。
  “你了解的可真不少,不过我们今天的谈话该告一段落了,观夜。”
  突然发现,完全不需要再聊下去了,也着实没什么可问的了。
  最重要的答案,她已经知晓了。
  

  ☆、藏宝阁中

  战筝夜间留宿于凌云山庄,当然,她很清楚,就算自己此刻改变主意想要离开,凌夙也断不会放自己走的。
  他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要让她放弃天生门少主之位,留下来陪他,甚至于……嫁给他。
  这人大概是疯了,疯到已经不晓得自己在做些什么了。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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