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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的信物·禁忌之海-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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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海洋捕捞到水产生产农牧化,从海水制盐到开采石油天然气,从挖掘热液到发现可燃冰,海洋一直被人类认为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聚宝盆。”明弓闭上眼睛,声音里流露出沉重的叹息,“人类只是想利用海洋资源来缓解人类的生存压力,却从来没想过这种开发利用对于海洋的伤害。陈遥,你知道吗?自从和人类决裂,人鱼们退回大海之后,千年的时光,人鱼们始终生活在远离人类的海域。而到了近代,我们却不得不冒着风险接近人类,甚至混迹于人群之中……实在是因为大洋深处也不再是安全的避世之所。我们不得不接近人类,了解人类。因为到现在为止,人类已经成为了我们生存最大的敌人。”
  “人类留给我们的生存空间越来越小,我们被发现的可能性越来越大,如果被捉住,下半生就只能送到什么研究所里去关一辈子。对于热爱自由的人鱼来说,这种命运绝对是无法接受的。你们自己不是也说:不自由,宁勿死?”
  我转过身搂住了他的脖子。
  我知道明弓说的都有道理,但是我真的不想听他继续说下去了,尤其还是带着这么一副悲伤愤懑的调子。在整个海洋面前,个人所能做的实在太有限,而我,也无法代表整个人类的立场。
  “情况总会好起来的,”我试图安慰他,“人类当中也有很多的科学家意识到保护海洋的重要性……”
  “我们不需要人类的保护。”明弓骄傲地扬起下巴,“海洋是我们自己的家园,我们不需要陆地上的人对我们指手画脚。”
  好吧,我这是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去了?
  我有些无奈地轻轻捏了捏他的后颈,“你要知道,海洋里生活的智慧生命对大部分人类来说,就只是童话故事里才有的事。所以人类把海洋看作是没有主人的聚宝盆,会有开发、或者保护这样的想法也是挺正常的事情呀。”
  我停顿了一下,有些感慨地试图在脑海里拼凑出公元前十八世纪的人类和海族自由贸易的画面,“最好的情况就是像你描述的那样,人类能和海族平等地相处……”
  “我没想过你会这么天真,姑娘。” 明弓十分不屑地嗤笑了起来,“真要说暴露了我们的存在,那大海从此之后就真的成了人类的聚宝盆了。人鱼……不止是人鱼,所有生活在海洋里的智慧生命都会被人类消灭掉。万劫不复。”
  我默然。我刚才讲的是我所能想象的最完美的情况,而他说的,则是所有情况中最为不堪的一种。
  我知道自己并不天真。但我还是希望他错了。
  明弓俯身过来轻轻吻了吻我的额头,“好了,陈遥,我们先不要想这些完全没影子的事儿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需要做的是守护好这一道外围防线,好让夜族那帮子土匪没有办法打进栖居地里去。而你的任务,就是……保护我。”
  “你说的对。”我轻轻吻了吻他的嘴唇,“不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平平安安的。这一点才是最重要的。”

  突袭

  接下来的半个月,我们过了一段十分清闲的日子。
  我每天的时间一半用来巡逻,另外的一半用来学习如果在海洋里生活。明弓会教我如何辨别各种海洋生物:有毒的、没毒的、哪些有电、哪些带刺、哪些可以直接食用、哪些必须进行处理才能当作食物。剩下的时间,明弓会带着我过过招,指导我如何更好的把身体的各个部分当做武器来使用。
  虽然都是同一个族群,但是每个人的攻击方式也略有不同。比如明弓和阿卢队长都可以像电鳐一样放电;那个红色头发的美女流沙,被她抓伤的人鱼不会被毒死,而是会陷入强烈的幻觉中去,进而丧失战斗能力;比如我这个半吊子的海族,在紧张的状态下我的尾巴上会长出锯齿,就好像在身体的两侧安装了锋利的骨刀,进而大大提高了这条漂亮尾巴在战斗中的实用性。
  “真是不可思议,从来没见过谁的尾巴这么厉害的。”明弓拖着我的尾巴,手指小心翼翼地抚过尾鳍上突出的锯齿状骨刀,也许是他的动作太轻柔,我的尾巴轻轻抖了抖,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地收缩到了鳞片的下面。
  明弓瞪大了眼睛,孩子气地摸了摸已经变得光滑的表皮,低声赞道:“米娅长老的先生真是一个……可怕的科学家。”
  我本来以为他会搜刮一些诸如聪明、才华横溢之类的形容词,但是听了明弓的话,我却觉得用可怕这两个字来形容他真是再合适不过了。我不知道他在发明这一副药剂之前还经过了多少次试验,但是他能把一个人类变成一条完全的人鱼,并且拥有比人鱼本身更强的攻击能力,这种将生命掌控在手心里的不可思议的能力,只是想想都觉得惊悚无比。
  尤其这种不可思议的变异就发生在我身上,冲击感更是格外的……惊心动魄。
  “应该是殷夫人使用的那种药剂的升级版吧?否则殷夫人也不会只是半人鱼了。” 明弓停顿了一下,若有所思地说:“听说殷夫人第一次下海的时候也是变成了一条人鱼,但是过了药物的有效期之后就变了回去,之后下海再也没有变成我们这个样子。”
  “六号、七号,还是有区别的吧,”我想了想,“也许他试验出了从一号开始的七种药剂,然后我最幸运,拿到了效果最好的这一种。”
  “也许是效果最差的一种。”明弓带着点儿怜悯的神色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发,“因为这种药剂让你彻底变成了一个非人类。”
  我张了张嘴,忽然说不出话来。
  从某个角度来说,明弓说的没有错。就算是殷夫人,她也还是一个人类,虽然在海里的时候多了一副鱼鳃。
  “对不起……”明弓的神色略有些不安,“陈遥,我不是……我只是想说,我很高兴你变得和我一样。”
  我知道这种变化在最初的惊讶过后,是会让他感觉高兴的。但是直到我服用那副药剂,我都没想过要彻底脱离人类社会。
  明弓凑过来轻轻吻了吻我的脸,“别难过。”
  “不难过。”我轻轻叹了口气,“我不是一个没有心机的单纯孩子。在我这儿,权衡利弊这种习惯就跟本能差不多。比如我们出任务,如果条件不支持我们完成全部的任务,那我们必须选择首先完成最重要的那一个。米亚七号对我来说也是一样。当时那种情况,我必须做出选择——我是不会为自己的选择感到后悔的。”
  如果时光倒流,让我重新回到那个时间与空间的交汇点,我还是会选择接受那服药。
  我想,那就是我的命运。
  我记得有人说过,如果一个人可以回到命运的十字路口,并且在那里再次做出同样的选择,那么这种无法抗拒的安排就是冥冥中既定的命运。
  我对此深信不疑。
  几天之后,从岩石那边第一次传来了尖利的警报声。
  我抬头看向明弓,他的视线扫向警报传来的方向。尖利的啸叫已经变成了滴答滴答的声音,类似于雨天里房檐上落下来的水滴声。我听得出这是月族人传递消息的警报了,但是到目前为止,我还分辨不出他们到底在用这种节奏诡异的滴答声传递什么样的消息。
  滴答声停了下来,几秒钟之后又一次响了起来。
  明弓的身体微微抖了一下,回过神来似的迅速收回了自己的双手,“夜族人来了!”
  就在一眨眼的时间,他的眼睛和头发又迅速地恢复成了本来的颜色。那种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光彩夺目的感觉在几秒钟之内消失不见,颇令我有些难以接受。不过,当我低下头打量自己的时候,才发现刚才看到的那种光彩动人的瑰丽紫色也变得暗淡了一些,恢复成了记忆中原本的颜色:成熟而饱满的葡萄紫。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心里却又止不住地开始好奇:那个特定的时刻,在明弓的眼里,我又是什么样子呢?
  “从这边走。”明弓一边拉着我的手飞快地朝警报传来的方向游去,一边解释说:“人数并不多,阿卢已经派人拦截了。”
  我的脑子里还残留着一丝晕沉。我想我一定没有明弓看起来那么冷静。
  当视线的前方出现了一群黑点的时候,明弓停了下来,用双手捧着我的脸低声问道:“还记得我教你的那些搏斗的招式吗?”
  我抚上他的手,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当然。”
  “好姑娘,”明弓飞快地在我的嘴唇上吻了一下,眼神中流露出决然的神色,“那就和我并肩战斗吧。”
  视线尽头芝麻般大小的黑点几乎在一眨眼间就冲到了我们眼前。
  黑色头发,黑色的眼睛,就连张开的手指上突起的骨管和尖利的指甲都是浓墨般的黑色,而且清一色都是雄性。
  粗粗一眼扫过,他们的人数应该是十四五到二十的样子,有几个拦在了我们的面前,而其余的人鱼则趁着我们被缠住的功夫飞一般从我们头顶掠过,迎上了从后面追过来的阿卢队长和他的队员。
  我抓住探到我面前的一只爪子,扣住他的手腕像扔一只麻袋似的用力甩向他的同伴。趁着这两个人被惯性带动着撞向后方的礁石,我冲向上方,抓住了一只正欲从我头顶经过的夜族战士。这人十分敏捷地向前一纵,我的两只手便扑了个空,一起落在了他的尾巴上。海族的鳞片坚韧又光滑,而且表面还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粘液,一把抓过去根本无法使力。
  夜族人用力甩动着尾巴,试图把我甩开。我看着自己的两只手向下滑了一段,一发狠,索性顺着他的力道向着尾巴的末端一路下滑了下去。对于一整条尾巴来说,这里要算是最细的位置了,就在夜族人又一次打算用力甩动的时候,我几乎使了全力将十个指尖一起刺进了他的鳞片里去。
  夜族人猛然一抖,向另一侧用力的甩动反而成为了我的助力。他的尾巴甩了过去,但是末端的一段皮肉却被我撕扯了下来。一声比海豚音更加刺耳的啸叫冲进了我的脑海,震得我头皮一阵发麻。
  眼前骤然窜起一团腥红的血雾,海水顿时变得浑浊起来。
  受了伤的人鱼翻滚着沉了下去。而他刚才的那一声惨叫则惊动了很多人。大部分战士都不会轻易开口呼痛,除非痛到极处。因此他的叫声就格外的有震慑力。周围的几个夜族战士看着他一路下沉,都开始变得有些心神不定。接下来的打斗毫无悬念地呈现出一边倒的形势,当阿卢队长捏碎了一个夜族战士的肩胛骨之后,剩余的几个夜族战士拖着受伤的身体用最快的速度撤走了。
  这一场突袭,从最开始接到警报到最后他们撤离不超过一刻钟。夜族人一死七伤,我们这一边除了阿卢队长被夜族人的指爪抓伤了后背之外,就只有那位名叫流沙的红发美女摔出去的时候手臂的骨节挫伤。算起来也都是轻伤,因此当夜族人消失之后,大家都露出了轻松的表情。
  不过这种轻松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阿卢队长对流沙姑娘的手臂做了必要的处理之后,打发了她和另外一个队员一起返回了栖居地,流沙姑娘是回去做进一步的治疗,那位队员则是向族长和长老们汇报今天的战况。
  阿卢队长沉着脸,机警的目光从我们脸上缓缓扫过,“夜族人也许是想用不断的突袭来削弱我们的防守力量。希望大家不要放松警惕。”
  我们一起答应了。其实无论在那里,部队的编制都有些类似。这里也是一样,只不过比起行动队来,编制上要松懈一些。
  阿卢队长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的时间比平时要久一些,就在我以为他还有什么事情要交待时,他冲着我轻轻点了点头,“你,不错。”
  我愣了一下,“谢谢。”
  这算是表扬吗?我转过头看了看明弓,他的神色倒是很平静,只有嘴角略略向上仰起一个浅浅的弧度。不过,当阿卢队长转身离开之后,他就一把将我抱了起来,十分兴奋地在我的脸颊上亲了一口,“你真是太棒了!”
  “真的棒吗?”明弓如此直白的夸奖立刻让我高兴起来。
  “真的棒。”明弓重重点头,“很棒。”
  从小到大,我听到过很多夸奖,但是不知为什么,这一次却感觉格外开心。
  “走吧,”明弓兴冲冲地拉起我的手,“我给你捉那种扁鱼,你最喜欢吃的那种。然后用海草串起来,带到岸边去生一堆火烤来吃。”
  “可以吗?生火什么的?”
  “当然可以。”明弓不由分说拉着我往前游,“我们并不上岸,而且现在是你和我休息的时间,当然没问题。”
  其实我的提问完全是象征性的。离开陆地已经很久了,和他们在一起只能吃生食,虽然不论是鱼虾还是海胆、贝类都是最新鲜的,但是熟悉了熟食的肠胃还是始终渴求着人类的食物。听到他说生火烤鱼几个字的时候,我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烤鱼

  我们浮出海面时,太阳已经微微西斜,海面上一片金光闪耀。
  海风吹过来的时候,皮肤上照例会有种紧绷的感觉,不过等到皮肤表面的水分被吹干之后,微微的刺痛也随之消失了。鳞片仿佛是融化进了肌肤里,重新露出了身为人类时才会有的光滑柔软的皮肤。
  自从明弓带着怜悯的神色说了最成功的药也同样是最失败的药之后,我就一直在想,自己现在到底还算不算一个人类?我的身体和明弓他们一样,能随着环境的不同在尾巴和双腿之间来回变化,他们自称海族,我……到底该算什么?
  我最初的打算是等这里的事情忙完了回到陆地上去,回到岛城继续做我的陈遥,可是现在,我觉得这个目标开始变得……不那么确定了。
  礁石上已经堆积了一些干枯的树枝,这应该是从礁石岛的更高处找来的。
  我靠在礁石上,看着明弓带着一脸得瑟的表情侧着身从一个潮水无法灌进去的小洞里掏出一个密封包,密封包只有巴掌大小,打开之后,里面也只有两盒火柴。不过能在远离陆地的地方看见这样的东西,还是让我感到一阵惊喜。
  “哪里来的?”
  明弓得意洋洋地说:“巡逻的时候从沉船里找到的。”
  我沉默了一下,没有继续追问。大海里不知吞噬了多少擅闯者,我也无心替自己的同类处理后事。如果他们已经长眠在了海底,那么,就把这里当做归宿吧。
  “如果觉得不好意思,”明弓提醒我说:“你可以到石头的另一边去,等鱼肉考好了,我从石头旁边递给你。”
  本来没有想到不好意思,不过他这样一提醒,我才想起泡在水里吃烤鱼会是很困难的事儿,但是如果上岸,等身上的鱼皮都褪尽之后,裸体相对什么的,的确是很尴尬的一件事。
  我连忙游到了礁石的另一端,撑着胳膊跃上了一块光滑的石头。我的下半身依然泡在海水里,但是上半身却已经开始感到了刺痛。
  “皮肤变干的时候,会觉得刺痛吗?”我用尾巴拨拉着海水,开始没话找话。
  “会有点儿不舒服,”明弓的声音从礁石的另一端传来,“不过我的身体是经过夜族人改造的,变化的过程要比一般的月族人快得多。”
  “有多快?”
  明弓思索了一下,“大概跟你的速度相差不多。”
  “你知道我的变化速度?”
  明弓低声笑了起来,“从沙湾出发的时候,我就在你身后啊,遥遥。”
  这个细节的确是被我忽视了,“也就是说,我的速度也比一般的月族人快咯?”
  “那当然。”明弓回答的十分肯定,“你是我见过的功能最齐全的人鱼了。你想啊,你见过这么多海族,还有谁跟你一样,尾巴上也带着杀伤力那么大的骨刀?”
  我默然。
  “别想那么多,”明弓安慰我说:“在海里,你只有更加强大,才会有活下来的机会。在生存面前,别的都不值一提。这也正是夜族人花费那么多人力物力致力于改造夜族人身体结构的原因啊。”
  “你说的对。”我轻轻叹气,“能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火堆燃了起来,发出噼啪的轻响。不多时,就有诱人的香味飘了过来。虽然没有调料,烤熟的鱼肉闻起来依然香的要命。
  “上菜啦,”明弓笑嘻嘻地顺着石头的边缘递给我一条穿在树枝上的扁鱼,“尝尝看。”
  不得不说,明弓烧烤的技术实在很一般,扁鱼的尾巴部分都烤糊了。不过,当我的牙齿撕咬着大半个月以来的第一口熟食时,我还是感动得快要哭了。
  一顿缺少调料的人类的晚饭让我满足了很久。就在我计划着找一个不值班的时间再拉着明弓去岸上烤鱼的时候,米娅长老十分突然的出现了。和她一起出现的,还有在上一次的突击中受了伤的流沙。
  “长老是来视察的吗?”我看着远处的米娅长老,不解地问明弓,“你们的长老都是这样?定期出来查岗?”尤其阿卢队长还站在她的对面,一副乖学生的架势,频频点头,怎么看都是尽职的下属在聆听上司的教诲。
  “之前也没见这样。”明弓皱了皱眉,“谁知道呢,我跟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也不长啊。”
  这倒也是。算起来,上一次他跟着米娅长老返回月族人的栖居地,还是他成年之后第一次跟自己的族人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吧。
  旁边的一个身材精瘦的人鱼甩了甩半长不长的灰蓝色头发,自言自语般说道:“他们大概是在说换岗的事情吧。”
  换岗的事情还是来流星岛之前听米娅长老提过一次。大概是说每隔一段时间,各处的防守就要轮换一遍。一方面是为了让族里的战士们熟悉每一处可能会成为战场的驻地周围的地形地貌;另一方面,面对夜族人频繁的偷袭,长老们也愿意让族人们多一些实战配合的机会。
  不过,看他们那个为难的劲头,估计是我和明弓的存在让他们感到无措了吧。因为对我们不信任,所以他们不会愿意让我们跟着一起换岗去熟悉不同的驻地;但是一直留在流星岛的话,这里可是距离夜族人最近的驻地了,他们同样感到不放心。
  “怎么换岗?”我试着问那个精瘦的队友,虽然这个人私底下和我们没有什么交往,但是看他的神气,却一直都是客客气气的,所以我也愿意从他这里套套话,“是驻扎在不同驻地的队员按时间轮换吗?”
  瘦子抓了抓头发,脸上微微流露出迷惑的神情,“每个驻地的守卫都是换一半儿,一月一换。具体换谁留谁,各队的队长都是自己定的。”
  也就是说,米娅长老额外的插手的确是因为我和明弓的存在了?
  我并不担心她会把我们分开。当初还在沙湾的时候,我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之所以我会变成这个样子,会跟着明弓一路跑到这里,所在意的都只是明弓一个人的安全。我想她大概不会提出把我单独调到某个驻地去替她的族人守大门这样的要求吧。不过,我也能理解她,如果把我和明弓分开的话,她和其他长老估计会放心一些,如今两个怀疑目标天天凑在一起,换了是我恐怕也会觉得棘手。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虽然不能要求他们做到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但是他们对于明弓这个怀疑目标的态度表现的也太直白了。如果他们对明弓表现出完全信赖的态度,称赞他浪子回头什么的,然后背地里秘密地监视他,这样打入敌人内部充当卧底的人不是才更容易露出破绽吗?
  或者说,单纯直白的性格本身就是这个种族的特点?
  商量到最后,我和明弓还是留了下来,阿卢队长也留了下来,瘦子和其他的六个队员跟随米娅长老一起去了北边的另外一个驻地。据说明天会有新的队员前来报到。
  流星岛只剩下六个成员,自然也就不存在当值不当值的问题了,一起拿着报警用的琴石,出门巡逻去也。
  琴石这种东西的存在是我来到流星岛之后才知道的。从外表看它只有鸡蛋大小,略扁一些,整块石头布满了细密的孔洞。火山石一般灰黑色的表面上覆盖着一层贝母般的荧光。如果没有人跟我讲解这件东西的功能,我顶多以为是贝类化石之类的东西,怎么也想象不到用它来敲击礁石,发出的声波可以在海水中传递很远。
  “每一个种族都有自己的生存智慧,”我赞叹,“报警用的那些长一声短一声的信号是谁发明的?”
  明弓想了想,不太肯定地说:“好像是很多年以前,种群还聚居在萨默斯群岛的时候,长老会的几位长老一起研究出来的。”
  我心里微微一动,“迁徙到这里之前就发明了?”
  明弓点点头,“是的。虽然具体时间我不记得了。”
  “迁徙之前就发明了,那时候你们的族群还没有分裂。也那就是说,其实夜族人也懂得你们的联络方式?”
  明弓呆了一下。
  “他们不会拦截信号什么的?”
  “拦截信号什么的,我说不好。”明弓迟疑地看着我,“不过,他们本身是不用琴石来传递消息的。”
  “那他们用什么?”
  “他们的身体大多经过改造,”明弓指了指耳后,“这里有一个微型的装置,会自动扫描、锁定同类传递的声波,还可以把过弱的声音放大。”
  “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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