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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为后不贤-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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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禛执起她的手,紧紧握住,深重地吻着,从手背到五个指尖儿,仿佛千言万语尽在其中。
封禛俯身,唇又落上她的额头,辗转缠绵,顺着鼻尖一路吻向下…
如此轻柔却狂烈,似在宣泄鏖战过后的愤然,他移至唇边,陈婠却伸手隔在中央,
他就势吻住她细嫩的掌心,直到陈婠自己被他痒的无法,这才松手。
封禛唇边含笑,笑的恣意非常。
经过如此惊心动魄之事,她还安然所在,这世间还是甚么比现下此刻,更令他满意?
两人气息离得极近,陈婠身上清幽的香气,丝丝传入鼻端。
“婠婠别动,让孤亲一亲…”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诱、惑,饶是经历两世的陈婠,也险些要在他的温存诱、哄之下失了心神。
凉凉的触感,他起初还在有意克制,但后来,渐渐变得深重,仿若要将她所有的甘甜都抢夺占有,不剩一丝。
腰肢也被他有力的手握住,陈婠此时,就像是待宰的羔羊,完全被他吃的死死。
宛转缠*绵,但封禛已是极力控制,只是浅尝辄止,却又不肯放开。
陈婠被他吻得昏昏沉沉,安平在外面轻轻叩门,“小姐,药煎好了。”
封禛这才将她松开,安平一见太子殿下在,便恭敬地端过去。
她对于太子此人,从来都十分惧怕,既不像大公子那样舒朗磊落,更不像秦将军那样体贴周全,他虽然生了张极好看的脸,但偏偏冷的让人不敢靠近,就连说话也小心翼翼。
封禛半路将她拦下,伸手拿过药碗,“孤来喂药。”
安平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接了过去,修长的手指捻起青瓷勺,舀起浓黑的药汁,吹了吹才喂到她唇边。
安平一副惊讶的模样,看着太子生疏的姿势,险些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你去取些蜂糖过来。”他似乎才想起了,“孤从前喝过太医院的药,苦的很。”
陈婠忍俊不禁,便素手接过来,“妾身自己喝便是,哪里有那么多讲究。”
封禛却往后一撤,正色,“听孤的话。”
陈婠只好顺从的点点头,靠回软枕上,一时殿中骤然安静下来。
他的目光灼灼,陈婠避无可避,只好将目光投向窗外。
“婠婠,孤有句话,一直很想问你。”
陈婠回过神,仍是一脉温婉地望着他,“嗯?”
封禛顿了顿,不知可是她眼花,竟然在他素来冷静非凡的眸中,看到了一丝的不安,藏在俊秀温然的面容下。
他开口,“那日,在山海关上,若是孤深陷险境,你是否也会不顾性命出手相救?”
那天,他在高岗上,周围卫兵已然待命,时机一到,便会出手相救。
但他没有料到,原本已经从秘境逃脱的陈婠,会毅然折返回来,养在深闺的女子,到底从何而来的勇气,能为了他而亲手杀*人。
那一幕,就像是重复的噩梦,从那天起,便时常在眼前闪现。
虽然他不愿承认,但这世间唯有一种感情能让人如此奋不顾身…
他始终凝视着面前女子,试图从她云淡风轻的脸上看到任何的破绽,但是,令他再一次失望。
陈婠如是说,“殿下万人之上,绝不会身陷险境,何来要妾身救您之说呢?”
听到如此回答,他如释重负之余,却是更深重的失落。
何必要问呢?封禛哂笑,笑自己得了天下,却猜不透一个女人心思,笑自己占了她的人,终究得不到她的心。
安平也回来了,但感到殿中的气氛隐隐又变了…
陈婠不再开口,侧身歪在软靠上,任由封禛喂来一口又一口。
殿外脚步声由远及近,容琳姑姑在外通报,随之而来,便是衣香鬓影,陆陆续续进来许多人。
为首的皇后自是走在最前面,身旁那人病容娇弱,正是太子妃周若薇。
后面德妃、淑妃、贤妃也跟着过来探视。
洛昭训和温良娣走在最后。
“本宫来瞧瞧陈良娣的身子。”皇后依旧雍容华贵,经过方才一事,可见她手段之狠。
陈婠想要起身行礼,却被封禛按了回去,“别乱动,免礼吧。”
此时,太子手中端着喂药的场面,险些让众位妃嫔惊掉下巴。
后宫中谁人不知,老皇帝温文多情,可这太子却性格迥异,冷情冷心,对女人从来都没有上过心思。
太子妃状似隐忍,始终低着头不语,再看榻上陈良娣柔弱无骨的样子,登时便教人想到狐媚惑主这几个大字。
太子丝毫不为所动,仍是极有耐心的喂药,“有劳母后费心,暂无性命之虞。”
太子妃欣慰道,“那便好,臣妾一直自责不已。”
皇后转头,“珍妃心狠,这不能怪你,倒难为你想的周全。”
太子浅浅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刚刚晋升的温良娣,款款一笑,跟着道,“既然陈妹妹无恙,总该自己喝药,怎好劳动殿下呢?”
太子将一块蜂糖送到陈婠口中,将空药碗交给安平,这才拍拍衣袖,正襟危坐。
一双清冷如霜的秀目,扫过下首众人。
“趁母后在,孤正要宣布一事。”封禛语气散漫却笃定,襟口上凤纹栩栩如生,“今日陈良娣救驾有功,晋封为侧妃。”
温良娣原本略带鄙夷的神色,登时呆立在当下,发不出一言。
就在不久前的宴会上,自己凭一曲轻音赢得殿下青睐,晋封后,名份上便于陈婠平起平坐。
岂料,才不过几个时辰,她却摇身一变,成为太子侧妃!
太子妃猛地掀起眼帘,太子的目光逼视过来,“太子妃可有何意见?”
她笑了笑,欠身儿,“臣妾为陈妹妹高兴还来不及的,但凭殿下决断。”
虽然只是侧妃,但在场所有人心中都清明的紧。
表面上看起来是升了一品位分,但实则却大有深意。
若陈婠仍是良娣,那么日后太子登基,皇后人选只能是太子妃。
但如今她封了侧妃,那么便有机会在后位上搏一搏。
前朝不是没有如此先例。
皇后走过来,坐在正对面,“东宫鲜少封侧妃,太子可是要开先例?”
封禛道,“赏罚分明,孤心中只有权衡。”
皇后瞧了陈婠一眼,“自古后宫雨露均沾为祖训,还望太子谨记。”
封禛疏朗一笑,凛凛意动,“听母后的,那么孤今晚,就去洛昭训宫中安置罢。”
……
元日家宴一场兵变,宫中节日的气氛便淡了下来。
外殿随处可见卫尉巡防守城。
珍妃打入冷宫,三位王爷分别囚禁于北宫三处宫舍,禁卫军出动,密布防守,连个鸟儿也飞不出去。
天下人只道太子防备三王,却不知,其实他要找的人,是宇文瑾。
但是听安平打探回来的消息,说昭王身边的谋士已然音讯全无,并不在宫中。
想来如他那样的人,自是有通天彻地的本领,怎会轻易被人桎梏?
大哥离宫时,亦曾郑重吩咐,切莫大意,切莫远离殿下身边。
后来几日,因为中*毒的缘故,她又升了位分,自是不免送药讨好之流来玉露阁卖个人情。
其实,当日自己中*毒很浅,应无大碍,陆太医也说无恙。
但近日来,总觉身体倦怠,饮食不利。
安平暗自观察自家小姐反应,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小姐!您不会是有了吧!”
彼时陈婠正在妆奁前梳头,如云的发丝被她撩在一侧,用镶了珍珠的象牙梳一点点往下,掬在手心里,还留有淡淡的体香。
昨儿太子仍是留宿在玉露阁,轻*怜密*爱,自是春*宵一度,缠*绵不尽。
陈婠走神,心下更是难以启齿,虽然自己始终守心如城,但身体上的感受却骗不了人。
她突然发觉,封禛是在用另一种方式绑住自己,用耳鬓厮磨的极致欢愉让她上瘾,欲罢不能…
陈婠的脸儿微微一红,安平又重复了一遍,“小姐,可是要教太医来诊脉?”
她将发尾简单地束了起来,有几分慵懒的意味,“那便去请吧。”
太子亲自吩咐过,陆太医如今时刻待命,得伺候好东宫里这位小主子。
不消片刻,便见他提了药箱恭恭敬敬地到了玉露阁。
陈婠在内室躺着,隔着一层纱幔,隐约可见里头袅娜的人影儿。
陆太医年过半百,早已不是毛头小子,在后宫里见过的美人,数都数不过来。
这个陈妃,论样貌并不算是最美的,但却有股说不出的柔媚韵味,那样温婉的眉眼,一颦一笑想来都要入到太子心尖里。
也难怪他动心。
只是东宫这么多年,从没有喜讯传出,可见太子对于女人是极冷淡的。
他伸出两指并住,搭在一截纤细嫩白的腕子上,微微凝神。
良久,他收回,“回陈妃小主,脉象虚浮,并非喜脉。这几日可有按时服药?”
纱幔后面动了动,传来清丽的声音,“一切都按照方子调理,并无懈怠。”
陆太医蹙眉,“那便奇了,小主的脉象亦不像是砒*霜之毒。”
“如此,便劳烦陆太医检查一下殿内,看是否有异常之处?”
片刻,陆太医摇摇头,“小主殿中安好,尽可放心。”
正说着话儿,安平推门而入,将瓷盅放在桌上,掀起盖子,便冒出浓香腾腾的热气。
“药膳来了,小姐趁热喝。”
纱幔晃了晃,陈婠起身下榻,她着淡青色丝质长裙,外头罩了半袖的缎褂,好一副清秀婉约之态。
她拿起勺子细细搅动,香气便渐渐散开,陆太医为了避嫌,便站在屏风外,隔了一段距离。
“小主喝的是什么?”出于三十多年的诊治经验,陆太医只觉得鼻端隐隐有股味道缭绕。
陈婠眸中一沉,便道,“是我教小厨房做的参粥,补身子用的。”
安平在旁听着,疑惑不解,这分明是皇后娘娘赐的补汤,小姐为何要编谎?
陆太医这才走过去,“若小主不介意,可否让老臣检查一二?”
陈婠往前一推,“劳烦陆大人了。”
安平扶着陈婠在一旁坐着,满脸疑惑,陈婠只是冲她摇摇头,安平自然明白,便闭口不言。
陆太医脸色凝重,将分出来的汤汁仔细端在鼻尖嗅了嗅,然后将汁水滴在从药箱里拿出来银片上,对着烛火微微炙烤。
银片上渐渐结出细细的颗粒,他用手捻了捻,在舌尖轻轻一点。
回过头来道,“小主的症候,原来在此。”
陈婠秀眉紧蹙,“您是说,我的参汤有问题?”
陆太医紧步走来,“汤中十全大补,本是上品。只是里面混入了微量的生白附子米分末,如此一来,便从补药变成毒*药了!”
陈婠心头一惊,难不成自己的鼻子也不灵光了?
陆太医紧接着陈述,“白附子是解毒的灵药,宫中也常惯用。但很少有人知道,这生白附子却是毒*药。白附子若炒熟不足两个时辰,则毒性加重…”
白附子的功效,陈婠是省得,但生白附子接触甚少。
安平一副怒不可言的样子,“难怪我们小姐承宠多时,肚子也没有动静,原是有人在这里面动了手脚。”
陈婠瞥了一眼安平,觉得她今日的话多了些,“听陆太医细说。”
陆太医坐过来,“和这位姑姑所言正相反,生白附子不但有助孕的功效,更有催情之用…但它毒便毒在此处,无色无味,在不可察觉中破坏身子原有的抵抗力,一旦怀娠,便有母子危险的可怕后果。用药之人,心思缜密,手法老辣。”
听完此言,陈婠自是大骇,但她稳下神来道,“想来是膳房弄错了的,如此,可否有劳陆太医去太医院查一查,哪宫曾领过生白附子?”
“这…只怕…”
陈婠抚弄着袖口,“若为难便罢了,我只好亲自去问问。”
陆太医叹了声道,“医者父母心,老臣便帮小主吧。”
安平将陆太医送至外殿,道谢之余,似是自言自语,“皇后娘娘每日都送来,难不成会是她动的手脚么?”
陆太医身躯猛然一震,安平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改口,岔开话题。
但陆太医心下已有计较,只怕事情并非如此简单。
……
再次来到正阳宫,是七日之后,皇后亲下懿旨,说东宫陈妃身子大好,该继续侍药。
太子近来忙碌不堪,各地奏报三藩罪行的折子数不胜数,一朝墙倒众人推,三王登时成了罄竹难书的罪人。
是以他几乎没有时间去东宫,即便是皇后,也很难见上他一面。
头几日,为了照顾陈婠的身子,太子特地安排她在重华宫内殿歇息。
但总是闷着躺着,陈婠也忍受不住。
加之封禛更是变本加厉,就连他批阅奏折时,陈婠也要在旁陪着,时不时便将她手儿拿来把弄,或者索性就索取一番。
瞧着太子春风得意,陈婠却大有意见,遂主动请辞,回了玉露阁。
裾坐在文昌帝的卧榻旁,陈婠近距离观察,他枯瘦的脸容上,偶然张开几回眼睛。
神志也不大清明。
时常会没头没脑地向陈婠发问,一会儿是沈儿如何调皮,一会儿又是上书房的老师可有教授书文…
总没多大关联,林林总总说些旧事。
依陈婠的推断,文昌帝口中的沈儿,应就是安王封沈。
据传言文昌帝极其疼爱这个小儿子,但却并未将皇位传给他,其间缘由不得而知。
皇后静静地走进来,打断了文昌帝的话,“陛下又在说胡话,该服药了。”
她凤眼一扫,“去将汤药端来。”
陈婠站起来,正对上太子妃温吞含笑的目光,“陈妹妹,身子可好些了?”
“已无大恙。”陈婠缓缓擦身而过。
太子妃却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拉了回来,“如今陈妹妹升了妃位,面子越发打了,凤藻宫的请安也没再去过。”
她这一拉,力道不小。
周若薇身量比陈婠高了小半个眉眼,陈婠任由她拉着,“当日在云光殿,太子妃您自己亲口应允的。”
周若薇笑了笑,将她一松,“快去端药吧,误了时辰,你带担不起。”
从太医院一层一层传过来,到陈婠这里已经微凉,可以饮用。
平素都是皇后亲自过手,淡淡药香飘入鼻端,陈婠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
这药中,竟然也有生白附子的味道…
和皇后所赐汤药中的,一模一样。
她定步思量,难道,皇后从前所说的都是假的?她根本就是除掉自己。
但似乎又说不通,她没有理由害死自己的夫君,文昌帝在,她便是至高无上的皇后,但文昌帝一死,她就只是远离政治中心的太后。
此般想着,就已经入了殿。
内室原有的两枚软榻上,分别坐着皇后和太子妃,没有陈婠的歇脚之地。
太子妃娇弱弱地半倚着,“真个不巧,没有位置了,陈妹妹便站着喂药吧。”
陈婠闷声不语,刚走至榻前,皇后突然发问,“陈妃可是通晓药理?”
陈婠心头一跳,柔声道,“臣妾自幼体健,鲜少生病,对医书并无兴趣。不过,陛下汤药中灵芝的味道,臣妾闻出来了。”
顿了片刻,皇后才缓缓移开目光,“这药中并无灵芝,不懂就莫要乱说。”
陈婠面有愧色,“皇后娘娘教训的是。”
“本宫赐你的补汤可有按时喝着?”
陈婠点点头,“臣妾一直用着,想来当真是有奇效,即使上次中了砒霜剧毒,很快便大好了,只是里头山参的味道臣妾喝不惯…”
皇后摆摆手,“本宫给你用的是最名贵的籽海,哪里是粗鄙的山参?罢了,今儿回去,你去将《百草山木》抄写一本,过几日给本宫送来。平白说出去惹人笑话!”
陈婠脸色微红,心中知晓逃过了一劫。
至少皇后认为她甚么也尝不出来。
太子妃在旁嗤笑,“想来,殿下就喜欢懵懂无知的绣花枕头。这样才会任凭摆布,即便是青天白日,也敢做出秽乱之事,亦不怕传出去坏了名声。”
陈婠不语,一口一口地喂药,太子妃再补充一句,“陈妹妹可别误会,我说的是殿下后院养的两只猫儿,畜生就是畜生,怎懂人性?若哪日殿下玩腻了,自然是要被赶出去的。”
喂得差不多了,陈婠收拾好东西,“陛下已经安睡,臣妾该回宫抄写医书去了。”
太子妃站起来,“当真是不懂规矩,抄书的时候,要把镯子褪下来。”她拿起陈婠的手,这手的确生的极好看。
周若薇眸中妒火更盛,“殿下并不在此,陈妹妹做出样子给谁瞧?又是谁,允许你提早走的?”
陈婠往后退着,太子妃便更用力一分,咄咄逼人。
此时,殿门却猛地推开,陈婠就势倒在来人怀中。
太子妃的手,连忙松开,“殿下您怎地来了?”
太子将陈婠护在怀里,“是孤允许的她提早走的,太子妃可是有何要问?”
周若薇自是不敢顶撞,“臣妾没有。”
太子并不打算入内,声音清冷无波,“再告诉母后一声,孤要带陈妃出宫几日,侍药之事,太子妃顶替便是。”
☆、第29章 风雪夜归不知遇
天微皇城之外,是另一番景色。
就在陈婠随太子出宫的当日,一场落雪又席卷了京都,满城银装素裹,极是好看。
挑来厚重的帘子,封禛不免感慨,“今年,是孤记忆中落雪最大的一次。风雪不止,风波不平。”
陈婠捧着一卷《百草山木》靠在角落里,读的津津有味。
纯白的狐裘披风下露出一张柔美的小脸儿,偏偏美而不自知,专注在书籍之上。
听封禛这么一说,她便⊥本⊥作⊥品⊥由⊥ 米。需米小說言侖壇 ⊥收⊥集⊥整⊥理⊥随口接了话,“殿下怎知,不是瑞雪兆丰年呢?”
窗外寒风凛凛,车内一室如春,离宫之后,世界仿佛都安静下来,平和静好。
“怎么,最近对岐黄之术如此感兴趣?”
陈婠无辜的眸子眨了眨,“皇后娘娘之命,妾身怎敢不从?”
封禛不置一词,揉着眉心闭门歇息。
想来日理万机,平定八方,需忍常人不可忍之苦。
若在从前,陈婠定然是要鼓励男儿建功立业,但如今,她更想要一方安居乐业,权势名利不过皆是一场空。
陈婠翻到此页,神情一动,便细细读之,不禁莞尔,终于找到了。
恰此时,车马渐渐停住,宁春在外道,“殿下,瑞王府到了。”
陈婠不得不将书页折住,缓缓下车。
“皇叔府上,说来与你我有缘。”封禛伸开手臂,陈婠便识趣地将手放入他掌心。
两人皆是狐裘雪帽,如玉如琢,清俊高华。
远远看来,煞是风流养眼。
传言中,太子和瑞王交情匪浅,今日,陈婠才真真相信。
瑞王府,便说是太子行宫也不为过。
王府仆从,对于侍候太子之事,已是驾轻就熟,安排的十分妥当,不必细说。
封禛牵着陈婠,一路走着,离开了巍巍皇城的束缚,此刻看来,更像是对儿寻常恋人一般。
路过紫云楼,再到栖凤阁,春花秋菊皆以凋谢,府中唯余松柏长青。
“当日昙花一现,孤就在此地,你便被枝桠围住,其实那日,孤才真正看清楚你的样貌,的确是个温婉动人的好姑娘。”
陈婠始终只是陪着笑,两世的记忆交错,亦假亦真,那种感觉很是微妙,更是感慨。
她突然很想知道,若封禛也重活一世,两人又该是怨偶,还是陌路?
太子的确不是个擅长交谈之人,但却始终握着她的手没有放开。
栖凤阁分前后两重,前厅书房为太子办公所用,后舍卧房,供太子歇息。
瑞王款款而来,宽袍玉带,玉树临风,身后还跟了个肤白貌美的米分衣小婢。
封禛眉心微蹙,“皇叔应是知道孤的习惯。”
瑞王朗朗一笑,“殿下还当真是不解风情,这甘露是来伺候陈妃的。”
封禛却瞧了一眼陈婠,摆出一副孤会亲自伺候、不许别人碰的表情。
甘露很有眼色,引了陈婠入内。卧房宽敞舒适,窗明几净,墙壁上一副海棠春睡图,屋中袅袅烟罗香,很是宜人。
比之皇宫也毫不逊色。
当晚瑞王盛情款待,陈婠安静地坐在太子身旁,名画似得令人心生愉悦。
少了那些个勾心斗角,封禛觉得此顿晚膳,用的格外舒爽。
素来严于克己,今夜却破了例,和瑞王一起,将那壶陈酿十年的花雕一饮而尽。
云惜便在一旁斟酒布菜。
宴会结束时,两个天下间呼风唤雨的男人,皆是微微酒醉。
“胸中积郁已久,难得今日畅快。”封禛把玩着酒樽,叹道。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瑞王诗兴大发,举杯邀月,“晚来…”
酒意当头,他似是忘记了,陈婠便轻声接了下去,“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瑞王笑笑,去给陈婠斟酒,封禛替她挡下,“婠婠不能饮酒。”
瑞王瞧着他放肆一笑,“太子甚么时候也学会怜香惜玉了?本王至今都还记得,你将我送你的婢子赶出房门时的样子,那婢子可是王府里一等一的貌美…”
封禛已经站起,揽着陈婠的肩,附在她耳畔低声道,“皇叔喝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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