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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嫣然-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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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明年春天还早呢,娘你这会儿就做好了!”嫣然暂时收起愁绪,笑着对郑三婶道。郑三婶坐在女儿身边:“都九月了,也不差那么几个月。”都九月了,嫣然轻叹一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朱姨娘的踪迹找出来。
  “府尊美意,在下心领了,不过这件事……”容畦被知府请到府衙里面,原本以为是有别事,谁知进去就见马秀才坐在上方。等坐下细说,才晓得马秀才提议,要府尊好好地去查查忠义坊边到底有什么,好还容家一个清白。
  容畦的第一反应就是马秀才又打着些不好的主意。红鲤鱼、黑狐皮,现在红鲤鱼是在自己家里,那黑狐皮呢?难道被埋在忠义坊那边?容畦一想到这个可能就如坐针毡。毕竟忠义坊比不得别的地方有人看守,要埋个什么东西进去是很方便的事。
  “容爷,这些日子我想了许多,觉得尊府的确不易,这回听的有这样的童谣,当然要先帮你们洗白,不然的话……”马秀才故意没把话说完,知府已经笑了:“本官主官一方,要为地方造福,方为民父母。这样童谣,直指本地大户,怎样都要查个水落石出。况且忠义坊是圣上下诏亲造,哪能容得有失?”
  容畦一时半会儿也不去想马秀才是怎么和朱姨娘勾搭上的,若不答应,今日这关就过不了,只得咬牙应道:“多谢老大人深情。”
  “如此,就明日,本官带上众人,前去忠义坊探查!”知府笑着应下,容畦瞧着马秀才得意的笑,真恨不得给他一拳,偏生又给不了。这会儿就算让人去忠义坊边做些什么,也是来不及了。
  朱姨娘,你可还真是跗骨之蛆啊!容畦回家时候有心想要隐瞒,可晓得瞒不过妻子,只得对嫣然说出实话。
  嫣然听完才道:“难道说他们在忠义坊地面上动了些手脚?”容畦摇头叹息:“不管是什么手脚,到时挖出来都是我们老大不是。就算最后能洗脱,也要费许多精神。”
  “洗脱不了!”嫣然的话吓了容畦一跳,接着嫣然缓缓地道:“马秀才定还有后手。只是,他怎么那么肯听朱姨娘的话呢。”
  容畦夫妇在苦思冥想,章姑姑却打算收拾行装离开:“等明儿从忠义坊下把东西起出来,我们就可以走了。那时容家自顾不暇,还怎么让人去寻东西?”
  盘绕在心上差不多十年的一件事,终于可以了了。章姑姑勾唇一笑,容老爷,你若死后有知,会不会气的又活过来?不过你不用担心,只怕你精挑细选的人,很快就要下去陪你了。
  次日差不多午时,知府带了人往忠义坊来,容畦跟在知府身边,面上带着笑,心里却焦躁万分,不知道还能不能把朱姨娘他们一伙给寻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承认,朱姨娘这条线是为了满足我写江湖骗子的想法,掩面。

第291章 马脚
  知府出街,周围的人按例是该回避的;但今日却有不少人远远在那瞧着。知府见了这样情形;皱眉要里正过来:“为何不把人清出?”
  里正尚未回答;马秀才已经抢前一步:“大人;这忠义坊乃我扬州城教化大事;既有人无故造出这等童谣;自然也是群情激奋。今日大人要洗清容家身上污垢,也当昭告四方才是!”
  马秀才这番话合情合理,知府已经点头:“听的你父亲让你在庄内居住;修身养性,现在瞧来,果真进益了!”说着知府对一旁的里正道:“既如此,就让众人都上前来!”里正应是离去。
  “多谢大人!”马秀才对知府恭敬应到,众人已经走到忠义坊下,那日一头猪撞在忠义坊上,登时没命不说,石狮也被染红,虽被清理过,但还是能隐约看到石狮上的浅浅红色。特别是石狮的眼中,那红色更深。
  马秀才仔细看着那忠义坊,唇边现出一抹得意笑容,仿佛已经看到容家犯了大罪,全家被抄斩流放。家产抄没,就算是林家杨家,也不会轻易出面帮忙了。这是你们应该付出的代价,商贾人家,安分做生意就是,竟妄想窃据名位,甚至用钱来买的牌坊,着实该死。
  若不让这样人露出本来面目,致天下人都效仿,久之则天下人都失了教化。
  马秀才想着时候,知府已经带了人在忠义坊绕了一圈,见这忠义坊周围风平浪静,知府的眉已经松开:“此处什么都没有,想来就是无稽之谈!”
  知府一说话,当然就有人附和。卢举人和马秀才已经说过,那黑狐皮大致埋在什么地方,因此马秀才并没附和,而是往四周瞧着。
  见他往四周瞧着,自有人来问:“马秀才,你在瞧什么?”马秀才尚未说话,就有一个通判咦了一声:“似乎这块土有些不一样,好像新近动过!”这么一说,就有人围过来,用靴尖踢了踢那土,也点头道:“确实和别的地面不一样!”
  这声音传进原本想要离开的知府耳里,知府也走过来,仔细一瞧确实如此,不由去瞧容畦。容畦明白这就是他们设下的圈套,但若不同意揭开这土的话,会再落入另一个圈套,容畦久久不语。
  “奶奶,到现在还什么都没查出来,实在是……”陆婆子对嫣然叹息,嫣然觉得自己的头又开始疼了,但告诫自己,不能慌乱,不能。
  “奶奶,方才我出去时,恍惚瞧见一人,好似那日卖鱼给陆妈妈的!”丫鬟匆匆忙忙从外面奔来顾不得行礼就对嫣然道。陆婆子十分后悔那日怎会买了这条红鲤鱼回来,此刻听的丫鬟这话,陆婆子不顾许多就站起来:“这人在哪?我想着,他定是有问题的!”
  嫣然让陆婆子坐下,问那丫鬟道:“你认的真吗?”那丫鬟点头:“当时我只在门里瞧着,不过因这人生的和别人稍微有些不同,因此多瞧了两眼!”
  很好。嫣然点头:“那就准备轿子!”
  准备轿子?陆婆子奇怪地看向嫣然:“奶奶这会儿要去哪?”
  “我去会会那卖鱼人。你不用跟我去,让人悄悄地跟着他!”说着嫣然又吩咐几句,陆婆子虽然点头,但还是道:“奶奶这亲身犯险?”
  “不是亲身犯险,陆妈妈,童谣里面,直指我们家有巫蛊之事,一旦被他们得逞,不是我一家的事。”
  这样的事,又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牵连的人难免多一些。陆婆子吸了一口冷气,丫鬟报轿子已经准备好。嫣然匆匆出门上轿,那卖鱼的见嫣然被簇拥出了门,想来是要去求人帮忙。唇边不由现出一丝得意笑容,现在,该是回去,和收拾好行李的章姑姑她们会合,然后离开扬州的时候了。
  至于那后面的事,自然有被迷惑很深的马卢二人帮忙去做。卖鱼人虽心里得意,但依旧十分警惕,并没走近路,而是绕了远路。
  临进门前,还仔细瞧了瞧,见四周风平浪静,这才推开门走进去。玫庄正在那点数着行李,少女在屋里和章姑姑说笑。一切都好好的,卖鱼人的心这才落下,对玫庄点一点头就掀起帘子走进去。
  少女瞧见卖鱼人进来才道:“就差你了!”
  “外头对还好好的吧?”章姑姑问了这么一句,卖鱼人点头:“的确好好的!”章姑姑笑着站起身:“那我们就走吧!这以后,扬州城就再不来了!”少女扶了章姑姑一把,卖鱼人扛了行李,一群人走向门外。
  紧闭的大门突然被打开,门口已经停下一乘轿子,嫣然扶着丫鬟的手走下轿,看着门里的章姑姑勾唇一笑:“朱姨娘,许多年没见,瞧来你精神很不错,这么些年都没见了,你也该给我们一个信,好在家里住呢!”
  郑嫣然,章姑姑念着这三个字,眼中都要喷出火来,为何又是她?当初识破容玉致私奔的人是她,说破自己身份的人还是她。此刻,就在容家将有灭顶之灾之时,迅速赶到的还是她。不过章姑姑面上笑容没有变:“容三奶奶,许久没见。若知道今时今日你和三爷的表现,老爷他一定会含笑九泉!”
  “含笑九泉倒不必了,不过总算没辜负当日朱姨娘您的期望!”嫣然已经一步步慢慢走进院子,在章姑姑面前站定:“许多年没见,朱姨娘或许也已知道起造忠义坊的事,何不随我一起去瞧?”
  这是个好机会,卖鱼人见嫣然大大方方走进来,伸手就要去抓嫣然:“姑姑,你们从后门走!”嫣然面上虽在笑着,也一副叙旧口吻,但却一点也没放松警惕,别说那个卖鱼的人,就算是面前的这几个女流,也不能等闲视之。
  见卖鱼人要抓自己,嫣然还是站在那一动不动,面上笑容没变。
  章姑姑觉得势必不好,果真卖鱼人的手已经被打了一下,接着墙上突然出现几个衙役。章姑姑的眼不由一眯:“三奶奶多年不见,此刻竟更进益了,只可惜,你太托大了!”说着章姑姑神色一变,玫庄已经去撞嫣然的肚子。
  还是只会这么几招?嫣然低头看着玫庄,眼里满是惋惜:“你好容易捡回来一条命,为何不好好活着,而要做这样的事?”
  章姑姑是想等到玫庄把嫣然撞在地上,再趁乱抓住,然后带了嫣然逃走,可玫庄听了这话,似有触动,身子微微一僵。章姑姑心中不由大怒,方要出手去抓嫣然,就有人伸手过来把章姑姑的手牢牢锁住:“朱姨娘,苏姑姑,章姑姑,今日你们再想不出别的法子了!”
  的确再没有可挣扎的机会了,小院里已经跳进来好些衙役,都不用想就晓得这小院已经被围住。
  章姑姑被擒住,少女和玫庄也被抓住,章姑姑不由狂笑:“你抓住我们又如何?巫蛊之祸,何等样的大罪,你以为,你们容家就逃的过吗?你们只会比我们死的更早!郑嫣然,我会瞧着你身首异处的!”
  嫣然往后退了一步,示意衙役打开行李,行李内都是些女人用的东西,嫣然一眼就瞧见一件大红色的衣衫,不由瞧着章姑姑笑了:“红鲤鱼,这装鲤鱼的是谁呢?不是她就是她了,横竖不是你。朱姨娘,数年不见,你也老了!”
  说着嫣然再不和她们废话,只让人带上玫庄和少女跟自己走,至于章姑姑和那卖鱼人,自然被衙役绑上,送去衙门。
  忠义坊下,那块新动过的土已经被挖空,没用几铁锹,就挖出一块黑狐皮来。看见那张黑狐皮,知府的神色顿时变了。马秀才面上泛起一丝得意,卢举人仿佛瞧见自己那个知情识趣的人,眼里先有泪水出来,接着就变成怒火,一定要把容家碎尸万段,才能解了自己心头之恨。
  “容爷,这块黑狐皮是做什么的?”知府在短暂沉默后开口问容畦,容畦已经笑了:“大人,若在下说,这不过是有人污蔑我容家的,大人您定然不信!”
  “巫蛊大事,何等要紧,怎会轻易被污蔑?”马秀才已经知道容畦会辩护,立即开口喝断他的辩护。看来这马秀才被迷惑极深,容畦深吸一口气,刚要说话时人群里已经传出卢举人的声音:“就算不是巫蛊,你家为谋富贵,残害生灵,何等残忍,该杀该诛!”
  卢举人这话一说出,立即有人议论纷纷起来。容畦闭一下眼,还在想着该怎样解释之时,人群中突然让开了一条路,接着嫣然扶着丫鬟的手往这边行来,身后玫庄和少女被丫鬟们搀扶着。
  “你,你怎么来了?”乍然瞧见妻子,容畦又是欢喜又是伤心,间或还有些别的情绪,全涌上来。嫣然已经对丈夫一笑:“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们是夫妻啊,是要同生共死,是要患难与共的!”

第292章 揭穿
  “容三奶奶来的正好,你家的事;想来你也清楚的很!”马秀才瞧见嫣然来到;心中更加得意;张口就嚷嚷。
  “马秀才好;不知马秀才为了什么;专爱和我们家过不去;原先我并不明白,现在才晓得,原来马秀才是遇了仙;才会这样!”嫣然瞧向马秀才,面上笑意盈然,看在马秀才眼里更加可恶,马秀才的脸色变的很难看:“容三奶奶,你……”
  马秀才话没说完,嫣然已经从身后的丫鬟手里接过一样东西,接着捧到马秀才面前:“马秀才,您识得这个吗?”
  嫣然手里捧着的是一个小瓷缸,瓷缸里装满了水,一条小红鲤鱼正在里面活泼地游来游去。这是,这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心爱之人。马秀才觉得自己的手都在抖,没想到又见到她了,又见到了。
  知府见嫣然走来,已经觉得不对,再听到嫣然这样说话,不由去问容畦:“容三爷,尊夫人?”
  “大人,并非我自己为自己辩白,而是这件事,定有蹊跷,况且大人也明白,若真要行什么巫蛊之事,哪会轻易被人发现?”容畦对知府恭恭敬敬地答。知府的眉皱一皱,容畦说的也有道理。
  难道说,那个小瓷缸里装着的东西,就是今日辩白之始?知府看向这边。
  嫣然已经不管激动之中的马秀才,拿出一件衣衫:“这件衣衫,你也该认得吧?”这是一件大红绸衣,刺绣精美料子很好。马秀才怎不认得这件衣衫?这是鱼仙每回来时穿的衣衫。
  这,这,马秀才的手指向那件衣衫,又看向瓷缸中的小鲤鱼,衣衫在这里,怎会这小鲤鱼还这样活泼?
  “马秀才啊马秀才,你被人迷惑还真当你是遇仙了?”嫣然微微摇头,玫庄和少女已被推到前面来。
  阳光底下,瞧的十分清楚,嫣然的眼往玫庄和少女身上瞧了瞧,顺手就把衣服披到玫庄身上。
  这下马秀才的眼都瞪大,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她们,竟装作鱼仙来骗自己。马秀才差点跌坐在地上,看着玫庄,玫庄此刻有些憔悴,不复当日的千娇百媚,见马秀才望着自己,玫庄只想用袖子遮住面容。
  嫣然瞧着马秀才:“红鲤鱼已经有了,那黑狐皮呢?还不晓得近日扬州城内,有谁又遇仙了!”此刻围着的人并不少,但少有人发出声音,都在听着嫣然和马秀才的对话,特别是说这两个女子是冒充精怪,勾引男子时候,都想伸长了脖子,仔细瞧瞧她们到底生的什么样?
  卢举人不用伸长脖子,就晓得那个少女就是自己魂牵梦绕的人儿,怎不明白自己落入骗局,趁着没人晓得,悄悄地溜走。
  这一刻变化太快,马秀才在短暂的震惊之后就站起身,扯着嗓子开始喊:“卢兄,卢兄,你在哪里?”卢举人早已溜走,马秀才当然叫不应人。
  马秀才连连叫了数十声,叫的嗓子都发哑,都没半个人回音,倒是围观的众人笑了,开始问起那卢兄是谁?听的有人说出是卢举人,就有人扯着嗓子道:“马秀才,你别叫了,卢举人啊,方才已经跑了。你们被人迷惑,做出这些事来,羞是不羞?”
  知府到的现在是真正松一口气,毕竟地面上真要出巫蛊案子的话,指不定连官员都会被牵连,既然是几个骗子做的事,那就简单多了。因此知府对容畦拱一拱手:“此案前后如何,我已尽知,不管怎么说,此事累贤伉俪了,我把这两个人犯带走。她们既能在扬州犯下案子,说不定在别处也有案子!”
  “大人明察秋毫,定能还在下清白!”容畦恭敬还礼。知府咳嗽一声,也就让人把玫庄和少女都带走。
  和从头到尾一直在哭的少女不同,玫庄没说一个字。当经过嫣然身边时,玫庄才低声问嫣然:“三奶奶,今日这样做,你的良心安吗?”
  嫣然示意衙役停下脚步,接着看向玫庄:“昔日大妹妹待你也不薄的,可你是怎么做的?你难道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会毁了大妹妹?”
  “待我不薄?”玫庄狂笑起来,衙役上前要赶走她,玫庄怎么都不肯走,只是看着嫣然:“我是容家的下人,我尽心尽力地服侍,可是事情一发作,我还是被你们送进牢里,我做错了什么?”
  “你可真有脸说这样的话!”嫣然的声音带上寒冷:“你到今日都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那我问你?你可知道女子的名声是至要紧的,那你做了什么?放纵,帮着别人一起要推大妹妹下水,你好意思说这是你应当做的吗?玫庄,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才有资格活的。”
  “这句话我要还给三奶奶你!”说着玫庄大叫起来:“你们可知道,当初容家的大小姐,曾经私奔过,我当初就是大小姐的贴身丫鬟,事情发作之后,他们说我不忠心,把我送进牢里,我今日来寻容家的仇,难道不应当吗?”
  疯了,这个人真的已经疯了。嫣然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玫庄的话又让众人想起当初扬州城的流言,顿时开始议论起来。
  衙役们想上前把玫庄的嘴堵上,玫庄看着嫣然面上全是残忍的笑,就算自己要死,也要先把容家给咬掉一块肉,容大小姐,你想安安分分地嫁人,做杨家少奶奶,你做梦。曾有过污点的人怎能再得清白?
  “你,既然是大妹妹的贴身丫鬟,又说她曾私奔,那我想要问问大家,大家闺秀私奔,怎又不带贴身丫鬟的?”嫣然的话让众人沉默,接着嫣然眼神变的同样冰冷:“做丫鬟的,服侍主人自当尽心尽力,可总有人不那么尽心。当日这个丫鬟,偷拿了大妹妹的贴身物件出去卖,这等败坏主人家名声的丫鬟,谁家会留?”
  玫庄不料嫣然会突然转口,几乎是尖叫出声:“她胡说,我没有,我没有……”
  “没有吗?”嫣然还是瞧着玫庄:“一个好端端的,对主人忠心的丫鬟,主人怎么会惩罚她呢?容家从来都不会无故惩罚一个下人!”这话嫣然说的比玫庄理直气壮多了,也引起众人的议论,有人已经点头:“说的是,容三奶奶的名声一向很好,这奸猾的下人,也是常有的。再说到了现在,她还口口声声她没有错,这分明是仗着主人仁厚,故意欺负!”
  这些议论进了玫庄耳朵里,玫庄想大喊不是的,但喊不出来,嫣然对衙役微微点头,衙役已经推着玫庄继续走。嫣然见她走了,轻叹一声:“好容易得来的命,为何不想着好好活?”玫庄似有所动,停下脚步看了嫣然一眼,但很快就被衙役推走。
  嫣然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看着那块被当做证据的黑狐皮,此刻就被人随便放在那里,无人理睬,就像章姑姑她们的阴谋一样。
  “奶奶,您累了半日了,先上轿吧。”丫鬟过来扶嫣然,容畦已经走过来:“你先回去吧,我把这边的事处理了再来。”虽然都是差不多的话,但容畦的话让嫣然觉得一阵疲倦,肚子里的孩子此刻也跳的更快些。
  见嫣然笑了,容畦就想摸摸妻子的发,但手放在那里没有动,只是深深地瞧了她一眼,就去忙别的事。
  嫣然坐上轿才觉得疲惫袭来,打了个哈欠,丫鬟已经把小瓷缸送了进来:“奶奶,去捞鱼的时候,姐儿叮嘱了好多遍,说不能伤了她的鱼。”
  这孩子,就这件事上心,嫣然笑了笑,把瓷缸捧在手里,轿子抬起往容家走。下了轿馨姐儿已经飞奔过来:“娘,我的小红,可还好好的?”嫣然把瓷缸交给女儿,馨姐儿小心翼翼捧着,见鱼还是游的那样活泼,面上又是笑嘻嘻:“娘,就晓得你会小心。”
  嫣然捏捏女儿的脸:“那你呢,会不会疼娘?”馨姐儿牵着嫣然的手来到大鱼缸前把鱼倒进去才大声地说:“会!”
  这孩子,真是个小机灵。嫣然捏捏女儿的脸,馨姐儿的眼睁的圆鼓鼓的。嫣然把女儿搂进怀里,什么风雨都不怕,只要全家人都齐心就好。
  章姑姑一伙被抓进衙门,也许明白这次在劫难逃,倒也不等用刑,章姑姑就爽快招了。从小时候怎么被卖,怎么被训练,怎么开始合伙骗人。再到怎么阴差阳错进了容家,在容家的这些计谋,包括离开扬州之后,在南京又做了些什么案子,无一遗漏,全都招了。
  “这朱姨娘可还真是个人物,当年我们能逃的出来,还真算她没多少帮手,不然的话……”容畦过的两日从衙门那里知道朱姨娘的供状之后,回来和嫣然说起,也忍不住感慨。

第293章
  “她的供状里面,牵涉到我们家的事不少;我……”不等嫣然说完;容畦就道:“这你放心;我已经给衙门里的文书使了银子;凡牵涉到我们家里的那些;都被抹掉!”
  即便容畦不使银子;因着容玉致现在的身份,牵涉到她的那些,都不会见人的。嫣然长舒一口气:“叔父在地下;此刻也会心安了!”容畦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此事因牵涉甚广,直到次年三月方才彻底结案。章姑姑判了剐刑,玫庄和那卖鱼的,都被判斩。只有少女因年纪尚小,牵涉不多,被判流放三千里。
  结案之时,嫣然还在月子里,等出了月子听说了这事,也不过叹息一声。容玉致已经知晓了这事,专门因了这个写来一封信,说早在数月之前,就已合盘托出。杨大爷说人在世上,因了年幼无知时候,难免会做出一些错事,况且当时也是对方有意引诱。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夫妻之间,既已坦诚相待,以后好好过日子就可,再不用提起。
  接到这封信,嫣然对容畦念完才笑着道:“当日大妹妹择婿之时那番见识,我就晓得,人准错不了,现在瞧来,果真不错!”
  “杨妹夫的心胸的确宽广,这样的人,也才配做我的妹夫!”容畦的话让嫣然白他一眼:“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前几日你不是说你要去广州吗?怎么还不动身?”
  “我在想,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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