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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宴-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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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帝江正在独自吹《阳春白雪》,却听到洋洋盈耳的声音传来,原来是楼怜在跟他说话。
  只听她充满朝气活泼的声音道:“公子,为何你能把代表万物生长欣欣向荣的《阳春白雪》演奏得如此冷冰冰啊?哈哈哈,好像它们还未绽放就都凋零了那般。”
  帝江听到楼怜发出阵阵欢快清朗的笑声,想着她跟夫于真是不同。夫于是温雅内敛的女子,而楼怜是张扬肆意的性子。这般响亮的笑声怕是一般闺中女子发不出的。
  帝江也不再多想,用特有的温润声音回道:“终归会到尽头不是吗?”
  楼怜又是用一阵愉悦的声音说到:“公子,你这可是形而上啊!怎么感觉像‘方生方死’呀?我们能被上天赋予一世生命是多么幸运啊!”
  “所以即便曲子本身基调是悲伤,在你的琴音里也会变成明快的调子吗?”
  “哈哈哈,是我的不对,糟蹋了那些名曲。但我就是不由自发地感觉快乐,而我在抚琴时最快乐,所以就...哈哈,太过肆意了些。”
  “即便你时日无多?”
  “......”
  “抱歉。”
  “没事儿,我只是觉得公子你看出我的病情有些吃惊而已。公子,你不觉得若生能尽欢,死亦无憾吗?”
  “不觉得。”
  “哦。”
  “公子,你今天也给我讲讲外面发生的一些好玩的事吧。”
  帝江看着树下东张西望说着话的楼怜感觉有点头疼。
  自那日他们搭话后,楼怜仿佛打开了话匣子,总是在跟他弹奏完曲子后要他讲故事。他又不是说书先生,也必然不会讲幻荒里的事儿,就连夫于他也只能略微提到点儿。
  但每次望着那双隐含期盼的动人杏眼,他又止不住地开了口,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又给她讲了不少奇闻异事,他都觉得自己已经是个说书的了。
  就听树荫下又传来轻快的声音:“公子,你还在吗?”
  “在。”
  “哈哈,公子快给我讲讲吧!”
  “你身子不好,莫要出来着凉了。”
  “知道了公子,快给我讲故事吧!”
  “......”
  “公子,你说你叫棣姜,是棣棠花的棣,姜子牙的姜吗?”
  “......”
  “棣公子,我很好奇你到底长得什么样子。你又会音律,见多识广,声音也很好听!肯定是一位翩翩贵公子。”
  “......”
  “棣公子你怎么不说话?哈哈!公子是不是不好意思了?”
  “......”
  这是帝江成为燕双国国师的前一年,也就是在这一年过后,帝江出现在众人面前。
  “棣公子,我知道自己已是时日无多。只是...”
  帝江看着倚靠在躺椅上的楼怜。她现在已是气若游丝,只怕再过不了几个月便会香消玉殒。
  他还记得自己跟她提过有办法让她续命的事,那时她只说:“人生的旅途便是往复不息。天道轮回,我只想遵循自然规律。棣公子,谢谢你。我这一世已经足够,现在只想静静享受这最后的时光,也是一种不能多得的体会。”
  那时帝江对她慨然赴死的态度很是困顿和愤慨,便再也没提过这事儿。等她真的到这般田地时,帝江才发现眼前的女子是真的不畏生死,她从来都是满足而幸福的。而他救不了她,因为她不需要。
  楼怜依然炯炯有神的眸子望着大树说到:“棣公子,这两年一直都是你陪着我,我却连你的背影都不曾见过。咳咳,我现在只想看看你可以吗?”
  帝江巡视着自己一身通红只有混沌的躯壳沉默不语。
  “不行吗?咳咳,只是背影也不可以吗?”
  良久,帝江开口到:“过几天吧。”
  ......
  山海宴药房
  于儿望着叙述完故事的帝江正抖着自己火红的翅膀对着她。
  她问到:“爱她吗?”
  “爱。”
  “后悔没救她吗?”
  “我不想她恨我。”
  “只要人的身形就可以是吗?”
  “是。”
  “好,我帮你。”
  “谢谢。”
  “我们是朋友。”
  楼怜小院
  “楼怜。”
  正扶着琴的楼怜听到熟悉的声音抬眼望去,就见一位衣冠得体,玉树临风的男子立在她面前。
  “我很高兴,哈哈,棣公子,今天终于见到你了。”
  “你怎知是我?”
  “你的声音如此不同,我好歹也与你相处两年了是吧。哈哈,公子,你的面具真有特色,自己做的吗?”
  “朋友帮忙制作的。”
  “是那位叫夫于的姑娘吗?”
  “嗯。”
  “她真是心灵手巧,这赤金面具很漂亮!”
  “咳咳,谢谢。”
  “哈哈,棣公子,今天我精神状况好些了,我们合奏一曲《阳春白雪》好吗?”
  “好。”
        

  ☆、第二十一章

  “夫于,我想要一张能见她的脸。”
  于儿看着面前早已陷入红尘情事的帝江却没像上次一样答应他,只说到:“帝江,混沌是凿不出五窍的。自古以来我便没见过你的族人有过五窍,有着人类躯壳的模样已经是不容易了,若你执意如此,会发生什么我也预料不到。”
  “我想用我的眼睛看着她,用嘴告诉她‘我爱她’!夫于,她快支撑不住了,我只想最后再把自己的心思坦坦荡荡地传给她。”帝江祈盼的声音从面具处急切传来。
  于儿当然知道帝江是多么想和楼怜情投意合,长相厮守。这段时间他有时也会过来,他没发现自己谈论的话题都是围绕楼怜那女子的。有时是赞叹她直面生死的品性,有时又恼她对生命轮回的固执,还会自我抱怨为何不强迫楼怜续命。
  最后,于儿微微叹了叹气,柔和的眸子望着帝江道:“我没办法帮你凿五窍。但你可以去幻地找找南北帝,或许他们可以帮你。不过作为你的朋友,我劝你把握好分寸,我不希望你有事。”
  帝江听到友人的劝告也缓和了急迫的心情,说到:“谢谢你,夫于。我现在只希望在最后的时日里好好陪着她,留下的痛我独自承担就好。”
  “我会在你去幻地的时候到楼怜那里看看她,你自己保重。”
  “好,我先走了。”
  待帝江走后,于儿继续手中的事情,旁边的千琅忽然开口:“于儿,若是我没了五窍,于儿会不会嫌弃我?”
  捣药的人儿听到这话愣了愣,似是没想到一直以实际行动为准的丈夫会说出这种梦幻般的想法。
  她放下捣药杵,走到千琅身前抬起玉手轻触在他的双眼上,盈盈一笑道:“若千琅没了五窍,我会想尽办法也要凿出千琅的眼睛,只要眼睛便好。”
  那双凝视着她的鸦青眼露出一丝疑惑,他问到:“为何是眼睛?”
  于儿踮起脚尖,轻吻了吻他的眼睛,随即道:“我爱你看我的眼神。”
  ......
  楼怜小院
  于儿来到院子里就见病入膏肓已经站不起来的楼怜撑着床头硬要站起来的样子。她快步走过去扶住她轻柔问到:“楼怜怎还要下床?”
  “夫姐姐你来啦,我只是想在院子外头的大树边上晒晒太阳。”楼怜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于儿见她执着,便轻轻扶起她缓步往院子走去。
  “为何执意要在那棵树旁?”
  “夫姐姐,那是我和棣公子初次相遇的地方,棣公子也一贯喜欢待在树上。”
  “你可是想他了?”
  “嗯,夫姐姐,我想他了。你说他有事过几天才来,但我还是忍不住时时都在想他。”
  “你要打起精神,他这几天就会回来的。你也不想让他看到你状态不好担心是吗?”
  “嗯。可是夫姐姐,我怕。”
  于儿望着楼怜,看到连死都不畏惧的女子却怕等不到心上人的模样,只叹爱情。
  --无端坠入红尘梦,惹却三千烦恼丝。
  已经五天了,眼看帝江还未归来,向来淡然自若的于儿也直蹙蛾眉。终于,她忍不住对喂着何罗的千琅说到:“千琅,我得回幻地去找帝江,楼怜已经撑不住了,只怕是....”
  说着,她又蹙了下眉,被千琅抚平后又道:“在铺子还是跟我一起?”
  “一起。”
  “好,我们先去看看楼怜。”
  “嗯。”
  楼怜躺在绣床上看着床边站着的于儿和千琅,杏眼微弯道:“夫姐姐跟夫公子真是天作之合,哈哈,实在是羡煞旁人。”只说了一句便不住地咳嗽,本就煞白的脸几欲透明了,额上的青筋更是突了出来。
  于儿见状抬手轻握住她的手,暗暗将一丝神力渡给她。须臾,楼怜缓了过来感激地忘了于儿一眼又道:“夫姐姐,其实我感觉得到,不论是你和夫公子,还有棣公子都不是一般人。我也没想过要打扰你们,只是我想最后看一眼他。”
  于儿望着楼怜全身只剩那依旧动人的杏眼流露出丝丝期盼,安慰到:“我现在就去把他带回来见你,别担心,你会见到他的,你应该知道他对你的心意。”
  楼怜听于儿这么说,明亮的眸子更是散发出绚烂的神采。她感激道:“谢谢你,夫姐姐。我会在这里等到他来的。”
  于儿将被子给她往上揭了揭,又倒了杯水放在床头的矮柜上。最后道:“你先照顾好自己,别又增添了疲惫。我们很快回来。”
  “嗯。”
  幻地--天山
  其实于儿有些后悔让帝江去找南北两帝了。
  幻荒之地的居民都知道南帝叫儵,北帝叫忽。但同时大伙儿也管他俩叫“疏忽”。因为儵和忽就是两个冒失鬼,别看都顶着一个“帝”字,其实做起事来都是粗枝大叶,不经大脑。
  然而也没有办法,能凿出五窍的只有这两人,毕竟他们也是南北之帝,负责掌管生灵的事儿。只是不知帝江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比较严重,连楼怜的状况都没预料好。
  于儿带着千琅来到天山后便向一只暂时栖息在这儿的蛊雕询问帝江的去处。
  只听那蛊雕“嘤、嘤”叫了两声答道:“山神大人,您是不知道这中央帝出了什么毛病!他竟然要南北帝给他凿五窍!这不是糟心的事儿吗?!”
  于儿也没多说,掩口而笑问着:“哦?怎么就糟心了呢?”
  那蛊雕瞧见山神大人竟然向它询问问题,不禁得意起来,又仰着脖子“嘤嘤”叫了几声,才回道:“嘿!我在幻地这么多年就没见过有五官的混沌!你说这位中央帝作为堂堂四大凶兽怎会去模仿区区人类的面孔呢?——嘿嘿!我当然不是说山神大人您,您是天生丽姿,根本不是凡人能比。”说到这,瞄了眼于儿,看她没生气又说到:“而且啊,自五天前南北帝开始为中央帝凿五官后,这天山一带天天都能听到那位传来的哀嚎声,似乎这凿五官还十分的痛苦!我每天听到那段时间发出的声音都觉得膀子疼!”
  “你是说帝江这几天来都痛的嚎叫出声?”于儿听了蛊雕的一番话敛笑蹙眉问到。
  那蛊雕似怕于儿不信他,连声回道:“是啊!是啊!山神大人,那声音大的是震耳欲聋,惊天动地啊!”
  “那帝江现在在哪?”于儿直接问到。
  “就在天山顶头,山神大人要去看看啊?”
  于儿也不再询问,回答了蛊雕就跟千琅往山顶走去。
        

  ☆、第二十二章

  帝江在幻地是有一座不小的殿堂的,毕竟他作为中央帝自是在幻地有一番地位。
  于儿两人上了山顶,便看见一栋大气辉煌的建筑物,这是一座**华贵的庙宇,周围全都是汉白玉制作的玉柱,柱身上皆雕刻着帝江一族的壮伟历史,一幅幅图案是雕刻的栩栩如生,仿佛里面的生物会在不经意间腾空直冲而出。而玉柱将中殿围绕在里面,看不清里面的状况。
  于儿也没时间欣赏帝江的住所了,直接往中殿走去。
  这时,蛊雕口中所说的震耳欲聋的声音传了出来,于儿一听便觉得确实不应该让帝江找来儵忽二帝帮忙。她想象不到一向泰然处之的帝江是承受了多大的痛才会控制不住嘶吼出声,那声音该说不愧是只有混沌才能发出来吗?
  她疾步往里走去,便看见一张金丝楠大床上躺着不断抽搐吼叫的帝江,旁边是南北二帝正在给他脸上凿器官。
  她也不开口,从双手浮出一缕淡光,随即光束往儵忽二帝飞去。那光束也没有进行攻击,只是止住了他们的动作。
  正忙活着的两帝见被神光束缚也没生气,只是“嘻嘻哈哈”转过头来望向于儿二人。
  待看见动手的是于儿,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就屁颠屁颠儿跑到她身前。
  南帝儵“嘻嘻嘻”望着于儿,摸着小胡子道:“咋的是于儿山神?你来找中央帝?”
  北帝忽“哈哈哈”接着道:“于儿山神,我们在帮中央帝凿五窍嘞!马上就好,只剩一只眼睛了,等凿完你再欣赏欣赏俺俩的杰作!”
  于儿看着没点帝王之相的南北帝摇了摇头,付之一笑,也没跟他们说话就走到帝江面前。
  她看着因痛大喘着气的帝江,完全漠视他脸上精致的面容和还差一只眼的诡异,淡漠的声音说到:“我以为你只要用眼睛看着她,用嘴讲出对她的爱意就可以了。现在你是准备顶着一张俊秀的脸去见她,之后是强迫她续命,最后是长相厮守吗?”
  帝江见于儿难得的怒容只是温和地笑着,随后说到:“我可以坚持的,只差最后一只眼了。等我凿完便去见她,我没想过忤逆她的愿望,只是希望真真正正让她看到我,而不只是一张面具。”
  于儿脸上闪过一丝动容,但又说到:“你知道她已经坚持不住了吗?等你做完这一切再去找她,你不怕迟了吗?或者如果你凿完就死了呢,帝江?”
  帝江听到于儿的直言不讳,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惶恐。
  于儿瞥见他的犹豫,最后说到:“帝江,不要后悔。”
  帝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触碰到独眼时眼里有着挣扎,最终他还是道:“我不做了,我现在就去找她。”
  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的南北帝听帝江撒手不干了,直“唉唉”叫唤:“中央帝,你咋就这么不靠谱嘞!说好的英俊帅气嘞?!”
  于儿见帝江不再执着也恢复了惯有的笑容,望着这两个冒失鬼莞尔而笑。南北帝瞧见于儿的如花笑靥也不再咋咋呼呼,一个理了理自己的小胡子,一个梳了梳头上乱糟糟的鹤发,然后又“嘻嘻哈哈”对于儿回以一笑。
  沉默寡言的千琅见两个糟老头“色眯眯”对着于儿,大步跨到她身旁揽紧了她的腰,又用墨瞳目不转睛盯着南北帝。
  两个小老头瞧见千琅眼里的警醒和告诫,又是“嘻嘻哈哈”道:“你这九尾狐咋这么看着我们嘞?”
  “是嘞!九尾小儿,我们只是看看于儿山神嘞!”
  千琅根本没打算开口,只是于儿无奈笑道:“南帝,北帝,这次劳烦你们了,帝江还有事我们得先走了。等有时间来看望你们可好?”
  “好嘞好嘞,于儿山神再见嘞!”
  “中央帝下次有事再来找我们嘞!”
  帝江不再忍受折磨,也在逐渐恢复,对南北帝感激到:“这次麻烦你们了,谢谢两位。”
  于儿也不再作耽搁,就要扶着帝江回去,千琅自告奋勇把帝江扛了起来,真的是一把扛了起来。见此,于儿已经不知该说什么了,只能歉笑望着抬头望向她的帝江。帝江也是满脸郁闷,但没办法,他还没恢复过来。
  遂三人便从幻地返回人间。
  ......
  沅芷湘兰
  “我们就送你到这了,剩下的时间你便好好陪在她身边吧。”已经到了目的地,于儿便对帝江说到。
  帝江也不多说,只回道:“这次谢谢你们。”
  “珍重。”
  待于儿他们走后,帝江站在沅芷湘兰面前有些恍惚,这是他第一次以人的身份站在这里,之前都只是隐了身才进去里面的。他伸手碰了碰脸上于儿新为他制作的面具,只遮住他一半的脸,便是缺了一只眼那边。面具是牙白色,上面用墨线描绘了一幅寒梅图,很精致独特。于儿说楼怜应该会喜欢,他不禁想到她喜笑颜开的面容,只想快些到她身边。
  正准备隐身进去,沅芷湘兰大门前站着的一位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往帝江走来,帝江见有人注意到他也不便隐身只得看她走过来。
  “这位公子,您是第一次来我们这沅芷湘兰吧?我徐娘还是初次见到如此清逸俊秀的公子,您可有心悦的姑娘?徐娘我可以给您推荐几位,保证让公子载兴而归。”
  帝江看着眼前的半老徐娘即使说着话也欲往他身上贴,皱眉后退了一步,还是用温润声说到:“我找楼怜。”
  徐娘怔愣,似没想到还会有人记得曾经那个有着明媚笑容的女子,她迟疑了下才回道:“公子,楼怜身体不大好,她早已不出现在客人面前了,您可能不愿见她现在的状况。”
  帝江只说:“我只找她。”
  徐娘也不再推延,忙在前面引路,边对帝江说到:“楼怜以前也是我们这很受欢迎的姑娘,很多客人都喜欢她弹的古琴。”徐娘似要把楼怜的光荣史都倒出来给帝江知道,继续道:“客人们都说听楼怜弹琴心情会很愉悦,我也这么觉得,那小姑似乎总是一副开心的样儿,即使生了病也不见愁容,是个坚强的女子。”
  最后,那徐娘又说到:“难得还有公子你惦记着她,沅芷湘兰再好啊也是个只谈钱的地儿,真情在这里面是多么奢侈的玩意儿。”
  不愧是熟悉地形的人,徐娘饶了几个弯儿就把帝江带到了楼怜的小院。
  帝江看着眼前荒僻孤寂的院子,想着里面却是住着一个充满生气的女子。
  他对徐娘说了声谢便跨步进去了。
  徐娘也不再作停留,微微欠了身便缓缓离去,只是一路上唱着:“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望相互,只羡鸳鸯不羡仙......”
  “楼怜。”帝江看着已经没有多余力气睁眼的女子,终是忍不住开口轻唤。
  楼怜在半醒半睡间觉得自己听到了多日未见的棣公子的声音,强迫自己睁了睁眼,待看到眼前男子牙色的长袍便知晓真的是棣公子。连日来的思念得到了缓解,她不禁弯了弯嘴角,只是连出声的力气都没了。
  她欲起身看他,被帝江按住。随后听他到:“我就坐在旁边,你别动。”
  “嗯。”
  楼怜看着坐下的男子,望向他的脸时忍不住笑了笑,然后说到:“棣公子,原来你是怕我觊觎你的容貌才一直带着面具啊?”
  帝江望着都没力气睁眼的人还能开这种玩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含笑地看着她,给她揭了揭被子。
  楼怜看见男子眼里流露出的宠溺之色,不禁低声微喃:“棣姜。”
  帝江是第一次听她唤他的全名虽不是那个帝江,他却不见欢喜只是眼里闪过痛苦的神色。他紧了紧放在双腿上的拳头,喉咙似哽咽了下,随即说到:“你真的不愿跟我一起厮守终生?”
  楼怜不愿见到温文尔雅的棣公子露出这种神情,提了提力气随后说到:“棣姜,带我到你常待的那棵树上晒晒暖阳吧,身子躺久了都有些酸软了。”
  帝江起身把她抱到了怀里,感觉怀里的重量是在是太轻,他想渡丝神力给她又发现自己不像夫于是山神,持有的神力有代表生气和复苏的力量,他只是一团代表虚无的混沌。
  楼怜感觉抱着她的男子似在自责,装作不经意地说着:“这几天都是夫姐姐在照顾我,我还没能好好跟她道谢呢。”
  帝江来到院子,一个纵身跃到了一根粗大的树枝上,他也没把楼怜放下来,就着这姿势坐在了树上,随即才回道:“我会跟她道谢,我们是朋友,她不会介意的。”
  楼怜也没再说话,枕着帝江的肩头闭上了眼睛晒着太阳。
  帝江却不想她闭上眼睛,但还是没动她,又开口问到:“为何不愿意跟我一起?”
  楼怜没睁眼,微启着苍白的唇说到:“棣姜,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普通人就得生,老、病、死,只有体会了全部的过程我的人生才完满。我这一世已经很满足了,我有一个安宁的小院作家,有最爱的琴可以扶,我还遇见了你。”
  说到这,楼怜抬头望着帝江,眼里的情意毫不掩饰地传递给了帝江。
  帝江终是忍不住抱紧了她,将下颏抵在她的发顶。他说到:“我不逼你。”
  一滴属于帝江的眼泪落到楼怜披散着的长发转瞬不见,楼怜没有看见,只是淡淡“嗯”了声。
  “棣姜,我好困,我可以睡了吗?”
  “别睡。”
  “棣姜,棣姜,我很幸福,谢谢你......”
  “楼怜,别睡!楼怜,看着我,我爱你!我说我爱你,你听见了吗?!”
  帝江看着怀里终是缓缓闭上眼的楼怜,牙关咬紧不再呐喊。
  因为他最后听见耳畔传来的嗯声。
  --看破的遁入空门,痴迷的枉送性命。
  山海宴药房
  “出去散散心还会回燕双吗?”于儿看着依旧带着赤金面具不露一丝神色的帝江问到。
  “嗯。她曾经说过希望燕双能一直国泰平安,我会回来守护她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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