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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种武器之霸王枪-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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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中原完全不同,所以他们的子弟,很少到中原来。”
王大小姐道:“所以百里长青在闽南的往事,中原人很少有人知道。”
邓定侯道:“可是我老婆在我面前提起过,她的大伯是辽东大侠的老友,她也觉得很有
光彩,她甚至还知道百里长青的生日。”
王大小姐道:“是吗?她怎么会知道的?”
邓定侯道:“因为他的大伯曾经告诉过她.百里长青的生日,跟她是同一天。”
王大小姐道:“哪一天?”
邓定侯道:“五月十三。”
繁星在天,大地更安静,暖风吹过树梢,柔软如情人的呼吸。
丁喜忽然道:“你们为什么不说话了?”
没有反应,
丁喜道:“不说话的意思,是不是你们都已认定了百里长青就是那该死的天才凶手?”
王大小姐恨恨道:“看来他还是个该死的奸细。”
邓定侯道:“我们的联营镖局若是组织成功,青龙会的势力就难免要受到影响,所以他
就把我们的秘密出卖给了你。”
丁喜道:“有理。’
邓定侯道:“他这样做,不但破坏了开花五大大旗的威信,而且还可以坐收渔利。”
丁喜道:“有理。”
邓定侯道:“但他却想不到聪明的丁喜也有失手的时候,这一次的计划既然已注定失
败,他就只有再发动第二次。”
了喜道:“有理。”
邓定侯道:“幸好他早已将青龙会的势力,渗透入饿虎岗,饿虎岗恰巧又发起了一个黑
道联盟,他就决心要把这组织收买了,让黑道上的朋友和开花五犬旗火拼。”
丁喜道:
“有理。”
邓定侯道:“只可惜饿虎岗上的兄弟们,还有些不听话的,他既然无法收买到这些
人.于是就索性把他们杀了灭口。”
丁喜道:“有理。”
邓定侯道:“然后他再让我们来替他顶这个黑锅,叫你也回不了饿虎岗,因为他对聪明
的丁喜多少还有些顾忌。”
丁喜道:“有理。”
邓定侯道:“大王镖局坚决不肯加入开花五犬旗.也许就因为王老爷子早已知道了他的
阴谋,他们早年在闽南时,本是很亲密的朋友。”
丁喜道:“有理。”
邓定侯道:“据说青龙会的发祥地,本来也在闽南,王老爷子早年时,说不定也会加入
过他们的组织。”
丁喜道:“有理。”
邓定侯道:“等到青龙会要把势力扩展到中原镖局时,当然就会要王老爷子为他们效
力,但这时王老爷子已看透了他们的真面目,虽然被他们威逼利诱,也不为所动,所以才会
惨死在他们手下。”
丁喜道:“有理。”
邓定侯笑了笑,道:“你已经说了九句有理,一定是真的认为我有理了?”
丁喜也笑了笑,道:“我承认你说的每句话都有道理,只可惜我连一点证据都没有看
见。”
邓定侯道:“你要什么样的证据?”
丁喜道:“随便什么样的证据都行。”
邓定侯道:“假如没有证据,我们就不能把百里长青当作凶手?”
丁喜道:“不
能。”
邓定侯叹了口气,道:“他是王老爷子的朋友,早年也曾经在闽南鬼混过,我们走镖的
路线和秘密,只有他完全清楚,他不但武功极高,而且还练过百步神拳,甚至连你用的兵器
都知道。”
他叹息着,又道:“所有的条件.只有他一个人完全符合,这难道还不够?”
丁喜道:“还不够。”
邓定侯道:“为什么?”
丁喜道:“因为符合这条件的人.并不是只有他一个。。
邓定侯道:“除了他还有谁?”
丁喜又笑了笑,道:“至少还有你。”
邓定侯道:“我?”
丁喜道:“你也是王老爷子的朋友.你的妻子既然是闽南人,你当然也到闽南去过.你
们镖局的秘密,你当然也知道。”
邓定侯苦笑道:“而且我当然也练过百步神拳,而且练得不错。”
丁喜微笑道:“我当然也知道体绝不会是凶手,我只不过提醒你,符合这些条件的人,
并不一定就是凶手。”
邓定侯看看他,忽然也笑了笑,道:“你只忘了一点。”
丁富道:“哦?”
邓定侯道:“这些条件,我并不能完全符合,因为我直到昨天晚上为止,还不知道你用
的什么兵器。”
丁喜不能否认。
邓定侯道:“近来你的名气虽然也已不小,可是江湖中的人见过你的兵器的却不多。”
丁喜也不能否认。
他的确一向很少出手.要解决困难时.他使用的是他的智慧,不是他的剑。
邓定侯一直都在盯着他.又笑了笑,道:“其实我当然知道,你绝不会和那凶手串通
的,只不过。。。”
丁喜道:“只不过怎么样?”
邓定侯道:“我总觉得你应该认得百里长青。”
丁喜道:“为什么?”
邓定侯道:“因为他对你的事,好象很了解,你对他的事,好象也很关心”
王大小姐忽然冷笑着道:“不但关心,而且一直都在为他辩白,难道。。。”
丁喜也在冷笑,道:“难道你们认为我是他的儿子?”
王大小姐道:“不管你是他什么人,你既然要为他辨白,也应该拿出征据来。”
丁喜道:“所以我就应该跟你们到俄虎岗去?”
王大小姐道:“不管‘五月十三’是不是百里长青,现在都已回到了饿虎岗。”
丁喜道:“所以我现在就应该跟你们去?”
王大小姐终于承认:“我就是要你现在就去。”
丁喜道:“哈哈。”
王大小姐道:“哈哈是什么意思?”
丁喜道:“哈哈的意思,就是不管你说什么,我不去就是不去。”
王大小姐怔住。她看看邓定侯,邓定侯也只有看看她。
丁喜悠然道:“两位还有什么高论?”
王大小姐真的着急了,连眼圈都已急红了.忽然大声道:“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小马的下
落?”
丁喜道:“我为什么要问?”
他冷冷的接着道:“他又不是个小孩子,难道还要人一天到晚地跟着他,喂他吃奶?”
王大小姐脸也红了,终于忍不住道:‘可是”。“可是他们也已经去了饿虎岗,你难道
——难道就一点也不着急?”
邓定侯已经先着了急,抢着问道:“他们是几时去的?”
王大小姐道:“我到酒楼去跟你们见面的时候,本来是叫他们在客栈里等我的,谁知
道…。.”
邓定侯道:“谁知道你……等你回去时,他们两人已经走了?”
王大小姐咬着嘴唇,点了点头,道:“小琳告诉我,小马这个人天不怕、地不怕,就只
怕他的丁大哥。”
邓定侯道:“他知道你去找丁喜,当然不敢再等在那里挨骂。”
丁喜沉着脸道:“我唯一要骂的人,就是我自己。”
邓定侯道:“不管怎么样,小马总是你的好兄弟,现在饿虎岗虽然是把你当做叛徒,当
然也不会放过他。”
丁喜道:“哼。”
王大小姐道:“他们临走的时候,还交待过客栈的帐房,说他们要先到饿虎岗去看看,
不管结果怎么样,他们都会有话给老山东的。”
邓定侯道:“现在他到饿虎岗去,简直就等于是送羊入虎口.所以。。。”
王大小姐抢着道:“所以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应该尽快赶去。”
丁喜道:“哼哼。”
王大小姐道:“哼哼又是什么意思?”
丁喜冷冷道:“哼哼的意思就是.不管你们到哪里去.我都要去睡觉了。”
(二)
驾车的马,本来不会是好马,但归东景的马,却没有一匹不是好马。
丁喜刚才临走的时候,已将这匹马系在树上,他看来虽然是个粗枝大叶的人,其实做事
一向很仔细,因为他从小就得自己照顾自己。
他也不管别人是不是在后面跟着,一个人走回来,从车箱里找出半坛酒,一口气喝下
去.就跳上车顶,舒舒服服地躺下,放松了四肢。
能有这样一个地方.他已经觉得很满意。
邓定侯和王大小姐当然也只有跟着他来了。
他们找了些枯枝.生了一堆火。
一这里虽然不会有虎狼,蛇虫却一定会有的,生个火总是安全些。
邓定侯也是个做事仔细的人,所以他们才活到现在。
“你手臂的伤怎么样了?”
“还好。”
“我带着有金创药.我替你看看。”王大小姐忽然显露了她女性的温柔。
她轻轻撕开了邓定侯的衣袖,用一点儿烧酒为他洗净伤口,倒了一点儿药在上面,再撕
开自己一条内裙.替他包扎了起来。
她的动作温柔而体贴,只可惜丁喜完全没有看见。
他脱下了自己的衣服,卷起来作枕头.睡得好舒服。
王大小姐好象也没有看见他.却又偏偏忍不住道:“你看看这个人,在这种地方他居然
也能睡得着。”
邓定侯笑了笑.道:“据说他从小就在江湖中流浪了。象他这种人,有时连站着都能睡
觉的。”
王大小姐咬着嘴唇.沉默了很久,又忍不住道:“他难道一直都没有家?”
邓定侯道:“好象没有。”
王大小姐仿佛在叹息,却还是板着脸,冷冷道:“据说没有家的人,总是对朋友特别够
义气的,他却好象是个例外。”
邓定侯道:“你认为他对小马不够义气?”
王大小姐道:“哼。”
邓定侯道:‘也许他只不过因为吃的苦太多,所以做事就比别人小心些。”
王大小姐冷笑道:“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不管吃了多少苦,都不象他这样怕死。”
邓定侯看着她,微笑道:“你好象对他很不满意?”
王大小姐道:“哼哼。”
邓定侯微笑道:“难道你认为他不喜欢你了?”
王大小姐道:“我…”
邓定侯打断
了她的话,道:“有些人心里虽然喜欢一个人.嘴里却绝不会说出来的;有时他心里越热
情,表面上反面越冷淡。”
王大小姐道:“为什么?”
邓定侯道:“因为他们的身世孤苦,生活又不安全,而且随时随地都可能死在别人的刀
剑下,所以他们若是真喜欢一个人时,反而要尽量疏远她。”
王大小姐道:“因为他不愿连累了他喜欢的这个女孩子?”
邓定侯道:“不错。”
王大小姐道:“你认为丁喜是这种人?”
邓定侯道:“他是的。”
他叹息着,又道:“他表面看来虽然很洒脱,很开朗,其实心里却一定有很多解不开的
结。”
王大小姐凝视着他,柔声道:“你好象总是在替别人着想,总是尽可能了解别人。”
邓定侯笑了笑,道:“这也许是因为我已经老了,老头子总是比较容易谅解年青人
的。”
王大小姐嫣然一笑,道:“象你这样的老头子,世界上只怕还没有几个。”
这时一阵仲夏之夜的柔风,正吹过青青的草地。
星光满天,火光闪动,映红了她的脸,风中充满了绿草的芬芳,绿草柔软如毡,
她笑得又那么温柔。
邓定侯忽然发觉自己的心在跳,跳得很炔。
他并不是那种一见了美丽的女人就会心跳的男人,可是这个女孩子……
他绝不能让这种情况再发展下去,勉强笑了笑,道:“看样子我们没有什么地方可去
了,不如也将就在这里睡一夜,有什么话,等到明天再说。”
王大小姐点点头,道:“现
在并不太热,我们就睡在火旁边好不好?”
邓定侯好象吓了一跳:“我们?”
王大小姐道:“你流了很多血,一定会觉得冷的,当然应该睡在火光旁边。”
邓定侯
道:“可是你….”
王大小姐道:“我当然也睡在这里,我怕蛇。”
邓定侯道:“你……你可以睡到车上
去。”
王大小姐道:“蛇难道不会爬到车上去?”
她嫣然一笑,又道:“假如你怕我,我可
以睡得离你远一点儿.我的睡象很好,绝不会滚到你身边去的。”
她的睡象并不好,年青
的女孩子,睡象都不会太好,何况,一个象她这么样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睡在这种草地上,
当然睡不安稳。
睡梦中,她忽然翻了身,一只手竟压到邓定侯胸口上了。
她的手柔软而纤美。
邓定侯连动也不敢动。
他也不是那种坐怀不乱的君子,对年青美丽的女孩子.他一向很有兴趣。
可是这个女孩子…。
他叹了口气,禁止自己想下去。
他开始想丁喜——
这个年青人的确有很多长处,他喜欢他,就好象喜欢自己的亲兄弟一样。
他又想到了他的妻子——
这几年来,他的确太冷落她了,她却一直是个好妻子。
他需要时,她就算已沉睡,还是从来也没有拒绝过他。
想起了他们初婚时那些恩爱缠绵的晚上,想起了她的温柔与体贴,想起了她柔软的腰
肢,想起了丰满修长的双腿……
他又禁止自己再想下去。
又是一阵柔风吹过,他轻抚着臂上的伤口,忽然觉得很疲倦,非常疲倦……
他睡着了。
(三)
丁喜却还没有睡得着,他们刚才说的话,每—句都听得清清楚楚。
“就算他心里喜欢你,嘴上也绝不会说出来的……”
“他心里一定有很多解不开的结……”
邓定侯的确很了解他.却还了解得不够深。
他疏远她、冷淡她,并不是因为他怕连累了她.而是因为他不敢。
他不敢,因为他总觉得自己配不上她,一种别人永远无法解释的自卑,已在他心里打起
了结,生下了根。
根已很深了。
饥饿、恐惧、寒冷,象野狗般伏在街头,为了一块冷饼被人象野狗般毒打。
只要一想起这些往事,他身上的衣服就会被汗水湿透.就会不停地打冷战。
他的童年,实在比噩梦还可怕。
现在这些悲惨的往事虽然早巳过去,他身上的创伤也早巳平复。
可是他心里的创伤,却是永远也没法消除的。
“你好象总是替别人着想,好象总是这么样了解别人…。”
他又想到:邓定侯的确是个好朋友、好汉子,他已经欠他太多,几乎很难还清。
丁喜知道他也很喜欢她。
虽然他已有了家,有了妻子.可是这些事对丁喜说来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是绝不能对不起朋友的。
“—个从来没有家的人,对朋友总是特别够义气。”
“你认为他对小马不够义气?”
丁喜在心里叹了口气,小马不但是他的朋友,也是他的兄弟,他的手足。
小马这一去,的确是送羊入虎口的。
难道他真的就这样看着?
他闭上眼睛,决心要小睡片刻.明天还有很多很多的事要做。
繁星满天.夜风温柔。
明天一定最好天气。
(四)
旭日东升。
第一线朝阳冲破晨雾,照射在大地上时,邓定侯醒了。
他醒来的时候,阳光照在王大小姐柔软乌黑的头发上。
她的睫毛也很长,她的双颊嫣红,柔发上带着种醉人的幽香。
她就睡在他身旁,睡得就象是个孩子。
邓定侯大醉后醒来时,常常会在自己身旁发现一个陌生而年青的女人,他通常都要想很
久.才能想起这个女人是怎么到他床上来的。
可是这—次……
他没有想下来,悄悄地站起来,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清晨郊外的清新空气。
然后他就忽然怔住。
睡在车顶上的丁喜已不见了,系在树上的那匹马也不见了。
清晨郊外的空气很新鲜。
邓定侯见到马车还停在原来之处,不过那匹马和丁喜去了哪里?
良驹是不会自己走脱的,一定有人把马匹解开。
这是丁喜所做的吗?
他再深深地吸了口清新的空气,但似乎还没有把醉后的酒意消脑子有点模糊。他想着:
丁喜走了,为什么不说一句话?
标题
古龙《七种武器系列·霸王枪》
魔 索
(一)
“丁喜真的走了!”
他是真的走了,不但带走了那匹马.还带走了一坛酒,却在车上留下两个字:“再
见!”
再见的意思,有时候永远不再见。
“他为什么不辞而别?是不是我们逼他上饿虎岗?”王大小姐用力咬着嘴唇:“我怎样
也想不到他居然是个这么怕死的懦夫。”
“他绝不是。”邓定侯说得肯定:“他不辞而别,一定有原因。”
“什么原因?”
“我也不知道。”
邓定侯叹了气,苦笑道:“我本来认为我已经很了解他。”
王大小姐道:“可是你想错了。”
邓定侯叹道:“他实在是个很难了解的人,谁也猜不透他的心事。”
王大小姐道:“我想他一定认得百里长青,说不定跟百里长青有什么关系。”
邓定侯道:“看来的确好象有一点,其实却绝对的没有。”
王大小姐道:“你知道?”
邓定侯点点头道:“他们的年纪相差太多,也绝不可能有交朋友的机会。”
上大小姐道:“也许他们不是朋友,也许他真的就是百里长青的儿子。”
邓定侯笑了。
王大小姐道:“你认为不可能?”
邓定侯道:“百里长青是个怪人.非但从来没有妻子,我甚至从来也没看见他跟女人说
过一句话。”
王大小姐道:“他讨厌女人?”
邓定侯点点头,苦笑道:“也许就因为这原因,所以他才能成功。”
他也知道这句话说也有点语病,立刻又接着道:“说不定丁喜也是到饿虎岗的。”
王大小姐道:“为什么不愿我们一起去?”
邓定侯道:“因为我受了伤.你…。”
王大小姐板着脸道:“我的武功又太差,他怕连累我们,所以宁愿自己一个人去。”
邓定侯道:“不错。”
王大小姐冷笑道:“你真的认为他是这么够义气的人?”
邓定侯道:“你认为不是?”
王大小姐道:“可是他总该知道,他就算先走了,我们还是—定会跟着去的。”
邓定
侯道:“我们?”
王大小姐盯着他,道:“难道你也要我一个人去?”
邓定侯笑了,又是苦笑。
他这一生中,接触过的女人也不知道有多少,却从来也不懂应该怎么拒绝女人的要求。
——也许就因为如此,所以女人很少能拒绝他。
“你到底去不去?”
“我当然去。”邓定侯苦笑着.看着自己脚上已快磨穿了的靴子:“我最近肚子好象已
渐渐大了,正应该走点路。”
“你走不动时,我可以背着你。”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当你走不动时,也要我背着你?”
“我们是不是先去找老山东?”
“嗯。”
“你知道老山东是谁?”
“不知道。”
我只希望这个老山东还不太老,我一向不喜欢和老头子打交道。”
“你难道看不出我就是个老头子?”
“你若是老头子,我就是老太婆了。”
两个人若是有很多话说,结伴同行,就算很远的路,也不会觉得远。
所以他们很快就到了饿虎岗。
他们并没有直接上山,邓定侯的伤还没有好,王大小姐也不是那种不顾死活的莽汉。
山下有个小镇,镇上有个馒头店。
“老山东.大馒头。”
(二)
“老山水馒头店”资格的确已很老,外面的招牌,里面的桌椅,都已被烟熏得发黑了。
店里的老板、跑堂、厨子,都是同一个人,这个人叫做老山东。
这个人倒还不太老,却也被烟熏黑了,只有笑起来的时候,才会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除了做馒头,他还会做山东烧鸡。
馒头很大,烧鸡的味道很好,所以这家店的生意不错。
只有在大家都吃过晚饭.馒头店已打了烊时.老山东才有空歇下来.吃两个馒头,吃几
只鸡爪,喝上十来杯老酒。
老山东正在喝酒。
一个人好不容易空下来喝杯酒,却偏偏还有人来打扰,心里总是不愉快的。
老山东现在就很不愉快。
馒头店虽然已打烊了,却还开着扇小门通风,所以邓定侯、王大小姐就走了进来,
老山东板着脸,瞪着他们,把这两个人当做两个怪物。
王大小姐也在瞪着他,也把这个人当做个怪物——有主顾上门,居然是吹胡子瞪眼睛的
人,不是怪物是什么?
邓定侯道:“还有没有馒头?我要几个热的。”
老山东道:“没有热的。”
邓定侯道:“冷的也行。”
老山东道:“冷的也没有。”
王大小姐忍不住叫了起来:“馒头店里怎么会没有馒头?”
者山东翻着白眼,道:“馒头店里当然有馒头,打了烊的馒头店,就没有馒头了,冷的
热的都没有.连半个都没有。”
王大小姐又要跳起来,邓定侯却拉住了她,道:“若是小马跟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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