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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玉狸长虹-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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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他不知是一种什么感觉?只是脸见燥,心见跳,久久抬不起头来。

  紫阳玉女见他低头不语,螓首微侧,发现身边人的一双星目,正自痴呆呆的,凝视著她那双插入水中的小腿,兀自出神。于是——

  一颗流浪已久的芳心,饱经张自压迫的热情,忽然如决口河堤,一起迸发出来!

  她,娇媚一笑,一条娇躯,竟自软绵无力的斟斜的倒在徐玉麟的怀中,眯著两只直欲喷出火星的凤目,气喘迫使,呻吟而呢喃以的道:“你……你……好坏呀……”

  徐玉麟轻探猿臂,直似从水中捉住了一条滑溜的鳗鱼,生恐被她跑掉,抱了个紧紧不放!

  接著,像猫见了鱼一般的那只馋嘴,忽的压上那颗珠唇。

  此际,他所感觉的:有点像海,又有点像小猫的嘴巴,那味道是综合性的,你可以自由的联想,类似的联想,或是花儿的香,粉儿的香,草儿的香………

  紫阳玉女也成了只放荡成性的小野马,再也没有什么礼教能够来縳得住型;她和他同样的追求著那未曾尝受过的欲念………

  要爆发的终于爆发了——

  就在这一天,干柴触著了烈火,而且熊熊的燃烧起来,无法遏上的燃烧起来………

  他们要让这把熊熊火焰,把他们的灵与肉尽情的燃烧,甚至………

  他们顿感万念俱灰,世界已不复存在;而也觉得万念俱佳,宇宙是多么的美妙啊!

  梦般的飘忽,云样的悠悠!

  “人生若梦,悲欢几何?譬如朝露,去口无多!”

  这诗句,用在此处,那该也是最恰当不过的!

  巫山云雨,锦被浪翻,死蛇般的缠绕,猛虎般的凶残,落红点点,软语绵绵,两相缱绻,但愿天长地久无尽期!

  ——这,乃是至真至宝的人生妙境呵!

  徐玉麟直似一场妙景横生的春梦,而那闪电似的心灵萎缩的一刹,是他此生空前未有的呀……

  车行颠簸,而他追忆此境,犹觉血脉贲张,急剧奔流……

  他更清晰无比的记得:紫阳玉女满额香汗涔涔,樱口松开啃咬著的锦被,娇喘无力,目蕴泪光,动人爱怜的对他说道:“妾身奔走江湖,刀光血影,因风险浪,千有余年,守身如玉,今已尽属于君。幸有金钗玉佩之盟在先,虽未行周公之礼,然今生此身已非君莫属,望君怜妾乃一飘零孤女,常相厮守,则妾复何求?”


  他亦志坚意快的答道:“卿请放心,只要父母家仇得报,即当偕汝遁隐山泉林下,共享鱼水之欢。”

  紫阳玉女想不到身旁这位年轻的武林俊彦,性情竟是如此的恬淡,那么先师“天地一尊”那万流归一的去愿,岂非将无法达成?于是无限幽怨,温婉的说道:“妾非系叫君遁迹山林,不问世事;而是圣君莫作罔情之人也。”


  徐玉麟听到紫阳玉女说出莫作罔情之人,不禁心头为之一震!

  他本是个侠骨柔肠的性情中人,只因紫阳玉女以死相胁,才和她订下了金钗玉佩之盟。在他想来,他与苏玉娇之间,虽无任何盟约,但他深知苏玉娇是爱他的,她为他吃尽苦楚,被褚呈祥陷于蛇牢,几乎送掉性命。

  徐玉麟初出师道,第一个关心他,协助他的便是苏玉娇,使他离开师父之后,尝受到人世间的温暖,尤其是异性的爱温,这自然的在他纯挚的心灵中,深植下爱的种籽,把苏玉娇认做未来的终身伴侣。

  而苏玉娇和他相处的时间里,也不时的向他流露出倾慕之情愫。因此,在两人的心底下已有了一种无言的默契。

  苏玉娇于飞云堡中,不辞而去,所留短简中,虽寥寥数语,但已将其情意全部流露。是以,更坚强了他爱她的意志。

  在他追寻苏玉娇的芳踪至锯齿山,获知苏玉娇已被北雁老人收留为徒,并传以武功,且转告他泰山之会,定让其见面。他因仰慕北惟老人之名,除为苏玉娇暗自庆幸外,更深信北惟老人绝不会出言子虚,是以,乃同神剑北童与欧阳青,急急赶回徂徕山,准备泰山大会事宜。


  然而,人生遭遇,往往出人逆料,谁知途中遇上那辆“死亡之车”,竟将他们带进了“藏龙谷”,而邂逅上紫阳玉女。

  他万难想到:以一位出身金枝玉叶,兼俱倾国倾城之貌的江湖女侠,会对一个藉藉无名的草莽武夫后生而垂青,乃毅然答允紫阳玉女所提出之事,而造成了那种严重问题,以至结为秦晋之好。

  是孽缘?是福缘?他不知道,地无暇去细想,不过他觉得已自做下了一种不可饶恕的错误,他将对不住心上人苏玉娇,在此二女之间,更不知将何以自处?

  这些解不开的问题,使他陷于迷惘与痛苦的深渊……

  紫阳玉女因见身边人沉默无语,关切的问道:“君为何事而苦恼?可否令妾以分忧?”

  他本是个诚实少年,自不愿撒谎,尤其是对一位爱他以至将整个所有,献与他的女子,随沉思半晌,而把他与苏玉娇之间的一切,对紫阳玉女和盘托出。

  紫阳玉女初听之时,情态至为紧张,继则无言而流泪,终之,破涕为笑!

  此种神情,使他甚为讶异,他担心将有不可思议的情事发生!

  然而——

  紫阳玉女却在他叙说完毕之后,语意平和的笑道:“由此证明,君非罔情之人矣!获郎如君,妾愿足已,名位尊卑,夫复何计?”

  徐玉麟做什么也想不到,紫阳玉女竟有恁般的豁达胸襟,真堪称为江湖奇女!

  一颗忐忑的心情,至此方始完全放下,而对紫阳玉女也由衷的更加钦佩与爱慕。

  在他,自以为今后的问题便是苏玉娇了,倘若苏玉娇能有紫阳玉女胸怀之半,则一切问题,当迎刃而解,鱼与熊掌兼得,天下人何有逾于其幸福者!

  之后,紫阳玉女又将“天地一尊”之宏愿,以及未来的远大计划,和徐玉麟共同参商了一番,凡紫阳玉女所说,徐玉麟无不认为是有益于武林之举,自然全部赞同,而最后的结论,则是须待泰山大会之后,再行图谋。


  徐玉麟在此时日中,也将其于“回旋之路”学来的一百零八式武功,对紫阳玉女说过,她至为欢欣,并说如此可免去令他再进去练习的麻烦。

  两人在谈到这武功的名称时,紫阳玉女说是先师叫它做“归元秘功”。因为“归元秘功”可适用于任何兵刃,而徐玉麟是以剑学来,所以便叫它做“归元秘剑”。

  这套武功,因“天地一尊”所嘱,连紫阳玉女也不会,她特别叮咛徐玉麟,在泰山之会前,无论如何,不可施展,以免节外生枝,影响大局。

  徐玉麟的思潮,随著「死亡之车”的头动起伏不停著………

  神剑北童却为徐玉麟的情债,孽缘,不时的作著轻微的叹息………

  奇丑,眇目老妪——赛西施马大嫂,高踞车辕,驱策著四头长程健马,不停的飞驰著!

  “死亡之车”这辆百年前曾经出现过的神秘怪车,此刻,正改道指向东海莫邪岛………

  ※※      ※※      ※※

  在锯齿山雁荡峰的顶点上,是一片方圆约有亩许的平坦地面。

  苍松翠柏,古木掩映中,有两间小小茅舍,四周围以木栅,看来是那么的凄清,孤寂!

  十月的天气,在山顶上,已是有严冬已届之感了!

  此刻,已是深夜将近子时,北风怒吼著,松沟起伏,直如万马行空,骇潮狂奔……

  碧空如洗,闪烁点点寒星,犹如被鬼眨眼,使这孤寂的山头,倍加凄凉,冷森!

  茅舍一灯如豆,由纱窗上透射出微弱而昏黄的光芒。

  蓦地——

  “呀”然一声,茅舍的柴扉启处,闪出了一条幽灵似的红影,姗姗地向木栅之外走来。

  嘿!这条红影竟然是个女子!

  长长的青丝,被散肩头,鹅蛋脸,柳叶眉,水蛇般的腰肢,这女子生得好不佼俏!

  只见她柳眉斜插入鬓,倘中带煞,小小珠唇,两只嘴角微微上挑,表现出她的崛强而孤傲的个性,翦水似的秋瞳,此除却蕴藏著无边的幽怨。

  她缓缓的走出木栅,衣袂飘飘的在一株虬松之下停住,仰望著万里晴空,似是在点数著星星?

  久久,她忽的深深的呼出了口长气,像是要把满腹块垒,全部吐出!

  这般光景,这般地方,那里来此佼俏女郎?

  风寒露冷,她缘何犹自不眠,竟在寒冷的暗夜下,仰天太息?

  难道说她有什么天大的委曲不成?怎的她叹息了一阵,又自泪光盈眶呢………

  又过了片刻时间,这个红衣佼俏女子,竟又自言自语的呢喃道:“苏玉娇啊!你好命苦呀!

  ……由小没见过生娘是什么模样?如今……又失去了……娘呀!他难道说就是杀死你的仇人之后吗?那么……”她竟自陷于伤感与迷悯中!

  她——

  白马红娘苏玉娇,这个崛强而孤傲的少女,自在金岭镇邂逅了白猿秀士徐玉麟之后,他英俊而潇酒的风度,超群的武功,磊落而诚笃的胸襟,无一不使她为之倾心爱慕!

  他曾经救过她,而她也几乎为他而丧生在飞云堡!

  她深知他是爱她的,他们之间,并曾经有过几次的拥抱热物的肌肤之亲!

  为了那麒麟玉佩,她曾经怀疑到徐玉麟,是杀害她母亲的仇家后代,但她也曾在芳心中,作过不知多少次的否认;原因是她对他的热恋,已超过了复仇之火。

  她本想助心上人查明身世,再去追仇踪——由那麒麟玉佩之上。可是徐玉麟的身世,竟是那样的悲惨!

  翠玉麒麟的所有人,虽然同时又出现了两个,但她却无丝毫因由,足以证明这两人便是她的仇家后代,更何况令她迄今不解的,她父亲既知持有翠玉麒麟之人,便是杀她母亲的仇人,为何他却始终未曾替妻复仇?

  这些问题使她不解,所以地想,在见了父亲询明一切因由之后,再行定夺。

  本来,在徐玉麟瓦解了黑衣教之后,便要返回“逍遥山庄”,面告她对麒麟玉佩所查明的一切与其父,若果徐玉麟并非仇家之后,便将心慕徐玉麟之事,向其父亲提出,在她想来,父亲爱她无微不至,自能答允她的终身大事。


  岂料好事多磨!她在飞云堡中,有一天的晚上,原想去找徐玉麟谈谈心,那知无意中却发现了心上人,此刻却在拥抱著公孙小倩那小妖精,柔情蜜意的聊个不休!

  若果换上则个女子,她或许还能忍受一时,而偏偏竟然是她——公孙小倩,也是一个持有麒麟玉佩的人呀!

  于是——

  爱与恨,情与仇,种种怒火交迸,寅夜留简出走。

  谁知她离开徂徕山不久,便遇上了那个炼“蛇女儿阴功”的巧云掌邢刚老魔。

  邢刚所炼毒功,需要的正是十八九岁的少女,一见苏玉娇自然不放。

  苏玉娇自是不肯束手就縳,但她怎是巧云掌的敌手呢!不到几个回合,便被巧云掌邢刚生擒落马,点了穴道,掳在一座空无一人的大庄院里。

  那时邢刚恰巧把掳来的另一名少女,绑在木架上,用两只毒蛇吭吸其元阴,以待这个少女阴精流尽,便轮到昏迷不醒的苏玉娇。

  正在此际,徐玉麟及时赶至,出手将毒蛇除掉,与巧云掌邢刚拼斗一场,而隐身暗处瞧看热闹的三才剑欧阳青,趁机跃出,把苏玉娇救走。

  徐玉麟前去搭救那木架上垂死少女时,邢刚便去追赶欧阳青去了。

  但因,乃云掌邢刚与徐玉麟拼斗时,已经受伤,故而行动稍缓,欧阳青才得兔脱。

  这些经过,苏玉娇自然不知,而徐玉麟当时只因急欲救下那木架上裸体少女,而且他认为那少女便是苏玉娇,是以在欧阳青现身抱走苏玉娇的刹那,并未加以留意,以致失之交臂,而致造成了许多几乎不可挽救的误会。


  迨至徐玉麟乘苏玉娇的白马行去锯齿山,同欧阳青、神剑北童返飞云堡的这段时间里,由于欧阳青并未将此番经过,向徐玉麟说出,他自也完全不知。

  苏玉娇被欧阳青救至“古月洞”中,适北雁老人闭关期满,从欧阳青口中,获知江湖上发生的种种大事。

  北雁老人早已获知“夺命飞抓”苏文彪之名,又从苏玉娇口中获得上清眉人之徒——徐玉麟的一切。

  苏玉娇虽然未曾说出她与徐玉麟之间的情愫,然而此雁老人何等高明,已自从她的神色中觉察此中微妙,而北雁老人又得自飞雁报讯,知道有一位白衣少年,带著只神猿,正向锯齿山赶来,是以而有徐玉麟到后的种种措施。


  神剑北童与欧阳青两人,名义上是北雁老人之徒,实际上并非其真传。此事容后再述,暂且不提。

  北雁老人一见苏玉娇根骨清奇,实乃武学良材。暗道:自己迄今尚无真传,何不将此女留此,予以深造。遂将此念告诉了苏玉娇,但因苏玉娇已有师承,故乃为记名弟子。

  苏玉娇做了这位奇人之徒,关系自是又进了一层,乃将自己所受委屈,对老人一五一十的说出。

  北雁老人口口声声,答应她在徐玉麟泰山之会时,让他们晤面,并保证予以撮合,苏玉娇自是宽心不少,但她却不知徐玉麟已来此寻过她。

  至于北雁老人何以将苏玉娇安置于惟荡峰上,这自然是为了苏文彪是她的父亲,而北雁老人约会“宇内四绝”至此,却是与苏文彪有莫大关系之故。

  然则,北雁老人既知苏玉娇乃苏文彪之女,为何又收她为徒?这一点自然有北雁老人的想法,此处姑不赘述。

  苏玉娇被安置于雁荡峰上,由四只训练有素的大雁相伴,每日按照老人所授功课,勤加练习,除了芳心颇感寂寞之外,倒也十分逍遥自在。

  但是——

  爱情对于一个女子来说,乃是她生命的全部,除非她不变,但如变了,她便时时刻刻的想占有他,乃至整个的占有他。

  所以,苏玉娇在负气离开徐玉麟之后,忍受到相思苦味,才又后悔起来。

  倘若徐玉麟此刻能飞来她的身边,则满天云翳,都必一扫而空!

  可是,他知道她在这里吗?………

  蓦然——

  “呱呱呱呱”一阵长鸣,四只大雁由木栅中凌空而起!

  虬松下陷于沉思的苏玉娇,倏然警觉,秋瞳流顾,只见一条黑衣人影,流星似的向山顶掠来。

  来人身法奇决,晃眼已到峰巅,那四只大雁,却冉冉降落于木栅之内。

  显然,来人是“古月洞”中的,但不知为谁?

  苏玉娇想不出“古月洞”中,有什么人能在这光景来此,从那人的身法上看,却绝非是北雁老人!

  但见那人登上山峰之后,迳向茅舍走去,列在门前,因见屋内尚有灯光,略微一停,便向前扣门道:“玉娇师妹,还没有睡吗?快请开门来,师兄有重要消息告诉你呀!”

  苏玉娇隐身暗处,细辨那声音乃是曾经救她来此的欧阳青,又听他说有重要消息报告,便急忙远远的答道:“我在这里呀!师兄何事寅夜至此?”

  她说著,迳向茅屋走来。

  欧阳青一听声音发自身后,迭忙回过头来,见苏玉娇已然伫立面前,随关切的说道:“风寒露冷,这般时候,师妹尚且未睡,不怕著了凉吗?”

  苏玉娇看了看他那面上黑纱,盈然笑道:“多谢师兄关怀之意,不知师兄深夜来此何为?”

  欧阳青干咳一声,道:“其实……我也没有什么事情,只不过我明天又要走了,来与师妹告别而已。”

  苏玉娇道:“但不知师兄为了何事,形色如此匆忙?”

  欧阳青稍作沉忖,微喟道:“还不是为了白猿秀士徐玉麟的事情吗!”

  “为他?”苏玉娇惊诧的急忙问道:“为了他的什么事情,竟劳动起师兄未了?”

  “岂但是我,连童师兄也奉了师父之命,下山去协助他数日了,我因另有使命,才和他们分手返回,但天亮前又要走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师兄能否兄台?”

  欧阳青装作根本不知苏玉娇和徐玉麟之间的关系,沉思片刻,唉叹一声,道:“我看师父是越老越糊涂起来,竟命我和师兄不辞千辛万苦,甚至刀头上点血,冒生命危险,去为一个采花郎君效命………”

  苏玉娇听得心头一震,连忙问道:“师兄,你说谁是采花郎君?”

  欧阳青语意不屑的答道:“这个采花郎君嘛……就是新近在金岭镇一战,而崛起于江湖的徐玉麟呀!唉!这个人不但武功高强,原来对女人也还真有他的一手呢,想不到上清真人竟会调教出这种徒弟来,我真为他可惜!”


  苏玉娇虽然妒恨徐玉麟之与公孙小倩亲近,但在她的心目中,徐玉麟实是个诚实君子,而如今却被欧阳青形容成个采花郎君。是以,暗自忖道:他龙变得这般的决吗?恐怕其中………

  欧阳青见苏玉娇沉思不言,情知她不太置信,随又故意兜著圈子问道:“师妹可曾知道江湖中有个‘紫阳玉女’吗?”

  苏玉娇对紫阳玉女之名,自然熟知,她虽没有见过其人,但由这个动听的名子上判断,料必是个如花似玉的美人。于是不咎反问道:“难道说白猿秀上竟和紫阳玉女拘搭上了不成?”

  欧阳青郑重的答道:“师妹料事如神!原来鼎鼎大名的紫阳玉女,竟然也是个淫姓,和白猿秀士见面之后,一拍即合,把白猿秀士留在她的‘翠竹小轩’,做了禁脔,却将童师兄和我送在别处居住……”

  他说到这里,唉叹一声,接著便将他们如何随“死亡之车”,进入“不归别庄”,紫阳玉女与徐玉麟如何亲匿,以及紫阳玉女篇徐玉麟泰山之会,而出主谋,并说神剑北童本来实在也看不过去,不过碍于师命,以及为武林大局著想,才命他回山报告师父,想不到师父竟能同意紫阳玉女之见,而命他于明晨动身,千里迢迢的去为一个武林散类而效命!


  欧阳青在描绘这些事情之时,却巧妙的把徐玉麟追寻苏玉娇,而至“古月洞”之事,以及徐玉麟因何接受紫阳玉女所出主意,种种情节,一一瞒过。

  苏玉娇初时,尚不甚置信心上人会是个见一个爱一个的调情能手,但欧阳青绘形的,说得又是那般的逼真,这就使她不得不信了!

  只见她浑身发抖,银牙咬得格格作响,半天未发一语!

  爱与恨,本是同根相生。爱之愈深,恨之愈切!

  苏玉娇此刻,的是将徐玉麟恨透了!

  她不但为自己所受非人,而深感不平,而且竟也为公孙小情而不平起来。

  欧阳青一见对方,果已入壳,心中大乐,复又无限关切的道:“师妹你怎么了?难道我说错什么话吗?”

  苏玉娇“哇”的一声,双手掩面,迳向茅舍奔去。

  欧阳青一步跟进屋去,见苏玉娇抚食痛哭起来,轻伸手臂,拍拍她的肩头,幸做犹自不明内情,表示出无限温柔与关切的安慰她道:“师妹,这些事情干你啥事?唉……只怪我不该说出这些闲事,惹你伤心起来!”

  苏玉娇却是越哭越伤心,竟自忘却了男女之别,而让他任意抚摩著………

  良久,苏玉娇拭去满脸泪痕,停上了抽泣,声音喑哑的道:“师兄,你回去吧,谢谢你的关怀,我没有什么,请你再见到白猿秀上,转告他,就说有一个姓苏的女子,为他的孤情寡义,而死于‘落魂峡’中!”

  欧阳青故作不解的急急问道:“师妹,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玉娇神色冷肃,木调的答道:“没有什么意思,师兄请回吧!”

  欧阳青倏地把苏玉娇抱在怀中,语音沉浊而逅促的道:“娇妹!我………我爱你………”

  说著,一把扯下单面黑纱,又道:“普天之下,没有一个女子,值得我以真面目出示,惟有娇妹……你……”竟自接不下去,而一张嘴巴,却逐渐向苏玉娇的樱唇逼近!

  这种突然而来的情况,直令苏玉娇一时不知所措?

  当她被欧阳青紧紧抱住而正欲挣扎时,她眼前却出现了一俊美绝伦的面孔而这张面孔已逐渐的向她压下!

  苏玉娇对这张世上无俦的俊脸,几冞失去了抗拒,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她的脑海中掠过一个意念,使她机伶伶打了吹冷战!

  只听两声清脆的耳光响起后,苏玉娇已自脱出欧阳青的搂抱,叉著腰,寒著脸,对著如痴似呆的欧阳青,怒目而视!

  “哼!没想到你也是个甜言蜜语的伪装君子哩!谁稀罕你这张臭脸,你给我滚!滚!决滚!”

  欧阳青想不到苏玉娇性情如此之烈,更想不到这块几将到口的美味,竟会被她轻易溜脱,可见她已由师父处学了不少!

  他楞楞的站了一阵,竟自哈呵大笑道:“好!我走,有你后悔无及的时候哪!”

  说毕,怨毒的瞟了苏玉娇一眼,反身跃出茅舍,徉徜而去。

  苏玉娇娇生惯养,备受呵护,高傲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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