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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玉狸长虹-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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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玉娇虽然高傲成性,但对父亲之言,却是向来一百二十个服从,既见乃父不愿得罪余秀士,虽是装著一肚子的气忿,也只好暂时按捺下去,落坐独自喝了口闷酒。

  可是这位姑娘一向是睚眦必报,虽一时忍不怒火,但却在那里自打起主意来,忽然间,她灵机转动,对苏文彪望了望道:“爹,余少侠既愿投效本庄,不知何时举行加盟大礼?”

  苏文彪被爱女如此一问,心下微动,暗道:这孩子一向曾不愿自睹加盟大礼,为何今日有此兴致………

  他竟是块老姜,略微凝思,便已明白了女儿用意,于是笑道:“余少侠乃武林中难得良材,以待席罢,便即举行,但不知余少侠意下如何?”说话中又向余秀士望了一眼。

  余秀士听得他们父女问答之言,大为不解,忙说道:“敢问庄主那加盟大礼如何行法?”

  苏文彪出语郑重的道:“余老弟远来客人,可能不知本庄规例………”说时,顺手指指大厅中央那四个大汉手持著通体乌黑的檀木棍,又道:“这四条木棍,名之为‘加盟棒’,凡是投效本庄之人,不分男女老幼,武功高下,均须以此棒重责五十.然后才能正式算是本庄中人。”


  余秀士直听得心头发凉,暗中叫苦,但他表面上仍然若无其事的道:“请问庄主这五十‘加盟棒’义意何在?”

  苏文彪爽然答道:“很简单,藉此以考验加盟者之忠诚。”

  余秀士哈哈一笑,追:“原来如此,那在下同意饭后即举行。”

  苏文彪料不到这个少年竟然如此干脆,且不畏痛苦,心中暗自钦佩,而也对他的来历,不再发生怀疑。

  四人匆匆酒足饭饱,吕有几名庄丁撤去残肴剩羹,便又捧上香茗,苏玉娇呷口茶,小嘴一獗,容包肃穆的对苏文彪道:“爹爹,今日少侠的加盟大礼,女儿愿做执行人。”言下辞坚意决。

  苏文彪略为沉思,道:“这个么………”

  余秀士连忙抢道:“在下既是诚心投效,愿吃五十‘加盟棒’,那个执行都是一样,苏姑娘既愿高招玉手,在下更当欢迎之至。”

  他这“高招玉手”四字,实乃一语双关,苏玉娇聪明过人,那有不明之理,心中冷哼声道:你等著吧,休想要我打轻!

  苏文彪明知女儿对余秀士不满,要藉“加盟棒”出出闷气,既是余秀土不加反对,也就落个顺水推舟道:“那就只好委屈余老弟忍受些皮肉之苦了,娇儿,爹也答应你啦,但是下不为例,你可记住。”

  苏玉娇一听爹允许地做余秀士的加盟执行人,随喜上心头,暗自说道:待一下就叫你这目空一切的小子,试试姑娘的厉害!

  逍遥山庄对于举行加盟之礼,一向至为庄严隆重,除应有排场执事之外,副庄主以下大小头目,均须参加观礼。

  此刻,副庄主“追魂使者”蒋东岳伤在余秀士的掌下,苏文彪随暂命司马青山代理,司马武师领命之后,便即吩咐几个庄丁,分头行事。

  余秀士稳坐椅上,眼睁睁的看著逍遥山庄这种别出心栽的加盟大礼,但他想到转眼就要挨受五十大棍,心中也不由像小鹿般的上上乱跳!

  霎时工夫,只听大厅门外当当当响起了三阵锣声。

  紧接著由四名青衣壮汉,抬来了一架可容单人睡眠的木床,高约尺许,四腿粗重,床身坚牢,床面上两端各有两个拇指粗细的钢环。

  这张特制的木床,四名大汉把它放在大厅的中央,那四名手持黑木棒的壮丁,分列木床两傍,抬床之人,则垂手侍立。

  又过少顷,在一阵衣袂飘动中,庄内大小头目约有百人,齐聚厅内,分列两边。

  余秀士流目看时,这些人虽然身材高低不一,老幼各等,穿著互异,但从他们的湛湛眼神,以及微微隆起的太阳穴上看,就知都是些内外兼修,颇具武功之人,当然,他们也就是逍遥山庄中的上下头目了。

  大厅里虽然增加了这多人手,但却一片肃静,鸦雀无声,阴气森森的竟像座阎罗宝殿!

  余秀士这才深深的认识到逍遥山庄的真正面自,以及苏文彪在江湖上赫赫之名,原非空言子虚。

  他正自边瞧边想中,忽见武师司马青山对苏玉矫颔颔首,然后转向自己低声道:“余老弟,沉著些,加盟大典就要开始——”

  他“始”字甫行出口,但闻虎吼似的一声沉喝道:“加盟大典开始,请加盟英雄就位——”

  随此震人耳鼓的喝声,抬床的四名壮汉,走到余秀士的身傍,由一人说道:“余英雄请——”

  余秀士连忙站起,解下背后宝剑,递给司马青山道:“这个请老武师暂为保管一下。”

  司马武师接过宝剑,拍拍余秀士的肩头,道:“余老弟,去吧!”言下向露至为关切之色。

  余秀士耸耸双肩,笑道:“老武师请放心,这点苦头,在下自信尚能挺爱得住。”言毕,大步向那本床迈去,神情昂昂然不变。

  余秀士昂然走近木床之傍,四个壮汉手脚矫捷的把他治上床去,并嘱咐他伏卧起来,接著四个钢环套住了他的四肢,紧紧的一动也不能动。

  就在这刹那间,余秀士脑际中闪过了一个可怕的念头,身上也跟著淌了阵冷汗!

  然而,四肢被縳,就是具有浑身武功,倘若苏文彪要叫他死,他也毫无反抗能力。

  此际,他已成了个待宰的羔羊,一切都只能听从命运的安排了,惟一的希望,那就是自他入座以来,所表现的一切,都已获得了这个枭雄魁首的深信不疑……余秀上伏在木床上忖念之中,突听又是一声动屋瓦的沉喝:“请执行人就位——”


  接著,一名大汉,提来桶冷水,手里还拿只水飘,一傍伺候著。

  同一时间,红影晃动,苏玉娇夹在跟前,一个黑衣大汉顺手把根乌黑通亮的木棒递给了她。

  苏玉娇接棒在手,高高的举起,余秀士双目一闭,钢牙一咬,单等那沉旬旬的大棍落在身上。

  “著——”余秀土耳傍里响起这声喝叫,紧跟著屁骨上一阵剧烈痛楚,周身血脉也加速的循环起来,耳边厢犹自听到一个人在喊著:“一………二………三………四………五………六……”

  不要看这余秀士年纪轻轻的,他真是条硬汉呢!

  苏玉娇那大棍一起一落棍棍著实,可是余秀士就是哼都不哼一声!

  逍遥山庄这种“加盟大典”,庄中人虽然自己也曾领略过味道,目睹了何止千百次,已是司空见惯之事,可是大都在十几棒之后,便哀叫出声,到最后不是死去,便是皮开肉绽的发了昏,就曾未见趟余秀士这般稚嫩的少年能够挺受得半声不哼!


  初时,他们以为这个少年真的有些狠劲,待至数到三十………四十………的数目时,见他依然闷不作声,谁都以为他已死过去了!

  然而,当那拿飘大汉要向他头上泼冷水时,他却昂起头来,喝声:“不要!”于是众人才明白少年确是条硬朗汉,齐都泛上了一种钦敬之心。

  苏玉娇原想在半数之时,余勇士定然忍受不住,而出声哀叫,自己出就出了那口闷气,大棍落下时……减去几成力道,应付过去了事,那知事情大出她意料之外,余秀士就是半声不哼,更不要说是叫他哀叫了。

  因此,苏姑娘越打越有气,棒落无情,三十过后,余秀士已是裤破絮飞,露出了肌肤,再下去就是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执事的苏玉娇已经打得香汗殷然,可是余秀士就是半声不响,四十棒过去苏玉娇捧起棒落的动作已然滞缓下来,但是每棒击下,余秀士的身躯必然为之一震!

  她毕竟是个女人,心里虽然气忿,可是眼见余秀上被自己打得那般模样,也不由气消心软,棒落力道随之减轻了许多,终至她一双凤目,简直不忍再看!

  “四十五………四十七………五十,停——”

  喊数之人,故意把停字拖得长长的,惟恐执行人打溜了手,不知住下,殊不知苏玉娇巴不得有此一喊,所以在最后一棒,那只是落下去而已,根本就未用上半点力气。

  “加盟大典完毕,执行人退——”

  但是苏玉娇并未立即退下,仍然站在一傍,她按心要看看这个狂傲少年,在挨了五十大棒之后的神情如何?

  只见余秀上被四个大汉解脱钢环之后,竟然一跃而起,跳下本床,两只炯炯眼神,对著苏玉娇瞥过一眼,身躯微微震颤,喊道:“苏——姐——姐!”

  这声音听在苏玉娇的耳中,是那么的亲切,熟悉啊!

  苏姑娘仿佛受了雷极一般,啊了声,顿觉天旋地转,娇躯晃了晃,便瘫痪在地上了!

  余秀士那声“苏姐姐”,声音虽不太大,但全厅之人齐都听到了,不过,大家都以这个少年是在被打之后,闹孩子气呢,所以谁也没有留心去推究。

  及至苏玉娇瘫痪地上,全厅所有之人齐都被此意想不到的情况,为之楞住?

  苏文彪见爱女忽然倒地,虽觉情形不对,他却推想到别处去了;他以为爱女必是因出气泄忿,用力追猛,以致晕了过去,因此,赶忙吩咐两名丫环,把她扶回卧房休息,按著起身走近余秀士面前,伸出只拇指,翘了翘,打个哈哈道:“余老弟委屈你啦,老夫阅人多多,今自却遇见了天下第一条硬汉,难得,难得!”


  苏文彪说时,流目向厅内众自环扫一眼,朗声又道:“本庄主今日郑重向大家宣布,兹委派余秀士小英雄为本庄拳掌武师,余英雄身怀绝技,各位以后要向他多多学习。”

  百多个大小头领,在掌声雷鸣中纷纷散去,“加盟大典”至此顺利结束。

  苏文彪待部众离去,吩咐司马青山为余秀士安排住处,以及治疗棒伤诸事毕,也自回到私室去了。

  余秀士则在司马青山武师照拂之下,缓缓的踱到后院一间拨给他居住的清静卧室。

  这间卧室倒也窗明几净,陈设齐全,住起来到颇舒适。

  司马武师怕他受伤后,体力不支,赶紧把他按贵在床上,由怀里掏出包药物,关切的道:“我这是最好的金创栾,跌打损伤,只要未伤及筋骨,一敷上周几天使会生肌痊愈,余老弟请赶快卧下,我来给你上药吧,流血过多对身体是大有损害的。”


  余秀士向他感激的苦笑一下,道:“小弟蒙老武师的一片爱护之情,小弟出道时,恩师曾赠了一瓶药丸,神效极大,屡试应验,这点伤,我想不会成什么问题………”

  他说著,由怀里摸出只白玉磁瓶,倒出三粒丹丸,递到司马青山手中,又道:“那就烦劳老武师,把药丸捏碎,为小弟代为敷上吧。”

  司马武师接过丹丸,但闻芳香朴鼻,如系灵丹妙品,随依言为余秀士敷在伤处。

  说也不能令人置信,那药物敷到之处,司马武师眼睁睁的看著鲜血立止,而且烂肉蚀去,新肌立生。

  约莫过了盏茶工夫,余秀士屁骨上血肉馍糊的棒伤,霍然痊愈,直便司马武师狂喜的跃了起来,嚷道:“余老弟你这是什么灵丹如此神效?”

  余秀士略为沉吟,笑道:“小弟也不知恩师所赠这丹丸叫什么名字,只知它神效无比。”说毕,倏的坐起,宛若曾未受伤一般。

  司马武师颔首道:“令师真是位方外奇人,难怪能调教出老弟这等超群出众的高徒!今日时间已经不早,我也不再打扰,你可好好休养休养,改日我们再谈。”言毕,起身告退。

  余秀士送走司马青山,望著他那胖大的身形,摇摇头,暗自叹道:“这人虽系出身绿林,倒还不失为个义气之士,可惜所事非人……”

  忖想中,反手关上房门,回到床上,蒙上棉被,很想大睡一场。

  然而,这时他的思潮涌伏,怎么也睡不著,一直到天黑交过初更,又交三更,依然大睁两眼,毫无疲意!

  猛可间,忽听有轻微的敲门之声,他蓦然警觉,翻身下床,蹑足走到房门之后,轻轻拙门闩拔掉,呀然声警,门启处,一条幽灵似的身影,张开双臂迳向他扑来………








          第二十一章 身陷虎口

  余秀士目力特强,他已经看清来人是谁了,也是两臂一张,迎接上去,一把将那个幽灵似的人影抱个正著。

  于是四条有力的臂膊,交互缠绕著,两个身子也胶著在一起,逐渐的四片炙烫的嘴唇不期然的凑近了,凑近了………

  一切似乎都已不冉存在,大地也在沉沦,他们没有半句句语言,事实上也用不著语言,因为他们两个灵魂已经融合在一起。

  不知过了好久,那幽灵似的人影,忽然把头一仰,满面泪痕,使低的泣诉道:“麟弟弟,我对不起你,打得你好重,你打我吧,骂我吧………”

  “娇姐姐,我不怪你,不要说是你根本没有认出是我,就是你早已认出来,我也要甘心挨受你加诸我身上的痛楚,因为惟有这样,我才能减轻内心上对你的愧疚。”

  “弟弟,不管你做出任何事情,我都会原谅你的,只是我把你打成那个样子,唉!这叫我怎么说呢?你为什么来逍遥山庄不出之堂堂正正,却要用易容之术,又要改名更姓?你见了我为什么不早说明白?唉!我………”


  “姐姐,你不必为此事自责,我不是已经好了吗?至于我来这里,说起来一言难尽,姐姐,你可能为我保守这个秘密吗?”

  “麟弟,只要不危及到我爹,什么事情我都可以为你严守秘密的。”

  哈!一个喊麟弟弟,一个喊娇姐姐,这两人是谁?已用不著要笔者再为交代了。

  且说乔装余秀士的徐玉麟,一听苏玉娇说出只要不危及她爹,她什么事情都可以保守秘密的话来,略为沉思低声道:“这件事情与令尊虽有关系,但是我想不至于危及到他,否则,我也用不著费这多的手脚,既要易容更姓换名,而且还要挨受………”说此,倏然住口。


  苏玉娇情知心上人住口不语的话,是些什么,于是怪不好意思的道:“究竟为了何事,会有如此的严重?”

  徐玉麟方待说话,忽厅院中有脚步声警,而且好像有三四人以上,赶紧把苏玉娇推在暗影里稳住身形,自己则掩身门傍,偷眼外瞧,见是五个手持兵刃的巡夜庄丁,打从院内经过,这才放下心来,反手又将房门关好,对苏玉娇道:“娇姐姐,请到里面稍坐,我再慢慢对你说。”


  于是两人进得内室,为避免惹人注意,灯也不敢燃亮,就并肩坐在床沿上,喟喟细语起来。

  首先徐玉麟把来逍遥山庄的前因后果,对苏玉娇说了一遍,直把苏玉娇听得花容失色,目瞪口呆!

  原来徐玉麟对苏姑娘说出的是:

  三才剑欧阳青死在崆峒派门下之后,他从欧阳青身上搜到一张鲁缟方帕,那上面划有苏玉娇维妙维肖的倩影,而且还有山水图形,经过研究之后,秦大川确定那是洞庭君山的一处地势。

  为了搜寻各大门派失宝,以及根究图形之秘,徐玉麟带著白猿狒狒,驾神鹰“天云”去了洞庭,按图索骥,进入君山蝠洞,无意中搭救了“九龙剑客”方天玑,而也了解了欧阳青的真正来历。

  迨方天玑去后,他正待离洞,又意外的遇到褚呈祥率人在洞内劫走一位老人。

  徐玉麟与褚呈祥有深仇血恨,自是不能错放过他,因此驭鹰疾追,想不到却被那刁滑的老匹夫兔脱。

  因追寻褚呈祥之故,又引出了盘龙庄力诛“岭南三怪”,得以认识他祖父当年几位挚友,并且在“浙东一凤”的判断中,推测褚呈祥所劫走的老人,可能就是他失踪已二十多年的祖父“铁胆书生”徐东海。

  盘龙庄事毕,徐玉麟便急急驭鹰北上,追赶褚呈祥,到达偃师时,才知万里疯侠一于人众,因侯他归期已过,已遄返飞云堡。

  徐玉麟判断褚呈祥既是“神行无影”尚君之徒,必然也要把人劫来逍遥山庄,一路之上既未发现他的踪影,随心生一计,修了一封书信给紫阳玉女,大意是要他对“九顶连环山”“十使者”之事,与疯侠相机而动,自己因搭救祖父之故,决心潜来逍遥山庄卧底,探明究竟之后,便决定先营救祖父脱险。


  因此之下,徐玉麟驾鹰来至逍遥山庄十里之外,使命白猿狒狒带信先返飞云堡,自己则九龙剑”之柄鞘,涂以黑漆,易容更装,且改名余秀士进庄投效。

  在这种情形之下,见了苏玉娇只好装做不识,并为博取苏文彪的信心,故作冷傲,故露绝技,故辱白猿秀士,故将声音改变,果然,不但瞒过了那多绿林人物的眼目,竟连苏姑娘也无法识得。

  苏玉娇怒忿之下,棒打情郎,实则正是因姑娘深爱情郎之故,那知实得其反,要非徐玉麟在激情中,脱口叫出声“苏姐姐”,苏姑娘既不能当场晕倒,而直到此际犹在鼓里,还认为真的是打得侮辱心上人的余秀士呢!


  徐玉麟在敛述这番经过之时,却把“藏龙谷”紫阳玉女金玉为盟之事,以及公孙小情洞庭相会的经过,略而未提,但他并非是想要把这两件心事故意隐讳,实则他觉得在此时此地不宜向苏玉娇多做解释,弄不好,搞得卧底败露,影响整个大局。


  他那里能料想得到,就因为他这一忿之间的决定,以致苏玉矫这次与情郎相会之后,前嫌尽释,芳心中再次私许与他白首偕老之愿,以至后来情郎身边又出现了两位美比天人的女子,造成的误会更深,几欲刎剑自绝,永埋情天恨海!


  这些自然都是前因后果之事,此处不便再多啰嗦,且说:

  徐玉麟袅袅道出此番经过,苏玉娇心中颇为惊诧,她想不到自己被囚于飞云堡中,褚呈祥的密室时,窃阅文件,因一时好奇,拿了方鲁搞手帕,后来在褚呈祥命人把她衣物剥光,丢下蛇年前,曾以此帕遮私处,后来她把它带在身边,但后来她被欧阳青由“巧云掌”邢刚之手,营救去锯齿山,那方丝帕便不见了,当时她还以为遗失,那想到却落于欧阳青的手中,而且还绘上了她的肖像。


  想到欧阳青在雁荡峰上,深更半夜去向她示爱的一幕,自然也就明白她的肖像必是欧阳青所为,可是麟弟弟对此事是否谅解她,这就不能不使她颇为担心了!

  好在徐玉麟在谈到这件事情上,并不怎样重视,他只是著眼在那丝帕的来源上。

  苏玉娇沉吟片刻,随把自己怎样得到一方丝帕,在当时只是发现那上面隐约有处地形图样,但并未留意细看,后来因受制于“巧云掌”,什么时候遗失,她也不得而知?而且是不是就是徐玉麟在欧阳青身上搜到之物,也是疑问。


  她说完这番经过之后,心中却暗在咕啜:倘若欧阳青身上之物,果是她从褚呈祥密室内得来的东西,而那君山蝠洞中,被褚呈祥劫走的老人,确是徐玉麟已经失踪二十多年的祖父徐东海,那么这件多年以前的神秘失踪案件,恐怕与褚呈祥大有关系,甚至徐玉麟整个血海深仇,都要由此追查真凶实相出来。


  同时,褚呈祥无疑的已与她的父亲抗瀣一气,而褚呈祥据她父亲所说,已外出未归,其任务当然是去君山劫那可能就是徐玉麟祖父的老人,显然,她父亲必参与其事,那么徐玉麟岂不要与她父亲正面为敌?这就不能不使苏玉娇更为担心了!


  其实,苏玉娇那里知道,它的父亲自从得悉名震江湖的白猿秀士徐玉麟,就是徐世宪的遗孤之后,早已暗中在与徐玉麟作对了,而且誓必要将这个武林新手除去不可。

  且说徐玉麟在听了苏玉娇叙说完毕之后,略为沉思,果然豁然大悟的说道:“姐姐从褚呈祥密室里所得丝帕,我想一定就是欧阳青身上之物无疑,不然褚呈祥不会对君山蝠洞那般熟悉,由此推测,那位老人果是我祖父的话,必定与褚呈祥大有关连,不过那方丝帕,不知怎的会落在欧阳青的手中?又怎么绘著你的形像?而且蝠洞里囚困的另外一位老人,又是欧阳青的师父方天玑?难道说他们都和我祖父失踪之案有关不成?………”说此,顿觉朴朔迷离,不由住口凝思起来……


  苏玉娇见徐玉麟闭目凝思,一时也不愿打扰他的心神,随也默默的静坐不语,不过,她芳心中却在盘算著一个颇为伤脑筋的严重问题。

  显然,她的父亲既与褚呈祥合作,那已无疑的要与心上人正面冲突,她爱父亲,但也深爱著徐玉麟,一旦父亲与心上人朝上面,谓两虎相斗,必有一伤,不管是那一个伤亡,她将无法承受那打击!

  父女之情,儿女之私,此际在苏玉娇的私底下,她已无法权冲何者为轻?何者为重?她只是觉得他们两人最好能够化敌为友,但是她又想不出两全之策……

  想著……想著……她又想到儿女之私上去,忽然间,她觉得她与心上人的未来,必因这些江湖事非而艰险重重,她真不知在父女之亲,情郎之变中,将自何以自处?………最后,她无限幽怨的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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