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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驿站 作者:[美] 克利福德·西马克-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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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者:陈珠珠
ISBN:9787536458123
出版社:四川科学技术出版社 
出版年:2005…10…01
页数:227
定价:18元

内容简介:
  本书又名:way station,作于1963年。本书旧版译为《神秘的中继站》,李维屏、杨理达译,福建少年儿童出版社,1991年6月出版,选入“世界科幻小说精品丛书”。
  克利福德·西马克,世界科幻协会评出的第三位科幻大师,三次获得世界科幻大奖“雨果奖”,是美国科幻最具影响力的科幻作家之一。西马克的科幻小说中充满了诗意和乡村风光,是“田园派科幻小说”的代表人物,也是美国科幻界最富有人道主义精神的作家之一。在这部作品里,西马克将他那奔放的热情和洋溢的情感张扬得淋漓尽致,而书中那富有想象力的情节以及对田园风光的细腻描写则使得这部作品成为西马克最著名的一部科幻作品,并使他获得1963年度的“雨果奖”——最佳长篇科幻小说奖。

  美国威斯康星州的偏僻农场,居住着一个几乎与世隔绝的怪人——华莱士。地球人中没有谁知道,他放弃了地球人的身份,成为银河系文明设在地球的秘密驿站的守护人,并为星际间的友谊、稳定与和平作出了巨大的努力和贡献。
  华莱士的平静生活在一个看似平静的日子被打破。中央情报局开始监视他的举动,并派人盗走了华莱士埋在其家族墓地里的一个星际旅行者的尸体。银河系内部由此展开了复杂的派系斗争。
  华莱士,甚至整个地球都卷入其中,星际驿站不得不被迫关闭,人类文明陷入了一场从未有过的危机之中……



第一章 一个怪人

  1

  此刻,喧嚣已经止息。硝烟犹如一缕淡淡的灰雾,笼罩着满目疮痍的土地,在这片几平方英里的土地上,以前人们曾经大声叫喊,在疯狂的仇恨中互相厮杀。之后,长期的争斗使他们精疲力尽,彻底崩溃了。此刻,降临在这片土地上的如果不是安宁,便是暂时的寂静。
  然而,宁静与此时此地并不相容。这里即刻又被一片呜咽、痛苦的呻吟和口渴的喊叫声以及面对死亡的祈祷声所湮没。这些哭泣、叫喊和呜咽声在炎夏的烈日下往往会延续很久。随后,这些蜷缩的躯体便会渐渐地安静下来,停止挣扎,散发出一股使过路人感到恶心的臭味。越来越多的人便死无葬身之地。
  麦子不再有人收割了。春天来临时,树木也不再开花了。在通向山岭的斜坡上,既无人说话,也无人劳动。湿淋淋的草堆也对这荒凉的一切和无谓的死亡发出阵阵的抱怨声。
  过去光荣的名字现在变得更加光荣了,但仅仅是一些名字在不同的时期发着回声——铁旅、新汉普夏第五纵队、明尼苏达第一纵队、马萨诸塞第二纵队以及缅因第十六纵队等等。
  此外,还有一位伊诺克·华莱士。
  他手中还拿着破碎的钢盔,手上全是血泡,脸上满是污泥,鞋上粘满了灰尘和血迹。
  华莱士依然活着。

  2

  德莱温·哈德威克将一支铅笔在手掌上来回地搓动着,这是一种令人讨厌的动作。他深谋远虑地看着自己办公桌对面的那个人。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来找我们,”哈德威克说。
  “噢,你们是国家科学院,我想……”
  “而你们是情报局。”
  “听着,博士,假如你愿意,我们可以将这次访问看作是非官方的。你就把我看作是一位遇到了问题而前来找你帮忙的普通市民好了。”
  “不是我不愿意帮忙,我不知怎样才能帮你。你说的这件事情是这么含含糊糊,而且又缺乏依据。”
  “该死!伙计,你总不能否认我手中掌握的这些证据吧。”克劳德。刘易斯说。
  哈德威克说:“好吧,让我们从头谈起,一点儿一点儿地来分析。你说知道有这样一个人……”
  “此人名叫伊诺克·华莱士。”刘易斯说,“他的实足年龄已经124岁了。1840年4月22日,他出生在威斯康星州的一个农场里,离米尔维尔镇才几英里。他是吉狄迪尔与阿曼达·华莱士夫妇的独生子。当亚伯拉罕·林肯招募志愿时,他是第一批应征入伍的人之一。他参加了铁旅,1863年这个旅在葛底斯堡基本上被歼灭了,但华莱士却设法转到了另一支作战部队,在格兰特将军的指挥下一直打到了弗吉尼亚。直到战争在阿坡麦道克斯结束时,他一直在军队里。”
  “你对他的情况真是了如指掌。”
  “我查阅过他的档案,那是州府麦迪逊市的役档案。有关其他情况,包括他的退伍情况等,是在华盛顿查到的。”
  “你说他看上去好像30岁?”
  “绝对不会超过30岁,甚至还可能更年轻些。”
  “但你还没有跟他交谈过。”
  刘易斯摇了摇头。
  “也许是你把人搞错了。要是你搞到了指纹……”
  “在南北战争期间,人们没有考虑过用指纹。”刘易斯说。
  “参加过南北战争的最后一名老战士在几年前去世了。”哈德威克说,“而那人是南部联军的一名鼓手。我想你一定是搞错了。”
  刘易斯摇摇头说:“当我接受这项任务时,我也认为是搞错了。”
  “你怎么会接受任务的?情报局怎么会插手这件事情呢?”
  刘易斯说:“我承认这事有些奇怪,不过它牵涉到许多问题……”
  “你是指长生不老吧。”
  “或许你和我都想到了这一点,有这种可能,但可能性极小。还有其他一些原因,这是一件怪事,很值得调查。”
  “但情报局……”
  刘易斯咧开嘴笑了。“你在想为什么不让一个科研机构来搞?从逻辑上讲,我想这件事应该是由一个科研机构来负责。但情报局已有一个人卷入此事,那人当时正在度假,他在威斯康星有些戚。他们不是刚好住在那个地方,而是在大约三十英里之外的地方。他听到了一些传闻,一个非常模糊的传闻,几乎是别人随口说出的。于是他便对这事进行了调查。尽管他发现的并不多,但也足以使他相信这里面一定有文章。”
  “有件事使我迷惑不解。”哈德威克说,“他怎么能在一个地方生活124年而又不成为众所周知的名人呢?你能想象报界对此事会有什么反应吗?”
  “我一想到此事就不寒而栗。”刘易斯说。
  “你还没有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不太容易解释。”刘易斯说,“你必须了解那个地区和那里的人。威斯康州的西南角跟两条河接壤,西边是密西西比河,北边是威斯康星河。在两条河之间有一片平坦而宽阔的草原和肥沃的土地,那儿有富裕的农场和繁华的城镇。但靠近河边的土地却崎岖不平,有高山、峭壁、深谷和悬崖,还有一些山凹和与外界隔绝的地区。这些地方交通不便,居住在那些崎岖不平的小农场里的人,与其说生活在20世纪,倒不如说还生活在一百年前的创业时期。这些人的思想非常保守,他们竭力排外。过去曾有一个时期,在这些与世隔绝的地区有过不少农场,但是今天一个人在那农场里几乎是无法生存的。人们因经济所迫逐渐离乡背井,他们纷纷出售自己的农场来换取任何可能得到的东西,并迁往其他地区。他们大都流向城市,在那里他们能够谋生。”
  哈德威克点点头说:“当然,那些留下来的人是最保守、最排外的了。”
  “不错。那里的大部分土地归那些无意耕耘的在外地主所拥有。他们也许在那儿养上几头牛,但仅此而已。对那些需要减免税额的人来说,这办法确实不错。而且,在地产银行盛行时期,许多土地已在银行作了抵押。”
  “你是想告诉我这些落后地区的居民对这事保持了某种缄默的密约?”
  “或许这种密约还不至于那样正式和复杂。这恰恰是他们的行为方式,他们是某种陈旧的、根深蒂固的原生哲学的继承人。这些人安闲自得,既不喜欢别人打扰他们。也不喜欢去打扰别人。假如有人想活一千岁,这也许是个奇迹,但这完全是他个人的事。也许,在此期间他想单独生活,不想让人打扰,这也是他个人的事。也许,其他人会相互谈论这事,他们却决不会告诉外人的。假如外人想跟他们谈这件事,他们就会咸感到非常不满。”
  “我想,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便接受了这样一个事实:即华莱士依然保持着青春,而他们却日渐衰老。这种惊讶逐渐消失了,他们甚至相互之间也不太谈论这事了。后辈接受了这一事实,那是因为他的前辈觉得这事并不奇怪。不管怎样,人们不常见到华莱士,因为他完全不跟别人交往。”
  “在附近一些地区,即使人们想到这件事,也只是把它当作某种传说而已——被认为又是一个不可信的荒谬故事罢了。也许在他们看来,这仅仅是黑谷深处的一个笑话而已,就像欧文小说中的那位在峡谷中沉睡20年的主人公一样,没有一点可信之处。假如有人想调查这事,他便会显得极为可笑。”
  “但你的人却作了调查。”
  “是的,你别问我为什么。”
  “但那人并没有被指派继续调查此事。”
  “他需要去其他地方工作。再说那里的人已经知道他的底细了。”
  “那你呢?”
  “调查这事花了我整整两年的时间。”
  “可是你现在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并不知道事情的全部。现在的问题比刚开始时反而更多了。”
  “你已经见过他了吧。”
  “见过多次了。”刘易斯说,“但我从没跟他交谈过。我想他并没有发现我。他每天去取邮件之前总要散散步。要知道,他从不离开那个地方。邮递员给他带些他所需要的东西:如一包面粉,一磅咸肉,一打鸡蛋,一些雪茄,有时还带些烈酒。”
  “但那肯定是违反邮政规定的。”
  “当然啦。可邮递员们这么干已有好多年了。只要无人声张,这样做并不会带来什么坏处。而确实也没人会声张。这些邮递员也许是华莱士仅有的朋友。”
  “我认为这位华莱士是很少干农活的。”
  “一点儿也不干。他有一个小菜园,他只种种菜而已。那地方已经荒芜了。”
  “可是他必须生活,他必须从某个地方搞到钱。”
  “是的。”刘易斯说,“每隔五天或十天左右,他就把一些宝石送往纽约的一家商店。”
  “这合法吗?”
  “如果你指这些是不是难以出手的赃物,我想不是。假如有人想就此立案,我猜这里面肯定有违法之处。他并不是刚刚开始把宝石送出去,很久以前他就开始干了。但是法律在改变,我想华莱士和买主双方都无视任何法律。”
  “难道你们也不管吗?”
  “我曾查过那家商店,”刘易斯说,“他们非常紧张。光凭一点就够了,他们一直在骗取华莱士的财宝。我叫他们继续收购他的宝石。我对他们说,如果有人到店里调查,就让调查的人直接来找我。我还告诉他们要严守秘密,一切都得照常进行。”
  “你是不想让人把华莱士吓跑吧。”哈德威克说。
  “你说得对极了,我不想有人把他吓跑。我要邮递员继续像个送信的,还要纽约的那家商店继续收购宝石。我想让一切都跟原来一样。在你问我这些宝石是从哪儿来的之前,我先告诉你,我不知道。”
  “也许他拥有一个矿。”
  “那可不是一个普通的矿。他的钻石、红宝石和绿宝石,全都是从同一个矿里来的。”
  “按他现在出售宝石的价钱来看,我估计他的收入一定很可观。”
  刘易斯说点点头说:“显然,他一花光了钱,就送去一批宝石。他并不需要很多钱。根据他所购买的食品来看,他的生活非常简朴。但他却订阅了大量的日报、新闻杂志和十几种科学杂志。他还买了许多书。”
  “都是技术书吗?”
  “当然有些是技术书,他主要是为了跟上新发展,那都是些物理、化学和生物学之类的书。”
  “但我不明白……”
  “当然你不明白,我也不明白。他又不是一名科学家。至少他在科学方面没有受过正规教育。从前上学时,他有许多东西没学过,那是没有今天这种科学教育。而且,他那时所学的一切在今天无论如何是不会不多大用处的。他只上过小学,就是那种仅有一间教室的乡村小学,并在一个名为专科学校的地方呆了一个冬天。那所专科学校在米尔维尔镇才开办了一、两年。恐怕你不知道,在19世纪中叶,那所学校的水平是大大高于普通学校可见,华莱士是个相当聪明的年青人。”
  哈德威克摇摇头说:“这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所有这些你都已经核实过了吗?”
  “我已尽了最大的努力。我不得不小心谨慎地调查,因为我不想让别人发觉。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华莱士经常写些东西。他常购买装订考究的大型日记本,而且一买就是好几本。他买墨水也是按品脱计量的。”
  哈德威克从椅子上站起来,继而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刘易斯,”他说,“要是你刚才没对我出示你的证件,要是我没有看过你的证件,我可能会把这一切当作是一个非常乏味的玩笑呢。”
  哈德威克回到椅子处重新坐了下来。他拿起那支铅笔,用手掌将它重新搓动起来。
  “关于这件事,你已调查了两年。难道你还没有主意?”他问。
  “一点儿也没有。”刘易斯回答说,“我对这一切完全不明白,所以我就上这儿来了。”
  “请再告诉我一点儿有关他的情况,就是战争结束后的情况。”
  “当他不在家时,他母亲去世了,”刘易斯说,“他父亲和邻居们就将她埋在农场里。
  当时许多人都是这么做的。华莱士获准休假,但没能及时赶回家参加葬礼。当时人们对尸体不进行防腐处理,而且当时的交通也不方便。后来华莱士又重新返回了战场。据我所知,这是他唯一的一次休假。他父亲开始独居,并在农场耕耘,分批处理农活,进行得很顺利。据我了解,他是个很不错的农民,在当时,他算得上是个绝无仅有的好农夫。他订阅了一些农业杂志,他的思想比较合乎潮流。他还对轮作制和防腐蚀这样的问题很感兴趣。根据现代标准,那根本算不上是个农场,但他却使老华莱士生存下去,而且还使他做到略有积余。“
  “后来伊诺克从战场返回了家园,父子俩一起耕作了一年左右。他父亲买了一台收割机,就是那种用马拉的新玩意儿,上面装有一根能割干草和谷物的镰刀。当时用收割机是比较先进的,它比长柄镰刀可强多了。”
  “一天下午,老人外出割草时,他的马往四处乱跑。一定是什么东西让它们受惊了。伊诺克的父亲被摔出自己的座位,刚好摔倒在收割机的镰刀前。这种死法可惨了。”
  哈德威克显示出一种厌恶的表情,“真可怕。”他说。
  “伊诺克跑出去收拾父亲的尸体,他将尸体搬回家里。然后他拿起枪便去寻找那些马。
  他在草地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它们。他将那两匹马打死之后就离开了。这都是真的。多年来马的骷髅仍然躺在被打死时的草地上,直到马具全部腐烂了,它们套在收割机上呢。“
  “后来,他回到了屋里,搬出他父亲的尸体。他将父亲的尸体洗干净之后,替他穿上一套上等的黑西装,然后将他安放在一块木板上。接着他到牲口棚去做了一个棺材。随后,他借着提灯的火光,在母亲的坟前挖了一个墓穴。后来,又回到屋里坐在父亲的身旁。天一亮,他便将父亲死亡的消息告诉了一位近邻。那位邻居又去通知其他人,有人还请来了一位牧师。当天下午晚些时候,他们举行了葬礼。随后伊偌克便回到了家里。打那以后,他一直住在家里,除了他的菜园之外。但是从来不干农活的。”
  “你刚才对我说那里的人不愿跟陌生人交谈,可你好像了解不少内情。”
  “它花了我整整两年的时间。我是慢慢地进入他们中间去的。我买了一辆破车,把它开到米尔维尔镇,并放风说自己是来寻找人参的。”
  “你说是干什么的?”
  “是寻找人参的,人参是一种植物。”
  “对,我知道。但这种东西在市场上已有多年不见了。”
  “偶尔还有一点小市场。那些出口商会收购一些。不过我还寻找其他的草药,并且假装自己对草药以及它们的用途丰富的知识。‘假装’一词实际上用得不妥,我曾经专门对草药作过一定的研究。”
  “只要装出一副头脑简单的样子,他们就会理睬你了。”哈德威克说,“装出一种缺乏文化素养,但又无冒犯之意,或许头脑还有些糊涂的样子。”
  刘易斯点点头说:“调查工作进行得比我想像的甚至还更好。我只是来到他们的周围,他们就跟我聊上了。我甚至还真的找到了一些人参。那里主要有一户人家,就是菲希尔一家,他们住在华莱士农场下面的河边,而华莱士的农场则位于河的陡岸上。菲希尔与华丽莱士两家那里住了几乎有同样长的时间。不过,菲希尔家与华莱士家完全不同。他们属于追猎浣熊、捕捉鲇鱼、夜间煮食的那种部落。菲希尔一家发现我跟他们有许多共同之处,跟他们一样得过且过,对一切都无所谓。夜间我常助他们一臂之力,跟他们一道煮食,一起喝酒,有时还帮他们兜售食物。我还同他们一起捕鱼,一起打猎,并跟他们坐在一起聊天。他们也告诉了我一两个有可能找到人参的地方,他们称之为‘参’。
  我想一个社会学家也许能从菲希尔家中发现一个文化宝库。他家有一个女孩,她是个既聋又哑却非常漂亮的姑娘,她的容貌足以使人倾倒……“
  “我了解这种家庭,”哈德威克说,“我出生在南部山区,而且是在那里长大的。”
  “正是他们告诉了我那两匹马和收割机的故事。所以,有一天我就去了华莱士家的那块草地,并从那个角落挖下去。我找到了一匹马的颅骨和其他一些骨头。”
  “但你无法知道那就是华莱士家的马。”
  “也许不能,”刘易斯说。“可我找到了那台收割机的残骸,尽管已经所剩无几了,但也足以辨认出来。”
  “让我们再来追述一遍他的历史,”哈德威克建议说,“自从他父亲死后,伊诺克一直呆在那儿,从未离开过农场?”
  刘易斯摇摇头说,“他一直住在同一幢房子里,一切都跟过去一样。华莱士并没有衰老,而那房子跟他一样,也显得并不陈旧。”
  “那房子你进去过了?”
  “没有进去过,只是靠近过。让我来告诉你这是怎么一回事。”

  3

  他能有一小时的时间。他知道自己能有一小时的时间,因为在过去的10天中他估算了伊诺克·华莱士的活动时间。从华莱士走出家门到他取回邮件为止,每次都在一小时以上邮递员迟到时,或当他们聊天时,有时他需要更长的时间。但刘易斯告诉他最多只能指望一小时。
  华莱士消失在山峰的斜坡上,朝着位于崖壁高处的岩顶走去,威斯康星河正从下面流过。他总要爬到岩石上去站一会儿,把步枪紧夹在手臂下面,凝视着荒芜的河谷。然后他就走下岩石,沿着林中的小路跋涉。当适当的季节来临时,那儿总是长着许多粉红的凤仙花。随后他便从那里再登上山来到一条从山间流出的小泉旁。小泉下面是一块已经有一个多世纪没耕种过的荒地。然后,他便沿着山坡走上一条杂草丛生的小路,于是就到了邮政信箱那儿。
  在刘易斯监视他的10天中,华莱士从来没有改变过自己的路线。刘易斯确信,多少年来,他也从来没改变过这条路线。华莱士走得并不急,仿佛他有足够的时间。途中他常停下来重新结识一些朋友,例如:一棵树,一只松鼠,或一朵花。他是个体格强壮的男人,仍然具有不少军人的气质,同时还具有在艰苦的战争年代中从多位领导者身上所继承的那种谋略与习惯。他走起路来昂首阔步,双肩朝后,像是一个早已经历了不少艰难险阻的人。
  刘易斯从杂乱的树丛中走了出来。那里原先是个果园,有几棵树,互相盘绕着。随着岁月的流逝,树木已经腐蚀和老化了,但依然长着一些可怜而又苦涩的苹果。
  他在矮树边停了下来,站在那里瞧着山脊上的那所房子。这时,那所房子正屹立在一种非凡的光辉之中,仿佛有一种不寻常的阳光穿过太空的层层障碍,照得它光彩夺目,使它显得与众不同。的确,它仿佛是一种极不寻常的东西。这种光辉随后便消失了,假如真有这种光辉的话。这所房子便又同田野和树木一起溶入了共同的一片阳光之中。
  刘易斯摇了摇头,他以为自己刚才看花了眼,也许是一种幻觉,因为现在那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光辉。那所房子也只不过是一所平常的房子,尽管他被保管维护得非常之好。
  这是一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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