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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遇死亡-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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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有人暗示,房子里的一扇门响了,威森的声音传来,“哈里?多米尼克?多瑞安?”
  邦德点头示意,抬头面向着门口。他把哈里的手枪插进自己的腰里,把左轮枪递给了普莉克希,然后悄悄地朝威森发出声音的方向走去。威森上楼梯时仍然呼唤着他的手下。
  邦德站在大厅里,古斯和普莉克希站在他的身旁,看着那个臃肿的身躯蹒跚地爬上楼梯,然后缓缓地举起乌齐。“沃尔费!”他温和地叫道。
  威森在楼梯口转了个身,看见一伙人站在楼梯下面,考虑着他是否应该一个猛子扎进自己的房间,他犹豫了一下。
  “联想也别想,”古斯向他吼了一声。“我的朋友很想马上掀掉你的脑袋。是我劝阻了他们先等一会儿。”
  “噢,上帝,”威森说,就像一个主人不小心把葡萄酒泼在了客人昂贵的西服上。“噢,上帝,”他重复着。
  “在原地不许动,等我们过去。”邦德从没有听见过他自己的声音如此地吓人,并且极不耐烦。“我劝你老实站好,你就是放个屁,我也会在你察觉之前送你去见死神。”
  “噢,上帝。”威森仍然用的是同样的语调,就像一根针划进了老式唱片的音槽里。 “那样会是一件很不愉快的事情, 詹姆斯。”他好像既不害怕又不吃惊。“我的人怎么了?”
  “多瑞安已经死了,多米尼克也半死了,哈里感觉很不好,而乔尔乔正在考虑成为见证人保护程序的保护对象。”他爬上了楼梯。“转过身去,分开双腿,手掌贴在墙上,威森,我不会在你身上有丝毫大意。”
  普莉克希和古斯也上楼来,三个人一起搜查这个小胖子,而他,出人意料的想拿这个开开玩笑。“别,别,我可怕痒,”他躲闪着发出尖叫,但是,在古斯警告他要用乌齐的枪管对他进行某种显然是很令人恶心的惩戒时,他停止了尖叫,古斯看起来是说了算话的。从那以后,威森的幽默感就没有了。
  “我们先到你的舒适的房间里坐一会,沃尔费,好好谈谈有关人生、自由和要追求的幸福。”邦德抓住他肥胖的肩膀,把他从墙边拉了过来。
  “那会很有意思的。”威森并没有显出感兴趣的样子。“对于这些题目,我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你是知道的。”
  布鲁因冲上楼,“你是否要我把他揍出屎来,古斯?”
  “也许,不过要等一等。等我们谈完之后。”
  “很好。”布鲁因兴致很高。
  “噢,上帝,”威森评论着,好像怎么办对他都无所谓。
  他们把他按在靠背上雕着滴水怪兽和公猪的椅子里。一坐下来,他立刻开始用脚敲打着地面。古斯叫他坐稳,把手放在扶手上,好好听着,只在回答问题时再说话。
  “也许在你们开始之前我先说一件事?”他的小眼睛瞪大了,两颊充气般地鼓了起来,而且越来越红。
  “你要说什么?”布鲁因用左手扇了他一个耳光,用右手打了他一拳。发出的声音会使一个重量级拳击手心惊肉跳。
  “是的,是的,我认为我应该说,从长远看,可以节省时间。”现在,当他坐在椅子里,威森的表现说明他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中恢复,看上去泰然自若,甚至有点沾沾自喜。
  “说吧。”邦德觉得自己好像再也笑不出来了。
  “好的,我应该在两个小时之内离开,”威森开始说。
  “你哪里也去不成。”是普莉克希。
  “让他说完。”古斯平静地说。
  “就像我刚说过的,”威森看了普莉克希一眼,就像她违犯了社交礼仪。“我应该在两个小时之内离开。我向你们建议,为了你们自身的利益,最好是让我走。我承认,在你们的手上损失了我的一些好人是一件不愉快的事情。但是,考虑到将来。在这里发生的事无法阻止事件的进程。”他微微有些紧张地笑了一下。“事件的进程无法改变,当然可以把我留在这里,但最后的结果是相同的。最终,你们赢不了。”
  “就这些?”邦德问。
  “这就够了。就是说我已经警告过你们了。”
  “关于什么。”
  一个缓慢地、狡诈的笑容像一道裂口一样掠过威森那没有毛发的脸。“这是我所知道的,你们则会发现的。”他看上去自得其乐。所以,布鲁因又提起刚才的建议。
  “我不是无理取闹。”他急切地补充道。“问题的关键是你们无能为力。”
  “我们能够杀死你,沃尔费。”布鲁因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像是能把他的心给挖出来。
  “是啊,当然,你们能够那么做。虽说我还是认为不可能达到你们的目的。莫尼卡可以很快取代我。”他的声音提高了四个音阶。“我们组织的重新崛起并不取决于我是否在场。”
  “你是否愿意告诉我们你暗中的打算?”邦德问。
  “不会的。它会发生的,但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详情。照你们自己的想法去做吧。”
  “我要告诉你我们准备做的每一个细节。这次谈话之后,我们将把你带到机场然后空运到伦敦,那边的人会决定在什么地方起诉你。”
  “为的什么?”
  “谋杀、叛国,一大堆罪名。”
  “就是说你们要把我带到马可·波罗机场?”
  “是这么想的。”
  “把我放在一架飞机里?”
  “为什么不可以?”
  “怎么放?”
  “什么叫怎么放?”
  “你们怎么可能做到这些呢?机场,一架到伦敦的飞机?”
  “用普通的方法。”
  “我认为不行。你瞧,詹姆斯,我远远不止一个人。你也许可以除去我的贴身保镖,但是在马可·波罗机场至少有我们的十名武装人员。我实在想不出你们会有什么机会。”
  “那么我们就用火车把你带出威尼斯。”古斯把玩着乌齐,就像他迫不及待地要用用它。
  “同样的问题。”威森像是无所谓,好像他已经无懈可击,对于他们的所有方案他都是刀枪不入。
  “我们会找到其他方式的,沃尔费。”
  “那也不会有多大区别。没有你们能够采用的方案。没有飞行员。没有飞机。没有临时航线。你们全都掉进了一个比你们能够想象得出的任何事情都大得多的圈套。当我的人来接我去马可·波罗机场的时候,肯定会发生点小小的冲突,你们如果拖延了他们,另一批人就会过来看个究竟,他们后面还有。就算你们能坚持一整天,事情也不会有一丁点儿的改变。明天,整个欧洲的结构就会改变,变得让人都认不出来。”
  “谁来接你,沃尔费?”古斯向邦德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很可能处境困难。“直升飞机?他们是用直升飞机来接你吗?”
  威森慢慢地摇了摇头。“在今天早晨之后,我的直升飞机恐怕就被封存了。不,我会用更普通的方式离开。在大约一个小时四十五分钟之后。”一只漂亮而纤细的金表在他肥胖的手腕上显得那么荒唐可笑。
  “看来我们最好尽快地带你离开这里。”邦德转向普莉克希。“你为什么不去看看莫尼卡留下了什么衣服是你能穿的。也许,找一辆水上出租,去齐普利亚诺酒店,把帐单付了,取出你的东西,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威森发出了一些不耐烦的声音。“错了。”他脸上的笑容就像孩子在给大人出谜语。“噢,大错特错。”那双脚又开始神经质地敲地板。“帐单在今早已经付过了,你们的东西也已经被取走了,那部有趣的电话机已经沉到了大运河的底下。我原以为可以利用一下,最后还是放弃了。”
  “沃尔夫根,我不相信你。”在他心里,邦德对于自己的直觉有所怀疑。这个前间谍头子是个诡计多端的绅士,他很可能讲的是实话。
  “那就给他们打电话。”他撅起嘴,满脸唱诗班的大孩子模样。“用我的电话给他们打。”他冲着两个窗户之间的一张桌子点了点头,上面摆着一架背兴的电话。“去吧,你要我给你号码吗?是5207744。”
  “打吧,”邦德催促着普莉克希。“布鲁因,去看看咱们在地窖里的客人,让他们都高兴。然后开始搜查这个地方。我们要找的是护照、身份证,和武器,但是首先,找出他的飞机票。他肯定有飞机票。”
  布鲁因又恶狠狠地看了威森一眼,离开了房间。
  普莉克希在电话上谈着,听着,最后向在电话另一端的什么人表示了感谢,挂断了电话。 “对的, 他讲的是实话。”她看起来就像邦德感觉得到的那么沮丧。“帐单是今天早晨付的。所有的行李都不见了。”
  “行了,沃尔费。也许你会告诉我们今晚你打算去哪儿?”
  “你们自己去查。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们?”
  古斯向前挪动了一点,这次是邦德阻止了他。“别发火,古斯;别使用暴力。在今晚过完之前我们也许需要让他保持完整。”
  “太对了。干得好,邦德上校,你是个有常识的人。”几乎可以看得见的喜悦在他的脸上漾开。
  “这靠不住的。”邦德碰了碰古斯的肩膀,示意了一下门口。“普莉克希,看着他,行吗,他要是动一动手指头就杀死这只小耗子。”
  “很乐意,詹姆斯。”
  他们走出门时,布鲁因从楼下上来。“我要撕碎了这个地方,”他嘟嘟囔囔,从他们身边走过时晃了晃肩膀。
  在楼梯口,邦德问古斯·温普尔,他认为能有什么选择。“我是说咱们怎么能把他弄走?他说的在机场和火车站都安排好了人,应该是真话。”
  “我们可以雇一只船,但是有他是很累赘的。我们得找个人带咱们到一个野渡口。我同意,他很可能弄了整个的一支军队在外面;而且,如果他没有出现在机场,他们就会来找他。”
  “我要找出他打算去什么地方。也许,我们可以用另一条路线把他弄到那里……”
  “我们也许能找出他要去哪里,或者他的人要去哪里。我不认为他在吹牛。肯定有什么严重的事情要发生。这个人确实很疯狂,但是他太自信了。我实在是……”就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古斯停顿下来。“詹姆斯,你看。有人要来接他。很可能就是几个他的人带一艘汽艇来。经常是在特雷维佐。”
  “什么在特雷维佐?”邦德问。忽然省悟,“是啊,在特雷维佐的机场。在大陆纵深大约四十多英里,对吧?”
  “完全正确。我们可以在那边租一架飞机,我很有把握。他们肯定有出租飞机的公司。公务喷气机。我们可以打电话去。”
  “可是我们怎么把他弄到那个该死的特雷维佐机场?”
  “我们总可以租辆车。”
  “租辆车?在这儿?在威尼斯?”
  “你可以在罗马广场的那个该死的多层停车场租辆车。直接去火车站。”这个想法使他脸上的阴云一扫而光。“你还没有到达车站,我担保他没有安排什么混蛋在那边。”
  “我们怎么做呢?两个医生,一个司机和一个护士?一个缠满了绷带的病人?紧急救护?”
  “大约只有这个办法。”
  布鲁因回到楼梯口。“咱们的东西都在那里。他根本没有打算藏起来:武器,文件,什么都有;看看我找到了些什么。”他手里挥舞着一大把纸。
  “飞机票,”邦德抓住了它们,打开第一份。“巴黎!”这是伊丝死后,他第一次感到了欢欣鼓舞。“戴高乐机场……”
  “还有这个。”布鲁因递过去其他的文件。
  “一架私人飞机。他今晚要去加来。”记忆的洪流冲击着他的脑海。他听见威森在莫尼卡·哈尔特离开时对她说的话。“记住,亲爱的莫尼卡,如同玛丽·都铎,你会发现加来在我心头。”
  威森和莫尼卡认为那一行诗是一个无尽的笑话。
  在他无法触摸到的记忆的边缘,他再一次想起在巴黎时和克罗帝和米西尔在汽车里。这一次他几乎听到了什么,可那些话又溜走了。这一次,他知道了是谁说的那个无法琢磨的句子。克罗帝。冷酷的克罗帝说的什么话让他警觉,但是他仍然无法摸到那个句子,更无法抓住它。
  “你看咱们还有多长时间?”
  “一个小时。也许不到了。”古斯看看表。
  “好的,咱们去打几个电话。一辆小车,或者一辆面包车都行;然后是一架从特雷维住机场直飞加来的飞机。”他拍拍古斯的胳膊。“这是生死攸关的时刻。”
  第十九节  死在路上
  五十分钟后他们来了。一艘豪华的、价值不菲的汽艇,艇上有一个舵手和两个伙计,都穿着高领毛衣,短皮夹克和牛仔裤。大块头的伙计满脸横肉,就像是那种可以为了两个美元去杀他自己的祖母,然后为了更少的钱去告发他的祖父的恶棍。
  这段时间里,从考虑到采用飞机直到汽艇的到达,都被紧紧张张地排满了。他们轮流看守着威森,而威森坐在那里,悠然自得,无论是谁在看守他,都是听他自言自语的聊天。如同他把整个事件当作了一个演讲的机会。没有人对此感到高兴。这个人表现出了太多的自信,太满不在乎。“就好像他已经赢了,”布鲁因用他的有些不连贯的英语说。“就好像在某种程度上,是他在指挥咱们。”
  “实际上,他是能这么作的,”古斯表示赞同,他的眉毛拧成了一个疙瘩。
  普莉克希从卧室出来,换了一身浅蓝色的连衣裙,让人怀疑她穿的是高级护理的制服。制服恰到好处地紧紧裹住她那苗条的腰身,她可以轻而易举地冒充护士。当邦德以“很像护理员”来评论她时,普莉克希抬起了眼睛。“我认为这就是护理员的制服。你应该看看他们这里收集的东西。皮带、鞭子、锁链,一整套种类繁多的刑具。”
  “我们倒宁愿有点老式的拳脚,而不是这些鬼把戏,是不是,沃尔费?”他看着威森,而对方则连眼睛也没眨,更没有迎合他的目光。
  邦德搜查了每一层浴室的橱柜,找出一大堆药瓶给了古斯,而古斯则找到一个大号急救箱,里面有大量的纱布和绷带。
  “知道这是什么吗?”他把其中的一个瓶子举到古斯的鼻子底下。
  “Tranxene。每晚一粒。”古斯读着意大利文的处方标签。“是的。假如我的记忆正确的话,这是以‘为你安’为主的安眠药。十五毫克剂量。我猜想如果我们给他吃三粒,他会完全不省人事,除非他是定期服用。你如果依赖它,慢慢地就会产生抗药性。”
  “最好给他四粒,怎么样。为了安全起见。”
  邦德下楼到了厨房,在这里他强烈地感觉到伊丝的尸体就躺在下面,在地窖里。在烧开水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走下了楼梯。
  他们找了两个支架和一块板子。伊丝躺在上面,盖着一条单子,离牢房很远。在牢房的栏杆后面, 乔尔乔在叫喊着, 说如果他们人手不够,他十分愿意帮忙。“我还没到迫不得已的时候,”邦德告诉他。哈瑞·斯普瑞克仍然在呻吟,但其他两个人则没有一点声音。
  乔尔乔又开始叨唠,邦德命令他住嘴,然后走到临时搭起的担架前,揭开盖在伊丝脸上的布。普莉克希曾为尸体略微整了容,所以她看上去死得非常安详平和。他站在旁边默哀了几分钟,最后再一次看了看她的面容;郑重地向她发誓,要让威森偿还这一切。就转身离开了地窖。
  在厨房里,他找到了牛奶和一大盒方糖。一些印有玛瑞埃塔连锁酒店标记的小纸袋。于是他开始冲咖啡。他拿起一瓶速溶咖啡,厌恶地皱了皱鼻子。
  在杯子里倒满这些黑色的液体后,打开了四粒安眠药的胶囊,把白色的粉末混入了咖啡。又想了想,为了效果更好,加上了第五粒,他希望威森喝咖啡时会放糖。
  把杯子,糖和牛奶放在一个托盘里,上楼回到威森呆的房间,他已经被转移到了卧室。在办公室里。普莉克希正在给罗马广场的汽车出租公司,还有电话号码簿上的三个可能出租飞机的、在特雷维佐机场的公司打电话。
  古斯让威森躺在床上。他自己则坐在附近,0。44大口径的‘我的好日子’左轮手枪横放在他的左腿上。
  威森正在闲聊天,“…那是贝利亚,NKVD的头子,就是当时的克格勃。是啊,当然,贝利亚,我叫他拉夫连季伯父,有些稀奇古怪的性癖好,年轻姑娘,你是知道的。他的在捷尔任斯基广场的特工为他找来的。他最喜欢的是芭蕾舞学校的三年级学生,我记得的。常说她们都是非常温顺的,除了这件事外,他一直对我非常好。我记得在一个圣诞节,他送了我一件美丽的礼物。是那些年里我最喜欢的。我想很可能是他的人从巴黎带去的。一个玩具的断头台。甚至还有一个刽子手,和送犯人的车,上面载着贵族们。而且它可以表演。贵族们的头是按在一个特殊的轴上。你可以把他们放在砧板上,拉一下绳子,铡刀就下来了。呜,猛的一击,头就滚进了篮子,只是没有血。你把头颅放回去。你就可以一次又一次地使用那些小小的贵族。还有一年,他让他的一个手下给我作了一个玩具绞刑架。那可真有意思。有绞索,平台,什么都有……”
  “我给你带来一些咖啡,沃尔夫根。”邦德打断了连绵不断的可怕的少年时代的回忆。
  “噢,真好。你太客气了。”
  “我们已经喝过了,”他撒了个谎。“所以我想到了你。你要加牛奶还是糖?”
  “不要牛奶,但要好多的糖。黑色与甜蜜,是我最喜欢的。你知道,斯大林有一个仆人,凡是他吃的和喝的都要那个仆人先尝。他非常恐惧被人下毒。”
  “是啊,我们需要你活着,所以我担保不会毒死你。”他放了好几块方糖在咖啡里,用勺子搅了搅。“你全都喝下去,沃尔费。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饭,但是我们吃饭的时候一定会有你的。”
  “詹姆斯,你心肠太好了。”
  “是啊,难道不是吗?”
  他离开了卧室。 普莉克希刚好放下电话。 “都弄好了。”她看上去挺高兴。“我们弄到了一辆丰田子弹头。他们说如果我们有一个病号,这种车是最合适的。”
  这让邦德记起了在巴黎的酱紫色的丰田子弹头。克罗帝和他的一伙在克莱伯大道外面,安勃旅馆门外的街上,就是从那辆车里冲出来要把他们劫持走的。他的脑于里又出现了克罗帝·加斯巴德,而且听见了他的声音,那是在荣誉大街的劫持发生之后,在车里,米西尔打断了他的话。
  这次有了些进展。米西尔打断了那句话,那句话是什么?那句话躺倒了,被斩断在断头台下。克罗帝的话藏在他记忆的角落里,几次试图把它拉到明处却不能,邦德感觉到一种痛苦的抽搐,他难道真的无法回忆起。又是一闪念,还没有抓住就没有了。藏得那么深,深得几乎要让人发狂,至今他还是无法打开那扇记忆的门。
  “詹姆斯?詹姆斯,你在听吗?”普莉克希摇摇他的肩膀。“你什么也没听见,是不是?”
  “对不起,我走神了。”
  “飞机出租公司,叫塔希航空,他们有一种叫做‘墨西哥湾流Ⅰ号’的飞机,我预定了一架。他们要把飞行计划存档。但我说我不能肯定什么时候能到达:那要由病人决定。要价可是天文数字,詹姆斯,但是我想一架喷气机……”
  “墨西哥湾流不是喷气机。很小,而且噪音很大,即使这样,它也有一对劳斯莱斯·达特的发动机,但是它能够完成这次任务,普莉克希。”
  “噢,那就要花费两倍的天文数字了。顺便说一句,他们说在加来的飞机跑道很小,但他们能够很容易落下来。这是什么意思,詹姆斯?”
  她眨了几下她的眼睫毛,有那么一会儿,邦德觉得她是在挑逗他,或者是想把他的注意力从伊丝身上转移开。不管是什么,都让他感到高兴。“就是说,我亲爱的普莉克希,他们说的落下来就是能够安全降落。很可能是日夜都行的。”
  他让布鲁因监视着房子靠运河的一面,而普莉克希监视后面。“我不希望发生任何让人意外的事情。你们都说他是个诡计多端的魔鬼,现在我们不能允许出一点差错。”
  在傍晚差10分钟5点时。天色几乎都黑了下来,而且有些凉意,但是没有雾。
  古斯从卧室出来。“他的呼嗜打得山响。实际上,我认为是给他包扎的时候了。”
  “实际上,我也这么认为,古斯。”
  沃尔夫根。威森已经不省人事,就是他们摇晃他,捶他也没有丝毫反应。“把眼睛贴上。”在他们拿出了绷带时,邦德对他们说。古斯把一条很宽的胶布贴在了威森的嘴上,用创可贴贴住了他的眼睛。他们用更多的胶布把他的脚腕子绑到了一起,为保险起见,把他的双手用邦德找到的手铐拷在了胸前,邦德还从卧室的壁橱里找到了一堆稀奇古怪的、色情的外国服饰。他们把他紧紧地包扎好,十分钟后,他就成了一具小型的圆圆的木乃伊。“国王,啧,啧,噢,上帝。”邦德站在后面看着这个包裹。
  “实际上,他裹起来要好看些。”古斯笑了笑,就在这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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