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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遇死亡-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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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他没有时间像上次一样转移到罗浮宫里面。他甚至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但是他确实嗅到了即将到来的死亡;秋天的傍晚飘来了一阵暴力的气息。
  他向前直奔伊维利大街和杜伊勒里地铁车站。在他赶到车站入口时,他确信甩掉了戴赫尔姆斯围巾的姑娘,但他无法知道在他周围还会有多少。每个人都是潜在的敌人,他扫视了一下周围的旅伴,寻找可能是眼线的危险人物。他周围的一切都像是被放大了,所有的人都怀有恶意,从嗒嗒的脚步的回声,嗡嗡的说话声,震耳的喧闹声,置身地下的人群那又甜又酸的气味,以及从地下的隧道里突然刮出的一阵风,直到地铁列车自己发出的喧嚣。
  他在歌剧院车站换了车,冲进了人群,走到一个站台上,然后转向相反的方向,他确信有两个人在跟踪他:他早就发现了的一男一女,他们和他曾在同一节车厢里,一直乘到北方车站,在那儿,他们都快速地换了装:正反两面穿的外衣、眼镜。男人手里提着一个很重的提包,女人也背着一个笨重的包,邦德几乎看见了包里的枪支。
  终于,他把他们甩在了车站大厅,从一个站台躲闪到另一个站台:在车开的一瞬间跳上车,然后又跳下来。
  这一切用了将近一个小时:坐车、换车,使出浑身解数来摆脱跟踪,直到他百分之百地确定他的身后已经干净。再没有他见过两遍以上的人了,曾经成功地跟踪了他一路的那一对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时,他到了特罗卡德罗站,离他的目的地只需10分种的步行路程,一家坐落在克莱贝尔大道上的小旅馆,与凯旋门只有一弹之遥。
  自二战结束以来,安勃旅馆一直是由同一个家族所拥有并管理着。安勃的三代人都非常成功地在一种安详平静的气氛中经营了这个虽说不大却也舒适、令人愉快的旅馆。现任经理安东尼·安勃是创立者的孙子,安东尼的祖父曾经与特殊行动执行组织的F分队, 即法国分队有联系,这个组织在纳粹占领法国时期领导着进行抵抗、情报和破坏活动的小组。
  安东尼的父母和祖父母都已离开了巴黎,住在阿尔卑斯滨海省温暖的山麓地区,过着舒适的退休生活。而安东尼和他的太太杜尔希认识詹姆斯·邦德已经有些年了,在此期间邦德用过十几个不同的名字。他们像他们的前辈一样,一直是为英国秘密情报局工作,是从没有被那个无所不在的法国反谍报机关,本土警戒局发现或怀疑过的极得力的潜伏人员。安勃一家人就是同盟国之间相互不信任的活的见证,甚至在双方友好关系的心脏地区,也在实行秘密的交叉颠覆。欧洲共同体之间的猜疑,同对长期敌人的不信任一样强烈。这一事实说明,各国的间谍游戏要一直玩到世界的末日。
  安勃很少会拒绝一名英国秘密情报局的成员,当邦德傍晚到达时,他很高兴地欢迎了他,并在签到时为他做弊,为了安全这是必须的。他登记的名字是詹姆斯·贝茨,电脑软件推销员。这个证件到了法国之后才第一次使用,然后,在一间二层楼上舒适的房间里,他简单地告诉安东尼,还有两个客人也会来到。那年轻人向他保证,他们都会安全的。
  邦德独自走进卫生间照镜子,他简直无法认出镜子里盯着他的那个人。他的头发乱蓬蓬的,眼睛里映出过去24小时所经历过的种种事件,看上去忧郁而疲倦,眼圈布满了黑晕。他需要刮胡子、洗澡,他需要睡眠。但是时间非常紧迫,就算斯普莱特和那个姑娘是威森派来对付他的走狗,也有必要认真对待他们。他甩掉的那个小组是危险的。他可以感觉到那些杀手们呼出的热气已经吹在他后脖子上,如果不小心,他们会重新找到他。下一次运气就会用光了。
  他同样肯定的是,如果在汽车上的那两个是货真价实的法国情报局的人,或者是更加阴险的安全局的人,他必须做出样子离开这个国家。现在已经不到一天了。
  邦德用凉水往脸上撩,然后走进卧室,坐下拨打奥尔里机场苏菲特尔酒店的电话,找玛莎·格瑞兹蒂。伊丝·圣约翰几秒钟后接了电话。
  “詹姆斯,发生了什么事?我已经……”
  他立刻截住她的话头。“没有时间说话。事情变得很棘手。你很累吗?”
  “我还可以。”
  “有好多事要做。你必须瞪大了眼睛。现在,仔细听着。”他清楚地做了指示,告诉她坐一辆出租去蒙帕纳斯车站。“找一个搬运工。带上你的全部行李。”然后,乘下一班火车去夏尔特尔。“火车每个小时都有,坐上火车,注意你自己的背后。在夏尔特尔下车,然后等待下一辆返回巴黎的火车,不到一个小时一趟。别坐同一辆火车回来。等着,观察,然后坐车回来。你必须弄清楚没有人盯你的梢。假如真的干净了,你在蒙帕那斯火车站叫一辆出租车,直接到这里来。”他给了她安勃旅馆的地址。
  “要是……?”
  “要是他们确实尾随着你, 给我打这个号码。 找贝茨。”他说了几个数字。“然后就赶紧跑,就说是去戴高乐机场的苏菲特尔酒店。他们没准有一班人马在那儿,但我们必须冒一次险。假如事情真是不可收拾,我就在那里和你会合,咱们他妈的坐第一班飞机回伦敦。”
  “哈里怎么办?”
  “别把你自己和哈里放在一起考虑。”
  他为她已经理解了这一切而感到满意,然后给克莱隆酒店打电话,请一位热心的小姐传呼莫乐枪的设计功能所在:袖珍手枪。“我必须打个电话。”他说。“我们还应该看看800的号码里有什么东西打进来。 在我们做这些之前,我应该警告你们两件事。首先,要想耍一点花招我就杀了你们,不管你们是真货还是假货。我不冒这个险。要是碰巧你们是真的,那么我刚才所作的一切,是因为在过去的24小时里,我一直和另一个哈里·斯普瑞克在一起……”一声深深的吸气声来自普莉克希,是在诅咒另一个泰斯特。“第二,”邦德继续说,“如果碰巧你们是名副其实的,我感觉用不了多久咱们就会有客人来访。那个我认识的哈里·斯普瑞克给了我这个公寓的电话,而他现在没准已经把它交给了其他人,那些人不会像我一样有那么多顾虑。我说的是本土警戒局,他们会非常恶劣的。当他们把你们扔进在萨乌赛斯大街11号的审讯室里的时候, 他们很少会通知你们的大使馆。 ”他让普莉克希去拿800电话。 他知道那东西是一套完整的手提设备,大小可以装进公文箱里,不占地方。她的同伴必须和她一起去,他说,他们俩必须走得非常慢,保持一定距离,而且他们的手要放在头顶上,手指交叉。“只有当普莉克希需要拔掉插头时可以是个例外。请不要作任何蠢事,因为我不是在开玩笑。我会先开枪后提问。如果你们是幸存者,就应该照我说的做。”他们准确地按照要求行动。没有人打算采取任何会导致邦德使用暴力的行动。普莉克希拔下那根细长的黑色插头,端着它,就像端着一枚炸弹,回到客厅。邦德让她把电源插在墙上的插座上,使机器可以正常工作。在她倒回了磁带之后,她按下了放声的按键,然后通常的背景噪音从扩音器里传出。之后是滴滴的鸣声,接下来:“幽灵,我是盗尸贼……”说的是德文。“阿里尔,”普莉克希耳语般地说。录音带的声音在继续:“……有些关于万尼亚与伊格的问题。他们分别从巴黎来的火车上下来,并且有个老朋友在跟踪他们。埃克赛尔·瑞特也在同一辆火车上,我不知道他们是否发觉了。埃克赛尔对他的外形进行了一些重大的改变,对于这些改变泰斯特肯定会感兴趣的。他从未见过我,因此我有机会在近处看到他戴了隐形眼镜来改变他眼睛的颜色,他还有一块假的疤痕,与泰斯特的那个在同一位置。如果你能见到泰斯特,告诉他,那个疤痕和他的比起来就像一个针眼一样。他在火车站流连了一会儿,万尼亚穿过马路到“北方终点站”吃午饭。但埃克赛尔身边有另一个老朋友:德米特里。我不知道他的恰当的名字。小家伙。看上去像个马仔:在柏林墙推倒之前为威森在大街上工作的。“他们两个擦肩而过,交换了几句话,然后埃克赛尔又走出了车站。我跟着万尼亚。不是很近,但他在市郊的荣誉大街被另外两个人带走了。我认为他曾经在旺多姆广场呆过。在荣誉大街,一个高个子家伙截住了他。是一个穿着体面的人。灰色的上衣和一顶毡帽。有那么点纨绔。我想他是用枪对着万尼亚的,但不确定。我所知道的是他们都上了一辆汽车。后座上有个女人,他们很快就开走了。我的距离太远,无法认清,但车是本土警戒局常用的那些本田车之一。还有……”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整理他的想法。德语显然是他的母语,他说得很理智,有时像是被他自己的话逗乐了。“我应该早一点打电话,只是我一直监听着警察的频段。在克莱隆酒店的外面发生了一起刺杀,从我听到的情况来看,似乎埃克赛尔和德米特里卷入了这起案子,所以我赶到那里看个究竟。“德米特里死了,警察把埃克赛尔带到城里,只是他们不怎么像普通的警察。我用通常的‘休假中对犯罪感兴趣的记者’的手法采访了那里的看门人。他嘴上没有把门的,告诉我警察看起来像本土警戒局的人,你知道他们,相当于当初的斯塔希,倾向于安全局,但不太像。他们窃听,在电话录音方面非常强,看来我得分外小心。我不知道万尼亚和伊格到哪里去了。我所知道的是万尼亚和埃克赛尔去了萨乌赛斯大街,或甚至是游泳池。在汽车里很可能就是法国国外情报局的人。如果你想联系,午夜时我会在我常去的地方。祝你好运。”录音带没声了。“他常去的地方是什么地方? ” “蒙马特的一家夜总会。”普莉克希眼泪又掉了出来。“他在那儿很出名。不过,看来我们全都处境危险。”“确实有那么点儿。”邦德提起了他的公文箱。“对不起,我得搜查你们俩。我可不愿意你们逃跑时像两门乱放的大炮。现在,你们都取一种姿势,就像他们美国人说的,靠着墙。”他们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手指伸开并两腿岔开,探身靠着墙,他们接受了邦德仔细的搜身。他又一次道歉,尤其是对普莉克希。他们是干净的。“现在,这间房间是否是巴黎唯一的安全房屋?”泰斯特说,“是的,”普莉克希点点头。“我有一个箱子,为防备紧急情况,已经收拾好了。”她补充道。“那么去拿来,你呢?”他对泰斯特说。“就是我身上这一身。我有一只装换洗衣物的箱子,放在里昂火车站的一个储存柜里。那个不着急。”“也没办法着急。”在普莉克希取箱子的时候,邦德要他们都一起去, 那是一只小航空旅行箱。她同时拿出一只公文箱,把800电话机放了进去。然后给她自己套上了一件厚重的军用麂皮外衣,他们全都向门外走去。“你不是要打电话吗?”在他们等电梯的时候她问。“楼下,或者可以以后再说。要是你的朋友埃克赛尔已经为本土警戒局表演了奏鸣曲,在残老军人院的人就已经开始行动了,那就意味着这里的电话已经被装了耳朵。”他感觉到一股焦躁又一次从心里升起,几乎失去了控制。以往的经验刺痛了他的神经。他们也许已经太晚了。这种感觉太强烈了,于是他告诉其他人直奔大门。“同时要多给门卫们一些小费,你有钱吗?”“有点儿。”泰斯特掏他的口袋。“把这个给普莉克希。分发出去会有很大帮助的。你还应该向他们建议,如果有人来找我们,他们应该全都得了健忘症。”在楼下门厅里没有外人,只有保安和那个拳击家似的门卫。普莉克希分发了大把的钞票,就像她刚刚中了彩票。她同时悄悄地向保安和门卫耳语了一番。当他们离开的时候,所有的人对他们都非常客气,从他们的态度看出,钱不仅可以让人说话,同时也能够买到沉默。外面比刚才冷得多了,邦德弓起身子,顶着大街上卷地而来的一阵东风向前走着。他们走得很快,避开了大道走小路。他没有告诉他们去哪儿,但大方向是向着安勃旅馆,选了一条观光路线,一路寻找着公用电话。最后,由于认为普莉克希和泰斯特如果是真的最好,最差也是吓坏了不敢反抗,他带领他们躲进了维克多·雨果地铁站,那里有一大排公用电话。他告诉他们站在可以看得见他的地方,让他们知道他仍然倾向于先开枪。用一只手伸进口袋里握着勃郎宁,用另一只手把电话夹在他的下巴底下,放进硬币然后拨打安勃旅馆的电话。在响了四声后安东尼接起了电话。“我是你的一个客人,吉米·贝茨,”邦德用法语对他讲。“有我的留言吗?”“你的行李到了。”安东尼说的是伊丝已经住进来了。“没有别的了吗?”“我没看见别的。”“你是否能够帮我看一眼?在街上。也许有人在那儿等着我。他们甚至可能有辆车非法地停在那儿,或者是步行的。”“稍等一会儿,先生。”他等了足足90秒。“没人,没什么。很干净。”“我带两个朋友过来,我们需要在我的房间里用晚餐。”“我可以安排。不用担心。”邦德带领他们走进哥白尼大街,穿过自由犹太教会堂,然后又一次走在了克莱贝尔大道上。“我觉得你已经有一点信任我们了。”普莉克希的声音正常得多了:大提琴的音符,就像第一次在电话里听到时一样,使邦德感到愉快。“别那么早就得出结论。我需要多得吓人的答案。今天夜里可不是那么容易过的。”“你会得到所有的答案的。”他们走到拐角上,前面安勃旅馆的大门已经在望。谁也没有发觉一辆面包车,直至它超过了他们,接着猛然一拐头,上了便道,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这是一辆酱紫色的丰田面包车,俗称子弹头,里面可以装下两个家庭,一只狗,外加两个艺妓。左右两个前门都打开了,司机一侧的
  第九节  车轮下的死亡
  詹姆斯.邦德尽力地压抑住笼罩在心头的焦虑,这股焦虑使他反胃,使他掉进了一种不痛快、懒散、萎靡的恶性循环。已经有那么多对普莉克希·西蒙不利的问题,而现在他又要面对这一个新的、无法置信的问题,居然说那个和她在一起的人就是泰斯特——“哈里”斯普瑞克。
  直到他到达巴黎,他都是和哈里在一起。那个他认识的哈里给了他正确的识别密码,那完全是一种个人的秘密,不可能给其他任何人。他认识的哈里与描述的相同,从柏林来的这次旅行之前、之中他都是帮了忙的。而且他也给了邦德这个公寓的电话号码。现在,似乎那个哈里是在本土警戒局的手中。
  感觉像是过了很久,其实只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邦德的脑海里闪过一系列的图像和谈话。哈里·斯普瑞克(泰斯特),和他们在肯派的第一次见面。交换密码;他和沃姆勃格从泰格尔机场跟踪邦德和伊丝到酒店;马勃,奥斯卡·沃姆勃格之死的故事;他对于那些导致原来的万尼亚和伊格死亡的说法;就在肯平斯凯酒店的门外,他指认并打伤前斯塔希成员——康格德;在火车上指从那一对奇怪的恶棍,菲力克斯·乌特曼和海克希·威斯,两个前斯塔希的杀手,他们曾在沃尔夫根·威森的手下为前东德国外情报局工作;他对于邦德杀死了他们显然缺乏打听的兴趣。所有这一切,加上他的外形与伦敦所记住的描述相同。他的耳边响起伊丝复述的那一段描述:
  “六英尺整,身材匀称,肌肉发达,黑发,黑肤,黑眼睛;外貌非常抢眼。一块弧形小伤疤,在他右嘴角的旁边。”
  他面带微笑转向那个自称是泰斯特的男人,看见他正轻轻地把弹夹从小型勃郎宁的枪把里抽出,清理枪栓后,把武器放在一张门旁的小桌子上,弹夹凸出于枪托,因为退了子弹则很安全。
  邦德上下打量着他,目光停留在他的脸上。对他的描述全都在这儿:高个子,卷曲的黑头发,黑眼睛闪烁着,很引人注目。他也看着邦德。这个刚刚对于泰斯特这个名字声明了所有权的人,看起来完全与伦敦描述的外貌一致。他在肯派见到的也是这种外貌,那是他认识的、直到现在一直被当作哈里·斯普瑞克的人。他们都同样有一块疤痕,在右嘴角边上的一块弧形疤,疤痕在这个人的脸上则更加明显,说明他受的伤较深。
  “给我你的识别密码,”邦德说,听到他自己的声音里有某种夸张的成份。
  “再说一遍?”
  “你是什么意思,再说一遍?”
  “当你打电话给我时,咱们在柏林就建立了真诚的关系。是可怜的老沃姆勃格给你的电话号码。”
  邦德叹了口气。“我这辈子从来没和你说过话,‘泰斯特’。现在你怎么说我在柏林给你打过电话?”
  “就在沃姆勃格的电话之后,告诉我去见他。”
  “你到哪儿去见他?”
  “查罗顿堡地铁车站。我到得太晚了。奥斯卡在火车前面作燕式跳水时,我刚刚看见他。”
  “你后来没有给我回电话?”
  “我要照看好普莉克希,在巴黎……”
  “我告诉他要立刻撤离。”普莉克希开始有些不安,她的大眼睛忽闪着,环视着房间:从邦德看到门口,然后看看放着小型勃郎宁的桌子,最后目光又回到邦德身上。“当时他显然处境危险,我感觉到可能会牵连到你。我甚至火速向伦敦求援,向他们要了另外一个确实的身份证明。这是自从卡鲍尔垮台之后我第一次和伦敦通话。我违反了规定去调查你。”
  “他们答复了吗?”
  “是的。他们说假如对于你或者新的伊格的身份还有疑问,那么你还有一个紧急口令。伦敦知道我们需要额外的安全措施。他们告诉我要信任你。当时我们都非常心烦意乱。”
  这些话已经足够真实了。 几乎是在最后的一分钟,M给了他们俩各自的口令和身份证明。“只能用于紧急情况,”老头儿告诉他们。然后,在他向伊丝交待最后的安全密码时,他让邦德离开了办公室。反过来在他向邦德交代的时候,也许伊丝回避,
  “那么?”于是他问。
  “目空一切, ”普莉克希确定地说。这个词只可能直接来自M。再没有别人参与这件事。
  “系列拱形门。”这是单独给他的口令。
  “正确,你肯定是万尼亚。”
  “我是万尼亚。”但他仍然能够从她的眼睛里读出怀疑,没准是他自己心态的反射。
  他转向‘泰斯特’,不管他是谁,要求他提供他的识别密码,“尽管你认为你已经和我谈过话了。”
  那人耸耸肩,然后背诵道:
  现代化的通讯;
  新马路,新铁路,新朋友,如同我们从邮政总局送来的记实小说中所知。
  邦德点点头,就事论事,他重复了答对的句子与他在肯派和另一个哈里.斯普瑞克答对的一样。
  五月,举止轻盈
  摇摆着躯干、眼睛和翅膀
  孤独而忧伤。
  “正确,”那个可能的冒牌货点点头。“现在我们全都知道我们是谁了。”
  “也许还没有。 ”ASP被抽了出来握在手里,这是一种不会被误解的动作。手枪命令这个‘泰斯特’过去站到普莉克希·西蒙身边。“现在坐下,你们俩。坐在沙发上。”
  “混蛋。”普莉克希立刻怒目而视。“我知道全都错了。这个可恶的……我猜想你是直接从小沃尔费那儿来。”
  “坐着。不,不。我不是从威森那儿来的。”
  尽管公寓的楼房是普及型的,却意外地实用。墙上没有挂画,只有那些呆滞的方的和长方的、山灰尘形成的印记,显示出什么地方曾悬挂过画像。家具同样是轻便型的,两张桌子:小的在门旁,小型勃郎宁手枪就在上面,另一张矮一些,玻璃桌面,作为一件中心物品放在黑皮长沙发的前面。两张椅子,同样是黑色皮革的,这就是所有的家当。桌面上摆放着一架白色电话机和一个大玻璃烟灰缸。脚下灰白色的地毯又厚又软。与之颜色相配的窗帘挂在三个落地窗前,占了整个一面墙。中间的一扇装有滑动拉门,外面可能是阳台。城市的光洒在它的后面,闪烁着一种和平的假相。在这间客厅里有三个门。他想可能是通向两间卧室和厨房的。
  “那么我们到什么地方去? ” 普莉克希音乐般的声音里融进了痛苦的成分。“你们的人抓了我们所有的人,只有一个漏网,除非你们已经消灭了阿里尔?”
  “他如果是个小个子,看上去像一个马仔,他已经不在了,但不是我的朋友干的。”
  “噢,耶稣!”普莉克希祷告着,不是想要亵渎神明。在邦德脑子里响起原来的哈里·斯普瑞克的话,“我相信普莉克希,一个叫阿里尔的和我是幸存的三个。”
  “那个马仔是阿里尔?”邦德问,虽然他知道不可能是。他在伦敦读过的档案里形容阿里尔是个彪形大汉:在卡尔斯霍斯特的前保镖,经常承担保护苏联要员或者看护高级克格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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