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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七辑)-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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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到这时钟,她顿时变了。她卷起面纱,毫不掩饰地露出笑容,凝视着那个球体中的美妙世界。当最后一束光亮消失时,她急切地向钟表匠转过身,眼里闪闪发亮,言语激动。
“贝尔先生,这真是个奇迹!我从没看见什么能与它相比,我丈夫会乐坏的!”
“很高兴你这么喜欢,赛特兰太太。”
“我太高兴了。这可太超出我的想象了,贝尔先生。”她将带着手套的手放在水晶体上看着那一片暗黑色。看着看着,她的脸又沉了下来,倦怠的表情似乎将她变成另一个人。当她再次张口时,似乎面前隔上了一层屏障。“要是这座钟被不小心弄坏了,贝尔先生——当然,我们会小心照看这件精巧的工艺品的,但孩子和平人往往会疏忽——要是真发生什么——”“我会修好它。”贝尔说道。
春天,伊丽莎白·赛特兰又来到钟表匠的店铺。她走进店铺,步履轻盈得像个孩子。她把面纱卷上去,四下打量了一下货架,又喜气洋洋地看着贝尔。
“贝尔先生,我来得真是时候——你的货架上又摆出了那么多新鲜玩意儿!”她惊叫道。
“你去年买去的钟走得还算好吧?”
“一秒都不差,而且还是那么精美漂亮。赛特兰先生完全被它陶醉了。他老是说要亲自到这儿来告诉你,他从中得到了多大的乐趣。”
“我盼着他的光临,赛特兰太太。”
“哦,也许他日子不多了。他最近看上去很疲倦。”
“工作太多了吧。”贝尔说着,将赛特兰太太引到柜台边坐下。
“哦,不是劳累过度。他就是显得疲乏,好像在几个月中忽然老了。”她说着,从货架上挑选了一件贝尔先生的新作品作为送给母亲的生日礼物。
夏末,保罗·赛特兰在家中静静地死去了。他才40多岁,根本没什么病,但临死前,他已是老态龙钟,一头白发了,完完全全的身心交瘁。他的未亡人为此也真心地哀痛,但镇上许多人都觉得这对她反而是幸运。
像所有别的市镇一样,这个镇上也有一群游手好闲的家伙。秋天,沿着昏暗而阴雨蒙蒙的街道,曼逊和两个朋友带着一座损坏了的钟来到贝尔的店铺。他们是来找钟表匠取乐的。曼逊把它放在展柜上,退后一步,哈哈大笑。他用手指着破碎不堪的钟面,其他人也哈哈大笑起来。
“哈!你看,贝尔,要多少时间才能把它修好?”他问。
贝尔拿起钟,在手里转过来转过去地检查着,表情阴沉。
“哎,到底几天?我们明天就要,你不是个快手吗?”一个人瞅着同伙边笑边说。
“太难了吧,贝尔?”曼逊问道,“你要是修不好,我们可以另换一个,换一个好的。”他补充道,用手指着货架。
“这些钟是不卖的。”贝尔说道。
“你这个商人真怪,贝尔,你不打算卖最好的商品,而那些准备卖的,价钱又莫明其妙。”
“他靠和有钱的妇女做买卖,就挣够了,对吗,贝尔?”曼逊的一个同伙问道。
“是啊,你和伊丽莎白·赛特兰搞什么鬼?”曼逊问道,“有人说,她老是上这儿来。别打她的主意,贝尔,听见我的话没有?”
“离开我的店铺。”贝尔说道。
“离开?我们是顾客,贝尔。你是做买卖的,你得尊重我们。我们要看看你那些贵重的钟表,所有那些你不肯出卖的珍藏品。”
“这个怎么样?”曼逊说着,很快走到货架边,拿起一个瓷壳镶金、闪闪发亮的金属钟,那上面立正站着一个身穿制服的警卫。“别让我生气,贝尔,我会把它扔在地上的。”
贝尔的嗓音镇静而冷峻:“把钟放下,离开店铺。”
曼逊看着他的两个同伙咧嘴一笑,然后尖叫了起来,“哦!
小心啊!”然后假装把钟掉下去,大声笑了起来。随着这些动作那个小人撞掉了,落在地上。曼逊慌忙把钟放回货架。“我不是有意的,你最好别吱声,贝尔,我们并不想来破坏。”
“你肯定是来破坏的,你已经干出来了!”
店其中的气氛一下子改变了,贝尔似乎在向他们逼近,而那三位,尽管都自以为比他健壮,又比他年轻,却往后退缩。
贝尔弯下腰轻轻捡起落在地上的小人,拿到眼前仔细查看。
“你能把它修好,贝尔。”一个人说道。
“别为我们拿来的钟费心了。那是个玩笑,开个玩笑。”另一个说。
曼逊走上前来,不服气地撅着嘴。他的声音很不自然,像是强压出来的,“稍等一会儿,贝尔可以修好我们的钟,他没有理由不修好它。如果我弄坏了什么——要是真弄坏了什么——我会赔的,当然价钱要公道,我们没什么可抱歉的,我们出钱,这就了结了。”
贝尔从摔碎的小人身上抬起目光,“我要计算一下价钱。”
他说。
奥斯钉曼逊以及他两个密友的消失成了市镇上几个月来的中心话题。有各种各样的推测和解释,有的荒唐透顶,有的阴森可怕,旧的没有消失,又出现了新的。
在寒冷而阴霾的新年,整个市镇的气氛改变了。没人抱怨贝尔和他的制作,或是对价格不满,但店铺却空荡荡的,连着两三天一个顾客也没有。
曼逊的朋友常常相聚的娱乐室里传出了新的谣言。他们在那里喝酒、发愁,用无事可做的头脑拟想老伙伴消失的原因。于是,一个谣言和另一个谣言连在了一起,又胡编乱造串成一个故事。
那些造谣者说,贝尔是罪犯,为什么呢?曼逊让他出了丑,他就找机会报复。这一切都很明显,只是他干了些什么,怎么干的,就不很清楚了。贝尔十分精明,没留下任何于己不利的痕迹,他的机智是无人怀疑的,但他是有罪的,这一点任何有理智的人都不会怀疑,必须对他绳之以法。
一开始人们嘲笑这些荒诞不经的故事,但人们一遍遍地听到同样的故事,最后,一种细微的种子在他们的头脑中扎了根,他们并不相信,但也许有一点含糊而不情愿的困惑。那些故事被无数次地重复,又讲得那么认真,也许不会是毫无根据吧。人们常常这么想。这并非因为他们相信那么离奇的故事,只是因为贝尔确实是个神秘人物,这一点是谁都不会否认的。他从哪儿来,为什么到这个镇上?他的制作品价格无常,可他的买卖却很稳定,而且还兴旺起来。那些昂贵的钟表被谁买去了?那些非卖品从货架上消失后到哪儿去了?一个人怎么能够一方面迅速而且尽善尽美地制作那些精美绝伦的手工艺品,却同时生产出一批批结实耐用、价格合理的钟表?如果说曼逊与他的伙伴真的在消失的那天谈到过要到贝尔那里去的话,钟表匠可就真应该向全镇作出解释了。一些体面的镇民认为,即使是手艺高超的天才,也不能违反俗理常规。快到春天了,谣言越来越多。事情变得麻烦了,问题也越来越尖锐。
一天,店铺已经关了门,街道上也没了行人,洛克尔敲了敲钟表匠店铺的后门。贝尔正在工作间里,往常这个时候,他总是在那里。耽搁了一会儿,他打开了门。
“贝尔先生,你一定知道镇上的传闻吧!”门一开洛克尔就直截了当地说,“你和我都知道那是愚蠢的,但镇上其他人都开始相信了。有人说要到你的店起来质问关于曼逊失踪的事。”
贝尔丝毫不为之所动,“我的店铺天天正常开门,我乐于回答任何有道理的问题。”
“但你得想法保护自己。这事的背后有曼逊的朋友,他们想找你麻烦。他们也许会在晚上破门而入。”
“镇民们能允许这样做吗?”
洛克尔犹豫了一下,有气无力地回答:“没有人想看到你遇到麻烦。但是曼逊的朋友们把一切都搞乱了。人们听到的故事太多了,不知道哪些该相信,哪些不该相信。他们被搞糊涂了。”
“于是我就得害怕那些无法无天的暴徒?”
“也许就是这样。你得保护好自己。”
“我会的,洛克尔先生。”贝尔说道。他没再说什么,关上了门,洛克尔听到门上插销的声音。
他们那天深夜来到店铺,整整11个人,还有一些人留在外面,房前房后都有。
“我们来要你解释我们朋友的事情,贝尔。得不到满意的解释,我们是不会走的。”一个人站到了钟表匠的面前。
“说实话吧,贝尔,你要是逼我们,我们有办法让你说出来。”另一个人边说着,边用手杖敲打着展柜上的玻璃。
贝尔低头看看他,接着又一个接一个地打量下去。他举起手来指着门口,“你们还是出去的好。”
“要走得你走,没错,我们是不会离开的。”第一个人说。
在贝尔挑战性的愤怒的目光下,其余的人低声重复着第一个人的话。
“别糊弄我们了,贝尔,你已经糊弄这个市镇太久了。回答我们的问题,否则你会有很大的麻烦的。”第二个说道。他猛地用手杖敲了一下,玻璃碎了。
忽然,在1点零9分,店铺里所有的钟表都打起点来,有低沉的鸣簧乐,水晶般的铃声,回荡不已的钟声以及小鼓小号的吹奏声,音乐奏鸣,一切都叮咚作响,汇合在一起,使闯入者陷入了一片声浪之中。钟声一遍又一遍地奏响,整整12下,又12下,12倍的12下,开始很急,以后逐渐放缓逐渐减弱,就这样一点点减弱,一点点消失,直到最后,一片寂静。
那些人站在那里木然不动,似乎被钟乐所震撼。他们并不感到疼痛、紧张。那天晚上的一切都未给他们造成任何肉体上的损伤。他们呼吸自如,眼睛能看,耳朵能听,但身体却不能动弹,好像空气变得粘稠,像稀泥或厚雪那样把他们包围了。不过又比稀泥或厚雪粘稠1000倍,因为不只是脚和腿,他们的手、胳膊、头以及身体都被陷住了。他们觉得时间似乎停滞了,他们被围困、凝固住了,就像琥珀里的昆虫。
很少有人再说起那个夜晚。即使很久以后,有人不得不说起,也还是感到一种恼人的难堪。他们有几点感受是共同的。他们都说,贝尔并没有受那种现象的影响,他从货架上、橱窗里、展柜里把钟表一件一件小心翼翼地拿出来,搬进了工作室。他工作了相当一段时间,至少有几小时。但他们谁也没因为这么长时间一动不动而感到丝毫的麻木不适。贝尔慢条斯理地干着,根本不去理睬这帮闯入者,全神贯注地摆弄他的钟表。
这是大家都一致承认的,但每个人对那个夜晚都有些特殊的感受。一个人说店铺里一直亮着灯,但贝尔的动作却越来越轻快,最后快到眼光都跟不上他了,贝尔消失在光亮里。
他的一个同伴说起站在他身边一个人手里的香烟灰。他当时僵直不动地看着烟灰向地上落下去,足足过了4个小时,烟灰还没有落到地上。另外两人说,他们听到钟表的滴答声,两下之间相隔的时间长得让人难以忍受。一个说隔了1小时,另一个只说相隔的时间长得可怕。
不管怎么说,在那夜发生了这一切之后,那些人忽然又能行动了。那一切突然地结束了,没有任何预兆。只是贝尔和他的钟表不见了。
有5个人一发现脚能活动,就在一起恐惧中逃跑了,没跑的与其说是由于有勇气或者愤怒,不如说是由于恐惧。他们茫然若失地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终于有个人说了一句:“我们得去追他。”
工作间里一片黑暗,空空如也,他们拔下后门的插销,其中一个对等在外面的人喊道:“你们看见他了吗?”
一个人从暗中拿出一根蜡烛。“什么人也没有。没有人从那扇门出去。”
“你敢肯定?”
“当然了,见他的鬼!”边上一个声音喊道,“怎么了?贝尔逃走了?”
他们什么也没回答。他们又回到店铺,这才注意到刚才突然恢复自由后没有注意到的事情。店铺里有一层厚厚的灰尘,蜘蛛网挂满天棚和顶层货架,屋里的空气有一股陈腐味,好像很久没人住了。他们向四周一打量,市政府的大钟正好指着1点15分。
没有人知道钟表匠怎么了,人们再也没有见到钟表匠制作的那种钟表。有人特意外出搜寻,结果也是一无所获。而贝尔卖出的那些钟表传了三四代甚至五代人。它们走时准确,从不需要修理。
《时空电话》作者:亚当·罗伯茨
一
一位母亲正在给她的女儿打电话。这个电话将会花去她近1.8万欧元。号码是由几百个字符组成的,但是由于经过精密的计算,而且是以一段音符的形式存储起来,所以整个拨号过程也只用了几秒钟。遥远彼端的间隔铃音就像鼓声,一次,二次,三次……接着是对方拿起电话的咯咯声。
“喂。”
妈妈深深吸了口气:“是玛瑞安吗?”
“是我。请问你是哪一位。”
“是妈妈。玛瑞安。”
“妈妈?我还以为你在摩洛哥呢。你从摩洛哥打来的?”
“不,亲爱的。我就在这儿,我这会儿就在伦敦。。”
“这会儿?”
“我是从过去打来的,亲爱的。”母亲的心砰砰跳着,感觉就像要跳出她的胸膛一样,“我和你通话的时候,就是我和你通话的现在。我正怀着你呢,你这会儿正在我的肚子里,可是我却在给未来的你打电话。”
有一阵子,电话听筒很安静,只有轻轻的“嘶嘶沙沙”的声音——电话线另一端的那个人没说话。最后,女儿终于开口说:“哇,妈妈,这是真的吗?”
“是的,亲爱的。”
“那么,这就是那种‘时空电话’?是吗?我读过关于它的一些介绍,哦,不是,我是看到关于它的一些介绍——在电视上。你真的是从过去给我打来的?”
“是的,亲爱的。我有个问题想要问问你。”
“哇噻!妈妈。我太兴奋了。不久前我才从电视上看过介绍它的节目,可是现在它却真的发生在我身上了!而且……而且我用的还是一个普通的电话。”
“亲爱的,你要知道,它用的就是普通的电话系统。”
“可是还是很难以置信,对吧!”
“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亲爱的。我希望你一定要诚实地回答我。我知道你已经16岁了,对吧?你是16岁了吧?”
“我上个月刚刚16岁。”
“太好了。我给你打电话的这边,你还没有出生。所以我想要问问那边的你。”妈妈又深呼吸了一下,“你高兴被生出来吗?你真的高兴来到这个世界上吗?”电话听筒里又安静了下来。“我问这个问题是绝对认真的,亲爱的。绝对认真的!我知道问这个问题,这样问,一个孩子会说……”她突然发现很难找出一个合适的词来表达,“这样问,一个孩子会说‘你讨厌我,你不想生我’……这样的话,作为一个母亲是无法承受的,你明白吗?”
“这太怪异了,妈妈。你这样讲让我感到太怪异了。你有这样的想法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但是我却不得不问你这个问题,因为你现在已经16岁了,你可以回答我了。你真的高兴被生出来吗?”
“当然了,妈妈。”
“你肯定吗?你真的肯定?”
“是的,妈妈。我肯定!我真的肯定!”
这正是妈妈想听到的。她放心地叹息了一下。余下的问题就只是一般性谈话了,只是谈论天气和闲聊了。
“那么我去摩洛哥了?”
“是的,妈妈。哇,对了,斯凯尼刚赢了跳板锦标赛,你该去赌一把,你会赢大钱的。”
“我想那不会有用的,亲爱的,照顾好你自己。”
“好的,你也好好照顾自己。”
诸如此类,你知道的,就是那种妈妈和女儿通常的电话闲聊。
二
当所有不同世界、国家、区域的电话线加在一起,世界电话缆网总长大约是76.7亿米。这些网线是相互连接的。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它们是很难发挥一个电话网的功效的。我们会谈到电缆、铜线或者其他一些电子传导物质、光导纤维对我们并无太大益处,因为不管你再怎么去想方设法,光子的传播极限就是光速。就瞬间传输性而言,中电子要运动得更快更有效。可惜这种瞬间传输性只能在那些可以控制它们的反相电子的物质中完成。通过沿着电话线规划的一个通路,一个中电子可以即刻通过70亿米长的电缆。当它们到达过去又回来时,电话线也就成了进入过去的一扇门。这是因为通过同样长度的电话线,光要不停地走11个小时。这就意味着遥远话线的那端已经过去了11个小时,所以事实上瞬时传输的定相粒子及时传递的是早已过去的11个小时的信息。
技师们仔细地在上亿米长的电缆线中规划着通道:旋转无数个锐角转角,在大洋下面来来回回地铺设,每间隔50米,就用支杆支起电缆线,在大城市的电子绝缘套管周围卷曲旋转,每个通道都经过仔细规划,然后粒子开始顺着它激活了。
在一年中,光会传输大约58657亿米。
沿着同样的循环,中电子可以传导900——或者——大约这么多次,于是中电子就利用电话线成功地进入了过去的一年。问题是通过同样线缆重复的回路退化了信号的完整性。科学家们就这个新现象进行了研究,希望可以获得更真实的信号,同时希望可以突破11个小时的限制。
最初,研究人员建立了一个积分网络同过去进行连接:他们成功地建立了一个驻波作为中电子线路连接的出入口。这应该归功于虫洞①物理学的原理,但是它却必须依靠一个物质基础设施。他们给过去的科学家们打电话:有时就是打给自己,有时打给别人。他们解释事情的原由,把建造中电子发生器的必需知识利用电话线传授给他们。当这个网络一建立,过去的人们连接上时,很明显过去的人也可以利用这个设施同未来的自己进行交谈。许多年间,这些电话一直被最初的科学家们使用着。
很快,时空电话被大量使用。未来的人们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地迁移着时间,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地扩展着同过去信息的联系。过去时间的科学家们可以承当传输站的作用,捕获信号并把它传递给更远的过去,或者更远的未来。就这样,信息被扩展传递了16年。但是却不能再扩展了。
随着网络的成长,人们可以打电话给他们过去的朋友和亲人,警告自己亲爱的人即将来临的死亡或者告诉他们购买什么样的股票,但是过去是处于一种奇怪而协调的物理状态下的。我是说,当你读这个句子时,你不是固定的。当你再次读这句子时,你是在现在,处于你过去读这个句子和未来读这个句子之间。那才是你经常所位于的时间。当我写下这个句子时,也是在过去的时间。这就是真理。即使你可以打给我,而我的电话就在我的书桌上,这个蓝黑色的塑胶佛型机器会响起,你可以和我交谈,但是这没有什么…不同,在几乎所有的例子中;没有任何不同。你无法真正接近我,这不容易,非常困难。信息确实逆向传递了,但是传递很缓慢,就像黏稠的蜂蜜,而它向另一个方向发展时却要迅速得多,强有力得多。所以尽管人们警告他们亲爱的人逼近死神,告诉他们买什么样的股票,但他们仍会死去,也没有人发现他们因为自己早先的理智投资而一夜暴富。从未发生过。当然,它们仍将可能发生,在理论上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它决不会发生。
三
电话铃响了。
电话是用血褐色塑胶做的,看起来像一个锥形的面包,一个周围有着小小圆形洞的宽宽钢环,像一个带扣一样扣在前面。听筒是骨头形状的,随着铃声轻微地颤抖着。铃是机械铃,安装在电话内。所以每次铃声都会让整个话机随之振动。话筒同电话机之间是褐色的电话线,电话线出厂时正好弯曲得像一个个DNA形,但是现在它有的地方却扭曲在一起,有的地方则有些松散。
电话放在厨房墙边的架子上。西边的墙边是一个小小的水槽和矮冰箱,冰箱上面有个壶,两个环形的铁架放在一个短短食橱的下面;南边的墙脚有一个架子,有人的肚子那么高,架子上有三个瓶子,分别放着咖啡、茶和糖,还有三个杯子放在电话边;东边的墙上是一扇门;北面的墙上,贴着电影《角斗士》的海报,有人在电影明星的脸上贴了弗农·ST·露卡西脸的复印件。肌肉健美的电影明星和消瘦易怒的ST.露卡西形成了对比,让人不禁觉得很好玩。他可是在这个实验室工作的三个人中的权威人士。
三个人中只有一个还在实验室。马上就要晚上7:00了,其他的人都回家了。还在的是罗杰,他听到铃声后就向厨房走去。
尖锐吱喳的铃声立刻停了。
“3511分机?”
白噪音的声音覆盖了合拍的遥远的震击噪音,在那后面,好像非常远,一个含锡的声音,或者是歌舞会的声音?或者是口哨声?但是却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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