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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正传之皇家刺客1-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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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得解释我为何在此出现,接着我就中规中矩地开口,并且留心每一位看着我的女士。
〃吾后,王储惟真派我来给您捎个讯息。〃
她的双眼似乎被什么给触动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平静。〃好的。〃她语气平稳地说道。没有人停下手中的针线活儿,但我确定每个人都竖起耳朵等着听我到底捎来什么消息。
〃以前在烽火台顶端有座花园,也就是王后花园。惟真王子说那儿从前有许多花草盆栽,里面有水生植物和鱼儿的池塘,还有串串风铃。这花园是他母亲的,吾后,而他希望您拥有这座花园。〃
气氛更加寂静了,只见珂翠肯睁大双眼,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确定他这么说?〃
〃当然了,吾后。〃我纳闷她怎会有如此反应。〃他说很乐于见到有人重建花园。他的语气充满了钟爱之情,尤其他最喜欢一片片盛开的百里香花圃。〃
珂翠肯脸上的笑容就像花瓣般绽放开来,接着她举起手放在嘴前,透过手指颤抖地吸了一口气,苍白的脸立刻浮现血色,双颊红晕眼神发亮。〃我一定要去看看!〃她猛然站起来。〃迷迭香?请把我的斗篷和手套拿来。〃她环视着她的仕女们,〃你们为什么不也披上斗篷,戴上手套,陪我出去瞧瞧?〃
第66节:自觉背叛了别人
〃吾后,今天的暴风雪可是最强烈的……〃一位仕女迟疑地开口。
但是,较年长且深具母仪的芊逊夫人这时却缓缓起身。〃我陪您一同上烽火台去。阿勇!〃一位在角落打瞌睡的小男孩跳了起来。〃快把我的斗篷和手套拿来,还有别忘了我的帽子。〃她转身面对珂翠肯。〃我清楚记得坚贞王后那时的花园,我常常陪她在那儿度过好几个小时的欢乐时光。我很乐意帮忙重建花园。〃
在一个极短的暂停之后,其他的仕女们也纷纷起身跟进。当我披上斗篷走回来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准备出发了。我带领一群仕女们穿越城堡,爬着漫长的楼梯前往王后花园,那感觉还真是奇特。接着,一些侍童和好奇的人们也聚集过来,不一会儿就有一大群人跟随珂翠肯和我。我带着大家步上陡峭的石梯,珂翠肯紧跟在我身后,其他人则拉成了一条长长的队伍尾随在后。当我用力推开被深雪挡住的厚重大门时,珂翠肯温和地问道:〃他原谅我了,是吧?〃我停下来稳住呼吸,用肩膀把门推开,这对我脖子上的伤一点儿好处也没有,而我的前臂也隐隐作痛。〃吾后?〃我用发问响应。
〃我的丈夫惟真,他已经原谅我了,而这就是他表达的方式。喔,我应该创造一个花园好让我们共享,不再让他蒙羞。〃当我看着她那欣喜若狂的笑容时,她便轻松地用肩膀将门推开。我站在冬日的寒光中眨眨眼,只见她走出门迈过一层层深深的积雪往烽火台顶端走去,一点儿也不在意恶劣的天气。望着一片荒芜的台顶,我不禁纳闷自己脑筋是不是有问题。眼前阴沉的天空下,除了被风吹散的层层积雪飘散在一面墙边的雕像、花瓶和水盆上,其他可什么都没有。我鼓起勇气准备面对珂翠肯失望的神情,但她仍站在台顶中央,在风雪中伸出手臂像个孩子般笑着转圈圈。〃这儿真美!〃她发出惊叹。
我随着她走出去,其他人则紧跟在后。珂翠肯不一会儿就走到靠墙的一堆堆东倒西歪的雕像、花瓶和水盆前,像慈母般温柔地将小天使雕像上的雪刷下来,又把石凳上的积雪清除,然后放上小天使的雕像。这雕像可不轻,但珂翠肯精力充沛地运用她的体形和力量从雪堆中救出其他的雕像,她一边惊叹着,一边坚持其他仕女也该过来欣赏欣赏。
我就站在她们身旁不远处,冷风从我身边吹过,唤醒我伤口的疼痛,也让我想起了痛苦的往事。我曾几乎一丝不挂地在寒冬中站在此地,让盖伦强迫灌输我精技能力,在这里把我当狗一般鞭打着我,而当我在此挣扎的同时,也让自己的精技遭受永远都磨灭不了的创伤。这对我来说仍是个心痛之地,不论这个花园是多么绿意盎然,多么宁静,只要位于这块大石顶端,我就无法不纳闷它是否仍吸引我。一堵矮墙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知道自己如果走过去从墙边望出去,就会看到下方的岩石山崖,但我没这么做。曾有人要我从这里跳下去,但这快速的了结方式已不再诱惑着我,而我也将盖伦昔日的精技提议丢在一旁,转身看着王后。
她在白雪和石头的衬托之下显得生气盎然,让我想起一种叫做雪花莲的花朵,有时在雪融的时候依然绽放。她那淡黄的头发在绿披风的衬托下金光闪闪,她的双唇泛红,双颊也像将盛开的玫瑰般粉红,明亮的双眼在发现每一件宝物时,犹如蓝宝石般晶莹闪烁。相反的,那群穿戴斗篷、帽子抵挡寒冬的那些发色深沉、黑色或棕色眼睛的仕女们,静静地站着附和王后和分享她的喜悦,却不时摩擦冻僵的手指或紧握斗篷挡风。我想这就是惟真应该看到的,散发热情和生命力的她,然后就会情不自禁地爱上她,那燃烧的旺盛生命力仿佛他从前打猎或骑马时的意气风发。
〃这里当然很美,〃希望夫人一边走一边说,〃但天气实在很冷,可能得等到雪融了,风势也减弱了,才能整理吧!〃
〃喔,你错了!〃珂翠肯一阵惊呼,从她的宝藏堆中挺直身子大声笑着,然后再走回塔顶中央。〃花园自心中而生。我明天一定得清除塔顶的积雪和结冰,然后把所有的凳子、雕像和花盆摆好。但要怎么做呢?像轮辐一样成放射状排列?还是排成一个引人入胜的迷宫?还是中规中矩地按照高度和主题摆设?可有上千种排列方式,而我一定要多做尝试,除非我的丈夫记得花园昔日的样貌,那我就可以为他重建儿时的花园!〃
〃明天吧,珂翠肯王后。现在天色已黑,也愈来愈冷了。〃芊逊夫人提议。我看得出来上了年纪的她,由于爬楼梯和站立在冷风中而显现疲态,但她仍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说道:〃我今晚或许能告诉您我印象中的花园。〃
〃是吗?〃珂翠肯发出惊呼,自顾自地拍着双手,然后对芊逊夫人露出感激的微笑。
〃我很乐意。〃
接着,我们从屋顶排成一路纵队下楼去,我则殿后把门带上,并稍微站着不动让双眼适应烽火台中的黑暗。我下方的烛火在移动的队伍中浮动着,而我衷心感激跑去将蜡烛拿来照明的侍童。我更加缓慢地跟在队伍后面,整个手臂的咬痕和剑伤疼痛地颤动着。我为珂翠肯的喜悦感到高兴,却也因这整件事虚构的假象产生罪恶感。我建议将花园交给珂翠肯,让惟真松了一口气,但他可不像她这么在乎这件事。她把重建花园视为建立他们的爱情圣殿,但我怀疑惟真翌日还会记得他送她的这份赠礼吗?在我下楼的同时,不禁自觉背叛了别人,也觉得自己挺傻的。
我希望独自用餐,所以避开厅堂走到厨房对面的守卫室,然后看到用餐中的博瑞屈和阿手。我无法拒绝他们邀我一同共进晚餐,但我一坐下就觉得自己好像不存在似的。他们并没有把我排斥在彼此的交谈之外,但我却不再过着他们所谈论的生活,而且马厩和动物产房巨细靡遗的点滴,现在可真让我困惑。他们亲密地互相分享经验和知识,用男性特有的自信轻快地讨论问题,而我愈来愈感觉自己只不过是点头赞同他们,却无话可说。他们处得很好,博瑞屈也没有倚老卖老的意味,但阿手总是无法隐藏对前辈的敬重。他在短时间内就从博瑞屈那儿学到很多知识。他在去年秋天离开公鹿堡时还是位卑微的马童,如今却畅谈老鹰和狗儿的
种种话题,并且向博瑞屈提出切合实际的马匹配种问题。他们起身离去时我还在用餐,只听闻阿手对当天稍早遭马儿踢到的一只狗表达关切,然后两人在对我道晚安之后就边聊边走出门口。
第67节:从牢笼中的死亡解救出来
我安静地坐着,周围还有其他守卫和士兵们正在吃喝聊天。令人愉悦的交谈声和汤匙碰撞锅边的声音,还有从大块圆形乳酪切下一片食用的砰砰作响声,就如同音乐般悦耳动听。房里充满了食物和人们的气息,也飘着柴火、溅出来的麦酒和丰盛滚烫的炖肉香味。我此时此刻应该感到快乐满足,而不是坐立不安、忧愁或孤单。
兄弟?
来了。我们在老地方猪棚见。
夜眼到很远的地方打猎。我带着装药膏的小袋子和一包骨头先来等它,身旁的飞雪环绕在我身边,仿佛火花在冬日里永无止尽地舞蹈着。当我用双眼探索这一片黑暗时,就感觉到它正在靠近我,但它还是有办法出其不意地跳出来吓我,不过它对我还算仁慈,只是轻咬摇晃我没受伤的手腕。我们走进屋里,我点燃了一根残余的蜡烛然后检查它的肩膀。我昨夜可真是累坏了,而且全身酸痛,所以很高兴欣赏到自己的得意杰作。我修剪了它伤口边浓密厚实的短毛,然后用干净的雪清洗伤口,上面的一块结痂变厚变黑了,看得出来今天又流了一点血,但还好并无大碍。我在伤口涂上一层厚厚油油的药膏,夜眼虽然有点畏缩,但仍强忍着痛
让我替它上药,然后转头疑惑地闻着伤口上涂抹药膏的地方。
鹅脂,它说着说着就开始舔拭药膏。随便它了,反正这药膏对它没坏处,况且它的舌头也可以把药膏推进伤口深处,可比我用手指涂抹管用多了。
饿吗?我问它。
不太饿。老井边有很多老鼠。接着,它轻轻嗅着我的袋子,但有点牛肉或野味填饱肚子也不错。
我把骨头倒成一堆,然后它就扑到骨头堆旁,嗅着嗅着就选了一根多肉的关节骨大快朵颐。
我们很快去打猎?它为我想像被冶炼的人。
一两天之后吧!我希望下次能挥剑迎击。
我不怪你。牛的牙齿算不上什么武器,但是可也别等太久。
为什么?
因为我今天看到几个那样的人,那些没有感觉的家伙。他们在溪流沿岸发现了一只冻死的公鹿,然后便吃了它,那可真是既脏又臭的肉呢!但他们仍照吃不误。不过,这可不会让他们耽搁太久,因为他们明天就会更接近此地。
那我们明天去打猎,带我看看你在哪儿发现他们的。我闭上双眼之后,就明白它指的是哪一片河岸。我不知道你走了这么远!你今天带着肩伤一直朝那儿走吗?
没那么远。
它的回答带着些许夸耀的意味。而且我知道我们会一起去寻找他们。我独自行走的速度可快多了,所以我先单独找到他们,再带你一起去打猎会比较容易。
这可不算是打猎,夜眼。
不。但这是我们为本身的狼群所做的事。
我在寂静的气氛中陪它坐了一会儿,看着它啃着我带来的骨头。它在这个冬季发育得很好,粮食充足且过着脱离牢笼的自由生活,让它体重增加,肌肉也更结实了。雪花飘落在它的毛皮上,但它那全身厚实的灰毛抵挡了雪花,也阻挡湿气渗入它的皮肤里,而且它闻起来也挺健康的,并不是那种过度饮食、窝在室内且缺乏运动的痴肥狗味,而是一种清新的野性气息。你昨天救了我一命。
你把我从牢笼中的死亡解救出来。
我想我孤单太久了,已经忘了有个朋友的滋味是什么。
它停下咀嚼骨头的动作,抬起头用温和喜悦的眼神看着我。朋友?这字眼太微不足道了吧,兄弟,而且表达的方向也错了,所以可别再把我当朋友。我对你而言就像你对我而言一样,我们是相互牵系的兄弟,也属于同一个狼群,但我并不会是你所需要的一切。它又重新啃着骨头,而我细细玩味着它刚才说的话。
好好睡吧,兄弟。我在离开前对它说。
它却嗤之以鼻。睡?很难吧!月光就要冲破层层乌云,带给我打猎所需要的光线,但如果还是很阴暗的话,我就会睡了。
我点点头让它继续享用骨头。当我走回城堡时,已经觉得不那么凄凉孤寂了,但内心仍因夜眼如此适应它自己和我的生活方式而感到内疚,只因外出到处寻访被冶炼者的行踪,对它来说,似乎不是件光明磊落的事情。
这是为了同一个狼群,是为了同一个狼群好。这群毫无感觉的家伙想侵犯我们的领土,我们可不允许他们这么做。它倒觉得这样挺理所当然的,还因为我的不安感到惊讶。我在黑暗中点头赞同,推开厨房的门走向晕黄的灯光和温暖。
我一边上楼回房,一边思索自己这几天做了些什么事情。我原本下定决心让小狼过着自由的日子,到头来却和它成为兄弟,而我并不后悔。我也警告过惟真另一批被冶炼的人正朝着公鹿堡前进,但后来却发现他早就知道了,也因此为自己赢得研究古灵和寻找其他精技使用者的任务。我更请求他将花园送给珂翠肯,让她忙到无暇顾及自己所受的伤害,却因此欺骗了她,让她更加坚定自己对惟真的爱。我在台阶停下来喘口气,心想或许我们都随着弄臣的音乐起舞吧!他不是对我暗示过这些相同的事情吗?
我又摸着口袋中的黄铜钥匙,心想现在可是个好时机。惟真不在他的房里但恰林在,而恰林会让我进房用这把钥匙打开盒子。我的双手抱满了在那儿找到的卷轴,可比我当初想像的还多。我把它们带回自己的房里放在衣橱上,在壁炉生火取暖,然后瞄了一眼敷在脖子咬伤处的药布,可早已变成沾了血的肮脏布团,虽然知道应该换新药了,但我却很怕把它剥下来。
过了一会儿,我添了更多柴火,接着将卷轴一一分类,只见蛛网密布的一行行小字和褪色的插画,然后抬头环视自己的房间。
一张床、一个柜子、床边的一张小桌子、装洗澡水的带柄大口水壶和碗、一幅睿智国王和一位泛黄的古灵商讨事情的丑陋织锦挂毯,还有壁炉台上的几支蜡烛。从我搬进来的第一个晚上起,这房间的摆设多年来几乎没什么改变。这是个空荡沉闷且缺乏想像力的房间,我也忽然觉得自己是个空荡沉闷且缺乏想像力的人。我击打、追捕、猎杀和服从命令,虽说是个人,却更像只猎犬,而且还是只无人抚摸和赞赏的不讨喜欢的猎犬,不过是狗群的一只罢了。上次黠谋或切德召唤我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为什么连弄臣都取笑我。难道我对于任何事情和任何人都只不过是个工具?除了我自己还有别人关心我吗?忽然间,我再也无法容忍和自己独处,于是我放下手上的卷轴离开了房间。
第68节:过那样的生活
当我敲着耐辛的房门之后就是一阵停顿。〃是谁?〃是蕾细的声音。
〃斐兹骏骑。〃
〃斐兹骏骑!〃她的声调中有些讶异,因为我通常都是白天来访,而今天我却来晚了。当我听到木条移开和门闩打开的声音就放心了,她果然把我叮咛要小心门户的话听进去了。门缓缓地打开,只见蕾细露出疑惑的笑容退后一步让我进去。
我进门亲切地对蕾细打招呼,然后寻找耐辛的踪影。我猜她在另一个房间,而这房里的某个角落,却坐着双眼低垂忙着针线活儿的莫莉,但她并没有抬头看我,或对我示意。她用圆发髻把头发固定在小蕾丝帽下面,一身蓝装穿在别的女人身上或显简朴,但穿在她身上却显得单调。她依然低着头眼神专注地工作,此时我看到蕾细平视着我,接着我又看看莫莉,心中的感受不禁如脱缰野马般宣泄而出。我只花了四步就横越房间走到她的椅子旁跪下,在她退缩时,握住她的手亲吻着。
〃斐兹骏骑!〃耐辛在我身后怒气冲冲地吼着。我看到她站在门前愤怒地紧闭双唇,而我转身不再看她。
莫莉也别过头去,但我仍握着她的手平静地开口:〃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管有多么傻,多么危险,也不管别人怎么想,我就是无法与你分离。〃
她把手抽回去,我也因为不想伤到她而松开手,却转而抓住她的裙子,像个固执的孩子般紧紧捏着。〃至少和我说说话。〃我请求她,但耐辛回话了。
〃斐兹骏骑,这样做可不恰当。马上停下来!〃
〃我父亲当年追求您也不是一件恰当明智而合宜的事,但他却毫不迟疑,他当时的感受应该和我现在的心情相同。〃我仍注视着莫莉。
这为我赢得耐辛诧异的沉默。此时莫莉却把刺绣摆在一旁起身走开,让我意识到自己非得放手不可,否则就会撕破她的裙子了,于是我松手让她远离我。〃耐辛夫人,今晚可否让我早点回房休息?〃
〃那当然。〃耐辛回答她,语气却不怎么确定。
〃如果你走了,我就一无所有了。〃我知道自己的语气过于戏剧化,我依然跪在她的椅子旁边。
〃就算我留下来,你也还是一无所有。〃莫莉语调平平地说着,同时把围裙脱下来挂在挂钩上。〃我是名女仆,而你是位出身王室的年轻贵族,我们之间不可能会有将来。我在过去这几个星期已经看开这点了。〃
〃不。〃我起身朝她走过去,却忍住不去碰她。〃你是莫莉,而我是新来的。〃
〃或许曾经是,〃莫莉先是承认,然后叹了一口气,〃但现在不是了。您就别再为难我了,大人,您一定要让我过过平静的日子。我已经走投无路了,所以一定得留在这里工作,至少等赚到足够的……〃她忽然摇摇头。〃晚安,夫人、蕾细和大人您。〃她转身走开。我看到蕾细静静地站着,也注意到她没有替莫莉开门,但莫莉可没停下来。当她用力关上门之后,一阵可怕的沉默笼罩整个房间。
〃很好,〃耐辛终于呼了一口气了,〃我很高兴见到你们其中一个人还算明理。你到底在想什么,斐兹骏骑,就这样闯进来只差没有攻击我的仕女?〃
〃我想我爱她。〃我坦白说道,然后跌坐在椅子上用双手抱着头。〃我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孤寂。〃
〃那就是你来这里的原因?〃耐辛好像被冒犯似的说道。〃不。我是来看您的,我并不知道她也在场。但是,当我看到她的时候,这股强烈的感觉就淹没了我。这是真的,耐辛,我无法再这样下去了。〃
〃我想你最好还是维持原状,因为这是你该做的。〃这些话听来刺耳,但她可是一边叹气一边说着。
〃莫莉有说过……有提到我吗?她曾向您提到我吗?我一定得知道,求求您!〃我打破这片沉寂,看着她们交换眼神。〃她真的希望我让她静一静吗?她这么讨厌我吗?难道我没依您的吩咐行事吗?我确实有等待,耐辛夫人,我避开她也小心谨慎不引起话题,但这一切何时会结束?或者这就是您的计划?把我们分开来,直到忘掉彼此?这行不通。我不是个小孩子,她更非您藏起来不让我找到的小玩具,借着用别的玩具转移我的注意力好让我忘了她。这是莫莉,她是我的心肝宝贝,我不会让她离开的。〃
〃你恐怕非得如此了。〃耐辛沉重地说道。
〃为什么?她选择了别人吗?〃
耐辛将我的问题像是苍蝇一样的赶开。〃不。她并不善变,她不是那种人。她既聪明又勤快,机智且充满活力。我看得出来你为何心系着她,但她也还是有自尊心,而且看透了你拒绝了解的事。你们各自的背景完全不一致,即使黠谋允诺你们的婚事虽然我相当怀疑他会这么做你们接下来要如何生活?你没办法离开城堡到公鹿堡城的蜡烛店工作,你也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那么,如果你把她留在这儿,她能享有什么样的身份?不了解她的人不会想到她的好,只会看到你们的阶级不同。人们只会将她视为让你沉溺其中的低下欲望。'喔,这私生子看上了他继母的女仆。我想他在角落逮到她太多次了,结果他现在必须承担后果。'
你知道我的意思。〃
我明白。〃我不在乎人们怎么说。〃
〃或许你可以忍,但莫莉呢?还有你们的孩子呢?〃
我静下来了。耐辛俯视着她搁在膝上的双手。〃你还年轻,斐兹骏骑。〃她非常平静地抚慰着我。〃我知道你现在不相信,但你可能会遇到身份地位与你相当的人,而她也可能会。或许她应该有那样的机会享有快乐的生活,而你可能也得让步。给自己大约一年的时间,如果到时候你还是没变心,那就……〃
〃我绝不会变心的。〃
〃恐怕她也是如此。〃耐辛直言不讳。〃她很关心你,斐兹,她说她在还没完全弄清楚你是谁之前,就把心给了你。我不想背叛她对我的信任,但如果你如她所要求的就这样离她远远的,她永远都不会告诉你,所以我就说了出来,也希望你别介意这件事所带给你的痛苦。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而且也不想成为嫁给贵族的女仆,更不愿自己的孩子成为城堡仆人的儿女,所以她一点一滴地把我所能付给她的微薄薪资存起来买蜡和香精,同时尽可能持续原本的生意。若有一天她存够了钱,就会重新开一间蜡烛店,虽然短期内不可能,但这好歹也是她的目标。〃耐辛稍作停顿,〃她看不出你能过那样的生活。〃
第69节:我不想嫁给你
我坐下来思考了好一阵子,蕾细和耐辛都没说话。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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