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凤凰错-第3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听了这话我脸色一下黑了下来,万俟皇族是擅风雅之事,但自己家里玩和此时当场演奏绝然不同,何况他还提及几位已经殉国的皇子,分明是要在锦愁伤口上撒把盐,嗤笑侮辱之意瞎子也看出来了。
  我偷眼看向那人,一个五短身材粗豪的中年汉子,他话音一落地引得其他几个藩王也都起哄似的连声赞同。看来他们是对烈山韬要锦愁近前坐不满在抗议了。
  而此时锦愁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感觉全场都静悄悄地,环顾了一下四周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他一双纯净的眼睛无助茫然转向了我,似乎在用眼神问我究竟怎么了?
  我却不知如何是好的,只能紧紧抓住了他的手,用乞求的眼神看向烈山韬希望他能解决。
  可他眼神却是冰冷无情的,全然一副由我自己解决的态度。
  就在我左右为难的时候,嫔妃座位中突然站起了一人,嗓音清丽地道:“陛下,臣妾为今日宴会特意新学得一曲青竹调,既然诸位王公有心领略江南曲韵就由臣妾代乐王吹奏一曲吧。”
  这话简直犹如让我如蒙大赦,扭头看清了那人心里的大石也终于放了下来。
  原来出面为我们解围不是别人,而是万俟穆钦此的荣雅公主,现在的李妃。
  第四章 天籁知音
  我满含感激地看向李妃,芄兰殿那次若不是她出面为了我说话,又拖延了些时间,恐怕我就等不到烈山韬来了。事后我本有心向她道谢,但想到自己的身份又怕彼此一往来令太皇太后对她更加嫉恨,感觉还是疏远些好,所以从未当面致谢过,没想到她这次又肯为我们出头。
  大概是自己爱妃的请求烈山韬不忍拒绝,这次他缓缓点了下头。
  李妃见他应允了,两颊不觉露出浅浅红晕,招手让侍女捧过来了一只檀木盒,当众打开从里面取出了一只缀着七彩穗子的精致青色竹笛。她拿了笛子走到宴会中心,广袖长舒,穗子一摆就吹奏了起来,一曲清新灵秀的青竹调便飘逸在了英武殿中,让满殿之人虽身在北方,却有置身南方小桥流水诗意山水间的醉人感觉。
  此刻的我虽然身为囚徒,活在来自魏周四面八方的重压排挤下,但这一曲还是让我出了神,想到了自由恬静的苗疆,诗情画意的乐朝和那些我以为自己不在乎,其实却想想都会心痛的故人。
  曲近尾声,我抬头看看身边的锦愁,发现他两眼直直望着李妃也似乎入了定。难道这熟悉的音律让他想起了什么?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青竹调已经结束,但余音绕梁久久不去,好一会儿待李妃都已坐回了园外,众人才从醉人的旋律中清醒过来,若不是碍于太皇太后的脸色,众人交口称赞之声早已胜过前面任何一位献艺的千金。
  我偷眼瞧了瞧烈山韬,见他也沈醉的望着李妃,心里不由替李妃高兴。脑袋里突然冒出个想法若她能成为烈山韬的皇后,我和锦愁的日子岂不是好过得多。怎么说也是朝里有人好办事,大家是同乡又是干亲自然和别人不同。
  我的如意算盘正打着,场上的形势又变了,本以为李妃替锦愁挡过一场就没事了,却不料立时就给李妃招来了嫉恨。
  一个身材高挑容貌冷艳年纪不过十六七岁的女孩子,快步到了皇帝和太皇太后座前施礼道:“陛下,太皇太后,羽儿听了李娘娘的曲子实在佩服。羽儿今日也学了一首曲子想奉献给陛下和太皇太后,只是苦无一个合奏之人,所以斗胆想请李娘娘指教。”
  太皇太后见了这个女孩便眉开眼笑,一扫刚刚因李妃技压众佳丽而引起的不快。她招手把女孩叫到了自己座前,摸着女孩青葱般的手道:“你可有信心合上李妃的笛子?可不要丢了我们富家和皇奶奶的脸啊!”
  话说到此处,我这才明白女孩敢如此大胆自动上前请缨,原来是因为她是太皇太后的娘家孙女,也是当前握着兵权的老国舅爷的亲孙女。十有八九也是此次皇后的第一人选。想着不由抬眼望了烈山韬一眼,只见他面无表情举杯浅啜。
  富羽儿听了此话娇嗔道:“羽儿有信心,只是想求借皇奶奶一件东西。”
  “要什么?”太皇太后疼爱地点了点她的鼻子。
  “羽儿想古曲配古琴才更精妙,所以想向皇奶奶求借古琴焦尾一用。”太皇太后想也未想地同意了。
  我心里却一阵发涩,这古琴焦尾早在琅嬛书院时就听七爷常提,每每提他总是一副心向往之的模样,想必也费劲心思搜寻过。只是他绝不会想到这古琴散佚到了魏周皇宫,以烈山家的渊源,恐怕没有人真正懂得欣赏此琴。这一夜莫名勾起了我太多往事。
  不多时,宫人摆好了琴桌捧来了古琴焦尾,李妃也再次回到场中,而富羽儿端坐好调试了音色,抬头对李妃道:“娘娘,羽儿想和娘娘合奏一曲梅花三弄,不知可否?”
  梅花三弄?
  这富羽儿不愧为太皇太后的侄孙女,心机也不是一般女孩子可比。她先前只说请教也没说曲目,等李妃答应了才说是琴箫合奏的梅花三弄,也不管李妃会不会吹箫,此刻有没有趁手可以匹配焦尾的萧在手,分明是要给李妃难堪。
  我这头替李妃捏了一把汗,可场上的李妃却无所谓的笑笑道:“好啊。”
  也许是富羽儿太想压过李妃的气势,听李妃答应了就迫不及待地招手对下面的伶人道:“给娘娘拿只萧来。”
  “不必。”李妃出声阻止,招手让自己的侍女又奉上了刚刚那个檀木盒,从盒中取出了一只白玉萧来。
  那白玉萧由一块通体剔透的白玉雕刻成一只修长的凤鸟形状,温润细腻巧夺天工,最妙的是凤鸟双目处嵌了两颗红宝石,在烛光下异彩流动,萧尾又缀着大小一直的珍珠和七彩流苏,宛若凤凰光华闪烁的七彩尾羽,吹奏起来似凤凰尾羽随音乐轻舞。
  这只萧虽不比焦尾为上古之物,但也毫不逊色,而且就根本不知焦尾来历的魏周贵胄来说,还是凤萧更抢眼些,一出盒已经震惊满场。
  我见了这凤萧才想起万俟皇族的规矩,因为万俟皇族嗜好音律,所以万俟穆会赏赐给每个儿女一件稀世乐器,万俟锦浓的是一架古琴,锦愁的是玉笛,看来他也没忘给远嫁魏周的李妃准备。真是当年积了福根,才能得今日的善果,不然,今天我们这些乐朝旧人就要脸上无光了。
  富羽儿见对李妃刁难不成,便悻悻地弹奏了起来。其实她琴艺不错,但因为一心想要压过李妃风头,又两次不成,难免有些浮躁。琴音出来也带着仓惶急促,自然与李妃沉稳大气的箫声相形见拙。
  她自知又不及李妃,一心想赢回来,以琴声盖过箫声,手下用力便越来越猛,琴音越来越高。若此刻李妃的箫声也随着富羽儿调高音调那满武英殿中大概只剩下了尖锐刺耳的声音,再无音律之美。
  但毕竟李妃年长富羽儿几岁明白不争而争的道理,又是熟知音律的翘楚,拿的玉箫音质更比普通竹萧圆润低沉,一直稳稳吹来,任是富羽儿如何弹奏都盖不过她典雅低回的萧声。
  我心里正暗暗替李妃得意,却感觉手背一紧,低头发现锦愁仍目不转睛地望着李妃,手却不由自主地紧紧抓着我。
  “王爷……王爷……”我低声叫他,想把手从他手里拽出来,可他却像什么也听不见一样,两眼不错地看着富羽儿和李妃。手随着曲子的节奏也愈发收紧,任我怎么用力都无济于事。
  我正在发愁,没想到富羽儿越来越急的琴声突然嘎然而止,她因为心绪太乱太急,用力过猛竟然勾短了琴弦。琴声虽断,却没妨碍李妃的袅袅箫声,她像什么也没看见般继续吹完了这曲《梅花三弄》,没有了富羽儿这首曲子反而被她演绎地更加荡气回肠醉人心扉。
  最后李妃玉箫一摆,萧尾的七彩串珠流苏在空中画出一道宛若彩虹的优美弧线后,曲子结束了。直到李妃清丽的嗓音响起人们才自犹如天籁的余音中回神。
  李妃轻抚着断弦的焦尾古琴看着富羽儿道:“富姑娘,曲源于心,人琴合一,心意相通才可使乐曲臻于化境,相较之下乐器的优劣与否倒在其次。”
  富羽儿之前说向李妃请教,现在李妃倒真的不客气地指教她了,富羽儿一张粉嫩嫩的娇颜立时变得青一阵白一阵。
  我虽然手痛,但听了李妃这番话,不仅刚刚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甚至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心里松快的同时我被锦愁紧紧抓着的手,也突然得到了自由,以为他也是因为李妃紧张的,才要转头安慰他。竟发现他正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一副异常痛苦的模样。
  “王爷,王爷您怎么了。”我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在折磨自己,可他的力气很大,不在抓头发的手,开始猛捶自己的头。
  我见他如此也吓坏了,努力抬起他的脸让他正视我,发现他的脸已经煞白,只有两只眼睛红红地瞪着我。见他如此痛苦我立时忘了我们还置身在武英殿中,心急如焚地捧着他的脸道:“锦愁,你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好一会儿,他像好不容易才聚拢了精神般看着我道:“凤梧,我头疼,我的头像……就像要裂开了一样疼……凤梧,凤梧……”他说着又忍不住用手猛捶起了自己的头。
  我立时也没了主意不知该如何是好,但又心疼他这么自残缓解痛楚。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把他揽进怀里,求他,“别捶了,别捶了……”说着眼泪就忍不住掉了下来。
  锦愁的突然头痛让我已顾不得那么多规矩,一面想办法缓解他的头疼,一面勉勉强强和烈山韬告了退。大概是因为锦愁的突发状况扫了他饮宴的兴致,他一张黑着只是对我摆了摆袍袖。
  我扶着锦愁和锦泞翠缕四人踉跄地出了武英殿,好不容易回到了天心居。可锦愁的头疼没有半点缓解,我无奈到湖面上敲了些碎冰包在帕子里给他冰在头上,他才稍稍安静了点儿,但仍是疼痛难忍的样子。
  我们正急得束手无策时,烈山韬派来的御医上了岛,他将两支银针刺入锦愁头上的穴位后,锦愁竟奇迹似的安静了来,最后筋疲力尽地沉沉睡去了。
  怕他夜里再犯我守在他床边直到天明,当东方泛出鱼肚白时,我坚定了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医学锦愁。
  如果说当初我还犹豫该不该医好锦愁,担心他一旦清醒过来不能接受国破家亡身为阶下囚的现实,那现在看学习医术已是必须,因为御医告诉我,锦愁头疼是两次受伤头中淤血未散,这样的发作恐怕日后还会有,为了锦愁我势必要认真研习医术。
  第五章 错入绾丝
  三个月后。
  “春季到来绿满窗,大姑娘窗下绣鸳鸯。忽然一阵无情棒,打得鸳鸯各一旁。夏季到来柳丝长,大姑娘漂泊到长江。江南江北风光好,怎及青纱起高粱……”
  午后我哼着四季歌,斜倚在窗下绣翠缕给我布置的作业,寒鸦戏水。态度虽然是认真的,但成绩是很差的。两只寒鸦绣得活像一对烤鸭,不过想到能把东西绣在翠缕的作品上心情也极好。
  正月过后,天心居的工程正式开始,因为工程本就不大,那些内侍们又嫌往返天心居麻烦动作很快,新房两个多月就齐活了。烈山韬随后也把应用之物送了来,我们这才算在天心居真正安居下来。
  天心岛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太小,但真要被囚在这里,到头来还是只有苦闷两个字。锦愁对这里早过了新鲜感,幸好我们没事都哄着他,陪着他。
  今儿,刚吃过午饭他就起幺蛾子要去岛子东边钓鱼,我怕晒黑推三阻四把事推给了翠缕,翠缕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去了,临走要我把她的寒鸦戏水的鸦绣上,成心不让我得闲,那我也认了。
  怕犯春困我便唱起了小曲,又怕吵着睡着的锦泞就声音小小地哼,边绣我这烤鸭洗澡,边回忆烤鸭的味道。
  我正绣得有滋有味,头顶上就有人扔下来四个字。
  “淫词艳曲。”
  嗯?谁这么老土,敢批评本姑娘的歌,也没多想我抬头翻眼朝上面望去。午后灿烂的阳光晃得我眼前一片亮,只瞧见一个高大的黑影立在了窗前,从窗外探头看着我。
  岛上进了外人?
  我正要转身去喊锦泞,手腕就被那人伸进窗来的大手抓住了,“别叫。”
  我在扭头细看,才发现是烈山韬,他站在窗外灿烂的阳光中,金色的光线把他身体轮廓勾勒地犹如天神。
  就在我发愣的功夫,他低头瞧见了我手里的绣品,也不问人就拿了过去。
  “有针……”我出声警告他,但为时已晚,他眉头一皱食指被刺破了。
  谁让你未经允许就拿呢?我心里暗笑但还是告诉他,把血挤出来。
  可他似乎并不在意,瞧了眼我绣品道:“鸳鸯戏水?真难看。”
  你管我是什么戏水,难不难看也轮不着你来说。
  我也不理他,拉过他的手用力挤啊挤,谁想他不愿意要把手抽回去。
  “血要挤出来才行,不然会得破伤风的。”最重要的是不要连累到我们,好不容易我从他长着薄薄一层茧子的手指上挤出了一滴血。
  他看着殷红的血珠不知道怎么办,最后手一抹抹在了翠缕的寒鸦戏水上。
  “诶,你……”
  “你挤出来的。何况这个鸳鸯这么难看,留着只会让别人笑你。”他一副不肖神色地看着寒鸦戏水。
  我翻了个白眼压下这口气,跪在美人榻上道:“陛下,亲临天心居不知有何旨意。”有事快说,说完走人,我们这种弹丸之地可迎不了他的大驾。
  他一见我有些恼,也正色道:“李兆贺说你医术进步很快,普通病症已可以自行诊断开方。”
  他说着突然顿住,瞧着我不说了,两只眼睛又那么审视着我。
  他不说我也不言语,他问我的医术如何,大概是有事相求。既然想求我又何必怀疑,正所谓疑人不用,如果怀疑就去别处再瞧瞧,我也没请他来。
  我心里不甚高兴,也不理他,兀自低头瞧着两只寒鸦中间无故多出来的一抹红,想着该怎么和翠缕解释才不会挨骂。
  一会儿他思虑好了,从一旁的窗台上拿过一本书横在我眼前,命令道:“朕要你两月之内学会此书。”
  “妇科千金方?”我抬头不解地看着他。他为什么要我学这个,难道是?是她病了?
  我试探地问道:“她病了?”
  “没有。”他敛起眸光也不看我轻吐出两个字,但这两个字却像明灯给我指明了方向。
  既然没有病,让我看妇科千金方,那就是说那病人是有了身孕,而他不让御医院的御医诊治,就是说这个人可能招有权之人嫉恨,连他也不能护她周全。
  想到此处我脑中冒出了个清丽佳人,想着除她之外整个魏周皇宫应该不会有第二个人让他如此费神。当下痛快的答应道:“陛下放心凤梧定当效犬马之力。”
  欠她这份情正愁没有机会还,这次真是好极了。
  他依旧是什么也没说,将书给了我便走了。我翻开书想着该如何照顾李妃的事,没想他竟又转了回来,寒着一张脸道:“你们虽处天心居周遭无人,但也是在朕的宫闱之中,以后不许再唱那些淫词艳曲,流散出去,祸乱宫闱。”说完便头,头也不回气哼哼地走了。
  我瞧着他的背影好笑,你的宫闱,在你自己的宫闱里你怎么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呢?
  这鸟都不拉屎的地方,还不让人唱歌,想闷死人啊。淫词艳曲姑娘我偏唱,让你这古代土包子也开开眼。
  我清了清嗓子对这他背影就唱开了:“秋季到来荷花香,大姑娘夜夜梦家乡,醒来不见爹娘面,只见窗前明月光。冬季到来雪茫茫,寒衣做好送情郎。血肉筑出长城长,奴愿做当年小孟姜,小孟姜……”
  “姐,你在对着外面喊什么?”我正唱着带劲翠缕的声音就在我身后响了起来。
  “啊……没没什么。”我含糊地答着翠缕,余光偏见那黑衣身影已经不见了。
  ————————
  不出我所料李妃果然怀孕了,在我日夜苦学那本《妇科千金方》不到一个月时,我就进了李妃的绾丝宫。
  这次倒不是烈山韬的安排,纯属是我和李妃的巧遇。而这场巧遇就那么无巧不成书的衍生出一段心心相映,一段反目成仇,一段至恨至爱。
  因为烈山韬让我学习妇科,所以特准我每日上午随时去御医院找御医李兆贺请教。
  当下正值春末,宫中患病之人不多,一贯忙碌的李御医今日好不容易有些闲工夫指点指点我,我直缠着他问到了午时过半,老御医肚子咕咕叫了才肯告辞回去。
  一脚踏出御医院的门瞧见响晴的天空,才发现已经近晌午,再不快些就要赶不上老内侍给我们送午膳的船了,到时候还要劳烦小老头在摇橹送我往返一趟。
  为了快些我乘午时御花园中往来人少,走了条平时不走的近路。往日我不走这路是因为发现娇若公主常附近一块平坦的草地上练射箭,我唯恐她那日一箭结果了我的小命,所以宁肯费鞋绕远。
  我闷头疾走就听见不远处传出来一阵笑语,抬头一看才察觉几个宫女环卫着一个宫妃说笑着向这边来了。我有心想掉头走开,定睛细看才发现那被环卫的人是李妃。
  按理我早该去向李妃道谢,但碍于自己是太皇太后的眼中钉才特别和她划清了界限,蒙她多次搭救竟一次也未当面道谢过。
  我正踌躇着,没想到李妃到先看到了我,出声道:“凤姑娘,原来你也在园中。”
  她既然叫住了我,我也不好在走便迎了上去,向她深深一福道:“凤梧给娘娘请安,娘娘安好。”
  “好。不知乐王一向可好?”这虽是李妃礼貌回应,但我看得出她言辞间还是带着几分对故国君主的挂牵之情,立刻回道:“王爷很好,劳娘娘挂念。”
  “乐王爷身在天心居出入有所不便,日后吃穿用度有什么需要,凤姑娘只管来绾丝宫找我。”说到此她神情越发真诚,大概是想我们被幽居在天心居事事仰人鼻息,凡事不好开口,果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可人儿。
  “娘娘一番心意凤梧回去一定禀明给王爷。自凤梧随王爷入宫几次涉险都是娘娘所救,大恩尚未酬谢,又劳娘娘照顾,是在无以为报。”我歉然地向她深施一礼,心里也实在不知该怎么感谢她。
  “凤姑娘严重了,你我皆是乐朝故人在这宫中自然该比旁人更亲近几分不是吗?”
  我点点头,心里却想着她这话虽不错,但若我们走得太近了,在宫中难免招眼,还是多有不便。
  她见我还有几分顾虑便俯身把我扶了起来,拉着我的手道:“凤姑娘若无什么急事可否到我宫中一叙,正好我那里有些御膳房新做的南味糕饼姑娘捎些带给王爷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我朝自己的寝宫而去,中途我几次想抽出来却她抓得紧紧的,之后她又用指尖安抚似地触触我的手背,似乎暗示有事要对我说,我便随她去了绾丝宫。
  一进绾丝宫,我不由替李妃欣喜,单从她宫中的陈设就可看出烈山韬对她与别不同,似乎也没要求她依从于他的北方习惯,反而处处让她保留了南方人的特点,也算体贴入微了。
  有了这么一位在烈山韬面前得宠的同乡,她若在诞下一名皇子,我们在魏周宫中的日子也许还能再好些。我心里胡思乱想的时候,人已经被李妃带进了内堂,她也屏退了身边的侍女。
  我见身边已经无人,才放心地道:“娘娘,您几次搭救凤梧和乐王,凤梧虽有心向娘娘致谢,却怕给您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失礼之处还望娘娘……”
  “凤姑娘你不必解释,你的心意我明白。当年在江南时我和七王爷同在一师门下学琴,屡次听王爷提起姑娘的一片痴情,善解人意。现在看姑娘对九爷如此不离不弃,是在让绾儿心存佩服。”
  我一听她提起了七爷心里一阵酸楚,牵着她的手急切地问道:“娘娘,你可知七爷如今是生是死?”
  李妃长叹一声摇了摇头,也不由有些悲痛。想到她已怀有身孕,被伤怀不好,我便把自己的包袱打开露出了里面的《妇科千金方》道:“娘娘,凤梧力微对娘娘的谢意也只能是把这本佛经学好,日夜给娘娘祈福。”
  我怕隔墙有耳便没有和李妃直言,但她蕙质兰心一看我包里的书也明白了我的意思。知道是烈山韬授意的,唇角不禁泛起幸福的笑,脸儿微红地顺水推舟道:“原来凤姑娘还懂佛经,那有时间还请姑娘为绾儿讲读讲读。”
  为了保险起见我和李妃就这样指东说西地定下了日后往来的由头。临走她命人包了些御膳房特意为她制的南味糕饼,一边包一边笑言,这里的御厨只做出了形,味道实在差强人意。
  “娘娘若想念家乡味道,我有位妹妹不论是糕点还是菜肴都做的极好,我改日带些来给娘娘品尝品尝。”和李妃这番叙旧,让我明白了为什么他乡遇故知要算人生三大喜事。心情一好,便把翠缕给卖了出去。
  李妃因为怀孕正没胃口,一听能吃到家乡菜,又不必担心被太皇太后暗害,也欣然同意。
  此后,我开始频繁出入绾丝宫,暗中为李妃调养身体,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