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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错-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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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见烈山兄弟的意气之争要升级,真有些不高兴了,心道你不愿意你老哥给你娶媳妇,也不要拿我出气啊,我是何其无辜的。
  拧着眉头我看了烈山韬一眼,想着他若不能让烈山诺放手,我可就用自己的法子了,谁想他还是不看我。
  这次我真气了,把被烈山诺握着的手往下一按,扭头就要张口咬,但还不等我张嘴,就听见了烈山韬吐出了三个字。
  “诺,放手。”
  可这次出人意料的是烈山诺放开了我,而烈山韬正抬眼看着他,两双极相似的眼互相凝视对方。
  看他们如此我火气一下升了起来,这不是我第一次卷入他们兄弟莫名其妙的争执中了,看来这也不是最后一次,思及此我拿在手里的筷子一下戳在碗中道:“吃饭。”
  就是这么两个字终于终结了烈山兄弟的四目相视,我们三人开始食不知味的吃饭,烈山韬也没再提为烈山诺指婚的事。
  我吃着突然想起烈山诺对江南美食的评价,忍不住乐了出来,想必此刻他一定觉得还是那甘甜不垫饥的花哨东西好消化些,这一乐引得烈山兄弟同时抬头看我,我这才发现自己笑得很不是时候,不由挑挑眉继续吃了。
  过午,烈山诺简单和他老哥汇报了下两苗之战的事,便回去了。我看着他消失的门口,想他走远了,转头问看奏章的烈山韬,“他为什么……算了?”我本想问烈山诺为什么如此抵触封妃的事,但想到这中间可能有他们兄弟间的秘密,便低头整理手头的奏折了。
  被我打断的烈山韬,起身走到天阙南面推开南面的门若有所思地向下望去。
  冷风灌进来,我不由打了个冷战,烈山韬见了俯身拉我起来,用他宽大的大氅把我抱住看着楼下渐渐走远的烈山诺道:“你是不是想问诺为什么不肯娶妻的事?”
  “嗯。”我磕了下他的下巴算是回答。按理说烈山诺只小烈山韬几岁,现在纵有三妻四妾也正常,但听说只有侍妾,连个侧妃都没有。
  “父皇在时就给他指过婚,那时他不愿意,也就没勉强他。后来我们领军,身在军营,父皇便无暇此事了……”
  哼……老烈山那时估计净想着如何吞并乐朝,哪有功夫管儿子娶媳妇的事,我心里不屑道。
  “而且其中又有娇若作梗,也就耽误了下来……”
  “娇若?”
  “对是为了娇若。娇若之所以口不能言是因为朕的姨娘,怕娇若母妃生下皇子威胁朕的地位,在她怀孕时给她吃了令胎儿残疾的补药,后来诺无意间知道了心里一直对娇若含着愧疚。所以从小就对娇若特别疼爱娇纵,娇若对他的感情也是……也是尤其依赖。”
  “是依赖,还是依恋?”我抬眼看着他刨根问底。
  烈山韬脸色尴尬,他很少如此,但说及自家难以启齿之事时,还是难免发窘。
  我见他无从开口便接续道:“所以娇若公主在时一直阻挠王爷立妃。”
  “是。所以他有心仪的女子也不敢说出来,想来也是怕娇若插手迫害吧。”他说到此处追着烈山诺的目光已经失去了目标,不由轻叹出口气。
  “那就是说他也没有子嗣了?”我惊讶地道,他和烈山韬年龄相差不多,烈山韬的子女有些甚至已经成年,可他却孑然一身到今天。
  “可能是吧。至少据我所知没有。”烈山韬无奈道。
  我这才明白烈山韬何以如此想给弟弟安排婚事,“但娇若公主也出嫁多年,他怎么还会如此?”
  这次烈山韬沉默了,半晌无语,我不知这其中又有什么隐情,竟让他说都不愿意说了。为不使他为难,便笑道:“苍梧王爷身为贵胄,为人又风趣不羁,不知多少名媛千金为王爷朝思暮想,你不必为他发愁。也许他只是缘分还未到罢了。到时他钟意谁,说不定你拦也拦不住呢。”
  他睇着我,讷讷重复道:“拦不住?”
  “是。你不觉得他是那种一旦定下心,就会义无反顾的人吗?”
  “我知道,我也并不为他发愁,反而是……”
  “反而什么?”
  “没什么?”他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我却想也没想直道:“你羡慕他对不对?希望自己至少有一次像他一样自由。”
  我还没说完呢,就被他手臂一紧拢进了怀里,他的唇也紧紧贴在了我的唇上。
  寒冷萧瑟的秋风中,他的吻那么暖,那么醉人。
  就在我迷醉时,似乎听见他贴在我耳侧轻道:“至少我还有你,还有你。”
  隔日,烈山诺命人到莫守宫将一袭雪貂披风送给了我,我抚着那轻柔至极的披风,心道:他一定自觉昨日不对,用此来赔罪的。我也未推辞,便是收下了,想着正好在冬至的宴会上穿。
  第四十四章 情锋暗涌(下)
  冬至。
  “好漂亮啊,嗯,锦愁好帅。是不是翠缕?”我替锦愁理好袍子,回头问着一旁的翠缕。
  可翠缕不知再想什么,好一会儿回过神来,对我笑笑道:“嗯,这颜色真的很适合王爷。”
  锦白的袍子滚着银白色的兽毛边,衬着锦愁略显苍白的脸色,显得他分外俊朗飘逸,加上万俟皇族原本就出尘的气质,实在让人惊艳地移不开眼儿。
  这块锦白色的绸缎我第一眼看见时,就觉得它很配锦愁,便和烈山韬要了,现在看当时的选择真是一点儿没错。
  我呆看着锦愁,那张异常熟悉的脸,锦愁,夏沐,曾经交叠在一起的两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有了些分别,分别是什么呢?是锦愁太忧郁了些?还是夏沐太阳光了?我出神地想着。
  “姨姨,我好看吗?我帅吗?”就在这功夫,石头摇着我的手不停问着。
  此时,他穿着一身宝石蓝的锦袍,酷似父亲的模样,却是极可爱的表情,我宠溺地捧着他的小脸道:“帅,帅死了。”
  “那是我帅还是我父皇帅?”
  “啊……”这问题让我一时哑然,最后好气又好笑地在他脸上亲了下道:“当然是我们石头漂亮,石头帅了。”
  石头脸上露出得意之色,但随即就消失了,显出一种不满道:“姨姨骗我。不过姨姨你说是我父皇和我王叔哪个更威风?”
  “嗯……”我再次哑掉,眨眨眼看着他道:“其实你父皇和王叔长相差不多啦。我们看见你父皇就说你父皇帅,看见你王叔就说你王叔帅,怎么样?”
  话一出口翠缕和石头都笑了出来,我们三人贫了会儿,我便要带着石头回莫守宫准备晚上的晚宴了。
  翠缕将我们送到栈桥,多时不见的锦泞竟从竹林深处走了出来。自我搬出天心居后,她便尽量避免与我见面,看来这次她是有话说。
  离开翠缕和石头,我和锦泞向竹林深处走去,半晌她只是无言地走着,我便先开口了,郡主两个字才出口,却又被她打断了。
  “姐姐,他待你可好?”
  我霎时愣了,十年了,从锦泞从未提起过烈山韬,在她的世界里一直回避着这个名字,因为如果他存在,那她的恨就会想源源不绝地折磨着她,所以她宁愿逃避。
  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我想她一定是想再次告诫我远离锦愁,可没想到她下面的话又一次让我愕然。
  “姐姐,其实我常想起七哥和紫歌姐姐,紫歌姐明明知道七哥爱她,可为什么偏要到了江山倾覆时才肯跟他走,多少好光阴都白白流走了。你说是不是?凤梧姐。”锦泞回头闪动着一双冰蓝色的眼睛道。
  我想起了七爷和紫歌姐姐不由有些哀伤,“紫歌姐姐只是不愿七爷心头压着那么多恨。”
  “恨!恨有时候是消失不掉的,可性命会消失。女人,有时候何必想那么多,他对你好不就够了吗?”
  我再次震惊地看着锦泞,她今日这是怎么了,提起了烈山韬,又说到了男女之情。
  “锦泞……”我讷讷叫着她,觉得她今日不在像个冰美人,反而像个多愁善感的少女了。
  “对了,雷拓将军回来了吗?”还不待我问什么,锦泞话锋一转,提起了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话题。
  锦泞说了这些奇怪的话,又问起雷拓?难道是她……
  我思及此,试探地问道:“郡主,雷将军他……你……”这话该怎么说呀!我最后一急道:“郡主可是钟意雷将军?”
  锦泞冰蓝色的眼睛淡定地看着已被秋风打算黄的竹叶,“姐姐,我的心已经比这冬日里的湖水还要冷。”她说完也不待我在说什么,就兀自离开了。
  锦泞的话我直到了宴会再次看见她还是不明白,不过她问起的雷拓确实出我意外的没有赶回来参加对魏周很重要冬至夜宴。
  我进入大殿时才发现按往常安排在烈山韬旁侧的我的座位,不知怎么并列在了烈山韬的宝座旁。
  我不敢坐,掩口对筱绿低语让她把座位撤下来,但还不等筱绿动手,烈山韬便对我扬手道:“过来。”
  我怔怔地看着他犹豫,他却再次向我伸出了手,无奈缓缓走过去。走近了他一把抓住我的手,高高扬起来,对着下面满朝文武道:“朔旦冬至,得天之纪,终而复始。”
  此话出口,预示着冬至夜宴的开始,按往常众朝臣会由礼官带头献上冬至祭奠先祖的祭词,可这次下面的声音却寥寥无几,我看了一眼众臣,他们都怔怔看着我,眼神中分明含着鄙夷,含着震惊……
  我知道这是烈山韬对他们的示意,他过去曾说过要娶我为妻,但他娶妻,便是魏周要册立皇后。我想做他的妻,可我不想做魏周的皇后,因为魏周二字桎梏着我爱的男人。但看着那些毫无遮掩的鄙视眼神,本想抽出手的我停住了,我骄傲的昂起头迎向了那些目光。
  但我没有看见那些目光中,还有一双目光是忧郁哀伤的……
  第四十五章 皎皎易污(上)
  魏周甚为隆重的冬至晚宴就这样在一片极为尴尬的气氛中开始了,我那已多时未复发的执拗脾气在被众臣激起后,一直令我不肯再低头面对他们。于情我对是否做魏周的皇后并不敢兴趣,于理我的身份也不合适,但和烈山韬并立在人前我从未觉得自惭形秽,更不曾害怕。
  但我还是后悔自己的冒失,因为我看见了不远处锦愁缓缓坐下的身影,收回目光时又瞧见了近处烈山诺拧紧后就没有松开的眉头。
  也许是感到了我的怯懦,一直握着我手的烈山韬,用干燥又略显粗糙的拇指轻轻摩挲着我的手背,似乎想告诉我不要退缩,也不许退缩。
  祭祀之后,歌舞陆续开始,佳肴也依次上来,也许是要向众臣示意他的决心,烈山韬今日特别地照顾我,但面对大殿上那些奇异的目光,即使碗盘里的菜肴再丰富我也是食之无味。
  烈山韬蹙眉看着我道:“为什么不吃?自从孩子……”他自知失言立刻转换话题,“你总是畏寒,应该多吃些才好。”他说着目光却凝在了我身上的披风上,伸手轻揉。
  我见了一笑道:“好看吗?苍梧王爷送的,又轻又暖,像羽绒服。”
  “什么?”烈山韬不解地看着我。
  “啊……是我家乡的一种棉衣。”
  “哦。”烈山韬了悟地点了下头,目光随即投向了烈山诺。
  往日烈山诺对他皇兄的目光是从来不躲避的,但今日很奇怪他移开了,而烈山韬才从弟弟身上移开时,目光又怔怔地定在了众臣中的锦愁身上。
  而奇怪的是平日畏惧于烈山韬眼神的锦愁,现在竟傻乎乎地看着他。
  我怕锦愁被他吓到,立刻找了个话题问道:“雷拓,雷将军还没有还朝吗?”
  没想到我的无心,可烈山韬听得有意,他的眼神几乎是从锦愁身上抽回射向了我,一双狭长犀利的眼睛寒冷至极地看着我。
  他直看到我心底对他升起畏惧,才敛住眸光柔声叫我:“凤梧……”
  “嗯?怎么了?”我俯身从下面瞧他低垂的脸,那种神情是我从未见过的,是疑惑,愤怒,忧郁,还是无奈。我不知该怎样形容那一刻的烈山韬,我唯一能弄清的是他的脸竟有些苍白……
  我着急地抓住他的手,“哪里不舒服?”
  似乎过了很久他都无语,我心焦把他抓得更紧了,沉声问:“你的旧伤痛?还是胸口痛?”我知道他身上那些战伤时而疼痛,而且自去年春节他伤了肺后,胸口也时常作痛,只是他不愿说而已。
  可不论我怎么追问他都不置可否,过了好一会儿,连下面欣赏歌舞的众臣都发现皇帝不对劲后,他才缓缓抬起头来看向下面,脸上也露出了他惯有的那种傲然寰宇睥睨天下的神情。而我握着他的手,也再次被他坚定有力地反握住。
  他的眼睛迸发出的那种寒冷犀利,而又令所有人屏住气息的目光环视着整个大殿,最后定在了一个人身上,可还不等我看清他在看谁,他已经移开了。
  夜宴结束时,烈山韬似乎还兴致颇高,执意牵着我的手在御花园里散步,我乐然散散身上的腥膻之气,就任由他牵着满园子晃。不知是巧合,还是天时有意配合烈山韬的心情,本该乌云密布的冬至之夜,今日竟出奇的皓月当空。
  我昂头看着清冷的月亮,想着它在那高高的天上,想必是异常寂寥的,那感觉似乎有点儿像……像烈山韬,对,就是烈山韬,清冷的月亮在高高的天上,孤寂的他在高高的天阙上。
  我出神的想着,忽觉手被他摇了下,便转头看向他,“这月亮很像你。”
  他抬眼望去,看了会儿,脸上再次露出了晚宴上那种复杂的神情,最后声音异常沉静地道:“像我?这皎月应该更像万俟才对?”
  “锦愁?”我讶异道,但突然想到锦愁现在那无人能走进的世界,应该是更加孤寂的吧!
  大概是见我沉入了对锦愁的思绪中,烈山韬用他的大氅紧紧裹住我,同我一起望着月亮在我耳边用一种满含焦虑和忧郁的声音道:“凤梧,皎皎者易污。”
  我一下僵住以为他在暗指我为锦愁做的那件锦白色的袍子才出此言,不觉有些心虚地不敢再抬头看他。
  冬至后的第一次朝会,魏周大臣大体分成了三派,一派是迎合烈山韬心意上陈要求立我为后的;一派是无情地指斥我身份低微暧昧,不应久留天子近前的直言忠臣;而最后一派是以许舟为首的中间派。
  别人的态度如何我并不特别放在心上,因为他们并不是真正能左右此事之人,而我以为能决定我命运的我和他,原来也不过是我的异想天开。数年后,我也才明白冬至之夜望着皎皎银月的烈山韬是何其痛苦和无奈。
  第四十五章 皎皎易污(下)
  大概是大臣们对立我为后的谏言过于难听,也许是最近有极重要的政务烈山韬不愿让我知晓,从冬至后他便用些杂七杂八的事让我不得不留在莫守宫,我也知趣地很少去天阙走动,空出许多时间更多用在了石头和锦愁身上。
  自我离开天心居后,烈山韬便把石头也接了出来,将宫内一处名叫喜雨小筑的院子安排给了他,但因为一年来杂事颇多,再来他也总粘在我身边,宿在莫守宫的侧殿里。所以他身边的人、事、物留意得也少,现在有了时间便开始忙活起这事儿。
  这一留意才发现,内侍们对年幼的皇子实在太过怠慢,时至冬季,石头的寝室里竟连顶暖帐都没有。而我对石头对李妃的愧疚更深一层,也不由不得再次钦佩她的决定。她临终竟能放心把孩子给视如仇人的我,让我日夜愧疚不算,也让我对石头不敢不尽心竭力。
  女人哪,愚蠢如斯,为了那么点儿恨连性命都搭上;可女人哪,聪明如斯,一句话便叫人纵是赴死也不能抱怨半句。
  我长叹口气,扔下那稀薄的帐子,便和和筱绿朝宫里的绣房而去。
  “姑娘,这个好宝蓝色的,料子好,绣活也细致。”筱绿说着拉过给我看。
  我轻抚着那帐子,觉得颜色的确不错,但冬季用未免显得清冷了些,而且蓝色容易让人忧郁,石头入了书苑已经开始察觉自己同其他皇子的不同,小小的脸上常常露出我都弄不懂的神情,还是选个明快些的吧。
  想着我继续向前挑选,一顶浓绿杂着金线的织锦暖帐跃入眼帘,我抬手抚去感觉柔软又暖和。
  见我如此,绣房的管事内侍立刻上前道:“姑娘好眼光,这是苍梧王爷刚刚从南方带回来的江南料子,比咱们宫里的又轻又柔,而且这丫头虽是新来的,绣活却是咱们绣房最好的。”
  我伸手抚了抚上面绣了一半的浅绿色嫩竹,也非常满意,那半枝嫩竹在浓绿的丝绸上好似一枝新秀摇曳在苍翠的竹海之中,颇有新意。
  管事看出了我的心意,便陪笑说:“姑娘看中了,我让她连夜赶出来给八皇子送去。”
  我点点头道:“好,就按这个花样绣下去,这是尺寸。”说着把床帐的尺寸递给了他,随即又去挑选别的。
  不多时,所需一一选完,我和筱绿刚要出门,迎面便进来一个身材窈窕的宫女,她才走近抬眼见了我们身子便是一僵,转头就向来时门口疾步而去。
  好熟的身影,我在那里见过?
  “姑娘,你等等。”我出言叫她,谁知她走得更加快了。
  她越是加快速度,我越是想追上她,不由连连叫她站住。最后直追到距她仅剩三四步距离,她才不得不停下背对着我。
  我疾步到了她身前,双眼紧紧盯视着她,逐字道:“你抬起头来。”
  好一会儿后,她无奈地仰起头,一双眼睛惊恐地看向我。
  这张脸我见过,不是很熟悉,但我见过数次,在一个特殊的地方。
  “原来是你。”
  “姑娘,你饶了我吧,你饶了我吧……”还不待我在说什么,那个宫女一下匍匐在地,磕头如捣蒜般哭嚎着哀求我。
  见到她,我其实只是吃惊,但见她如此激动,却让我开始感到脊背发凉。
  “你跟我来。”我屏退了所有人将她领到了一间空房间。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后,我独自一人走了出去,那宫女一下抱住我的腿用生硬的汉语哭求道:“姑娘,你救救我吧,陛下如果知道了会杀了我的,姑娘您大慈大悲救救我吧。我不想留在这里了,我只要能出宫就可以了,求求您,求求您了……”
  我被她摇得身子不稳扶住门框,缓缓拽开她抱着我的手,冷然道:“今天的事我不会说出去的。生死由命,你好自为之吧。”说完便迈步离开了绣房。
  四十六章 冷血之爱(上)
  子时过后,天上便飘起了雪,这是今年第一场雪,我本就睡不着,听说下雪索性起身不再折磨自己。
  “我只是想出去踏踏雪。你去睡吧。”执意不让筱绿跟着,我穿好衣服披了雪貂披风,又拿了一件烈山韬的厚披风向天阙而去。
  纵然烈山韬彻夜未归,我料想他此时也断断不会在其她妃子宫中,因为昨日是烈山恪的死忌,这对烈山韬是个极特别的日子,即使白天祭祀后他没有听政,此时也一定会在天阙而绝不是什么温柔乡。
  因为避嫌天阙我最近已经很少来了,但今夜来一是想看看新雪后的景色,再来是怕清晨雪停了后起风变冷烈山韬衣衫单薄。
  在和值夜的内侍确定过烈山韬确实在后,我径直上到了五层,进去才发现他不在,原来在三层。
  我也未多想直接下到三层,那守夜的内侍大概也是睡迷糊了,见是我连禀报都忘了,直接开门将我让了进去。
  我才迈步进去就觉不妥,这层虽然像四层的练功房一样空旷,但在正北方似乎有一张祭桌,桌旁似乎还立着一个人,而烈山韬此时正跪坐在祭桌前。
  这房中的陈设是我完全没见过的,这是三层那间除了烈山兄弟外从未有人进入过的密室。我醒悟后立时抽身想走,可已经来不及了,里面烈山韬的声音已经响起。
  他手里似乎在抚着什么,头也未抬地道:“诺?”
  我虽退后两步,可也知道自己时下是进退两难,回头一想,即便出去了他问也知道来人是我,最后索性向他走过去。
  “是我。”我缓步过去,走近昏暗的灯光下。
  他吃惊地看着我,有些恍惚的神情中只有惊讶,没有气愤。
  但我还是忍不住解释,“我一时忘了这里不能进来,就……就……”
  他敛起惊色,盯住眼神看着我道:“算了,进都进来了,过来。”说着向我伸出了手。
  我走过去被他拉住,一同跪坐在了地上,将手中的披风放在了一旁,“下雪了,我来给你送件披风,不是有意进来的。”
  他点点头,牵着我的手神色肃穆地看向正前方的祭桌,原来那桌上有个牌位,上书的正是烈山恪的名讳。
  “父皇,就是这个女子。”烈山韬说这话时的神情似乎在向他的老爹介绍我。
  说实话不论是万俟穆,还是烈山恪,我都没有好印象,如果知道这房里只是供奉着他的灵牌,是他们父子人神交流的地方,打死我也不会进来,更不会给木牌牌下跪。可已经误入了只好给烈山韬面子屈膝了。
  “她就是儿臣要娶的人。”他话一出口,我惊讶地看向他,心道难道我进来之前他就再向烈山恪报告此事。
  我素来知道烈山韬对自己的父亲感情甚深,甚至是崇拜,而他如此不惜性命地开疆拓土,兢兢业业地勤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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