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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错-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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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成,我不能答应你。这至少要禀告你九哥,他点头才成。”我一急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生怕她从我面前走掉。
  听了我的话,锦泞脸上露出一抹难懂的笑意,她无语地凝着我随即后看向一旁的翠缕道:“姐姐,你不要忘了我们那日在既醉亭中的话。”
  “你是说……”我口中翠缕两个字还未出口就见锦泞看向门口的脸一暗,便低下了头。
  我回头向门口望去,发现锦愁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那里。
  第七章 心净如云(下)
  我像看见了希望般,急忙回身拉住锦愁道:“陛下,你来劝锦泞让她不要再存进净云庵的念头,她会听你的。你是她现在唯一的亲人。”
  锦愁眼含安慰地看看我,随即到了锦泞面前,“你真的要进净云庵?”
  锦泞背过身子,面向窗外道:“是。我决心已定,如果九哥能念在天心居十年风雨同舟的份上应允,锦泞将无比感激。”
  她话音落地,锦愁的背莫名一僵,缓了好一会儿慢慢吐出一句话,“等几日吧,让他们收拾干净了再去。”
  “锦愁。”我一把拉住他,不敢相信他竟然会拦也不拦就允了,难道他不知道锦泞的性子吗?她这一去是再不会踏进凡尘半步的。
  “随她吧。也许过些时候她想清楚就会回来了。”随即他转头对着锦泞的背影道:“锦泞,如果你改变了想法就差她们回来,九哥去接你。”他说罢扯开我的手,头回也不回地转身而去。
  “锦泞?”我错愕地看着他们兄妹实在不明白,锦愁怎么会不阻拦就准了?
  “姐姐,也许以后你会明白让我进净云庵才是对我最好的安排。”锦泞淡定道。
  “我知道你进去就再不会出来了。”我颓然地坐在一旁的绣墩上。
  锦泞矮下身子拉住我的手道:“我在净云庵里和守在这个宫里又有什么不同?”
  “当然不同。”我才要反驳她,就再次被她打断了。
  “不同的不过是把根扎在哪里?我进了净云庵就是把根永远扎在了宫里,任谁也不能把我从这片园子里带走,哪怕是那个残暴的烈山韬再杀我们一个国破宫倾,他也不能。姐姐,你明白吗?”她握着我的手充满了力量,让我没有力气反驳她。
  “可你也许还会遇见……遇见……”
  “遇见什么人吗?姐姐你该明白有些人注定不会被忘记,有些人注定要活在过去的记忆了,如你心里那个人,如你我……”
  她说罢,伸手抹干了我的泪,随后又抬眼看向屋内的侍女,侍女们识趣纷纷退出了房间,她最后又看着翠缕,翠缕知她有话要对我说,也掩着满是泪痕的脸出去了。
  见房中再无旁人,锦泞低声道:“姐姐,你不要忘了那日既醉亭里我的话。”
  我眉头一皱,想起她那日说翠缕的话,点点头,想她是不愿我怕孤单再留翠缕在宫中,误了她的年华。
  说完这句,锦泞像放开了心头大石般轻吐出了口气,起身道:“姐姐,一件事。”
  “什么?”
  “就是九哥,你当你们缘分未了也好,当怜惜他也好,能原谅他就原谅他吧。我的九哥是这世上极可怜,极可怜的人。他也许现在不明白,可我知道这个世界上他最珍惜的只有你,如果没有了你,也就没有了他。你给他一些时间,他终会明白的。”
  我笑着点头,不想锦泞带着惴惴不安走进净云庵,可锦愁什么时候会明白呢?等到他将战火燃也到魏周皇宫?手刃烈山皇族?可当所有一切都结束时,他就真的变回往日那个纯净俊美的少年吗?
  锦泞也笑看着我,再次牵起我的手靠近我道:“姐姐,还有你一定不要让九哥和魏周再兵戎相见,我知道他敌不过烈山韬的?从去年我们,九哥再次称帝开始,烈山之所以没有杀来,多半是因为他怕你受九哥胁迫,他怕九哥为难你,可九哥如果在步步紧逼,烈山韬一定会再次屠戮江南,到那时九哥和我,我们便都是罪不可恕了。”
  我怔忡地看着锦泞,万万没想到她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可世事却已看得这般透彻,人心已看得这般明了,实在让我越发怜惜,越发心痛。
  她拉住我的手道:“依我朝现在实力看,国库空虚,人才凋敝,多数青壮被魏周掳去北方,九哥若想和魏周一战,财力,人力恐怕都要积蓄五年才可,暂无眼前之忧。”
  我心中暗暗同意她的看法,但又觉锦泞的话中还有另一番深意。
  锦泞的远见令我折服,可她在我即将出门时竟再次和我提及要留心翠缕之事却让我感到不安,她一定是感到了什么才会一再嘱咐我。
  在我即将出去时,锦泞却突然叫住我,凝了我好一会儿后才将那美丽的冰蓝色眼睛撇向别处道:姐姐,你为什么一直都不问,九哥是什么时候醒的?“
  她这话让我感觉犹如一盆冷水兜头而下浇在我身上,冷得人几乎不敢喘息,不知多久我喘上这口气来沉声道:”我不敢问。“
  她的目光从远处缓缓收回来,最后看着我道:”姐姐,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九哥和那个暴君都会对你用情至深。也许……也许只有你和翠缕姐姐还保留着那片赤子之心……”
  第八章 当年明月(上)
  尽管锦泞的事已经没有转圜,但想到刚刚锦愁的反应,我心中疑窦立起。虽是我让他去看锦泞的,可对锦泞的心思我没有吐露半句啊!他怎么会那么淡然,不劝也就算了,可为什么连锦泞去净云庵的原因问都不问?
  怀着满腔气愤,出了锦泞房间我直奔了东殿。“陛下,你为什么……”我疾步进去才到门口,便僵在了原地不能动弹。
  锦愁看着门口的我,脸色立时灰暗下来,抚在盈雨面颊上的右手放了下来。
  我甚觉尴尬立刻转身而去,听见身后盈雨一声惊呼,似乎倒在了地上,我头也没回,像自己做错了事般加快脚步出了晨风殿,逃向无衣殿。
  待我坐下大口大口喘气时,余光瞥见桌上沈良的奏折,突然明白了锦泞的话,若想和烈山韬一战,锦愁需积蓄人力财力,但若朝中连年财力不济,府库无银,那他何以一战?
  思及此,我反复看了雷拓和沈良的奏折,最后将朝中仅有的二百万两银子,七成给了沈良兴修水利赈济灾民,三成拨付给雷拓。给雷拓的六十万两银子虽少,但我算好数目恰够他安抚现有兵卒。
  入夜,晨风宫,西殿。
  唯恐锦愁来解释白天的事,一回晨风殿我便让素竹吹熄了灯上床休息。奈何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一直熬过了子时三刻,我也不在勉强自己,起身披了衣服到房间外散步。
  不知从哪里袅袅传来一阵曲子似曾相识,我想可能是当年的乐朝故人,便提着一盏灯笼随着曲子寻觅而去,走着走着竟到了净云庵门前。
  看着半掩的门,我不由想起当年自己心急如焚跑来这里找茹媛的情景,现在想想也许六爷和茹媛,七爷和紫歌,他们倒是有福之人。
  我胡思乱想着里面不知是萧是笛还是什么乐器的曲子突然断了,可能是里面的人听见了我的脚步声吧。我推门进去正要道歉,就发现一个锦白色的身影坐在大殿菩萨下,呆呆望着空中清冷的皎月。
  和他四目相对,他眼中也是一颤,我们两人一里一外站了好一会儿,他抬眼看着破败殿顶道:“锦泞在这里不知冬天会不会冷?”
  他一句话,我的眼立时酸了。
  他拍拍一旁的空地示意我坐下,我顿了一顿还是走过去坐在了他身旁。
  锦愁将当年我在天心居送他的埙放在唇边,缓缓吹了起来,埙曲飘飘摇摇传进深邃不可琢磨的夜中,如果不是他的曲子太忧伤,也许我会以为我们又回到了十年前无忧无虑的日子。
  一曲吹罢,我才发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靠在了锦愁肩头,手臂环着他的手臂,正要收回手,就被他拉住了。
  “你小时候就喜欢这么缠着我,明知道你会不高兴嘟起嘴,可我还总是扯开你。其实你不知道,我是怕被母妃看见,逐你走。”锦愁牢牢抓着我的手微笑道,似乎他又瞧见了小时候嘟着嘴的我。
  “娘娘,是不是很多次都让我走?”应该是吧,在她眼里我是苗人的身份总是个结。
  “是,好几次她和我提起,我都哭闹不休,她最后无奈只好作罢了。”
  “也许那时候逐走我,一切都会好些。”
  “不,就算逐走你,你还是会想尽办法回到我身边的,我知道。”他带着笑意无比肯定。
  “是啊。那时候我是赶不走的。”谁会在找到追寻千年的爱人后放手呢?没有吧?
  “可现在……却是我无论如何做也换不回你的心。凤梧,是我不好,不该睡那么久,让你爱上不该爱的人。”锦愁再次看着空中的明月道,他无奈的神色让人心痛。
  不愿看他再如此难过,我转了话题道:“很久没看见它,我以为你把它丢在天心居了。”我用一根手指轻轻画着埙上的字,当年他拿到埙时快乐的脸似乎又出现在了我面前。
  锦愁白皙修长的拇指随着我的手指也在埙上一点一点划过。直到我们划过了所有字,他笑看着我奇怪道:“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些不知是花纹还是文字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是不是你们苗疆的咒语?”
  我低头笑起来,最后竟都笑出了泪。
  “究竟是什么?”他握着我的手摇着道。
  我把他的手紧紧握在自己双手中,将那个埙放在距离我心口最近的地方,对锦愁轻轻道:“那确实是句咒语,可惜却没有半点效用。”
  “是什么咒语?”
  “只是我家乡一些祝福的话。”
  “你读读看,也许从现在起会有用呢?”
  我摇摇头,心中清楚不会有用的,永远不会了,但还是深情地念起来:“Iloveyou。Youmustloveme。 Iloveyou……”
  不知什么时候,我靠着锦愁睡着了,很久很久我没有在他身边感觉如此安全了。可终究我们还是谁都没有能实现那句咒语。明日上午盈雨就会接到我册封她为妃的懿旨。
  第八章 当年明月(下)
  “盈雨呢?”我踱进锦愁的书房,盯着正在调弄颜料的他。
  今日我让内侍们拿着册封盈雨的懿旨去宣旨,谁想他们两个时辰后回来说寻遍整个皇宫都没有找到盈雨。
  “没在晨风宫吗?”
  “没有,她甚至没有在宫里?”我目光一错不错地盯视着他的眼睛,可他甚至眼皮都不抬得盯着那些五颜六色的颜料。
  “是吗?”锦愁声音中几乎任何情绪地道。
  “我只问你一句她是不是也不再这个世上了?”我揪着心小心翼翼,却又已然肯定地问他。
  锦愁终于抬起了头,他那双清澈的眼睛像冻结的湖水般冰冷坚硬,“我们都不想在见到她了,不是吗?”
  “是你,是你不想在看见她。难道你对她没有半点情意吗?晨风宫中任谁都能看出她又多么眷恋你?而且昨天你明明还……”
  “还什么?还抚着一张如你当年般热切望着我的脸?”他隔着画案长臂一伸,抚向我的脸,我不自觉地向后大大退了一步,他的手僵在了半空。
  “那她是因我而死了?因为我曾热切地望着你,因为我不该莽撞地闯进来撞见你们?”
  锦愁不说话。
  我点点头了然了,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就如很多年前,有个人评我,你为救一人,负尽天下人?看来他又一次说对了。
  我把册封盈雨的懿旨,放在了他的桌案上,我知道我一转身他就会把它扔进炭盆中,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就像那个他曾轻抚的人从没有存在过一样。
  “如果她此时还没有消失,你能不能放过她,就算为了我,让我少些罪孽?”
  他看看窗外过午的太阳,轻轻吐出三个字,“太晚了。”
  我无奈地转身离开,突然觉得他好像一个人,再次回头看向他,他还兀自调着那些刺眼的颜料,那淡定没有感情的样子很像那个人一边刷洗着爱马,一边轻描淡让人去坑杀数百人。
  “你和他越来越像了!”
  他抬起头,目光炯炯地望着我。
  “那你会不会爱我如他?”
  我没有回答,心里却知道一个人不能两次爱上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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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复一日,锦泞已经搬进净云庵三个月了,我和翠缕有时间便去看她。她没有如我先前以为地日渐憔悴下去,反而她眼中那汪湖蓝色的水,变得平静而柔和。
  只是翠缕变得越发孤独,她不能和我一起去无衣殿,她也不喜欢,没有了锦泞平日里空荡荡的晨风宫里只有她一人。我怕她寂寞,便将宫中驳杂琐事都交给了她,她兴致勃勃干了两个月,日渐理出了头绪,事情减少,她人也日渐寂寥。
  每当看见她兀自出神,我便不由想起锦泞之前的话,可我实在不知该怎么安排她的将来,逼问了几次她也不说在天心居中她究竟恋慕的是谁?
  为此我甚至办过两场宴会,让她自己挑选朝中中意的青年才俊或世家子弟,可她最后都只会回我一句:姐姐,我和你在一起不好吗?
  每次我都无奈地笑说:“好啊。等我闲下来,我们就出宫去游山玩水。”然后她便露出期待的神情说好。可我俩都知道那只是个梦而已。
  入秋后,各地丰收喜讯传来,只要有钱粮税银我便很快就会划拨到除了军费之外的各个用处上,在地方广修学堂,水利,府衙,在京城大修宗庙,宫室,赏赐文武群臣,甚至如万俟穆般在宫中为风雅之事一掷千金,渐渐锦愁也发现我不为国库存半点余银。
  只是其中很多经沈良之手的事项,我都命他虚报,截留,暗中积攒了一笔为数不小的备用金,以防突发的战争或灾祸。同样我想,锦愁也一定让雷拓如法,暗中积攒了不少银钱。朝中以雷拓,沈良为首的两派分野日渐鲜明,明是朝臣间的党争,其实是我和锦愁背后的博弈。
  深秋后,我和锦愁雷拓再次因是否向魏周进贡一事起了争端,几番博弈后,我们各自退让了一步,乐朝依旧向魏周称臣进贡,但贡品较上一年已经削减了多半。
  岁贡过长江后,烈山韬的旨意也很快到了江南,让人吃惊地是他居然没有提半句岁贡减半的事,也没有以上朝大国的口气对锦愁的教训,或君对臣的训斥,仅是提到了他的新政在江南实施甚好,及将派苍梧侯来江南巡视的事。
  我凝着纸上熟悉的字迹,满是感慨,他知道我会看见这旨意,所以竟然是自己亲笔书写的。按捺下心中的情绪,又有一丝奇怪用上了我的心头。
  “这位苍梧侯可是魏周的苍梧王?”我看着从魏周回来的使臣问。
  “是,正是此人。”
  “烈山诺乃是魏周第一重臣,因何将爵为侯?”
  “这个……详情臣也不知,但听说魏周皇帝这两年越发喜怒无常。便是他自己的亲弟,从王到侯,从侯到王,随性升迁也不是一两次了?”他吞吞吐吐地说着眼睛不时瞟向我,我和烈山韬的事在魏周和乐朝早不是什么秘密,他唯恐那句触到了我伤处。
  我不在追问只是挥挥手让他退下。
  过了中秋,南方的花草还好,若在北方恐怕从天阙望下去已经是满眼秋色。
  为什么要这么对诺呢?他曾那么偏疼他,对他放纵的就像对另一个自己?他过得不是很好吗?不久前选了新宫人,纳了新妃,修了行宫,马场,依旧经常去围猎,甚至还练了字……
  第九章 各偿所愿(上)
  有了烈山韬的圣旨,乐朝上下都做了迎接烈山诺前来巡视的准备,雷拓更向乐魏的边境增兵,以防烈山诺过境后烈山韬有所动作,朝中一副人人自危的情景,毕竟十年前那场惨烈战争的记忆还未被人淡忘。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比烈山诺来到乐朝更早的,竟是一个我绝不会想到的人--远嫁黔地苗王的隆雅公主万俟锦泠,自她嫁去黔地后便少有音信,我们被掳去魏周后更是音信全无。
  十余年不见,她的气韵越发和她的生母相像了,虽然娘家国破家亡,但看样子她在苗王府并未受太多波及,应该是安享尊荣的。
  只是当她入朝拜见皇帝时,仰头看见龙椅上和她弟弟并坐的我时,脸色骤然灰暗了下去。勉强行过了礼,便被礼官安排住进了宫中新建的桐华苑。与她同来的还有她的继女,苗王的长女嫦修。
  “娘娘,这是昌南新进贡来的瓷枕,您看多可爱漂亮啊!”素竹将一个质地细腻的白色瓷枕捧到我面前。
  我看着那个婴儿伏卧于莲叶之上造型的瓷枕,不由笑了,问她:“内侍们给你时说叫什么了吗?”
  素竹眨眼想着,“嗯,似乎叫……叫……”
  “叫孩儿枕是吗?”
  “对啊,就是这个名字。”
  “收起来吧。明日你回头去问问,这东西究竟是谁让送进宫的。”
  素竹看着手里的枕头,满脸遗憾地放在了窗前的几案上。
  我才要休息,不想锦愁却走了进来。
  “新贡上来的那个枕头,你不喜欢?”他看着我一如往常寝具道。
  我点点头,走到梳妆台前想将散开的头发再拢起来,却被锦愁按住了手,他拿过梳子缓缓梳起了我的长发,看着镜中他俊美纯净的脸似乎他又变成了当年天心居中对月盟誓,发誓一辈子做我的傻子的那个锦愁。
  “啊……”我轻呼出声,感觉脑后一疼,见镜中锦愁双眉紧蹙,偷偷将什么塞进了袖中。
  我转身拉过他的手臂,他却紧紧捂着不给我看,我最后争不过他只能作罢,抬眼看着他道:“白头发?”
  他黑白分明的眼一暗,矮下身摇着头抚着我的脸颊道:“不是,你才二十七岁怎么会有白发?不是。”
  我知道他骗我,但还是不由笑了。
  倏地,他将我拉过,脸颊紧紧贴着我的脸,温热的唇轻吻起了我的脖颈,耳垂,脸颊……
  “锦愁……锦愁……”我到吸一口冷气想推开他,他的手却极有力地抚上了我的背。
  我感到背后那道长长的伤疤被他用力摩挲着,好不容易出声道:“锦愁……从那个孩子没有后,我大概不能再有孩子了。”
  他的身体骤然一僵,额抵着我的锁骨,久久未动。我再次想推开他,却被他紧到不能再紧地拥进了怀里。
  “锦愁。”我感觉自己几乎无法呼吸时,他却一句话让我泪如雨下失去了所有力量。
  “我可怜的凤梧啊?”
  二十七年了,在我坠入冰湖的刹那,我曾多么想念夏沐温暖的怀抱啊?可这世太多风雨让我已迷失,最初的追寻却成了今生无法摆脱的梦魇?
  终于我还是推开了锦愁,摸着他额头浅浅的疤痕道:“锦愁,你需要个孩子,皇族需要个孩子。其实你早知道隆雅公主回来,也知道她……”
  他用食指按住我的唇,“别说了,我不在乎我们有没有孩子。”
  我苦笑着摇头,他怎么可能不在乎,他是万俟皇族唯一的血脉,他不能没有孩子。
  他拢着我的长发,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你以为我会在乎是否有孩子来继承我们的江山?让他也如我一样经历如此不堪忧患的一生,有我一个已经足够了。我知道和烈山韬为敌我几乎没有胜算,但我不甘心啊凤梧,他杀我臣民,逼死我父母兄弟,更夺走了我心爱之人,你叫我如何忘记这一切,我又该如何面对父母在天之灵?”
  “可你没有胜算,只会令更多人枉送性命。那我们便是罪孽深重了。”
  他异常冷酷而坚决地摇着头,“便是来世坠入阿鼻地狱受轮回之苦,和烈山韬之仇,我也必定要报,也只有如此你才会忘记他,我们才能回到当年。”
  我起身退后了一步,深深看着他道:“如果在天心居我没有爱上他,你会愿意放下所有仇恨和我在那里终老吗?”
  他凝了我一会儿后点点头:“会的。”
  “如果现在我说我们离开这里,放下这一切,放下所有恩怨情仇,你愿意和我走吗?”这个问题我曾问过另一个人,他的答案我如今仍记得清清楚楚。
  锦愁无言地望着我。
  我却露出了一记冷笑,“已经太晚了是吗?”
  他将目光瞥向了别处,不在和我对视。
  我走到窗下的几案前,动手掀开了一方红绫,露出了一个雕工精细的木盒,从盒中拿出当年那个我埋在玉兰花下的锦囊,拎在了他面前。
  “锦愁,我们都实现了自己的愿望。我终于嫁给了你。雷拓终于当上了大将军。你也终于……成了乐朝皇帝。”
  锦愁望着那个早已褪色的锦囊,目中闪着泪光点头,声音极低地道:“是啊。我们都如愿以偿了。”
  我看着空中朗朗明月道:“我还记得我埋下锦囊的那夜,先帝寿宴我们被石贵妃母女羞辱,当时先帝便称赞你天性仁厚,聪颖过人,最难得能敛性隐忍,堪负大事。回宫后,你不堪受辱乘我入睡,便偷偷去玉兰花林改了心愿。先帝真是知人甚深啊!”
  “是。我也还清楚地记得那夜她们母女几乎害死你。也就是从那夜开始我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成为皇帝,只有如此我们才能不再受人欺辱。”
  我回身极冷地看着他,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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