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若妖-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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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灭！”
　　“有朝一日若我们会一起毁灭，我便叫这个世界给我们陪葬可好？”
　　他定定的看着我，眼睛散发着如那日一般的金色的光芒，看不清他眼里是何种情绪。我用力的握紧手心，控制中胸口越来越剧烈的疼痛，好似眼睛都因为太过疼痛而弥漫上了一层薄薄的红色雾气。
　　看着那样子的月夏，我竟没由来的害怕起来。那般的陌生，就好似一个从未相识过的陌生人。因为太过用力，掌心的皮肤被指甲掐破滴答滴答的流出了血来。
　　月夏伸手握住了我的腕，将我攥紧的手指尽数松开，看到我掌心斑驳的血迹，微微的皱起了双眉。手指轻轻的扶上我的掌心，带着冰凉的温度，竟好似让我手心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一般。而后一低头，竟是轻轻的吻在了我的手心上。
　　我望着他的样子，完全的失去了分寸，只知道在那里呆呆的站着，说不出一句话。
　　“小素素，你在怕我是么？”他抬起脸，对上我的眼。
　　他眼瞳中金色的光芒，让我不禁自的打了寒颤，“月夏，莫要逼我。”
　　“你可知，”他放下了我的手，转而又扶上了我的眉心，语气含着淡淡的伤感还有……怜惜“若你再继续害怕下去，心神定会被那心魔吞噬。”
　　心魔？刚刚那彻骨的疼痛是因为心魔么？是了，回想起每次心情激动到了极致的时候，胸口就会不由自主的疼痛起来。这都是因为心魔么？
　　只是，当月夏的手指扶上我的眉心的时候，心中却突然变得一片宁静，就连视线也恢复了清明。我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却知道这一切必定与月夏有所关联。
　　“你以后莫要轻易的激动，否则叫那心魔吞噬了神志，我也救不了你。”
　　“谢谢你月夏。”
　　“我可不需要你谢我哦，小素素，你只需要好好想想刚刚那个问题，然后回答我便可。”他笑着抚了抚我额前的发，“我不逼你……你何时想好了，何时去信芳斋找我。最近我也不过来扰你了。”
　　“月夏……”你其实不需要如此的。我……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让你这般的喜欢我呢？
　　“我走了，小素素要乖乖的哦！”却是在我的唇上轻轻一吻，转而闪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自那之后月夏果真没有再出现。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去思考他所说的那个问题，若我拒绝了大约他真的会拉着整个世界陪葬也说不定呢。其实偶尔心里倒也会泛出些微的感动，毕竟有一个为了你不惜将世界毁灭的男人，这又怎能不让人心生感动？
　　不过感动归感动，我始终坚信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是得不到幸福的。何况是嫁给一个完全一无所知的男人。
　　罢了……随他去吧。能拖一天是一天……时间一久，我也禁不住的开始抱起鸵鸟心态来。
　　天澈依旧是不说话，每天沉默着。偶尔玉茹会跑过去与他说话，他一副无视的表情，经常气的小丫头直跺脚，跑过来与我告状。对此我也只能一笑了之，天澈不像玉茹，哄哄便罢。所以对他，我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至于父亲那边，我只说天澈随爷爷遇到了强盗，爷爷被杀死了，他一个小孩子又是个哑巴，我看着可怜便带了回来。父亲对他的遭遇也很是同情，倒也没反对我的做法，还嘱咐我要好生的照料他。
　　“姐姐”玉茹一脸兴奋的跑到我的跟前，阻住了我的去路，“你又是去那什么别院陪那个生病的大哥哥喝茶吗？”她倒是聪慧，知我今日常去城南别院陪云清远喝茶，倒也一下子猜了出来。
　　我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嗯，是呢。”
　　“人家也想去，带我去吧！”
　　“你啊，总是那般的闹腾，带你去反倒会扰了别人清静。”顺手在她的小脸上捏了捏。
　　听到我的话，她很是不满的撅起了小嘴，“姐姐嫌人家闹腾，莫不是要带天澈哥哥去？”
　　我不禁莞尔，这丫头倒还真是会想呢。好端端的怎的跟天澈比起来了。不过……来了这么久，天澈每天都是在安府待着，不出门也不说话，如果可以的话，我倒真希望他没事可以出去走走，那样反而对他的身心有好处。
　　转而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天澈，他静静的坐池塘边的石头上，低头看着一侧的水面，在他注视的水面上竟然聚集了一大片的鲤鱼，甚是好看。不愧是生活在水中的妖怪，连着池塘里的鲤鱼都与他亲近。
　　他似乎很是专心的看着那些鱼儿，未曾在意这边的动静。我心里却是不由得一片感慨，笑着唤道，“天澈，你可要随我出去？”
　　听到我的话，他缓缓的转过头来看着我，那样定定的看了许久，终于站起身向这边走来。
　　玉茹却是恼了，“姐姐果真是喜欢天澈哥哥多一些，呜呜呜，姐姐不喜欢人家了，呜呜呜……”
　　看她的模样我不觉一阵好笑，“我啊最喜欢玉茹了……乖，莫要哭了，回来给你带礼物可好？”
　　“真的吗？”听到我的话，她一下子停止了装哭，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很是可爱。转而看向走了过来的天澈，略带得意的说道，“听到没，姐姐说她最喜欢的是我哦！”
　　天澈好似没有听到一般，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
　　“姐姐，你看他……”小丫头却好似受了很大的委屈似地，脚一跺竟好似又要开始哭了。
　　我知她是小孩子闹脾气，倒也没打算去管，只是这丫头之前那般说话竟是在吃天澈的醋，想来心里只觉得好笑。“好了，在家要乖乖的，莫要瞎闹腾，不然回来可不给你礼物！”
　　玉茹虽然依旧撅着嘴巴一脸不满的样子，倒也很是听话的答了一声，“知道了。”
　　我摸了摸她的头发，转而拉着天澈出门上了马车。
　　天澈坐在马车上，一如既往的沉默着，我也期待他会突然的开口与我说话，只是随手挑开了车帘，沿途看着路边各色的商铺、行人。而天澈也如我所预料的那般，终于被车窗外的景物吸引住了视线，果真大孩子与小孩子的喜好都是大同小异的呢。
　　心里却开始盘算着回来的途中要带着他去哪里逛逛，这孩子太静了，而我也总怕他把自己憋出病来。有时候心里的苦楚、疼痛倾诉出来反而对身体有益，一直那般的憋闷在心中，除了自己难受之外，还会让家人或朋友担心。
　　马车缓缓的驶到了城南别院，下了车之后我便牵着天澈往里面走。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我倒是喜欢上了这处别院，不仅因为有着比安府还要大上许多的莲塘，还因为每每来到这里与云清远一起的时候，看着他那双让人沦陷的眸子总是能够让我的心莫名其妙的静下来。
　　自从那天与月夏说了那么多的话之后，我的心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变得烦闷、躁动不安，每次来到这别院那种烦闷和躁动、不安便会全部消失，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也正是因为这个，我现在才会常常的来这里。
　　云清远因为身体一直不太好，平素里的活动并不是太多，且喜欢安静。所以倒也使得我不必太过纠结要与他找些什么共同话题聊天、客套。我们或下棋，或各自寻一本书静静的看着、或者就那么一言不发的相对坐着，虽然在常人眼中显得过为无趣，但我却觉得很是有种别样的意境。心里也分外的平和。
　　当然，还有那每日不变的茉莉香片。
　　第28章　第二十七章　：白茶清欢
　　我牵着天澈往园子里走，他倒也很是听话的没有挣脱我的手。到园子里的时候，云清远早已坐在那里了。
　　合欢树下一尘不变的景物让我的心不自觉的为之一暖，笑着走了过去，“清远。”
　　“来了。”他淡然一笑，语气却是分外的熟惗。
　　大约是因为之间变得熟惗了，我与他之间的称呼倒也没了之前那般的客套。
　　我笑着点点头，拉着天澈走过去“天澈，这便是长欢候云清远。”
　　天澈松开我的手，静静的对着云清远行了礼。
　　“这是我弟弟天澈……不过因为一些事情，变得不会说话了，所以……”我介绍道，只是对于天澈的身份不知道要如何解释，索性便说是我的弟弟。
　　“不妨事……你我还这般客套做什么？”他笑眯眯的看着天澈，转而对我道。对于天澈的身份并没有细问。
　　其实一开始我便也猜到了他不会问，他素来是个恬淡的人，对于什么事情都是那般温和云淡风轻的模样，让人不自觉的觉得亲近、安心和信任。我只觉得我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便是交了云清远这个朋友。
　　在他的面前，我不需要什么伪装不需要什么借口、谎言，就好似一个可以让人停靠的港湾，或停或走他都是那般温和的微笑着去接纳你，不问过往也不会有任何不满的情绪。
　　而我，对于这种轻松，这种信赖很是珍惜。
　　“今日，去看莲花可好？”他望了望不远处的莲塘问道。
　　我点了点头，心里却是欢喜的。我素来对那莲塘很是喜欢，若有机会让我在那莲塘边坐上一天都不会觉得闷。
　　他淡淡的笑了起来，那笑声听起来却好似心里了然我会喜欢一般。他伸手摸了摸天澈的头发，低头对他道，“可愿与我一道走？”
　　天澈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诧，转而看向我，我笑着对他点了点头，他才终于点头答应。
　　于是云清远就牵着天澈往莲塘边的亭子里走，而我跟在后面，心里挤满了暖暖的触动，好似要被融化一般。我知云清远是在帮我，他知道天澈既然会因为一些事情失去了说话的能力，那么定然是有着悲伤过去的孩子，定然不愿意轻易的打开自己的心扉。
　　所以，他才会这样的做，目的也不过是想让天澈感受到他的心意，感受到他想要靠近他的那分心意。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欢喜的同时对云清远也是分外的感激起来。只那一刻在心里真正的容纳了他，不是长欢候，而是我的朋友云清远。
　　这别院中的莲塘比安府的大了不止一点半点，亭子则建立在水中，数条木质廊桥联通着岸上。亭子的规模也很是不小，中间设了木桌木椅，看起来倒也很是别致。至少比我们安府的亭子要别致了太多。
　　我们在厅中坐下不久，便有侍女前来，手里捧着一盘西瓜。以前我来的时候，我与他都是喝的茉莉香片，如今日这般上西瓜倒是不曾有的。不过看见坐在桌边的天澈，我却一下子明白了他的用意，心里不禁又是一暖。
　　“可喜欢我这园子？”云清远拿了片西瓜递给天澈，笑着问道。
　　天澈望了望四周，然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那日后便常与你兄长前来可好？”
　　天澈又是抬眼看我，见我仍旧是笑着点头的模样，倒也很是配合的同意了下来。
　　云清远笑眯眯的递给我一片西瓜，似乎心情很是不错，“你这弟弟长得比你还俊俏，也不知长大后会惹多少姑娘为他争风吃醋、相思落泪呢！”
　　我也跟着笑起来，转而低头尝了一口瓜，冰冰凉凉的很是可口，想来定是提前放到井水中冰镇过了的。我望着云清远，却发现他自己却并没有吃那些西瓜，“你怎的不吃？”
　　“你们吃便是……我这身体吃不得这些凉的东西！”以前过来的时候，每次都是喝的茉莉香片且都是热的，也只道他是喜欢喝热茶，现在才知道竟然是身体受不得这些生冷的东西。
　　那么，他这般的体质上次竟陪我在雨中站了那么久，他的身体怎的能受得了？想及此处不禁有些自责起来。看着他却发现他依旧是满眼的笑意，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体状况而影响到丝毫情绪。他指了指不远处绽放的莲花道，“这夏日赏荷倒真是别有一番情趣呢！”
　　我点了点头，顺着他指的方向看着满目美妙的莲花，在这明媚的夏日里倒好似是在画中一般，心里不禁有些感触起来，不自觉的开口道，“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这花中君子倒是当之无愧。”
　　等我从感触中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一不小心将《爱莲说》中的句子读了出来。我忐忑的看着云清远，却发现他的眸子闪着淡淡的光华。
　　他仍旧是一脸的笑意，道“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真是好句！想不到安年你竟还有这般好的才情。”
　　我也只能淡然一笑，剽窃就剽窃了吧。“哪里有什么才情，只是今日看了这般的美景，不觉有些感触罢了……”我说道。转而看向天澈，他静静的坐在那里，一直对着远处发呆。
　　我站起身子走到他的跟前，摸了摸他一头的短发，“与我一起去近处好好看看这莲花可好？”他点了点头，也跟着站起了身子。我又对云清远道，“可要同去？”
　　“不了，近几日总觉得身体乏得很，你们去吧。”他笑着摇了摇头。
　　我也没强求，拉着天澈沿着廊桥缓缓的走着，看着那些咫尺相隔的莲花，望着那些美好而清丽的花儿，不觉心情一片大好。
　　不时有蜻蜓飞过，俏皮的落在天澈的肩上。想来这些蜻蜓也是喜欢美丽人儿的，见天澈生得那般的美，不自觉的便想着与他亲近。就像安府池塘中的那些鱼儿，也会被他吸引一般。
　　“听说你的家乡，是一望无际的大海，一定很美吧？”我笑着对他说道。
　　他怔了怔，抬眼望着我，转而点了点头。
　　“我还从未见过大海呢……以后，带我去你的家乡看海可好？”
　　他的眸子里有什么明亮的东西一闪而过，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我也没指望他会回答，却是心里有些感怀起来。即使有着悲伤的过去，可是，有朝一日他还有着家乡可以回。而我呢？大约就算是有机会回去，我也断然不会回去了吧。
　　微微眯起眼睛看着远处的景色，喃喃道，“这些莲花真美好……每次看的时候，觉得整颗心特别的宁静。”安素年，你怎的好端端的跟一个小孩子说这些话？心下觉得好笑，便是兀自笑出了声来。
　　马车缓缓的行驶在回程的途中，行到集市的时候，我吩咐车夫停了车，拉着天澈走了下去。说是给玉茹买礼物，但主要目的也不过是想让天澈能跟外界多些接触罢了。
　　集市一如既往的熙熙攘攘，我拉着天澈来来回回倒是瞧了不少的地方，他似乎对逛街兴趣不大，整张脸一直面目表情的。
　　逛了许久我也终于在一处捏面人的摊位前停了下来，看着架子上栩栩如生的小人儿，很是喜欢。笑着指了指天澈对摊主道，“可能照着他的样子给我捏一个？”
　　摊主笑着答应了便开始动手捏起来。
　　天澈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些变化，似乎对我的要求很是惊讶，眼睛里满是问询。我并未理会，只是笑眯眯的看着摊主在那熟练的捏着面人儿。
　　大约是知道我不会说，天澈倒也没有继续看我，视线也如我一般放到了摊主的手上。
　　不多时，一个小天澈便跃然于摊主的手中，我兴奋的接过之后，对着天澈一阵比较，只觉得非常的满意，不禁感叹起古代人这些手艺人的手真是巧。
　　我将面人递给天澈，笑道，“喜欢吗？给你的。”
　　天澈不由得一愣，良久都不曾伸手接。我也没计较，转而将面人塞进了他的手里，“你来这么久，我也没给你买过什么，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这个面人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好歹也是我的心意……你若不要的话，我可是会伤心的哦！”
　　好吧，这个是从玉茹那里衍生出来的礼物攻势，也不知道对他这个孩子有没有效果。
　　他拿着面人讷讷的愣在那里，我却不自禁的笑了起来，伸手想对待玉茹那般的捏了捏他的脸，“天澈，莫要忘了，我既决定留你在我家，那么你便是我家人中的一员，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保护你的……”我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用从未有过的坚定的语气认真的说道，“相信我！”
　　“就像你爷爷希望的那样，我也希望你能够好好的活下去。要记住，不是活下去，而是好好的、认真的、快乐的活下去！”
　　第29章　第二十八章：突变
　　回家的时候，发现家门口竟停了许多的马车。虽然因为生意上的事情，家里平日里也不乏客人，但也不似今日这般的多呢。
　　又不是逢年过节或者父亲的寿辰，怎的好端端的来了这么多人？我的心里满是疑惑，拉着天澈进了府。
　　香竹见我们回来，一脸兴奋的跑过来，“恭喜小姐！”
　　“这喜从何来？”我一头雾水，想起那门外的马车，不解的问道，“我回来的时候，看见门口听了许多马车，是怎么回事？”
　　“嘿嘿……这就是我要说的小姐的喜事啊……”香竹的脸上满是笑意。
　　“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些马车是云家过来提亲的，嘿嘿……带了好多好多的聘礼呢！”香竹边说着边用手比划着，“在前面的院子里堆了老高呢！小姐真是好福气！”
　　“云家来提亲？”我一愣，手里提着的礼物不自觉的从手中掉下来，砸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怎的好端端的云家会突然来提亲了？而且……云清远不是说，他会替我说些好话替我多争取些时间的么？为什么云家还会这个时候来提亲？
　　如果云清远知道的话，他今日应该会告诉我，他既没告诉我说明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也就是说，云家来提亲是今天做的决定。
　　我该怎么办？拒绝吗？用什么理由去拒绝？那么……月夏，对呢，我若答应嫁给他，那么也就不用担心与云家的这桩婚事了。可是……那样的话，都同样是嫁，只不过是嫁的人换了一个，这与我的初衷完全是相反的。
　　那么，我现在该怎么办？
　　一直到夜里我都在想着这件事情该如何去解决，我既不想完成这桩婚事又不想嫁给任何人，可是我到底要怎样做呢？
　　心里因为这些问题，变得烦躁不堪。我在屋子里面来回的走动着，偶尔看见外面越来越沉的夜色，却是越发的焦急起来。
　　突然传来几声敲门声，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来？我疑惑的去开门，直看见有一个单薄的身影消失在不远处。天澈！他这么晚来干嘛？我正欲出门去追，却发现在门前赫然放着一大枝绽放的莲花。旁边还残存着几个湿漉漉的脚印。
　　不觉一怔，这是他送我的？我捡起莲花望着天澈消失的方向，恍惚里记起自己白日里说过的话“这些莲花真美好……每次看的时候，觉得整颗心特别的宁静”原来他竟是都记在了心里了。大约是怕我心里烦躁，所以特意采了这莲花来送我吧，希望我能够宁静下来。
　　只是，这孩子……怎的不知这莲花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嘛，好笑的同时却也含着一丝感动。虽然天澈不会说话，虽然他有着悲伤的过去，但是，我知道他是一个心底善良且心思细腻的孩子。
　　那样的柔软那样的单薄，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去保护。只是……
　　若我嫁去了云家，以后还有谁能够替我来保护他们，云连城么？那个变态男不杀掉我就是万幸了。
　　我拿着莲花进了房间，看着那莲花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有了用处，心绪竟然真的宁静了许多，思维也渐渐的变得清晰起来。
　　第二天，天刚亮不久。我便匆匆的出了安府，没有让人跟随亦没有坐马车。
　　到城南别院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别院的门敞开着，云忠站在门前。看见他我倒很是诧异的，怎的一早就站在这门外，莫不是……在等我？
　　他看见我，一脸的严肃，道“公子遣我在这里迎您！”
　　他怎的会知道我会来？对哦，他应该也是听到了云家去提亲的消息，猜测着我今日会来找他，所以才会一早派了云忠出来迎我。
　　我昨天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来见一见云清远比较好，毕竟他是云家的人，对于云家这次这么突然的动作肯定多少会知道些原因。我相信，云家这次这样做绝对不是没有原因的，不然怎的连云清远这个云家大少爷事先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不过，也有可能是他事先知道，但是没有告诉我……只是，这有可能么？
　　我跟着云忠径直到了书房，我走进去发现云清远坐在一个靠椅上躺着，身上却盖着一条很厚的毛毯，虽然早晨的气温比白天要低，但是，也不至于要盖一条这样厚的毛毯啊？我的心里很是诧异，却也没有去问，毕竟这似乎属于他个人的爱好、习惯。
　　云清远的脸色很是苍白，嘴唇上亦没有一丝血色，整张脸白得就像是一张纸。昨日还好好的，怎的今日就成了这般模样？
　　“来了。”声音是含着笑意的，但也非常的虚弱。他挥了挥手，让云忠退下，又指了指身边的一把椅子，示意我坐下。
　　我坐了过去，忐忑的看着他，心里不断的猜测着，他是不是又不小心受了风寒着凉了？之后，我们便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待到仆人上了茶离去后，他才复又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你是为何而来……那件事情我也是昨天晚间的时候才知道的。”
　　“嗯。”我点了点头，而他的话也肯定了我之前的猜测，“我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