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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塞风霜-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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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用在他身上,都一点儿也不形象呢?”

 慕容孤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心里暗恨,可是却厚颜笑道:“西枫,我们夫妻之间的玩笑,不要让外人知道,其实也没有什么,打是亲,骂是爱,难道你夫君变成禽兽不如的人,你有什么益处吗?”

 终黎西枫气得满面绯红:“慕容孤,你个不开眼的王八蛋,你是谁夫君?奶奶的,你再敢占我便宜,姑奶奶我马上宰了你。”

 慕容孤不以为然,他根本不怕终黎西枫鼓动霞露清霜杀他,霞露清霜是幻雪宫的护法,没有尊上宫主卢妃仙子或者泠舟魅影的命令,怎么会杀死自己呢,他笑着抱拳对林瑜道:“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啊,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想来我是误信了谣言,其实啊,传得更难听的都有,咱们是一家人,我就不说给妹夫听了,省得妹夫你听得赌心,不过我这个妹妹的性情也实在得罪人,妹夫你就多担待些吧。”

 林瑜肯为慕容愁辩白,慕容孤心中暗想,一定是林瑜和慕容愁已经苟且媾和,不然没有尝到甜头,林瑜怎么会为慕容愁辩解遮掩?他是男人,还不清楚男人的心思吗?他更确定,林瑜只是在慕容愁的勾引下,一时把持不住,男人嘛,有女人主动投怀送抱过来,谁要是拒绝,那纯粹有病。他就不信林瑜会真的不在意这些,身为一个男人,身边的女人容貌如何也许可以不计较,但是这个女人要不是完璧无暇,如果真的不在意的话,那就绝对不是男人。所以慕容孤把话拉了回来,却换了另一种形式,欲擒故纵,就不信林瑜没有好奇心。慕容愁对他如此无情无义,他绝对不能让她就真的称心如意地跟上林瑜。

 慕容愁笑道:“我真的不该说我们的慕容庄主其蠢如猪,那实在糟蹋无辜的猪儿了,谁是你妹夫,我又是林瑜明媒正娶的掌印夫人,不过是偏房侧室,在人家林家,死了都不能如祖坟,你又充哪门子的舅爷?慕容孤,你给我听着,你当你的庄主,我嫁我的人,想来你也不会当了庄主就忘了慕容家的规矩,只要是慕容家嫁出去的女儿,生死荣辱,被弃再醮,永不过问,你也给我滚得远远的,省得我看见你就感觉恶心。”

 好像多年的怨气,在这一瞬间都爆发出来,慕容愁说完这些话,连脚都软了,浑身脱力,半靠在林瑜的身上:“走吧,我们少和这些人说话,不然倒足了胃口,连午饭都吃不下去了。”

 林瑜没有动,他一进来的时候,看到列云枫坐在一旁,微笑不语,心里也感觉奇怪,这样的场合,以列云枫的个性,怎么会如此安静?居然连一句话也不说?

 这边如此热闹,列云枫坐在椅子上边恍惚不定,眼看着就要支撑不住了,卫离见事情迫在眉睫,抱拳道:“慕容庄主,卫某还有要事,不方便再招呼各位,来人,送客。”

 她是毫不犹豫地下了逐客令,若再以往,总要周旋寒暄一番。

 慕容孤脸上一热,自己可是一庄之主,就这样让人家赶走,是可忍孰不可忍:“卫帮主,你这是什么意思?娘子,既然卫帮主不欢迎我们,我们走吧,长春帮有什么了不起?”

 终黎西枫怒极,拉住霞露清霜的胳膊,用力摇晃:“清霜,你听听,他又在欺负我!我要他好看,清霜,清霜……”

 霞露清霜嗯了一声似乎沉思了一下,然后才慢慢地:“你要死的活的?”

 终黎西枫毫不犹豫地:“不要弄死他,让他死了太便宜了,我要他半死不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咬牙切齿地说着,可是那张脸上却无法凸显出恨意来,反而显得娇嗔可爱,然后又一脸的失望“可惜潋滟不在啊,清霜,我想潋滟了,如果潋滟在,一定收拾得了他,可是你就只会杀人……”

 她话音未落,霞露清霜身影一动,风吹寒烟一样,那身白纱飘逸如云,如被疾风狂卷,眨眼就到了慕容孤眼前,玉臂轻挥,银光一闪,白衣猎猎,长发飘飘,端的来去如风,唯留俪影而已。

 慕容孤想躲没有躲开,而且霞露清霜近身时,淡淡的香气,沁入心脾,他闻到了这股香气,不由得魂驰神荡,只觉得眼前一花,嘴唇上一阵麻胀热痛,不由得弯下腰来,一开口,吐出好多血水,血水里边还有十几颗牙齿。

 霞露清霜一击得手,就退回原地,发丝不乱,衣袂不动,气定神闲,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除了慕容孤的咳嗽声,场上一片寂静。

 慕容惊雷在旁边也一直未动,暗自调息,但是受伤的手臂还是不能动弹,不但是被震得脱了臼,而且越来越麻木,好像是中了什么毒,一定是列云枫在捣鬼,好像上次的乾元圣水,搞得他呕吐了好多天,他看列云枫的时候,列云枫斜睨地笑着,正眼都不瞧他,他心中自然又气又恨,转眼看女儿慕容云裳呆呆地望着场中,憔悴之极,他也知道女儿心中在想些什么,又是伤心又是难过,可是这次的事情,无论如何也不能由着女儿胡闹,他是为了女儿好,等到以后,女儿一定会明白他的苦心。

 方才卫离下了逐客令,恐怕也包括自己,慕容惊雷心中暗想,反正这次来就是为了打草惊蛇,他猜想这么久了,那批货还没有动静,卫离应该私自查看过了,一定会扣下,如果卫离是正人君子,早就公布于众,不会这样私扣下来,还肯见他,应该是和他谈条件而已,现在这样的场合,无法详谈,所以才不得不下了逐客令,自己不妨一边和她明里周旋,一边暗中去寻找那批货,因为他已经来了图苏几日,自己的兄弟手下也派出去很多,并没有发现长春帮有货物运出图苏,这就说明那船货物还在。

 想到此处,慕容惊雷抱拳,哈哈笑道:“卫帮主,老夫来的还真不是时候,卫帮主既然忙,老夫就不打扰了,老夫住在福云客栈,卫帮主方便的时候,老夫再来讨饶。我说大侄子,你也别看不出眉眼高低,人家卫帮主有事儿要办,你又不是长春帮的弟子,赖在这里做什么?还有这个男婚女嫁,那可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强扭的瓜儿它不甜,人家小姑娘不愿意,你还死缠着不放,也太有失身份了吧?难道我们慕容家娶不到媳妇?什么时候大伯给你寻一房好媳妇。”

 他看着插科打诨地调侃笑言,实际上在挤兑着慕容孤,慕容孤的脸,阴晴不定,慕容惊雷没有多说,因为胳膊越来越麻,留下慕容孤这个烂摊子让卫离去犯难也好,于是带着女儿慕容云裳先告辞而去。

 终黎西枫有些懊恼地叹口气:“清霜,你杀人的本事虽然不错,可是打人的本事就不如潋滟,要想让人变哑巴,潋滟会割舌头,你却打他的牙,还留着几颗没打掉。”

 霞露清霜瞪了终黎西枫一眼,也没说话,手上哗啦,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藏在袖子里边,眼光就落到慕容孤的喉结上边,以前刽子手凌迟人犯的时候,如果上司有要求不让人犯喊叫,会把喉结剜掉。

 被她冷如寒芒的眼光一盯,慕容孤有些发毛,这个霞露清霜快如鬼魅,卫离又袖手旁观,慕容愁落井下石,旁边坐着他十分顾忌的列云枫,说不定什么时候澹台玄又出来,还有澹台玄那几个徒弟,好汉不吃眼前亏,反正药效发作的时候,终黎西枫就会乖乖地跑出来,到那个时候,自己一定要大振夫纲,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道好歹的女人,让她永远臣服于自己。

 慕容孤忍着疼痛,抱拳道:“卫帮主,在下告辞,人善人欺天不欺,卫帮主也扪心自问,不要欺人太甚,不然到了最后,就后悔莫及了。”

 他口里的牙被霞露清霜打掉了多一半儿,还顺嘴躺着血沫,乌拉乌拉地含糊不清,只能看着口型神情辨出一些话来,终黎西枫忍不住跺脚大笑,学着慕容孤的声调:“卫帮主,您老人家不要见怪,在下慕容孤实在缺德欠扁,罪孽深重,而且厚颜无耻,今天被霞露姑娘打了,实在是大快人心,从今以后,慕容孤会好好像慕容家的祖先缩头乌龟那样,安分守己,闭门思过,不再无事生非,如果敢再犯这样的错误,让我慕容孤天打雷劈,驴踢狗咬,不得好死。”

 本来慕容孤形容狼狈,口齿不清,已经让人发笑,这个终黎西枫学什么声音都惟妙惟肖,这番学着慕容孤的声音,连慕容孤自己都以为出现了幻觉,可恨终黎西枫学得太像了,慕容孤义愤填膺,只在心中较劲儿,终黎西枫,你现在不用狂,我们等着瞧,看谁要像狗一样来求爷爷我。

 终于慕容孤也告辞而去,终黎西枫雀跃而起,抱住了霞露清霜:“清霜,我出来了,我终于离开幻雪宫了,再也不用回去啦!”

 霞露清霜拍拍她,表示安慰,但仍旧沉默无语,一丝隐忧掠过眼眸。

 卫离马上对林瑜道:“林兄弟,快去请令师前来,枫儿他……”

 她话犹未尽,只听得咕咚一声,列云枫已经从椅子上边摔到地上,大家忙围过来,只见他脸上还带着惯有的笑容,眼眸半睁,可是面色如雪,浑身滚烫,已经晕厥过去了。

问世间情为何物

 当静得可以听到彼此呼吸的声音时,那样的静,让人感觉到无比的压抑,仿佛沉入水底,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可是水下的压力,只有自己知道,就是触手可碰的距离,要游过去也是不易。

 列云枫是被抬进来,当时贝小熙还跪在角落里边,忽然就进来很多人,七手八脚地抬着列云枫,连停都没有停,就直接送到了里间。

 澹台玄吩咐不许任何人进去,还要林瑜他们在外边守护。

 卫离也跟了过来,看到情形颇为不妙,因为澹台玄神色凝重肃然,好像心急如焚,眉锁难舒,她就不敢在此多做停留,马上要去通知列龙川,因为列龙川现在不方便露面,现在除了寥寥可数的几个人,其他人都不知道靖边王爷已经到了图苏,所以这些事情,都需要卫离亲自传信,免得走露了消息。

 贝小熙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紧张,腾地站起身来,连膝盖上边的酸麻都顾不得了,就像掀帘子进去看个究竟,林瑜一把拉住了他,低喝道:“别动,你还嫌事情不够乱,老实在外边等着。”

 贝小熙急得瞪着眼睛:“你别拦着我,列云枫到底怎么了?我看他的脸白得和纸一样,不会要死了吧?”

 林瑜一把堵住贝小熙的嘴,带着几分气:“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揍你。”

 贝小熙更急了:“好,打,随便给你打,我要进去看看他到底怎么了。”

 旁边霞露清霜忽然道:“他只是中了烈焰真气,死不了。”

 林瑜听她一下子就说出列云枫的症状,马上抱拳道:“姑娘既然知道我师弟的病因,不知道可知解救的方子?”

 霞露清霜哼了一声:“就是知道,为什么要告诉你?”

 见她毫不领情地绷回自己的话,林瑜也没有生气,知道这个人性情孤僻,头一次从坟墓里边救了她,她就是这样一言不发地走了,还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上次为她解了趣乐堂的围,师父澹台玄又为她医伤,她也是一个谢字也没有,想来幻雪宫的人在卢妃仙子的训导下,为人处世、观念想法上都异于世人。

 林瑜心中升起一线希望,很客气地道:“林某知道这么问比较唐突,姑娘与林某萍水相逢,原本没有这样的交情,是林某救弟心切,如果姑娘知道解救之法,望不惜惠教,姑娘之恩,林某没齿难忘,一定感恩戴德,涌泉相报。”

 林瑜说得如此委婉客气,霞露清霜还是不为所动,反而瞪了他一眼,声调有些不悦地:“不知道。”

 终黎西枫不以为然地一撇嘴:“真是大惊小怪,中了烈焰真气都紧张成这个样子,你们还没见过我们幻雪宫的真正厉害了,这样的事儿还需要来问人?简直笑死人了,你们那个师父不是天下第一吗,多弄来几个漂亮妞儿就解决问题了,用得着这样愁眉苦脸,幸好是烈焰真气,要是那小子死了的话,还不……”

 闭嘴!

 林瑜和贝小熙同时喝道,皆是满面怒色地瞪向终黎西枫,终黎西枫也不觉愠怒:“不闭嘴怎么样?你们是什么人,管得着我吗?我好心好意告诉你们,你们反而骂人?”

 还没等林瑜开口,慕容愁身影一晃,扬手就打向终黎西枫,终黎西枫冲着她吐下舌头,挤眉弄眼,却把霞露清霜给推到前边,霞露清霜纤手一抬,封住慕容愁的攻势,并且反守为攻,另一只手掌打向慕容愁的心口。

 霞露清霜从懂事起就开始学习杀人,而且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出招,一个人的内力需要循序渐进地修炼,但是速度可以不断地提升,不断地挑战自己的极限。

 慕容愁见是终黎西枫已经转到霞露清霜的身后,和自己对招的是霞露清霜,马上收住了力道,可是霞露清霜来不及收势,因为她在幻雪宫的斩堂,一向只负责杀人,每次接到任务,就是趁人不备置人于死地,和人过招的时候不算太多,卢妃仙子深谙术业有专攻的道理,对门下弟子的要求是专而精,不是博而通,还有她也根本没有想到慕容愁会骤然收势,顷刻间,霞露清霜的手掌已经打到了慕容愁的前胸。

 砰地一声闷响,慕容愁的身子退了好几步,摇晃了几下,勉强站住,只觉胸口压着千斤巨石,已然无法呼吸,脊背上的冷汗,瞬间涔涔而下。

 霞露清霜愣了一下:“你……”她知道自己这一掌的力道,足可以开碑裂石,只是不明白慕容愁为什么会忽然收手,她也没有想伤害慕容愁的意思,只是阻拦慕容愁的攻势,不希望伤到了终黎西枫。

 慕容愁的脸,已经白得没有一丝雪色,和以前鬼气森森的样子相去无几,只是她现在穿着浅妃色的衫子,愈发衬得苍白如雪的一张脸。

 林瑜问道:“你,你没事儿吧?”

 他虽然并不喜欢慕容愁,但是就是陌生之人,相处了好些时日,总有几分寒暄关切,林瑜的关心出自本性,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慕容愁心里自然也很明白,她曾经懵懂爱过,知道爱一个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如果林瑜心里对自己有一分半分的眷顾呵护之情,一定会十分紧张地过来扶住自己,绝对不是现在这样,只是问问而已,因为心中明白如镜,说不尽的怅然就涌上心头,她只是哼了一声,表示无事。

 霞露清霜有些过意不去,她虽然动辄杀人,却从来不会伤及无辜,自己方才那一掌一定会让慕容愁受内伤,这个女子不过是强自支撑,不想让别人看到而已,稍微沉吟一下,从怀中拿出一颗蜡丸来:“这是幻雪宫的幻雪神丸,专治气滞血瘀类的内伤。”

 慕容愁瞧了一眼,冷冷地道:“我没钱买。”

 尽管心里也就有了被拒绝的准备,但是慕容愁这句话还是让霞露清霜有些不快,她横了慕容愁一眼,没有做声。

 终黎西枫哼了一声:“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清霜,我们不用理她,我们出去好不好,不要和这些死气沉沉的人在一起厮混,人家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呆了十几年,好不容易出来,清霜是好人,陪我去逛逛,好不好?”

 她说着话,有些迫不及待,拉着霞露清霜就要往外走,霞露清霜没有动,终黎西枫噘起嘴,霞露清霜虽然比较沉默些,不像空桐潋滟那样张扬跋扈,可是她要是打定了主意,九十九头牛都拉不出来,用她老娘卢妃仙子的话说,霞露清霜那个小白眼狼,嘴里有横骨,撞了南墙都不会回头,要么撞死在墙下边,要么把墙撞塌了走过去,就那个德行。

 现在霞露清霜不肯走,终黎西枫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本来霞露清霜是幻雪宫里边最独来独往的一个人,不由得小声嘀咕:“这里又没有活龙,傻兮兮地矗在这儿干什么,人家又不欢迎我们。”

 她嘀咕虽然嘀咕,可是还是没有胆子自己跑出去乱逛,正在沮丧间,只见秦谦和栾汨罗急冲冲地进来,两个人满面焦灼,他们刚进来,澹台梦拉着洛怡菲也进来了。

 洛怡菲还在说话呢,叽里咕噜地和连珠炮一样,只是说得太急了,别人也没有听太清楚她说什么,进来见这么多人,洛怡菲先愣住了,马上闭上嘴,担心自己方才说的话,会不会被这些人听到。

 林瑜看到他们,心中奇怪印无忧怎么没有来,现在大家基本都到了,印无忧和列云枫交情最深厚,没有理由他不赶过来,不但印无忧没有来,厉娇娆也没有见人影,难道厉娇娆把印无忧给带走了?如果真的要走,印无忧一定会知会大家一声,不可能悄无声息地溜掉。

 秦谦道:“林公子,我弟弟现在怎么样了?”

 林瑜满面忧色:“刚抬进去一会儿,方才在前边忽然昏倒了,师父在里边呢。”

 倾听一下,里边没有什么动静,大家的心就不由得一沉。

 澹台梦尚不知道列云枫出了事,她带着洛怡菲去找父亲,结果绕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于是也回到住处,却听到列云枫晕厥的消息,不由得愣在哪里,她万万没有想到他身上的异症会发作如此之快。

 贝小熙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冲着霞露清霜和终黎西枫吼道:“都是你们幻雪宫这些妖孽兴风作浪,你们还在这里看什么热闹,滚,都给我滚出去!”

 汨罗道:“大家都不要急,医者救人,需要安静,你们在这儿等着,我进去看看。”

 她说着话,往里边走,林瑜知道栾汨罗精于医术,可是师父吩咐不许任何人进去,所以犹豫一下,还是拦住她:“秦夫人,家师吩咐,不许任何人进去,请秦夫人见谅,在此稍后,说不定家师还有请秦夫人援手之处。”

 他和栾汨罗说着话,身边冷风一转,人影飘动,澹台梦已然闯了进去。

 里间和外间隔着三间通堂,是一处暗室,光线不是特别充足,斑驳凌乱的影子,斜斜地映在墙壁和床上。

 她疾步过去,列云枫平躺在床上,昏暗的光线下,犹自看得出那惊人的雪白,他赤裸着上身,沿着任督两脉插满了银针,一条半旧的青花毯子盖在腰上。

 澹台玄就坐在床边,低头看着晕迷中的列云枫,愣愣地出神。

 澹台梦的脚步停住,看着一动不动的列云枫,再看看爹爹的表情,不由得心头一酸,眼泪忍不住簌簌而下,她咬着嘴唇,轻声唤了一声:“爹爹。”

 澹台玄知道是女儿来了,也没有抬头,叹了口气:“梦儿啊,你来了更好,不然我也要去找你。”

 澹台梦慢慢走过来,鼻翼微动,低噎不语。

 澹台玄拉着女儿坐在一旁,女儿微凉的手,透体流动的寒气,让澹台玄轻轻摇头:“梦儿,爹爹知道对不起你们姐妹,让你们从小就没有了娘亲的疼爱,不知道你心里的话还能不能告诉我。”

 心如刀绞一样难过,澹台梦知道父亲忽然和她说这些,一定大有深意,尤其列云枫现在如此情形,父亲却提到这个话题,接下来的事情一定会和列云枫有关系,这么多年,她固然没有和父亲敞开心扉,父亲澹台玄也没有和她们姐妹促膝倾谈。

 头,轻轻地靠在父亲的肩头,澹台梦忍泪,微微一笑:“爹爹是我和盈儿在这个世间最亲的人了,我们有什么话,不和爹爹讲,还会和谁去讲?”

 澹台玄抚摸着女儿乌黑如缎的秀发:“梦儿,你喜欢枫儿?”

 澹台梦没有说话,点了点头,温柔的眼光落到列云枫的脸上:“爹爹一定有办法救他。”

 澹台玄没有回答女儿的话,反而继续问道:“你愿不愿意嫁给她?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绝不后悔?”

 这句话问得奇怪,澹台梦抬起头望着父亲。

 看着女儿的神情,澹台玄心有不忍,摇头道:“列王爷找过我了,为枫儿向我提亲。”

 说到此,澹台玄常常叹息一声。

 澹台梦的心,好像在苔痕遍布的深潭边,一不小心就滑入了深不可测的潭底,潭水凄神寒骨,透体冰凉。

 终于,澹台梦垂下头:“爹爹没有答应?”

 她心中又酸又涩,不是滋味,感觉自己的猜测应该不会错,列龙川为列云枫提亲,但是父亲却拒绝了,父亲一定也觉得,自己寿限快至,不能耽搁了人家,何况新人寿夭,乃是忌讳,列家已经遭遇了数子夭亡之痛,到了列云枫这里,人丁不旺,再娶一个无寿的媳妇,阴怨之气太重,会折了福禄。

 她也知道父亲为人坦荡,考虑得周到,可是今生今世,哪怕和列云枫能相依相偎一天半刻也好,现实虽然是那样的现实,她此时心里边却有万千不舍,层层叠叠地缠绕着那颗心,疼得都要碎了。

 澹台玄叹息道:“梦儿,如果爹爹回绝了,你,你会不会恨我?”

 澹台梦摇头,忽而一笑:“红鸾星动,姻线方牵,听说现世的两个人,都在灌愁海边的三生石上铭刻了姓名,然后司掌人间婚姻的月下老人把一根红线系到两个人的脚上,如果有缘,就是隔着千山万水,国仇家恨,也能白头到老,如果无缘,就是朝夕相对,哪怕拜了天地,也终究各奔东西。”她说着话,泪痕已干,淡淡的笑容,在眼中晕染开来。“梦儿知道爹爹的决定一定是为了女儿好,女儿也不怕爹爹笑我,梦儿觉得人世之情,咏叹者虽多,但是秦少游说得最好,两情若在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心里有他,一辈子都有他,也就够了。”

 澹台玄抚着女儿的肩,眼睛也有些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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