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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塞风霜-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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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瑜拽住了贝小熙,贝小熙哪里肯依,又气又痛,满面涨红,嘴里还在骂着厉娇娆。

 泪落入雨,厉娇娆几步走到印无忧的面前,软软地跌坐下去,抱着印无忧的肩头:“你要干什么?无忧,你,你……”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一丝冷笑,浮上嘴角,印无忧居然一笑:“干什么?还债啊,母债子还,天经地义。你居然不懂吗?”

 他冷厉而绝望的眼光,死死地盯着厉娇娆。

 厉娇娆从儿子的眼光里边,看到了深深的绝望和痛楚,她也心如刀绞,忍不住放声大哭:“你恨我,我知道我现在一定恨死我了,当年做错的是我,要还债,也是为娘来还,这些事情和你没有关系,无忧,娘错了,娘真的知道错了,可是做错了的事情,没有法子挽回了,我害怕,这些年来我一直害怕,那些都不是我想做的……”

 说到此处,厉娇娆声泪俱下,列云枫和澹台梦对望一下,没想到厉娇娆终于真的心有悔悟,只要她真的明白十分善恶,能够设身处地地为无忧着相,也算是因祸得福,他们母子之间,始终存在着芥蒂,总是遮掩回避也不是办法,现在既然厉娇娆真的后悔,就不要打断她,让她一次把心里的话都说个清楚。

 是吗?

 印无忧懒懒地应付一句,好像对厉娇娆的这些话不再感兴趣,他现在头脑里边空白麻木,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然后望着澹台玄,澹台玄皱着眉头,面带怒意,看到澹台玄面沉似水,印无忧心里才稍稍回过神来。

 澹台玄沉声喝道:“无忧,到底怎么回事儿?无故刺杀师尊,按照我们玄天宗的规矩,如果害死了师尊,是要挑断了筋脉后,再乱石砸死,如果刺杀未遂,是要废除武功,逐出门墙。”

 听到澹台玄的喝斥,印无忧才垂下头:“就当我已经杀死了你,反正其心可诛,师父,你杀了我吧。”

 澹台玄眉头一皱,就要说话,厉娇娆忽然对澹台玄哭道:“你不要怪他,无忧不是有意的,他只是想让你杀死他,他只是想为我还债,可是我厉娇娆欠下的债,我,我自己还偿就好了,姐夫,我求求你,不要把无忧逐出门墙,除了你这里,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对抗印别离,无忧要是再落入印别离的手里,这孩子就彻底毁了。



 此时的厉娇娆,已经被印无忧的言行吓到,而且印无忧的眼神那么冷厉,让她感觉万箭穿心一样,厉娇娆心胆俱裂,连颜面身份,都来不及考虑了,连当年调笑澹台玄时的称呼都叫了出来。

 澹台玄往后靠了靠,好像勉强支撑着,特别辛苦,厉娇娆也不再顾及什么,把方才的事情都讲了一遍,一边说一边哭道:“姐夫,我真的是上了当,我不知道白碧深和我要那些东西是去害那几个孩子,他说我他要用那些毒药毒死暗中反对我的对头,姐夫,你和姐姐都很了解我,我厉娇娆虽然也不是善男信女,可是也不会那样禽兽不如,连小孩子都不放过,我真的不知道那里边还有你和姐姐的孩子,只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要怪的话,只怪我,我知道姐夫宽宏大量,你就原谅无忧,我,我

”她说着话,腾地起身,把印无忧的长剑捡起来,横剑当颈:“我把我这条命赔给你。”

 她泪眼朦胧,真的想横剑自刎,因为从儿子的眼神里边,她感觉印无忧深深的恨意,何况怎么多年,她也被良心狠狠折磨着,可是她为人偏激,明知道自己做错了,没想过要亡羊补牢,反而要自断退路,到了现在,后悔晚矣,如今连儿子都如此恨她,在这个世上,她生而何趣?

 更重要的是,印无忧伤了澹台玄,在江湖中,以小犯上乃是江湖大忌,尤其当徒弟的居然刺杀师父,这在黑白两道,皆是忤逆大罪,尽管没有真的伤到澹台玄的性命,如果按照门规把印无忧逐出门墙的话,武林虽大,也再没有印无忧立锥之地,势必人人不齿轻蔑,到时候如果印别离趁虚而入,将无忧再带回离别谷的话,今生今世,印无忧就真的再无路回头。

 厉娇娆此番是真的害怕后悔了,尤其印无忧听到她说要自刎谢罪的时候,毫不动容,显然已经不再相信自己了,厉娇娆肝肠寸断,一咬牙,手腕用力,就要自尽。

 嗖。

 一颗石子飞来,打到厉娇娆的手腕上,厉娇娆感觉到腕上剧痛,当啷一声,长剑落地,脖颈之上,已经划开了一道血口子,殷红的血,一刻流下来。

 看到刺目殷红的血色,印无忧才相信原来母亲不是在做戏,是真的要自杀,心底无限酸楚,他离母亲最近,可是出手阻拦的却是别人。

 人影一闪,却是秦思思风风火火地进来,冲着厉娇娆怒喝道:“你闹够了没有,自己一把年纪了,在这里哭哭啼啼的算什么,也不怕别人笑话。”

 她说着话,已经到了近前,厉娇娆连忙站起来,可是仍然止不住悲声:“姐姐,你杀了我吧,当年……”

 滚一边去。

 秦思思一把推开厉娇娆,到了澹台玄近前:“师兄,你流了好多血,让我看看。”

 说着话,秦思思俯身要撕开澹台玄的衣服,澹台玄连忙伸手拦住:“这个不过是皮外伤,我已经吃过药了,思思……”

 怎么回事?

 看到列云枫站在澹台玄的身边,秦思思瞪着眼睛问道:“你师父不是为你疗伤吗?他就是耗损了真气,也不会弄出皮外伤来,谁,谁竟然敢伤了我师兄,我扒了他的皮!”

 列云枫迟疑一下,这本来是师父澹台玄的苦肉计,可是现在不方便解释给秦思思听。

 啪。

 秦思思扬手就是一巴掌抽过去,列云枫看到她打过来,心中叹了口气,知道这记耳光是躲不过去,不然会让人生疑,念头刚过,秦思思的手掌已经抽打到了脸上,先是酸麻,然后火辣辣地痛。

 秦思思喝道:“你哑巴了?为什么不说话?”

 看到秦思思真的生气了,列云枫还真的有些不敢说了,不然依着秦思思的脾气,一定不会放过印无忧,弄不好会把他打给半死。

 方才听到厉娇娆那番话,列云枫也就了解印无忧的想法,心中又气又叹,为他难过又气他太糊涂,人生中有很多事情,不是一死了之就能解决,而且大丈夫应该恩怨分明,哪里能如此纠缠不清?

 秦谦和栾汨罗也在旁边,见到秦思思动了真气,连忙过来劝解,只是秦思思哪里等得他们说话,厉声道:“要不想挨揍就给我滚一边儿去,又有你们什么事儿?”

 厉娇娆过来忽然给秦思思跪下,一边哭一边说:“姐姐你杀了我吧,和他们都没有关系。”

 秦思思冷笑着看着她,忽然走到印无忧的近前:“你怎么不说话。”

 印无忧低着头,他现在心是空的,百千种滋味都淤积在那里,师父现在什么都没有说,任由母亲哭求了怎么久,还是什么也没有说,一定是伤心难过到了极点,自己这个徒弟,他一定不会再要了,他现在后悔不迭,不知道自己那一剑到底把师父伤成什么样子,母亲后悔了?可是后悔有用吗?

 心里边,乱七八糟地胡乱想着,忽然听到秦思思质问自己,印无忧打了个寒战。

 抬头。

 秦思思喝了一声,印无忧抬起头,看到秦思思目光如炬,一双美目瞪着自己,印无忧忽然感觉到一丝丝的惧意。

 两个人四目相对,秦思思的眼光里边,有愤怒,有责怪,有痛惜,让印无忧觉到气怯和窒息。

 啪。啪。

 手掌一翻,秦思思狠狠地掴了印无忧两记耳光,印无忧连躲都没有躲避,只觉得耳边嗡了一声,眼前金星乱动,立时在脸上留下了红红的指印。

 痛,从来都没有过的痛,仿佛生命都无法承受的痛楚,让印无忧眩然欲绝,眼光开始湿润。

 不能掉泪,当着这么多人,还有外人在场,就是被打死了,也不能掉一颗眼泪,可是印无忧感觉到痛,感觉到委屈,感觉到自己好像是要崩溃的堤坝,一但被冲溃后,就难由自己。

 秦思思恨恨地道:“小畜生,你想死是不是?一死百了,就什么责任也不用负了?你真的要死,就偷偷找个地方去死,你以为让小玄子杀了你,他就能得回失去的女儿吗?枫儿的那些哥哥姐姐就能活过来吗?不要自作聪明了,你就是死了一百次也没有用……”

 师妹。

 澹台玄长出了口气,脸色依旧青白:“师妹,你先别急着骂人,先听我说。”他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道:“娇娆,心魔自心生,无心魔自灭,你苦苦掩藏,不惜一错再错,逼着无忧悬崖撒手,现在想来是否值得?”

 厉娇娆已经哽咽无声,难以自控。

 秦思思看了澹台玄一眼,澹台玄也在看她,眼神中有所示意,秦思思回想方才之事,心里也就明白了八九分,她是听到有人传信儿,也不等列龙川说什么,自己急急地就跑来了,在门口的时候,正好听到了厉娇娆的哭诉,于是就闯了进来。

 女儿的惨死,一直也是秦思思心中不能触碰的痛,但是列龙川了解到事情真相的时候,也没有隐瞒她,秦思思早知道这件事情,她虽然性情刚烈暴躁,却不糊涂浑噩,冤有头,债有主,在是非恩怨之前,秦思思可以拿到起放得下。

 澹台玄道:“无忧,思思骂得也没错,人命是无法用人命来交换的,谁的命都只有一条,你死了,也救不活他们,而且你想过没有,如果为师真的失手杀了你,会有多少人为你难过?我又怎么能原谅我自己的过失,你觉得我澹台玄是个恩怨不分,是非不明的人吗?糊涂,我在收你为徒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如果我想要讨回当年的命债,就根本不会让你拜入玄天宗的门下!”

 其实,澹台玄是不久前才知道事实真相,列龙川和他见面时谈了很多事情,包括他和秦思思的女儿如何遇害,还为列云枫提亲求聘澹台梦。现在澹台玄如此说,是为了抚慰印无忧,减轻他的负罪感。

 果然,印无忧愕然地抬起头,澹台玄道:“列王爷和我说过,当年是他自己有所取舍,放弃了救那几个孩子的机会,为了社稷苍生,有时候必须有所牺牲,列王爷说如果真要说到元凶,就是他自己而已,他自责半生,却从不后悔,因为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只要死得其所。”

 他说这话,眉头深锁,面有痛色,这些话倒是列龙川说的,其实子女夭折,谁人不痛,那个女儿,澹台玄从未谋面,甚至在孩子死去多年后才知道,想想列龙川和子女们朝夕相对,忽然痛失爱子爱女,该是何等心痛。

 厉娇娆以手掩口,强压悲声,听着澹台玄说的话,心里又羞又愧,又痛又悔。

 秦思思眼圈渐红,也忍不住伤心落泪,那个女儿,粉妆玉砌又乖巧可人,当时自己疯了一样,抱着女儿小小的身体就是不肯让人入殓,好像自己的体温和泪水,可以把女儿冰冷的身体温暖回来,女儿就可以复活了一样,可是到了最后,女儿紧闭的眼睛再也没有睁开。

 印无忧跪在那里,心中更是痛悔不已,深恨自己方才行事如此鲁莽,实在愚蠢之极,既然当年母亲做错了事情,就是自己要还债,也不是一条性命能够抵偿,要想把债还上,就得好好活着,就要用一生一世来补偿,可是自己怎么会想到死,结果还误伤了师父,再听听列龙川的话,更是感觉惭愧不已。

 印无忧眼神间的变化,澹台玄已经看到眼里:“可是你如此不分轻重,一意孤行,漠视门规,目无尊长,为师决不能轻易饶你,枫儿,去备辆马车,马上向卫帮主辞行!”

 他好像是强撑着一口气,吩咐了这句后,就靠在椅子上,微微阖着眼睛。

 离开藏龙山已经好些天了,和列龙川见面以后,两个人商讨了很多事情,现在他必须赶回藏龙山,这一路坐着马车回去,那些暗中探视的人一定会把他受了内伤的消息传播出去。

 人群里边的洛怡菲哎呀一声,马上挤过来抱拳道:“师父你走了得带上我,我叫洛怡菲,你别扔下我,我,我,我是……”她心中着急,澹台玄要会藏龙山了,她要是不跟去,不知道

什么时候能再见到,可是现在这么多人,她有话也不方便说。

 澹台玄看了她一眼,他已经知道了这个人:“你找我有事?”

 洛怡菲点头,生怕澹台玄断然回绝了她,但是她现在真的不敢说太多话,而且好不容易见到了澹台玄,方才有发生那样惊心动魄的事情,她现在还稳定不了自己的情绪,说话有些结结巴巴地:“是,师父,我,我娘子,师父,你也得带上我娘子,她还被卫离关在观音阁,她叫卓小妖。”

漫下垂钩钓鼋鳌

 雪,轻轻飘落。

 天空,不是那种沉沉的浅灰色,而是亮亮的蓝。

 这样的雪,不过是浮云带来,所以稀稀落落,也不会下得太久。

 丝丝的微凉,时疏时密地扑在脸上,印无忧跪在院子中,低头不语。

 回到藏龙山以后,澹台玄好像支撑不住了,先回自己的住处休息,只留下列云枫照顾他,吩咐其他的弟子们不用在身边侍候。

 敬敏小公主她们几个依旧留在了长春帮,因为列龙川在那里,他会护送敬敏小公主回去,霞露清霜和终黎西枫没有留在长春帮,也没有跟着他们回山,两个人连辞都没有辞行,不告而别。

 秦谦和栾汨罗也留在了长春帮,因为卫离还押着那船货,慕容惊雷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一定在暗中有所行动,处于朋友之义,他们夫妻也不能坐视不理,而且蔡若兮和林寒素已然没有什么事情了,敬敏小公主却一直卧床不起,不是说这里痛,就是说那里不舒服,栾汨罗是女子,以前在皇宫里边和小公主有过接触,诊治起来比别人方便多了,现在小公主身体没有恢复,栾汨罗正好可以照顾她。

 秦思思虽然不喜欢住在长春帮,更不想回藏龙山,跟着儿子媳妇在一处,同住的还有厉娇娆。

 因为藏龙山现在正在准备百年庆典,尽管对儿子无忧依依不舍,厉娇娆还是很知趣地没有跟着去,她现在毕竟是焚心教的教主,怎么好意思跟着人家去玄天宗。

 好在长春帮的图苏分舵和藏龙山相聚不远,往返也用不了几个时辰。

 不过出人意料地,澹台玄居然答应了洛怡菲的要求,和卫离商量一下后,真的把卓小妖也带到了藏龙山,澹台玄也没有关她,反而腾出一处居所来。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印无忧一点性情都没有,他现在心里特别懊悔,感觉到自己错在何处,幸好自己的那一剑没有刺中师父的要害,深深的负罪感,让印无忧心乱如麻,只求师父平安无事,然后重重责罚自己,这样心里会平衡一些。

 澹台玄没有对印无忧多说什么,印无忧自己跪到澹台玄的住处外,等着师父发落。

 已经跪了有两个时辰了,膝盖从开始的酸麻肿胀,到现在已然麻木,在离别谷的时候,他罚跪的时候并不多,因为父亲印别离认为一个跪太多了,会消磨掉坚韧和杀气,会在气势上输给别人,而杀手是永远也输不起的人。

 师父和列云枫都在屋子里边,他们一定也知道自己在外边待罪,为什么还不出来发落自己,应该是列云枫在为自己求情,他心中叹息,其实他现在只想得到师父的原谅,只想为自己犯的错误付出代价,痛定思痛,也许让他能好过一些,他真的不在乎被门规严责。

 该是自己扛的,他绝对不会逃避。

 身后有了脚步声,有人磨磨蹭蹭地走过来,犹自小声嘀咕着,原来是贝小熙来了。

 淡淡的香气,带着诱人的甜香。

 一只小巧的漆竹篮子,上边用红色细绒方巾盖着,香气就是从竹篮子里边透出来的。

 贝小熙拎着竹篮子,撅着嘴,也挨着印无忧跪下,然后把竹篮子递过去,瞪了他一眼。

 印无忧没有动,也没有食欲,现在就是龙肝凤髓摆在面前,他也一口吃不下去。

 贝小熙哼了一声:“吃吧,是小梦姐姐亲自弄的,不然待会儿挨打了,连哼哼的力气都没有了,三下两下就晕过去,师父哪里会打得过瘾啊。”

 轻轻摇头,印无忧看都没有看那个竹篮子,心里边隐隐作痛,自己失手伤了澹台玄,澹台梦仍然没有怪自己,反而下厨为自己弄吃的,事怕衡量人怕比,师父可以以怨报德,澹台梦可以恩怨分明,可是自己的父母却挟私抱怨,不知道母亲经过此事,是不是真的可以幡然悔悟,还有一直踪迹不见的父亲,不知道藏匿在哪里,会不会暗中行事,伺机报复?

 现在师父受了伤,应该有很多人蠢蠢欲动了。

 一想到此,印无忧恨不得杀了自己。

 砰,贝小熙用手肘碰了印无忧一下,也没有十分用力,不过还是打得生疼,印无忧连头都没有抬,也没有躲闪,贝小熙急了:“喂,小印,你太不够意思了,哪里有你这样小气记仇的?当时情况那么乱,我已经气死了,踢你一脚算你便宜,要不是小瑜子拦着我,我”他说到这里,发觉自己想表达的和自己说出来的话正好南辕北辙,气得拍了一下自己的头“笨死了你个贝小熙。”

 这下敲得很响,咚地一声,印无忧看了他一眼:“做什么?”

 终于听到印无忧说话了,贝小熙松了一口气,有些不情愿地:“喂,你踢我一下好了,不然打我一下也行。”

 印无忧有些奇怪地看着他。

 贝小熙瞪着眼睛:“看什么?好了好了,我当时是一时气急败坏,对不起,我不是有心,是我头脑简单,容易冲动,我不该不问青红皂白就动手,你要是心里有气,就打还回来好了。”

 印无忧嗯了一声,有些无精打采,他心里根本没有多想什么,那种状况之下,发火动手都很正常。

 哼了一声,贝小熙道:“你哦什么哦?反正我们一会儿都要饱餐竹笋炒肉了,哎。”他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师父的伤势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固然让人高兴,可是那笔没有算完的帐在等着他,这心里还是七上八下,他也知道印无忧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儿和他计较,他也不是真的对这事儿耿耿于怀,只是因为不知道要挨多少藤条才算过关,心里边忐忑不安,只能找点儿什么话题来分散注意力。

 又是嗯了一声,印无忧道:“也是。”

 他含含糊糊地说了两个字,就闭嘴了。

 贝小熙本来心里就没有底儿,听他说了半句话,又碰了他一下:“也是什么?”

 贝小熙的神情有些滑稽,到了这个时候,还对支根末节的事情好奇,圆溜溜的眼睛,皂白分明,瞪起来的时候就更圆了,琉璃珠子般在哪里滚来滚去,印无忧沉痛的心也不由得舒朗了一些。

 他淡淡地道:“反正一会儿都会被师父打,我何必再浪费力气?”

 一开始,贝小熙也没明白印无忧的意思,有些愣愣地,然后琢磨了一下,恍(书)然(网)大悟,他可没想到印无忧会说出一句玩笑来,忍不住大笑起来,笑了两声,又板起脸来:“都是林瑜那个笨蛋非要让我和你道歉,他说什么,哦,我忘了他那些文绉绉的话了,反正就是要我和你道歉,怕你心里不自在,其实有什么了不起的,对吧,男子汉大丈夫,拳来脚往,不打不相识,而且我是你师兄,勉勉强强,也能打得上你。”

 原来是林瑜,林瑜的心思比较细,生怕在此情况下,太多的责难会让印无忧更难过,所以才教训了贝小熙很多话,可是贝小熙根本听不太懂林瑜说的那些拗口的说教道理,但是中心的意思是要他道歉,贝小熙心里虽然不以为然,可是林瑜说这样做对印无忧有所帮助,贝小熙还是不情不愿地答应了,现在看到印无忧没有事儿,言语间就把林瑜卖了出来,他心中也没有多想什么,反正印无忧也不是外人。

 贝小熙又要把竹篮子上边的盖布掀开,印无忧摇头,他现在真的什么也吃不下去。

 娘子你慢点走。

 外边传来洛怡菲的声音,还充满了关切,然后还有萧玉轩和林瑜说话的声音,他们两个陪着洛怡菲和卓小妖进了院子。

 卓小妖娥眉微颦,削葱似的手,拿着一条用金丝绣着丹凤牡丹图案的帕子掩着口,然后扭着腰肢,娉娉婷婷地走着,洛怡菲在一旁搀扶着她,卓小妖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左顾右看,飘忽不定。

 萧玉轩已经知道了发生什么事情,所以看到印无忧和贝小熙跪在这里也不怎么奇怪,他很客气地对洛怡菲和卓小妖抱拳:“请贤伉俪在此稍候,萧某进去禀告师父。”

 洛怡菲也很客气地抱拳:“烦劳萧少侠了。”

 她听萧玉轩称呼自己为洛公子,多少有些尴尬,从萧玉轩的眼神里看得出来,他也看得出来自己其实是女扮男装。

 卓小妖的眼光,终于停留在印无忧的身上,掩在手帕后的嘴角,微微一翘,眼中就涌出一丝笑意来。

 萧玉轩走到屋门外,轻轻敲了一下门,听到里边澹台玄叫他进来,这才掀了帘子进来。

 屋子里边生着火盆,在火盆的旁边,放着已经磨得光滑的条凳,条凳上边,端端正正地放着那根藤条。

 澹台玄坐在椅子上,半闭着眼睛,好像在养神,列云枫就站在他身边,看见萧玉轩进来,脸上露出几分笑意来。

 萧玉轩过来施礼:“师父,您的伤势好些了没有?”

 澹台玄只是点点头,表示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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