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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神,求大发慈悲-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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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顶不住了。
  软软摊在沈翷掌中的毛团子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湿漉漉的鼻子不时碰碰他的手指,喉咙发出一阵阵呜呜的软濡声音。
  一双淡漠更胜往昔的眸子静静看着掌中的奎猫,回到神域后的沈翷似乎更加贴近传说中那些寂静无波的神明,而非那个一路上对它包容纵溺的人儿……神明无悲无喜的视线下,努力卖萌讨好的阿宇睁大着眼睛逐渐停止了动作。
  “嗷~”大人……怎么了吗?
  “呜~嗷?”大人不喜欢阿宇了吗……
  静静的对视中小小的奎猫败退下来,蹬了蹬后腿,阿宇支撑着酸软无力的身躯从沈翷掌中站起身起来,不过巴掌大的身子轻轻发颤,却等不来那个熟悉的温柔抚慰,清浅漆黑的眸子中的濡慕渐渐黯淡下来,孤零零的样子让人心尖发颤。
  神域的压制让阿宇浑身发软又像被针扎一样疼痛,但对于自出生起就生活在天狱神罚之下的它来说并不是什么不可忍受的事情,只是没法接受耐心温柔的大人为突然的冷漠……
  大人不要它了吗?
  看了看地下,又看看沈翷,见他始终面无表情,阿宇受伤的瘪瘪嘴,呜咽一声,从沈翷掌中跳了下去!
  莫名其妙的看着慢吞吞朝大殿外走去的阿宇,书灵缩了缩脑袋,“君侯,我去长明……”
  “不急,你随着神域各司出发,以本君令牌为媒调动天道搜查三界,务必在时限内把人押回来。”沈翷摸了摸手指,那湿漉漉的鼻尖触在上面的感觉犹在,淡漠的黑眸中闪过一丝微弱的笑意,转瞬即去。
  “是!”书灵拱手,犹豫了一会,吞吞吐吐的问沈翷,“君侯……阿宇那小笨蛋做错什么了吗?”
  “嗯~?”一声意义不明的鼻音,似乎象征着主人的不悦,吓得书灵一个激灵,喏喏的不敢再问,丢下一句“臣去准备准备”便匆匆落荒而逃!
  …………
  大殿外,神木繁森,枝条荣荣。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下,脚踩天书的书灵正没头没脑的四处张望。
  “嗷~~阿……灵……”
  突然背后传来一个腔调怪异的声音喊它的名字,书灵蓦的一回头,笑了,说话的正是它遍寻不着的小伙伴阿宇!
  “阿宇你会讲话啦?!”阿灵是当初它和阿宇约好的名字。
  “嗷!”
  “什么嘛,原来只会讲这句啊!不过第一个就会叫我,真没白疼你!”
  书灵胖嘟嘟的脚丫子都高兴得翘了起来,兴高采烈的把阿宇拖上天书——君侯心急天狱,一回神界就直接瞬移过来了,但阿宇还是留在神殿那边会比较好,至少那边不是全都笼罩在暴烈的神罚规则之下,阿宇受到的压制不会那么大!
  然而阿宇张口又说出一个“大、人?”
  明显比上一句顺溜得多……
  斜了一眼都不知道让它多高兴一会的傻子,却撞进一泓浅浅的清瞳里,里面满满都是催促和焦急!
  撇了撇嘴,书灵一屁股坐在天书上,沮丧道:“对不起,我没打探出来……君侯今天好可怕,估计被那个逃犯惹生气了……”以前没有逃犯时不都是好好的吗,嗯,一定是这样的!
  “嗷?!”那怎么办,把他抓回来大人就开心了吗?
  阿宇急得四只小脚不断交替着跺步,差一点就挠书了!
  “嗯~~~”书灵托腮坐在快速飞梭的天书上,一层层禁锢着天狱无数罪犯的神罚规则如水般荡漾开去,完全没有半分阻拦。
  “我觉得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比较好!”
  “嗷?”
  “你想啊,君侯被一个逃犯触怒了,肯定很生气,说不定以后看见身上缠着罪孽的人就想起今天的事情来呢?你身上……是吧!”书灵煞有介事。
  “呜……QAQ ”阿宇微微俯下身子,身上被天狱激发出来的黑色罪孽缩了缩,还是没有办法全部消除,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书灵,阿宇简直快要哭了出来!
  “呃……”书灵挠了挠脸,“我们想想办法,嗯,想想办法……”
  ……一边渐渐远去的声音不可听闻,一边神殿之中阵阵梵音收降,直至无闻——
  “臣,谢过陛下厚望!”清冷的神音响起,沈翷弯腰长揖,身后长长的神袍拖地,黑底金纹灋兽啸天,尊贵而威严——竟是少见的穿上了代表着掌印一方的天庭朝服。
  于神域之中朝见天帝。
  自十万年前天帝闭关之后,外间只留一缕意识,轻易不可打搅。天宫朝仪依旧,但平日里诸事大都由诸臣自己做主,若非沈翷大索三界干戈不小,也是不用事事禀报的。
  可毕竟天庭依旧还是天帝的天庭,这种事总归还是需要拿到他的许可——
  袅袅梵音落尽,表示那三界最尊贵的存在降临的一缕意识已经远去,沈翷直起身来,手中一动,背刻一个龙飞凤舞的“法”字的白色令牌凭空出现在手中。
  汹涌神力源源不断的涌进令牌之中,宏正威严,仿佛无数头远古巨兽咆哮,震撼得虚空簌簌!而那玉牌却如无底洞一般,任由海量的神力涌入也不见一丝一毫的饱胀!
  冥冥虚空一动,沈翷神目中出现了无数细细麻麻的透明丝线,一头连在他这,另一头分散在无数手持与之相同的神令的手上!
  神域之中,百司齐动,黑甲挨挨,覆压千里,神息冲天!
  神域之中虽然没有多少正神臣属,但一朝神君出世,法则为之匹配的从神可谓不遗余力!
  这些从神大多没有真正的生灵那般灵活生动,不能为沈翷解决大多数复杂多变的案件,但用来执行命令却是最好的选择,从神一心为主,只要接到命令便是十死无生都不会有半分犹豫。
  主君生则生,主君死则死,此为从神第一荣耀。
  此时沈翷的百万从神人手执着一块令牌,其上神光耀耀,物华灼灼,明耀得几乎将百万黑甲都盖压而下!
  澎湃的神力顺着无形的丝线在令牌中穿梭积蓄,所在之处法则轰显,金光闪烁,条条横贯长天,显露出镇压一切的气势!百万大军所在之处厚重的秩序金链遮天蔽日,原本就无比浓厚的秩序之力如大海般倾砸下来,若不是从神本就由法则生成,估计此刻已经无一能够站立!
  而天狱中神罚暴动,各狱刑囚如遭重击,各种倾盆暴击下,就是长久陷于沉睡中麻木躲避的罪人们也痛苦的惊醒,在一波波完全没有间隙的神罚中哀嚎着翻滚不停……
  这样的神牌在身,千万里之内天道牵引,只要有人身怀罪孽,绝对逃不过神域从神之眼。
  “执我神牌,大索三界,凡身怀重罪引得神牌一动者,缉捕捉拿。怯逃者无纵,抵抗者无容,杀人者——无赦!此令。”
  “谨遵神令!大索三界!怯逃者无纵,抵抗者无容,杀人者——无赦!”
  咚!咚!咚!三声沉闷的击打胸甲的声音,从神的嘶吼冲破云霄,天地失色!
  数万年以来平静的三界在这一刻彻底暴动——
作者有话要说:  1月24号重修

☆、老友相见(重修)

  三天,对于以百年千年为单位的仙神们来说真的只算一眨眼的时间,但就是这区区的一眨眼,颠覆了自司法神域隐匿数万年以来,三界人的习以为常。
  天帝立下道统,神明以一身承接天道掌管规则,阴晴雨雪,日月轮常,寒来暑往,秋收冬藏,为贤为达使三界有序,助天地伦常,后来便成为了神明立足于天地间的最大意义。
  所以三界之中,神明最贵——
  但这宇宙毕竟还是强者为尊的世界,天规再森严也往往拦不住一心为非作歹的大能为者——宇宙何其广大,就是那最耀眼辉煌的天帝神宫也不过占据了宇宙区区一隅,在那些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又有什么能够阻挡那些仗力欺人的逐利者?!
  司法神域曾在三界布下天罗地网,监视九天十地,一旦罪孽起,能用最短的时间化解危难。但神君万年不出,司法神域衰弱,再也无力支撑起笼罩三界的天罗地网,渐渐失去了对宇宙的真正掌握,以至于如今三界中凶戾赛压祥和,礼崩乐坏的现象数不胜数!
  特别是对于新生的一代修行者而言——
  没有资源怎么办?
  抢!
  一言不合怎么办?
  杀!
  对于天资过人者怎么看?
  压!
  唯我独尊不知大道谦卑,顺之者昌,逆之者亡,狂妄无知搅得好好的修仙界一片肮脏!而对于那些能力低微或者从未接触过超凡力量的芸芸众生,更是视之为蝼蚁奴仆,生杀予夺不过一念之间,还恬不知耻的视为理所当然!
  可想而知在那宇宙永恒寂静的黑暗中,不知道埋下了多少死不瞑目的亡者冤魂!
  妄为作歹者即为罪——
  流落在世间的罪孽冲天者,哪里又下于那些被锁在天狱中永不见天日的存在?!逆天坏法,流毒天下,此乃司法神域的失职。
  “神君传令——大索三界,即刻出发——”
  苍念立于高天,往日里温润皎洁的双眸中倒映着与沈翷相似的寂静无波,如云的白袖一挥,作为神域从神首领代主君下达命令。
  “是!”极短时间中集结而来的从神们大声回应,黑色的战靴底下发出迷蒙的白光,那是刻印在广场中的传送神纹,不像登云界那个只能定点传送,而是可以将人传送至三界中的任何地方,这是只有背靠着司法神君这样的至高神才能存在的底气。
  黑甲大军消失在传送的神光之下,苍念知道,下一刻他们将出现在三界中的任何地方,以数万年前残留的节点为基础,纵横结网相互勾连,直到将天庭全部的统治地域都笼罩在这张大网之下,重现昔日天罗地网镇压天地的恢恢威严,而身怀罪孽者,将无可遁形。
  书灵脚踩天书镇在所有飞涌的秩序金链之上,与苍天神殿齐平,稚嫩的小脸肃然,三万六千道神光耀耀,沟通三界贯穿阴阳,将那小小的人儿都映成金身,一派威荣!
  苍念立在空中,长风起白衣飒飒,为自己,也为君侯,见证着这场预示着沉寂万年的司法神域的强势崛起——
  而苍天神殿中,坐镇九天的的神君将视线收回,略显疲惫的将身子靠在了宽大的神位置上。
  三界天道洪流开启,书灵坐镇其上以策万全,凡身怀大罪孽者必将受到罪孽反噬和天道压制,而执掌他所赐神令者,一身力量将自动获得天道补充,而这番囊括阴阳,贯通九天的布置,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揉揉眉头,一声叹息回荡在空荡荡的神殿里,渐至无闻……
  随着沈翷连续两次破镜提升,有了足够的能力全面支撑起整个神域的运行,而恰逢天狱罪人逃脱,天帝授权,他便知道重振秩序纲常的时机已到,刚好让许多前来投靠的新人们好好见识一下司法神域的底蕴。
  那些人大都是些没有门派支撑的散仙游侠,或者是在原来的势力里不受重视或者被排挤压抑存在,想要在这个还没有被各种势力瓜分的地方展开自己的抱负和野望。
  当然还有许多本是跟随着上一任司法天神的势力群体也派出了自己的代表,想要延续以往的荣光。
  沈翷对此一视同仁,都发给了他们一块神令,让其凭借能力行事,择其优者而取。
  至高神的旨意无人敢于质疑,得令者纷纷摩拳擦掌的回去沟通人脉调兵遣将,想要用自己最完美的表现赢得这场考核。
  而金乌将军在这方面并没有多大的优势——
  “老大,我们怎么办啊?”副官看着一众直接从神域奔赴三界的黑甲大军,满目忧愁,“我感觉这里随便一个从神都比我厉害,你说那位大人怎么还要发出招贤令呢?”
  “啧啧,真不愧是至高天的巨头之一,这神域大的,咱巡逻的地盘恐怕都没人家一个宫殿大……”一个兵卒左顾右盼,啧啧有声。
  “老大,没想到俺这辈子还能看一眼这传说中大神满地走的神界,老大你真神了!就是没被选上老子也心满意足了!”另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也满眼稀罕的大叹。
  终于被打断思绪的金乌一巴掌,“没出息的家伙!就不能想点好的?咱们可是天庭巡逻军出身,在边境走一圈谁人不敬,这样你们还不满意——非要你们去绣花才开心是吧!”
  “哎!”被打了一巴掌的兵卒摸了摸光溜溜的脑袋,嘟哝着道:“巡逻俺是不怕,可咱们没有人啊,要是兄弟们还在……”
  一番话没能逃过一干兄弟的耳朵,却再没人呵斥,金乌顿了顿,看着一圈眼眶通红的弟兄,钵大的拳头紧捏——他又何尝不知道兄弟们的仇恨,往日里一同出生入死的手足只剩了身边这几个,其余的都因为一干小人的算计永远留在了那片星域,就他们这几个,也被剥夺了军职走投无路,才冒险凭着一块令牌来这里碰碰运气罢了!
  作势拍了拍自己的脸颊,金乌努力的挤出一道笑脸大声安慰,“扭扭捏捏的哭啥!老子们都是脑袋掉下碗个疤的汉子,怎能像个娘们似的哭哭啼啼!往好处了想,要是咱们完成了神君的考验,以后可就不是那癞王八子能左右的大人物了!兄弟们的帐,老子们一定能跟他们好好算!”
  “对对,司法神域掌管天规律法,咱们要成了,就去好好查查那屁股下一堆烂屎的王八蛋,铁定能给兄弟们报仇!”副官看着气氛不好,也配合着过来打起气氛。
  “咦,真事?”有刚回过神来的兵卒问。
  “真!真!到时候别人不查,咱们可也以查啊!兄弟们血仇在那,咱们可说好了,不管是谁能被选上,都不许忘记!”
  “不敢不敢!忘记是王八蛋!”
  “听大哥的……”
  金乌笑笑,领着一群喧闹的汉子也自选了个方向传送而去,队伍中的颓丧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抑制不住的仇恨和血气!
  “……我看看我们到的这里是——登云界啊?!”看着直冲云霄的十八根云纹大柱,金乌看了一圈探头探脑的大汉们,咂咂嘴,果然没人来过这鸟地方!
  “啧,抽了一个边界地方,倒霉……”
  …………
  而另一边,苍天神殿中空寂无边,沈翷掏出了随身带着的一颗珠子,黑幽深邃,神光内敛,而一个小小的人影正静静的横躺其中,沉睡不醒。
  微微一笑,沉静的眸中或有些许怀念,可手中却轻轻一抛,黑釉的珠子如同被丢进平静的海面般卷起层层涟漪,冷寂漠然的却非珠中人所熟悉的嗓音——
  “罪人齐扬,因怒杀人,情有可原,然罪无可抵,法不容情,十一年还汝罪责,此后因果两清,生死无咎。”
  懵懵懂懂中睡了一大觉的齐扬蓦然一个激灵打了个踉跄,幸而脚踏实地的感觉让他很快找回了平衡,一睁眼,煌煌巍峨的宫殿让他怔了一怔,抬头往上,只见高高的丹陛上一个威严的身影独坐,墨袍金带,说不出的泠然神韵。
  “老……老三?”
  迷迷蒙蒙的眼神还没有完全清醒,瞅着陌生的地盘本能的抓住了一抹熟悉的预感——
  “老大……”
  “看见你——真是不幸——”
  高高在上的神君惆然轻叹……
  熟悉的语调,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身形……
  时隔五年,竟然在一个他做梦都想不到的地方出现在眼前——
  齐扬愣愣的看着那个威严从容的身影瞬间丢掉了那种让他喘不过气的威势,宝座上的男人,撑着精致得不像话的下巴,露出了一个曾经让他熟悉到骨子里的似笑非笑的表情!
  “老三——?!”
  还穿着看守所衣服的齐扬指着神位上的男人,手指剧颤,惊讶得连声音都扭曲了起来!
  “我……这是睡迷糊了吧……”齐扬低下头喃喃,突然狠命的掐了下大腿——眼泪都飙出来的那种,顾不得剧痛,眨眨眼——没变?
  还是这个金碧辉煌得让人心生惶恐的宫殿,还是端坐在高位上带着熟悉笑意的古装男子——
  “哎?!嘶——不是做梦?”齐扬一脸呆滞,继而一脸似悲似喜的复杂表情,“那这是……穿越了?”忽然猛地抬头,看着神位上满身‘我身份不简单’的男子,语气幻灭——
  “刚刚你说什么?”
  老大?一群草泥马在马勒戈壁中奔腾的跳跃……
  沈翷似笑非笑的看着底下被圣言判决和突如其来的信息冲突得一脸崩溃的昔日老大,微微眯起的双眸中藏着同样的复杂和无以言喻的心绪——他本以为一朝生死,天人两隔,没想过此生还会与前世的亲友们再牵染上任何联系,谁曾想一次类似于斩俗缘的故土之行,竟然会牵带回一个齐扬?!
  一转眼,故人相见,却是一个堂上君侯,一个阶底之囚——他昔日被照看良多的弟兄,还是由他亲手宣判的刑期!
  虽说他道心砥砺千载心如琉璃,唯一的执念也在故土之行中彻底放下领悟,但到底放下不是忘记,面对着前世为数不多的好友以囚徒之身站在他面前,沈翷也略微感到了些许尴尬。
  既然不知道说什么,那就微笑吧!(﹁﹁)~→
  每一个被收入天狱中的罪犯都会自动被输入一些关于天狱的基本信息,列如狱规什么的。等大脑彻底收纳了那些汹涌而来的消息,齐扬怔愣了很久,沈翷微皱着眉正想开口,却听一声嘶哑的低声闷道,“那个……老三……我还能这样叫你吗?”
  沈翷面容一柔,轻声道:“当然可以,当时情况紧急,把你带到这里只是权宜之计,若你觉得不舒服……”
  齐扬摇摇头,“我不是抱怨什么,当时的情况,说实话我自己都不敢想着还能保住这条烂命,这样已经很好了,你不要为难。我……我就想知道,齐璎,我那个妹妹怎么样了?”
  “是我这个当哥的没用……要打要罚我一个人承担,齐璎……齐璎还是个孩子,我……”
  高高在上的神君眸眼低垂,纤长的手指轻动,终于是一声轻叹,带着千回百转的心绪——瞬身间黑灋龙纹衮金神衣到了枯立着流泪的齐扬面前,凡人无法直视的容颜交擦而过他的耳际,纤长的素手按在昔日的伙伴肩头,清冷而带着某种安抚人心的声音响起:
  “放心,有我在——”
  【还不死心呢?!】
  【世上那么多事你要全部揽下来吗?干完后你就要和我们恩断义绝是怎么?】
  【靠你了,好兄弟!】
  …………
  一瞬间,一帧帧画面如同春日里的暖阳流进阴湿苦涩的心底,沈翷无可言喻的笃定语气,终于让长久以来兀自绷紧着心弦的汉子双手捂脸,无声的痛哭出来!
  天降横祸,幼妹遭劫,诉讼无门,亲手染血,惶恐被抓,生死一线……那么多那么苦的劫难,那么恨那么无奈的牢房,那么绝望那么煎熬的等待——在那个被人一手遮天的地方,他知道他所期待的奇迹是多么渺茫!
  可是恨啊!为什么苍天无眼,为什么祸害千年!为什么像他们这样本本分分活着的小老百姓反而遭受戕害!
  为什么——他那么无力?!
  可是一梦到亲友被牵连的绝望,所有的愤恨都如热汤卧雪,一去无踪!他就恨不得用这一身血肉换了他们一世平安,生也好,死也罢!他恳求满天神佛最后再保佑他一次,甚至愿意跪在王老虎面前,只要他别牵连那些为他到处奔波的亲友!
  而这一切,在这一句简简单单的“放心”面前,被轻而易举的击破!
  是他的话……是他的话,这样就可以放心了吧?
  将几乎心神失守的男子轻轻按坐在一张椅子上,沈翷略略扬手,一阵清凉的气息涌入脑海,齐扬顿时觉得混沌的思绪前所未有的清晰起来。
  慢慢抬头对上沈翷关切的眼神,愣了愣,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又低下脑袋,轻轻道了声谢。
  “老三……老三出息了啊,我这个做老大的,真没脸见你……”
  齐扬低低的垂头坐在沈翷的神殿上,身上还穿着从看守所里带出来的囚服,对面曾经还需要自己救济的小兄弟光彩华服,已是一方君王。两相对比,齐扬要了一辈子强,怎么可能不失落丢脸。
  一步之差,天壤之别!
  “那这样会不会好点?”话音刚落,齐扬不由自主的抬头,一瞬间看直了双眼——
  金碧恢弘的神殿不见,华服绶带的神君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间已经深埋心底的老旧宿舍,上床下桌的床上堆积着许多熟悉的物件,长长的灯管把镶了瓷砖的空间照得亮亮堂堂,他坐在靠门最近的桌子上,穿着宽大的球服——这是当年兄弟四人一起连天打屁的地方!
  一个身穿体恤牛仔的清瘦青年茕茕而立,天生冷峻的脸上多了一分熟稔的亲近,黑眸温和,就这样静静的注视着自己……
  相识数年,沈翷怎么会不知道齐扬的心思,但身为司法神君,诸多事务不由自己,他也只能在这样的地方稍作补偿——齐扬终究会认识到真实,或许会认命,或许继续不甘,这都是他作为独立的生命体做出的选择,沈翷愿意尊敬,也愿意为此买单。
  或许是回到了熟悉的地方,齐扬这次情绪安稳的比较快,抹了把脸,或许是天性中乐观的因素占了上风,齐扬定定的看了沈翷好一会,竟也微微露出了一抹笑容!
  “老三……这样叫还真有点气弱,”齐扬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的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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