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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血江湖-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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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准备推门而出,不料背后却无声无息的伸过来一双手,挽住了她的玉臂!

她吓得尖叫出声,骇疑扭头,还未瞧清楚是谁,便已听见云慧的温柔脆声,在耳边响起适:“玫妹你怎么啦!是我啊!”

笑面跛丐不知发生了何事,闪电般拉开房门,几乎与云慧同时开口道:“玫儿你怎么啦……”

王玫瞧瞧这边,看看那边,见笑面跛丐与云慧,都是一脸的关切之情,反觉得不好意思,俏脸一红,垂眼答道:“没什么?慧姐姐不声不响的一扶人家,把人家吓了一跳!……”

笑面跛丐面孔上了无笑意,挥挥手示意她们出来,道:“真没出息,哼,出来吃饭吧!”

那二名丫鬟,将食物摆在桌子上,一听内房之中的惊叫,更吓得全身发抖,但及见随那老跛子出来的,乃是两个极其俊美艳丽的少年男女,适才好了一些!

三人分坐桌边,据案而食,王玫边吃边问,道:“师父,下面还有人吗?刚才我……”

笑面跛丐大吃喝,啧啧有声,道:“人可多啦!不过有多半已被我宰啦!”

云慧与王玫全都骇然的望着他,停下筷子。

笑面跛丐哈哈一笑,道:“这些人死有余辜,由上到下,多半均是些伤天害理,无恶不作之辈,你们看见过那两个花圃吧!那里种的,全是害人的毒药,这还不算,下面还有数十名良家妇女,都是被强劫而来,供这些强盗玩乐的!这还不该死吗?……”

是的,王玫与云慧身为女性,自然也最恨淫棍一类的人物,故此,笑面跛丐仅仅说一点,已经够了。

笑面跛丐察颜观色,知二人已然同意了他的做法,心头怒火稍息,又道:“这魔窟因此也留他不得,明日我老跛子决定在此担搁一日,由你们两位,发放银子,送这干妇人离开,而我老跛子,则留此地担任破坏,如何?”

这还有什么问题,云慧与王玫,立即同意了这顶做法。

次日黎明,三人依计而行,王玫发放库中的存银,每人二百纹银,云慧则负责找马套车。

故此不到中午,已然安排舒齐,五十多位妇女分别挤坐在十二辆大车上,王玫带头,云慧殿后,浩浩荡荡的开始出发。

大约走了二十余里,后面突然传来了一阵轰轰之声。

再过片刻,便见笑面跛丐,一身黄土,灰头土脸的,由后面赶了上来。

他奔到最前面一辆车上,坐在王玫的旁边,王玫瞧他这付模样,不由笑了起来,道:“师父人怎么闹的?刚才轰的一声,是什么啊?”

笑面跛丐面寒似水,瞪了他一眼,道:“我用他们存着的火药,把它炸啦!要不然,那有这快呀!”

当日下午,抵达了一处大镇,镇名杏花营。

笑面跛丐率领众了落店,便自令云慧嘱咐那一干妇人,自此分散,各自催车,分途回家。

这一来,那一干妇女,方始相信了他们果是好人,一个个千谢万谢,各提着随身的银两小包袱,寻车催人,纷纷散去。

次日一早,三人重登征尘,此际摔开了一个大包袱,顿时快了数倍,那消半日,便已到了开封。

开封乃我国的名城,商贾仕人,云集于此,附近也有不少的名胜与古迹。

但云慧急于赴鲁,会见情郎,毫无心情在此逗留,笑面跛丐看得出来,也就主张,打尖之后,立刻上路。

因此,三人在开封用过一顿饭,尝过了黄河特产的“金钱鲤鱼”立即出城,直奔山东而去。一路无话,晓行夜宿,约走了十多天光景,这日已抵达了即墨县境。

龙渊一家在即墨县,乃是家喻户晓的人物,三人略一打听,便有那热心人,详细的指点出去龙家的路径。

故此,不须多时,便自顺利抵达了龙宅的大门之外。

云慧芳心中怦怦作跳,一时喜极而悲,蓝眸中时时泛起了阵阵热泪,她虽然极力忍住,却仍然不得不时而举起绣帕,去抹擦眼角。

王玫素闻千面书生的大名,尤其近月来,时常听到师父与慧姐姐,谈论龙渊的为人,她的小小的芳心之中,对于这闻名已久的龙渊,却也不自由的,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渴慕。

此际,行将与龙渊见面,怎能不觉得兴奋呢?

只有笑面跛丐,面上永远像对着寒霜与厚冰,展不出半丝笑容来。只是了解他的,却也不难从他的眼角与眉稍头,体察出他的喜意!

他一马当先,大踏步走上白玉也似的石阶,举手轻叩着那朱红大门之上的铜兽门环!

大门哑然的敞开了。开门的一个老头,一瞥门外三人,目光中虽透露了心中的诧异,但在表面上,却无一般只重衣冠不重人的势利,和颜悦色的询问,他们找谁!

笑面跛丐心中暗道:“龙家上下,果然是德隆心善,为富不傲”,口中却说着,乃是他家大少爷的朋友!

那老头一面入内,一面吩咐往里传禀,他三人入得门来,刚在偏园温暖如春的小花厅中落座,便已听见了龙渊的声音!

龙渊闻得丫鬟禀告,说有个破脚的老化子,和另外一男一女求见,便已猜知来者,必是那笑面跛丐。

他迅速的下楼,转入偏园,还未进房,便已开口招呼道:“是笑面前辈吗?欢迎!欢迎卜……”

说着,人已大踏步步入厅中!

笑面跛丐闻声已然与云慧双双立起,同时更冷“哼”了一声,大声道:“正是我老跛子,贤侄你想不到吧?但你看看这位是谁?……”

龙渊一脚踏入门槛,俊目微掠,瞥见一位艳丽无比的佳人,立于客位,不由一呆!

但,这一呆只不过短短的一瞬,他顿时看清了,这位佳人的一双蓝眸,正是他慧姐姐独一无二的特征!

煞时间,他不由又呆住了!因为,他实在想不到,云慧他来的会这么③üww。сōm快!

这是因素之一,另外,还有的,乃是他新春并娶两妻之后。日日享受着画眉之乐,几乎将这位慧姐姐忘怀之故。

他一时怔呆在门口,两眼注视着云慧,心中当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那其中有惊有喜,同时也有惭愧,因为他在这刹那之间。忽然感觉到自己是多么的有负于她,不由得因之涨起了飞红!

云慧起初也喜得怔在了当地!

她双眸微湿,瞬也不瞬的注视着龙渊,芳心之中,充满了无比的爱与怜,她似乎觉得,渊弟弟瘦了!那是由于她不在他的身边,而他缺乏照顾的缘故!

她劳心暗誓:“渊弟弟啊!姐姐从今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姐姐要全心全意的照顾你,像你小时候在我的身边一样!”

笑面跛丐被两人这突如其来的忘我的对视,感动了!他没有经过历爱情,但老年人的事故,却使他能够体会得出,青年们爱恋的心情!

因此,他不愿去打扰两人初会的,感情的交流与拥抱,他住了口,让他们静静的去品尝这难得的,意外的一刻。

但,王玫却没有他的耐心,她起初,一瞥龙渊亭亭玉立,容光照人,风流潇洒,无可万物,不由得惊于造物之奇,竟尽集所有天地之钟灵,于其一身!.而她的芳心,亦不由被这位生平罕见美男子所吸引,深深的印上了他的身影。

但,片刻之后,她却奇怪与两人的态度而开口叫道:“啊!慧姐姐,难道你们认得吗?他……”

云慧与龙渊,凛然一惊,云慧玉颜微泛红晕,羽扇般的睫毛一动,嫣然而笑曼声轻语,道:“渊弟弟你好!兰妹妹呢?”

龙渊“啊”了一声,强笑着对笑面跛丐恭手为礼,朗声道:“前辈辛苦了!慧姐姐你好!兰妹妹她不知各位到来,现今仍在楼上,这位朋友是谁?……”

王玫一听他的声音,清朗中另有一种无以名之的磁力,动听之极,小小芳心之中不由得为之微起波澜!

但,她到底年事尚幼,不解男女之事,尤其天真活泼,喜欢说话!此际一闻龙渊最后一句,问的是她,不禁童心又起,也自抱拳为礼,脆声儿自我介绍,道:“小弟姓王名玫,久慕千面书生的大名,特来相访,以领教益,失礼之处,尚祈书生海涵!”

龙渊为之一怔,口中连忙逊谢,心中却暗暗疑惑,他怎的晓得自己是千面书生,而找上即墨县来的。

笑面跛丐察颜观色,看出龙渊的不豫之色,忙喝道:“玫儿不要胡闹?……”

接着又对龙渊解释道:“贤侄勿疑,她乃是我老跛子新近收的徒儿,以后还望贤侄多多指点他一番……”

龙渊这才了解,一边向人道贺,一边奉请他等三人,去到他目前所居的正中一楼,沐洗休息。

四人转入一院,未入楼门,龙渊已施展千里传音之法,通知楼上的风兰,说是慧姐姐已经来了!

风兰当时又惊又喜,飞快的奔下楼来,一瞥云慧,立即不顾一切的,大叫道:“慧姐姐,可想煞小妹了!”冲上前去,一把抱住了云慧的纤腰。

云慧不由亦被她的热情,感染得激动了起来!

两人搂抱着,亲热了好一阵子,才放开了手,互相打量!

云慧瞧见风兰她,满身衣罗,云发高髻,一付小妇人的装梳!双颗红红的,肌晶脂润,不由脆声而笑,打趣她道:“啊,少奶奶!你胖了呢?可有……”

下面的话没说,便目光落在了风兰的小腹之上。

风兰玉颊一红,碎她一口,咯咯的笑着拉着她直奔上楼,道:“慧姐姐好坏!走,上楼去看我不收拾你……”

说着已与云慧到了楼梯的中腰。

她突然住了步,回身对笑面跛丐,道:“前辈别见笑晚辈的失礼,我陪着慧姐姐改头换面,还她本来面目……”

笑面跛丐扬声,道:“请便,请便……”

王玫一听风兰之言,恍(书)然(网)而悟,放脚跟上楼去,同时,口中也自叫道:“喂,慧姐姐你骗得我好苦?不行……”

龙渊一怔,心想这位小兄弟怎的这么无礼,楼上都是女眷,你怎好随便意闯?

但,他心中虽然不快,却碍于笑面跛丐的面子,不便出声相阻,而只是望了笑面跛丐一眼。

笑面跛丐那能看不明,他冷冷的哼了一声。

却见风兰,回头本待叱他的徒弟,却不料云慧在她身边,细语一句,反而伸出纤纤之手,拉了她一同登楼而去。

笑面跛丐觉得有趣,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片童心。

因此,他顿时装作没看见龙渊的眼色,而王顾左右,说起了别后的经过来。

龙渊一肚子的纳闷与妒疑,陪着笑面跛丐,在厅中落座,品莅闲谈,但除了“哼!哼”,“啊!啊”的答应着外,对他所述,却一句也未会听进耳去。

因为,在他的心中除了妒疑纳闷之外,同时还担心着,当云慧晓得了他已然并娶两妻之后,所起的反应。

如果她认为这是龙渊对她的不忠,而不肯原谅,该怎么办呢?

他……

他有点坐立不安,心中认为笑面跛丐实在太多话了。

笑面跛丐看清了他的心神不专,心中暗自好笑,但过了一会,又觉得不该捉弄这个可敬的年青人。

因此,他干咳了一声,收住了话头,道:“贤侄你和慧侄女久别重逢,一定有些体己话儿要说,你不必陪我啦,快上楼去看看吧。”

龙渊犹豫了片刻,却始终站了起来,告了个罪,直奔上楼而去。

但,到了楼上,奇怪的,找遍了所有的房间,不但没找着云慧,甚至连风兰,秀梅,及一干丫头,还有那个年轻的后生,都已走了个一干二净。

不用说,她们一定由后面的小梯下了楼,到后面各位亲长那儿去了。

但,为什么四名丫鬟也全跟去了呢?还有,那个什么叫做王玫的小子,他夹杂在妇女群中,去见自己的父、母、伯、叔,算是那一门子啊?

唉!唉!

龙渊他忍不住心中埋怨,笑面跛丐你既然收了徒弟,为何不好好的教导他一番做人的礼仪?

还有,慧姐姐你难道也不知道不该同这小伙子厮混吗?你是属于我龙渊的啊。

唉!唉!兰妹!梅妹!你们也怎么啦?为什么不……

龙渊他有点生气,愈想愈是不满众人的行为。

他,感觉到妒疑的滋味了,只是,他不相信云慧、风兰、秀梅等人,会这么③üww。сōm快的背弃了他。

他望望室内,那是风兰与他的新房,仍然是花团锦簇,同时,那新婚的一切情景,也仍像就在昨天一般,历历在目。

风兰的银铃儿也似的声音,秀梅的荡气回肠的笑声,都一般的清晰动人,这叫他怎能相信,本皆婉转承欢的妻子,不顾一地的好恶,而做出这等失礼的事呢。

龙渊摇摇头,猜想其中必有缘故,但仍然怏怏不乐的,踱下楼头。

楼下大厅里,不知何时,已集合了许多的人,笑声语声,嗡嗡交作,奇怪的,以龙渊耳目之灵,适才竟未听见。

他骤然一惊,定睛瞧时,楼下那群人,除了所有的伯叔父母及武夷婆婆,陪着笑面跛丐及一名老尼姑谈话之外,旁边伯母们和风兰、秀梅,却围着三位绝色的少女。

其中一人,金发披眉,肤白胜雪,一身银白衫裙,眉目如书,唇不点自红,眉不尽自黛,正是慧姐姐。另两位龙渊却是不识。

只是,龙渊可又觉着,这两位姑娘,都有点面熟,像是在那里见过。

楼下一干老夫人,谈笑正欢,致忠夫人,无意中抬头瞧见龙渊,顿时尖声叫了起来,她道:“哎啊,小渊儿,你怎么藏起来啦,快下来快下来……”

说着已然站起身子,向楼梯口迎了过去!

龙渊有点头皮发紧,心知这一下去,又成了众矢之的,但瞥见众人一个个仰首上望的瞧着他,便知道想溜已然是晚了一步。

没奈何,只得举步下楼,致忠夫人一把拉住他,又道:“我的小渊儿啊,你真真能干,你伯母算是佩服你啦……,……”

龙渊一时摸不着头脑,不解的望望她,致忠夫人又道:“你看看,又是两位天仙似的美人儿,到咱们家来啦,多好哇,这回不能没我的份儿了吧。”

龙渊恍(书)然(网),也骇然,只因云慧之来,乃是在意料之中的,另一位少女,又是怎么回事呢?

他不便问,如同哑巴吃了黄连,只好往肚子里吞。

致忠夫人说到此,忽然紧挽着龙渊的手臂,笑着道:“渊儿啊,你还记得去年那位唐家的小姐吗?她如今更漂亮啦,前两天我去庵里许愿,就顺便约地和法缘师太,一同到我们这儿来玩,那知会这么巧,嘻嘻……”

他们这儿咬牙耳朵说话,致礼,致义等诸位夫人,已然等得不耐烦了。

致信夫人站起来,笑着嚷道:“喂,老五你怎么啦,渊儿可不是你一个人的,紧咬着耳朵干嘛?”

致忠夫人仍然不肯住口,仍然继续道:“我说小渊儿,人家是客,你可得客气着点,别只管招待你那两位美人啊!”

龙渊耳根飞红,口中却不能不唯唯以应。

致忠夫人这才满意,换着他走进了众人的圈子。

那唐家慧珠小姐,年余以来,跟随着法缘师太。已练了不少的武功,平日里也常以侠女自居,不再有往日闺阁的腼腆。

在她的心中,一直认为龙渊是一个面如黄蜡的少年侠士。那料到今日里远望楼头,风流潇洒,走近细瞧,则更是钟天地灵秀的之气。俊美得无与伦比,不由得心头鹿撞,更将那早已抛出的情丝,紧得坚牢了。

龙渊近前,对众人分别见礼,同时偷眼瞥见,云慧她面带桃花,眸闪异彩,并无丝毫不快不豫之色,这才大大放宽心。

他直视着云慧,对她一笑,转睛一瞥,坐在他下手的那位姑娘,面含巧笑的瞪着他,那模样,那眼神,可不正是笑面跛丐的徒儿,姓王名玫的吗?

他心中恍(书)然(网)而悟,启唇待开她几句玩笑,却又因一旁的伯母们,咽回了心中。

对唐慧珠,他已不觉得陌生了。起码在感觉上,在经过无意之中,听到了一些有关于她的闲话之后,龙渊便愈是觉得,有些儿对她不住。

此际,他大大方方的过去向唐慧珠行了一礼,唐慧珠羞得双颊尽赤,飞快的瞥了他一眼,垂下头去。

四目一对,龙渊不由得为之一震,因为,就在这一眼之中,龙渊已经体会得出,唐慧珠无比喜悦与幽怨交织而成的的矛盾感情。

他不敢多事停顿,赶紧转身走到男人的一方去,在那边笑面跛丐、法缘师太以及武夷婆婆与龙渊的父、伯等,热烈的谈论着,已然着手准备的“行商”计划。

他坐在一边,未发一言,但是在心里,却也已泛起了那付远大而有意义的计划。

他想:“赛仲连鲁智此去,安排一切,不久当有回音了,到那时,他便要开始行动,由沿海一带起,逐步的,在各大城镇里,成立起联号,以有易无,收纳江湖之上,本性善良的人,辅导他们成家立业,这,这是多么好的工作啊……”

一旁法缘师太与龙致勇谊属同门,交情极深,此际首次听到了这番计划,忍不住高声宣着佛号,道:“此事当真是宏大之极,贫尼虽是方外之人,亦愿稍飞绵力,为黎民多只幸福,只析不知用得着贫尼否?”

龙致勇哈哈大笑,道:“师姐何必过谦,渊儿他若得师姐大力支持,更是求之不得,那有见拒之理?”

说着,一瞥龙渊在一边发呆,又连忙催他向法缘道谢,龙渊骤然惊醒,对法缘行礼如仪,心中却因不曾听清他们的对答,而搞不清所谢何事。

当晚,宾主三十余人,均在这大厅之中举行晚筵,席间龙致礼代表其他八位老弟弟,发表意见,准备在十日之后,为龙渊举行另一次婚礼。

虽然他没有说出来新娘子是谁,奇怪的,三位女客,云慧、王玫与唐慧珠,却都不约而同的显出了娇羞不胜之状。

龙渊看在眼中,又是惊,又是喜,却又不便询问。

直到宾主尽欢而散,龙渊以少主人的身份,分别将笑面跛丐等客人,安顿在两个偏园之后,方始有机会追问风兰。

那知风兰却只笑不说,便是那一向柔顺的秀梅,也生似是变了性情,推托得一干二净。

龙渊想找机会问问云慧,但是慧姐姐与王玫、唐慧珠二女同房而居,根本不能给他单独见面温存的机会。

龙渊无奈,只好找风兰身边的丫头,迫问她午间陪众女拜见各位亲长的情形,想从这得到一鳞半爪。

谁料想那丫鬟却也乖觉,她只是推说,陪着少夫人等人,到后院各房走了一圈,至于所谈何事,却并不曾在场。

龙渊这一来无法可想,只好把一肚子疑问,闷在了心里。

第二天,法缘师大率同唐慧珠告辞而去,行前,法缘对龙渊笑着表示,不日还要来吃他的喜酒。

龙家上下,又活跃了起来,内房外舍,又加了一遍粉漆。

龙渊同时被推出了风兰秀梅的房外,理由是着他陪伴笑面跛丐。

跟着云慧由王玫、秀梅、武夷婆婆五人作陪,也即日迁出龙府,卜居于过去风兰与秀梅住过了的“昌隆客栈”。

龙渊至此既闷且气,赌气之下便终日陪着笑面跛丐,在小花厅里饮酒对弈,置婚事于肚外。

十天的光阴,匆匆的在欢乐的气氛中过去了。

龙渊重新的扮演新郎,他押着与过去一样的执事花轿,浩浩荡荡的开到了“昌隆客栈”的后门。

花轿出来了!哦!不对,怎么会多出了两顶?

龙渊跨坐在神骏的白马上,猜知了大概的情形,想提出抗议,可已然来不及了。

但,更不对的,是回程的路途。

上次,他们在回程中是绕城而走,但如今,出了西门,却竟然一直的下了乡。

这是怎么回事呢?龙渊几乎要赶到前面去,指挥前面开道的执事。

渐渐的,前面出现了一个巍峨的庄院,院门大开,披红挂彩,人潮如堵,喜气洋洋。

龙渊略有所悟,暗想:“这不是唐家庄吗?”

执事仪仗与花轿,长驱直入。龙渊无可奈何的,也只好带马进去了。

果然,花轿抬了进去,不多时,复又抬了出来,由城外的东门,直驱回城。

龙渊心中,一时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似乎是喜,喜自己能有如许艳福,娶上这多美貌如花的妻子。

同时也似乎是怨,怨风兰、怨秀梅、也怨云慧,她们不应这么漠视于自己,这般任意的捉弄自己。

他几乎想下马逃走,心想:“让你们尝尝,找不着丈夫的滋味!”

但,到底他没有这样做,一方面基于爱情,一方面基于责任,还有一方面,则是由于早已食髓知味,而不甘放弃那既得的利益。

龙府仍然是如前一般的热闹,花轿排众而入,在厅前停住,等待着吉时的来临。

时辰到了,赞礼的开始敞开喉咙,大声的叫喊。

鞭炮声不断的响着,一位、二位、三位新娘,穿着一色的凤冠霞佩,大红吉服,步上了供桌之前的红毡!

龙渊沉着脸站在三位新娘的对面,垂着眼皮,机械的行完了礼然后,拉住了三条红绸,在童男童女的引导之下,扯进了“洞房”。

但是,他没有去撷下新娘的红巾,便转身下了楼,自动的去向宾客们敬酒!

一杯又一杯,他不停的,自动的灌下了烧酒,直到,真正的不胜酒力之时,方始醉倒在陪他敬酒的管家怀里。

他酣然的睡熟,而不知身在何地。

直到一阵口渴,促使他醒来,一睁眼,但见自己倒卧在绣被之中,而床边尚坐一位吉服的新娘之时,方才意识到是怎么回事。

他挺背坐起身子,就着那半残的红烛一瞧,呆坐的不是别个,正是那恩姐云慧。

龙渊心头一阵歉然,忍不住拉住了云慧的纤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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