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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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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上战马疾驶,每个人都在高速奔跑中击球入洞,投三球,至少四十步外,甚至六十步外也有,他们球技精湛,不时地激起周围观众的一片掌声。
    荔非元礼率领几名士兵在球场周围巡逻,他的任务是防止对手前来窥视,事实上这种情况很难防备,对方只要装扮成普通民众,就可以从容地观察安西军的战术和每个马球手的特点。
    同样,安西军也可以派人去刺探对手的情况,球场如战场,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昨天晚上,他们为此开了会,刺探对手的任务,交由刚刚升为校尉的贺严明全权负责。
    天渐渐地亮了,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这时,远方驰来了一辆马车,停在球场边,车帘慢慢拉起,露出了杨花花妖艳俏丽的脸庞。
    她饶有兴致地观看着球场上的训练,目光落在了李庆安的身上。
    轮到李庆安了,他策马飞奔而来,离球洞还有六十余步时,贺娄余润和几名球手猛地将球向他抛去,是四只球,从东、西、北三个方向同时射来,李庆安的眼力已练得如鹰一样的敏锐,迅速捕捉到了四只鞠球中那个细微的红色球,他毫不犹豫地挥杖向球击去,一声脆响,球杖准确地击中了鞠球,划出一道弧线,六十五步外一杖进洞。
    周围爆发出一片鼓掌声,喝彩声不绝,杨花花也忍不住娇声喊道:“好球!”
    荔非元礼早就盯住了容颜俏丽的杨花花,他嘿嘿地笑着自言自语道:“他娘的,这女人长得够味,又漂亮又风骚。”
    但杨花花周围有随从护卫,他不敢贸然上前去搭讪,远远地等待着机会,热切地目光钻进了马车里,只管咧着嘴笑,防范对手前来刺探的任务,早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看了一会儿,他忽然发现这个女人有些眼熟,好像见过,他催马慢慢靠近,终于认出来了,这不就是前几天他们进京时遇到的那个年轻少*妇吗?嘿嘿!她一定是来找我老荔。
    “夫人,好久不见了!”
    荔非元礼整了整衣服,扮出一副斯文相。
    “还记得我吗?我们在城门外见过。”
    “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大胡子。”
    杨花花娇笑一声道:“大胡子,帮我去叫一下你们李七郎好吗?”
    “找那个家伙干嘛!夫人,那家伙不解风情,比我可差远了,找他不如找我,夫人,让我陪你去游山玩水吧!”
    荔非元礼热情似火,又慢慢凑上来一步,涎着脸笑道:“我反正左右闲得无事,愿意为夫人效劳。”
    “荔非将军,他们在叫你呢!”一名士兵上前道。
    “去!去!去!你没看我正忙吗?”荔非元礼不耐烦一挥手,又目光热切地投向杨花花,“夫人意下如何?”
    杨花花瞟了他一眼,媚笑道:“是吗?你愿意为我效劳。”
    “当然!请夫人尽管吩咐。”
    “那好,你去帮我把李七郎叫来。”
    ........
    练了一个多时辰,马球手们坐在场地上休息了,这时荔非元礼磨磨蹭蹭走过来,众人打趣他笑道:“老荔,她让你做她的入幕之宾了吗?”
    “我倒是想,可惜人家看不上我,人家喜欢刀疤脸。”
    他翻身下马懒洋洋对的李庆安道:“七郎,你过去一下吧!她找你呢。”
    “她是谁啊?”李庆安笑问道。
    “你去就知道了,见过的。”
    “好!我看看去。”
    李庆安站起身,大步向马车走去,荔非元礼躺在地上,望着天上两只鸟雀飞过,他忽然破口骂道:“他娘的,老子连只鸟都不如!”
    这边,李庆安已经来到马车前,他老远便认出了杨花花,不就是明德门外所遇妇人吗?
    “夫人找我有事吗?”李庆安走到马车前,拱手施了一礼笑道。
    杨花花嗲声道:“明天晚上我家里有个聚会,我特地来给你送张请帖。”
    她从一叠请贴中找出了其中一张,递给了李庆安,笑道:“一定要赏光哦!”
    李庆安看了看请帖,只见上面写着:巴蜀杨氏恭请中郎将李庆安,背面写有时间和地址,在兴道坊,李庆安欣然笑道:“好!我会准时到。”
    “不要带什么东西,只要人来就可以了。”杨花花又叮嘱他一句,这才笑着挥挥手,让马车开走了。
    “七郎,你怎么让她走了?”
    荔非元礼走过来,狠狠盯了一眼杨花花的马车,阴沉着脸道:“我怀疑这娘们是别的球队派来的探子,来刺探我们军情,应该把她抓起来好好拷问一番。”
    李庆安不理睬他,返回了球场。
    .........
    下午练完球后,荔非守瑜悄悄地找到李庆安,低声道:“七郎,现在有空吗?”
    “有啊!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尽管说。”
    “是这样的。”荔非守瑜吞吞吐吐道:“我想去找芊娘,可是又不敢一个人去,你陪我去好吗?”
    李庆安大笑,“这种事情还有什么好说的,我陪你去就是了,要不要把大伙儿一起叫上?”
    “可别!”荔非守瑜吓得连连摆手,“你陪我去就行了。”
    “兄弟,有什么好事情不叫老哥一声?”荔非元礼总是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了。
    李庆安瞥了他一眼,见笑容暧昧,便抽了他一巴掌笑骂道:“鬼鬼祟祟的,你以为我们去逛青楼吗?”
    荔非元礼咧嘴笑道:“天天大鱼大肉也会吃腻,偶然换换小菜也不错,听听艳曲什么的。”
    “大哥,求你别捣乱好不好,我是有正事。”荔非守瑜小声地央求道。
    “正事?”荔非元礼脸色一肃,他拍拍胸脯道:“正事更应该叫我了,打虎还要亲兄弟呢!七郎,你说是不是啊?”
    荔非元礼见李庆安不理他,便回头大喊道:“喂!你们过来评评理啊!”
    “好!好!好!我让你去就是了。”........。
    '  '
第五十九章 别院听琴(上)
    三人一路骑马,不多时便来到了平康坊内,平康坊是长安最繁华热闹的娱乐区,青楼教坊林立、酒肆客栈密布,同时各种官办私立的舞坊乐馆也数不胜数,很快,荔非守瑜便来到了一座大宅前,门前停满了马车,人进人出,往来不绝,李庆安看了看大门上的牌匾,上面写着‘梨园别院’四个字,梨园李庆安知道,那是长安的音乐艺术中心。
    荔非守瑜问了看门的小厮几句,便回头对李庆安笑道:“就是这里,你们随我来吧!”
    “我先警告你,守瑜等了芊娘快三年了,你今天如果坏事,小心我剥你的皮!”进门前,李庆安警告荔非元礼道。
    荔非元礼义愤填膺,“你当我老荔是什么人了,我会抢自己兄弟的女人吗?”
    李庆安踢了他一脚,“别废话了,快走吧!”
    两人随荔非守瑜走进了大门,迎面便是一座占地极宽的池塘,曲廊环绕,曲廊的中布满了大大小小几十个厅堂,而池塘正中是一座绣楼,是表演歌舞的地方,一队舞姬正在绣台上翩翩起舞,乐声悠扬。
    今天别院里花团锦簇,时值隆冬,没有真花,都是锦缎扎成的假花,上面有红色横幅写着四个大字,‘腊日乐会’,李庆安这才想起来,今天竟是腊八节。
    “客人,这就是松鹤堂,你们稍坐,我去请芊娘。”
    三人在厅堂里坐了下来,李庆安见荔非守瑜满脸严肃,便低声笑道:“怎么,很紧张吗?”
    荔非守瑜点点头,“我怕她已经不认识我了。”
    “这倒没关系,只要人还在,从头开始也可以啊!老荔,你说是不是,老荔....”
    没听见荔非元礼回答,李庆安奇怪地回头望去,只见他已经不在座位上,再找一圈,却见这混蛋在墙边调戏一名女乐师。
    “你可知道我是谁,听说过小勃律战役的功臣吗?”
    “奴家只听说过安西二李。”女乐师低头小声道。
    “呵呵!这就对了,我就是二李中的安西第一箭李庆安,怎么样?玉树临风吧!”荔非元礼厚颜无耻道。
    李庆安又好气又好笑,这个浑蛋不知拿自己的名字招摇撞骗了多少女人,他上前对准他后脑勺就是一巴掌,随即捏着他的脖子,把他拖了过来。
    “你这浑蛋敢坏老子的名头,说!你冒充我骗了几个女人了?”
    荔非元礼举手发誓道:“天地良心,今天是第一次,前几天我都是用李嗣业的名头,他是天下第一刀,比你的名头更响一点。”
    “今晚我就告诉嗣业去,让他剥你的皮!”
    就在这时,一声环佩声响,门口走进来一个怀抱琵琶的女子,她着一身淡绿色长裙,长得很秀气,皮肤柔嫩,体态娇小婀娜,她怔怔地望着荔非守瑜。
    “守瑜,真是你吗?”
    “芊娘!”荔非守瑜激动地站了起来。
    琵琶缓缓地滑落在地,泪水从她的眼中涌了出来,她忽然低喊一声,一头扑进了荔非守瑜的怀中。
    ........
    众人连忙退出了房间,轻轻把门关上了,荔非元礼长叹一声道:“哎!怎么没有女人等我老荔呢?”
    “有啊!拔焕城的那两个胡娘不是在等你吗?”李庆安打趣他道。
    “拔焕城的两个胡娘,”荔非元礼有点想不起来了,他疑惑地问道:“是哪两个?”
    “就是我第一天来戍堡时.....”
    “呸!”荔非元礼重重吐了口唾沫,“你小子在损我吗?”
    忽然,他像变成了石雕一样,直勾勾地望着前方,嘴张的老大,眼珠都快暴凸出来了。
    “我的老天啊!天下还有这么漂亮的女人。”
    李庆安回头,只见远处的侧门涌入一群乐女,怀抱着乐器,她们个个姿容俏丽,罗裙姹紫嫣红,这群乐女向两边分开,她们中间出现了一名身着白裙的少女,她显得是那么于众不同,只见她身材高挑,皮肤晶莹洁白,乌黑的秀发挽了个发髻,露出长长的雪白的脖颈,俨如天鹅般的高贵,又似不沾人间烟火的仙女,可惜她脸上覆着一层轻纱,看不清容颜。
    李庆安有些怔住了,这个女子似乎在哪里见过?他的目光落在她身后侍女抱着的琴上。
    “是她,没错,就是她,那天晚上弹出天籁之音的少女。”
    她的背影,腰肢轻轻摆动,柔美窈窕的曲线,李庆安又想起那天晚上的惊鸿一瞥。
    一直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小楼中,李庆安才低声问一名女乐师道:“刚才穿白裙的女子是谁?”
    “听说院主今晚请来了长安三琴中最神秘的琴仙,可能就是她吧!”
    “为什么神秘?”
    这时荔非守瑜和芊娘走了出来,芊娘笑道:“她之所以神秘是没有人知道她住在哪里?叫什么名字?只有上元、中元、和腊日这三个节日她才会出现弹琴,而且最多只弹三曲,今晚她来我们别院弹琴,所以引来了这么多琴客,而且你们运气很好,我们也是第一次见到她的模样,果然是绝色佳人。”
    李庆安见他俩十指相扣,便拱手笑道:“祝贺二位了!”
    荔非守瑜脸一红,连忙松开芊娘的手,把李庆安拉到一边道:“芊娘已经答应跟我去安西了,我现在去给她赎身,然后我就带她走,你要和我们一起走吗?”
    李庆安呵呵笑道:“既然来了,我想听听琴仙的弹奏。”
    他又问荔非元礼道:“老荔,你要走还是留下?”
    “我老荔从来都是风雅之人,当然留下!”
    .......
    半个时辰后,腊日乐会拉开了序幕,腊日也就是腊八节,是唐朝的大节,腊日三天加旬休一天,前后朝廷有四连休的假日,这期间的各种文艺活动也丰富多彩,大唐以歌舞盛名,各个舞坊、乐馆也就成了长安文人雅士们的向往之地,更何况长安还有十几万准备参加下月春闱的士子。
    因此梨园别院宾客盈门,来听曲看舞的士子们挤满了池塘两边的走廊,各间雅室也早已被人订满,此时池塘中央的舞台上数十名乐师正演奏清商乐中的《春江花月夜》,琴、瑟、筑、琵琶、笙、箫、笛各种乐器此起彼伏,音色优雅舒缓,更有四名舞女在乐曲的伴奏下翩翩起舞,舞姿细腻,令人心旷神怡,一名歌女轻吐朱唇,缓缓地唱着旋律优美的歌曲。
    ........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
    回廊两边的听众皆听得如此痴如醉,寂静无声。
    李庆安在他那个时代也听过《春江花月夜》,可在唐朝听,却更有一番滋味。
    荔非元礼却听得头痛不已,他想溜走去青楼喝酒,却又怕李庆安说他重色轻友,只得耐着性子听,最后他实在听不下去了,便悄悄问旁边的乐师道:“琴仙什么时候出来?”
    “琴仙是最后压场。”
    乐师笑道:“军爷,红花还须绿叶陪衬,不听听这些普通乐曲,怎么显得出琴仙的水平。”
    “我不管这些,我只问你,下面就是琴仙演奏吗?”
    “下面还有《西凉乐》和《龟兹乐》各两曲,然后是《白雪》、《公莫舞》、《子夜》三曲,最后才是琴仙姑娘独奏。”
    “那还要多久?”荔非元礼苦着脸问道。
    “很快的,最多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他娘的,老子就再忍忍吧!”
    想着琴仙的美貌,荔非元礼决定做一回雅人了。
    ........。
    '  '
第六十章 别院听琴(下)
    《子夜》结束了,下面要休息一刻钟,外面夜凉风寒,琴客们都纷纷涌进了厅堂里,三五成群地小声议论着。
    今天是腊日,是大唐一个重要的节日,来参加乐会的男男女女们也打扮得格外漂亮,尤其紫云轩的贵宾堂中,许多名门贵妇更是施朱傅粉,冶容艳佚,她们身披罗、纱等丝织品,轻盈剔透,展示身材之美,一花冠、一巾帔皆值万钱,这其中最引人瞩目的便是户部侍郎杨慎衿的妻子,她裙拖六幅湘江水,披一袭长达三丈的龙绡纱衣,环绕于身,重不过二三两,不盈一握。
    即使在松鹤堂、明月堂这样的普通厅堂,年轻的女子们也是锦绣如云、珠翠耀眼,而男人们大多身着圆领袍衫,腰系革带,头上或戴软脚幞头,或戴高筒纱帽,个个彬彬有礼。
    腊夜喝粥,这一直是腊日的传统,乐馆也不能免俗,这时,两名仆役挑着大木桶而入,木桶上热气腾腾,这是乐馆特地熬制的五宝七珍粥,供大家宵夜,后面则跟着抬碗筷的仆役。
    众人兴致勃勃,纷纷上前取碗舀粥,李庆安取一碗,坐在一旁慢慢地喝着。
    荔非元礼则在一个角落里和几名士子比赛掷壶,掷壶就是用箭投入几丈外的一个瓶子中,又叫文射。
    在安西这种游戏非常流行,作为安西第一箭,李庆安也是此中的高手,只是安西军更注重实际骑射,没人把这种掷壶当真。
    李庆安对掷壶没有兴趣,他在听几个年轻士子谈论着即将出场的琴仙。
    “下面就是琴仙演奏了,我等待了整整半年,就是为了一睹芳容!”一名士子无限感慨道。
    另一名年轻的读书人也轻叹道:“本来听说中元节后她不再出场弹琴,没想到梨园别院居然又把她请出来了,我等又有耳福了,哎!不知明年上元节还没有这个机会?”
    这时管事走过来笑道:“听说这是琴仙最后一晚弹琴了,以后琴仙姑娘就不会再弹琴。”
    “那等会儿可一定要去看看她!”
    ......
    “真他娘的没劲!”
    荔非元礼无精打采地走了回来,李庆安瞥了他一眼笑道:“怎么,输给人家了?”
    “我会输给他们?”
    荔非元礼不屑地一撇嘴道:“一帮蹩脚货,只能在两丈外投,还自诩如何了得,我在三丈外连中五箭,他们就把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说到这,荔非元礼凑上前低声笑道:“七郎,要不你也去试试吧!我想看看他们被吓死的样子。”
    “哼!和这帮书生比有什么劲,要比就去和范阳军、朔方军内的高手去比。”
    就在这时,琴台上叩响了一声云板,这是琴仙即将出场了,众人也顾不得再喝粥,丢下碗便冲出去抢占有利地盘,李庆安和荔非元礼也不再说话,目光向琴台投去。
    琴台已经布置完毕,所有繁琐锦缎都去掉了,只剩下一座白玉雕成的琴台,高约三丈,周围轻烟缭绕,仿佛置身瑶台仙境一般。
    一声琵琶如裂帛,琴仙终于出场了,众人都屏气期待,只有荔非元礼一个人在大声鼓掌叫喊:“好!琴美人快点上台。”
    他刺耳的呼喝人让无数人都暗暗皱眉,但随着伴奏的琵琶声渐渐变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白玉走道上,这是连接池中琴台的唯一条通道,在悦耳的琵琶声中,琴仙出现了,夜色稍暗,看不清相貌,但她白裙似雪,肌肤若玉,如流风之回雪,似轻云之蔽日。
    绝世无双的身姿让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在轻雾中,她就仿佛凌波仙子出现在水面上。
    一时间掌声如雷,连李庆安也忍不住鼓起了掌,这种清丽绝伦的气质和雪肤在后世已经很少见了,如果说他前天见到的独孤明月是一朵艳丽富贵的牡丹,那今天见到的琴仙就是清幽脱俗的沁兰了,老天!大唐到底有多少绝世佳人?
    琴仙缓缓走上琴台,在席上盈盈坐下,侍女将琴放置在她面前,又点了一炉菊香,在袅袅的青烟中,琴声如流水般轻泻而出。
    这是一首《渭城曲》,就是根据王维的诗而作,天籁般的琴声中,人们仿佛看到了一幅如诗如画的卷轴在徐徐展开。
    渭城朝雨浥轻尘,
    客舍青青柳色新。
    劝君更尽一杯酒,
    西出阳关无故人。
    ........
    早晨的雨下得不长,刚刚润湿尘土就停了,从长安西去的大道上,平日车马交驰,尘上飞扬,而现在,朝雨乍停,天气清朗,道路显得洁净、清爽。
    友人依依惜别,主人最后举起酒杯:再干了这一杯吧,出了阳关,可就再也见不到老朋友了。
    出使黄沙漫漫的西域,在大唐人心目中总是令人向往的壮举,一去经年,那一杯酒里有多少离别的愁绪,有多少独行穷荒的艰辛寂寞,在行云流水般的琴声中,人们仿佛体会到了诗中的意境,一杯满含深挚情谊的浓郁的感情琼浆,这里面,不仅有依依惜别的情谊,而且包含着对远行者处境、心情的深情体贴,包含着前路珍重的殷勤祝愿。
    池塘四周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沉醉在优美的琴声之中,此曲只有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从西域而来的李庆安对这首曲子体会更深,那孤独的天山月色,那一望无际的戈壁荒漠,那瘦骨嶙峋的落单野狼,一人一马一弓,让他度过了两年的戍边生涯,‘西出阳关无故人,’李庆安仿佛感觉琴仙的这首曲就是为他而弹,不仅是他,所有人都如痴如醉,都感觉琴仙是为自己而奏。
    ..........
    琴声宛如一串珍珠般的跳跃后,开始渐渐低微了,‘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琴声消失了,四周一片寂静,人们还没有从仙境琴音中醒来,当琴仙站起,向众人盈盈施礼时,人们终于醒了,池塘四周爆发出一片雷鸣般的掌声和喝彩声,经久不绝。
    ..........
    乐会结束了,无数琴客都向琴仙的房门涌去,他们期盼着能见一面琴仙的姿容,留给他们今晚最美好的记忆,但遗憾的是,琴仙早已悄然而去,没有人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
    李庆安带着荔非元礼离开了乐馆,一路上,荔非元礼出乎意料地安静,良久,他终于长叹一声道:“大丈夫当娶如此佳人为妻!”
    李庆安也沉默不语,琴仙带给他的冲击也是无以伦比,如果说那天晚上他只闻天籁琴音,那今天,他就被琴仙的清丽绝伦的姿容深深震撼了,他望着荔非元礼的感慨,不由笑着摇了摇头。
    ........
    平康坊的斜对面便是崇仁坊,中间相隔春明大街,开东西两座坊门,此时大街上寂静无人,只有他们二人杂沓的马蹄声,忽然,隐隐传来了轰隆隆的鼓声,远远的,只见崇仁坊的坊门在缓缓关闭。
    “不好!”两人同时大喊一声,催马向前狂奔,大唐的律令,坊门一关,谁叫门也不会再开,他们来长安时日不多,对这条律令还没有深刻的体会。
    但还是晚了一步,离大门还有三十步时,坊门便轰然关上了。
    “他娘的,给老子开门!”
    荔非元礼怒火高炽,大声吼叫,但没有人理会他。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激烈的马蹄声传来,有人在高声大喊:“请等一步关门,让我们进去。”
    ..........
    (《新唐书》卷三九:“左右街使,掌分察六街徼巡。凡城门坊角,有武候铺,卫士、彍骑分守,大城门百人,大铺三十人,小城门二十人,小铺五人。日暮,鼓八百声而门闭;乙夜,街使以骑卒循行叫呼,武官暗探;五更二点,鼓自内发,诸街鼓承振,坊市门皆启,鼓三千挝,辨色而止。所以一般城门都是日暮而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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